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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感

一、通感的含义及其存在基础
所谓通感,是利用诸种感官相互交通的心理现象,以一种感觉来描述表现另一种感觉的修辞方式。它的存在有它的心理基础。作家通过描写外界景物来抒发情感,似乎是景物决定了情感的表达,实际上并非如此,外景的作用是由主观心理限制的。比如同样是菊花,陶潜见之则“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一种豁达而无拘束;黄巢见之说“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是一种豪迈中带有杀气;“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西北风”,又是一种至死犹香的孤傲。作者的情感是固定已有的,菊花不过起了一种引发作用。也许还有别的物象照样能引发这种情感。因而,人的心理状况是有定的、可领会的,表达方式却是无定的、多样的。
二、从发展过程看通感的作用
中国古代的文人学者很早就意识到通感的存在,从春秋到晚清代代有佳作。
《左传·襄公二十九年》载季札论乐云:“为之歌《大雅》,曰:‘曲而有直体’。”评价《大雅》之乐,就物之曲中有直,是听觉、视觉、触觉相通。
唐李白有诗云:“瑶台雪花数千点,片片吹落春风香。”诗人把“雪花”和“春风”联系起来,在他眼里的雪花,已像春风中的“千树万树梨花开”,将雪说成春风中的花,当然就香了。这是视觉通于嗅觉,从而写出了层次丰富、内涵深厚、令人玩味的立体意境。
明代《永乐大典》载体东美《西湖亭》诗:“避鸟声如剪,隔岸厅花色欲燃。”前一句写鸟语之快犹如剪刀,由此听觉与视觉沟通,无形化为有形。后句写花色欲燃,是说花色浓艳,像要燃烧,视觉向触觉挪移,这两句诗不过写了鸟声和花色,却使人觉得听之有声音、视之有形色、触之有温度,其形象之具体,因三种感觉两两沟通,联合作用而获得充分的确证,情景的交融又形成令人愉悦的意境。
这几个例子在我国古典文学中可以说只是沧海一粟。从这些例子看出,通感作为一种特殊的修辞往往可收到令人回味无穷的效果,其表达作用是无可替代的。它能由此及彼,勾起人们丰富的联想;它能不拘一格,行文活;它能准确表达,含义深远;它能充实诗文的意境,构成特殊的艺术美。
三、通感的构成方式
由例句分析,从语言的角度看,通感这种修辞方式大体有这样几种构成法。
第一种,直觉借助感觉的互通转移。如曹操《苦寒行》:“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风声能悲,是听觉通于意觉。
第二种,兼有比喻的通感。即借助比喻手法去写事、抒情、状物,但它只限在感觉挪移的范围之内。
第三种,兼

有拟人的通感。通感有时与拟人手法结合起来,很难分开。不过,两者仍不能等同,尽管通感兼有拟人,却也是限定在感觉挪移的范围之内。比如宋代王质《山行即事》:“浮云在空碧,来往议阴晴。荷雨洒衣湿,苹风吹袖清。鸡声喧日出,鸥性狎波平。山色不言语,唤醉三日醒。”开头两句说浮云时聚时散,仿佛在讨论要不要下雨。“议”字既是拟人,同时又把视觉移向听觉。末尾两句“山色不言语”实际上是说它有言语,因为它“唤”字将山色拟人化,也沟通了视觉与听觉。由于一前一后运用了兼有拟人的通感,于是无情之物移注了情,无声之物发出了声。形态活泼,声情并茂,山行道中无限情趣,山景之中一片生机。运用拟人的通感,使具体物象有了人的灵性,形成物我交融的理想境界。
第四种,有夸张的通感。这类通感,既有“增一至十,增十至百”的艺术表现力,又能多感觉多角度地刻画,使事物毫发毕现。如李白的《劳劳亭》:“春风知别苦。”这是移情,拟人化。别苦即离愁,不言愁而说苦,是将视觉、意觉通于味觉。
总之,通感的构成方式是极其灵活的,其共同点是各种感觉的相通,各种感受的挪移。不论哪一种通感,都可起到别的语言方式无可替代的表达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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