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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民警心理应激能力提升策略研究

第34卷第2期江苏警官学院学报Vol.34No.2 2019年3月JOURNAL OF JIANGSU POLICE INSTITUTE Mar.2019·公安管理研究·

公安民警心理应激能力提升策略研究

丁勇王叶

摘要:公安民警在警务工作中要面对较多的应激事件,从而易引发自身的应激反应。应激状态下的生理和心理反应机制均会对民警的身心健康水平与任务的完成程度造成一定影响。目前,心理应激能力训练在我国处于探索阶段。基于国外警察心理训练方法的研究,将心理弹性训练与视觉—运动行为训练引入警察心理训练之中,对于完善我国公安民警心理训练科学体系,提高公安民警的职业心理素质,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公安民警;心理应激能力;心理训练

中图分类号:D631.15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2-1020(2019)02-0101-05

一、应激状态的生理反应机制对公安民警的影响

应激是指内外环境刺激实际或潜在地威胁到机体,机体为了重获原有的平衡状态所产生的一系列非特异性反应。①个体在应激状态下,交感神经系统处于较高水平的唤醒状态,神经系统、行为和神经内分泌均发生变化,并伴有焦虑、恐惧和愤怒等负面情绪,其中神经内分泌系统功能的改变是应激反应的一个重要特征。且应激反应所引起的各种激素分泌的改变,对机体的记忆、注意、情绪等功能都具有重要影响。②应激状态下,个体的大脑前额叶功能下降,杏仁核功能增强,各种激素分泌量发生改变。大脑前额叶担任高级认知功能的加工,但在应激状态下,杏仁核功能的增强促使去甲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的大量分泌,这些激素的分泌会损害前额叶的功能,使个体的工作记忆与控制能力下降;大量去甲肾上腺素的分泌会导致杏仁核与海马、纹状体等脑区的连接性增强,从而增强个体巩固情绪记忆的能力;杏仁核反应敏感性也会增强并促进恐惧、愤怒等负面情绪的发生;③高水平多巴胺分泌会促进

基金项目:2017年度公安理论及软科学研究计划“全面深化公安改革背景下警察心理训练科学体系研究”(2017LLY JXJXY041)。

收稿日期:2019-01-10

作者简介:丁勇(1979-),男,辽宁沈阳人,汉族,中国刑事警察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警察心理学、犯罪心理学;王叶(1995-),女,山东滨州人,汉族,中国刑事警察学院2017级应用心理专业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警察心理学,沈阳,110854。

①刘永学、高月:《应激研究进展》,《中国病理生理杂志》2002年第2期。

②罗跃嘉、林婉君、吴健辉等:《应激的认知神经科学研究》,《生理科学进展》2013年第5期。

③甄珍、秦绍正、朱睿达等:《应激的脑机制及其对社会决策的影响探究》,《北京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17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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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底核的习惯化加工,使个体反射性反应倾向提高,容易损害个体的目标导向性行为以及自我控制能力。①此外,视听觉感觉通道在应激状态下灵敏程度也会下降,出现“隧道视觉”的现象。②在上述情况下,多数民警个体可能会发生执行能力迟缓,对信息的察觉反应时间增强等不良现象。但也有少数研究表明,民警可能会出现注意力集中、警觉程度增加等有利现象,例如民警在追捕逃犯时,应激状态所引起的肾上腺素和感知觉的改变会使民警产生一种兴奋感。但是,对于何种应激刺激程度或何种事件能引起个体的有利反应或不利反应,目前很难定论。在大多数情况下,学界认为应激反应对于民警在应激事件中的能力表现是不利的。民警在应激事件发生时,生理上的血压升高、心跳加快、肌肉紧张、警觉反应会一直伴随,并且这种生理现象可能在事件发生之后仍然存在一段时间。长时间经历应激反应并超过个体所能承受的范围,容易引起个体的身体疾病症状,例如高血压、头痛等。现有研究已证明,应激状态下,由神经内分泌系统功能的过度强化所引起的机体内稳态失衡可导致躁狂症、抑郁症、神经官能症等多种神经、精神性疾病的发生。③

二、应激状态的心理机制对公安民警的影响

(一)情绪层面的影响

应激与情绪之间具有密切的关系,应激的强度越高,个体的主观情绪感受就越明显,心理应激往往会导致一种特定情绪的产生,主要表现为紧张、抑郁或焦虑等。④在应激状态中,负面情绪不仅会影响个体的决策判断,还会抑制个体的反应能力。根据Brown的研究,在面对应激事件时,情绪(例如愤怒)在两个系统之间进行调节,从而会影响决策结果。⑤即在应激状态下,情绪控制能力越强的人更容易作出较为理性的决策。在Pnevmatikos的研究中也证实了诱发应激情绪会损害个体的反应抑制功能。⑥因此,良好的情绪控制能力可以帮助民警在面对应激事件时,有更好的应激反应能力,使其有更高的任务完成度。

(二)认知层面的影响

在应激的多种理论模型中,CPT模型为一些心理学家所倡导。其有三个重要观点:一是认知的观点。该理论认为,个体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决定自身是否要产生应激反应,这取决于个体所认知到的对事件和环境等的控制感,即应激是否发生,以什么形式出现,主要依赖于个体对他和环境之间关系的评价。二是现象学的观点。此观点更为强调与应激有关的时间、地点、事件、环境以及人物的具体性。三是相互作用的观点。该理论强调个体和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注重个体在应激情境中可发挥的主观能动性,并且信息反馈和行为调整在其中起着重要作用。⑦⑧⑨基于CPT理论模型,沈浩等人的研究认为,一个拥有良好应激反应能力的人对应激事件有较准确的认知评价,即有良好的感知判断能力、自

①罗禹、高朋、赵守盈等:《急性应激对威胁刺激注意定向和注意解除的影响:认知神经机制研究》,《心理科学进展》2017年第3期。

②An dersen J P,Gustafsberg H.A training method to improve police use of force decision making:a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SAGE Open,2016,6(2):2158244016638708.

③李婷、朱婉儿、姜乾金:《心理应激的生物学机制研究进展》,《中华行为医学与脑科学杂志》2005年第9期。

④孙健芳、王利刚、张隆欢:《应激强度与应激预期时长对个体反应抑制能力的影响》,《中华行为医学与脑科学杂志》2016年第12期。

⑤Brown S G,Daus C S.The influence of police officers’decision-making style and anger control on responses to work scenarios.Journal of Applied Research in Memory&Cognition,2015,4(3):294-302.

⑥Pnevmatikos D,Trikkaliotis I.Intraindividual differences in executive functions during childhood:The role of emotions.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Child Psychology,2013,115(2):245-261.

⑦韦有华、汤盛钦:《几种主要的应激理论模型及其评价》,《心理科学》1998年第5期。

⑧彭运石、冯永辉、莫文:《青少年心理应激模型的初步研究》,《心理学探新》2011年第3期。

⑨Goldberger L E,Breznitz S E.Handbook of stress:Theoretical and clinical aspects.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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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效能感和社会支持,反之则不利于对事件的认知评价,以至于影响任务的完成度。①(三)人格特征的影响

人格是应激反应过程中的中介因素之一,人格特征影响应激反应的程度,特定的人格容易导致特定的负性情绪反应。②③例如Jak?i?等人的研究发现,人格特征中的消极方面,如消极情绪、神经质、回避等,与应激呈正相关。④张义等人在对维稳警察的研究中发现,维稳警察心理应激状态与神经质维度呈正相关。张笋等人在对军人维和任务期间的心理应激状态与人格特征关系的研究中发现,维和任务末期心理应激状态与神经质、精神质呈正相关。根据以往的这些研究结果来看,人格特征可以对个体的应激能力进行预测,因此,具有外向个性和稳定情绪的公安民警可能会有更好的应激能力。

三、公安民警应激能力训练的必要性及发展趋势

警察心理应激是指在警察预想之外出现的与警察有一定利害关系冲突的事件而引起的生理、心理和行为变化的反应状态。⑤例如,当民警正在对犯罪嫌疑人进行盘问时,忽然犯罪嫌疑人持刀逼向自己,这会使民警发生呼吸变慢、心跳加快、出汗等生理反应,同时伴随紧张等情绪反应以及行为反应速度发生变化。尽管应激反应在短时间内对民警所起的作用可能是积极的,它可以为公安民警的身体行动提供机体上的准备以集中注意力解决短暂的困难,然而,当应激强度过大或作为经常性、长期性的反应存在时,就会给个体造成一定的危害。③经常或长期的应激可能会破坏有机体的机制,并使机体通过疾病的形式表现出来。国内外对警察的调查与实验表明,心理应激同样会导致警察患神经官能症、精神疾病和身心疾病这三种形式的病症。⑥目前,很多对公安民警心理健康状况的调查研究均显示,民警的心理健康状况要低于一般成人,其中焦虑、强迫、抑郁、躯体化等因子都比较显著。⑦有过被攻击体验的警务人员在创伤应激障碍检查量表的得分明显要高。⑧这说明应激给公安民警在身心健康方面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显著的。警察心理应激能力训练的最终目的是提高民警整体的心理应激水平,使公安民警具备能够顺利应对突发事件引起的生理、心理与行为变化的心理条件。简言之,即降低民警的生理变化程度,增强民警认知与心理适应能力,增加其行动反应力。

目前,提升心理应激能力的训练有很多,其中,生物反馈法是近年来国外训练研究运用最多的方法。其主要利用现代生理科学仪器,将个体脑电、心率、血压等生物学信息进行处理,然后通过视觉和听觉等人们可以认识的方式反馈给个体,使个体能够意识到自己的生理反应,并通过训练获得可以有意识地控制自己心理活动的技能,以达到调整机体功能、防病治病的目的。⑨在心理应激训练领域,生物反馈法主要是通过对生理上的变化进行监视和控制,以减少心理应激对个体的影响。⑩例如,Andersen等人针对警察决策提出的国际绩效弹性和效率计划(International performance resilience and

①沈浩、杜新秀、刘祎:《基于认知评价的非常规突发事件个体应激研究》,《中国安全科学学报》2015年第1期。

②张义、邹韶红、佟钙玉:《群体性暴力事件后驻疆维稳警察的心理应激状况与人格因素分析》,《中华医学会精神病学分会全国学术会议2011年论文集》。

③张义、经孝姬、邹韶红:《驻新疆维稳警察的心理应激状况及人格因素分析》,《武警医学》2011年第11期。

④Jak?i?,Nenad.THE ROLE OF PERSONALITY TRAITSIN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PTSD).Psychiatr Danub,2012,24(3):256-266.

⑤周凯:《心理训练在提高警察心理应激承受能力中的作用》,《社会心理科学》2006年第1期。

⑥戴天晟:《警察职业特点与警察心理应激反应及警察身心健康的探究》,《上海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3年第5期。

⑦李艳青、任志洪、江光荣:《中国公安机关警察心理健康状况的元分析》,《心理科学进展》2016年第5期。

⑧崔乔礼、姜潮、贾树华:《警务人员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流行病学调查》,《中国组织工程研究》2006年第10期。

⑨Pastor M C,Menéndez F J,Sanz M T,et al.The influence of respiration on biofeedback techniques].Applied Psychophysiology and Biofeedback,2008,33(1):49-54.

⑩张振声:《论警察心理应激与对策》,《公安教育》2002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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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iciency program,IPREP)①与Brisinda进行的另一项急性应激战术(Acute tactical stress,ATS)。②这两项训练方法均是运用实战情景模拟对参与人员进行训练,并通过观察模拟训练前后所测生理指标(呼吸、心率、血压等)的变化来确定参训人员的应激反应变化程度。研究结果显示,经过训练,警察在面对模拟情境时的生理应激反应比训练前显著减少。而且参训人员表示,经过训练,他们自身在情境模拟中所感觉到的应激反应减少,并且在执行任务时的表现也有明显改善。显然,生物反馈法在提升心理应激能力上的训练是有效的。但是,短期内仅通过生物反馈法提高民警的应激能力可能非常困难,需要长时间的训练和经验累积。因此,相对于高投入的模拟训练来说,以生理反馈法为基础,结合放松法、认知学习法等其他方法的视觉—运动行为训练与心理弹性训练计划这两种方法更简便易行。

四、公安民警应激能力的提升策略

(一)视觉—运动行为训练

视觉—运动行为训练(Visuo-Motor Behavior Rehearsal,VMBR)是运动员训练的一种方式。这是研究者Suinn为了提高运动员的成绩而开发出的将放松训练和图像可视化两者相结合的一种训练方式。其中,图像可视化指的是在VMBR训练中应用照片、照片幻灯片或视频记录等视觉辅助工具,这些视觉辅助工具可以帮助个体确定在事件过程中问题所出现的位置,并使个体认识到事件正确的处理标准。其主要包括三个阶段:初始放松阶段、图像可视化阶段以及在模拟情境下的任务训练。VMBR训练倾向于一种完整的感官体验,利用图片或视频来触动个体的视觉、触觉、情感和听觉等感受,从而减少参训人员在事件中的焦虑情绪并提升其自信心。同时,较低水平的认知焦虑有助于个体思维过程更清晰,减少消极情绪和注意力分散现象的发生。此训练方式的运用在提高运动员成绩方面得到了显著效果。VMBR训练技术的实施并不复杂,多要求的是参与人员的专注和想象力。因此,只要训练过程成熟,VMBR是一种可以随时随地使用的方法。③④

在一项将VMBR技术运用到警察射击模拟训练的研究中,研究人员试图通过减轻模拟射击训练中警察的应激反应以提高其工作表现。⑤在研究过程中,将参与者随机分为两组,其中一组在模拟训练开始之前的半小时内接受VMBR练习(放松和图像训练),另一组则没有接受练习。随后,所有参与者都要进行关于训练的基本培训,并填写竞争状态焦虑问卷。所有准备结束后,开始场景模拟训练,训练中参与者所获得的弹药数量有限(此情况参与者不知)。另外,每次场景模拟结束后,在参与者根据他们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进行自我评估的同时,训练指导人员也对参与者的表现进行评估,之后双方对训练结果进行汇报。最后的研究结果显示,此项训练可以提高警察的枪击命中率,并减少警察的认知焦虑。③以此推断,VMBR训练对于减少焦虑情绪,提高警察群体的心理应激能力与心理健康水平具有良好的效果。

(二)心理弹性训练计划

芬兰警察大学最早提出了心理弹性训练计划,参与该计划的警察要进行为期5天的战术训练,训练项目包括课堂教育和模拟情境训练。参与者每天需要进行1个小时的心理训练课程,包括心理教育

①Young A T,Hennington C,Eggleston https://www.wendangku.net/doc/2f9635799.html, SWAT operator experience,personality,cognitive-emotion regulation and decision-making style.Policing:An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olice Strategies&Management,2018,41(2):247-261.

②BrisindaD F F,Sorbo A R,Venuti A,et al.Heart rate variability detects psychophysiological stress induced by realistic force-on-force training of police personnel//European Society of Cardiology Congress.2015.

③Ekeocha T C.The Effects of Visualization and Guided Imagery in Sports Performance,2015.

④Suinn R M.Visual motor behavior rehearsal.The basic technique.Cognitive Behaviour Therapy,1984,13(3):131-142.

⑤Shipley P,Baranski J V.Police officer performance under stress:A pilot study on the effects of visuo-motor behavior rehearsal.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tress Management,2002,9(2):7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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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情境想象部分。①情境想象部分是让参与者听取录制的由低到高5个等级的容易引起紧张情绪的应激类事件情境,并让参与者想象自己正在经历事件。在这个过程中,每个场景都有两种角度的记录:一种是从普通警察的角度描述一个应激事件的基本场景,用于引起参与者的生理和情绪反应;另一种是从一个训练有素警察的角度运用“最佳实践”的语音指令来描述相同的场景。记录参与者关于课程图像和呼吸技巧训练的想法和感受,并且在每次课程之后,训练人员向参与者告知关于训练的结果。同时,此期间参加者被安排每天用15分钟时间独自练习心理生理呼吸技术。让参与训练的警察在一个受控制的、无压力的环境中倾听和想象自己处于应激事件中的目的是向其灌输自信心和对应激事件的熟悉程度。保证参训警察在未来执勤中遇到相似的应激源时,应激事件更加可预测、可控制,同时减小事件对他们的威胁性。此项训练的结果显示,参与者能够在训练过程中显著降低其生理应激反应,具体表现为心率、呼吸、血压等生理指标变小。另外,参与人员也自我报告了该计划的优点,重点在于他们对情景的应激反应,并且他们认为自身应激状态的减少可以改善他们在执行任务中的表现。①与VMBR训练相比,心理弹性训练增加了对参训人员关于应激与应激管理的理论教育,这可能是由于应激基础教育在帮助参训人员了解自身应激反应原理的同时也有利于减少其焦虑情绪。在科学原理方面,二者都运用了图像可视化训练和放松训练技术相结合的训练策略。图像可视化训练能够激发参训人员的想象力和专注力,将其引入到应激情境中。放松训练技术有利于参训人员在观看模拟情境之前降低焦虑情绪,保持平稳的心境。除此之外,两种训练方法都把问题解决的方式加入到模拟情境中,使参与人员在应激状态中学习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以此增加其处理突发情境的自信心。

尽管VMBR训练和心理弹性训练两种方法与其他模拟研究训练相比有一定的优势,但截至目前,在我国的警察心理训练过程中仍未被使用,学界对于对这两种方法的关注度较小,没有对其进行系统性研究。在未来的研究与训练实践中,需要进一步完善两种训练方法,使其更加科学化,更适应于警察心理训练的实际需要,这对于丰富我国的警察心理训练科学体系,推动公安民警心理素质的稳步提升,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Research on the Strategy of Enhancing the Psychological Stress Ability of the Police

DING Yong WANG Ye

Abstract:The police should face more stress events in the police work,so it is easy to trigger its own stress response.The physiological response mechanism and the psychological response mechanism under the stress state will have a certain impact on the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of the police and the degree of completion of the task.At present,psychological stress ability training in China is in the exploration stage.Based on the study of foreign police psychological training methods,the introduction of psychological flexibility training and visual and motor behavior training into police psychological training has positive practical significance for improving the scientific system of police psychological training and improving the professional psychological quality of police officers.

Key words:the police;psychological stress ability;psychological training

[责任编辑:金晞]

①Andersen J P,Papazoglou K,Koskelainen M,et al.Applying resilience promotion training among special forces police officers.Sage open,2015,5(2):2158244015590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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