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救药

无可救药 by 阿k


漫长的雨水淹没我的心事，温柔铺天盖地，你的一句“无可救药”，让空气都有了桂花的香气。


01

借着十月将至的桂花香气和专属于这个季节的安静自在，吴世勋倚在图书室靠着窗户的位子上，小心翼翼的用书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又生怕被那人透过眼神就看去了自己全部的秘密和心事。

总想要守住些心情。
尤其在这场自己完全沉浮的故事里。

注意到站在服务台后，戴着耳机的对方原本低着的头有了要抬起来的趋势，吴世勋赶忙收回了视线，假装全神贯注的看起手中的杂志。

得得得。

那人的脚步踩在木地板上，带动空气里的不安分子缓慢的传了过来，一同凌乱了节拍的还有自己现下完全不知所措的心。
莫名的就开始懊恼，为什么对方总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扰乱了自己原本静如止水的心，

一二三四五六。
刚刚好只六步。

私下里计算过的精确数据。
从对方站着的服务台，到自己现在坐着的位子。
只要给自己六步的距离，原本杂乱的心就能够整理起来。

虽然依旧是不堪一击。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吴世勋眨眨眼睛，抿着嘴角，缀着的脑袋想要努力平静下心情去听对方说话。

“吴世勋，《妇女之友》好看吗？”

听闻对方的话，仔细凝神的瞬间才注意到自己原来一直拿着的竟是这本杂志。慌忙就将杂志按在手掌之下，吴世勋一下子就红了脸颊。嘴上开口就说了谎话，没头没脑的解释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不小心拿错。”

解释的话无聊又多余，连吴世勋自己也觉得简直是过于敷衍。小心翼翼的睐着眼睛对上对方的眼神，听的人倒是一脸的认真无比，一副就这样相信了的模样。

“我知道，你其实是想要拿左边的那本《环球》对吧？”

顺着话头，吴世勋立刻抬起头用力点了点，头发因为过大的动作幅度而变得有些凌乱起来。
那人微微勾了嘴角，用手当作是抚平心迹的梳子，放在他脑袋上面顺了顺。随后俯下身子，贴在吴世勋耳边，用一如往常平静的语调说道：

“《妇女之友》左边是《健康人生》。吴世勋，我说你怎么总是不长脑子？撒谎都不会吗？”

当真是说不尽道不清的委屈和埋怨。
活像是被人没心没肺的耍了一通后，自己却不得不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骄傲，顺着脾气要让对方再回到身边。明明是自己有满腹的牢骚和说不尽的愤懑，可饶是再怎么恼羞成怒，话到嘴边，吴世勋也只是缀着粘糯的嗓音，刚一开口就带了哭腔：

“我就是不会呀！谁都像你一样吗？”

说着眼泪就要掉进这无边无涯，又自知无法承受全部的爱情里。

你看看我。
怎么就这样无可救

药？

02

你说说你。
怎么能这样无理取闹？

鹿晗看着面前正红着眼睛，仰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吴世勋，万般的无奈最后只能变成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气。
窗外开始有淅淅沥沥的雨点声，砸在玻璃上面碎了说不清的爱恋。这样的季节总是很奇怪，屋里还开着风扇，屋外却又下着雨。

说话间，鹿晗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因为偏头痛而带来慢半拍的感觉又冲进大脑。

上一次这样的天气是什么时候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正好是自己认识吴世勋的那个一年之前。

那年的九月雨水多的出奇。

其实自己是不喜欢雨季的，偏头痛的毛病使得每一次的雨天都像是场无尽的病症。但是却因为那一年的偶遇而特别感激那些原本并没有好感的天气。
自从鹿晗注意到登记名单上，那唯一一串详细的个人信息之后，他就开始不可抑制的带着一颗满是好奇的心去观察对方。

说到底，完全也是无心。
翻看资料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阴差阳错的，鹿晗那天就多看了一眼从来不曾在意过的来客登记表。
表格上面，每一行都只有姓名那一栏龙飞凤舞的写着不同来客的姓名。唯独那行写着“吴世勋”三个字的，信息出奇的详细。

家庭住址，联系电话，年龄。每一栏都整整齐齐的写着个人信息。

后来鹿晗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忽然觉得，其实冥冥之中从那天开始，就注定要让光阴向自己讲述一个了无终结的故事。

那一年，就是因为那样缠绵的雨水，吴世勋不得不因为家远的缘故，放弃中午回家休息，转而到距离学校只有几百米的图书馆打发无趣又困倦的时间。
那一年，也就是因为那样缠绵的雨水，鹿晗作为刚刚进入图书馆的新员工，自然而然的担当起了中午这段冷清又拖沓时间的全部工作。

当时那人是怎么说的？

“最近总是下雨，我家离的太远，中午就不想回去了。”

那一年的吴世勋，人见人爱的模样，歪着小脑袋冲着鹿晗笑呀笑的。
当真是谁都喜欢的人。

皮肤白的像是冬季里落了雪的娃娃，睫毛扑闪着就要把全部的欢欣雀跃送进别人的心里，笑起来就没了眼睛，活像是只讨尽人欢心的宠物小狗。

到底也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
举手投足之间，满满的都是小孩模样，单纯到了无心机。
情绪的高低起落全部都写在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可爱和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倔强。

比如现在。

从吴世勋通红的眼睛里面，鹿晗就知道，他一定又是顺着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走进了不能逃脱的迷宫里。
眨了眨眼睛，鹿晗到底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昨天的事情。

怎么说呢？告诉他昨天那不过是一个原先关系不错的同事？告诉他自己不过是

和人家出去吃了个饭？

说实话，这样所谓的真相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可城市这样大，哪里就预料的到竟会在小咖啡厅遇见了吴世勋。
当时对方看见自己身边女生后，瞬间降下去的低气压，自己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尴尬。

心里纠结又无措，停顿了一会儿，鹿晗只好拍了拍吴世勋的肩膀，又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情绪的说道：

“图书馆内，禁止喧哗。”


03

你大概到现在还不知道，我这样爱了你到底有多久。

从那年九月的雨季，引一根雨丝连接到现在的时空里，不长不短，一年的光景。
这一年的时间之中，我小心翼翼的走在这根颤巍的雨线上面，生怕一不小心都伤到了站在悬崖之下毫不知情的你。

不过就是寻常的一天，因为要准备学校的研究性学习报告，我被同组的几个同伴拉着去了一直没有去过的图书馆。
图书馆和学校的距离并不遥远，顶多三百米的路程，但我却从来没有踏进过那个地方。

可谁知，日后竟真的就成了那里的常客。连看门的大爷也能叫上我的名字，隔壁卖水饺的阿姨也总是和我亲切打着招呼。

嘘寒问暖之中，有的渐渐变近，有的越来越远。
而那原本短暂的三百多米的路程，也变得遥远又迫不及待起来。

远与近，难过或欢喜，兜兜转转，
都是因为你。

当时第一次走进图书馆的时候，从身边同行的女生口中得知的，温情苦情，真真假假，添油加醋，不置可否，全是关于你这个新来的图书馆管理员的故事。
而说的最多的，还是你温柔的语气还有足以吸引所有人眼球的模样。

你日后总是说我太过骄傲，如今想来你到底是明白我。所以当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讯息，更多的是不屑一顾还有不明所以。
可当我静默站在图书室门口处，看着你和同伴中几个女生开玩笑说笑的样子，莫名其妙的乱了原本平缓又舒心节奏，紧张了起来。我眯着眼睛看向你胸口的铭牌上，想要知道那个日后总会出现在我梦境中的名字。

鹿晗。

只借你一个并不属于我的温柔微笑，就浸湿了我所有冰冻在雨季里的寂寞灵魂。
从那以后，我固执又偏执的一次一次跑到图书馆里，借着这样那样的借口和理由，一心一意的只想要接近你。

你永远是浅浅淡淡的微笑，我永远是缠着你问天问地的孩子。

有时候我也想过，你真的不应该对我那么好的。
我太贪心不足，你的温柔我只想要全部霸占才好。
我心甘情愿的当着你的小跟班，我绞尽心机的想要你注意到我。
每一天的面包和水饺是证明，每一天的信息表上也有我的心意。

我终究是不敢那样全盘托出自己的感情，我爱的小心翼翼又不知所措。
在心里为

你筑了一座城堡，只有你才拥有进驻的资格，也只有你才有打开那扇大门的钥匙。
漫长的等待里，我曾经懊恼后悔过也尝试这样放弃过，就在以为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你终于递给我那把打开生命另一扇大门的钥匙。

自那以后，淡去的时光，

已经消失的，
正在进行的，
将要发生的

一起都缓缓的告诉我，
那份从年少起就被你占据的所有思绪。

04

舔了舔嘴唇，吴世勋心里抱怨着为什么今天图书馆竟就来了这样多的人。
眉头全都皱在了一起，混着潮湿粘腻的水汽和烦躁不安的情绪。

冗长的队伍终于排到了自己。偏执的故意低着头不看对方的脸，吴世勋一边用笔飞快的填着个人信息，字体龙飞凤舞的并不好看，一边凑近了站在对面服务台里的另一方，小声说到：

“你什么时候才能下班？”

“啊？”
那厢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懵着表情惊讶了一下，回过神儿后随即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挂表，压低声音说道：“起码也要半个小时以后了。半个小时以后才有人来接班。”

听到回复后，吴世勋放下笔，错开身子让出队伍。伸手指了指靠窗户的位置，冲着对方做了“在那等你”的口型。

看到对方笑着点了点头，也扯了嘴角。

现下那孩子说不上笑不笑的纠结表情，扰的鹿晗一下子就无奈的摇起头来。

想不出个合适的办法去解释，也知道现在对方就是在等自己的解释。深知敷衍了事不可取，真实情况又不足信，绕进死胡同里就出不来。
像是从自己这边开了线头，被那孩子故意拉扯出来，分明就是想要刨根问底的架势。拉着线头一圈一圈的为着自己转，分明已经急了眼，却假装端着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请等着自己负荆请罪才好。

偏偏自己这次也是铁了心不想再由着他来。
十八岁的少年。桂花香气一样的稚气时不时的就要冒出头来。这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一股子没头没脑的坏脾气。
然而其实扪心自问，自己是喜欢的。无论对方怎么样，自己都是喜欢的不得了。

从你当年不经意间留下的点滴细节开始，我就这样把浅浅淡淡的喜欢变成了无可救药的爱。

你总是对着我笑，从眼睛里面印刻的，一半是我的冥想，一半是我的爱慕。
我也曾经负隅顽抗，到最后只能在你毫无保留的倾诉中，诉尽了自己的衷肠。

再次望向坐在窗口处的吴世勋时，鹿晗竟也无端懊恼起自己的不可救药。

这是场旷日持久又模糊不清的二人激战。
交战的双方都是本着一颗攻占下对方城堡的心，几相回合下，却不知不觉得将自己的心铸成了坚固难攻的堡垒。

只等着对方开口便缴械投降。
说句我爱你，什么都原谅

你。


05

鹿晗下班时天色已经不早，两人商量着要去图书馆旁边小巷里的水饺店。

路上的行人一如往常的神色匆忙，加上本就没有多少人，整条小巷显得像极了课本里的那条青石板街。微风轻轻扣动着心里的慢镜头，打扫着已经很久没见过生机的惫懒。
心里潜藏着的思绪突然变得无法捉摸，不知究竟要顺从怎样的轨迹延伸。

总是在以为将要消失的时候，却又以无法探知的方式萦绕着自己。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如此。

反反复复的被这种情绪所迷惑，突然之间的孤立无援，会让自己感觉光芒其实根本不曾存在过。然而就在已经下定主意要接受这一切的黑暗之时，一瞬间强大的光源汹涌而来，两个极端的反差甚至会让你错觉自己好像已经突然消失。

刻意不并排前行，吴世勋斜着眼睛瞄着身边的默默不语的鹿晗。

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明目张胆的偷窥。吴世勋借着已经有点昏暗的天色，贪婪的心思一点点的膨胀，只想要把所有关于鹿晗的细节都统统打包装进脑袋里面才好。

他的头发比起昨天似乎是短了点，恐怕是昨晚抽空去了理发店，又偏不肯让理发师剪得太短。
他的薄毛衫还是自己上次和他一起去买的那件，自己也有一件相同的。只不过是后来自己又偷偷去买的罢了。总觉得自己穿起来，就是没有对方那么好看。
他的步子不快不慢的，虽说不是紧挨着走，也能感觉得到对方身上莫名安定的空气分子。绕着自己，一圈一圈的晕染开那奢侈梦想的芽。

鹿晗下意识的转过头，便看见吴世勋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有点懵的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道“我衣服没穿好？”一边说着，手上也不闲着，有的没的得胡乱整理了一番。迷迷糊糊的模样说不出的天真可爱。
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些许世故，鹿晗身上满满的都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春天般温暖的故事。

“领子，领子没整好。”

思绪和心事还乱七八糟的洒落在心尖上。吴世勋胡乱指着鹿晗的衣领，只恨不得快点摆脱现在四目相视的无奈和害羞。

“你帮我弄吧不然，我自己看不着到的。”

鹿晗一边顺着对方的话头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动作有点别扭。

闻声的那人愣了片刻，在听到对方另外一声“快点呀！”的催促后，乱乱忙忙的走过去。本就是无中生有，自然也就是敷衍了事的摆弄了几下就作罢。


我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浅浅淡淡的唱着你。
只是你听不到。你听不到。


“看了天气预报，说这雨天还得一阵子。”吴世勋清了清嗓子，没由头的说道。

“知道。”对方并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嗯？”没头没脑下意识的出了声，吴世勋看着身边低

着头走路的人。

“我是说，我知道这鬼天气还要继续。”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着说，“偏头痛的毛病，一旦变天我比天气预报要准哦。”

听着对方无所谓的语气，吴世勋心里却并不舒服。鹿晗偏头痛的毛病自己是知道的，并不是什么大的病症，可是每每变天时所带来的长久折磨真不是说说而已。想了想，他拉了拉鹿晗的衣角，小声说道。

“你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吧，我和你说说话。”

对方侧脸瞧了瞧吴世勋的脸，被看的人一下子红了脸，急急忙忙又补充道，“就当是分散注意力了。”语罢，拉着衣角的手急急忙忙就要往回收，可却一下被那正揣着笑脸的人一下子紧紧拉住手。吴世勋听见他的声音和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说，

“其实，想到你，就已经不那么难受了。”


抬头望向你的眼睛，闪着的是光和温暖。

那你就告诉我好不好，这一次并不是我痴心妄想。


06

一路上鹿晗拉着吴世勋的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见对方只是低着头躲脚下的水潭，便也就只是笑笑，眼睛里的宠溺满的像是要溢出来。

水饺店里人并不多，鹿晗寻了个通风透气的位子坐下，又拉了拉吴世勋的袖子，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

老板娘见到他们两个来了，询问是不是照着老样子来，得到肯定答复后乐呵呵的拐回到后厨。

鹿晗用纸巾擦着桌子，不经意的随便问道：

“你是不是想问点什么？”

“嗯？”被问的人眨了眨眼睛，又别扭着扭过头，对他说，“你知道的，还问我干嘛？”

随手将桌上没有葱花的拿碗水饺推到还执拗的人面前，鹿晗一下就笑了起来，用筷子沾了点辣椒放进对方的碗里，没头没脑的说，“只是个朋友。”

“我不信。”

“你怎么这么…”话说到一半，鹿晗看着吴世勋脸上委屈兮兮的表情，感觉好像说什么都会伤了他的心，就不再说话，笑笑摇了摇头也不说话了。

吴世勋这厢见鹿晗不说话了，心里的质问的念头又冒上来，也不管什么了，一把拉住鹿晗的左手，待对方和自己目光平视以后，张口就问道，“那我呢？”

“什么？”这回换做鹿晗懵了表情反问。

“我说，”小少年咽了咽口水，好像也知道自己刚才有点过于激动了，收了手小了声音问，

“我说，那我呢？我是你的什么人呢？”

将筷子放在碗上，鹿晗双手支在桌子上，侧头看了看进店的人越来越多起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
“这要看你了。你当我是你哥哥，我就当你是弟弟。”

话意已经足够明白，长久的试探却好像让小少年失去了原本敏锐的判断力，歪着脑袋皱了眉。鹿晗见状只能叹口气好笑着敲了

敲他的脑袋，并不恼对方的不解风情，

“吃你饭！食不言寝不语知道吗？”


饭饱后，吴世勋站在店门口等着给老板娘付钱的鹿晗，瞅了瞅已经漆黑的天，心里惦记起鹿晗的偏头痛来。这样想着，忽然又觉得委屈，觉得自己这场可笑的爱情和这天气一样，捉摸不定。

正出神，被人从身后搂住肩膀，推搡着往出走。


07

因着吴世勋说要餐后散步，鹿晗也没辙，只好撑着已经被偏头痛折磨的几近崩溃的身体和对方并排走着，在小区树荫下散着步。

早就暗沉下的天空，只有几个星星独自闪着光，家属区里有几盏小灯，幽幽闪着光。四周静默无声，只有脚踩在落叶上的“嚓嚓”声。

余光瞥见鹿晗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吴世勋便皱了眉问他，“头疼？”

浅浅笑了笑，鹿晗正准备要说句“没关系”，就感觉到对方伸出手替自己撑住了鬓角，大拇指按在太阳穴上，不轻不重的。

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就见那人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一下红了脸，眼睛里面就又藏了藏不住的笑。

“所以……”脱了冗长的语调，鹿晗见对方也抬头和他对视，问道，“你真只当我是哥哥？”

鹿晗看着吴世勋扭在一起的眉头，正想着自己这么问唐突了些。心里面到底是把他当作是小孩子，这一时半刻的不明白自然不能怪他，于是便要自嘲着打圆场，却听见那小少年声音闷闷的说道，

“你明知道不是的，你总逗我又是干嘛。”

脑子里面一下当了机，眨了眨大眼睛，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这样委屈难过的语调，鹿晗想笑又好奇地说，

“我又知道什么了？”

收了手，眼神看往别处，吴世勋扁了嘴，溜着眼睛看天上的星星，心一横，开口说道，

“你明知道的，我已经无可救药了。”


早就已经无可救药了，遇见你的第一眼，听见你说的第一句话。

第一声问候，第一次牵手，第一次对视。

早就已经无可救药了，无可救药的

爱上你。


“诶，我说，”鹿晗眯着眼睛看着吴世勋，嘴角要咧开的时候忽然又说，“小鬼，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听对方的话意，心里面的喜悦分分钟就要汹涌出来，却到底是不甘心，扭着脖子看着鹿晗的眼睛，吴世勋说，

“可爱是说女孩子的，我是男孩子。”

是呀，你是男孩子。

“那吴世勋，你来说说看，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呀。”

不过，没关系的。

谁让我是真的喜欢你。


话音刚落，还没等吴世勋缓过神儿，忽然就被鹿晗扯住手带着劲儿拉近到自己怀里，额头抵着额头，吴世勋看着鹿晗的那双大眼睛，第一次离自己那样近。

天上的星星眨呀眨，可就算是借了太阳的光也不及鹿晗

的眼睛漂亮呀。吴世勋心里想着。

漫长的亲吻结束以后，是谁笑着挑弄说，“那这个算不算良药”，语罢就把所有的苦涩藏进了眼角的小褶子里面，只留了那双最漂亮的笑眼停放在吴世勋无可救药的心间。


08
到底是谁无可救药？让你甘当良药解他难挨。


end

<字数：6875 时间：2013.10—2014.8.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