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的供给侧改革问题_张国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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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的话

教育的供给侧改革问题

张国霖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前段时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提出的事关中国经济未来发展的重大战略调

整 ，甫一提出 ，即引发热议，成为各界关注的焦点。 作为在社会经济活动中扮演着越来越多、越来越重要

角色的教育来说 ，自然不会游离于这场讨论之外。 有论者就指出 ，教育是人力资本这个最重要的生产要

素的主要配置渠道，因而教育可能也就是最根本的“供给侧”因素（赵扬 ：《供给改革的重点在提高效率》，

见“财经杂志评论”微信公众号）。 针对困扰教育界已久的择校问题 ，国家总督学顾问陶西平把供给侧改

革视为解决问题的根本路径。 可见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 ，供给侧改革问题的讨论早已深入进了教育内部。

一年之前 ，在《基础教育》2014 年第 6 期“编者的话” 中，我曾经尝试探讨过“ 中国的公办学校是否存

在危机”的话题。 之所以想到这个问题 ，不仅是由于部分西方国家的前车之鉴 ，还因为在教育基本实现了

大众化的背景下 ，相当一部分民众的教育需求已经超越了“有学上”的初级阶段，开始步入“上好学”的实

践探索过程 ，因此旨在为社会提供高品质教育服务的教育机构迎来了扩大其生存空间的机遇，众多国际

教育机构也纷纷来华抢滩。 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角度来看，其在教育领域对应的正是办学体制改革

以及教育结构优化等问题，改革开放以来教育领域的一系列改革举措即主要集中于此。 鼓励发展民办教

育 ，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公办教育的不足 ；大力发展高等学校及其他各种形式的高等教育 ，满足了大部

分青年人以及有继续学习需求的成人接受高等教育的愿望 ；积极发展职业教育 ，为国家的工业化和现代

化建设提供了人力资源保障……通过多年的努力 ，教育基本实现了有效供给 ，教育的结构也正逐步趋于

合理。 然而 ，随着社会物质生产水平的不断改善以及人们对教育的认识和实际需求水平的进一步提高 ，

人们对教育供给现状的不满也日益增多 ，这表现在每年的开学季各地择校问题依然突出 ，乡村学校生源

萎缩与城镇学校大班额状况并存 ，高等教育阶段以及中等教育后期的学生外流现象严重 ，各级学校在高

层次创新人才培养方面仍旧乏善可陈 ，等等。 面对这些问题 ，继续加强并有效推进教育的供给侧管理改

革 ，进一步优化教育结构 ，为人们提供优

质、满意的教育服务 ，成为各级教育领导和决策者们的当务之急。

经济活动中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实质在于如何处理政府和市场的关系 ，教育领域亦莫不如是。 长期

以来，政府在教育发展过程中居于绝对的主导和支配地位 ，各级各类学校跟随着政府的号令亦步亦趋 ，

造成了多数学校特色不足 ，基于官方指令和先天垄断而形成的少量优势学校后劲乏力。 虽然政府已经意

识到并采取了一些措施 ，但社会和市场在教育领域发挥的作用还有待加强。 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 ，我们

对“教育市场化”的提法也经历了一个复杂的认识过程。 尽管市场未必是在教育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

作用的力量 ，但如何有效地扩大社会参与 ，加强社会资本在教育领域中的话语权 ，在各级教育阶段、各类

教育机构中都形成一支能够从与公办的优质教育资源的竞争中分得一杯羹并与之分庭抗礼的教育力

量 ，是衡量教育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否深化的一项标志。

（作者单位 ：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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