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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脚杂记

行脚杂记缘起
知道师父们每年八月十五开始行脚,还没有到八月十五,就暗暗的计算着要休年假,跟随师父行脚,去体验头陀行。可是不管怎么努力,案头上的工作始终不见少,反而日渐增多。只好把这个想法埋在心底。临近国庆节,工作压力稍有减轻,领导要安排节日里的加班和休息。我顶着压力斩钉截铁地说我1、2、3、4、5日加班,6号以后休假,语气里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领导们无奈,只好说,那好吧,你尽量国庆加班时把工作赶一赶,6号就开始休假吧。
于是才有机会参加了最后几天的行脚。
因为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能够记住的只能是一些凌乱的、印象较深的片段,所以只能以杂记的形式来写自己参加行脚的所见所感,个人的想法可能会占较大的篇幅,而不是师父们行脚过程的一个全方位的记录。请师兄们见谅了。
拜见师父
时间:10月6日,傍晚;地点:前所镇

“你能不能参加行脚,要由师父决定。”大鸟师兄的短信一直让我忐忑不安。而现在,马上就要见到师父了,我的心跳更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的士司机说“看到了,在那边”,我顺着司机的手指方向搜索,激动得双眼大约有10多秒钟不能聚焦,始终看不到行脚的队伍。定下神之后才看到一队衣着古旧的僧人背着背包,不疾不徐的往前走。走在前面的正是在网上顶礼膜拜过多次的上妙下祥师父,后面跟着十几个背着大背包的出家师父,一个个都是低垂着头,看着前面的脚步,坚定地前行,没有左顾右盼,没有相互间的闲聊。一幅庄严肃穆的景象。
师父,我来了,我心里默念着,暗暗祈祷着师父让我参加行脚。
我下了车,隔着10来米,跟着行脚的队伍,想等师父歇脚的时候再上前拜见。跟着走没多远,队伍后面几位护法的居士发现我了,留步合十向我致意,我赶紧上前,作了简单的介绍。随行的老护法周居士性情耿直,说:“不行,师父还没有同意,你得出队,不能跟着。”当时心里凉了半截,老练成熟的尹居士让我稍等一下,然后他以略快的速度到队伍前面去请示师父,回来跟我说先跟着,等会休息的时候再上前拜见师父。阿弥陀佛,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跟在两位男护法尹居士、周居士后面,在我们后面是几位女护法,姜居士、吕居士等。她们很关心的上来问候我,这时,提着方便铲的亲古师从后边赶上来,经过我身边时低声的对我说“开会呢?”。那时起我才意识到参加行脚并不是跟在师父们后面走路这么简单,至少得要维护队伍的庄严。
走到一座桥边,队伍停了下来。天要黑了,师父要考察桥洞下是否适合露宿。趁这机会,尹居士把我带到前面

拜见师父。到了师父跟前,来不及放下背包,我背着背包直接就给师父顶礼了。在论坛上看到师父的开示或照片,常常感动得流泪,可是现在师父就在眼前,却没有要痛哭流涕的感觉,而是觉得师父是一位慈悲亲切的长辈,在师父身边让人感觉很安宁平静。
我顶礼之后站起,请求师父准许我跟随行脚,师父轻轻点头说:“那在后边跟着吧。”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此后自己能否坚持行脚,能不能留在行脚队伍里,得靠自己时时的摄心留意,依教奉行了。
野地露宿时间:10月6日晚,地点:前所镇附近,离山海关约10公里 今晚休息的地方在离公路不远的小苹果林边上,苹果都已经采摘过了,地上零星的扔了一些烂苹果。师父选择休息的地方要求很严格,青草地即使再平坦舒服也不能在上边休息,尽量远离挂果的果林,可能是以免护林人或当地人造口业吧。到了休息的地方以后,沙弥师父和护法的男居士(女居士们自己另外找旅馆住下或是到沿途的居士家借宿)就忙开了。在地上铺了两块每块约6×6米大的毡布,之后师父就亲自安排大家休息的位置。师父在近路口处,紧接着是受过大戒的出家师父,而后是刚剃度没有受大戒的沙弥师父,之后就是护持的居士们了,大家伙一字排开,井然有序。师父总是自己在可能干扰比较大,或是有危险的一端休息,把我们在家居士安排在没有干扰的,较为安全的另一端,大家虽然心疼师父,可是师父在安排的时候总是不容多说,我们也只好依教奉行。有几位出家师父是不倒单的,就是晚上坐着休息,师父也给他们在旁边指定了休息的地方。可能是担心我刚从南方过来,对北方的天气不适应吧。师父特意走过来,把我安排在尹居士和周居士的中间,还看了看我带的两个睡袋(一个杜邦四孔棉睡袋,一个抓绒睡袋)和防潮垫,说“这些东西都太薄了,不好使,北方晚上冷。”指示尹居士和周居士给我铺厚点,盖厚点。然后才回到自己铺位去。尹居士和周居士在整理铺位,别的出家师父也在忙着准备休息。出家师父他们休息的装备很简单,一张带反射涂层的防潮垫,一块棉布垫,一个较厚实的睡袋,还有一个可以套在脑袋和肩膀上防止头部和肩膀着凉的好像是叫关斗的东西,所有的这些东西行脚时都装在背包里背着。大家的铺盖准备好以后,都静静地背靠着背包,手里结印在打坐。我刚伸直了腿要躺下,脑门上就被敲了一记“师父还没有休息,你就想躺下?”坐了一会,“休息吧”的指令从师父身边开始逐个人传了过来,大家才都和衣躺下。等大伙都躺下了,尹居士和周居士就把大毡布从

脚下往头上对折,把人盖在毡布里面,即防风又挡雨,真是个好办法。我身上衣服一件没脱,甚至连袜子都没有脱,钻在两个睡袋里面,上面还盖着一件军大衣,毡布一盖上不久,整个人就象在烤炉里似的热得难受,边上两位护法把我夹得动弹不得。热得睡不着,只好静静地欣赏旁边安祥的呼噜声,和野地里虫子的声音以及风吹过小树林的声音。这种久违了的天籁让我忘却了身上的热气,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间听到密密的“嗒嗒”的声音,是雨打在毡布上的声音。下雨了。雨不大,可是下得很密。因为毡布就盖在脑门上,这“沙沙”的声音就环绕着耳朵,洗刷着心里的尘垢。周居士在雨刚刚下的时候就爬起来,把毡布继续往上拉,一直盖过脑袋,搭在后面的背包上,留一缝通气的地方,然后才又钻进毡布里继续睡觉。当时觉得下雨之后周居士一直睡不踏实,后来才知道,他睡在毡布的边上,半侧身子露在风雨中。可是那时他一点也不吱声,哪怕是让我们往里挤一挤也好啊!不知道又躺了多久,周居士和尹居士都起来了,两人猫在毡布里收拾铺盖,我也赶紧爬起来卷起睡袋及防潮垫,打好包。钻出毡布一看,天还没亮,起来的只有我们三人,出家师父们都躺着呢。原来师父有令,下着雨,不好走路,大家多躺会吧。然后让我们仨到面包车上去休息。经过师父边上的时候,我看到在师父双脚位置的毡布,已经积了一小滩雨水,不知道有没有漏到里面?一直到五点多,天有点亮了,雨也小了,师父们才起来。新的一天行脚开始了。
行走 《 行道》眼观卧牛之地(初方便) 面现呆沉小相(不攀缘) 慢调息摄六根(心无念) 两手垂少摆动(人生淡) 下脚如踏棉云(慈悲升) 行走缓缓不滞(轻风来) 落脚坚稳不翘(平心地) 日晒风雨雪闹(增定力) 不别石坑*水(直心去) 绕直室外小行(无所求) 月日时念长行(功德现) 念佛持咒话头(随已愿)境现光动无相(皆除尘) 能行所行消失(是真行) 得于无所得时(方为道) 十方如来菩萨(同护叹) 妙祥师父作的《行道》 “背包!”亲航师传令,大家赶紧背上背包,在师父后面排成一列。队伍的次序如下,师父排头,然后是受过比丘大戒的出家师父,之后是沙弥,然后才是跟随护持的在家居士,居士队列要和师父队列间隔10米左右的距离。其中亲航师和另外一个出家师走在出家师父队列的左侧,一个靠前,一个靠后,他们是要在行走中监督和保持队型,以及应对行走时的一些意外情况。“都好了吧?”师父走出队列,观察一下,确保

大家都准备好了,就迈步出发了。行走的时候,出家师父们跟在师父后面,目光垂地,双手结印或是随着步伐小幅摆动,嘴里诵着楞严咒。两个提着方便铲的沙弥师父在队伍的后面,眼睛搜索着路面,看到被踩死、被车压死的动物的尸骸时,就用方便铲把尸骸铲起,放到一个小塑料袋里,待到休息的时候把这些遭横死的生灵埋到地里,入土为安。碰到体积略大的动物的尸体,就在路边找合适的地方,诵着往生咒,就地安葬了。或是看到有爬到路上的虫子,比如毛毛虫,沙弥师父也会把他轻轻抓起,放到路边的草丛里。这样庄严的队伍,走在公路上,走在街上,都会让路人瞩目,甚而赞叹。师父们行脚,不是说法,却胜说法。走在秦皇岛市街头的时候,师父们也是队列整齐走过街道,走过红绿灯道口。有时候队伍还没有完全走过去,却绿灯变红灯了,司机们看着整齐庄严的出家师父们,全都静静的等队伍走过去,路边的交警这时候通常也不作声。在路边临时休息的时候,有的路人就会到师父跟前请法。别的师父们坐在背包边上,法相庄严,路人都不敢贸然问候,大多向我们打听。“从哪来?”“辽宁海城。”“往哪去?”“顺道走。”“啥?”“顺道走,往山海关(或是秦皇岛)方向。”“晚上住哪儿?”“到哪就逮哪休息了。”……………………当得知师父们不摸金钱,日中一食后,大多数人都很赞叹,跟旁人说“是真修行人,是真修行人!”沙弥师父提着的方便铲,也是表法的法器,值得一提。往往看到沙弥师父铲起动物尸体,埋到土里的时候,路人都会赞叹师父们的慈悲心。一天,在路口听到两人的对话。“哦,还有拿大铲的。”“好多年没见了,现在大多数都不用了(大铲)了。”还有一些路人,兴许是很少看到出家僧人的缘故,或者是很少看到师父们穿着的灰旧的自己缝补的粪扫衣的缘故,居然把师父们误认作老道。还自作聪明地大声地跟别人说“这些是老道”。往往看到这些面对僧宝而不知道恭敬的人,心里总是有些悲哀。 方便铲 --- 摘录自白云老禅师"修行法要"凡是在中国大陆上行过脚的同道,或者是修头陀行的行者,大多数都用过方便铲;老梦过去也曾经穿破不少的草鞋,当然,也曾拥有一把方便铲。来台湾以后,为行脚宝岛,特地找铁匠费了不少工夫又打了一把,而且打造得尚堪告慰没有打走样;不象一些凭想象而自我发明的,既不象锅铲,也不象粪铲的怪物。兹为使年轻的同道,对方便铲有个正确认识,特地详述于后。 方便铲自木柄至铲头全长51寸,木柄长33寸,表33天,大小刚好一握(依个人手掌为标准)

,质料以茶树为多,在台湾可以龙眼树代替;铲为铁质,全长为18寸,表十八地狱,角头如斧,铲口半圆形,大约14英寸(前面是以市尺计),铲柄(铁柄)上大下小,与铲头相接合,中间套三个圆形铁环,表"佛、法、僧"三宝;木柄要套入铁柄之套口,并于接连处写梵文"唵哑吽"三字,使用前必须密咒加持,通常是请老禅师或老参禅加持,但也有请金刚上师加持的。 方便铲主要用途是行者用来掩埋已死的动物,避免尸体暴露地面任人践踏;其次是用来修补不平的路面,平常携带时当扁担用,挑挂包袱或背囊。用于掩埋动物时,以双手握铲,铲头朝下,于事先准备埋尸的地方,用铲口在地面轻轻画一个圆圈;然后提起方便铲,顺时钟方向,铲身稍倾,震动铁环,必使发出声响,警告泥土中的虫蚁及时离开;当震动方便铲时,同时要持念大悲咒三至七遍(依所挖洞穴之大小而定) ,待到洞穴挖好。把动物的尸体放入,加盖原挖出来的泥土,一边掩埋,一边持念往生咒,直到掩盖完好为止;但掩盖时必须使表面平坦,与原地保持相同形状,比如是草地的话便应加盖草皮,如果是碎石地,就加盖碎石;总之,切不可弄成异样,以免引起过路人或牧童等的好奇心,把所掩埋的动物尸体弄出来,那就失去了原来掩埋的意义了。
上化下来老和尚印象 老和尚书、画、印三绝,常常通过书画应机说法,来解答弟子、信众的疑问,指导他们的修行。我也很希望这一次到大悲寺能亲近老和尚,向老和尚请法,消除心底里的一些疑问。10月8日那天,从山海关城出发,走到大约是早上7点多钟,师父示意在路边稍为休息,这时一辆越野车开了过来,在师父他们后边停了下来。司机下车了,是个出家师父,打开另一侧的车门,搀下来一位年老的和尚。“啊!是老和尚”,我当时惊愕的嘴都合不上了,赶紧快步上前给老和尚顶礼。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老和尚了。老和尚在开车出家师的搀扶下往前走,妙祥大和尚也迎了过来。走到两人相距约3米的时候,老和尚双手合十,俯身,要给妙祥大和尚顶礼,师父赶上前一步,把老和尚扶住,扶着老和尚到路边歇息。这一切发生得是这么的自然,自在,柔和。老和尚和师父就这样无声的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发自内心的、毫无做作的恭敬,什么是如律如法。老和尚坐在坐垫上,目光柔和的看着上前来顶礼的居士们和出家师们,说“一礼一礼”。顶礼毕,各自坐下休息,亲航师、亲达师围坐在老和尚边上,小声的亲切的说着话儿。因为是头一次见老和尚,我不由得多看几眼。乍一看,觉得老和尚面容很朴素、很平

常,可是又有着说不出的感觉。看了好一会,才知道那种感觉是和谐,老和尚的一举一动,甚至静默不动,都给我一种和谐的感觉,一种本来就是这样的感觉。休息结束了,继续上路,老和尚在亲航师的搀扶下走了一两公里,之后就上车,在后边慢慢的跟着了。后来周居士跟我说老和尚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就算在寺院里也很少走动的。中午在大高庄乞食,老和尚也搭衣托钵乞食去了,施主都很喜悦布施,以至于老和尚为了多乞几户人家,广种福田,要跟施主说好了好了,不用这么多了。过斋时,围观的居士,群众有上百人。老和尚和师父并排坐在法席中间,在众人瞩目中埋首看钵吃饭,举止依然是那么的柔和,和谐,自在,庄严。让看到的人心生希求、羡慕、景仰。这一切,是“佛法在穿衣、吃饭中”最好的注解。师父们仅仅通过如律如法的过斋,未著一字,便已阐述了无上的佛法,无声地教化了众生。过完斋后,老和尚稍作停留,就回寺院了。行脚结束后回到寺院,因为师父行脚回来后脚疾发作,后来好几天的早课都是老和尚领着做的。在凌晨4点多,在大多数人还在热被窝熟睡的时候,老和尚就已经领着我们做早课了。秋后的东北,早上已经是寒气袭人,老和尚领着我们做早课,可以说是为法忘躯了。临走前两天,终于有了一次亲近老和尚的机会。那时是中午时分,我和大刘居士在客堂门口,看到亲藏师搀着老和尚走过来,急忙上前顶礼老和尚。而后亲藏师让我们扶老和尚回僧寮。多难得的机会啊,我和大刘居士扶着老和尚,一步一步的走回僧寮。我激动得脑瓜子乱转,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了两句天气不错后就默默的扶着老和尚回到了僧寮。走之前,请到了老和尚的法宝――幅字:无尽智慧海,一切灯光遍。直到现在我还不明白这里面老和尚要对我说什么,有师兄说“老和尚的字啊,你要弄明白了,也就离开悟不远了”。 “无尽智慧海,一切灯光遍”…………
出家的话题 今天中午,接到朋友的电话,说她已经落发了。虽然早就预料她终究会出家,可是亲耳听到她说出来,心里还是轻轻地一触。 听到的师父关于出家的开示:(不敢肯定是师父的原话了,大意是这样)“……说放不下父母啊,放不下孩子啊,这些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等到这些借口不成立了,你还会找别的借口……”“……如果他们(父母亲)不同意,你跟他们说,你再也不回去了,看他们同不同意……”“……为什么一定要父母亲同意呢,这主要是要渡他们……同意你出家了,他们就会去护持三宝……”“……不图吃得好,不图穿得好,钱也将就够

用,这个‘将就够用’就是贪念。贪念有粗大和微细的区别,我们和别人相比,可能是没有了粗大的贪念,可是这些微细的贪念还没有断。这就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放不下……” 在秦皇岛海边听师父开示的时候,我问师父:“象我跟随师父行脚,也谈不上护持,怎么能消受居士们供养的斋饭?”师父:“将来发心出家就可以了。”一下子就被套牢了。 那时请法的有一位老菩萨,有七十岁了,可能是家境比较好吧。还保留着作女儿时的扭捏的表情,跟师父请法的时候语气还很娇滴的,语音由开始问的正常音量,到了句末,已经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了,好像害羞的样子。我害怕自己会呕吐,没敢多看,只好收摄耳根眼根,盯着膝下的水泥地,心里想到余光中的一句话“没有皱纹的祖母是可怕的”,他说的是脸上没有皱纹的祖母是可怕的,可是心里没有皱纹的祖母为什么也让我难以接受呢? 在海边过完斋,还在略作休息,还没有起程的时候。“师兄,您好……”我忽然听到了怯怯的声音。转身过来,原来是“老祖母”双掌合十,在问候我。我急忙合十回礼“师兄,您好。”“刚才您请法的时候我都看到了,师兄”,老祖母依然是怯怯的声音:“我觉得您很有善根,很希望您能够到大悲寺出家,师父们都很难得的……”我双掌还在胸前,人却愣住了。“我姓李,师父给取得法名是**(很遗憾,没听清楚),很希望我下次去大悲寺的时候,能看到你在那里,真的……”依然是怯怯的声音,却透着无比的真诚。 “谢谢师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作礼走开了。 这哪里是老祖母,分明是菩萨化身来救拔沉迷苦海的我。菩萨现祖母身,女儿态来让我明白美色的虚幻不实,自己平日里对女儿态的欣赏心理又是怎样的虚假。“凡所有相,皆是虚幻,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待我明白过来,菩萨已经走远了。 临走前两天,同屋的才12岁的北京小师兄,他发心在大悲寺出家,在听话干活,接受常住的考验,他听说我要走了,说:“……你就象那茅坑里的蛆,在啃粪,还津津有味……” 临走时,跟张居士道别。张居士说:“早点回来吧。” “早点回来吧”与众师兄共勉!
大高庄 大高庄是山海关到秦皇岛路边的一个村庄。 夜里3点多,我们早早的就从山海关市起程了,走过城楼的时候还是黑乎乎的一片,看不到天下第一关的雄姿。 天亮了,很好的天,太阳照得暖暖的,师父们走在国道上。队伍后面渐渐的多了一些山海关的居士,在跟随着,甚至还有好几辆车也在队伍后面慢慢的跟着,兴许是秦皇岛市的居士来迎接师父了。 师父们行脚到了河北之后,每天

中午前后跟随的居士多了好些,想是这边信佛的人还是多,风气比较好。为了保持师父们行脚队伍的庄严,妙祥和尚交待我们隔开20米左右的距离,远远地跟上就可以了。 七、八点种的时候,化来老和尚从寺院赶来了,大家纷纷上前给老和尚顶礼。热闹了一阵,休息了较长的时间。休息的时候,师父详细问了离大高庄还有多远。这两天,听师父提到大高庄有好几次了。可能师父是想中午赶到大高庄,在大高庄乞食吧。继续起程的时候,明显的队伍的脚步快了。途中休息的时间也相对的少了。 约10点不到,师父又问了一下离大高庄还有多远,当地的居士说还有好几里地。之后师父们又略略加快步伐前行。走到一条村的道口,师父往村里看了看,又问了时间,再问大高庄还有多远。还有几里地。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有大高庄的居士迎了上来,跟师父说就到了,领着师父们走。 走到又一个村,好像叫西甸子村的道口,这时候可能有10点10分了,师父又问了大高庄的距离,说还有二里地。师父决定进村乞食,还关照我们后边的居士们先不要跟太紧,以免声势太大,让师父们不好乞食。这时候,那位大高庄的女居士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只有二里地就到了。 师父们进村了,我们跟着到村口的时候,听到当地村民纷纷议论“这些人是干啥的?”一个平静的小村,平时难得有那么多外人进来,更不要说是出家人了,难免引起轰动,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口观看。其中有明白的人说“这些师父是来给村里培福报来了”。 村子不大,一条较宽的直道进去,在村中心拐了个直角,道路两边是窄窄的巷子,房子多是低矮的平房。师父们顺着大道往里走,没有看到有合适过斋的空地。之前联系好的村里的在大悲寺皈依的居士可能因为在另外的道口等着,和师父们错过了,现在也联系不上。眼看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乞食还没有着落。从师父们脸上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居士们多少有些着急了。这时候,村长出现了,打着官腔说不给师父们停留乞食。碰到这种情况,师父向来是不解释半句的。转身领着师父们出村了,留下了一村愕然不解的村民。在大高庄的居士的带领下,抄小路快步向大高庄走去。 走了约10分钟,就到了大高庄的路口,这时候,已经有好些大高庄里的居士在路口等着了,纷纷向师父们合十。大高庄明显就比西甸子村要干净多了。村里道路用石块或者水泥铺就,居民房子前后有些还种养着花草等。据说大高庄是关内(山海关内)有名的模范村。在大高庄居士的带路下,师父们在村中心的小广场边上的树荫下找到了一处适合过斋的场地。时间

比较紧迫了,往日的话,这会应该已经开始乞食或者已经乞完食了。师父们依“冂”字形放下背包,各自找好位置,然后就赶紧搭衣,持钵,准备乞食。妙祥和尚亲自安排,分了几组,交待了10:40之前回来,然后各组就分散到村里乞食,给村民们种福田去了。值得一提的是,每次乞食的分组都是由师父亲自安排,而且每次每组人员都不尽相同,可能这也是为了消除分别心的缘故吧。 师父们乞食去了,大鸟师兄扛着摄像机,挎着照相机也去拍乞食的场景去了。我们随行的几个人尹居士、周居士,还有随行发心供斋的几个女居士张居士、吕居士等也忙开了。忙着把准备供斋的素菜,馒头,豆包,水果,还有十方居士供养的水果,馒头、斋菜、玉米棒子等。或是把馒头掰开两半,把玉米棒子上有虫蛀的尖尖去掉,把不同的菜混在一起。然后排好行堂的顺序,先上这个主食,再上那个菜,接着上别的……,这些一一都有讲究。其间有大高庄的村民或是居士整个把中午做的饭连电饭煲一起端来供养了,真是善根深厚。 不久,师父们陆续乞食回来了,好像是没有空钵回来的。化来老和尚也乞食乞回来不少。师父们一一依次依照“冂”字坐下,“冂”字上面正中是妙祥和尚和化来老和尚,左下尽头是僧值亲航师,右下是沙弥亲达师,别的出家师们也依次坐好。师父们一一坐直,眼观鼻,鼻观心,整个场面庄严肃静,旁边围看的大约有两百多个居士、信众、村民等,也不由得禀住呼吸。随着妙祥和尚的一声罄响,僧众梵唱临斋偈“供养清静法身毗卢遮那佛,圆满报身卢舍那佛……”清净的法音霎时遍布村中心的广场,乃至虚空,周围的居士、信众、村民们受法音的感化,大多合十致意。 直到引罄再次响起,行堂的尹居士端上主食,首先来到妙祥和尚,化来老和尚跟前,妙祥和尚略略抬高眼神,看清楚行的食物,然后把钵略往前迎,尹居士往钵里加食物,直到妙祥和尚把钵略略往后收,表示可以了。尹居士接着给化来老和尚行堂,然后是下一位出家师,这边周居士也在吕居士的安排下,端上了斋菜给师父们行堂,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声响,是那么的庄严清净。妙祥和尚等到全体僧众都有食物以后,才托起钵,收摄眼神,看钵吃饭,而后别的出家师父才托起钵来一一收摄眼神,看钵吃饭,只有行堂的居士来到跟前,眼神才会离开钵,看居士行来的食物,决定是否需要。如果不需要行来的食物,只是看钵吃饭,不作别的表示,如果需要,就轻轻地迎钵过去,而后慢慢收回,继续看钵吃饭。同时吃食时勺子与钵绝少发出碰撞,或者磨刮的声音,吃食时嘴里

也没有大的响声。 这样一幅庄严肃穆清净的景象,能够摄受在场的每一个众生,在众生的八识田里种下了清净福田僧的种子,乃至众生一一成佛。 过斋时间大约半小时,之后师父又给居士、信众、村民们结缘《出家功德经》、《解脱之路》光盘等。 后来我才知道,妙祥和尚11年前,从五台山行脚回辽宁,曾经在大高庄停留,播下了佛法的种子,和大高庄结下了善缘。如今,当年播下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长成了大树,庇佑着大高庄。
夜行秦皇岛 妙祥和尚领着行脚队伍到了秦皇岛市。秦皇岛市可能是这次行脚路过的最大的城市了,市里边行人、车辆众多,道路复杂,充斥着吸引眼根,耳根的诱惑。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走五里山路,也不走一里城市道路。可是师父们依然是收摄六根,双目垂地,紧跟着妙祥和尚,保持严整的队形,在城市里穿行。每到路口,两位护法周居士、尹居士在队伍前后不时地提醒或是请求路人略为留步,待行脚队伍走过路口。而路人们往往都很乐意配合,虽然他们有些人不知道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行头陀行,正在行脚的僧团,但是也是被师父们的威仪摄住了。甚至过红绿灯道口的时候,司机们也很耐心地等行脚队伍完全通过。 在秦皇岛当地居士的带路下,师父们在市区里穿行。大概是晚上6、7点钟,走到了一条相对比较僻静,很少机动车经过的路,在路边的一垛围墙下歇脚。围墙背后是煤场,煤场有一条简易铁路通过,好像这里是秦皇岛港务局的地盘。 在围墙下休息有一个多小时了,妙祥和尚既没有说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就地露宿。后来才知道是那位带路的居士可能是不经常出来走动,对这一段道路的近况不熟,把队伍带到这里以后,又不清楚这里离师父的目的地具体有多远,该怎么走也搞不太清楚。带路的居士在我们休息的时候,出去探路,回来后说好像是前面在修路还是怎么的,好像要绕道,绕挺远的。 后来大鸟师兄和无为师兄让带路的居士上车,开车前去探路。他们出去有一会,跟随行脚的开面包车的师兄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到妙祥和尚跟前请示。师父点头后,也开着面包车出去了。又过了好一会,大鸟师兄的吉普车和面包车都回来了。原来是大鸟师兄们在探路的时候,遇上一“碰瓷”的了。“碰瓷”人骑自行车往吉普车靠,顺势摔倒,赖在地上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看着是辽宁的车牌,想欺生捞一把息事宁人费呢,还是别的。大鸟师兄让无为师兄扛起摄像机,把现场录下来。那人看阵势不对,爬起来,拍拍屁股走了。 时间可能有晚上九点了,可能离原来设想的目的地还有点距离。妙祥和尚下令

就地露宿。于是就在围墙墙根下把毡布铺开,妙祥和尚,大戒师,沙弥师,随行居士,一一按次第沿着墙根排开,各自整理睡袋或军大衣等铺盖,准备休息。大鸟师兄和无为师兄把车停在马路对面,也钻到车里准备休息。 这时,隔着十多米远的妙祥和尚的那一端突然有点小动静,几个路人不知道在询问尹居士什么,言语上有了冲突。这是,大鸟师兄下车,快步过去,高声说“请出示你的证件”。我和部分出家师父正在整理睡袋,见状围拢过去。一个路人满嘴的酒气,说师父们集体在这休息扰乱了社会治安,要看师父出来行脚的证明。其他三人也在帮腔。在大鸟师兄要求其出示证件之后,那人支吾着说证件不在身上,但是他还是宣称“你们一个也不能走,明天也不能走”,帮腔的有两人见视不妙,闪了。最后大鸟师兄报警,说有人假冒警察,干扰僧人的正常活动等等。不一会,警察来了,看了师父带着的宗教管理部门开的证明,了解了基本情况以后,对师父们在路边休息表示肯定,说是路人喝多了,请师父们不要在意。明显是想就此作算,不再把事情闹大。可是那酒鬼却不理警察,还继续骂骂咧咧的,在警察几次呵斥之后,才悻悻然走开,临走还扬言“我还会回来的!” 愚痴的酗酒者,因着平日里养成的蛮横的习气,借着酒气,不知自己已经犯了无边的口业。也让我明白了“五戒”里的“酒戒”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在酒精的麻醉下,犯“妄语”而不自觉,继而可能就会犯“杀”、“盗”、“淫”了。 闹事者走了,暂时安静了下来。我继续整理睡袋,这时师父说了,先休息半小时,然后离开这里。大家听了,都默默的起身收拾行囊。我的东西比较简单,就两薄睡袋,一睡垫。很快收拾好了。看到妙祥和尚和一僧人在收毡布,赶紧过去帮忙收毡布。师父让我接着收拾毡布,转身看大伙整理背包去了。 可能有晚上10点多了吧。北方城市的夜晚,灯光比较昏暗,人也少,显得很冷清。妙祥和尚领着队列整齐庄严的行脚队伍,在这夜里,在这昏暗的街上穿行。让我感受到了正法的难行能行,感受到了末法时代的悲凉,不知道师父那平静从容的面容下,究竟蕴藏着怎样的坚毅的精神。 正走着,突然,前面的亲航师喊了一句是“注意”还是什么了,出家师父们,急忙低下脑袋,收紧眼根。这时前面走来了两个女青年,正说笑着从队伍边上走了过去。直到那说笑声远去,感觉师父们的步伐才略略轻快了。 这时候,有闻讯赶来的秦皇岛居士来带路来了。穿过了好几条街,走出了港区,来到一宽大的马路边。这里可能是干道吧,绿化带的树木很是高

大整齐。师父示意在人行道边,靠着墙根临时休息。然后妙祥和尚和带路的居士可能是去看地形去了,去看几幢高大建筑之间的空地是否适合休息。可能还是担心影响晚上出入的居民吧,师父没有同意在这里露宿休息。大家在人行道边坐了约一个多小时,又继续上路了。跟随行脚的出家师,以及护持的居士们,都是默默的依教奉行,没有谁问为什么不在这里露宿,要到哪里去。大家都知道,都坚信,跟着妙祥和尚,在前面,总会有更好的去处的。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穿过一座涵洞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路口边上有一小块空地,空地边上是一条通向什么单位或是小区的路,路边是一溜的五六米高的树,妙祥和尚示意大家在树下休息,也没有说是就地露宿还是临时休息。大家各自从背包里拿出坐垫,睡袋,坐在坐垫上,拿睡袋盖住双腿,有端坐的,也有靠着背包或是大树坐的,但是没有伸直了腿躺下的。可能坐了有一个多小时,师父传话说,就在这睡会吧,才有几位出家师斜躺下来。我这时候也才钻到睡袋里,一开始只拿出了一个睡袋,感觉不能抵挡风寒,再加了一个睡袋,这才感觉舒服点。倒头睡着了。夜里还是冷,睡睡醒醒的,感觉有人在路边巡过来、巡过去的,象是在巡逻保护着休息着的出家师父们。后来回到寺院后,才知道这位巡逻的师兄,原来是尹居士。可能是因为天冷睡不着,尹居士来回走动取暖呢。很后悔当时怎么没有想到让一个睡袋给尹居士,大家互相靠着暖和。 可能是凌晨四、五点了吧,妙祥和尚又把大伙从睡梦中叫醒。收拾背包继续上路。一直走到天灰蒙蒙的亮,来到一个开放式的路边公园,师父示意在公园里靠边坐下休息。一直坐到天亮了,公园里健身的人也慢慢的多了起来。坐到秦皇岛这个城市醒来,我们才又背上背包,继续上路。 这一夜的行走秦皇岛,是在白天刚刚经历了象开法会似的大高庄过斋之后发生的。不知道是不是妙祥和尚为了破除我们白天生起的一丝丝自得,特意加持我们呢,不得而知。
月下说法 今天是本次行脚的最后一天了,在黄土湾过完斋后,妙祥和尚领着僧众和随行的护法居士们继续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在公路边一条岔道上休息。按往日的惯例,过完斋后,往往找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休息一两个小时,待到胃里的食物基本消化,不会因为急于走路而引起消化道疾病之后,再继续上路的。大戒师父和沙弥师父们放下背包,有的略略靠着背包休息,有的忙着写行脚日记,有的则端坐着,还有的在小声的谈话,交流这次行脚的体会。师父则在给一位好像是北京的居士做

开示。我和尹居士,周居士,还有一个秦皇岛的居士,一个好像是哈尔滨来的居士,在队伍的末端,拿出坐垫,相互挨着,倚着休息。我则拿着一串白色的砗磲佛珠(手珠)在默念佛号,心里在忏悔。这串手珠是昨天的这个时候,也是在休息的时候,妙祥和尚拿出来结缘给我的。当时师父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是一包佛珠,有砗磲的,玛瑙的,蜜蜡的,还有可能是菩提子的,还有不知名的木头做的,师父说:这些佛珠,是沿路居士供养的,现在跟大家结缘,请出家师父先过来挑选。出家师父们都拿到了,然后才给我们在家人结缘。我过去一看,居然还有好像是三串白色的砗磲佛珠,毫不客气的拿了一串,尹居士,大鸟师兄也各拿了一串砗磲的。而后一个出家师父说,你们这些居士真是识宝,砗磲可是七宝之一啊。当时一时没有醒悟过来,现在才明白,妙祥和尚在不经意间就考验了我们,而我们在这个考验面前败了下来。因为当时砗磲做的佛珠并不多,为什么出家师父们挑完以后,还有砗磲佛珠剩下呢,难道师父们不知道这是七宝之一吗?妙祥和尚在考验我们是否贪心呢!!!我们当时就没有经受住考验。可能当时大鸟师兄马上就醒悟了,要把他的佛珠送给我,我想着不能太贪心,没有接受。我默念佛号,忏悔着,心里想着,不如也送给别人吧。于是跟那位秦皇岛的师兄说,把这串佛珠送给你吧,这是师父给结缘的。那位师兄很高兴,我也了却了一桩心事。这次休息的时间有点长,中间有出家师沿着小路上去看地形,可能是最后一天了,不再往前走了,就近找地方休息,到后半夜就坐车回寺院了。北京的居士请法结束了,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这时候几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天快黑了。师父也顺着小路上去看地形,看是否适合在这休息。师父下来了,吩咐说,继续往前走,走到哪算哪。没有人问为什么,大家赶紧收拾背包,列队,启程。大家都坚信,跟着师父走,前面会有更好的地方。走了不多久,天黑下来了。马路对面离公路不远是一个小山包,师父说上山去。这是一座小石头山,顺着小道走约10分钟到山顶。山顶背风处有两块略为宽广平缓的地方,师父说就在这休息吧。月亮悬在半空中,月光蒙蒙的,虽说不能在月光下看书,至少走动就不需要打手电了。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以及远处山的轮廓,听不到公路边恼人的喇叭声,我心里不由得赞叹师父选的好地方,回味着师父说的“前面会有更好的地方”这一句话。师父大略安排了大家休息的位置,刚坐下来,就有几个好像是昌黎的居士前来顶礼、请法了。我也凑过去,给师父顶

礼,坐在边上听法。由于自己平日里总是看经书的时候多,真正持戒的时候少,还没有受五戒,甚至连皈依戒都没有守好。没有戒,自然就没有定,也就没有慧了,所以我自己就想自己能想到的问题基本上都是妄想。面对着师父,不敢开口请开示,只有老实听法的份了。下面听到的妙祥和尚的开示,和居士的提问,不能说是原话了,只能算是大意是这样吧,如果错解了师父的意思,我在这里先行忏悔。 有居士问:现在很多寺庙都在搞旅游,我不是很理解,请问师父怎么看待这种现象?妙祥和尚:这个搞旅游啊,是个大问题。有人说通过搞旅游,可以让更多的人通过旅游来接触寺庙,来见到佛像,哪怕是在佛前一合掌,一礼拜,也是种下了将来成佛的因……可是这个搞旅游啊,在佛教内部却有很大的破坏作用。首先因为搞旅游,想方设法的去弄钱,这样僧人的修行就不清净了,有的地方甚至有了“职业和尚”,这样僧相就不清净了,慢慢的僧种就没有了。法赖僧传,僧种一旦没有了,这佛法就没有了,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居士:有法师说现在是末法时代,不提倡出家了。师父鼓励出家,结缘《出家功德经》,这个问题怎么看?妙祥和尚:末法时代,更应该鼓励出家。法赖僧传,僧种一旦没有了,佛法就没有了……而且出家的功德不可思议,不是我们所能想像的。哪怕你只要出一天家,将来也会因此得救,成佛……我们鼓励出家……救一个是一个……师父的大悲大愿,让我泪水盈眶,不由得双手合掌,由坐转为跪着听了。这时候,大鸟师兄过来了,拿来一个手电,把前面的聚光镜拆下来,放在师父前面,和听法的居士中间。微弱的灯光,映照着师父充满慈悲的面容,和众居士虔诚的脸庞,在昏暗的月光下,活脱脱一幅月下说法图。 这时候,秦皇岛佛教协会的会长,存海和尚在几位居士的陪同下,从山下走上来了。两位大德,在月光下,交流着对佛教现状的看法。 约一个小时不到,存海和尚告辞了。这时,秦皇岛的一位老居士,带着几位居士也上山给师父问安、请法来了。这位老居士,是师父95年从五台山行脚回辽宁的时候认识的,从那以后就一直护持师父。大家又围拢在一起,听师父开示。 居士:现在普遍的看法是说我们大悲寺在修苦修,已经不切实际,不符合社会现状了?请师父开示。妙祥和尚:……实际上我们在修头陀行,是按佛陀的戒律修行……僧人应该遵守佛陀的戒律……居士:他们给大悲寺安上“苦修”的名词,是故意混淆视听,以此掩盖他们一些不如法的现象…… 晚上10点多了,为了让师父好好休息,秦皇岛的居

士们也下山去了。行脚的最后一夜,在这洒满月光的山头,让我法喜充满,受益良多。如果之前对师父还是在观察的话,经过了这一夜,我已经被师父彻底的摄受了。 师父还讲了很多关于大乘空相的开示,可惜由于我没有智慧,领悟不多,当时也没有用笔记下来,从行脚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现在只记下了自己感触最深的这几段开示,很遗憾。值得一提的是,提问的居士也是多年修行的居士,是他们问题提的好,才让我听到了师父大悲大愿的开示。在这里要赞叹他们,虽然说我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有些感慨,很多时候我们请不到佛法、妙法,问题并不在于没有明师,而是在于我们不精进修行,遇不到真正的问题,因而不知道怎样去请明师开演佛法、妙法。经云,“万法唯心”,是如是。
《回山》凌晨1点左右,大众就起来了,大家悄无声息地收拾各自的卧具,准备坐车回寺院了。这里是河北秦皇岛的昌黎地面,离海城有几百公里远,虽说有高速公路,但是行车也要几个小时的,再加上留在寺院的僧众,居士等还要举行迎请仪式来迎接师父,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因此今天起了个大早。收拾好卧具,背包,走到山下,张居士家供养接送的车早就在山下等着了。和秦皇岛的居士讨论了一下行车路线,就启程回山了。我和老周居士坐在司机一侧的第一排座位,妙祥和尚坐在另一侧的座位上,忘了是在第一排还是第二排了,依然是很有威仪地坐着,旁边座位上放着师父行脚时背的编织袋。车开了一会,不知道谁提议的,说放孙居士做的那个片子吧,也就是一路上给大众结缘的《解脱之路》光盘,师父同意了。这时车厢里略略有了一丝兴奋的气氛,待到屏幕上出现了以前行脚的镜头、画面之后,有出家师在后面小声议论“这不是你嘛”等等,可能这片子在寺院里并没有给僧众公开播映过,仅仅是客堂师父,妙祥和尚之前就看过了吧。连这部反映大悲寺僧众真实生活的片子都没有在寺院播放,可见寺院里是不会有电视之类让大众来关心天下事了。虽说之前看过一些师兄们反应寺院生活的文章,但此刻却急切地想体验真正的寺院环境,恨不能那车马上就飞到寺院。天渐渐放亮了,天边一抹美丽的云彩,是个晴天,看来龙天护法也在欢迎、赞叹师父们行脚归来呢。客车下了高速,经过海城,开过一段狭窄的乡村公路,最后在一座水库大坝下面停了下来,这时候已经是早上7点左右了。僧众下车,搭衣,列队,原来是到寺院了。我们几个随行的居士跟在僧众后面,缓缓的往前走。先是一段上坡的路。刚走上坡,忽然听到一声深沉,幽远的钟

声,仿佛是耳朵在外面听到,也仿佛在内心深处传来,仿佛是久远劫以来的声音,那时泪水就止不住地布满眼眶;那时低着头看着前面居士的脚步往前走,咬着嘴唇,心里默念“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第二声钟声响起时,似乎已经不再在意;可是当钟声再次响起时,泪水就不受控制地淌下来,心底里在哭喊着“我回来了”。走到水库边上,到了山门处,抬头往上看,远处殿堂是三个简单的建筑,青黑的房顶,墙壁,殿堂前面是白色的护杆,在背后青山的衬托下是说不出的宁静庄严。我一直跟在后面低着头,以至于后来别的师兄们说的难以忘怀的迎请的场景竟是没有看到,这不免有点遗憾。之后是大众进殿化来老和尚致辞、听妙祥和尚作行脚总结,至此,05年行脚圆满完成了。中午在斋堂过斋,我过的头堂,看到中间法座上的师父,慈悲、智慧、清净,法相庄严,虽说在行脚时候已经看过多次师父过斋,但是,此刻,自己坐在斋堂里,和师父一起过斋,心里又是别样的感动,僧众唱“供养偈”时,坐我旁边的大鸟师兄也是情难自已。过斋后,到客堂请求留住几天,然后到居士接待处登记。再后来的几天在寺院里的生活,和大部分师兄的文章里描述的基本一致,我就不再罗嗦了。短短一篇《行脚杂记》,竟然写了好几个月,深感惭愧。跟随师父行脚几天,感动之余,觉得要把这份感动落到实处,使自己得到真实利益,莫过于按师父说的“严持戒律”,这也是师父对我们的热切期盼;而不是在感动的眼泪掉下之后,擦干眼泪,继续喝酒吃肉。写完这篇《回山》,我也就要踏上回山的路了,这次是真的回山了。祝众位师兄得偿宿愿,早日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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