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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镇扬两城地域文化差异

“京口瓜洲一水间”镇江和扬州自古以来便是一水相隔的邻居。滚滚的长江水东奔,造就了江南江北两片江山;柔柔的古运河贯穿,连结了上游下游两座古城。镇江和扬州同属于吴越文化圈,有着相似的文化底蕴和历史遗迹,又各具千秋,分别形成了独特的城市氛围。它们无论政治、经济还是风土人情都曾在历史上独树一帜,自然吸引了大批文人墨客留下风骚。下面我就文学作品这个角度切入对比两地的文化共同点及差异性。

话说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镇江和扬州有着什么样的文化特色,自然与它们所处的地理环境有着不可割裂的联系。镇江市地处江苏省西南部,长江下游南岸,东南接常州市,西邻南京市,北与扬州市、泰州市隔江相望。扬州地处江苏省中部,东与泰州、盐城市交界;西与南京市六合县和安徽省天长市接壤;南临长江,与镇江隔江相望;北与淮安市毗邻。镇江市地势西高东低,南高北低,呈波状起伏,形成以丘陵岗地为主的地貌特征。市内有金山、焦山、北固山、南山、茅山等多座山峰。扬州市境内地形西高东低,最低为浅水湖荡地区。沿江和沿湖一带则为平原。境内有白马湖、宝应湖、高邮湖、邵伯湖等多个湖泊。除长江和京杭大运河以外,还有宝射河、大潼河、北澄子河、通扬运河、新通扬运河等主要河流。镇江和扬州同属亚热带季风气候。镇江年平均气温15.6℃,年降水量1088.2毫米,日照时数2000.9小时。扬州年平均气温16.5℃~17.0℃,年降水量996毫米~1250毫米,日照时数为1751小时~2065小时。镇江和扬州都是面积不大的小城,镇江市区1082平方公里,而扬州市区面积980平方公里。这样同中有异,异中见同的地理特色在历代诗词歌赋中也多有体现。

烟花三月下扬州

扬州给人一种华丽、沉迷的感觉。扬州资深的居客,大诗人杜牧就曾留下“十年一觉扬州梦”的体验。隋唐时的扬州,花街柳巷成排,商铺酒肆喧嚣,要说用什么描绘一下当时的扬州,那么我觉得去看清明上河图便好。豪爽派诗人李白,曾在扬州掷三十万金,爱奇峰险峻的他,也爱扬州的烟花三月。扬州虽然多水少山,阳刚不足,阴气有余,然而她妩媚的风姿,却真真切切地使无数文人倾倒。忧国忧民,不苟言笑的杜甫,来到扬州也不禁吟出“为问淮南米贵贱,老夫乘兴欲东游。”的诗句。心中装满了江山社稷、黎民生息的老杜,看到扬州风物之后,也欢欣地逛逛集市,向小贩问问米价,甚至提起他老人家的游兴,扬州的魅力可见一斑。扬州靡丽的景象,隋炀帝可谓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他在位期间,修建大运河,贯通黄河、淮河、长江三大河流,为扬州的经济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扬州也就是从隋唐时期走向繁荣的顶峰的。唐代有“扬一益二”的说法,足见其经济实力。人们来到扬州,便被这温暖的小镇感染了,志向软化了,眼神也迷蒙了。像“霜落空月上楼,月中歌唱满扬州。相看醉舞倡楼,不觉隋家陵树秋。(《广陵秋月对月即事》陈羽)”,“广陵实佳丽,隋季此为京。……且申今日欢,莫务身后名。肯学诸儒辈,书窗误一生。(《广陵诗》权德舆)”,“绮罗春未歇,丝竹韵犹迟。明日踏青兴,输他轻薄儿。(《广陵寒食夜》李中)”这样的句子数不胜数。扬州的游客,都肯为这秀丽的风景抛下身世功名,但求一醉。诗人词人们提到但凡扬州,都带着一个“梦”字,梦情梦意,人生如梦。伟大的词人苏轼也写过这样一句“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居于江北的扬州,却有着江南的工笔素描般的娟丽。论及扬州名胜,最先想到的便是瘦西湖和那销魂摄魄的二十四桥的明月了。“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就是经历了“扬州十日”的清代,小城仍未减其风采。康熙、乾隆两位皇帝多次南巡游历至扬州,曹寅以巡盐御史的身份到扬州接驾,而《红楼梦》里养育出黛玉那小家碧玉的富饶南乡便是扬州。扬州“八怪”之首郑板桥更是一代传奇。他中年中举,为官不如意,回到故乡扬州,与几个志同道合之士共同开创书画新风格,其不羁的个性,不俗的文笔恐怕也是扬州这方神奇的土地所培养的吧。

满眼风光北固楼

镇江给人一种朴素、清醒的感觉。大概镇江自古以来便主要作为政治要地,来到此处的文人们也多发出国事之感慨。与镇江结缘最深的当属南宋爱国词人辛弃疾。他多次游历镇江

北固山,尤其崇拜三国孙权的英雄人生。关于镇江北固山他就留下两首名篇。“何处望神洲?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首首充满指点江山的豪情壮志。站在北固山顶的北固亭上,面对的是烟波浩渺的长江远景,就是这样一种油然而生的责任感吧。镇江曾是三国时期吴国的都城,又短暂地当过民国时期江苏省省会。她金戈铁马的传奇想必也曾引无数英雄折腰。豪情万丈的龚自珍,在镇江留下“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呼喊。就连在扬州卧倒在花前柳下的杜牧,到了镇江后也酒醒了几分,感受到“月明更想桓伊在,一笛闻吹《出塞》愁。”的气氛。镇江多山,虽居江南却有着江北的爽朗和干脆。在镇江的土地上,人们不大能感受到被世俗包围的浮华。镇江没有扬州那么繁荣的街道,然而空寂的山林却给人一种别样的体味。在镇江人们容易清醒,容易心生感慨。“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芙蓉楼送辛渐》王昌龄)”“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水调歌头》苏轼)”像这样的人生感慨也只有在娴静淡雅如镇江的地方才能发自心吧。同样道理,镇江在历史上除了不少偏于理性的大作。葛洪《抱朴子》,炼丹术的神秘又何尝不是人生的神秘;南朝梁太子萧统《文选》,在南山招隐寺隔绝喧嚣所编的我国最早的文集;刘勰《文心雕龙》,我国第一部体系完整的文学理论巨著;沈括《梦溪笔谈》科学的味道尤浓。这些远离了流行和世俗,显得理智有余,而情感不足的著作恰恰说明了镇江文化的低沉和内敛。说道镇江文化的代表,第一个想到的当之无愧是香烟缭绕的金山,虔诚膜拜和清心寡欲从来就是这片山河魅力的所在。

镇江和扬州虽然一个工笔素描,一个浓墨重彩;一个张扬而感性。一个低调而理性。然而毕竟是一水相邻的姐妹,其文化也有互相交融、渗透之处。镇江的千古江山被欧阳修凭栏远眺时,便有了“平山栏槛倚晴空,山色有无中”的姿色;扬州的柳树河堤被辛弃疾登高遥想时,便有了“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的凌厉。郑板桥也曾在镇江观赏过“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刘鹗也曾在扬州体验过“瀹茗烹韩水,寻碑绕蜀冈”。镇江人周伯义做的《扬州梦》;扬州达士巷雪藏的《镇江沦陷记》……两地的交融纠葛实在太多太多。同为吴越文化的镇扬就像两支对称而开的花,有盘结交错,也有对比映衬,共同组成了瑰丽的长江下游文化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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