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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穆斯林的葬礼_中韩子奇悲剧命运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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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文学122弗洛伊德心理分析学认为,人格是一个动态的能量系统,由本

我、自我、超我三个系统组成。三者相互制约,相互渗透。当这三个系统处于和谐与统一的整体并和环境发生作用时,人才具有健全的人格。如果三个系统失控难以协调,人就会处于失常状态,不仅会与外界环境发生冲突,而且也会对自身的境况产生重大影响,严重者就会导致神经失常,做出常人做不出的事情来。虽然每个人的人格都是由本我、自我、超我三个动力系统构成,但是,即使在同一个人身上,在不同时期和不同情况下,三者比重也会有所不同。这种现象的产生主要与人所处的社会环境相关,但是无论这种差异有多大,有一点是公认的:人格的完美发展趋向是由本我到自我最后达到超我,三者既是矛盾又是统一的。我们可以用心理分析方法分析霍达在《穆斯林的葬礼》中塑造的一个典型的人物形象——韩子奇。他的前半生坎坷不平,有屈辱也有荣耀,后半生则在灵魂世界里苦苦挣扎,我们用精神分析方法可以分析他的精神世界,透视他的灵魂。

首先是韩子奇本我层次上的人格结构裂变。本我处于人格结构

系统中的最低层次,“是最原始,与生俱来的无意识的结构部分。它

由遗传的本能,欲望所组成,肉体是它的能量源泉。”[1]

(P.135)本我

是人的生命力的核心部分,是人进行一切活动的内驱力。《穆斯林的

葬礼》中的韩子奇当然也无法逃避这心理规律的制约。在霍达笔下他

是一个令人同情的角色:才华横溢、精明能干又不乏诚实信誉的商

人。是他让梁家玉行绝处逢生,后来成为“玉王”,是他在国外生意

场上从容不迫、风流潇洒、名震一方。然而也是他,在出国前娶妻生

子,出国后在长期颠簸中又爱上妻子的妹妹梁冰玉,并有了他们爱情

的结晶韩新月。这无论是伊斯兰教规还是道德伦理都不能接受,一个

男人怎么能同时娶姐妹俩为妻呢?然而,在骨子里,韩子奇是善良无

辜的,因为他虽有不凡的经历但也是常人、普通人,做事遵循生命的

第一原则——快乐原则。法国启蒙主义曾讲:“天赋人权”“人人平等”“人人都有不可剥夺的权利,生命权,自由权,追求幸福的权利”。这当然包括爱情在内的“追求幸福的权利”,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

的权利。韩子奇虽然已经和梁君碧结婚,但他们当初的结合并不

是建立在爱情基础上,而是为了生存的需要,“米面的夫妻,饽饽

的儿女”[2]

(P.525)两个人根本没有共同语言,梁君碧关心的只是

花销和收入,根本不了解丈夫的内心世界,两人虽然在一起生活,但感情却越来越疏远,他们的婚姻留下的仅仅是形式而已。而韩

子奇在国外长期颠簸流离中,与他一起相依为命的梁冰玉使他懂得了什么是爱情,唤起了他内心爱的渴望,他再也无法抗拒这来自生命

内部的力量,虽然他也曾犹豫过,但他很快接受了这份爱。人人都有

爱与被爱的权利,韩子奇应该得到他应有的那份爱。虽然一方是有妇

之夫,一方是妻子的妹妹,但是他们还是结合了。他们的结合是以爱情为基础的,是完全符合人道主义的基本精神的,完全符合作为人的基本权利要求的,因此,他们的结合是伟大的。尽管韩子奇与梁冰玉的爱情在表面看来违反了伊斯兰教规,与当时的道德伦理观念相悖,但是,从追求幸福的基本原则出发,韩子奇还是冲破传统观念的束缚与梁冰玉结合了。

由于这一举动不受理性和逻辑准则的制约,只是受欲望的支配,他们的爱情婚姻在当时的英国是可以被接受理解的,但当他们回国后,伊斯兰教规和中国传统的道德伦理观念是不能容忍的,他们的爱情面临着崩溃的危机。从人格结构理论来看,本我虽深藏于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但一旦不能很好地压抑和控制,就会酿成大错。人都是在社会中生存的,人可以受快乐原则的支配,但如果人的行为违反了当时的社会行为准则和道德观念时,他们的行为就要受到惩罚了。

由于对故土的思念和对亲人的牵挂,以及回国发展玉业的愿望,韩子奇和梁冰玉回国了,回到了原来的家。然而当他们真正踏入这个家时他们才彻底明白了:这儿不是英国而是旧中国的一个穆斯林家庭,这里谈不上什么爱情和权利,有的只是伊斯兰教规和一切传统的道德伦理观念,韩子奇所做的一切在这里是不能容忍的。先妻梁君碧歇斯底里的发作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自己所面对的现实,韩子奇于是陷入了本我与自我的矛盾之中。“自我是意识的结构部分,是从本我中分化出来得到发展的那一部分,它出于本我与自我的需要而活动,它的心理能量大部分消耗在对本我的控制与压抑上。”[1]

(P.139)从本我角度讲,他的确爱梁冰玉,他离不开这个女人,但是自我又强迫他必须要按现实原则行动。如果他走了,全北平的人将怎么看他,舆论的压力怎么对付,人言可畏啊,自己在中国的事业怎么办,自己原来的妻子怎么处置?更重要的是,梁君碧根本就不放他走,一个个残酷的现实摆在他面前,他不得不屈服了,他开始奉行现实原则了。

所以当梁冰玉要求他一起走时他不知所措,

反而请求妻子暂时忍耐一下。梁冰玉可以为爱舍弃一切,而他不能,当她看到韩子奇不敢为爱承担责任时,她一个人走了。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要离开,一人去承担所有爱的苦果,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韩子奇陷入了巨大痛苦之中,他悔恨交加,痛彻肺腑,捶打自己,“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毁了你”,[2]

(P.580)丧魂失魄,全身的骨节松垮了。自我固然使人理智,但同样使人压抑痛苦自责,消磨人的精力与体力,这种灵魂的不安比任何折磨都痛苦。

三韩子奇的自我确实比较成功地实现了现实原则,但是以压抑着对梁冰玉的爱,忍受着自己良心的自责为代价的。在梁冰玉走后,◆杨 芳(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6)

[摘 要]小说《穆斯林的葬礼》描写了韩子奇与梁冰玉的爱情经历。面对他们的爱情,韩子奇奉行了生命中的“快乐原则”、“现实原则”和“理想原则”。这三个原则实际上是人格结构中本我、自我、超我的表现,它们的变化也体现了人格结构内在的冲突与调整。分析这一人物形象可为后人了解当时社会的政治和宗教状况、社会对人格结构的影响提供素材。

[关键词]人格结构;韩子奇;社会与人;灵魂挣扎

《穆斯林的葬礼》中韩子奇悲剧命运解析

文本研究

电影文学

2 0 0 7 年 12 月 下 半 月123

表面上看来这个家庭平静下来,梁君碧誓死保卫住了自己的婚姻,韩子奇保留住了自己的名誉和地位,也没有变成人们心中的“陈

世美”,可以专心于玉的事业,一切可以像一个正常家庭运转了,但韩子奇的心里永远不能平静,他无法忘记梁冰玉。人是无法违

背自己的,梁冰玉的爱让他愧疚,他永远无法弥补自己给梁冰玉

造成的爱的创伤,永远不能表达自己的爱。人格结构的自我调整

只能使他“超我的精神惩罚”。超我在人格动力系统中处于最高层

次部分,“超我由自我的理想和良心所组成,是人格的第三个主要

机构,是人格中专管道德的司法部门,它为至善至美而奋斗,不

为现实或快乐操心。”[1](P.142)它奉行的是理想原则。韩子奇的

人格系统通过自我调控后开始发生转化,超我的至善至美原则让

他产生内疚感、负罪感的同时也让他开始按理想原则行动。对梁

冰玉来讲,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在不破坏一切传统的前提下他可以也只能做到一个好父亲。于是他把对梁冰玉的爱和愧疚都转

移到韩新月身上,尽最大的父爱来疼爱关心孩子,不让她受一点

点伤害,为此他十几年都忍受着韩太太的冷嘲热讽和精神折磨。把

新月培养成人材考入大学是冰玉临走时对韩子奇的唯一要求,新

月寄托着梁冰玉的希望当然也是他的希望,所以他最大程度地满

足孩子求学的愿望,为此他不惜以拿玉为代价与韩太太交换条件。

新月病倒后,他跪下来向医生苦苦哀求“不惜一切代价”为她治

病,这些都是他超我意识的表现。只有超我才能完成他人格的转

化和升华,不然他的灵魂永远得不到安宁。他所有的希望都在新

月身上,所以当新月最后夭折后,韩子奇彻底地垮了,精神完全

崩溃,“如同一具行尸走肉,默默呆坐,摇摇晃晃,魔魔怔怔,瘦

骨嶙峋”。[2](P.631)表面看起来是失去女儿伤心过度,实际上是

他的人格系统失调,他内心的苦衷和愧疚难以表达,无人倾述,孩

子曾是拯救自己的惟一希望,但新月的夭折使他这惟一的机会也没有了,他的灵魂重新陷入罪责的深渊、陷入精神的泥淖之中。

综观韩子奇这个充满矛盾的人物形象,我们可以看出:人格系统结构中,人的一切不幸或多或少都含有因做错事而受到自罚的成分。从对韩子奇的人格分析来看,他的本我是善良的无辜的,有着美好的理想追求,但由于传统观念的束缚和当时的年代,他只能压抑真实的自我,人格的超我使他把爱都奉献给女儿,但女儿的夭折使他未能完成夙愿,精神永不得解脱,所以最后在痛苦之中很快死去了。通过对他人格系统相互冲突的分析,我们可以感受到韩子奇内心的痛苦和悲哀,体会到他精神的压抑,一个灵魂在挣扎、在呻吟。霍达在小说中总是写悲剧性的人物,她的小说总带着一种悲剧美。在她看来,“即使人一生中全是悲剧,也是幸运的,因为他毕竟完成了并非人人

都能完成的对自己心灵的冶炼过程”[2]

(P.656)。为此她注重通过矛盾冲突来表现人的内心精神世界,而弗洛伊德的动态人格系统理论则能帮助我们更深入地分析了解人物的内心精神世界。 [参考文献][1]张传开,章忠民.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述评[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87.[2]霍达.穆斯林的葬礼(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全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作者简介]杨芳(1979— ),女,汉族,山东济宁人,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审美文化。◆杜 薇(洛阳师范学院文学院,河南 洛阳 471022)

[摘 要]人与人的璀璨生命与价值的揭示,是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最为倾心的一个主题。曹雪芹通过妙玉这个极为特异的悲剧艺术典型,表达了他所执著追求的辉煌而又坚定的信念:在清规佛戒尚猛的时代,当是发乎情,不必止乎礼义,要从欲为欢,而不必以多欲为苦。美就是生活,在苦难的生活中勇猛地挣扎与执著地追求,这便是曹雪芹对人生的终极关怀。[关键词]妙玉;生命价值;终极关怀

“大观园”中有三玉:宝玉、黛玉、妙玉。诚然,还有一个林红玉,但因身为下贱,便自个儿早就把这个“玉”字隐了起来,而成了红儿或小红。究其实,她也是一个极伶俐聪慧、极多情善良的红楼女儿,如宝玉所言:老天,老天,你有多少精华灵秀,生出这些人上人来!正标明着人与人的璀璨生命与价值的揭示,是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最为倾心的一个主题。

这里只说妙玉:一个具有极为特异的艺术个性,一颗青灯昏暗冷漠、古佛木然寂然中的光灿欲萌的春心,一个开始苏醒了的从欲为欢的灵魂,一个将要从空门中走出而未出,终被愚蠢残酷的兽一般的社会所吞噬了的悲剧典型。

妙玉,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因自幼多病,只好带发修行,因她文墨极通,模样又极好,终于为贵居长安的贾府请进了家寺栊翠庵。于是,情种宝玉便同她有了许多的往来。曹雪芹在这许多来往的感情瓜葛与纠缠中,一笔笔写出了这个佛界清规难以束缚的自然人性的苏醒与挣扎的心灵历程。试看这瓜葛纠缠中的几个重场戏

里情感冲突的起起伏伏。

一、品 茶

一个身在空门而又过于高洁的性格在春心萌动中的迂回之路。

在栊翠庵中品茶,钗、黛是请茶吃,宝玉是陪茶吃。而妙玉请茶的杯子,于宝玉却情有独钟,用的是妙玉自己日常吃茶用的那只绿玉斗,可终因宝玉忤了她的这片真情深情,便继而不无恚记地点明:这遭吃茶是托了钗黛二人的福,独来是不给吃的。这里,妙玉一动真情,一吐假语,致使作者在抑扬字句、深文周纳中,织成了一个闪烁迷离的感情的网,通过孤洁自傲的性格刻画,让人看到妙玉已视宝玉为深察己意的知己。连那只成窑五彩小盖钟,也只给宝玉,可知宝玉在她的心中已占据了极重要的位置,几可以生死相托。

二、赏 梅

宝玉对妙玉倾慕的一片感情独白。一是那回头的一看,栊翠庵中有十数株红梅如胭脂一般,映着雪色,分外精神,且送来一股扑鼻寒香,他便由不得伫足赏玩。白雪映红梅,十分洁艳,可这冷寂

妙玉形象所寄寓的人生终极关怀

文本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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