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存在与荒诞

外国文学

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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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 NG65局外人6:存在与荒诞

尚玉峰

一、荒诞的起源与发展

/荒诞0是西方现代主义思潮的整体文化大风格和中心范畴,/荒诞0一词在二战后的西方由一个不起眼的日常用语上升为一个具有高度思想概括性和丰富内涵的概念乃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而/荒诞文学0似乎也成了20世纪西方文学的特殊称谓。

其实探讨人生荒诞,很早即见诸于古代西方文学。自古希腊文学开始,比如,在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的剧作中就有对人类的命运、人类的生存条件的残酷与荒诞性表示关注的一面。这让人们深深感到,人与世界是不协调、不合理的,那追求世界统一性、和谐性的一切行为都是徒劳的,人类命运是与荒诞连在一起的。尽管那时荒诞还没有成为明确的概念。

19世纪末,尼采宣称:上帝死了,因为他根本就没存在过,寄希望于上帝等于寄希望于虚无。可以说,荒诞感正源于人认识到上帝之死后的终极追问和这种追问的无答案状态。它并不完全是否定性的意识,因为它代表着某种虔诚的努力:在上帝已死的世界上,继续追问生活的终极目的,力图寻找一种可以代替原有宇宙体系的理想世界。

进入20世纪,荒诞这一主题便进一步哲学化,作为存在主义哲学基础的出发点,荒诞意识成为一种哲学意识,获得了自身的哲学内涵。在这样的背景下,存在主义文学家加缪在他的许多作品中,从理性出发,揭示了人存在的荒诞性并给出了其富有个人色彩的思考,给我们以无尽的启示。

二、加缪小说5局外人6的荒诞感

在尼采的哲学里,荒诞已是呼之欲出,但真正的/荒诞论0大师还要从加缪开始。

加缪认为,所谓荒诞,就是无规律可寻,无法用理性解释,但是荒诞也不是理性的对立面,而是/非理性的反面0。荒诞是人与世界关系的一种把握,它可以说是一种理性的特殊形态(并非是不理性或非理性)。加缪的哲学被称为/荒诞哲学0。他认为,荒诞感首先表现为对某种生存状态的怀疑起床,公共汽车,四小时办公室的工作,吃饭,公共汽车,四小时的工作,吃饭,睡,星期一二三四五六,总是一个节奏。0一旦有一天,人们对此提出了/为什么0,就悟到了荒诞。[1]626/一个能用歪理来解释的世界,还是一个熟悉的世界,但是在一个突然被剥夺了幻觉和光明的宇宙中,人就感到自己是个局外人。这种流放无可救药,因为人被剥夺了对故乡的回忆和对乐土的希望。这种人和生活的分离、演员和布景的分离,正是荒诞感。0[2]所以,荒诞本质上是一种分裂,它不存在于对立的两种因素的任何一方,它产生于它们之间的对立。现实世界是不合理的,人与这个世界处于矛盾之中,有一种失去家园的陌生感,被剥夺了任何希望,生活就像西西弗斯的劳役,没有报偿,这种/人与生活0的脱节就是荒诞。这是加缪全部哲学和文学的起点。

5局外人6是加缪描写荒诞的代表性作品。小说里小职员莫尔索在平庸的生活里糊里糊涂地犯下一条命案,被法庭判处死刑。但是在整个审讯过程中,人们对他所犯命案的事实并不感兴趣,而是对他本人在日常生活的表现感兴趣。他的命运并不取决于那件命案的客观事实本身,而是取决于人们如何看待他这个人,取决于人们对他那些生活,对他的生活方式,甚至生活趣味的看法。站在维护社会秩序的法律的立场,量刑的标准其实并不在罪行的轻重,而在它对社会秩序的威胁程度,而所谓威胁程度,则全在于检察官一类人的眼力。他犯的命案与命案本身分离,正是在审视现代法律乃至这个世界的荒诞。

按照欲治莫尔索死罪的检察官一方的说法,莫尔索接到通知母亲去世的电报时没有哭,就是在母亲下葬时也没有哭,而且他还在母亲的棺材(他居然没有要求打开棺材再看看母亲)面前抽烟、喝咖啡,更有甚者,他竟在此后的第二天,就去海滨游泳,和女友一起去看滑稽影片,并且和她一起回到自己的住处亲热。这些都表明莫尔索是一个对生身母亲都没有任何感情的禽兽之徒,所以他的杀人自然出自于他对人类的刻骨仇恨,必将为人类社会所不容。

但是,细读之下我们发现莫尔索并非病态厌世者,亦非穷困潦倒之辈,他是他自己生命的局外人,他的生命为他的心灵所容纳,却不为社会所接受。实际上,莫尔索是在追求一种真理,虽死而不悔,这真理就是真实地生活。我们甚至可以说莫尔索是一位智者,他要/义无反顾地生活,尽其可能地生活,相信地上的火焰抵得上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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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HA C H E/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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