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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诗赏析

经典朦胧诗赏析

《雨巷》赏析

这首诗写于1927年夏天。当时全国处于白色恐怖之中,戴望舒因曾参加进步活动而不得不避居于松江的友人家中,在孤寂中咀嚼着大革命失败后的幻灭与痛苦,心中充满了迷惘的情绪和朦胧的希望。《雨巷》一诗就是他的这种心情的表现,其中交织着失望和希望、幻灭和追求的双重情调。这种情怀在当时是有一定的普遍性的。《雨巷》运用了象征性的抒情手法。诗中那狭窄阴沉的雨巷,在雨巷中徘徊的独行者,以及那个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都是象征性的意象。这些意象又共同构成了一种象征性的意境,含蓄地暗示出作者即迷惘感伤又有期待的情怀,并给人一种朦胧而又幽深的美感。富于音乐性是《雨巷》的另一个突出的艺术特色。诗中运用了复沓、叠句、重唱等手法,造成了回环往复的旋律和宛转悦耳的乐感。因此叶圣陶称赞这首诗为中国新诗的音节开了一个“新纪元”。

诗人在《雨巷》中创造了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这虽然是受古代诗词中一些作品的启发。用丁香结,即丁香的花蕾,来象征人们的愁心,是中国古代诗词中一个传统的表现方法。如李商隐的《代赠》诗中就有过“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的诗句。南唐李璟更是把丁香结和雨中愁怅朕在一起了。他有一首《浣溪沙》手卷真珠上玉钩,依前春恨锁重楼。风里落在谁是主?思悠悠!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回首绿波三楚暮,接天流。

这首诗里就是用雨中丁香结做为人们愁心象征的,很显然,戴望舒从这些诗词中吸取了描写愁情的意境和方法,用来构成《雨巷》的意境和形象。这种吸收和借鉴是很明显的,但是能不能说《雨巷》的意境和形象就是旧诗名居“丁香空结雨中愁”的现代白话版的扩充和稀释呢?我认为不能这样看。在构成《雨巷》的意境和形象时,诗人既吸取了前人的经验,又有了自己的创造。第一,古人在诗里以丁香结本身象征愁心,《雨巷》则想象了一个如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有丁香瞬忽即失的形象,与古典诗词中套用词旧典不同,也与诗人早期写的其他充满旧诗词调子的作品迥异,表现了更多的新时代气息。“丁香空结雨中愁”没有“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更能唤起人们希望和幻灭的情绪,在表现时代忧愁的领域里,这个形象是一个难得的创造。第二,在古代诗词里,雨中丁香结是以真实的生活景物来寄托诗人的感情的。诗人依据生活的经验而又加上了自己想象的创造。它是比生活更美的艺术想象的产物。

本诗巧用象征手法,营造了一种既实又虚,朦胧恍惚的氛围。“我”在雨巷中独自彷徨,似乎有满腹的愁苦,但又不愿说出。

诗中的姑娘,我们可以认为是实指,是诗人心中期望已久的、高洁又忧郁的姑娘,也可把其当做是诗人心中的理想和追求,表达了诗人对人生的苦闷,对未来的渺茫憧憬。

戴望舒(1905.3.5~1950.2.28)现代诗人。又称“雨巷诗人”,中国现代派象征主义诗人。戴望舒为笔名,原名戴朝安,又名戴梦鸥。笔名艾昂甫、江恩等。浙江杭县(今杭州市余杭区)人。他的笔名出自屈原的《离骚》:“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意思是说屈原上天入地漫游求索,坐着龙马拉来的车子,前面由月神望舒开路,后面由风神飞廉作跟班。望舒就是神话传说中替月亮驾车的天神,美丽温柔,纯洁幽雅。曾赴法国留学,受法国象征派诗人影响。

《再别康桥》赏析

《再别康桥》最初发表于1928年12月10日《新月》月刊第1卷第10号上,后收入诗集《猛虎集》。是诗人重游康桥之后,在归国途中写下的一首绝版之作。

诗人一开头用三个轻轻的,写作别母校的离别情绪,给人一种宁静的氛围,同时也把自己对康桥的缠绵之情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在诗人的心中康桥已经被理想化、诗化了,诗人对那里的一草一木,无不包含着深情厚意。西天的云彩,河畔的金柳,软泥上的青荇,榆荫下的清泉,星光斑斓的夜色,沉默的夏虫,无一不被理想化、诗化、人格化。康河边那婀娜多姿的翠柳被夕阳染成灿烂的金色,宛如戴着红盖头的美丽动人的新娘,夕阳又把她的艳影投入微波荡漾的康河。诗人完全沉醉在这如诗如画的黄昏美景中,他神思恍惚,心儿似乎又成了康河的水波,那新娘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诗人对康桥是那么痴迷,以至于当他看到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时,顿生羡慕之情。他竟甘心做一条水草,渴望如那水草一般永远生活在康河柔波的爱抚中,榆荫下那一潭清泉也被夕阳点染的绚丽迷人,仿佛是那七色的彩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诗人在康河留连忘返,夜色降临还不忍离去,他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深处漫溯,在星辉斑斓的康桥夜色中泛舟寻梦,这里最宜放歌的时候,但诗人已无心放歌,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一切都在不言中,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这样自然而然的引出了最后一节那种“悄悄的”心情。诗人带着几分眷恋,几分惆怅,在沉默中悄然离去。

“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这是中国传统诗歌的理想境界,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的诗学审美观念此时完全呈现在读者的眼前。《再别康桥》就是一幅美丽的无形画,诗的每一节都可以称得上是一幅迷人的图画,如诗的第二节,康河边被夕阳染成婀娜多姿的垂柳加上波光粼粼的色彩艳影,就构成了一幅康河晚景图。

另外,全诗的结构韵律的独特创新,也让我们窥见了诗人的绝妙艺术风格。全诗共七节,每节四行,每行两到三个节拍,节奏非常鲜明;每节二四行押韵,而且每节都自然换韵,读来抑扬顿挫,朗朗上口;整齐中富于变化,使全诗充满了错落有致的美感!

《回答》鉴赏

《回答》作于1976年清明前后,初刊于《今天》创刊号(1978年12月23日),后作为第一首公开发表的朦胧诗,刊载于《诗刊》1979年第3期。这首诗是北岛早期的诗

歌,是北岛最著名的诗作。此时的诗人还在地下进行着神圣的诗歌创作,和一些与他有共同理想的朋友们一起自费编辑出版诗刊《今天》,这首诗是诗人的成名作和代表作,也是那一时期诗歌的代表作。

诗题取名《回答》,要“回答”就要有回答的起因、回答的对象。诗人的回答对象很明显,就是那沉闷的社会现实,那充满悸谬的十年浩劫——“文化大革命”。

中国内乱的十年(1966——1976),给了北岛太多的感触,而他的朦胧诗就是在这样一个时代中,试图给自己的灵魂有一个负责的交代。《回答》展现了北岛一代的知识青年对残酷现实的强烈不满而发出的振聋发聩的呐喊——“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

全诗共7节,北岛企图在一个封闭的逻辑空间内构建一个完整、自足的“自我”形象,并依靠与外部世界的对立关系来强化这一形象的独立性。

作品开篇以悖论式警句斥责了是非颠倒的荒谬时代,“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它是一很奇怪的陈述句,这明显也是一个隐喻句,简单来说就是“卑鄙”是“通行证”,而这“通行证”是“卑鄙者”的,这给原属中性词的“通行证”沾上了“卑鄙”的负面感情色彩。事实上,意象感情色彩的改变往往是阅读意象时需要注意的地方,这里也不例外。若从语言规范的角度看,在这个短句内,出现两个相同的词“卑鄙”和“卑鄙者”的情况是应该极力避免的。但这种不规范不洗练的语言现象,在文学文本强调陌生化效果的前提下,便变成吸引读者注意的手法。读者不禁要问:“卑鄙”为何能够成为“通行证”呢?诗人刻意把这两个意象放在一起,目的是让读者思考。根据《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卑鄙”是指语言、行为很恶劣,不道德的形容词;若在语言上、行为上是恶劣,又如何成为“通行证”呢?“通行证”意指到达某特别地方的证明,而这地方是限制进出的,“通行证”一般是给有资格人士进出的凭证。可是如果结合这两个意象在一起,“卑鄙”是“通行证”的话,便可得出这样的结论来:这个限制进出的地方是以行为语言恶劣或不道德作为进出标准的。读者不难由此推断:这以“卑鄙”为“通行证”的地方,必然是乌烟瘴气、是非混淆、黑白颠倒、道德沦亡的地方!

《断章》赏析

《断章》是卞之琳的代表作。这首诗短短4行,通过诗人对“风景”的刹那间感悟,涉及了“相对性”的哲理命题。

全诗分为两节,恰似并置在一起的两组镜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和“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这组镜头摄取的都是生活中常见的景象,第一个镜头中“你”是看风景的主体,到第二镜头里,桥上的“你”就是楼上人眼中的风景,成为看的客体了,主客体位置不着痕迹的转换,暗示了宇宙中事物普遍存在的一种相对性。“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和“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这两个镜头又构成了另一组并列蒙太奇,是对前一组镜头显示的哲学上的相对性的强

化。诗人解释说:“这是抒情诗,当然说是情诗也可以,但绝不是自己对什么人表示思慕之情,而是以超然而珍惜的感情,写一刹那的意境。我当时爱想世间人物、事物的息息相关、相互依存、相互作用。人(…你?)可以看风景,也可能自觉、不自觉点缀了风景;人(…你?)可以见明月装饰了自己的窗子,也可能自觉不自觉成了别人梦境的装饰。意味进一步体会,也就超出一对男女相互关系的意义。”李健吾认为,这首诗着重在“装饰”两个字,认为是“诗人对于人生的解释”,“诗面呈浮的是不在意,暗地里却埋着说不尽的悲哀”。优秀诗作的深层意蕴是不可究尽的,“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也正是这首诗美丽的地方。

在艺术上,这首诗所表现的主要是抽象而又复杂的观念与意绪,但是诗人并未进行直接的陈述与抒情,而是通过客观形象和意象的呈现,将诗意间接表现,诗作有着突出的画面感与空间感,意境深邃悠远,又有着西方诗歌的暗示性,含蓄深沉,颇具情调。

《错误》赏析

郑愁予是台湾著名诗人,原名郑文韬,原籍河北,1933 年出生于山东。1949 年随家人去台,1954 年开始在《现代诗》发表作品,佳作迭出,为纪弦《现代诗》主要作者和“现代派”的筹委之一。《错误》一诗被收入诗集《梦土上》,这个诗集是郑愁予的成名作。童年在大陆形同漂泊的南北转徙所留下的美好记忆,青年时代在台湾家世的零落和无法回归的实际的流浪,纠结成他诗歌时间和空间、理性和感性、社会和个人的虚虚实实的错落的悲剧,从而传达出一种恍如置身于“梦土上”的缱倦的思绪:这是郑愁予全部创作中最牵动人心的一个情结。《错误》写的是思妇闺怨,却充满着一种羁旅乡愁的悲郁情调和堪足玩味的苍凉,加之中西合璧的优美意境和语言运用,一经刊出即广为传唱,成为作者诗作中脍炙人口的抒情名篇。

《错误》全诗只有九行,分为三个小节。诗人借无法归抵的离人的情怀,抒写出一个倦守春闺的少妇内心的寂寞、期待和怅惘。诗的第一小节只有两行:“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这两句诗在全体的分段中低两格排列,具有“诗序”的作用,在意旨和情调上统摄全诗。首句六个字的短句暗示过客之匆匆,次句十五个字的长句暗示思妇等待之悠悠。第二节五行是过客的想象之景,实写思妇。思妇闺怨,是中国传统诗词中历咏不衰的一个主题。从《诗经·召南·殷其雷》和《诗经·王风·君子于役》等篇章已经开启了歌咏,经李益的《江南曲》,到托名李白的“百代词曲之祖”的《菩萨蛮》:“瞑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尤其是白居易的《长相思》和温庭筠的《望江南》,更是将倚楼而望的思妇刻画得情态毕现,幽怨悱恻。这些诗词大都出自须眉文士之手,却假借女子口吻,抒写思妇怨女的不尽情思。而《错误》别出新意,以浪子过客的眼睛观察江南小城,想象思妇独守空室的情感、心态。这正是江南的春天,诗人独自策马经过空寂的小城。也许是因为他也在想念着心中的情人,所以他仿佛感受到了那楼上思妇的孤寂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春天也变成了“东风不来”“柳絮不飞”的季节。她听到了远处街道

上传来的声声蹄音,那是远方的他回来了吗?但是春来秋去,几多等待,几许期盼却都化作了阵阵惆怅?她没有揭开春帷,但她在聆听,期待有足音走近,来叩响她紧闭的心的窗扉。但是——终究是“跫音不响”——又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诗人仿佛感受到了那深深的期盼和失望后更深的忧伤,所以诗人在最后一小节表达了内心的愧疚不安:“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点明了诗题和全诗的抒情视角,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短短九行,构思独特,想象丰富,全诗词句明朗,却是蕴藉深沉,令人回味无穷,如入梦幻之境。这不能不归功于作者精心运用的中西合璧的艺术技巧。

《错误》中,“莲花开落”、“东风不来”、“柳絮不飞”、“窗扉紧掩”、“街道向晚”、“跫音不响”,各种意象翩然飞入,无一字写人,可总有一个美丽的倩影若隐若现。“不来”、“不飞”、“不响”、“不揭”,四个否定句式在彼此相对的位置上呼应重复,既加强了抒情的深婉性,又有助于音调的和谐。诗人把思妇的容颜比作“莲花的开落”,把思妇的心喻作“小小的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比喻新颖巧妙;而且这三句的语序原本应是“开落的莲花”、“向晚的青石的街道”和“小小的紧掩的窗扉”,如今把“开落”、“向晚”和“紧掩”这些动态的语词倒装在后,既照顾了音韵的谐美,更是化板为活,去俗取新,加强了语言的变化。至于最后一节的“我达达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更是已经成为经典名句。“达达的马蹄”与“青石的街道”相照应,既突出了江南小城的寂静和思妇内心的苦寂,更喻示着这马蹄声声仿佛敲打在思妇的心坎上,牵扯出无尽的愁思。“美丽的错误”则是西方现代文艺理论及修辞学中所谓的“矛盾语”,即由矛盾的句法、不合逻辑的比喻、互相冲突的意象等等联结形成一个新的和谐统一的秩序。“美丽”和“错误”这两个词语的表层意义是互相背离的,作者把它们搭配在一起,表现出游子的马蹄叩响了思妇的希望之门,却不能在思妇身边驻足的悲凉与无奈。“美丽”和“错误”相反相生,韵味无穷,令人涵泳不已。

《错误》一诗恰如其分地运用意象、潜心于语言的锤炼,营造出美妙而迷幻的意境,流溢着唐诗宋词一般的隽永、幽美,使作者无愧于一位“绝对的现代的”、“最中国的中国诗人”

《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赏析

《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曾经是一首广为传诵的诗。不过,它是以“手抄本”的方式流传的。这种回归“原始”的流传方式,既暗示了此诗所遭受的特殊命运,又为其历史价值提供了某种证明。现在,人们倾向于认为,此诗的作者食指(1948年生,原名郭路生)作为60—70年代中国诗歌承上启下的关键人物,是“真正、也是唯一带着作品从60年代进入70年代的诗人”。或者用70年代末发起新诗潮(“朦胧诗”)运动的诗人们的话来说,他是这场诗学革命的“真正的先驱”,例如多多就曾说过“郭路生是我们一个小小的传统”。一定程度

上可以说,正由于食指在60—70年代的写作,当代中国诗歌才在普遍的凋敝下保全了一簇得以燎原的星星火种,一些零碎的游丝一般的生命吹息。随着对食指及其同时代诗人“地下诗歌写作”的发掘,随着对“白洋淀诗歌群落”、“朦胧诗”与食指诗学承传关系的梳理与确认,一幅新的诗歌图景才逐渐呈示在读者面前。

这首诗的清新风格和它所传达的质朴情感,在那个时代是十分稀少的。它的成功之处在于诗歌体验的个人性,即以一种个人化的方式感应着历史的巨大变动,以一己的悲欢映衬了时代的庞然身影。尽管诗作表达的是一代人面临时代变动所感受的心灵阵痛,却有意回避了流行于那个时代的宏阔场景,和与之相应的高大而空疏的概念化语词,而选取了一个相当日常化的场面:车站里熙熙攘攘的告别。这一场面在那个时代的普遍性,形成了这首诗能够引起共鸣的重要基础。对于被卷入那场浩大的社会运动的多数青年而言,这种经历无疑是别具意味的,它几乎象征着他们人生的一次重大抉择;他们不仅因为面临与亲人生死离别的现实而产生悲恸,而且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隐约地滋生青春的凄迷、前途的惘然和对美好生活的留恋等复杂的意绪。因此,在这首诗平淡的字句底下,包孕着丰富而微妙的人生体验和社会内涵。

这首诗从第一节铺叙告别的情景写起,到末节依依不舍的倾诉为止,构成了对一次离别经验的完整描述,其叙写的重心是置身于外部喧响中的内心感受。值得一提的是,它在处理具体的场面及其勾起的复杂思绪时,能够将可感的细节刻划与细微的心理波动交融起来,如“北京车站高大的建筑/突然一阵剧烈地抖动”二句,显然既是实际景象的观察,又是心理受到震动的表现;而“我的心骤然一阵疼痛,一定是/妈妈缀扣子的针线穿透了心胸”。则将强烈的体验与想象性记忆联系起来,从而维护了个人感受的真切性。这些细节一方面包括“一片手的海浪翻动”等外部印象,另一方面更有对“妈妈缀扣子”的追忆,作者后来回顾说,“我就是抓住了这几个细节,在到山西不几天之后,写成了《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写作点滴》)。这种独特的片断式连缀方法,显然有别于同时代的诗歌。

就诗的外形来说,这首诗的显要特征是语句的单纯与匀称,并特别注重音韵在传达情感方面的调谐作用。全诗句式整齐,以“ong”韵和“ing”韵穿插其间,具有鲜明的节奏感和充分的感染力,适于传达情真意切的内心感受。这实际上是食指那一时期及后来诗歌写作的总体特点。例如《相信未来》、《命运》等。

食指诗歌外形上的特点及其意义,正如有论者评价说,“郭路生表现了一种罕见的忠直——对诗歌的忠直。……即使生活本身是混乱的、分裂的,诗歌也要创造出和谐的形式,将那些原来是刺耳的、凶猛的东西制服;即使生活本身是扭曲的、晦涩的,诗歌也要提供坚固优美的秩序,使人们苦闷压抑的精神得到支撑和依托;即使生活本身是丑恶的、痛苦的,诗歌最终将是美的,给人以美感和向上的力量”(崔卫平《郭路生》)。这也正是《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一诗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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