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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黄雀记》中主要人物的命运悲剧本科毕业论文

重庆三峡学院文学院2015届本科毕业论文

目录

摘要 (1)

关键词 (1)

一、人物命运悲剧的成因 (1)

(一)转型时期的时代环境 (1)

(二)钱权奴隶背后的懦弱人性造成的逃避行为 (2)

二、主要人物的悲剧命运 (2)

(一)保润的人生悲剧 (2)

(二)柳生的人生悲剧 (3)

(三)白小姐的人生悲剧 (4)

(四)作品中的小人物 (4)

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宿命观 (5)

四、命运悲剧下的深层思考 (6)

(一)遗失的“魂” (6)

(二)“绳子”的寓意 (6)

(三)“红脸婴儿”的寓意 (6)

(四)作品中对社会和人性问题的关怀 (7)

1.作者对人文精神的关怀 (7)

2.现实社会下的深层思考 (7)

结语 (7)

致谢语 (7)

参考文献 (8)

重庆三峡学院文学院2015届本科毕业论文

浅析《黄雀记》中主要人物的命运悲剧

重庆三峡学院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2011级重庆万州 404120 摘要苏童的《黄雀记》讲述了一件发生在香樟树街的强奸案,故事围绕着保润、柳生、小仙女三人之间因冤假错案而起的恩怨纠葛而展述。三个主人公之间的爱恨纠结展现了我国七八十年代社会转型时期各式各样的人的精神思想和道德转变。时代与环境的改变对当时人们的性格变化以及心理状态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变态的金钱崇拜观和道德的沦丧导致了诸多悲剧的发生。作者运用了多重讽刺手法来讽刺扭曲的人性道德,把特有的悲剧宿命观穿插于作品中,而奇特荒诞的意象“丢魂”、“绳子”、“红脸婴儿”等也将三个主人公的命运悲剧紧密串联在一起。这场悲剧不仅引人入胜,也更多地引起我们对于社会现实和人性的深层思考。

关键词《黄雀记》强奸案命运悲剧社会现实转型时期人性道德

一、人物命运悲剧的成因

(一)转型时期的时代环境

《黄雀记》所写的这个小故事发生在七八十年代,通过三个板块和三个视角描写了三个主要人物,故事发生的时长为十多年。鲁迅曾说过:“悲剧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而《黄雀记》正是将改革开放时期社会发展时改变人性面的东西挖掘出来再撕碎给人看。

在改革转型时期,小小的香樟树街也受到了西方文化和潮流思想的冲击。作品中首次出现的收音机,马师傅一家开的精品时装店,护城河上的立体交叉桥,改为肯德基和麦当劳的旱冰场以及最后出现的漂浮着一层工业油污的河水都可以看出在不断进步的时代中环境在改变,社会在发展。但随着人们身处的环境变得不再是他们所熟悉的,他们便开始迷茫,开始受到新时代文化诱惑。主人公小仙女转变为后期的白小姐,她的改变并不仅仅归结为被强暴之后的堕落,更多的是受到时代的影响,不得已而为之。

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认为,发展就是新事物的产生和旧事物的灭亡,《黄雀记》中也验证了这一点。时代在发展的同时,旧的事物必将逐渐消亡,被人遗忘的小拉舞、解散了的马戏团、改做监狱的无意园都代表了不断消亡的旧事物。而保润、小仙女、柳生以及自杀的瞿鹰也都成为了时代的牺牲品。

通读作品就可以发现整部作品的基调都给人以紊乱和荒诞滑稽之感。作品中有许多荒诞滑稽的情节,如保润祖父为寻找藏在手电筒里的祖先的尸骨,不停地挖树,却撒谎说是在挖黄金,此后一场疯狂的掘金运动席卷了香樟树街,就连宁静的夜空里都响起了铁楸与泥土亲密接触的声音。作者在此用了反讽的手法利用祖父的真疯来讽刺当时人们正常外表下心理上的歪曲以及对金钱的疯狂崇拜,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听风阁监狱里关的人们都是因为挖金挖塌了海外华侨的房子而入狱。

孔子说过:“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1]这句话的意思是香臭丹墨

浅析《黄雀记》中主要人物的命运悲剧

会影响人,周围的环境会把人影响到与它融为一体,所处环境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在《黄雀记》的后半部分,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物欲横流,金钱与权力充斥着的社会。保润的父母因为落在柳生家后面去疏通关系,保润就含冤承担了十年的牢狱之灾;钱多的不知道怎么花的城南首富郑先生在精神病院请来了三十个小姐为他庆生;被占了钱财便宜的基金会杨主任必定要占回肉体上的便宜,这些都是社会的黑暗面,人的本性与理性都被钱财和权利狠狠地踩在脚下。人们的道德遗失,欲望无限膨胀,心理更加扭曲,作品中这些情形比比皆是。小仙女被强暴也许只是她变为白小姐的一个导火线,若是没有融入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她也不会沦陷在被各种男人抛弃的困局里。

可以说作者将七八十年代香樟树街的人们随着发展的大潮随波逐流时的迷茫、混乱以及内心的变化表达得淋漓尽致。作品中人物的命运与时代和环境的变化紧密相连,白小姐是最典型的例子。对于社会变迁和环境的改变,作者利用祖父之眼道出了“祖国的面貌日新月异啊”作者刻意把垂垂老者的时代与新时代变迁的光怪陆离、声色犬马,作为对比背景放在了人物背后。这种对旧时代的怀念,对新时代充满了期盼的矛盾心理,不止出现在祖父身上,也体现在了香樟树街的群众身上。(二)钱权奴隶背后的懦弱人性造成的逃避行为

人们常说“逃避不能解决问题”,而事实也是如此。在刘少奇曾说:“不能不顾现实,更不能逃避现实,也不能向丑恶的现实投降。”[2]《黄雀记》中主人公面对尴尬的现实时有众多的“逃避”行为,“逃避”虽然回避和搁置了困境,但“逃避”行为也是酿成悲剧故事的罪魁祸首之一。

在作品中,主人公柳生曾出现多次逃避行为,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懦弱的性格所致,也与当时他所在的家庭权利密不可分。在柳生强暴小仙女后,收买小仙女一家嫁祸保润这是其一,这次逃避的直接后果导致了保润十年的牢狱之灾,把所有罪责都强加在了保润身上,保润一家也因此死的死走的走,可谓是家破人亡;保润出狱后他多次向宝润提出“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之类的暗示这是其二,柳生在第一次见到出狱的保润时下意识地弃车逃跑,这是最为明显的一次行为上的逃避,这些逃避的方式虽然暂时没有激起保润的复仇心理,但却或多或少的让保润更加抑郁,导致最终爆发杀死柳生;在白小姐怀孕后无所依靠时向柳生表明态度,希望可以依靠他嫁给他,可柳生却以快速结婚的方式果断地拒绝了这是其三,白小姐再一次遭到了抛弃,柳生的虚情假意让白小姐的心灵再一次受到严重的打击,最终导致白小姐弃婴离去。逃避也许让柳生在残酷和尴尬的现实面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可他的一生却陷入了内疚和赎罪的道路。一次次的逃避终究还是自食其果,自己失去了生命也伤害了许多人。

除了柳生,白小姐也是逃避的人物之一。她在被强暴后接受了柳生家贿赂,举家搬迁至外地,她也算是让保润受不白之冤的合伙人;保润出狱后的复仇,她再一次逃跑离去,并也说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的要求;生下红脸婴儿后,她将婴儿交予祖父后不知所踪,这是对她命运彻底的逃避。

当问题得不到解决,无法面对时,香樟树街的人们选择了各种各样的方式逃避,祖父选择发疯入院逃避儿女的不孝,瞿鹰选择自杀来逃避背叛和追债,粟宝珍选择远嫁他乡来逃避让她绝望的家庭……逃避行为在作品中屡次出现,这也是作者想写出人们内心最脆弱、最不想面对的一面。时间虽然在流逝,可世界依旧不太平。苏童笔下逃亡者的结局无一例外都以失望和失败告终。他们做着逃出升天的美梦,却掉进了永生悔恨的宿命,逃亡终究只是将新的希望变为绝望,让人永无宁日。就像《逃》里终其一生都在逃亡的陈三麦所言,“我逃到天边也逃不掉了”[3]

二、主要人物的悲剧命运

(一)保润的人生悲剧

重庆三峡学院文学院2015届本科毕业论文

整部作品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作者命名为“保润的春天”,“春天”寓意着生气和青春,这正好与保润青少年时期对小仙女爱意懵懂相符合,这也象征着保润一生中最青春快乐的时光。而后期出狱后满腹仇恨和绝望的保润就夹杂在了后两个部分。保润的一生可以分为四个阶段,在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两个阶段,一是青春时期,即入狱前;二是出狱后。中间在监狱的十年我们只能通过作品想象,而后再次入狱也只能给人留下遗憾和惋惜。

保润在少年时期孝顺而单纯,他总是在祖父照了遗照后帮他取回照片,并不阻止祖父的荒谬举止。保润与小仙女之间的联系并不单单是因为一张照片而起,在祖父被送入井亭医院的那一刻也注定了他们的相遇。但相遇却不一定能够相识,这时的柳生又成功地加入,这才构成了整个故事的脚架。通过柳生的牵线搭桥,保润和小仙女有了第一次的约会。青涩美丽的小仙女令保润萌发了爱意,那种爱意懵懂而又朦胧,保润并不自知。这场看似浪漫的约会下却隐藏了一个巨大的祸端。小仙女拿走租溜冰鞋的八十块钱,家境不富裕的保润开始了追债行动,或许保润并不十分在意八十块钱,而是小仙女的态度,可最后小仙女的无理取闹和青春的冲动致使保润拿出了捆人的绝技,将小仙女留在了水塔,这才给了柳生施暴的机会。倒霉的保润直到入狱时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蒙冤入狱十年。保润入狱后,父母奔走借钱疏通关系,不想柳生一家早已买通公安局,就连受害人小仙女一家也不知所踪。保润的命运就这样输给了“新鲜猪肉与热气腾腾的猪下水衍生的权力”,输给了当时金钱和权利俘虏下的人性和道德。保润入狱后接踵而来的是父亲去世,母亲的出走,这一切直到十年后他才知晓。但当找到母亲时,母亲已然成为他人之妇,再也不愿回到香樟树街,不愿回到令她绝望的家庭。面对母亲的背弃,祖父的遗忘,物是人非的香樟树街,保润更加尖锐乖戾,一副无所畏惧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不断去纠缠柳生和白小姐。他多次向柳生提起往日的冤案,让柳生整日提心吊胆不得安生。他的出现也让白小姐心惊胆战,更加恐惧。祖父的存在让他暂时保持了理智,再次与白小姐跳小拉和贴面舞后他的一句“我们清帐了”也表示已经原谅白小姐,从此他的生活也貌似走入了正规。可在柳生结婚前一晚白小姐无意中让他知晓柳生穿走了他爸爸的裤子,这打断了他内心的最后一根弦,那是对白小姐最后的爱意,对柳生最后的原谅。在柳生结婚当晚,他终于实施了复仇行动,柳生死于他的三刀之下。

毫无疑问,保润再次入狱,也许慢慢的监狱生涯将伴随他一生。保润与监狱之间的缘分是他不可逃离的宿命,苏童曾说:“他走出(监狱),最终还是要回去(监狱),第一次是别人施加给他的冤案,第二次是自己的选择。”[4]保润的悲剧是在于没有得到法律的公平审判,他的命运被泯灭的人性道德和金钱权利狠狠压在了脚下。当然主观的原因是保润自身始终得不到自我救赎和对他人的原谅,最终将仇恨放大到杀人的地步。

(二)柳生的人生悲剧

中部被苏童命名为“柳生的秋天”,是从柳生的角度来继续叙述整个故事。“秋天”意旨为悲凉、阴郁萧瑟之感,而这时柳生的处境和心境也确实如此。柳生的出场是在第一部分,作者用了这样的描述:

“柳生天生高人一头,谁不认识他呢……只要你吃肉,便躲不开柳生一家人的手,这是每一个香樟树街居民必备的常识。新鲜猪肉与热气腾腾的猪下水衍生了权力,也罗织了人情,这户人家在街上的地位,也就不言而喻了。”

作者从一开始就为柳生设置了一个钱权皆俱的家庭,为他日后买通关系嫁祸保润埋下了伏笔。好的身世让柳生养成了狂放而又油滑的性格,他善于利用钱财去结交朋友,调戏女孩子。柳生与保

浅析《黄雀记》中主要人物的命运悲剧

润之间的交情始于柳生的姐姐柳娟。为了能让保润帮助他捆住柳娟,柳生以与小仙女约会做诱饵引保润上钩,小仙女也为了能拿到钱答应了他的要求,就此三个人便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在他强暴小仙女之后,他的家人买通了关系让保润担了罪责,从此他便活在了恐慌和内疚之中,作品中他自己也曾说:“我夹着尾巴习惯了,不夹着尾巴还不会做人呢。”在内疚之余他想方设法的弥补自己的过错,他主动承担了照顾保润祖父的义务;曾三番四次想去探望保润,在保润出狱后对他言听计从,希望保润对以前的事情能够一笔勾销;白小姐回来之后,他对她嘘寒问暖,低眉顺眼的态度也十分诚恳。但后来白小姐怀孕后以为他能依靠的时候他却懦弱自私地逃避了,并以迅速结婚的方式来应对。

柳生是一个集善恶于一体的矛盾体。他犯罪后嫁祸好友,买通受害人,有着商人的世故和狡诈,但事后良心受到谴责想尽办法弥补。他曾在水塔求菩萨保佑小仙女和保润,无微不至的照顾祖父,努力地帮助白小姐解决麻烦,这些都是他人性中的善良面。但他以为一切都可以用金钱化解,用时间冲淡,他自欺欺人式的弥补和忏悔并没有得到原谅,反而暴露了他自私的人格和虚伪的救赎,最终逃不了被杀害的命运。

(三)白小姐的人生悲剧

在作品的最后一部分,从白小姐的视角详述了白小姐的故事,称之为“白小姐的夏天”,夏天总是离不了燥热和腐朽的,这用来比喻白小姐的人生是比较恰当的。白小姐在前半部分名为小仙女,作为被收养的孤儿一直住在井亭医院里,由于很少与人打交道没什么朋友让她养成了蛮横无理却又不失天真的性格。小仙女从小对金钱的渴望决定了她与柳生相交的必然性。后经过柳生的安排小仙女才结识了对她有好感的保润。此时的小仙女并不看好呆头呆脑又没钱的保润,但贪玩野蛮的小仙女拿走了保润八十块才引发了保润的绑架,这才给了柳生可乘之机。被强暴的小仙女又一次妥协在了金钱之下,不顾内心的谴责成为嫁祸保润的帮凶,这一点不得不让人为之愤怒。小仙女再次出现时已然成为时髦动人的白小姐,并作为郑先生的秘书回到了井亭精神病院,从小仙女到白小姐名字上的改变并不仅仅是剧情的需要,这也象征着白小姐沦落,真正意义上的从仙女沦落到人人为之唾弃的小姐。重新归来的她似乎已经忘记从前的事情,让原本恐慌不已的柳生也十分诧异和惊讶,并再一次为她的美丽而倾倒。

白小姐流转在几个男人中间,有患有精神病的郑先生,马戏团身败名裂钱财尽散自杀的瞿鹰,大腹便便的有钱人庞先生,还有基金会的干爹杨主任等等,可这些人没能给她想要的。当她怀孕后为她奔走忙碌的竟然是柳生,命运的捉弄让她也啼笑皆非。原本她以为打掉孩子重新开始的时候,柳生再一次帮她做了抉择,她决定做一个母亲。柳生将她安排在保润的家里,并不时的嘘寒问暖,甚至为她准备早餐,这一切都让白小姐觉得幸福,可等到她表明愿意嫁给柳生,跟他过日子时却再一次被无情地拒绝和抛弃,这让她真正沦入了人生的悲剧之中。

白小姐虽然自私泼辣,但本性也是善良的,从小时养兔子到让柳生替保润烧香这些举动都可以表明。在保润出狱后,她知道不能永远逃避,便答应与保润再跳小拉,最终保润得知她怀孕后动了恻隐之心主动表明他们之间清帐了,这也看出她勇敢的一面。而在故事的结尾时,白小姐扔下自己的红脸婴儿选择了出走,却又展现了她懦弱自私的一面。

白小姐一生都被金钱所奴役,精神上的欲望从未得到过满足,男人的抛弃让她对世界绝望,她选择逃,可是同样的天空下哪里才是她的避难所,我们无从得知。

(四)作品中的小人物

重庆三峡学院文学院2015届本科毕业论文

《黄雀记》中除了三个主人公意外的其他两个女性人物也是较为鲜活的,一个是保润的母亲粟宝珍,一个是柳生的母亲邵兰英。这两个年纪差不多大的母亲有着相似的悲剧命运。粟宝珍家中有患有精神病的祖父,不怎么争气的儿子,家庭也不富裕,用度十分节俭,她似乎代表了中国众多的家庭妇女。可这样一个平凡的家庭却在瞬间巨变,儿子受不白之冤入狱十年,为给孩子伸冤累得连腰都直不起,走了八辈子走完的路。可悲剧并没有停止,不久后她的丈夫因中风去世,此时的粟宝珍早已悲痛欲绝,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即使十年后儿子求她回去她也再也不愿回到香樟树街。粟宝珍是坚强的代表,即使家破人亡也无法打到她。再看邵兰英,她的家庭是香樟树街上的首富,若不是柳生犯罪她应该会过很好的日子。在保润入狱后,邵兰英也对保润家有愧疚之心,但这只是犯错后的一点自知之明,并没有让她的愧疚坚持多久。后来柳生被杀,她疯狂地将罪名推到白小姐身上,她觉得柳生的死全是因为白小姐的挑拨和勾引。虽然我们最后看到了一个悲痛欲绝的丧子的母亲,却没有看到一个悔改反省的女人,这也是她的悲剧。

除了女性人物,作品中还有一个核心的人物——保润的祖父。在小说中祖父以荒诞滑稽的形象而存在,他的一生唯一的恐惧便是找不到自己的魂魄,也正如当下许多中国的老人们,不期待现世却盼望来世,觉得已经失去生存的价值和意义,不断迷失徘徊在生命的尽头。祖父从故事的开始到结尾都以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身份而存在,他表面上是一个已经丢了魂的精神病患者,但他无时无刻都以清醒的头脑看着身边发生的事情,“该死的还活着,不该死的全死了”也是对祖父最真实的写照。特别是他的几次出逃,几次感叹都充满着讽刺的意味。那句“祖国的面貌真是日新月异啊”更加令人深思。也许祖父只是代表过去的时代,他虽然腐朽滑稽,却令人敬畏。在故事的结尾,作者巧妙地安排了祖父抱着白小姐的红脸婴儿一直等待为结尾,表达了新时代与旧时代交替之时的迷茫和无知状态。

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宿命观

《黄雀记》这部作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人物宿命观,苏童将这种隐喻手法贯穿在了整部作品中。小说中的主线就可以看出,保润捆住小仙女在先,保润是螳螂,而柳生强奸在后,似乎做了黄雀,但作品结局保润杀死柳生,又似乎成为柳生的黄雀。这样一环接一环的牵制,各种孽债冲突着,纠缠着,构成一种严谨的戏剧化情节,而每个主人公也终究回归了他们各自的宿命。

保润、柳生、小仙女三人的命运一开始就已经被作者设定,单纯的少年保润爱着美丽而张狂的少女时代的小仙女,柳生显然也是对小仙女有感情的,所以他对保润的“帮助”多了几分诡异气息。而自私野蛮的小仙女却骗了本不富裕的保润八十块旱冰鞋押金买收音机,保润一气之下把她捆在水塔后走人。可是柳生却充当了“黄雀”的角色,他强暴了小仙女,却栽赃于保润。可怜的保润为此在监狱中生活了十年。小仙女也自此转变为风尘中的白小姐,柳生一生处于内疚与补偿的道路。凡事终归有报应,十年后的白小姐与庞老板的一夜情使她有了身孕,从此由于柳生和保润之间有了牵绊。我们也许会以为柳生此时会偿还孽债与白小姐结婚,从而照顾她一辈子,可现实却又再次出现转折。柳生娶了她人为妻,而保润却在柳生的新婚当夜做了柳生的“黄雀”:胳膊上刻着“君子”“报仇”的保润醉酒后杀死了柳生,这一次是保润亲手将自己送进了命运的泥潭。白小姐自杀未遂后生下红脸婴儿,却最终消失在茫茫人海,剩下保润的祖父抱着婴儿,不知所措而化为故事的结尾。最后悲剧性的结尾是苏童一贯的创作手法,对于人物悲剧式的命运也是有逃不掉的。作品中具有寓意的各种打发的“绳结”也象征着三个主人公命运的结。

浅析《黄雀记》中主要人物的命运悲剧

四、命运悲剧下的深层思考

赵毅衡说:“人的精神,人的社会,整个文化世界,浸泡在一种人们很少感觉到其存在却没有一刻能摆脱的东西里,这个东西叫符号。”[5]在《黄雀记》中,便有许多荒诞的意象,或者也可称之为“符号”。花式多样的“绳结”、无处寻觅的“魂”、惊骇众人的“红脸婴儿”等这些都是在现实基础上的抽象概括,是对现实生活中的诸多现象做出抽象思辨,探讨其意义,从而以此来引导生活实践。

(一)遗失的“魂”

《黄雀记》多次写到丢魂的情节,祖父照相时说脑袋的气泡破了丢了魂,后来他不停的寻找失落的魂,不断地寻找藏在手电筒里祖宗的魂,后来他进了井亭医院,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他没有了人身自由,没有了追求和希望,也就真正成为了社会上的一缕魂。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人丢魂,小美早恋,不知被谁搞大了肚子丢了魂;柳生在水塔强奸小仙女时丢了魂;保润和柳生的母亲,教训子女常用之言便是“你的魂丢了”;暴发户郑老板年纪轻轻,却将魂丢在了金钱与女色里,整天活在惧怕暗杀的妄想中;庞太太面对自己丈夫的情人时,也只能让对方思考“如何向上帝赎回丢失的灵魂”。

丢魂成为香椿树街居民普遍处境的隐喻,一种精神无所依附的焦虑与空虚,一种人性扭曲的痛苦。这种失魂落魄的生存状态,似乎也暗示了当时许多人面对现代危机时灵魂缺失的状态,那种恐惧、疏远、隔离和排斥。“魂”是一个人的精、气、神,若是我们也将魂丢在茫茫的迷雾之中,那离精神病院也不远了。

(二)“绳子”的寓意

在作品中“绳子”也作为一个重要的意象而存在。“绳子”的作用不仅仅是用来捆物,在故事中更多的是用来捆人。年少的保润在医院照顾祖父时,为了能让三番四次逃走的祖父无法逃走,便习惯用绳子将祖父捆绑起来。久而久之,保润练就了一身的捆绑技术,有民主结、梅花结、文明结、法制结、桃花结等等。苏童曾说:“打结,是关于捆绑和束缚的隐喻,隐喻漫长的政治社会。无论是社会底层还是乡村居民,整个民族都是被绳子捆住手脚的。这中间有对漫长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社会政治的隐喻。”[3]各式各样的在祖父的身上绽放,紧紧地束缚住了祖父的人和心。在这里,绳子象征着一个新时代的文明与精神,人们无法适应却又不得不为之改变,所以它便化身为绳,束缚住当时人们的生存状态和行为方式,束缚着人们的人性和灵魂。起初保润的绳子只用来捆住祖父,后来各式各样的精神病人都需要保润去捆,这也表示着陷入精神困境的人日益渐增。

“绳子”也是引导剧情发展的一个重要符号,“绳子”捆人是保润觉得骄傲的一项技能,而保润用绳子捆住小仙女一方面是由于气愤和冲动,而另一方面也是展现自己的优点的表现。“绳子”也象征着一条线,将保润、柳生、小仙女三人的命运紧紧地拴在一起。在故事的结尾,乔院长打开白小姐留下的大号蛇皮袋,又发现了绳子,而白小姐为什么要留下这么多绳子呢,我想她在离去的最后也明白了她们三人的孽债源于“绳子”,在于被束缚了的灵魂,既然一切从绳子开始,那么最后也以绳子来结束。

各式各样的“绳子”捆绑方法不仅让《黄雀记》的故事更加精彩,也充分展现了苏童丰富的想象力和独特的创造性,值得我们去借鉴和学习。

(三)“红脸婴儿”的寓意

在故事的结尾,白小姐诞下了“红脸婴儿”,这个婴儿被人们称为“耻婴”、“怒婴”。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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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红脸婴儿”这样一个意象来讽刺当时人们人性的冷漠,深层表露了人们对新时代的探索和好奇、鄙夷却又受到牵绊的复杂心态。“红脸婴儿”在这里象征着新生和顽强,他以“恸哭”的方式来捍卫自己的尊严,即使最终母亲离去,他也能安静地躺在祖父的怀里。这样一个新生的生命体与苍老的生命体的结合,也可看出时代变幻夹杂下的无奈与悲凉。最终他们该何种方式生存下去的问题也给我们读者营造了一个巨大的想象空间。

(四)作品中对社会和人性问题的关怀

1.作者对人文精神的关怀

苏童在《黄雀记》中多处隐藏着对人性道德问题的思考,对当下人文精神的关怀,他的叙述让我们能看清时代的变幻和人性的演变,引起我们的深思。作品中有瞿鹰自杀后白马胜利为主送终,龚阿姨为瞿鹰打抱不平,二是被纪委双规的马处;三是祈求得到上帝救赎的庞太太等。这些看似荒唐的情节有令人惋惜悲痛的,也有令人扬眉吐气的,它们体现了社会的正义面貌,是新时代发展的进步面,是当时社会的真实写照,作者将这些情节叙述出来让我们对时代有了更深的了解,也能让我们更加清醒的认识自己。

2.现实社会下的深层思考

桑塔格说:“一位坚守文学岗位的小说家必然是一个思考道德问题的人,思考什么是公正和不公正,什么是更好或更坏,什么是令人讨厌和令人赞许的。这并不是说需要在任何直接或粗鲁的意义上进行道德说教。严肃的小说家是实实在在地思考道德问题的。他们讲故事,他们叙述。他们在我们可以认同的叙述作品中唤起我们的共同人性,尽管那些生命可能远离我们自己的生命。”[7]

苏童作为一个有强烈社会责任感的作家,他正以一个作家的思考方式和写作视角为我们展现他所看到的世界,并考虑人们如何在这现实和变化万千的社会中生存下去,以什么样的精神状态生活下去。苏童以清醒的认识,不断对现实生活进行观察、体验和总结,透过人物看似荒诞的生命历程,揭示人生的悲剧和现实的残酷。

结语

从作品本身来看,《黄雀记》的情节线清晰,人物鲜活乖张,故事具有戏剧性冲突感。苏童描写了人性“扭曲”的一面,又充分赋予它们以合理性,并在作品中充分了展示人们在社会的变革中道德、精神系统的整体性紊乱现象,透过生活的表象和乱象,剥离掉现实和存在的种种假象。讽刺手法和多种符号寓意也体现了作者深厚的文字功底和独特的写作手法和技巧。从作者立场来看,作品中人们的精神以及情绪的迷失并不仅仅是作者编纂的故事,也是作者以及老一辈的人们曾经亲身经历的状态。这种状态也许会导致诸多类似于这类悲剧的发生,但却更加引起人们的觉醒与反思。《黄雀记》中人们的悲剧也许并不完全真实,可有些类似的情节却是以往时代和当下社会的真实写照。悲剧的发生并不时偶然,但若是我们能够以正常的态度去看待社会巨变下我们人生的欲望与痛苦、希望与绝望,或许社会并没有那么黑暗。苏童将这些悲剧故事和人物展现给我们读者,也正是希望我们能够引以为鉴。

致谢语

这次的论文设计在李卉老师的指导下完成,十分感谢李老师的耐心和细心。通过这次写作,我对作者苏童也有了更多的了解,他的作品也许并不是最为醒目深刻的,但却是我能为之学习的榜样。

浅析《黄雀记》中主要人物的命运悲剧

参考文献

[1]《孔子家语·六本》篇所记事迹言论略考[N]. 新学术杂志编辑部《新学术》,2008年6期.

[2]刘少奇.《论共产党员的修养》[M].北京: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年01月(21页).

[3].苏童.《苏童精选集》[M].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年1月.(117页).

[4]刘科.《新长篇<黄雀记>出版,苏童五十天命重归“香樟树街”》[N].载《时代周报》,2013年6月6日.

[5]赵毅衡.《符号学》[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第1版,2012年10月1日.(154页)

[6]苏珊桑塔格.《同时:桑塔格随笔与演说》[M].黄灿然译.麦田:麦田出版社2011年5月3日.(94页)

A Brief Analysis of Tragic Fates

of the Main Characters in The Oriole Tale

HU Ting

Major in Chinese Language & Literature in Chinese Department

of Chongqing Three Gorges University

Digest The Oriole Tale, wrote by Su Tong, a contemporary famous writer, tells a story about a rape case involved Bao Run、Liu Sheng and Little Fairy in The Camphor Tree Street. The story flows along the complicated entanglements created by wrong judgments of the case among the three people. Their love and hatred unveils people’s spirit state and ethical changes in that special seventies and eighties of social transitional period of China as well as indicates the time’s and environment’s huge and tacit influence on people’s characters and spirit. At the same time it points out that many tragedies are due to the decay in ethic and morals and crazy concept of money worship. The novel uses multiple ironies to satirize twisted ethics, indexing the meant tragic destiny of characters, and creates ridiculous image such as lost in mind、red-face baby and so on to co nnect the three persons’ fates. This novel could not only attract readers’ whole mind but also could give rise to a deeper thought about social reality and humanity.

Key words The Oriole Tale rope case tragic destiny social reality

Social transitional period human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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