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托马斯·哈代的小说特色

简析托马斯哈代的小说特色

韩文娟

(山西大学外语学院,山西太原030006)

[摘　要]英国小说家托马斯哈代是继狄更斯与萨克雷之后的著名现实主义小说家。他热爱自然,倾情于对家乡自然风景的描写,在大自然的背景之下描写了许多故事情节,塑造了一个个带有悲剧色彩的人物。

[关键词]托马斯哈代;现实主义;自然;悲剧

一、引言

托马斯哈代(T h omas　H ardy),在19世纪,是继狄更斯和萨克雷之后的著名小说家;在20世纪,哈代是著名的诗人。作为小说家和诗人,哈代的文学成就是显著的。哈代一生跨越两个世纪,在发扬英国文学传统与勃兴英国当代文学之间,发挥了他独特的“桥梁作用”。他的作品承上启下,既继承了英国的批判现实主义的优秀传统,又为20世纪的英国当代文学开拓了道路。哈代的小说,尤其是悲剧小说,始终表现着他对生活的敏锐观察和对深层次现实的坦诚态度。除此之外,哈代的小说中总是萦绕着一种令人迷惘的神秘主义气氛,而且常带有一种悲观色彩。

二、忠实于生活

青年哈代在1863年12月19日致妹妹的信里称萨克雷(首先指《名利场》)为“当代最伟大的小说家”,他喜欢萨克雷在揭露社会丑恶现象时所用的尖刻俏皮话,“完美而正确地描绘现代生活”。

哈代一生几乎都是在故乡道塞郡度过的。他精细入微地了解农业劳动者的风习,熟知这些地方的许多民间传说和历史。由于哈代接近人民,长期观察人民生活和熟知民间创作,他的现实主义由此而取得决定性胜利。

在19世纪英国文学史上,哈代被誉为继狄更斯之后最优秀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他的作品反映了资本主义入侵英国农村后所引起的社会经济,政治、道德和风俗等方面的变化和破产农民的悲惨命运,揭露了在“维多利亚盛世”帷幕掩盖下的英国社会的深刻危机。哈代始终站在现实主义的立场上,用现实主义的笔法描写了在现代资产阶级文明的侵蚀下保持着古老秩序的宗法社会从稳定到动乱,从繁荣到衰亡的解体过程。

艺术家应该贪婪的观察生活,大胆地描绘生活的动态和各种矛盾感情与性格的戏剧性冲突。他在作品中坚持“反映生活,暴露生活,批判生活。”哈代认为作家的首要任务是追求生活真理,善于从表面的幸福康乐后面发现和揭露人们的悲剧,人们的苦难,没有满足的愿望和意图的秘密。他写道:“如果把所有的心都敞开,把所有的愿望都公布出来……我们在市场上将会看到多少忧愁烦闷的人们,握紧的拳头,紧锁的眉毛,公然的冷笑和通红的眼睛呵!”(《晚年的哈代》第133页)

在哈代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穷人与贵夫人》(Th e Po or and th e Lady)中,作者对绅士贵族,伦敦社会,近代的基督教,教堂的复兴事业,中产阶级的卑鄙,政治道德的没落,做了辛辣的讽刺。因为他的讽刺过于淋漓痛快,所以梅瑞狄斯不赞成哈代出版此书。由此可见,哈代曾亲眼目睹了危机时代社会生活中的根本变化,他以犀利的眼光洞察了隐藏着的社会矛盾,并在自己的作品中将其刻画得淋漓尽致。他在后来的威赛克斯小说中大胆地放开情节发展的年代框子(总起来说,哈代的长篇小说几乎包括了整个19世纪),并且逐渐把越来越多的现代社会现象引入他所描写的冲突的圈子。

三、钟情于自然

哈代出生于英国西南部道塞郡远郊的多切斯特县博克汉普顿村。这里是一个远离工业文明,保持宗法传统的村落。这里有绿树成荫的林地和石南丛生的荒原;有优越,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气候温和,山川秀丽,环境幽僻,还有起伏连绵的牧场农田,崎岖险峻的海岸港湾,古老深幽的庄园建筑,纯朴浓厚的乡音土语。他把故乡的这一切融入艺术创作,在其小说中勾勒出一幅幅田园诗般的乡村风景画。伍尔夫也称哈代是“one o f our E nglis h landscape painter,”“…w hat kind ly l ov er of antiqu ity,w hat n aturalis t with a microscope in h is ,f f

…”和“f”。哈代对故乡威赛

克斯的描写表达了作家对自然的钟爱与迷恋。

但是哈代笔下的自然是充满着灵性,人性和神性的自然,绝对不是单纯的自然景观。“在他的笔下,大自然是拟人化了的人物,它始终和人融为一体,自然季节的变化与故事情节的发展交织在一起,而且大自然还是评判人物德行的准绳。”(曾令富《四川教育学院学报》2002年07期)

自然主题在小说家哈代的作品里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在长篇小说《还乡》里,这个主题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以对爱敦荒原的描写作为小说的开头,几乎是象征性的。过去和未来的时间无穷无尽,人的活动只是简短的插曲,而他的周围总是由那个宏伟的,悠久的大自然围绕着。多少世纪过去了,多少世代更迭了,而大自然依然不变,依然强大,按照自己的方式计算时间的流逝。对于亲近他的人们(例如克林,朵荪)怀有好感,对于那些前来爱敦有意玷污传统尊严和真挚情感的人(韦狄,游苔莎)则冷酷无情。在这部小说中,哈代把爱敦荒原作为大自然伟力的象征,相比之下,人显得渺小而无奈,唯有贴近自然,顺应自然,人才能生存下去;反之,违抗自然,最终导致毁灭。

在哈代的作品里,大自然完成各种各样的艺术职能。拉尔夫福克斯精确地看出了哈代作品中艺术职能的特点。福克斯把哈代写风景的技巧跟D.H.劳伦斯对自然的描写进行了对比。他指出:“哈代笔下的乡村更生动。”福克斯写道:“一个人不可能不怀着热情来想象英国风景和英国土地,如果他看不清这些土地是不自由的,看不清每个英国人的遗产正被一小撮愚昧的,丧尽天良的地主肆无忌惮的损害和毁灭。哈代有能力看到这些,劳伦斯却没有……”(福克斯《小说与人民》第141页)

哈代将大自然描写的栩栩如生,同时他又赋予大自然一种诡秘的色彩,使它带着一副神秘的面具,左右着人们的命运。正如伍尔夫所言,“Nature as a force,he feels in it a s pirit that can s ympathize or m ock or remain the ind ifferen t spectator o f human fortunes.”因此可以说,哈代小说中的情节若离开威塞克斯郡那特殊的自然背景,大多会失去意义。

四、蕴含着悲剧

哈代笔下的主人公几乎个个是失败者,如苔丝变成了罪犯,韦狄与游苔莎溺水身亡,裘德与淑的悲惨命运,亨查尔的毁灭等。究其失败的原因,不是别人,恰恰是因为他们不安分于自身的命运。哈代始终认为,人类在面对自己的悲剧命运时,仍有希望通过自我更新去改善自己的处境,最后改变自己的命运。尤其到了后期,他提出了一种自称为“进化向善论”的理论。

哈代不仅是一个伟大的小说家与诗人,而且也是一个敏锐的思想家和严肃的道德家。在他一生的创作中,他从里没有停止过对人类,对命运、对自然、对宇宙的思索和探讨。他把悲剧比作治病的良药。他认为,“治病或减轻人们痛苦的第一步,是了解疾患,而对悲剧的研究也许可以作为诊治疾患的方式,从而指出如何避免最糟糕的疾患,至少在生活中是如此。”(Millg ate,1980:184)悲剧的效果不是悲伤,因为“悲剧作家触及生活本质这一事实本身就应该给人们以欣喜,因为他们意识到,他们并没有丧失什么。”(M illgate,1980:184)由于哈代执著地表现生活的悲剧,所以哈代常被人误解为悲观主义者。但是哈代认为,尽管悲剧和悲观主义都关注失败和死亡,但不能把二者等同起来。首先,悲剧歌颂人们对理想的追求,赞扬人们在逆境中的抗争精神。悲剧中的死亡与失败也许是可怕的,但是人的精神是打不败的。悲观主义则要人们放弃生存意志,因为生活不过是一场梦,抗争也是徒劳的。其次,悲剧的目的是鼓励人们正视最坏的境遇,勇敢地面对残酷的生活现实。悲观主义却引导人们逃避现实。[责任编辑李志清]

2008年11月第11卷第2期 山/西/财/经/大/学/学/报(高等教育版)

Journal of S hanX i Finance and E conom ics Univers ity(higher educati on edition)

N ov.,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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