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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淡与深情_谈京派小说的诗美特征_李红

冲淡与深情_谈京派小说的诗美特征_李红
冲淡与深情_谈京派小说的诗美特征_李红

REVIEW

/名作欣赏MASTERPIECES REVIEW/在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出现了一个活跃于京津两地,具有独特艺术风格的作家群体,他们关注人生,却又远眺于政治斗争的主题,内容以表现“乡村中国”为主,作品基调是以温馨的牧歌情调抒写美好的传说、美好的时光,美好的心灵及具有追求平和、淡远的总体艺术风格。他们的小说创作被称为京派小说,其代表人物有废名(即冯文炳)、沈从文、凌叔华、林徽因和萧乾,其中以沈从文的成就为最高,影响也最大。纵观京派小说的创作,阅读那些优美的篇什,最真切、最深刻的印象便是充盈其中的诗一般的意境。作家们以诗笔描绘着意蕴醇厚的图画,这图画是一幅幅充满了中国传统文化意识的风俗画卷,其间氤氲着独特的诗的韵味。作家们还将中国画的空白手法引入小说创作,给读者一片对理解作品再创造的豁然天空,起笔平易,但着意瞻远;貌似冲淡,实则深情无限。这深情也并非大喜或大悲,而是含蓄的诗情,所营造的意境仿佛是一曲淡如流云的笛声,在月夜里低吟,令人情思缥缈,浮想联翩!

一、诗意化的内容

京派作家们虽身处快节奏的都市,却陶醉于田园诗式的农村风光,以及农村徐缓的节奏和平静的生活。他们似乎都拥有一份独特的情感天地,抑或称为精神家园。这便是作家们的情感寄托之所在。作家笔下的田园风光也仿佛是那样的超然物外。

废名擅以诗笔禅趣写田园小说,风格独特,别具一格。《竹林的故事》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小说所讲述的是一个平常的故事,主人公三姑娘八岁丧父,从此与母亲相依为命,她的厚道、孝顺、勤劳、美丽是作者所倾心赞美的;美好的心灵、美好的容颜,以及美好的风景,构成了小说的基本构架,这篇小说仿佛是一幅自然美和人性美的画卷。美的三姑娘是与美的环境相融的。作者以生机盎然的菜园、茅舍与葱翠竹林,营造出一个诗意的象征境界,隐喻着三姑娘纯洁无瑕、

不染尘烟、充满青春活力的芬芳灵魂。然而,观赏这样充满魅力的画卷后,会隐隐觉得画面四周弥漫而来的黯淡的夜的气息,才惊觉画卷中其实也隐约闪烁着人生的悲苦和凄凉,这便是作家巧妙的诗意的暗示使然。

同废名相比,更有人称沈从文是诗韵文化型作家。他以写意为主,因此他的小说俨然一幅幅飘逸的山水画卷。他笔下有一片美丽的湘西世界,那是他挚爱的故乡,因此他要写《边城》,而且写得那么优美。作者善于把现实和梦两种成分混合,即在实境中渗透着一种抒情幻想的成分,缠绵动人的爱情故事,独具个性的人物风采,令人神往的湘西景物,古朴醇厚的民俗民风,美好圣洁的人性,这一切交织交融于一处,为我们展现出一个亦真亦幻、芬芳和谐的田园诗般的理想世界。

这个理想世界是如此清晰,却又如此遥远,隐约地含蕴了作者渴望超然而又无奈的复杂心境。汪曾祺评价

《边城》是一部温暖的作品,但是温暖的背后却是作者笔下深刻的悲剧感。正是因为心灵深处的痛楚,因为深刻的悲剧基调,沈从文才能在读者阅读作品的瞬间使其不自觉地恍然置身于那种难于言传的诗美境界。

汪曾祺的笔下同样有一个美丽而独立的小世界,那就是故乡高邮,他魂牵梦绕为之钟情的故土。汪曾祺主张“小说是写回忆”,但他似乎并不热衷于对旧社会做直接的具体而真实的写照。《受戒》中写小和尚明海与英子之间一段清澈如山间溪水般的真挚爱情。聪慧善良、单纯快乐的两个少年,他们在平淡无忧中生活,在波澜不惊中相爱,奇特的景观与奇异的风俗,构成一个奇美的世界。当我们掩卷沉思,眼前浮动的满是美好的心灵、美好的人情,却又会感受到一股压抑不住的沉重与悲凉。作者将美丽的人情与时代的重压糅合一处,写出了逆境中的顺境,抑郁中的乐观,写出了时代阴影遮掩下劳动人民的苦趣。汪曾祺的小说叙述的调子往往追求平静的娓娓而谈,因而他小说的审美趣味远离情节的跌宕与起伏,宛如山野间静静开放的一朵小花,无声地散发着雅致而又神秘的气

冲淡与深情

———谈京派小说的诗美特征

⊙李

红[辽宁建筑职业技术学院,辽宁辽阳111000]

摘要:京派小说的总体艺术风格是平和而淡远,带有浓郁的诗情画意。为营造诗一般的美好境界,京派小说从写作内容到表达方式,尤其是在创造诗一样深邃优美的意境等方面,都做了创造性的探索与努力。诗美特征构成了京派小说作品的内在张力,使作品具有超乎作品表面的丰富而深远的涵义。关键词:京派小说

田园诗

意境

诗美特征

流派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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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作欣赏

M ASTERPIECES

/名作欣赏MASTERPIECES REVIEW/息,不施粉黛,却也令人千回百转。“淡泊以明志”的情怀,使汪曾祺的小说充满了一种浪漫主义的诗情,教人深思,给人启迪。

二、诗意化的意境

意境之美是诗歌的主要特征。《沧浪诗话》如此诠释意境(兴趣):“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泊凑,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诗美特征,体现在京派小说的创作中,则如传统作画,在近乎空白的画面中,给予读者再创造的自由天地,一个个如音乐旋律般流动的意境,因人而异地有了千姿百态的迭映。造境,京派作家们做到了笔简而意丰,似淡而实腴。

《桃园》是废名的又一代表作。主人公阿毛是一个生病的十三岁女孩,爱遐想、渴望和追求美,特别是生机盎然的自然美。她种牵牛花,画日头,期望爸爸种橘树,使桃园永是春天。她也追求生活之美,向往人世间的和谐与友爱。作者巧妙地将小主人公内心几个意识流动的片断连缀起来,运用细腻的心理描写,展示了阿毛的内心世界,体现了爱与美的主题。《桃园》其实是写了一个爱与美的悲剧故事,流曳全文的是小主人公的意识。全文并没有细致的叙事笔墨,也没有完整的故事情节,更谈不上一波三折式的悬念。小说的主体只是这样几个画面:春天桃花遍树,牵牛花爬满围墙,夕阳红艳,阿毛“小小的心儿也实是满了一个红字”;夏天桃园果实累累,枝叶遮天蔽日,阿毛抱着几个又大又饱满的红桃儿,向化施来的尼姑灿烂地笑;深秋,桃林凋敝,落叶满地。秋夜,父亲为生病的女儿换回美丽的玻璃桃子,桃子跌落于尘埃,破碎了一片父爱;还有灰败的“照墙”和带露的杀场……几个貌似零散的故事片段,经作家的精心打磨,便成一个个精美的画境。读者小心翼翼地品味,这片断式的画面便会天衣无缝起来,一个个简约的画面组合成一个完整而深邃的意境。在这里,自然景物是人物感情的外化。秋月映照下,寂静的桃园、古旧的城墙、带露的杀场隐隐现出现实社会向这一世外

“桃园”弥散而来的寒气。阿毛的追求注定无法同现实世界相调和,破碎的桃子成了天真、童心、希望破灭的象征,而现实社会的肃杀正是造成这爱与美悲剧的原因。

沈从文曾这样评价废名的创作:同样是用“抒情诗的笔调”

写一个仿佛被人疏忽遗忘的世界,自己不如废名先生“经济”。废名的“经济”来自在节制感情中对于文字的

“悭吝”。他擅长营造“最小一片的完全,部分的精雕细刻”,他的作品充满了“寂静”之美;并且必须通过画境与画境之间的自身组合方能显示文字意义这一特殊表意方式的“寂静”效应,与对于读者所要求的

沉潜慧根达于默契,都共同促成这一审美风格的完成。《桃园》里所表现的正是这样一种近于诗化意蕴的审美风格。

沈从文的短篇小说《菜园》与废名的《桃园》格调很有些相似。细细品味《菜园》,仿佛听一支轻箫吹奏出的感伤的乐曲,调子是舒缓而低沉的。玉家菜园的美景与玉家主人的风雅、美德,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这一点与《桃园》相类。然而,性情温和善良的玉家儿子,一个“把诚实这一件事看做人生美德”的文静书生,却被加以“共产党”的罪名后被戕害,往日充满宁静的田园气息的玉家菜园,霎时被一种恐惧的血腥气氛所笼罩,以往的闲适隐逸,成了一场无奈的梦。作者从玉家的悲剧中,含蓄地揭示了现代中国历史的某种残酷性。从这一点看,

《菜园》的意境比《桃园》更加显得冷峻与深邃。也许作家对祥和人生的钟爱之情,使他在作品中,用极冷静的手法避开了对血腥场面的真实描摹,女主人公悲恸的面容亦被菜园中艳丽的菊花所遮掩,但这恰恰更增添了作品的压抑情调。貌似幽闭、远离尘嚣的玉家菜园,并不能使菜园主人真正超脱于严酷、昏暗的现实人生。

创造美的人被迫害,阔人们却享有着田园情趣,这是对中国现代文明的一种怎样的讽刺!在画面所传达给读者令人窒息的缄默里,沈从文复杂的心境也会被聪慧的读者所颖悟。于是,

伴随着这首感伤的乐曲,似梦非梦的田园风光的画卷,蓦然被一股无形的寒气卷破了。我们能感到,沈从文的高明之处在于:在正视现实苦难的同时,亦能诗意化地把握对现实的参与精神。唯其如此,才能使他的作品透露出浓重的诗情。

三、诗意化的表达

京派小说的创作特色,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小说。这些作品往往情节单纯,全篇不见设计的技巧与人为的雕琢痕迹。正因为如此,小说的结构与语言等方面的表达便获得了较大程度的自由,使小说的叙述趣味盎然,处处充溢着诗意。

1.美的结构

沈从文有意疏忽小说“精美”结构的建制,在平缓的叙事节奏中,他只是以平实的笔触将一个个故事娓娓道来。他的重要代表作品《边城》即体现了不拘传统章法这一特点。作者似乎不大注重情节的跌宕起伏,而着力运用散文的笔致描绘彩色的人生和地方的景物风俗,以赋有地方特色的场景和特写镜头刻画人物,通过抒情的内心独白和虚实相映的梦幻展开人物微妙的心理活动,从而形成诗意抒情的表达方式。因此汪曾祺评价

《边城》的结构说:“二十一节,一气呵成,而各节又自成起讫,是一首一首圆满的散文诗。”

秉承沈从文先生的主张,汪曾祺“欲对小说这个概念进行一次冲决”,并获得了比沈从文先生更大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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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名作欣赏MASTERPIECES REVIEW/的自由。于是我们看到,汪曾祺的小说创作更是打破了小说与散文的界限,在结构上追求“无技巧”的清新淡泊之美。他的笔带着信马由缰的自由气质,单纯、古朴,“近似随笔”。《幽冥钟》几乎连人物都没有,只有一点情感。关于张士诚的考证占了多半,再有是承天寺的结构与传说,然后有不绝如缕的钟声,有一个敲钟的老和尚。小说以这样循环往复、回音渺远的句子结尾:“承天寺的钟,幽冥钟,女性的钟,母亲的钟……”犹如一声声旷远沉厚的钟鸣,在读者心底漾开一圈圈情感的涟漪。还有其他的作品,比如《榆树》《捡金子》《打鱼的》《钓人的孩子》等,俱苦心经营但又看似随便的随笔般的结构,如现代的《世说新语》《梦溪笔谈》,更像是一首首富于哲理趣味的诗,淡到不见文采,但须仔细玩味。

章法自由,结构不拘一格,从而营造出诗般意境,这是京派小说创作的共同艺术追求。从废名到沈从文,从沈从文到汪曾祺,都为这一追求进行了不懈的探索,也为当代小说的创作提供了一个个可以借鉴的范例。

2.美的语言

京派小说的语言特色,“诗化”是一个重要的共性。废名众多作品的创作,都能体现诗化的语言风格。

如在《竹林的故事》中,作者以诗化的语言写父女间的深情,是何等的精练与隽永!“老程实在用不着下酒的菜,对着三姑娘慢慢地喝了”,字里行间满是父亲对女儿的挚爱,如醉酒般使人陶然欲醉。而“我的记忆又好像一塘春水,被微风吹起波皱了”,则悄然化用了南唐冯延巳《谒金门》词:“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类似的语言,在《桃园》中有更多地运用。作家写“照墙”的灰败,“一眨眼就要钻进地底里去似的”;写秋天的月夜,“半个月亮,却也对着大地倾盆而注”,写月色“越照是越湿的,越湿也越照”,写月色下“分明的蜿蜒着,是路,路仿佛说它是在等候行人”

。这里,倾盆而注的月光、湿漉漉的月色,缄默无言的山路,营造出多么诗意化了的寂寞呵!凝练而富有诗意的语言,使小说的意境清新淡远,美不胜收。

沈从文的《边城》是其盛年之作,其语言更具诗意化的文本特质。汪曾祺评价这部作品的语言是“最好的语言”,清新、恬淡,“像一篮新摘的烟台玛瑙樱桃”。《边城》

中有许多写景文字,清丽如洗,充满禅趣,仿佛一幅立体的、

无声的画卷。比如:“天快夜了,别的雀子似乎都在休息了,只杜鹃在叫个不息。石头泥土为白日晒了一整天,到这时节皆放散一种热气。空气中有泥土气味,有草木气味,且有甲虫气味……”在此,作者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特有的山野晚景,将声音、气味摹状得纤毫毕现,别有情趣。

而汪曾祺的语言,表面上淡泊如水,其实更具有古典的精致与雅趣。他的文字,局部似无殊妙,流曳全

文的却是文气回环,犹如一首柔婉动人的小提琴曲,在黄昏橘红的霞色中流淌。作家在看似平白的叙事中悄然注入自己丰富的情感,这使他的语言显得奇崛突兀:一方面含蓄、

充满诗意,另一方面又不失其平和淡远的智者气质。如《收字纸的老人》中有“老白粗茶淡饭,怡然自得。化纸之后,关门独坐。门外长流水,日长如小年”。这段文字以较大的空间跨度分割句与句的界限,以诗句般的语法,传达出主人公内心的恬淡思绪。正是这样,汪曾祺的语言时而文白间杂,时而洒脱如白话,似空灵的风,无迹可寻却又文气贯穿,毫无修饰,却能在内在的节奏中传达出淡雅别致的韵味。

汪曾祺亦喜欢化用古诗的意境,比如在《钓人的孩子》

中他写道:“米市、菜市、肉市,柴驮子,炭驮子,马粪……红黄蓝白黑,

酸甜苦辣咸。”这是类似“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的句式,作者只罗列了一些事物,由读者自己组成画面,注入情感。汪曾祺主张作者的每个字都要有

“言外之意”,他小说意境的诗意化特征正是在这主张里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纵观京派小说的艺术特色,诸多方面皆体现了诗一般的审美特征。作品的内容、

意境与表达手法,都呈现出浓郁的诗化的审美特征。正是这种诗化的审美特征架构起京派小说作品的内在张力,使作品的意蕴得以深化,亦使作家的人生体悟与文化情感可以润物细无声地渗透进小说的氛围中,并可以与读者的阅读视野相互映照。然而在京派小说家的创作中,我们感受到那田园牧歌般宁静、美丽的画境之外,其实更饱含着作家们那无以言说的痛苦与希望,以及对苦难人生的深深忧虑。一切文字的美丽,终归是为作家们悲悯的泪水所酝酿。把痛苦升华为美丽,升华为诗,这正是京派小说家的艺术表达。这种艺术表达冲淡而又不失深情,于平淡中,展现出无限奇崛的风光。

参考文献:

[1]邢富均,臧恩玉.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选[M].大连:辽宁师

范大学出版社,1994.

[2]洁泯.当代中国作家百人传之汪曾祺篇[M].北京:求实出

版社,1989.[3]

赵园.沈从文名作欣赏[M ].北京:中国和平出版社,2001.1.

作者:李红,辽宁建筑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及心理教育。编

辑:郭子君

E -mail :guozijun0823@https://www.wendangku.net/doc/951699025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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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记》的艺术特色

《变形记》的艺术特色 《变形记》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为它第一次深刻地描写了资本主义社会普遍存在的"异化"现象。卡夫卡曾说过:"不断运动的生活纽带把我们拖向某个地方,至于拖向哪里,我们自己是不得而知的。我们就像物品,物件,而不像活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物",也就是金钱、机器、生产方式操纵了"人",把"人"变成"物"的奴隶,使人最终也变成了"物",或者说"非人"。这是资本主义社会中常见的现象,卡夫卡的《变形记》则把这种常见的现象典型化了。作者描写的格里高尔在生活重担的压迫下从"人"变成一只大甲虫,表面上看,似乎是荒诞无稽的,但是,通过变形这样的象征手法,揭示的正是上面提到的那个普遍真理,即人创造的物,作为异化的、统治人的力量同人相对立,它们操纵着人,把人变成奴隶。人成了不能支配自己的奴隶,也就是"非人"了。不能支配自己的"非人"和其他动物有什么两样?这样说来,变成甲虫不也很自然了?把虚幻的离奇荒诞现象和现实的本质真实结合起来,就构成了真正的"卡夫卡式"的小说。此外,卡夫卡还通过受压抑的小职员变成甲虫后的思想活动和所遭受的冷遇,深刻地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里人的灾难感和人的孤独感。人变成了"非人",不能自已后,就再不可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一切无从猜测的灾难都随时有可能落到自己头上。格里高尔的遭遇就是资本主义社会中广大受害者的缩影。格里高尔变成甲虫后,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利害关系也被暴露无遗。以前,他是主要养家之人。这时,他的亲人为之着急的不是骨肉之情,而是因为他不再能为家里挣钱,甚至成了他们的"家丑"和"家庭负担"了。因此,到最后,谁也不同情他、怜悯他,要把他"弄出去"。他被遗弃在黑暗中,杂乱的家具堆中,没人清扫的房子里。他便在孤独中悄然死去。他的死亡,倒使家里人如释重负,得以开始"新的生活"。这就是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冷酷的金钱关系。 《变形记》在艺术上的特色是成功地把虚幻和现实结合起来了。"现实"和"虚幻"是构成"卡夫卡式"小说的两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作者没有交待任何原因,格里高尔清早一起来就变成一只甲虫,很难想像还有比这更虚幻的怪事了。在现实生活中当然是不可能有的。而并没学什么法术的格里高尔,对自己的变形似乎早有准备,几乎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异和惶恐。就像他只是患了头痛脑热一样。整个过程中,他只说了一句:"我出了什么事啦?"尔后,他又像正常人似的想他的差事,想着他五点钟要去赶火车。以后整个的作品几乎就是沿着他与差事这条线索展开的。卡夫卡写格里高尔变形,并不是在他如何变形,为什么变形上着笔,而是用大量的篇幅来描写周围环境。格里高尔变形了,而环境却毫无变化;还是那个"安静地躺在四堵熟悉的墙壁当中"的房间;衣料样品照旧摊放在桌子上;他最近从画报上剪下来的那幅画像仍然挂在墙上。此外,小说完全没有浪漫主义惯用的那种浮华的语句,语言十分平淡无奇,既没有富于感情色彩的修饰语,也回避了专门的艺术描写手段。作者只是用平稳的语调,像新闻报道一样冷静客观,不动声色地说明情况和记叙过程,不发表任何评价。 当家里人因叫不开门在外面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当他的声音里"有另一种可怕的叽叽喳喳的尖叫声同时发出来"的时候,他似乎没事儿似的,认为"仅仅是重感冒的征兆",是"旅行推销员的职业病"。而整篇小说里,作者几乎一直是用这样的笔调,用这样的态度来叙述格里高尔变形后发生的一切,使小说中虚幻的梦境,难以置信的幻象跟日常生活场面,街头即景等具有了相同的意义,其间没有根本的对立,没有明显的过渡,甚至泯灭了界限,完全结合成一个整体了。在这里,虚幻中有现实,现实里可见到虚幻,幻象变成了"现实的""物质的",看得见、摸得着,与现实难解难分了。人异化成甲虫,这应该是荒诞的了,但经过卡夫卡高超的处理后,好像是必然的,极普遍的,不足为奇的事情了。作品之所以能达到这样妙不可言的效果,除了上述语言上的技巧外,还抓住了社会现象,即从生理上看,人变成甲虫是反常的、虚妄的、荒诞的,但从社会现象来看,又是正常的、可能的、现实的。在当时的资本主义社会里,人一旦失去了谋生的能力、手段、资本和机会,就无异于一只甲虫。何况,在资本主义社会里,人异化成非人,早已司空见惯呢!因此,作者把普遍的社会现象升华为生活的哲理、数学的原理、语言的句型。而这"升华"也

浅谈王维诗歌中的绘画美

浅谈王维诗歌中的绘画美 王维,字摩诘,号摩诘居士,世称“王右丞”,唐朝著名诗人、画家。他曾在其诗作《偶然作》里这样写道:“宿世谬词客,前身应画师。不能舍余习,偶被世人知。”可见,他对自己的能诗善画颇为自负。王维善于捕捉事物的形象,刻画特征和形状,并能从线条、布局、角度、色彩等多方面下笔,最大限度地发挥语言的提示性作用,在读者心中唤醒对光、色、态的丰富联想。因此,读王维的诗就像是在欣赏一幅绝佳的画作,读来便有“画面感”。苏东坡也在《书摩诘蓝田烟雨图》中说到:“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对王维的作品艺术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 本文将从“色彩美”、“线条美”、“布局美”和“意境美”四个层面浅析王维诗中的“绘画之美”。 一、王维诗的“色彩美” 绘画在我国被称为“丹青”,可见色彩对于绘画的重要性。至于传统水墨画,这也是特殊的色彩,不过不是有彩之色,而是无彩之色。王维对淡墨是有偏爱的,他的许多作品中都有以水墨色调构思的名篇。比如《汉江临眺》中的“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诗人以山光水色作为画幅的远景——汉江滔滔远去,好像一直涌流到天地之外去了,两岸重重青山,迷迷蒙蒙,时隐时现,若有若无。前句写出江水的流长邈远,后句又以苍茫山色烘托出江势的浩瀚空阔。在这里,诗人用简单的笔触勾勒出眼前的磅礴气势,着墨极淡,却给人以伟丽新奇之感,其效果远胜于重彩浓抹的油画和色调浓丽的水彩。而这里的“胜”则在于画面的气韵生动。难怪明代文学家王世贞说:“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是诗家俊语,却入画三昧”。 除了水墨画,王维的诗中也善用颜色明媚的浓笔重彩。其中《田园乐·其六》中的两句“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更是典型的代表。诗人通过“桃花”、“柳丝”两种富于春天特征的景物描绘出一副春意盎然的图画。在勾勒景物的基础上,诗人进而有着色,“红”、“绿”两个颜色字的运用使景物鲜明怡目,读者眼前也因此展现出一派柳暗花明的景象。正所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再加上“杨柳依依”,景物确实宜人。着色之后诗人还有进一层渲染:深红浅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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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大学语文中的京派文学 京派作为一个非严格意义上的文学流派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有着重要的意义,其文学作品也是大学语文的必选篇目。京派的文学观念以及在小说和新诗方面的文学实践都是中国文学发展脉络中不可缺少的重要一环。同时,京派文学的思想和内涵,京派作家的反思与承担都对当下生活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标签:京派;文学观念;小说;新诗 在大学语文作品选集里,一定有这样一些作家,他们是周作人、朱光潜、废名、萧乾、芦焚、李健吾、何其芳、卞之琳、林徽因、汪曾祺等。这样一群人,他们有着共同的创作倾向、审美趣味和艺术追求,同时还有一大批有影响力的作家成为其追随者。文学史将他们视为一个文艺群体,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一个非严格意义上的文学流派——京派。现代大学语文课本里,京派的作家作品占有重要的位置。 1.京派文学观念 “京派”是以地域来命名的文学流派,其得名源于沈从文1933年10月18日在《大公报·文艺副刊》上发表的文章《文学者的态度》,引起与“海派”的一场论争。朱光潜在后来回忆道:“在解放前十几年中,我和沈从文过从颇密……他编《大公报·文艺副刊》,我编商务印书馆的《文学杂志》,把北京的一些文人纠集在一起,占据了这两个文艺阵地,因此博得‘京派文人’的称呼。”[1] 从京派文学的整体上看,对其文学观念的探讨显然不能忽略周作人以及《骆驼草》在京派文学史上的地位,正如有的研究者指出的,“周作人是这个作家群的理论先驱”。就前期京派文学而言,《骆驼草》所呈现的文学景观已略见一斑。但是,从周作人鼓吹“趣味”到林语堂标榜“性灵”,这一文学观念的最核心的载体乃是小品文。在文学中,周作人视“趣味”为个人的所有物,而区别于“人间共通的情感”;林语堂则说:“性灵就是自我。”其实,无论是“性灵”还是“趣味”,其根本在于以小品文及其所包涵的文学情趣为中心可以追溯到一种带有消极价值取向的自由个人主义的文学内质。 朱光潜的美学理论、沈从文的创作实践、李健吾的文学批评等在共同的审美倾向和文学志趣下,构成了新的京派文学的三大支柱。可以说,京派较为全面地引进了西方的纯美文学思想,朱光潜说:“文艺是一种慰情的工具。”无论对于个人还是对于人类全体,艺术总是表现为一种情感的需要。京派的批评主体充分认识到了建立纯文学的重要性。也就是在这样的基础上,京派文学完成了新文学纯文学纯审美的内在要求。 2.京派文学形态 (1)京派小说概观。京派的作家们都在不断地寻找着自己的世界,这些作

论王维山水田园诗的意境美

论王维山水田园诗的意境美 摘要:王维作为盛唐山水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以其语言的高度清新洗炼,诗歌意境的空灵、深远,创造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独样意境,情景交融,意境深远,巧妙将诗作与美景融为一体,深具禅意。本文将从王维诗歌作品中品味这种独特意境。 关键字:王维山水田园诗意境诗中有画画中有诗 正文:王维(701-762),字摩诘,祖籍太原祁(今山西祁县)人,其父官居汾州司马,故徙家于蒲(今山西永济县),遂为蒲州人。母亲崔氏,是个虔诚的禅宗弟子,这对王维日后接受禅学思想有着较深的影响。王维多才多艺,于音乐、绘画方面造诣尤深。 王维跟许多唐代诗人一样年轻气盛,积极进取,颇有政治抱负。受张九龄提携出仕,后因张九龄罢相李林甫上台,政局出现很大变动,王维思想也因此出现很大转折。他从此“无可无不可”“万事不关心”,亦官亦隐,逍遥度日。隐居在蓝田辋川别墅,常与友人弹琴赋诗,萧吟终日。后来天宝十五年,安禄山入兵长安迫其接受伪职。当时,王维在被囚禁关键字:王维山水田园诗意境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菩提寺中作诗抒发对帝京沦陷的悲痛和对唐王朝的思念。唐军收复长安和洛阳以后,王维虽因接受伪职被论罪,但因上述的诗以及他弟弟的平叛之功,所以不久就得到赦免,而且官职升迁,最后官至尚书右丞。但晚年的王维,早已无意于仕途,退朝之后,常以礼佛为事。上元二年(761),卒于蓝田辋川别业,年六十一岁。 王维的创作与其心路历程相应,以开元末天宝初为界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前期他思想自豪自信、乐观进取,创作中关心现实抨击黑暗,表现了唐代文人特有的精神风貌。这个时期主要创作边塞诗和游侠诗,如《少年行》、《老将成》等。这些诗笔力雄健,风格豪放。 王维后期因政治挫折,生活上半官半隐,王维又是从小生活在一个宗教气氛浓郁的家庭里。所以他思想中又表现出遁世、隐居、万事不关心的消极面,“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叹白发》),正是他这种心态。这一时期他大力创作山水田园诗,并创造出独特的艺术风格,他的山水田园诗歌代表了唐代山水田园诗的最高成就,不仅在唐代诗坛上盛誉空前,而且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 苏轼在《书摩诘蓝田烟雨图》中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这个评语主要是针对王维的山水田园诗。王维山水田园诗最大的价值,在于他对山水艺术美的创造。为了取得“诗中有画”的艺术效果,王维调动了他作为画家、音乐家、诗人的一切艺术手段,善于发现并把握那些特定的客观景物,艺术再现并创造独特的意境。 王维的山水田园诗体现了浓郁的诗情和画意的互相渗透和生发。他的山水田园诗,主要是描写自然山水和农村风光的幽美以及隐居生活中的情怀。如《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从这首诗可看出王维擅长借景物创造意境。寻常的风景寻常的人物一经王维的简笔勾勒,便具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味。山村秋天的黄昏,空明澄净、清新纯美:一阵秋雨过后,空气格外清爽,月光透过松枝,斑斑点点洒落地上,山泉叮咚作响,水底沙石历历可见。翠绿的竹林里忽然传来清脆的笑声,原来是浣纱的姑娘要回家了;莲叶晃动,原来是打鱼的人们晚归了。作者遣词用语不着意经营却构成这样一幅清新而宁静、生机盎然又祥和优美的山居秋暝图。“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一句对仗工整又不留痕迹,原原本本经王维一写仿佛散发出精神的魅力。王维如何作到仅以白描手法,不用词藻雕饰,就描写出了环境的优美,秋光的可爱呢?因为作者通过精心取景和别具匠心的安排,刻划景物既能形神俱似,整首诗又能浑然一体,使画面既生动活泼,又有动有静,才具有了完整融合的境界。沈德潜说此诗“佳处不在语言”(《唐诗别裁》),正言其妙在有意境。 先让我们来看看何为“诗的意境”吧,“诗的意境”又称“诗境” 是诗人在反映生活时从现实生活中提取最能激起人们感情的要素,进行高度的集中和概括,形成的饱含思想感情,极富感染力的具体境界。诗的意境是诗的灵魂所在,也是诗人“情动与中而形于外”自然宣泄,是感染读者共鸣的关键。由于篇幅所限,诗总是以情动人,以情感人的,故而诗的语言要求简炼而生动,要在廖廖数字中包孕深刻的感情,以达到“以约总博,寓万里与尺幅间”的艺术效果。明确提出“意境”说的是王国维,他指出:“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

以《变形记》为例谈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艺术特征

张嵩晴 内容摘要:西方现代主义文学作为二十世纪资本主义文化的一部分,作为无数优秀文学作品的集合,早已经历了时代的考验与洗礼。本文试着通过以《变形记》为例,来阐述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艺术特征。 关键词:《变形记》西方现代主义文学艺术特征 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当我们抬头仰望西方现代主义文学这片文学的天空,以现代的眼光将它重新审视,看到的不仅仅是超乎常理的荒谬表象,而是一种变形了的艺术正熠熠生辉。一.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艺术特征 首先,现代主义文学强调表现内心生活和心理真实,具有主观性和内倾性特征。现代主义作家认为,心灵世界才是唯一真实的世界,文学创作应反映内心世界的真。以西方现代主义文学大师卡夫卡的《变形记》为例,不难发现,《变形记》中的大量叙事描写以及揭示中心的语句,都是通过格里高的心理活动来进行的。“为什么她要哭呢?因为格里高没有让代表进入房间,因为他处境危险,很可能丢掉饭碗;因为上司又要老调重弹,向父母重新算过去的老帐,为了这些才哭吗?这也许是多虑了……”“唉,为什么只有格里高注定要在这个公司服务呢?在这里只要有一点点微小的失误就要受到询查,难道公司里的全体职员都是废物吗?他们之中没有一个忠诚可靠的分子吗?而这个人仅仅在一个早晨只有几个小时没有为公司办事……”在这些看似冗杂无序而又充斥着矛盾的心理活动中,我们却恰恰看到了情节的推进,人物的性格以及其中蕴含的深刻的主题。在格里高突然变成甲虫的这个早晨,公司的代表因其没有按时上班而来到他家,目的无非有二:一是催促他立刻去上班,二是给予他惩罚甚至向他“算过去的老帐”。这些内心活动不仅成功向读者解释了一连串事件的发展状况,展现了格里高温和善良又有些软弱无奈的性格特征,同时更重要的是暗示了小说的中心。这一连串分析与猜想看似混乱,却句句符合二十世纪初资本主义社会的现实——社会矛盾尖锐,底层小人物遭受无休止的压榨。 第二,现代主义文学普遍运用象征隐喻的手法,追求艺术的深度模式。《变形记》小说开篇,即是超现实的人类的“变形”:“当格里高?萨姆沙从烦躁不安的梦中醒来时,发现他在床上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甲虫。”没有过多的解释,没有任何的铺垫,这种神话般的情节价值,不在于其本身而在于它所含的内在体悟,这种体悟使文学对生活的描写从表象走向本质,从表层走向深层,从现实走向超现实。“甲虫”象征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们扭曲了的生活姿态。在我看来,格里高最后的死亡显然不能让他的家人得到“解脱”,他们作为社会底层的一部分,终将因拼命的工作同样遭受异化。 第三,现代主义文学提倡“以丑为美”,大量描写丑的事物,通过美丑对照,将“审丑”作为反抗现实丑恶的手段。小说花了很多笔墨来描写格里高变形后样貌的丑陋。“肚皮僵硬,呈弓形”“他的背碰到了腐烂的苹果,苹果的霉烂点波及周围”……然而在我看来,作者的目的并不是单纯地想要突出变形的丑陋,其真正的目的在于将种种“美”与“丑”进行对比。格里高甲虫般的形态的确不让人喜欢,但丑陋的外表更加突显出这位平凡小人物的美好心灵;亲人们尤其是格里高妹妹的外表是正常甚至美丽的,但他们冷漠势利的内心却在格里高面前显得那么渺小和丑陋。 第四,热衷于艺术技巧的革新与实验。《变形记》被认为是表现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小说重视主观世界,强烈地展现精神、情绪和思想,在象征性的表现中揭示了整个资本主义社会的腐朽和人情关系的淡漠。西方人充满幻灭感的“现代意识”第一次在文学中得到体现。这一点在伍尔夫《墙上的斑点》中意识流的大胆运用中也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二、“变形的艺术”因何而起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与传统文学有着迥异而近乎完全相反的艺术特征。而这种“突变”必然有其深刻的时代背景与社会原因。

王维山水诗感想

王维山水诗感想 本文是关于王维的文学文章,仅供参考,如果觉得很不错,欢迎点评和分享。 王维山水诗具有空灵、明净、飘逸的意境美。这表现在他对语言、意象、色彩、音响的细致锤炼上。以下是小编分享的王维山水诗感想,欢迎大家阅读! 唐代著名诗人王维是山水田园诗派的代表,他是一位早熟的作家,九岁就能属文赋诗。同时他又是一位多才多艺的艺术家:绘画、书法、音乐,无所不通。王维被誉为一代山水诗之宗,其山水诗表现出的境界尤为后世所推崇.他的山水诗常常通过自然的光、色、声、形、质等构成的具体可感性形式,结合自己的文化修养、生活境遇、知识水平、审美修养进行艺术的审美创造,含蓄地表现自然清静、秀丽的本色,令人洗心涤虑,返朴归真,摆脱尘世的羁绊,,炼就一种淡泊、真淳、随缘自适的疏野意趣。 王维诗歌的艺术成就,在盛唐诗坛上,除李杜以外,鲜有堪与比并的。他的山水诗平淡自然,俊逸空灵,与琴棋书画融为一炉。诗中常有形与声的刻画,情与意的温馨,飘洒与沉静结伴,显达与幽深同行。常用委婉冲淡、古雅悠远的高妙手法,达到令人拍案叫绝、流连忘返的艺术胜境,形成他山水诗的空灵、明净、飘逸的意境。本文从语言、意象、色彩、音响四个角度来剖析王维山水诗的意境美,并探索形成这种意境美的原因。

一、语言不重华饰,明净淡雅,虚实相济 语言是诗人情绪的物化形态,是诗歌最表层的意象。王维在语言上追求明净淡雅,不尚浓艳,不重华饰,不作惊人语,不出吞云吐月之言。他讲究自然与真切,注意语言的启示性,表现出诗歌语言的自由、自在和自觉。如《山居即事》: 寂寞掩柴扉,苍茫对落晖。鹤巢松树遍,人访荜门稀。 嫩竹含新粉,红莲落故衣。渡头烟火起,处处采菱归。 诗人以浅切的语言,白描的手法,写出了山居环境的幽静可人而又富于生气。在夕照浑茫的大背景下,古松参天,仙鹤盘旋,访客罕至,柴扉独掩,可谓幽静之至。大自然的一切都是那样清寂、静谧,既生灭无常但又充满生机,无牵无挂,无缚无碍,一任自然,自由兴作,诗人王维便正是通过这种即自然之真,悟自然之性理来回归自然的。在与大自然之真的融和契合之中,诗人感到了愉悦,也得到了解脱。 写景如画,随心挥洒,这样动人的自然写景,正是通过清新淡雅、自然平实的语言表达出来,达到了艺术上炉火纯青的地步,以自然美来表现诗人的人格美、理想中的社会美,通过对山水的描绘寄慨言志,含蕴丰富,丰姿摇曳,耐人寻味。 二、意象空灵剔透,虚幻静谧,富于变化 司空图的《诗品》中就曾用"白云"比喻"超诣"的神韵,说"如将白云,清风与归。远引若至,临之已非。"王维将心性具象为白云,正是基于这种考虑,也恰恰是这种效果。王维在诗中取意象最多的是

论京派小说与新感觉派小说的艺术特色与成就的比较

论京派小说与新感觉派小说 的艺术特色与成就的比较 1934年1月10日,沈从文在《大公报》文艺副刊发表了《论海派》一文,无意间引发了一场"京派"和"海派"的论争。这场论争看似偶然,却蕴含着20世纪中国文学的诸多基本母题:如传统与现代、东方和西方、乡土与都市、沿海与内陆等等。其中,“海派”所指的,很大程度上就是下文所提到的新感觉派。 1 关于“京派”与“新感觉派” 京派指的是20年代末到30年代居留或求学于以北京为中心的北方城市,坚守自由主义立场的作家群体,他们追求文学(学术)的自由与独立,既反对从属于政治,也反对文学的商业化,是一群维护文学的理想主义者,其基本成员是大学教师和大学生,以《大公报》文艺副刊、《文学杂志》、《水星》为主要阵地,以沈从文、废名、萧乾、芦焚、林徽因等一批学者型的文人为代表,其中最重要的作家就是沈从文。 而新感觉派是一个小说流派,发端于20年代末,形成于30年代前半期,以《现代》杂志为主要阵地。代表作家是刘呐鸥、穆时英、施蜇存,其作品多表现半殖民地中国现代都市的畸形和病态生活,刻意描写主观感觉和印象,着重人物的心理分析和潜意识、隐意识的开掘,人物多具有"二重人格",一部分作品具有心理分析小说的特色,并流露出颓废悲观情绪。因主要受日本新感觉主义的影响,所以被称为是中国的新感觉派。 2 “京派小说”与“新感觉派小说”各自的艺术特色 ⑴从写作手法 京派作家的文体都带有一种抒情性。他们小说的文体形态是与他们的叙事态度、价值选择、文化情致相联结而存在的。在叙述中融入诗性的追求,在写实中弥漫着浪漫的气息是京派小说文体的突出特征。沈从文喜欢用“诗的抒情”方式作小说,如《边城》有现实的忧伤,也有桃园般的浪漫,还有水的恬静蕴藉,清丽隽永的诗意扑面而来。废名善用“写绝句的方法”写小说,还常把诗的象征手法移用在其小说中,《竹林的故事》以竹写青春气息,《浣衣母》、《河上柳》以杨柳喻乡村的古朴,《桃园》、《桥》以桃树言理想境界。与诗性追求相应,京派作家往往都有着意境营造的自觉。他们的小说或以景结情,或以象寓意,用空白和空灵构成立体的艺术空间,给读者以极大的想象空间。废名的《四大》等难于区分出是小说还是散文,林徽因的小说笔致活络自由,于看似平淡松散中见出功力。 与京派相比,新感觉派的艺术手法更接近于西方现代主义小说的手法。新感觉派强调主观感受。并运用意识流手法,描写上海这个大都会的现代风景和生活。以刘呐鸥为代表。他15岁赴海外求学,较早就受到现代主义的熏染。他1930年出版的《都市风景线》,被公认为“中国新感觉派的开山之作”。同时,新感觉派小说用有色彩的象征、动态的结构、时空叠合交错的表达式,来反映都市的繁华和喧哗。以穆时英为代表,其作有南北极》、《公墓》等有“新感觉派圣手”之称。此外,描写手法新颖也是新感觉派艺术手法之一。海派小说不断变换新技巧,深入人物的内心世界,描写人物的潜意识,表现人物“超我”与“原我”的冲突,显示心理分析的特征。以施蛰存为代表。其心理分析小说堪称独步,并为我国现代文学创作提供了一个新的角度,如《将军的头》、《梅雨之夕》等 ⑵写作内容 京派作家善用创造社身边小说的抒情笔法。但在自身的发展演变中,他们逐渐淡化了乡土小说的现实性而向梦幻乡土延伸。在视艺术即梦、情感即真,他们努力从中开掘纯朴的人情美、道德美,风俗美,自然美。沈从文的湘西世界,废名的鄂东山野,芦焚的河南果园城

谈王维山水田园诗的美学价值

龙源期刊网 https://www.wendangku.net/doc/9516990257.html, 谈王维山水田园诗的美学价值 作者:付立新 来源:《中国校外教育·基教(中旬)》2016年第01期 摘要:王维是山水田园诗派的代表人物,他创作的山水田园诗在前辈的基础上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在我国诗歌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王维山水田园诗的美学价值,主要体现在诗情画意的有机统一,在山水田园中显示归隐意趣、对禅意和生命的理解,真证达到了情景交融的艺术境界。 关键词:山水田园诗美学价值诗中有画归隐禅意 王维是盛唐时期才情卓著的诗人,他一生流传下来的4百多首诗歌中,尤以山水田园诗为人们所称道。北宋大词人苏轼曾评价王维的诗“味摩洁之诗,诗中有画。观摩洁之画,画中有诗”。钱钟书在《中国诗与中国画》中指出“恰巧南宗画创始人王维也是神韵深的大师”,“在他身上,禅、诗、画三者可以算是一脉相贯”,“诗画是孪生姐妹”,这些精准的评价,可以体现出王维的诗歌富有诗情画意的特征。他的山水田园诗无论是名山大川的壮丽雄浑,还是小桥流水的悠然恬静,王维都能用清新自然、生动凝练的语言,描绘出一幅形象鲜明、意境深远的美丽画卷,王维的山水田园诗不仅画意盎然,还有他归隐终南、辋川的闲情逸致,在淡雅的情趣中蕴含着耐人寻味的禅意,他将山水和灵性赋予大自然之中,因而他的山水诗有一种空旷灵动的美学效果。本文将从“诗中有画”、归隐情趣、充满禅意三个方面,探讨王维山水田园诗的美学价值。 一、诗中有画 “诗中有画”,是王维山水田园诗最突出的艺术特色。其体现在以动衬静、声色和谐上,王维即是山水诗的大家,又是山水画的宗师,他打破了诗画的界限,使两者在构图、立意、描绘等创作技巧上相近,把诗情和画意融于一体,用绘画中的色彩对照以突出形象,增加画面中的色彩映衬之美。“潢潢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莺”,雪白的白鹭、金黄的黄鹂鸟,给人以视觉上色彩浓淡的差异,《田园乐》中“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春烟”,绿柳桃红对比强烈,红色花瓣中略带宿雨,绿柳笼罩在朝烟中,色彩浓淡和谐。《辋川别业》“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然”,诗人以一“染”,一“然”,夸张地勾勒了草色绿之深,桃花红之艳,使视觉感 受十分强烈。 作为诗中之画,如果诗人只注重色彩的对比,那还只限于静态写生,诗人还采用了“寓声于景”的手法,使画面充满了勃勃生机,如他的山水诗“鸟鸣涧”,寂静空旷的春夜山村里,树叶无声无息地飘落,忽然明月升起,空山洒满月光,山鸟被惊醒,在幽静的山涧中发出鸣叫,显得格外清脆,衬托出月夜春山的幽静美好,真可谓“鸟鸣山更幽”。作者以静写动,以动衬静,动静结合,抓住“月出惊山鸟”这一最具表现力最能引起人遐想的瞬间写的,把读者带入更优美深邃的意境中。《田园乐》(其六)满枝盛开的桃花,带着晶莹的水珠越发娇艳,远处黄

《京派的承传与超越:汪曾祺小说研究》的文学史意义

2016年2月10日,汪曾祺故居。汪曾祺故居位于高邮市人民路竺家巷9号。人民路是高邮比较古老的路,东西走向,大多为明清建筑。汪曾祺小时候就住在这里,他的文章中所描绘的高邮也大多与这条路有关。他家是一平房,房门上贴着汪曾祺喜欢的名句:“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这里仍住着汪曾祺的家人。杨光摄光明图片/视觉中国 汪曾祺在中国现代文学和当代文学中都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多年来,关于他的《受戒》《大淖记事》等代表作品研究较为充分,近期关于他的研究领域正在扩大,早期作品正在不断地被发现被阐释,新的研究成果值得期待。 汪曾祺是一个难以归类的作家。但难以归类并不是说就不能归类。汪曾祺自己在文章中就曾谈到过这个问题。在写于1988年的散文《西南联大中文系》中,他这么写道:“如果说西南联大中文系有一点什么‘派’,那就只能说是‘京派’。西南联大有一本《大一国文》,是各系共同必修。这本书编得很有倾向性。”汪曾祺认为这可以说是“一本‘京派’国文”。所以当严家炎把他算作最后一个“京派”时,汪曾祺认为这大概跟他读过西南联大有关,“甚至是和这本《大一国文》有点关系”,因为这是他“走上文学道路的一本启蒙的书”。 基于此,当我得知学者方星霞将汪曾祺纳入文学史的视野、并放在京派文学这个背景下进行研究,写成了《京派的承传与超越:汪曾祺小说研究》(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7月出版)一书后,便赶紧找来拜读。读后,对我的启发很大。 要研究汪曾祺的小说,从京派这个角度来展开,确实是首选的研究视角。尤其方星霞对京派文学及代表作家特别是废名和京派诗歌理论等多有研究,所以写起京派中的汪曾祺来,真是得心应手。她认为把汪曾祺及其小说置于整个文学史中去考量,从京派的角度来研读汪曾祺的小说是颇有深意的,因为只有从这一点切入,才能反映其作品的文学史意义。反过来看,也只有这样才能更深入地了解汪氏作品。《京派的承传与超越:汪曾祺小说研究》一书即是为汪曾祺作品的文学史意义正名。 方星霞从汪曾祺小说的精神面貌、思想内容、艺术特色等方面探讨了他五十多年来的创作成就和得失,梳理了汪曾祺小说中的思想内容和艺术风貌,并进一步分析了他对京派的承传和超越,从而评价汪曾祺在当代文学史上的价值和位置。作者不是以编年的方式从汪曾祺的创作历程出发进行研究的,而是从给汪曾祺带来卓越声名的《受戒》着手,继而引入对京派历史和主要成员的简述。在全书中,对京派历史、作品、作家及风格的梳理,虽仅占了很少的篇幅,但细读就会发现作者的用功之深和对京派文学的熟悉程度,也显示着作者的广阔视野和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娴熟的综述能力。 对京派历史进行简要阐释,是为了把汪曾祺纳入京派从而进行更深入的分析和研究。在“汪曾祺:最后一个京派作家”一节中,方星霞比较具体、有理有据地谈到了汪曾祺与京派不可分割的关系。但除了作者征引的材料外,我认为至少还有两则第一手材料不得不提。这两则材料都是汪曾祺的书简。在书简中,汪曾祺都很直接地谈到了他对京派的看法。1989年8月17日汪曾祺在回复解志熙的信中说:“‘京派’是个含糊不清的概念。当时提‘京派’是和‘海派’相对立的。严家炎先生写《流派文学史》时征求过我的意见,说把我算作最后的‘京派’,问我同意不同意,我笑笑说:‘可以吧。’但从文学主张、文学方法上说,‘京派’实无共同特点。” 认为京派是个含糊不清的概念的汪曾祺,在近两年后,观点就有所改变。改变是从看了始编于1987年、1990年终得出版的《京派小说选》后开始的,这本书的《前言》对汪曾祺的触动很大。在1991年2月22日写给《京派小说选》编者吴福辉的信中,汪曾祺说:“读了你的前言,才对这个概念所包含的内容有一个清晰的理解。才肯定‘京派’确实是一个派。这些作家虽然并无组织上的联系,有一些甚至彼此之间从未谋面,但他们在写作态度和艺术追求上确有共同的东西。” 应该说汪曾祺致解志熙、吴福辉的书简,在谈论汪曾祺与京派关系以及对京派的承传和超越

谈王维的诗的意境美

谈王维的诗的意境美 王维,盛唐山水田园诗派的代表作家。与孟浩然齐名,并称“王孟”,也称王右丞。他以一种恬淡闲适、宁静忘我的心态来感应世间万物,所以他的山水诗中不乏飘渺空灵、清丽脱俗之感,读之如入无人之境。王维的诗除了很强的诗情画意之外,还时时渗透着佛理禅机。以下将以其几首脍炙人口的名篇佳作为例来分析之。 终南别业 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 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这首诗表现出诗人隐居山间时悠闲自得的心境。这几句诗自然闲静,诗人就如同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他置身世外,视山间为乐土,不刻意挥幽寻胜,而时时处处皆能领略到自然的美好。领悟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尤其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颇有佛家出世脱俗之风。其意境悠远深长,所谓“物我两忘”是也。 鹿柴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这是王维后期的山水诗代表作——五绝组诗《辋川集》二十首中的第四首。 这首诗写一座人迹罕至的空山,一个古木参天的树林,意在创造一个空寂幽深的境界。全诗用反衬手法。前两句描写山的空寂,却给深山加进了隐隐约约的人语之声,让它打破空山之静,这神秘的不知来处的人语声,愈发衬托得山林寂静。后两句写深林幽暗,反而给林中投射一束夕阳的余辉。这束冷淡的阳光艰难地透过密林的重重遮挡斜射进来,散成微弱的金黄光斑,洒落在冷得发青的斑驳青苔上,划破深林中的阴暗,但随着夕阳的沉没,这一点亮光也将最终消失。这样,密林的幽暗就愈发可感。这样的境界,这样的写法,可谓开前人所未有,显示了王维写景的惊人才能。清人李锳《诗法易简录》评论说:“人语响是有声也,返景照是有色也。写空山不从无声无色处写,偏从有声有色处写,而愈见其空。严沧浪:所谓‘玲珑剔透’者,应推此种。”这首诗不拘泥于“鹿”的字面,从空山不见人而闻人语,深林中苔翠阴阴而反景照入,让人想象这幽深冷僻之山林,

论卡夫卡小说的思想艺术特征

山西大同大学继续教育学院毕业论文(设计) 题目:论卡夫卡小说的思想艺术特征 级别: 专业: 汉语言文学 函授站点: 运城 姓名:樊俊燕 指导老师: 年月日

目录 正文 (3) 摘要 (3) (一)真实的荒诞与神秘的象征 (5) (二)逼真的细节 (8) (三)独特的叙述视角 (11) 参考文献 (15)

论卡夫卡小说的思想艺术特征 摘要:卡夫卡小说艺术始终有着谜一般难解的魅力,他的出人意料的情节铺展与荒诞离奇的场景描写以及冷峻而滑稽的文字,常常流露出丰富的想象力和幽默的才能。卡夫卡的叙事具有耐人寻味的两面性,本文对其小说中的叙事风格进行了深入分析,认为一方面他描绘出黯淡、残酷、荒诞的世界景观,辐射出痛苦、惶恐、焦虑、绝望的情绪;另一方面他的字里行间又流露出冷嘲、怪诞和滑稽的情绪。 关键字:卡夫卡;表达艺术;真实;荒诞

卡夫卡作为奥地利作家是现代主义的奠基者之一,被称为“现代主义之父”。卡夫卡的犹太血统、不幸的童年、狭窄的视野、深刻的思想影响着他的作品,使他的作品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风格,拥有了自己独特的艺术观和审美观。卡夫卡的作品不从属于任何主义,但他的超前性和预见性,在后现代主义中可找到他的作品的影子,同时他的作品又具有不确定性,延展性很强,正如“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卡夫卡。”卡夫卡写作是把他的哲学意蕴渗入到了作品,而他独特的叙事风格正好完美的体现了他的意图,独特的叙事风格也加重了作品的深邃,两者相得益彰。 在现代西方文学中卡夫卡小说艺术始终有着谜一般难解的魅力。他是西方现代文学的创始人之一,是把文学创作与人生体验密切结合于一体的少数作家中的一个。可以说,他从来没有把文学当作文学来做,而是把它当作自己体验人生、思考人生的表达方式。这是卡夫卡小说独特的魅力,与卡夫卡独特的艺术观和审美观密切相关。卡夫卡文学成就主要是通过自己不断探索的创作实践取得的。他没有,也不想建立什么理论体系,甚至于连一篇像样的有关论文也没有写过。但从他的日记、书信、札记和谈话中可零零散散地见到他的一些想法,虽不系统,但其基本倾向是明显的。那就是弃摹写,重表现。他反对传统的艺术法则,摒弃写实主义的方法,主张通过自我来再造世界。他把文学创作的出发点从客观转向主观,从外部转向内心,把创作当作内在的需要。他觉得心中有个“庞大的世界”急欲“撕裂”,只有创作才能使他一吐为快。他在日记中谈到写作《诉讼》的时候说“一切出

王维山水诗的艺术特色

王维山水诗的艺术特色 张明非 古往今来能诗会画者固然不少,但罕能并臻其妙,而王维却得天独厚。他“文章冠世,画绝古今”(《纯全集》)。《诗活总龟》把他在诗画方面的成就与杜甫、顾恺之相提并论,说:“顾长康善画而不能诗,杜子美善作诗而不能画。从容二子之间者,王右丞也。”其实,王维不只擅长作诗、工于绘画,而且妙通音律。正是广泛的兴趣和深厚的艺术修养,使之成为诗坛上声名卓著的大家,杜甫也曾用“最传秀句寰区满”(《解闷》)表示对他的钦佩。王维诗很有特色,与他同时代的殷璠在《河岳英灵集》中说:“维诗词秀调雅,意新理惬,在泉为珠,着壁成绘”,已经指出他的诗富于画意。到了宋代,苏试进一步用“诗中有画”作他的考语,因其精辟允当,屡为后人征引,广泛流传,此后便成为对他诗歌的定评。 其实,凡以景语入诗,即是用文字代替绘画使用的线条和色彩来刻划形象,都可以叫作“诗中有画”,山水诗尤其如此。自晋宋到唐,三百年间,有成就的山水诗人不独王维一家,前有古人,后有来者,同时的还有孟浩然,李白和杜甫也颇多山水之作。他们的诗虽各具特色,但大都鲜明如画。然而,本来可以用来概括他们共性的“诗中有画”却成了王维山水诗的特征,足见他在这方面高人一筹,有独到之处。 不妨将他与山水诗的创始人谢灵运作一比较。谢灵运为了再现大自然的风貌,“惨淡经营,钩深索隐”(沈德潜《古诗源》),努力探索山水诗的表现技巧。他有两句诗:“白云抱幽石,绿条媚清涟”(《过始宁墅》),用最能反映春天气象的绿色,与白色互相映衬,组成色彩鲜明的画面;又将大自然中最常见的山、水、木、石,由上而下,次第写出。两句诗展现了明媚秀丽的春天景色。他诗中另外两句:“春晚绿野秀,岩高白云屯”(《入彭蠡湖口》)也是异“句”同工。由此可见。注意色彩的鲜明协调,考虑景物的选择刻划,是谢灵运山水诗的特点。《文心雕龙·物色篇》说得好:“自近代以来,文贵形似,窥情风景之上,钻貌草木之中。吟咏所发,志惟深远;体物为妙,功在密附。故巧言切状,如印之印泥,不加雕削,而曲写毫芥。故能瞻言而见貌,印字而知时也。”明确指出以谢灵运为代表的早期山水诗以追求形似为最高标准。苏轼在《书鄢陵王主簿所画折枝》中说:“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批评只求形似是比较幼稚低级的阶段,不足为法。中国绘画的理论和实践都说明,成功的作品应该是不仅注意形似,更注重神似;不要求毫发毕现,重在传神写意。通过画家精心选景,巧妙构思,运用浓淡相间、虚实相生的手法,使人不仅从浓淡的变化中,甚至从画面的空白处体会出作者所要表现的内容。以形神俱似为最高境界,以含蓄、淡雅、空灵见长,这是中国画的特点,也正是在这一主要方面,王维的诗与之有相通之处。比如,他有一首《汉江临泛》,其中有两句是说汉江的浩渺宽广,他却不对汉江作直接正面的描写,而是着笔与它有关的天地和山色,说:“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这样写虽不像谢诗那样具体可感,一目了然,却耐人寻味,给读者以丰富联想的余地。试想,说汉江之水连囊括万物的天地都无法容纳,仅一江之隔的对岸山色都显得朦胧不清,若有若无,其浩荡宽阔则可想而知。所以(《弇州山人稿》说它“是诗家极俊语。却入画三昧”。这样的例子在王维诗中比比皆是。如为了突出山的高大而着墨于云气的变幻:“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终南山》)为了表现山的深幽却描写花和树:“背岭花未开,入云树深浅。”(《李处士山居》)为了渲染薄暮静谧的气氛,写“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前一句说渡头是最喧闹的地方,此刻唯余落日,四周的安谧可想而知;后一句很容易使人联想起陶渊明的两句诗:“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归园田居》),感受到田园的和平恬静。王维的许多山水诗都是如

简论“卡夫卡式”美学特征

简论“卡夫卡式”世界的美学特征 荒诞是人生存在的荒谬性和无意义,具有象征性的审美意象,怪诞的表现形式。而卡夫卡的作品无一不折射着“现代人的困惑”,反映着深刻的社会矛盾,表现荒诞和异化的主题,表达人的孤独恐惧感,并运用怪诞、象征和具有浓烈自传色彩的艺术手法共同构成了“卡夫卡式”的艺术世界。 其特征有如下几个方面: 一、“卡夫卡式”的思想特征 (1)权威不可抗拒。卡夫卡的意识始终被强大却又无法抵御的权威笼罩着,《城堡》土地丈量员K在象征神秘权力或无形枷锁统治的城堡面前进退不得,最后精疲力竭而死。 (2)陌生感和孤独感主导着作品中人物的精神状态。在卡夫卡荒诞异化的世界里活着的人,都是在荒诞而冷酷的环境中备受痛苦而无能为力的孤独者。推销员格里高尔·萨姆沙突然变成一只使家人都厌恶的大甲虫的悲惨遭遇及悲惨结局,表现现代社会把人变成奴隶乃至“非人”的“异化”现象。《乡村医生》中医生冒着严寒深夜出门急诊,不但没有得到感激,反而遭到毒打,被剥光衣服,赤身受冻,路人却无动于衷。 二、“卡夫卡式”的艺术特征 (1)荒诞框架中的现实主义。 小说的中心事件是荒诞的,但作为中心事件的陪衬物真实可信。《变形记》中的格里高尔异化成一只巨大的甲虫十分荒诞离奇,可主人公及其他人的思想感情等又都是现实世界中存在的。卡夫卡正是通过无数细节的具体描写,表现了荒诞性。 (2)卡夫卡通过“怪诞”把现实加以变形,让困惑、迷茫的现代人产生强烈的认同感。 《变形记》一个人无非就是生老病死、犯罪、创伤……总之不可能变形,可主人公格里高尔·萨姆沙偏偏突然变成一只使家人都厌恶的大甲虫。 (3)象征。他作品中那光怪陆离的现象串联起来就是一种“图像”,这是卡夫卡个人的“象形文字”,具有象征意味。《城堡》中叙述了土地测量员k至死也无法到达城堡的荒诞故事,“城堡”不正是官僚机构和普通百姓之间那条不可逾越的鸿沟的象征吗?《变形记》中那荒诞变形的格里高尔不正是对现实社会无法把握、对荒诞的人生充满恐惧与无奈的卡夫卡本人的象征吗?《致父亲》中那“具有一切暴君所具有的神秘莫测的特征”的父亲正是那专制的资本主义暴政的象征啊……卡夫卡那充满超质感的“图像”、“象形文字”,象征暗示了丰富的内涵,更引人深思。 (4)自传色彩。卡夫卡的作品都是他“梦幻般内心生活的表现”。自传性是其作品最重要的特征,从作品中的主人公身上都可以读出“卡夫卡”来,作者的孤独感、迷茫感都移植到了作者笔下的人物身上。 追忆似水年华的美学解析 《追忆似水年华》中马塞尔·普鲁斯特展现出了独特的创作灵性及高超的艺术技巧,以独特的生命体验,让我们如沐春风,身临唯美的意境。 一、叙述语言之美 1、隐喻 “隐喻”是普鲁斯特较为喜欢的叙述语言技巧,优美的叙述语言中,可以感受到其语句的和谐,以及其对文体娴熟的驾驭能力。 在谈到主人公的女友安德烈时,文中写到:“这种病人只从别人身上得到健康,就像某些星球借其他发光星体的光以及某些物体只容电流通过一样。” 再如:“每过两分钟,德夏吕斯先生的媚眼秋波好似强烈地向絮比安提出同一问题,犹如贝多芬探询的短句,按同一间隔反复出现一一配以过分华丽的前奏曲一一用以引出新的动机,变调和‘主题再现’曲。”

王维山水诗

说说王维山水田园诗的意境美 摘要:盛唐伟大的诗人王维(701年-761年),字摩诘,汉族,祖籍山西祁县,外号“诗佛”。他精通佛学,佛教。有一部《维摩诘经》,是维摩诘向弟子们讲学的书,王维很钦佩维摩诘,所以自己名为维,字摩诘。王维诗书画都很有名,非常多才多艺。音乐也很精通。受禅宗影响很大。他一生留下的四百多首诗歌,有许多成为千古绝唱,经久流传。他的山水田园诗意境优美,文章从三个方面进行了分析,即诗中有画,宫商迭奏;情景交融,浑然天成;幽寂静谧,禅意盎然。 关键词:王维山水田园诗意境美 “诗的意境”又称为“诗境”,是诗人在反映生活时,从现实生活中提取最能激起人们感情的要素,进行高度的集中和概括,所创造的极富感染力的具体境界,所以诗中选取的意象的特点,即诗中多个意象组合成的意境的特征要符合人的情感。王国维曾说过:境非独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境界。据这一标准,我们来看王维的作品: 唐朝诗人王维,其诗歌的艺术成就,在盛唐诗坛上,除李杜外,鲜有堪于比美的。就其对自然山水美景的领悟和表现而言,王维的艺术个性更为独特,堪称古代山水诗艺术巨星。王维的一生创作了400多首脍炙人口的山水田园诗,他以清新淡远、自然脱俗的风格,创造出一种“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优美意境,在诗坛上树起了一面不倒的旗帜。

一、诗画之美——虽是诗,却有画的意境 山水画无论是国画,还是油画,都是非常讲究意境的,画家要将他观察到的景物,用手中的色彩,去表达其事物的内涵意境和丰富的思想情感。山水诗实际上就是意境的画,王维的山水诗之所以脍炙人口,在于他创造了一种言可尽而意不可穷的境界。 严羽说:“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沧浪诗话。诗辩》)告诉我们王维的山水意境深远,诗中有画,意境深远,其艺术构思达到了物我交融的境界。 清代画家方熏说“古人用笔,妙有虚实,所谓画法,即在虚实之间。”(《山静居画论》)说的是描写虚的东西,来表现现实的东西。例如:《汉江临泛》:“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郡邑浮前浦,波澜动远空。”这四句写远景的诗句,就用“有无中”的山色、“天地外”的江流,这些虚而飘渺的境界,向我们展示了水域宽阔,水流狭长的意境,令人回味无穷。其中的一个“浮”字,似乎把“群邑”描写成“海市蜃楼”,这样虚无缥缈,却能真切表现出“前浦”波澜壮阔景象。 诗人王维把国画中水墨山水的运笔之法,巧妙地用到了诗歌的字里行间。他把眼中观察到的景物,经过字词的酝酿,巧妙地遣词造句,表达出了深远的思想和丰富的情感。创造了“一种言可尽而意不可穷的境界。” 他是一位集诗歌、绘画、音乐、书法等于一身的多才多艺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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