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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政治生态的隐喻叙事

乡村政治生态的隐喻叙事

——以《带灯》为视点

【摘要】:《带灯》是贾平凹继《古炉》之后的又一部长篇力作,作品运用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深入到现实世界本身,通过对乡村政治生态的近距离或零距离的叙述和摹写,饱含着对现实的坦诚勇敢和深刻,更显示出现时代的温度和触及现实的深刻力量。文本形式的隐喻意蕴、意象符号的隐喻书写、人物形象的诗性隐喻是《带灯》隐喻叙事的三个核心表现。

【关键词】:贾平凹;《带灯》;乡村政治;隐喻叙事

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长篇小说《带灯》是贾平凹的又一部长篇新作,作品以一个叫带灯的漂亮乡村女干部为主人公,从“维稳”与上访角度切入,深刻地反映了我国基层乡村政治发展的问题与危机。对于整部小说本身而言,无论是情节组织还是人物形象塑造,无论是叙述语调还是语言风格,都看不出任何突破以往的痕迹,更谈不上有什么出彩之处。但若纵观贾平凹整个小说创作的心路历程,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带灯》是一个新变和突破。从《浮躁》、《秦腔》到《古炉》,贾平凹的小说创作一直在追求一种史诗品格,《带灯》则一改以往小说经典的文本叙事,转而为散漫闲聊式甚至是碎片化的言说方式。作家运用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深入到现实世界本身,通过对乡村政治生态的近距离或零距离的叙述和摹写,饱含着对现实的坦诚勇敢和深刻,更显示出现时代的温度和触及现实的深刻力量。正如有评论家指出的,“小说中的樱镇,与清风街(《秦腔》)、古炉村(《古炉》)命运相似,正在遭遇现代化的改造。它们构成同一个主题:乡土中国的现代裂变。”[1]

“新时期,随着人民公社制的废除和乡政村治体制的确立,国家权力的表现形式和效力范围,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乡政’体制已成为了按一定的行政区划设立的国家最基层的行政权力体制。”[2](P325)国家政权下沉的一个直接后果就是乡村政治生态的巨大改观,无处不在的政治话语不仅成为为乡村的基本生活记忆,更成为像莫言、贾平凹这一代在改革开放年代里成长起来的作家们小说创作中无法忽略的重要内容。事实上,农民和文化人的双重身份, 使得广袤的乡村与总数惊人的农民永远是贾平凹的小说创作一直关注的对象。从这个意义上讲,“《带灯》是贾平凹对当代转型期中国社会、对人生命运思考和表现的精神载

体,是一次实实在在的现实扫描。带灯,同样也是贾平凹寄寓乡村理想、理想人格和期待温润人性的载体。进一步讲,《带灯》承载着贾平凹新的叙事理想和文化诉求。”[3]

复调叙事:文本形式的隐喻意蕴

复调( Polyphony) 本是音乐术语,后来被广泛地借鉴和应用到小说创作中。复调小说理论,发源于巴赫金对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话语分析,主要是从政治意识形态和作品思想性的角度来阐释的,并不涉及小说形式的研究。在巴赫金看来,复调的实质恰恰在于:“不同的声音在这里仍保持各自的独立,作为独立的声音结合在统一体中,这已是比单声结构高出一层的统一体。如果非说个人意志不可,那么复调结构中恰恰是几个人的意志结合起来,从原则上便超出了某一人意志的范围。”[4](P27)也正是因为复调小说的平等的对话特征,分析这种对话成为了复调小说批评的一个主要视角。

对于《带灯》这部作品而言,他的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作者自觉地尝试了复调叙事和对话氛围的营造,使其成为了一部标准的复调文本。全书结构很明显地分为两大板块,直接构成了一种显性的对话,一是作者为我们讲述的作为乡镇府综治办主任带灯的日常工作和生活,一是带灯写给元天亮的二十七封信。两种言说相互独立又互为注释,前一种声音直接延续了作家一贯坚持的“接地气”的叙事风格,充当社会变迁的“书记员”角色;从一定意义上讲,这二十七封信完全可以构成一个独立的文本,它是作品主人公带灯的精神乌托邦,书信所倾诉的带灯的精神家园,直接寄寓了作家的乡村政治理想。就第一个层面的话语来讲,带灯是作品的主人公,作者叙述的对象,是作为叙述客体而存在的;而到了第二个层面,作家则隐藏到了幕后,带灯是作为“直抒己见的主体”而存在的,她隐藏在幕后小说的叙事主体的合二为一。在这里,从两种声音的合流与牴牾中我们看到,作者一直在试图调和处在文化的转型的交叉口上的两种互相矛盾互相对立的文化身份,这里既有作家作为精英知识分子对民众的忧患与启蒙意识,更包含有对众苍生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无奈,当然,也有他以农民身份对农村农民的忧患成分,所以我们看到他“在处理官民冲突时,已非左翼作家传统里的简单情绪

的表达,而有了对存在的宽容。大家都是可怜的存在,命运对每个存在者的设计都非一路平坦的。”[5]

事实上,结构也是一种叙事。韦恩·布斯认为,杰出的文学作品本身即是对生活及其可能形态的隐喻,艺术作品隐喻地表达了艺术家对生活的理想与批判;有鉴于此,隐喻并非手段,它本身即是生活的一个主要目的,而分享隐喻乃成为必不可少的一种人类生活经验。[6](P88)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说《带灯》的复调叙事和对话氛围的营构本身就是一种隐喻,它的的叙事模式就是一个不断建构隐喻,并逐渐验证,进而得到证实的过程。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从华阳坪因为兴建大型矿区而引起的虱子的飞临樱镇,到可以看见鬼的和尚和疯子出现,再到带灯的梦游、带灯和竹子的身上开始生虱子,最后到千万只萤火虫聚集在带灯身上形成的壮丽光晕,这个潜伏在樱镇之中的神秘的非理性世界又构成了一种隐喻。

在作品中我们看到,作者讲述的以带灯为主人公的“显性文本”和由带灯写给元天亮的二十七封信所构成的“隐性文本”就是作为一种隐喻而存在的,在这两个文本中,一方面主人公带灯是乡镇干部,综治办主任,是作为现存秩序的维护者而存在的,而另一方面,在由带灯写给元天亮的信件所构筑的乌托邦世界里,她又是游离于现实世界之外的第三者,是作为现存秩序的批判者而存在。由此我们我可以看出,在这里,带灯这个形象在这个复调文本中就成了一个叙事的代码,一个表意的装置。两个层面的文本都以带灯为纽带,构成了一个连环的隐喻叙事,人物的命运始终无法逃离这个巨大的隐喻之网。这里面有一个富于戏剧性的意义在于,带灯这个形象的存在,对于樱镇的乡村政治生态来说本身就是一个批判性的隐喻。她的批判性在于,作为一个女性而言,她是大学生,美丽、高洁和卓尔不群,对于樱镇这个相对封闭的世界来讲,她是圣洁、美丽的象征;但是她作为一名乡镇干部特别是综治办主任的时候,她又不得不去每天面对上访、疾病、械斗、死亡等等的残酷现实,正是在这一个特定的场景中,她的存在和出场,本身就是一个批判性的隐喻。而她的矛盾性的存在,又成为连接这个“复调文本”的两种叙事模式的纽带,更是作者批判现实的一个支点。在复调小说中,一切都归结于对话,对话才是最终的目的。贾平凹正式通过这种“复调文本”的建构,形成理想与现实结构上的“对位”,产生强烈的对比效应, 从而揭示了理想与现实的

悲剧性冲突。而当他作为“思想者”的知识分子与这个社会进行对话的时候,也使得他对农村问题的观察和思考拥有了更多的视野,哪怕有的时候几乎压抑不住的内心的愤怒和阵痛。

以虚写实:意象符号的隐喻书写

“意象”一词是一个在中国古典文论中运用非常普遍的范畴,例如“立象尽意”(《易传·系辞上》)、“得意忘象”(王弼:《周易例略·明象》),“窥意象而运斤”(《文心雕龙·神思》)、“意象欲出,造化已奇”(诗品·缜密)、“音韵铿锵,意象具足”(李东阳:《怀麓堂诗话》)……“意”是内在的抽象的心意,“象”是外在的具体的物象,“意”源于内心并借助于“象”来表达,“象”其实是意的寄托物。在中国传统诗论中,“意象”一词实指寓情于景、以景托情、情景交融的艺术处理技巧,它更接近于今天所谓的“形象思维”而非“文学形象”。“意象”在18世纪浪漫主义诗人那里几乎是与譬喻修辞同义,在古典主义诗学那里则被当作“比喻”名下介乎于明喻和隐喻之间的一个范畴来对待。以此来审视贾平凹的小说我们发现,“他吸收了中国古代哲学家的智慧,在文学创作中十分重视意象的营造,”我们可以在他“几乎每一部中、长篇小说都有可供挖掘品味的意象,它们对塑造人物、表现主题往往有事半功倍之效。”[7]

韦勒克认为,“诗歌和散文的差异不是韵律,而是意象。”“诗歌应该是视觉的”,“但是诗歌必须是隐喻的”。[8]( P219)意象的使命在于隐喻,而就隐喻而言,意象就是其表现的对象,同时也往往是运作的依据。而让意象富有批判性地去隐喻,则是《带灯》的一项创造。而在这部作品中,最富于隐喻意义的就是“萤火虫”和“虱子”两个意象的创造。

很显然,在《带灯》这个作品中,作为意象的萤火虫它无疑是带灯精神、理想和人格的象征,更是带灯命运的写照。作品的主人公本来的名字就叫萤,后改名带灯,就是取自萤火虫“夜行自带了一盏小灯”之意,是作者有意设计的一个隐喻,她是作者在面对社会急遽变化社会生态,对于理想人格和温润人性的期待与呼唤。同时,它也是一个富有深刻批判意味的存在,它的批判性在就在于它一直是用它发出的那点微弱的光亮与身边无边的黑暗进行不懈地抗争。这种设计,

表现出了作为知识分子的作家在面对转型时期的乡村政治生态的矛盾与无奈。萤火虫在夜间飞行,总是会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尽管微弱,却也还在一直不断地向着黑暗进行着抗争,始终保持者自己的本色。作为从城里来到樱镇深山的大专生,她保留了知识分子的理想人格,坚守自己的信念,但作为乡镇干部,她又不得不融入到镇政府这个群体中。正是因为这个矛盾的存在,所以我们看到带灯在与老百姓打交道的时候,一方面她同情农民的疾苦,积极为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另一方面在对待上访户的时候,也会采用欺骗、恐吓等一些粗暴的手段。而在作品最后,“带灯”心理受到伤害,脑子也出了问题,从一个维稳工作者也变成了一个上访户,其实这本身就是一个隐喻,它预示着作家的乡村政治理想的破灭。但作家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悲观,似乎对自己所构筑的那个乡村政治理想还心存着希望。所以在作品结尾部分借书记之口所说的,“这不是有了萤火虫阵吗,樱镇可从来没有听过有萤火虫阵的,这征兆好啊,预示着咱樱镇还吉祥么,不会因为一场灾难而绝望么!”

而对于虱子这个意象而言,它则代表了樱镇这个封闭的世界里的固有的陈旧的沉沦的观念。“元老海带领几百人阻止开凿隧道时,皮虱飞到了樱镇。”从这里我们看到,自从樱镇人民拒绝现代文明的进入之后也就留住了保守与愚昧。而在整个樱镇,除了带灯和竹子,所有的人身上都生虱子,并且在樱镇人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了的事。初到樱镇的带灯,浑身洋溢着现代文明的气息,与封闭保守的樱镇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无法理解“都啥年代了,樱镇人还让虱子咬着”的局面,她不仅自己常洗澡勤晒被子,还组织在在全镇范围内开展灭虱运动,向村民发硫磺皂,发洗衣粉。然而,樱镇的人对身上的虱子已经司空见惯,带灯的努力换回来的是“镇镇府闲得没熊事儿干了,出这虚点子”的误解与嘲讽。“在理解想象的隐喻的时候,常常要求我们考虑的不是B(喻体,vehicle)如何说明A(喻旨,Tenor),而是当两者被放在一起并相互对照、相互说明时能产生什么意义。强调之点可能在相似之处,也可能在相反之处,在于某种对比或矛盾”。

[9](P357)以次来观照整个作品我们发现,无处不在的虱子不正是樱镇这个封闭的社会污泥般的现实的象征么,虱子虽小,但却有着无穷的渗透力和顽强的生命力,带灯与虱子进行的战斗,正是她与现实丑恶势力抗争的一个缩影。而在作品到尾声时她也被染上了虱子,并且逐渐接受并习惯了生虱子,这正好与在作品

的开头她在“灭虱运动”失败后所得出的“既然改变不了那不能接受的,那就接受那不能改变的”这个经验相呼应,二者共同构成了一个绝妙的隐喻,这个隐喻其实就是理想的破灭,是理想主义者在现实面前的无力与沉沦。

“梦游者”:人物形象的诗性隐喻

关于“梦游者”,在许多作家的笔下都曾出现过,似乎已经成一个类型化的形象了,他们或是游离于当下的生活体验之外的“第三者”,或是灵魂想要挣脱现实世界但肉身却又置于当下,他们像孤魂野鬼一般在街上游荡,更有一种失去家园的惆怅、失落与焦灼彷徨。而在《带灯》这个作品中,“梦”的隐喻叙事参与小说情节展开,成为其中不可剥离的一部分,主人公带灯最后的梦游,更多的则是反应了作家的一种自省,换句话讲,是作家在面对理想世界破灭之后的一种自我审视和反思。“梦”的叙事在《带灯》这个作品中所占的篇幅不大,整个作品写到梦的地方也只有三处,第一处是“带灯坐了一个奇怪的梦”,在这次梦之后,元天亮就正式“进入”了带灯的精神世界,而且从此以后“元天亮竟然三番五次地就来到梦里。”第二次则是竹子所做的梦,在这次梦中,竹子竟然看到了水里的小鱼在路上行走。“梦”的叙事让小说始终充满着某种“荒诞”的色彩,也使《带灯》成为一部充满隐喻符号的小说,这两次“梦”共同构成了一次隐喻,同时又是一种“互现”。

正如弗洛伊德所讲,“我们的感觉证明,梦中体验到的感情的强度绝不亚于清醒时体验到的感情强度。梦本身坚持以更大的努力将感情部分纳入我们的真正精神体验之中,对观念内容则不作同等要求。”[10](P460)由此我们看到作品中的第一次“梦”的叙事,“带灯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元天亮,”,而且“更奇怪的是梦见了一回元天亮,元天亮竟然三番五次地就来到梦里。”这场梦是在带灯上任综治办主任之后发生的,随着处理工作的深入,处理的上访事件越来越多维稳任务也越来越重,这时候带灯对于工作、对于人生的信念开始动摇,理想与现实的牴牾让她把精神寄托留给了那个素未蒙面的元天亮,正是从这次梦开始,元天亮成为了带灯倾诉的对象。从此以后,“在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正是‘短信’成了带灯的精神支柱,使她有力量去帮助和拯救那些需要她帮助的匐匍在地上的

人们,使她有力量、有勇气去面对阴谋、陷害与种种令人不齿的恶行。”[11]作品中第二次写到的“梦”是竹子所做的梦,在这次梦里,竹子看到的是寻常在水里游动的红花鱼跑到路上行走了,更让人惊奇的地方是小鱼竟然开口问她“请问哪儿有水呢?”小鱼本是生活在水中,可是它竟跑到路上来找水,这正是对带灯所面临的精神困惑的一个真实的写照,理想的破灭,精神的迷惘,她已经无法再回到她的那个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隐喻(metaphor)是语言之梦的产物,就像人们所做的一切梦那样,对隐喻的解释既是对梦者一方的反映,又在同样程度上是对解释者一方的反映。对梦的解释需要梦者和醒者之间合作(及时这两者是同一个人);并且作出解释这一行为本身便是想象的产物。理解一个隐喻也如此,它既是在做出一个隐喻,又在同样程度上是一项努力做出的有创造性的工作,这项工作很少为规则所左右。”[12](P843)从这个意义上讲,竹子的这次梦更是与带灯的梦构成了一种“互现”,也正是竹子的这个离奇的梦,让我们窥见了带灯之所以坚持给元天亮写信的原因。她执着地写信给元天亮,向他诉说着他每天面对的樱镇的现实世界和她的精神世界,可以说信的内容就是带灯心灵诗篇。然而,在作品中元天亮始终处于缺席状态,从未现身,带灯对于元天亮的爱慕,不啻于是对那个遥不可及的“灵山”的追寻,也仅仅是她个人所构筑的乌托邦而已。

“伟大的小说家们都有一个自己的世界,人们可以从中看出这一世界和经验世界的部分重合,但是从它的自我连贯的可理解性来说它又是一个与经验世界不同的独特的世界”。[13](P241)小说的下部写到的带灯“梦游”是作品中最为沉重的一笔,更是小说最为打动人心的地方,更是整部小说悲剧性的集中体现。在这里我们看到,带灯作为一个“梦游者”用不断“夜游”的方式来实现她的精神突围,在面对阴谋、陷害与种种令人不齿的恶行的时候,她渴望坚守自己的理想和信念,渴望去帮助和拯救那些需要她帮助的挣扎在地上的人们。可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她又是那么地脆弱与无助,这种内心上的挣扎与煎熬让她坐立不安,甚至只能靠“梦游”来舒散、发泄。也正是这残酷的现实彻底地将她那游走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精神彻底地切割成两半,现实让她变成了与“白日黑夜地在镇街上乱窜”的疯子一样,夜里梦游,白日做梦。从这个意义上讲,贾平凹将自己对社会转型期乡村政治现实的解读消解在了主人公带灯现实生存的真实与合理中,并将其直接在她的“清醒”与“游走”中实现突围。带灯的悲剧让我们看到,作

者寄托在她身上的那个理想家园已不复存在,留下的仅仅是在这个的时代和体制的重压之下,人性变得扭曲甚至是畸形和异化。

“小说不研究现实,而是研究存在。存在并不是已经发生的,存在是人的可能的场所。是一切人可以成为的,一切人所能够的。”[14](P42) 从这个意义上讲,优秀的文学作品既要对历史满怀敬畏之意,更要对正在发生的社会现实常有悲悯之心,因为文学的使命就在这里。莫言在《讲故事的人》一文中也说道:“小说家是社会中人,他自然有自己的立场和观点,但小说家在写作时,必须站在人的立场上,把所有的人都当做人来写。只有这样,文学才能发端事件但超越事件,关心政治但大于政治。”作为社会公共知识分子的作家怎样理解和认识这个时代社会现实,在作品中如何去表现这个世界不断发展的变化,这既是时代对于作家的要求更是文学自身应该承担的责任。由此我们看到,在《带灯》结尾作者写到的“飞来的萤火虫越来越多,全落在带灯的头上,肩上,衣服上。竹子看着,带灯如佛一样,全身都放了晕光。”这个场景与鲁迅在《药》当中写到的“分明有一圈红白的花,围着那尖圆的坟顶。”的描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正是作家对于理想与信念的坚守,萤火虫的夜灯,就是希望的象征,尽管很微弱甚至渺小,但只要是这些弱者都能发光,仍然还是能够能照亮整个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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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国家民委2012年度科研目(项目编号:12XBZ020)。

【作者简介】:龚道臻(1986—),男,西北民族大学2012级文艺学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文艺理论和报告文学研究。

【通讯地址】:甘肃省兰州市城关区西北新村1号西北民族大学文学院2012级研究生。邮编730000

联系电话:181********,188********

电子邮箱:gongdaozhen@https://www.wendangku.net/doc/96349358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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