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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规训”到“写作”的女性话语建构—麦克白夫人的后女性主义解读

从“规训”到“写作”的女性话语建构—麦克白夫人的后女性主义解读
从“规训”到“写作”的女性话语建构—麦克白夫人的后女性主义解读

World Literature Studies 世界文学研究, 2014, 2, 28-35

Published Online June 2014 in Hans. https://www.wendangku.net/doc/eb5133496.html,/journal/wls

https://www.wendangku.net/doc/eb5133496.html,/10.12677/wls.2014.22005

The Construction of Female Discourse from “Disciplining” to “Writing”

—New Perspective of Post-Feminism for Reading Lady Macbeth

Jichao Wang

Faculty of Arts, Soochow University, Suzhou

Email: rainie9011@https://www.wendangku.net/doc/eb5133496.html,

Received: Apr. 8th, 2014; revised: Apr. 17th, 2014; accepted: Apr. 28th, 2014

Copyright ? 2014 by author and Hans Publishers Inc.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https://www.wendangku.net/doc/eb5133496.html,/licenses/by/4.0/

Abstract

As a modernistic text in Shakespeare’s numerous creations, Macbeth has become a focus of the at-tention for quite a number of researchers. However, although the interpretation of Lady Macbeth has increasingly deepened in the past few decades because of the advance of feminism, the dis-course and concepts still cannot be free from the restriction of male phallocentricism. After re-viewing and analyzing the previous studies, this article draws on the theory of post-feminism and tries to explore how Lady Macbeth strives to establish her own discourse right in the text. Fur-thermore, it also provides the elaborate evaluation of breakthrough and inevitable limits coexist-ing in the process of transferring her desire by disciplining, as well as the possibility for Lady Mac-beth’s to seek out her ego and to construct the personality in her crazy and writing. To some extent, through new ways of interpretation which distinguish from the traditional ones, this article might provide the meaningful supplement and extension for recognizing the image of Lady Macbeth.

Keywords

Post-Feminism, Lady Macbeth, Female Discourse, Discipline, Crazy, Writing

从“规训”到“写作”的女性话语建构

—麦克白夫人的后女性主义解读

王际超

苏州大学文学院,苏州

Email: rainie9011@https://www.wendangku.net/doc/eb5133496.html,

收稿日期:2014年4月8日;修回日期:2014年4月17日;录用日期:2014年4月28日

摘要

《麦克白》作为莎士比亚众多创作中最具“现代性”的文本历来成为批评者关注的焦点,而针对麦克白夫人这一女性形象的解读虽然随着女性主义的发展不断深入,却仍无法真正脱离男性菲勒斯中心主义的话语局限。本文将试图在回顾、评论、取舍历史研究成果的同时,以后女性主义视角不断挖掘麦克白夫人在文本中建立自我话语的尝试,分析其通过“规训”方式投射自我欲望所具有的突破价值与无法避免的局限性,以及最终在“疯癔”与“写作”中找到回归自我、建立女性主体独立话语的可能。而通过有别于传统的理论阐释方式,文章也在一定程度上对麦克白夫人形象的认知提供了有意义的补充与延伸。

关键词

后女性主义,麦克白夫人,女性话语,规训,疯臆,写作

1. 引言

一直以来,后女性主义不断尝试对以男性为主体建立起来的排斥女性的传统形而上学进行消解,打破传统女性受制、服从、认同于男性的性别模式,建立起关于女性的独立话语。而莎士比亚的《麦克白》作为极具“现代”色彩的文本自然引起评论界的关注,试图在其中找到被歪曲的女性身份真相,并探索女性回归自身、获取话语权的某种方式。当我们回顾过去几个世纪的批评传统,会发现麦克白夫人这一形象在男性权威话语中一直笼罩着“恶魔化”的阴霾(如歌德的“超级女巫”),将她视为怂恿并引导麦克白走向罪恶深渊的罪魁祸首。虽然,也有不少研究者肯定麦克白夫人坚定的意志力与行动力,认为“她那顽强的意志力量和男性的坚定性格使她高过她丈夫迟疑不定的性格”,“她的邪恶只在为了达到一个很大的目的;她与别人不同之处也许不在于她心硬狠毒,而是在于她那遇事镇静的头脑与坚强的自我意志”[1]。但都只是将这个“目的”限于获取“久已向往的富贵荣华”,并且将她自由的坚强性情解释为超越“女人气”的“男性”的坚定。

女性主义研究的介入在很大程度上改善了麦克白夫人的形象,人们越来越发现麦克白夫人在男性社会中的“他者”地位,以及她为反抗父权而做出的种种努力。但是,传统女性主义批评对麦克白夫人的辩白仍然无法逃脱“本质”主义的陷阱。麦克白夫人往往被先验性地置于弱者的位置,或视其为无条件执行丈夫意志的助手,“她想要这个王国,但在任何意义上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的丈夫……,她感到她必须做这些事情,而且必须由她来实施,以此促成丈夫的功业”[2];或在极力证明麦克白夫人良心未泯、善良犹存的同时,指出她的“恶”无非是抑制天性以对父权压抑做出的反抗。然而,这种对女性身份“善”、“恶”两分的二元标准难道不依旧是对男性话语的一种无意识认同吗?

这里便涉及到整个话语评价体系的标准问题。拉康的“镜像理论”指出婴儿在镜子阶段(the mirror stage)辨认出自己的映像,开始自我认同、自我确立,而“此后,在与他人认同的辩证过程中,我才被客观化”

[3]。可见,主体自我认知的过程往往具有某种“虚假”性,因而人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主体。当这一推论运用到有关处于严格父权社会的女性身份建构时,自然会重新发现关于女性“他者”性的真相。女性正是从权威男性话语所设置的镜像中寻找关于自我存在的信息,并不断认同他者对自我社会身份的塑造。西蒙 波伏娃曾说“女性不是天生的,而是被创造出来的”,因而所谓的“女性特征”,以及加诸在女性

身上的“美德”神话无非是一种(男性的)社会化的结果,而不是女性本身。传统女性批评的漏洞正在于此,它们往往在男性话语体系中打转,自觉地以这些被认作为女性天性的“善”、“美”为标准,来探讨女性的“边缘化”或女权的“抗争性”,却从未反思这一标准也许本身就是带有男性偏见的镜像化产物。

当我们突破这一先验性价值钳制时,就会发现麦克白夫人相比莎士比亚其他众多女性人物所展现出的独特魅力。虽然,在整个剧情发展中,麦克白夫人的生活与行动依旧同丈夫难舍难分,她早先有关自我身份与话语的认知也无疑是以男性镜像为前提。但于此同时,麦克白夫人之后的形象塑立与人格发展却因其被边缘化而几乎游离于男性权力控制之外,并形成于整个谋杀阴谋中自我本能欲望的释放。在她几乎毫无女性“爱”意的独白中,我们似乎能看到某种自我意识觉醒与构建独立话语的可能性。拉康的“超越菲勒斯”由此带给后女性主义新的思考可能,这里的问题已经变为当女性确认无疑地处于一个菲勒斯中心社会时,应如何超越它?因而,当再次深入看待麦克白夫人这一女性时,我们势必会对其如何创建自我话语、创建话语的可能性,以及创建话语的方式等问题形成新的体悟与答案。在笔者看来,麦克白夫人绝不仅仅是一个在父权社会中被损害被边缘化的“他者”,也并不能简单地将她从行凶到疯癫的过程视为抗争失败的悲剧。在这整个行动过程中,虽然不断交织着局限与挫败,但麦克白夫人从最初的“规训”到最后的“写作”都在压抑中不断延续着觉醒的自我意识,这疯狂、毁灭的背后我们能看到一位女性寻找自我的话语建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摈弃男性话语的控制,以“零点”的态度深入麦克白夫人的生存本质,挖掘其内心真正的欲望投射。

2. “规训”的欲望解读

伴随着读信的情节,麦克白夫人第一次同观众见面,根据她读信的反应,许多女性主义批评者就此认为麦克白夫人所有行动的起因在于她帮助丈夫的决心。“麦克白夫人被激发起来的残忍并非自然的天性,而是她准备好为自己的行动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只有这样,她才能为丈夫献上他渴望已久的礼物”

[4];“她只是一个甘愿为爱情和所爱的人牺牲自己的愚蠢的传统女性”[5]这类评论的确有一定道理,在麦克白夫人接到信的第一时间,她一连用了十三个“你”来揣测麦克白的心意,而仅有的两个“我”也依旧围绕着丈夫,担心他“天性忧虑”,并坚定地宣称“让我用舌尖的勇气,把那阻止你得到拿顶王冠的一切障碍驱扫一空吧。”(《麦克白》,第一幕,第五场)可见,丈夫的一言一语在麦克白夫人看来有多么重要,作为在男性话语设置的镜像中认识自己的女性,麦克白夫人习惯性地认同丈夫身上燃烧的欲望,为了帮助丈夫完成理想,她甚至甘愿奉献自己女性的柔弱与怜悯。

但是,在心理层面,镜像阶段被客体化的主体并不意味着没有自我的需求与欲望。作为心理结构的一部分,争取主体话语权是人自有的欲望本体,只是女性欲望在男权压抑中往往被挤压为无尽的潜意识而得不到正常释放。“欲望由作为欲望指向的幻想所构成”[6]。随着剧情的发展,我们可以从麦克白夫人的独白中隐约看到逐渐倾斜的欲望天平,麦克白的犹豫、恐惧、渴望似乎渐渐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她更在乎的是确保这场“谋杀”的实施,因为其中潜藏着自我被激发的欲求。她一见到丈夫就激动不已地表白:“你的信使我飞跃蒙昧的现在,我已经感觉到未来的搏动了”(《麦克白》,第一幕,第五场),并积极地提出自己的计划:“我们必须准备款待这位将要来到的贵宾;您可以把今晚的大事交给我去办;凭此一举,我们今后就可以日日夜夜永远掌握君临万民的无上权威”(《麦克白》,第一幕,第五场)。在这里,我们已经可以发现,丈夫的需求不再是麦克白夫人关心的唯一中心,在“你”的理想中还包含着“我”的欲望与追求,那个“未来”的可能性有着麦克白夫人隐约的期许,女性身份佯装下的那个真正“自我”已在她的体内苏醒。如果说到这里为止,权力与欲望的中心还集中于麦克白的话,在之后的博弈中,自我的欲望逐渐在麦克白夫人的心中成为最激烈的动机。那两句“我要把你的爱情看作同样靠不住的东西”和“那么当初是什么畜生使你把这一种企图告诉我的呢?”(《麦克白》,第一幕,第七场)。

无疑是对麦克白由自己的欲求激起了妻子的欲望而又不能付诸行动的不负责任行为的责备。由此可见,麦克白夫人在这一系列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兴奋,对丈夫欲望的深切认同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转变为她自己的欲望,转而将麦克白当成了自己幻想的客体。这场谋杀也实际上成了麦克白夫人借以帮助丈夫来实现自我追求的契机。

因此,为了建立起女性自我的独立话语,麦克白夫人不断利用“规训”的方式以求保证这场承载着她潜意识欲望的“谋杀”顺利进行。所谓“规训”,按照福柯在《规训与权力》中的观点,“是对人的肉体、姿势和行为的精心操纵的权力技术,通过诸如层级监视、规范化裁决以及检查等等手段来训练个人,制造出只能按照一定的规范去行动的驯服的肉体。”[7]。但具体到《麦克白》这部剧作中,麦克白夫人的“规训”可以包含两方面,一是自我意识的表白;二是以语言的方式影响麦克白,以嫁接的方式将自己的欲望反向投射到丈夫身上,企图通过他来满足自我的追求。

对自我的“规训”在麦克白夫人关于“婴儿”和“乳汁”的表白中达到高潮。“母爱”一直以来被认为是女性天经地义的本性,麦克白夫人自我意志的叙述成为批评者大展拳脚的地盘,人们因此给她贴上“女巫”、“魔鬼”的标签,认为她是缺乏爱心与人性的疯狂者:“我曾经哺乳过婴孩,知道一个母亲是怎样恋爱那允吸她乳汁的子女;可是我会在它看着我的脸微笑的时候,从它的柔软的嫩嘴里摘下我的乳头,把它的脑袋砸碎,要是我也像你一样,曾经发誓下这样毒手的话”(《麦克白》,第一幕,第七场)。即使是试图为麦克白夫人正名的女性主义批评者也同样在肯定“母爱”自然性的前提下,仅仅指出麦克白夫人的这段话只是力求强化自己与丈夫行动意志的夸张言论,只是一个比喻,而并未真正实施行动,以此证明麦克白夫人并非真正丧失人性。但事实上,这依旧是一个男性话语的陷阱,做“母亲”与否,或者说“母爱”在根本上是一种自由意志,波伏娃等早期女性主义者之所以强烈排斥生育,正是因为所谓的“母性”被赋予了太多男权的想象(虽然这一排斥未免有些矫枉过正)。传统伦理告诉女性,“母爱”是天生的,是不可舍弃、不由分说的,必须为之付出一切的爱,而那些缺乏“母爱”的女性则被简单地视为丧失人性的魔鬼。

然而,这一切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男性所构筑的“女性神话”,是男人构建的话语镜像。露丝·依利格瑞就指出“母亲妇女始终是离开了’自身’地点的地点,是一个被剥夺了自身地点的地点”,“男人抢走了她的地盘,为的是给自己最初也是最终的居住地编造出一种怀旧之情……为他出世前的住处创造出无穷无尽的替代物”[8]。可见,男性对于母体有着某种天然的怀念,同时也有恐惧,因而他们不断地制造各种“囚笼”压抑着女性,以求满足自己。如果像那些男性菲勒斯中心主义者所认为的那样,“孩子是来自父亲的种子”,那么父爱也应该是天经地义的,而为何当一个母亲因“叛逆”的可怕言论遭受谴责的同时,男性(如阿伽门农为了战争的胜利献祭自己的女儿)对孩子特别是对女儿残忍的处置却可因“大义”而被原谅?在这里,所谓“大义”难道不正是男性对自我权力地位的保全?“爱”,无论是哪一种,本就是自由选择,我们当然不能制止女性自由选择成为一位母亲的热情,不能不承认作为母亲能给女性自身带来快感,这也是为什么“作为母亲的欲望被前代女性主义者视为怪异的甚至是反动的,而这并没有成为现在这一代女性主义者的标准”[9]。但同时,社会也必须尊重一位女性对自我的追求,对自我欲望的放大。她可以爱,也可以不爱,“母爱”不是标准,而是一种自然的人伦欲望。因而,一直在男性话语之内活动的女性就必须“打乱这种‘内在’秩序,……,从而为她自己创出一种嵌进去的语言”[10]。这一语言就是女性自己的“身体”,因为只有“身体”是女性可以自主控制并不被反利用的利器,任何可以直接表达的语言形式在长久以来的父权文化中已经或多或少地被“污染”了,是无法真正逃脱男性菲勒斯中心的。

“身体话语……是一种身体的政治,一个通过对于控制和奴役着身体的种种势力的意识而对身体的社会性的重新发现”[11]。麦克白夫人的言语也许有所偏激,但她正是用自己的“身体语言”强调行动力

与意志的坚决,用最具“母性”的身体向压抑自身的父权秩序爆发出最激烈、最严酷的抗议,这是一种牺牲式的抗议,以男性最珍视的“母爱”(那个他们早先的摇篮)的自我毁灭式的抗议。“孩子”在很多时候是作为母亲的女性实施叛逆与突破的诱因与凭借,我们熟悉太多关于女性在无法忍受孩子被丈夫虐待、暴力管束的情况下“失心疯”般地实施谋杀的故事。而于麦克白夫人而言,对一个想象中具有可能性的孩子的残酷扼杀是其作为女性更进一步的突破,不是为了孩子杀害男性,而是为了自己“杀害”孩子。当“婴儿”被扼杀,当“乳汁”变成毒液,麦克白夫人的行动渴望不再为了其他任何人,不再依靠其他人,而只为自己,是的,以最自我的声音——身体的声音,表达作为一位女性的自我意识与个体欲求。

3. 无法超越的话语蒙蔽

麦克白夫人对麦克白的“规训”似乎是不断推动这场阴谋行进的力量。正因如此,传统批评者常常将麦克白夫人视为这场谋杀的罪魁祸首,指责她的怂恿让麦克白遏制内心的恐惧与不安,最终走向罪恶的深渊;而传统女性主义批评者又以此作为麦克白夫人自我意志觉醒,清醒地反抗父权秩序,并逐渐在两性关系中获得主导地位的标志。但这事实上又形成一种悖论,如果这一对男性他者的“规训”是成功的,难道不正从反面证实了曾经加诸在麦克白夫人身上“始作俑者”罪名的成立?不正又一次使麦克白无罪释放?然而,她的“规训”真的有效吗?以及,此时的她真的是具有独立意志的女权主义者吗?当我们深入分析麦克白夫人“规训”背后的心理与社会原因时,得出的答案显然都是否定的。

深入文本所属的历史真相,女性在那个时代的权力关系中显然被置于边缘化的“家庭”中,她们无法真正参与政治生活,更不可能从根本上干预男性的事业。首先,麦克白夫人本身就并非独立的个体,她是被阉割了菲勒斯的女性。所谓“菲勒斯”(phallus),这一原指男性生殖器的象征,实为权力与话语的标志。麦克白夫人无名无姓,仅仅被赐予了一个来自丈夫的称谓,“某某夫人”,这是几个世纪以来女性唯一的身份——一个依附于男性的身份。在这一看似理所应当的社会家庭架构中,一位被阉割了的女性如何可能拥有真正独立的话语权?男性,无疑是社会政治的中心、两性关系的领导者,他们抑制、轻视、抹杀女性的独特性,使其成为自己的附庸。而麦克白夫人的出场也同样依赖于丈夫的“信”,在这之前观众无从了解关于她的任何信息,包括她的性格、喜好、生活处境、家庭地位……,我们对她的了解从麦克白开始,又止于麦克白。其次,麦克德夫夫人是麦克白夫人身份真相的另一个补充,她的悲剧尖锐地撕开了男性伪高尚、伪道德的面纱,暴露了那个时代充斥着男性霸权与男性对女性的牺牲实质。女性是献祭品,又是交换品,却永远不是值得真正悲悼的与男性自我平等的个体。麦克德夫打着救国的名号,毫无理由地抛妻弃子、不告而别,而当他得知妻儿已死的消息时,他只是关心“可爱的孩子们”,却选择性地遗忘了妻子的存在价值。在他眼里,妻子或者女性不过是自己放置在家中的一件物品,其重要性微乎其微。而当麦克德夫夫人指责丈夫的行为,悲愤地宣布她的孩子不再有父亲时,她的孩子却依旧以父亲为荣,言语间也并不显示出太多对母亲的同情与尊敬。在这个幼小的少年心中,父权意识无疑已经深深地打下印记,在他看来失去丈夫的母亲则是软弱的。

可见,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中,类似“妻子的规训极大影响了丈夫的判断”的论调是值得怀疑的。评论界一直将麦克白夫人读“信”后的独白视作其野心膨胀的佐证,然而当我们回归这封信件本身,再联系麦克白前后的种种表现,就会发现即使没有麦克白夫人,这场阴谋的推进也不会被改变。事实上,女巫的预言早已触动了麦克白膨胀的欲望,他对自己即将加冕成王的未来感到雀跃,因而写信给妻子传达自己对王位的企图,并暗示希望得到她帮助,一句“把它放在你的心头”(《麦克白》,第一幕,第五场)正是“诱使他的妻子劝说他谋杀邓肯”[12],命令她尽力辅助自己得到王位。而信中所表现出来的“信任”以及对自己野心毫不掩饰的全盘托出,实际上更是一种男权话语的影射——在那个时代,妻子对丈夫意志的服从是天经地义和毋庸置疑的。“不需要武器、肉体的暴力和物质上的禁止,只需要一个凝视,一

个监督的凝视,每个人就在这一凝视的重压下变得卑微,就会使他成为自身的监视者,于是看似自上而下的针对每个人的监视,其实是由每个人自己施加的”[13]。这一来自福柯关于标准化、正常化的惩戒凝视(disciplinary gaze)理论一阵见血地指出了女性备受压抑的生活真相,在男性的权力话语中她们不仅需要服从“自然”秩序中的纪律,而且更是无意识地认同这一规范,自己制造出自己驯服的身体。

然而此时又会引出另一个疑问,即如何解释在整个阴谋的实施过程中,麦克白的行动因犹豫与恐惧显得延宕,而麦克白夫人则勇敢、狂热的多?“在那个时代,英格兰的王位并非完全是世袭的,而是从中心贵族集团中选择合适的君王,而麦克白就是这权力集团的成员之一”[14],因而战功显赫的麦克白受到诱惑而萌生篡夺王位的野心并非是不可理喻的天方夜谭,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凶手的面纱揭开之前顺理成章地登上王位。然而他真正恐惧的并非杀人本身,也不是许多女性主义者认为的“缺乏自信、疑心重重”的性格缺陷,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怎会比一个久居深闺的妇人更害怕见到鲜血?一个权力中心的政客又怎会对阴谋诡计感到生疏?他在战场上可以“像个煞星似地一路砍杀过去,直到那奴才的面前,也不打个躬,也不通一句话,就挺剑从他的肚脐上刺了进去,把他的胸膛划破,一直划到下巴上;他的头已经割下来挂在我们的城楼上了”(《麦克白》,第一幕,第二场);他可以在阴谋被揭穿之前毫不犹豫地杀了那两个替罪的护卫灭口;可以为了保全王位一而再再而三地实施谋杀……相比之下,麦克白夫人的谋略则显得稚嫩、天真地多。他真正恐惧的是加诸在身上种种理性美德光环的丧失,是不愿打破自己“圣洁”名誉的虚荣心让麦克白变得犹豫与怯懦,因而他需要利用妻子来保全自己的名誉与美德。相反,麦克白夫人的狂热与不计后果的行动却显得出人意料。但正如前文已经论证的,一方面,作为男性镜像所塑造的女性,麦克白夫人的热情最初萌发于丈夫意志的投射;另一方面,随着行动的推进,处于“边缘”地位的女性得以脱离政治斗争的复杂性与社会名誉的精神负担,而在“谋杀”的过程中释放积压于潜意识中的自我欲望。

然而,我们也必须要清醒地认识到,麦克白夫人的这一爆裂的行动并非真正意义上有意识的女性突破。与部分女性主义者提出的麦克白夫人面临着“他者对自我的身份设定与自我所向往的存在方式之间产生了一条巨大的裂缝”的处境,因而出现身份选择的困境不同,笔者认为,她的行动并没有明确的向往,也不是理性的选择,或者“推翻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女性定义”,成为“自我理想中的那种人”,而更多的是出于一种无意识的自醒。这一系列行为没有所谓的理想与计划,也不曾考虑过这些事件后生活将会发生怎样的改变,她的两性地位将会发生怎样的变革与升迁等等,她的希望与热情正是行为本身,因为这一行为让她感受到某种不同于以往死气沉沉生活的热度。正因如此,麦克白夫人才如此义无返顾又热情坚决地保证这一“谋杀”的彻底实施,而麦克白的举棋不定则成了她满足自我欲望(这种欲望不是政治欲望)的障碍,因而她必须用强硬的态度、犀利的语言来彻底打消麦克白的顾虑从而实现自己的追求。

于此同时,这种“规训”本身就是一种悖论,具有明显的软弱性。菲勒斯是女性自我缺失的那部分话语与权力,因而其欲望表达往往反过来需要依赖阉割与压制它的男性他者(镜像)来实现,并从这一他者身上获得某种并不彻底的满足。麦克白夫人的欲望觉醒首先是以对丈夫欲望的无条件认同为前提,这就意味着她已经先验性地间接接受了对自己构成抑斥作用的男性他者的欲望;同时,至始至终麦克白夫人都从未亲自实施这场犯罪,她的欲望释放方式(即“规训”)是畸形的,“倘不是我看他睡着的样子活像我的父亲,我早就自己动手了”(《麦克白》,第二幕,第二场),这唯一一次对男性“爱”的表达已经透露了她依旧无法动摇那个自己早已习惯并赖以生存的男性权力系统。行动上的延宕与不彻底并不一定如传统女性主义者认为的是善良本性的表现,而是她依旧受制于父权意识“凝视”的佐证。她的语言、行动之所以显得如此疯狂且缺乏理性,正是因为她面对自己燃烧的欲望又无法真正实施的痛苦,只能激烈地怂恿自己的丈夫,以在某种程度上排遣内心难以遏制的欲望。然而,麦克白夫人并没有意识到,她在将麦克白作为自己的欲望客体,投射自我欲望、满足自我需求的同时,又再一次陷入男性客体的制约中。

“费尽了一切,结果还是一无所得,我们的目的虽然达到,却一点不感觉满足”(《麦克白》,第三幕,第二场),热情过后,生活依旧如同过去一样没有发生丝毫变化,自我的欲望不但没有得到真正满足,却担负起了罪恶加诸于心灵的忧虑与恐惧。

4. “疯癔”与“写作”的重构

后女性主义者苏珊·格里芬(Susan Griffin)指出:“男人害怕面对女人时失去对女人和自己的控制,所以他们抗拒女人的形象。或者将女人视作物”,“将她毁灭,或者将她塑造为邪恶的化身和毁灭的根源加以防范”[15]。麦克白夫人在这场阴谋的行动中投射自我欲望、反客为主的表现无疑引起了丈夫的警惕,她不再只是单纯地帮助丈夫实现目标,或代替丈夫实施行动,而是将这一过程化为她自身欲望的载体。也正是这自我欲望的觉醒,才导致她与丈夫的关系不再似从前那样“和谐”。第三幕时,麦克白决定刺杀班柯,却不愿向妻子透露半点计划:“你暂时不必知道,最亲爱的宝贝,等事成以后,你再鼓舞称快吧”(《麦克白》,第三幕,第二场)麦克白对待妻子的态度从最初事事与夫人商量到获得王位后的不置一词,形成鲜明的对照。他虽仍向妻子吐露内心的恐惧与忧虑,但却不再无障碍地信任这位似乎已脱离控制的女性。称呼从“亲爱的”变为生硬的“你的病人”,直到麦克白夫人病危,也不过是冷冷一句“她反正是要死的,迟早总会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天”(《麦克白》,第五幕,第五场)。可见,麦克白夫人不再是丈夫的同盟者,也无法再加入到麦克白的计划中,她逐渐从这场谋杀案的舞台中央退出,被再次边缘化。

麦克白夫人在第三幕结束后长时间空缺,当观众再一次见到她时,已经彻底孤身一人地陷入疯癔之中。关于文本中“疯女人”的形象,一直以来是女性主义关注的焦点,其中最著名的无疑是桑德拉·吉尔伯特(Sandra Gilbert)和苏珊·古芭(Susan Gubar)的名著《阁楼上的疯女人》(The Madwoman in the Attic)。她们以夏洛特·勃朗特(Charlotte Bronte)的小说《简·爱》中罗彻斯特的妻子为例,探讨女性如何在失语的状态下,受到男权社会的压迫和抑斥,以致精神错乱。但笔者认为,麦克白夫人并非传统女性主义者视角中被外在社会意识形态长期奴役、压迫而逼疯的女性,也不完全是由于自我分裂而导致对主体意识控制的丧失。相反,在她的“疯癔”乃至之后的“书写”中,我们似乎看到了某种新的希望,较之前期的“规训”更为自我的力量。

露丝·依利格瑞曾在《非一之性别》中谈到:“唯一可以界定的形式的价值(根据处主宰地位的男性幻想力)排除了涉及女性的自生性欲形式。唯一男性的形式、单独的性别、他的名分和实际意义取代了作为女人同自己联系的起码二者(阴唇)的接触”[16]。这里主要指涉“女性”语言与女性生殖器这种生理本质回归的联系,但将其扩大,我们同样可以以此来理解“疯”之于麦克白夫人的意义。“男性霸权”一直以来成为女性与自我的间隔物,将“社会化”妇女与女性“自我”二元对立。麦克白夫人前期“规训”行为的局限正是由于这二元化男性自然力的制约,处于男性菲勒斯权力中心的言语活动无论多么激烈都依旧无法逃离男性权威的镜像捆绑,使她有意无意地陷入男性所设立的话语体系而永远无法真正与自我接触。然而,疯癫却使一个习惯于父权秩序的女性“拒绝在父权制度下男性话语的权威性,取而代之要建立属于她们自己的女性话语”[17],摆脱了镜像的控制与自我的凝视,让她长期被压抑的潜意识得以松绑。处于疯狂状态的麦克白夫人虽然并未彻底摒弃丈夫的影子,但她的那些自言自语不再是对麦克白寄予厚望的“规训”,而是讽刺、否定甚至是深深的厌烦与鄙视:“呸,我的爷,呸!你是一个军人,也会害怕吗?既然谁也不能奈何我们,为什么我们要怕被人知道?”;“算了,我的爷,算了;你这样给大惊小怪,把事情都弄糟了。”;“洗净你的手,披上你的睡衣;不要这样面无人色。我再告诉你一遍,班柯已经下葬了;他不会从坟墓里出来的”……(《麦克白》,第五幕,第一场)可见,此时的麦克白夫人已经彻底不再寄希望于自己的丈夫,在她眼中,麦克白不过是胆怯、犹豫的懦夫,而她的欲望与追求只能依靠自己。

因而,当看到麦克白夫人“拿出信纸,把它折起来,在上面写了字,读了一遍”(《麦克白》,第五幕,第一场)这一简短模糊却又意味深长的描写时,我们不禁既疑惑又兴奋。她写了什么?又为什么写?梦魇中的书写是一个征兆,埃莱娜·西苏曾不断号召女性用“白色墨水”(white ink)描写自己,而这关于身体的语言由最初自我规训中不断出现的“婴儿”与“乳汁”的象征变成真正的行为本身。“写作。这一行为将不但’实现’妇女接触对其性特征和女性存在的抑制关系,从而使她得以接近其原本力量;这行为还将归还她的能力与资格、她的欢乐、她的喉舌,以及她那一直被封锁着的巨大的身体领域;写作将使她挣脱超自我解构,在其中她一直占据一席留给罪人的位置”[18]。“信”是贯穿麦克白夫人出场始终的绝妙意象,这份最初由男性书写的话语体系不再是她无条件接受的命令,她重新找到它,并附上自己的批语。麦克白夫人开始写作,书写自我,并批改男性话语,这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女性话语的建立。

于此同时,我们更要注意到的是无论观众、剧中的其他人物,甚至作者都无从得知她所书写的内容,这是否即意味着男性(莎士比亚)对女性的无法预知与把握?这一书写的模糊性本身就是后女性主义所期待的对男性话语与性别二元对立的解构。“她是深不可测的纵火者之火”[19],正如依利格瑞所呈现的深奥而曲折的话语,麦克白夫人书写内容的不可获得即是对男性语言与理性精神的挑战,她用一种不是“说出来”的非霸权语言解读自我。由此可见,在某种意义上,麦克白夫人已经从一个作为男性权力控制下的“他者”位置上逃离,走向一个全然属于自我的空间,一个不受男性菲勒斯意志控制与影响的话语空间。她的疯癔是无人打扰、不被理解的,却又是主动排斥他人的,麦克白夫人就此成为了一个让其他男性以及男性权威秩序中的“妇女”们均束手无策又无法解读的独立主体。

参考文献(References)

[1]赫士列特(1979) 莎士比亚戏剧人物论. 杨周翰主编. 莎士比亚评论汇编(上).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北京, 198.

[2]Gerwig, G.W. (2005) Shakespeare’s lady Macbeth, a study in ambition, Shakespeare’s ideals of womanhood. Kessin-

ger Publishing, Whitefish, 137.

[3]Lacan (1977) Alan Sheridan (trans) Ecrits. Tavistock Publications, London, 1.

[4]Gerwig, G.W. (2005) Shakespeare’s lady Macbeth, a study in ambition, Shakespeare’s ideals of womanhood. Kessin-

ger Publishing, Whitefish, 141.

[5]钟贞(2006) 重读麦克白夫人. 四川戏剧, 1, 38.

[6]拉康(1996) 陈越译. 欲望及对《哈姆雷特》中欲望的阐释. 世界电影, 2, 199.

[7]陈炳辉(2002) 福柯的权力观. 厦门大学学报, 4, 88.

[8]露丝·依利格瑞(1995) 性别差异. 张京媛主编. 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 北京大学出版社, 北京, 377-378.

[9]茱莉亚·克里斯多娃(1995) 妇女时间. 张京媛主编. 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 北京大学出版社, 北京, 363.

[10]埃莱娜·西苏(1995) 美杜莎的笑声. 张京媛主编. 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 北京大学出版社, 北京, 202.

[11]特雷·伊格尔顿(2013) 伍晓明译. 20世纪西方文学理论. 北京大学出版社, 北京, 188.

[12]伯纳德·派里斯(1997) 叶兴国译. 与命运的交易. 上海文艺出版社, 上海, 204.

[13]米歇尔·福柯(1997) 刘北成、杨远婴译. 规训与惩罚. 三联书店, 北京, 277.

[14]Gerwig, G. W. (2005) Shakespeare’s lady Macbeth, a study in ambition, Shakespeare’s ideals of womanhood. Kessin-

ger Publishing, 135.

[15]苏珊·格里芬(1988) 张敏生等译. 自然女性. 湖南人民出版社, 长沙, 21.

[16]玛丽·朴维(1995) 女性主义与解构主义. 张京媛主编. 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 北京大学出版社, 北京, 337.

[17]Kaplan, C. and William, D. (2000) Critisism: Major statements. Bedsord-St. Martin’s, New York, 628.

[18]艾莱蒙·西苏(1995) 美杜莎的笑声. 张京媛主编. 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 北京大学出版社, 北京, 194.

[19]Lamendella, T. (1977) General principles of neurofunctional organization of their manifestations in primary & non-

primary language acquisition. Language Learning, 27, 155-196. http://www. cajcd. edu. cn/pub/wml. html

抵抗表征_美国黑人女性主义的形象批评

抵抗表征:美国黑人女性主义的形象批评 作者:周春, ZHOU Chun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四川,成都,610064 刊名: 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英文刊名:JOURNAL OF SOCIAL SCIENCE OF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年,卷(期):2005,34(5) 被引用次数:3次 参考文献(10条) 1.Lorde Audre Sister Outsider 1984 2.hooks bell Outlaw Culture:Resisting Representation 1994 3.Murray, Pauli Song in a Weary Throat: an American Pilgrimage 1987 4.hooks, bell Feminsit Theory from Margin to Center 2000 5.Christian Barbara Black Feminist Criticism:Perspectives on Black Women Writers 1985 6.James Joy Shadowboxing:Representations of Black Feminist Politics 1999 7.hooks, bell Introduction: Revolutionary Attitudes: In Black Looks: Race and Representation 1999 8.Collins;Patricia Hill Black Feminist Thought 1991 9.Unspeakable Things Unspoken 2000 10.Smith, Barbara Home Girls: A Black Feminist Anthology 1983 引证文献(3条) 1.季文君美国诗歌中的美国色彩——格温多琳·布鲁克斯和黑人女权主义[期刊论文]-北方文学(下半月) 2010(6) 2.龚云霞"骡子"的救赎之舟——试析《紫色》中美国黑人妇女的自我解放[期刊论文]-华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8(2) 3.龚云霞黑人女性自我身份之构建——解读沃克的小说《紫色》[期刊论文]-广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6) 本文链接:https://www.wendangku.net/doc/eb5133496.html,/Periodical_hnsfdx-sh200505022.aspx

女权主义-开题报告

女权主义-开题报告

华中师范大学 本科毕业论文(设计)开题报告表 院(系)名称外国语学院 专业名称英语 年级2008级 学生姓名王萌 学号2008212611 指导教师姓名方幸福 论文选题类型师范类专业研究 填表时间: 2012 年 3 月 18 日

填表说明 1.本科生原则上应于第七学期结束之前完成毕业论文(设计)的选题和开题工作。 2.本表由学生在开题报告经指导教师开题指导并修改后填写。指导教师在学生填写后,应在本表相应栏目里填写确认性意见。本表最后由院(系)盖章备案保存。 3.学生应执行本表撰写毕业论文(设计),不得作实质性改变。学生须在所在院(系)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毕业论文(设计)并参加答辩。 4.毕业论文(设计)的具体要求请参阅《华中师范大学本科毕业论文(设计)工作条例》和《华中师范大学本科毕业论文(设计)写作与排版打印规范》。 5.论文选题类型分为四类即:师范类专业研究;师范类教育研究;非师范类基础研究;非师范类应用研究。 6.本表由教务处统一印制发放。学生可用蓝色或黑色水笔认真填写,做到填写整洁、正确,也可用电子表格填写,该表可从教务处网页上下载。

拟选题目为黑人男性申辩 ---《紫色》中黑人男性的妇女主义解读 选题依据及研究意义 选题依据:自艾丽丝?沃克的《紫色》出版以来,对其中黑人男性形象,批评界一直争论不已;批判声此起彼伏,赞同者却寥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艾丽丝?沃克首次提出“妇女主义”的观点,以区别于女性主义和黑人女性主义。“妇女主义”以整个黑人民族的解放为目标,不仅仅局限于黑人女性。“妇女主义”并不排斥男性,对黑人男性的精神发展给予同样关注。因此,从“妇女主义”去重新诠释其中的黑人男性形象会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艾丽丝?沃克的作品《紫色》。 意义:重新解读男人形象,纠正以往批评界中的偏见,唤起人们对黑人男性的关注 选题的研究现状 当今对《紫色》中黑人男性形象研究大体分两派,主流是否定批评,还有少部分评论家对其持积极态度,但他们的出发点是“转变成长”,认为黑人男性可以经过自我拯救来重获人性。“妇女主义”发展至今,理论体系更加完善。在充分发展的“妇女主义”观点下,黑人男性形象又将获得新的解读。

美国黑人女性主义述评

美国黑人女性主义述评 李秀清 (青岛大学公共外语教学部,山东青岛266071) “女性主义”一词源于英语feminism,泛指欧美国家中主张男女平等的各种思潮。在当代美国,女性主义有不少学派,比如自由主义女性主义、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社会主义女性主义、激进女性主义、精神分析女性主义、后现代派女性主义等,这些女性主义研究的视角不同,但多局限于表达美国白人中产阶级妇女反对性别歧视的主张和策略,没有把黑人女性所遭受的种族与性别的双重压迫纳入研究范畴,导致了黑人女性主义者的不满和批评。 一、美国黑人女性主义与主流女性主义的分野 美国的民权运动、妇女运动及女性主义思潮改变了人们对于性别的传统认识。根据女性主义理论,性别(gender)是社会建构的,而不是生理的性(sex)。社会性别思想的鼻祖当推美国人类学家、心理学家,文化心理学派代表人物之一玛格丽特·米德(Margaret Mead)。她研究并发现虽然不同的社会群体为不同性别分配不同的任务、责任与权利,但是在不同文化中同一性别承担的任务有很大差异,绝非男主外、女主内之简单区别,但相同点是在不同的文化中,男性所从事的事务被赋予更高的社会地位及认可。肇始于19世纪,西方妇女权利先驱者们以追求妇女的社会权利为目标推行妇女运动,及至20世纪初期,这场运动以西方社会关于妇女财产权、选举权等法案的通过而取得了标志性胜利。然而,这些方案的通过并没有能够保障妇女的物质与精神生活的独立,因而没有彻底解决妇女问题。美国女性主义批评坚持以社会性别为中心角度,将历史上被压抑的妇女的声音、被埋藏的妇女的历史、被忽视的妇女所关心的问题,由边缘推向中心。然而,在此过程中,女性主义者并没有把种族问题对妇女的影响提上批评日程,如伊莱恩·肖瓦尔特(Elaine Showalter)只关注到了女性主义的世界性和普遍性,忽略了种族主义等因素对妇女的影响。“这些女性主义的重要代表站在女性主义权威的角度探索具有普遍意义的批评理论。”[1]少数族裔女性主义者认识到性别并不是对人类行为和认知产生影响的唯一因素,不同种族的妇女之间的种族、经济地位的不同导致了妇女问题的多样性。黑人女性因为面临种族、性别、阶级等多方面的问题而与白人中产阶级妇女面临的问题有很大的差异。这些是主流的女性主义理论与实践所没有能够处理的。20世纪70年代之后女性主义的观念得到了快速的发展与传播,但同时也遭遇到来自少数族裔女性主义者,尤其是黑人女性主义者的挑战。黑人女性主义者虽然对 白人女性主义者所代表的主流女性主义的观念有总体的认同,但当时“女性”一词通常暗指白人女性,而男性通常指黑人、土著美国人和拉美裔人,黑人女性及其他少数族群中的女性比白人女性遭到更加边缘化的命运。在这种背景下,黑人女性主义以挖掘被埋没的黑人女性的作品、建立有别于白人女性主义的批评等方式探寻黑人妇女的问题,争取黑人妇女的权利。 二、黑人女性主义的萌芽 除了积极投身于妇女运动等政治斗争,黑人女性主义的重要策略之一,如同主流女性主义批评一样,是着力挖掘被埋没的黑人女性主义作品,将黑人女性主义的思潮追溯到19世纪。19世纪对于黑人来说,是一个充满波折又孕育着希望的时代。当时奴隶制尚未废除,1790年美国国会针对新教徒和宾夕法尼亚社团敦促国会废除奴隶制的请愿组织了辩论,这场辩论虽以国会在1808年以前对奴隶制不采取行动而告终,但点燃了争取自由、平等、正义的激情。同黑人男性一样,黑人女性对于物质生活、社会和政治权利的不满、抗议与抵制帮助她们取得了很大成绩。意识觉醒的诗人、小说家如玛利亚·斯图亚特(Maria Stewart)、索杰纳·特鲁斯(Sojourner Truth)、弗兰西斯·哈珀(Frances Harper),教育家如安娜·朱丽娅·库伯(Anna Julia Cooper)等表明立场,强调种族、性别、阶级的互联性。玛利亚·斯图亚特的政治小品文触及教育权、经济权、法律平等、政治参与、社会正义、非裔美国人所遭受的成见、女性所遭受的社会制约等广泛的内容。有着超凡演讲口才的索杰纳·特鲁斯以其激动人心的演讲如“难道我不是女人吗?”(1851)和“当女人得到她的权利,男人才正确”(1867)提出了至今仍具震撼力的黑人女性主义思想的核心观点:谁应该作为进入“女性”的类别?种族与阶级如何影响性别?这些勇敢的黑人女性在妇女地位式微、大环境不利的19世纪在边缘下抗争,发出超越时代的强音,标志着黑人女性主义的萌芽。 三、黑人女性主义的发展 进入20世纪,自由、平等的呼声更加高涨,一批黑人男作家运用黑人独特的经历和视角进行创作,兰斯顿·休斯(Langston Hughes)和理查德·赖德(Richard Wright)等描写了黑人的苦难经历、社会觉悟和民族自尊,成为“哈莱姆文艺复兴”的代表。同时代的黑人女性作家佐拉·尼尔·赫斯顿(Zora Neale Hurston)创作丰厚,她以一位女性的笔触和独特 收稿日期:2011-04-09 基金项目:山东省人文社科研究项目(J10WD19) 作者简介:李秀清(1965—),女,山东潍坊人,青岛大学公共外语教学部副教授,主要从事美国文学及跨文化交际研究。 · ·154

《飘》的女性主义解读

《飘》的女性主义解读 摘要:玛格丽特.米歇尔在其代表作《飘》中所塑造的女主人公斯佳丽这一形象,可谓家喻户晓。斯佳丽的魅力之所以经久不衰,在于作家对人物性格的成功塑造。《飘》蕴涵了浓厚的女性意识,小说通过对女主人公郝思嘉成长历程的描述,结合战争背景,体现出女性意识的觉醒和它的时代进步性,既是对男权社会的反叛,又是女性意识的觉醒,这种浓厚的女性意识赋予了《飘》强劲的生命力。本文将从爱情、生活和事业两方面分析斯嘉丽的女性主义思想。斯嘉丽在爱情方面所表现出来的的女性主义思想又可以从四个方面入手:一是少女时期的斯嘉丽与阿希利的爱情;二是与查尔斯的第一次婚姻;三是与弗兰克的第二次婚姻,四是与男主角瑞德的第三次婚姻。 关键词:女性主义;《飘》;斯嘉丽;女性 Unscramble of the feminism of Gone with the wind Abstract: Margaret mitchell's famous novel Gone with the wind modeled the visualize of Scarlett is widely known by every barber.The reason that Scarlett's enchantment became enduring,is the outher's successfully modeled of character nature. Key Words: feminism ;Gone with the wind ;scarlett ;femininity

目录 一、超越时代的爱情观 1 (一)少女时期的斯嘉丽 1 (二)斯嘉丽的第一次婚姻 4 (三)斯嘉丽的第二次婚姻 4 (四)斯嘉丽的第三次婚姻 4 二、战后事业的崛起 6 三、战后新生活14 参考文献19 后记20 参考文献18 后记20 女性主义由来已久,它的的理论更是千头万绪,但是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在全人类实现男女平等。所有的女性主义理论有一个基本的前提,那就是:女性在全世界范围内是一个受压迫、受歧视的等级,即女性主义思想泰斗法国著名存在主义作家、女权运动的创始人之一--让.保罗.萨特的终身伴侣波伏娃所说的"第二性"。女性的第二性地位是如此普遍,如此持久。在这样一个跨历史跨文化的普遍存在的社会结构当中,女性在政治、经济、文化、思想、认知、观念、伦理等各个领域都处于与男性不平等的地位,即使在家庭这样的私人领域中,女性也处于与男性不平等的地位。基于这一现实,女性文学也随之蓬勃发展。"真正意义的西方女性文学产生于19世纪。那是随着人权运动的出现而发展起来的,在法国大革命所倡导的自由、平等、博爱及天赋人权等思想的影响下,从19世纪30年代起,西方开始了宜昌为女性争取教育、政治、法律和经济的各方面权益的女权运动。与此同时,女性的文学创作也进入黄金时期,涌现出一批优秀的女性作家和作品。"[1]"在思想层面上,女权运动虽然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平静下来,但到了60年代,在学生运动和民权运动的激发下,女权运动再度兴起。这次运动不但强调争取女权,更重视两性的角色分析,并开始对父权制思想文化本身提出质疑,出现了许多女性主义的理论著作。"[2] 出版于1936年的玛格丽特.米歇尔的成名作《飘》正是适应了这一潮流。作者以经历了那次战火的洗礼的外祖母安妮.斯蒂芬为原型,"她常去见市长和市议会,用一些精挑细选的言语谴责男性的游手好闲与浪费时间,使那些大人物张口结舌无言以对。"[3](13),以亚特兰大及附近的种植园为背景,描写了内战前后美国南方人的生活。小说中虽有对战争恢弘场面的描写,如亚特兰大破城当日五角广场的遍地伤兵,惊心动魄的逃难,枪杀等等,而其中最吸引人心的莫过于斯嘉丽和瑞德之间马拉松式的爱情。女作家始终以细腻的人物心理性格刻画见长,一个个色彩斑斓的文学人物在作者流畅的文字作用下,栩栩如生。不仅展现了南方种

概要写作微技能训练之如何提炼与处理次要点

概要写作微技能训练——如何提炼与处理次要点 1.段落中前后有转折关系的,主要点在后面转折部分,前面的信息要适当选用(尤其是字数较多的情况下),用while/ although/ despite/ in spite of等引出。 例1: A vegetarian diet is often praised for its health benefits. Studies have shown that vegetarians usually have lower levels of heart disease and a lower risk of diabetes than people who eat meat. What most people are less aware of, however, are the effects that a vegetarian diet can have on the environment. 要点: 【牛刀小试】 It is too late to do anything to help many languages, where the speakers are too few or too old, and where the community is too busy just trying to survive to care about their language. But many languages are not in such a serious position. Often where languages are seriously endangered, there are things that can be done to give new life to them. 要点: 2.当段落中出现firstly, secondly, finally或also, besides, what’s more, in addition, moreover等表示递进关系的连接词时,这些次要点都需要提取。可采用平行结构(几个次要点都采用相同的句法结构)合并次要点。 例2: From one point of view, people who accept changes think that changes make their life meaningful. Firstly, changes create new opportunities, which make us leap forward. A new job, for instance, might present challenges that push the person to adapt, acquire new knowledge, or add to their skill set. Secondly, a change can represent a break with the past and an old routine which has become boring and predictable. Finally, as well as making life more fun and interesting, new experiences can be good for our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We find that changes can make us experienced and valuable. 要点: 【牛刀小试】 ①However, a report from the Pew Internet and American Life Project offers a more helpful and encouraging view, suggesting that far from replacing human contact, technology can actually better family relationships. Just over half of the 2,253 people surveyed agreed that technology had enabled them to increase their contact with distant family members and 47 percent said it had improved the communication with the people they lived with. Moreover, even the closest members of families need time away from each other at some point to seek their own interests. Family members who might otherwise have sat in separate rooms can now be in the same one while still occupying a different mental space.

女性主义批评

女性主义批评 女性主义文学批评诞生于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的欧美,至今仍在继续发展。它是西方女性主义运动高涨并深入到文化、文学领域的成果,因而有着较鲜明的政治倾向。它是以妇女为中心的批评,其研究对象包括妇女形象、女性创造和女性阅读等。它要求以女性的视角对文学作品进行全新的解读,对男性文学歪曲妇女形象进行批判。它努力发觉不同于男性的女性文学传统,重评文学史;探讨文学中的女性意识,研究女性特有的写作、表达方式,关注女性作家的创作状况。它声讨男性中心主义传统文化对女性创作的压抑,提倡一种女性主义写作方式。女性主义批评在发展过程中广泛改造和吸收了在当代西方影响很大的新马克思主义、精神分析、解构主义、新历史主义等批评的思路与方法,体现了它的开放性,增强了它对父权中心文化的颠覆性。 一、女性主义批评的现实背景和思想来源 首先,女性主义批评是西方妇女运动高涨的产物。 在19世纪60年代前后,在西方出现了风起云涌的妇女解放运动,在就业、教育、福利和政治、文化各领域向现有的制度提出了质问,并努力将这种质问上升到对妇女的本质和文化构成的探讨。它包括妇女应是什么的问题,女性气质和女性特征怎样界定以及怎样重新界定的问题,它包括反对妇女作为供男性消费的性欲对象的战役,反对色情描写、强奸等暴力形式。 在这样的社会文化背景之下,女性主义批评应运而生。它首先发现了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中根深蒂固的男权中心主义的存在(如在作为主流文学的男性文学作品中有大量的性别歧视存在;及时女性作家的作品,多数也收到男性中心话语的控制),从而对之加以批判。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正是这样依托着争取女权的政治斗争的强大动力而发展起来的,它同时又反过来为女性政治运动提供了思想武器,作出了自己的重要贡献。 其次,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有着文学理论和批评方面的思想来源。 一是60年代起西方文学理论、批评发生了重大变化和转折,给女性主义批评提供了理论思路和方法上多方面的启示。当女性主义批评崛起的时候,正是形式主义和新批评走向没落、结构主义向解构主义转变、新马克思主义影响日益扩大的时期。女性主义批评冲破了新批评的形式主义方法,注意吸收被新批评所摈弃的作家生平资料,并重视进行社会学和文化学的分析;对新马克思主义的接受,也对她们洞察妇女自身的地位及女性文学与阶级、种族冲突的密切关系提供了帮助;解构主义则为她们消解文学创作和作品中的男女二元对立提供了方法论的基础。 二是女性主义批评继承了一些先驱者的理论创造。其一是弗吉尼娅·沃尔夫,她是著名的意识流作家。(1)她肯定了女性文学有不同于男性文学的独特题材、语言、风格等,并努力寻找妇女自己的文学传统。(2)她明确提出了“双性同体”的思想,认为在我们之中每个人都有两个力量支配一切,一个男性的力量,一个女性的力量。(3)她对妇女创作的考察常常注意从她们经济地位、社会阅历、文化教育入手,认为在父权制社会中,不仅广泛的生活经验之门对妇女关闭,而且法律和习俗也严格限制了她们的感情生活。其二是西蒙·德·波伏娃,他在《第二性》中指出:“一个女人之为女人,与其说是天生的,不如说是形成的。没有任何生理上、心理上或经济上的定命,能决断女人在社会中的地位,而是人类文化整体,产生出这居间于男性与无性中的所谓女性。这种”女性是形成的“观点无论在观念上还是在方法上都对后来全世界的女性运动发生了重要影响。

当代美国黑人女权主义文学批评理论.

2003年12月学术交流Dec.,2003 总第117期第12期Academic Exchange Serial No.117No.12 当代美国黑人女权主义文学批评理论 修树新 (东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吉林长春130024 [摘要]美国黑人女权主义文学批评理论自20世纪70年代开始蓬勃发展。这一时期涌现了一批优秀的批评家。芭芭拉?史密斯、奥吉?劳德、爱丽斯?沃克、芭芭拉?克里斯汀等代 表人物各自从不同的侧重点阐发了黑人女权主义批评的理论和方法。她们的理论、观点体现 了黑人女权主义批评的两大任务———寻找、建构一个内涵丰富的黑人女性文学传统;考察并 消除文学作品中有关黑人女性气质和黑人女性神话中的女性形象的刻板模式。 [关键词]当代;美国黑人;女权主义;文学批评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8284(200312-0165-03 20世纪70年代,美国黑人女权主义文学批评异军突起,成为评论界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和英美派、法国派并驾齐驱。黑人女权主义批评的崛起有着必然的历史原因。首先,黑人妇女遭受着双重压迫,即来自白人世界的种族歧视和黑人世界的男性压迫。出于这种特殊体验而写出的黑人文学作品必然和白人女性及男性的作品存在着显著的差异。其次,在男权中心社会中,黑人女性文学一直被忽视、曲解或视为异端。直到20世纪70年代,黑人女性形象在评论中仍被歪曲、排斥;甚至到了70年

代末期,各类版本的文选选集要么对黑人女作家的作品闭口不谈,要么就对像佐拉?尼尔?赫斯顿(Z ora Neale Hur2 ston这样的黑人女性文学史上重要的先驱轻描淡写,几笔带过。即使大多数当代的女权主义文学批评对黑人女性作品的关注也不够。“由于黑人女批评家和作家意识到白人男性和女性,黑人男性都在将自己的经验作为标准而视黑人妇女的经验为异端,这就促成了黑人女权主义批评的诞 生。”[1](P3561974年在美国文学界发生了两大标志性的事件。一是《黑人世界》(Black W orld特刊上发表了朱恩?乔丹(June Jor2 dan和玛丽?海伦?华盛顿(Mary Helen Washington的文章,封面登有佐拉?尼尔?赫斯顿的照片;另一件是爱丽斯? 沃克(Alice Walker的《寻找我们母亲的花园》(In Search of Our M other s’G ardens在MS杂志上的发表。这两件事为黑人女权主义批评的蓬勃发展拉开了序幕。芭芭拉?史密斯、奥吉?劳德、爱丽斯?沃克、芭芭拉?克里斯汀等代表人物从不同的侧面,系统地研究并阐述了黑人女权主义批评理论。 黑人女权主义批评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之一芭芭拉?史密斯(Barbara Smith在《黑人女性主义批评的萌芽》(T oward a Black Feminist Criticism开篇便指出,没有一个黑人女权主义批评角度,黑人女性作品不但会被误读,长此以往,这些作品终将被毁掉。黑人女权主义批评方法必须承认这样一个前提:在黑人女性作品中,性政治以及种族、阶级的政治是相互交织、密不可分的。其次,黑人女权主义批评家应致力于探求黑人女性作品没有体现的与黑人女性身份未曾感受到的性与种族的政治。再次,女权主义文学批评必须承认黑人妇女悠长的历史,还应旨在发掘黑人女作家的“不同”。史密斯强调黑人女权主义批评理论的立足点应是“自治”但不是“隔离”;应该是和各种女性主义理论的对话和结合。她通过对大量的黑人女作家作品的分析,揭示了她们在文本、主题、意象等方面形成的不同于白人、男性作家的共性, [收稿日期]2003-09-17 [基金项目]吉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研究资助项目(2003088 [作者简介]修树新(1969-,女,吉林德惠人,东北师范大学外语学院讲师,妇女研究中心成员,硕士,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美国黑人批评文学概述

美国黑人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综述 摘要:美国黑人女性主义批评在20世纪70年代崛起并迅速发展,成为当代西方文学与批评领域的新思潮。它引入了性别、种族、阶级等共时性话语,并借鉴其它当代文学批评理论,建构了自己独特的文学特色,丰富了女性主义的内涵,不仅推动了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美国黑人文学批评的发展, 也是美国文学批评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关键词:黑人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性别;种族;阶级 (一) 女性主义运动在历史上经历了很长一段发展、成熟的过程。早在文艺复兴时期,薄迦丘、乔叟等人文主义者已开始呼吁家庭婚姻中的“男女平等”。1729年,英国的克雷弗特(Mary Wollstone Craft)发表了题为《女性权利》的论著。19世纪出现妇女解放运动的萌芽。20世纪初开始了更积极争取男女平等和选举权的运动,被称为西方女性主义运动的“第一次浪潮”。在这期间也出现了女性主义批评的声音。以弗吉尼亚·沃尔夫的《一间自己的屋子》(1929)为先声,西蒙.德.波伏娃(Simone de Beauvoir)1949年出版了《第二性》,大大深化了女性主义思想,这对以后的西方女性主义思潮产生了重要的引导作用。 20世纪60、70年代,西方的女性主义运动进入“第二次浪潮”,主要以反对男性在家庭的统治为核心,强调男女平等,鼓励妇女走出家庭,参加工作,实现经济独立。这个时期的女性运动主要是争取白人妇女的权利,白人女性主义者成为所有女性的代言人,她们把自己的生活经历和观点普适化,而忽略了黑人女性和其它第三世界女性的差异性。莫汉蒂在《在西方注视下:女性主义学术研究与殖民话语》一书中指出,西方女性主义者在提到“妇女”这个范畴时,不约而同的把它看作一个先验的、统一的、有一致利益和欲望的整体,而有意忽略它内部包含阶级、种族、文化等差异。美国的白人妇女很难将黑人妇女视为平等的姐妹,甚至很难视她们为女人,这就导致了白人女权主义者不可能真正站在黑人妇女的立场上为她们谋求福利。 20世纪60、70年代正值美国黑人民权运动的高潮,它强调黑人的团结,旨在唤起黑人大众的民族意识和自豪感,最终解放黑人种族,但事实上它所关注的对象主要是黑人男性,忽略了存在于种族内部的性别歧视和性别压迫,忽视了黑人妇女的存在和要求。在这两次运动中,“黑人”成了黑人男性的代名词,而“妇女”一词则成为白人妇女的专利,“所有的女性都是白人,所有的黑人都是男性” 黑人女性地位一直处于双重边缘状态。 早在19世纪30、40年代,美国黑人女性就开始了争取女性权利的斗争。主要代表有;

《最蓝的眼睛》中的黑人女性主义解读

第33卷第3期湖南科技学院学报V ol.33 No.3 2012年3月 Journal of Hu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Mar.2012 《最蓝的眼睛》中的黑人女性主义解读 王玫马燕 (解放军陆军军官学院 基础部,安徽 合肥 230031) 摘 要:托尼·莫里森是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黑人女作家,她的作品深切关注着美国社会中黑人女性的生存状况和身份危机。在黑人女性主义的理论指导下,该文对莫里森的首部小说《最蓝的眼睛》进行了解读,并指出处于白人世界边缘状态的黑人女性一直以来受到种族、性别和阶级的多重压迫,尽管她们努力地去迎合着白人的种种价值观,却始终被白人蔑视和忽略,从而迷失了自我,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关键词:托尼·莫里森;黑人女性主义;多重压迫;身份危机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219(2012)03-0037-02 随着20世纪60年代后现代主义在欧美的兴起,女性主义批评作为后现代主义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也取得了显著的发展。传统的女性主义运动被认为是白人中产女性为了获得与白人男性在就业、教育、家庭等方面得到相同报酬和认可而进行抗争的产物。事实上,这种白人女性主义运动并没有把有色人种妇女的权利包含进去,长期以来,黑人女性一直处于“他者”地位[1]。“所谓他者妇女就是那些我们看得到形象却听不到她们声音的女性,黑人妇女长期以来就处在他者妇女的地位上——一直处于无言状态”[1]P157。正如玛吉·休姆(Maggie Humm)所说:“简单地说,黑人妇女不是白人妇女涂上颜色。白人女性主义批评不能框定和领导黑人女性主义。”对此,托妮·莫里森曾在一次访谈中也表示出她的担忧:“女性主义起源于(白人)民权运动,因此在妇女运动中忽略了黑人和少数族裔的解放,并把黑人女性放在一个特殊的位置,即不得不做出欺骗性的选择:为黑人运动或女性主义服务”,奥伊·莫瑞声称“白人女性主义最终还是没有考虑到种族问题,没有考虑到政治和社会因素给处于社会边缘的黑人带来的伤害”[2]P5。戴伯·金则用了“多重危险”来表明黑人女性要承受“种族歧视、性别歧视和阶级歧视”三重压迫[3]。 一多重压迫下身份的迷失 身份的迷失是黑人女性长期遭受种族、阶级、性别等多 收稿日期:2012-02-10 作者简介:王玫(1974-),女,安徽宿州人,讲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英语语言文学。马燕(1979-),女,安徽滁州人,讲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大学英语教学和外军教育。重压迫的结果。拒绝接受自己的黑人形象,千方百计地模仿、迎合白人,最终导致心理扭曲,自我身份迷失的除了主人公佩科拉外,还有她的母亲鲍琳和布拉德利。 年轻时的鲍琳非常爱去电影院,好莱坞电影极力宣扬的美的标准让她自惭形秽,于是她模仿电影女影星,把头发从旁边分开,盘起来。而电影里宣扬的浪漫也让她羡慕不已。在电影里,白人男性总是那么温文尔雅,对女性体贴呵护,他们往往住在带有浴缸和马桶的干净宽敞的房子里。电影中的这种生活总能给她带来许多快乐,可却使她越来越无法回到现实中的家庭,接受自己的丈夫。她越来越讨厌这个贫穷、破烂和肮脏的家庭,越来越无法接受丈夫、孩子和自己的黑人形象。因此,当她成为一位白人家庭的保姆时,她处处维护白人雇主的利益,俨然把自己当做白人家庭的一份子。她越来越忽略自己的家庭、丈夫和孩子,对她来说,他们只不过是[4]“睡前的一点遐想,一天当中的清晨和黄昏”而已。更过分地是,她要求丈夫和孩子称她为“布瑞德夫人”,而白人雇主则亲切地称她为“鲍琳”。对她来说,这种称呼拉近了她和白人世界的联系,摆脱了和黑人任何有关的羁袢。 布拉德利则是来自另一个黑人社区的女性,她和她的朋友只关注与白人有关的事情,竭尽所能地抛弃一切与黑人身份有关的任何东西。为了远离黑人,她不上黑人学校,按照白人的方式做饭、装修房子、教育孩子。像鲍琳一样,她把头发拉直,从旁边分开,甚至睡觉也要像白人一样把胳膊交叉放在胸前。最可笑的是,她自认为是“有色人种”,否认自己的黑人身份,并对儿子解释有色人种和黑人的差别。在她看来,两者的差别一目了然,[4]“有色人种整洁而安静,黑人既肮脏又吵闹”。在盲目追随白人价值观的同时,布拉德利也恰恰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对黑人的歧视事实上就是 37

第四讲 女性主义批评

第四讲女性主义批评 女性主义文学批评诞生于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的欧美,至今仍在继续发展。它是西方女性主义运动高涨并深入到文化、文学领域的成果,因而有着较鲜明的政治倾向。它是以妇女为中心的批评,其研究对象包括妇女形象、女性创造和女性阅读等。它要求以女性的视角对文学作品进行全新的解读,对男性文学歪曲妇女形象进行批判。它努力发掘不同于男性的女性文学传统,重评文学史;探讨文学中的女性意识,研究女性特有的写作、表达方式,关注女性作家的创作状况。它声讨男性中心主义传统文化对女性创作的压抑,提倡一种女性主义写作方式。女性主义批评在发展过程中广泛改造和吸收了在当代西方影响很大的新马克思主义、精神分析、解构主义、新历史主义等批评的思路与方法,体现了它的开放性,增强了它对父权中心文化的颠覆性。 一、女性主义批评的现实背景和思想来源 首先,女性主义批评是西方妇女运动高涨的产物。 在20世纪60年代前后,在西方出现了风起云涌的妇女解放运动,在就业、教育、福利和政治、文化各领域向现有的制度提出了质问,并努力将这种质问上升到对妇女的本质和文化构成的探讨。它包括妇女应是什么的问题,女性气质和女性特征怎样界定以及怎样重新界定的问题,它包括反对妇女作为供男性消费的性欲对象的战役,反对色情描写、强奸等暴力形式。 在这样的社会文化背景之下,女性主义批评应运而生。它首先发现了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中根深蒂固的男权中心主义的存在(如在作为主流文学的男性文学作品中有大量的性别歧视存在;即使女性作家的作品,多数也受到男性中心话语的控制),从而对之加以批判。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正是这样依托着争取女权的政治斗争的强大动力而发展起来的,它同时又反过来为女性政治运动提供了思想武器,作出了自己的重要贡献。 其次,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有着文学理论和批评方面的思想来源。 一是60年代起西方文学理论、批评发生了重大变化和转折,给女性主义批评提供了理论思路和方法上多方面的启示。当女性主义批评崛起的时候,正是形式主义和新批评走向没落、结构主义向解构主义转变、新马克思主义影响日益扩大的时期。女性主义批评冲破了新批评的形式主义方法,注意吸收被新批评所摈弃的作家生平资料,并重视进行社会学和文化学的分析;对新马克思主义的接受,也对她们洞察妇女自身的地位及女性文学与阶级、种族冲突的密切关系提供了帮助;解构主义则为她们消解文学创作和作品中的男女二元对立提供了方法论的基础。 二是女性主义批评继承了一些先驱者的理论创造。其一是弗吉尼娅·沃尔夫,她是著名的意识流作家。(1)她肯定了女性文学有不同于男性文学的独特题材、语言、风格等,并努力寻找妇女自己的文学传统。(2)她明确提出了“双性同体”的思想,认为在我们之中每个人都有两个力量支配一切,一个男性的力量,一个女性的力量。(3)她对妇女创作的考察常常注意从她们经济地位、社会阅历、文化教育入手,认为在父权制社会中,不仅广泛的生活经验之门对妇女关闭,而且法律和习俗也严格限制了她们的感情生活。其二是西蒙·德·波伏娃,他在《第二性》中指出:“一个女人之为女人,与其说是天生的,不如说是形成的。

美国女权运动

美国女权运动 女权运动,即妇女解放运动。目的是为妇女争取平等权利,赋予妇女以与男子平等的地位,以及选择自己的职业和生活方式的自由。 美国历史上的三次女权主义浪潮不仅触动了美国的法律和宪法,而且极大地改变了美国人的生活观念和生活方式。凡涉及女性权利和权益的问题,女权主义浪潮可以说是无所不包、无所不争。 学界普遍认为,自美国女性政治觉醒掀起女权主义运动之日起,美国历史上共出现了三次女权主义浪潮,其时段与西方其他国家的女权主义浪潮大体一致。具体而言,第一次浪潮始于19世纪40年代末,终于20世纪20年代;第二次浪潮起于20世纪60年代,止于20世纪80年代末;第三次浪潮发端于20世纪90年代初,持续至今。 一、困难重重历时72年“分离”与“重合”并存 按照一般说法,美国历史上的第一次女权主义浪潮正式起始于1848年7月19日,那一天约100名美国妇女和部分男性云集于纽约州的塞尼卡·福尔斯村,召开了美国历史上第一次以女权主义为主题的妇女代表大会。大会经过充分讨论和深入辩论后,通过了一份具有深远历史意义、堪称美国妇女解放运动史册的文件——《权利和意见宣言》,宣言中阐述了男女平等的权利。 悉美国《独立宣言》的人都知道,《权利和意见宣言》不仅在文体格式和措词风格上与前者相似,而且在思想表述和逻辑推理上也与前者几无相异。沿着这一思路考察,我们不难发现,美国女权主义者

所追求和争取的权利,实际上是美国政治传统中最基本也是最本质的成分,即“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然而事实却难尽如人意。 可以说,这场以美国白人中产阶级女性为主体、以塞尼卡·福尔斯村发布的《权利和意见宣言》为起点、以争取美国妇女选举权为目标的女权主义运动,从1848年拉开序幕始,至1920年美国国会通过赋予女性选举权的《第十九条修正案》终,标志着美国第一次女权主义运动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这期间历时整整72年。其中,运动内部也出现了一会儿“分离”一会儿“重合”的现象,甚至南北战争和第一次世界大战等重大事件都对运动产生了干扰,但美国女权主义者克服了各种各样难以想象的困难。 二、受黑人民权运动启发两股力量交相辉映 美国妇女获得选举权后,大多数美国人倾向于认为,女权主义运动也许就此“寿终正寝”,女性们也将停止“折腾”,回归正常生活。之后的事态发展似乎也佐证了这一“预测”。首先,美国女性们赢得选举权后,政治热情并没有随之高涨,其手中选票没有显现出令人震惊的威力。其次,那些行使选举权的女性,其投票走向与其说是受性别观念影响,还不如说是受其父亲或丈夫制约。从各方面讲,美国女性们尚不具有用一个声音发表政治意愿的能力和渠道。再次,20世纪30—50年代期间,美国经历的一系列重大事件,如经济大萧条、第二次世界大战和麦卡锡主义等,在不同程度上影响或弱化了女性积极参政的可能。最后,二战后美国出现了所谓的“丰裕社会”繁荣景

黑人女性主义批评在中国的

黑人女性主义批评在中国的跨文化传播 摘要:当前,黑人女性主义批评以其发展的迅速以及独树一帜的特色,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本文以黑人女性主义批评在中国的跨文化传播为研究对象,探讨其在中国的传播方式与特征,并对黑人女性主义批评对中国女性批评的意义与影响作一番深刻解读。 一、黑人女性主义批评的渊源 黑人女性主义的发展可以追溯到19世纪,这一特殊时代的背景对于黑人来说也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时代,当时人们已经普遍意识到奴隶制的弊端,虽然奴隶制尚未解除,但是对其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受到统治阶层的重视,虽然斗争的过程充满波折,但是对于被剥削被压迫了许久的黑人而言,这是一个孕育着光明与希望的时代。19世纪,由于工业化迅猛发展,各种思潮不断产生并发展融合,女性主义的发展就是其中一种重要思潮,女性权利的诉求已经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女性主义批评也逐渐崭露头角,越来越多的女性作家开始从性别权利平等的视角创作了许多著作。 然而,对于黑人女性主义而言,其发展的时期还远远未降临,当时女性主义批评的发展主要由白人女性主义做主角,因为年龄、阶级、地位、经历等的不同产生各种流派,如激进女性主义,马克思女性主义等,这些流派都从不同的角度对女性主义进行了独特的研究,为女性主义的发展做出了积极的响应,然而,黑人女性却基本上是被边缘化的特殊群体,因为当时女性主义在性别对立上基本上以西方白人女性主义的研究为主要对象,而在种族理论研究中,又都以黑人男性为主。因为黑人女性主义批评更加罕见,直到19世纪90年代,人们才开始看到黑人女性对人类发展所做的积极贡献,尤其是在文学领域,许多黑人女性主义作家不断崛起,使人们对于黑人女性的历史、阶级地位等更加深刻的认识。 在这种背景下,许多黑人女性作家的作品不断地被挖掘,研讨,这也是黑人女性主义批评家的主要目标,即将黑人女性主义作品的内涵展示到更多的人面前,并建立起于其他女性主义批评不同的途径,以探寻解决黑人妇女的方式。为黑人妇女争取更多的合法权利。 当时奴隶制尚未解除,美国女性主义有很多流派,从不同的视角研究女性主

公开课—英语简单句写作训练

简单句五种基本句型微技能写作训练 写好简单句基本句型是写作的关键。简单句的写作原则:(1)抓住句子结构;(2)以动词为核心;(3)掌握时态/语态,主谓一致 Lead-in:分析下列句子的结构 1. I swear(发誓).—结构 2. I like English. —结构 3. I am serious. —结构 4. I can tell you why. —结构 5. I find it very interesting. —结构 一、“主+谓(vi)” 1. He worked hard to support his family. 2. The war broke up in 1928. Summary:主谓结构是由“主语+动词/”构成。 Exercise 1 找出下列句子的主语和谓语 1.Great changes have taken place in my hometown in the past ten years. 2.Things of that sort are happening all over the world every day. 3.The May Fourth Movement broke up in Beijing in 1919. 4.Classes begins at 7:40 every day. 5.It rained heavily as soon as we got home.

Exercise 2完成下列句子,注意所用动词的正确形式 1. 今早他起得很早。this morning. 2. 近年来,我们学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In recent years,in our school. 3. 我们已经等了他很长时间,但他却没有出现。(turn up) We had been waiting for him for a long time,but . 4. 没有人知道世界是何时形成的。(come into being) No one knows . 5. 一些珍稀动物正在消失.(rare animals; die out) . 二、“主+谓(vt)+宾” 1. I remembered his name. 2. She look after the baby carefully. 3. I decide d to see him. Summary:主谓宾结构其中的谓语动词是动词(词组)或是动词+介词形式。 (不及物动词+ 介词= 及物动词) Exercise 3完成下列句子,注意动词的正确形式 1. 他经常在早上读英语。in the morning. 2. 我希望你会原谅我。I hope that . 3.昨天我收到了你的来信。yesterday. 4. 他妈妈进来时,他假装正在做作业。 When his mother came 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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