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逻辑与人的全面发展

资本逻辑与人的全面发展

徐建立

（周口师范学院政法系河南周口466001）

内容摘要：马克思既是资本逻辑的发现者，也是资本逻辑的批判者。马克思开创的用资本逻辑去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内在矛盾这一个研究范式，在当代仍具有借鉴价值。运用这一范式透视当代社会发展中资本逻辑对人的全面发展的影响，启示我们既要把握资本逻辑的运行，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也要警惕资本逻辑对人的全面发展的负效应。

关键词：资本逻辑；人的全面发展；马克思

随着经济全球化进程的加快，资本逻辑的作用表现的异常突出，马克思对资本逻辑作用的发现和揭示再度引起人们的重视。资本逻辑的作用不仅仅限于经济领域，而起作用的范围和领域空前扩大。资本逻辑这一概念也成为理解现代社会的一个重要切入点，理论界已经在关注资本逻辑问题。学者们在探讨资本逻辑作用的同时，很少涉及它与人的全面发展之间的关系。本文从马克思的资本逻辑观出发，谈谈在当代资本逻辑对人的全面发展的影响。

一、马克思对“资本逻辑”两面性的解读

马克思作为伟大的思想家，在众多领域提出了自己的思想，这些思想对人类社会的许多方面都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在这些众多发现中，资本问题是马克思关注的焦点，马克思正是通过研究和揭示资本的“秘密”，来断言资产阶级的命运和共产主义的前途的。关于资本的理论构成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核心和基石。

资本有两层涵义，一是作为生产要素的资本，另一是作为社会关系的资本。马克思为了揭露资本主义的本质主要是从社会关系的意义上讨论资本，认为它是以物为媒介反映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马克思认为资本是对劳动及其产品的支配权力。在《雇佣劳动与资本》中说：“黑人就是黑人。只有在一定的关系下，他才成为奴隶。纺纱机是纺棉花的机器。只有在一定的条件下，它才成为资本。脱离了这种关系，它就不是资本了，就像黄金本身并不是货币，砂糖并是砂糖的价格一样。”[1]因此，在《资本论》中，马克思进一步认为“资本不是物，而是一定的、社会的、属于一定历史社会形态的生产关系，它体现在一个物上，并赋予这个物以特有的社会性质。”[2]可见，马克思始终强调资本是生产关系的观点，脱离了一定的关系，资本就不成其为资本。

所谓资本逻辑，是指资本自身追求利润最大化和不断扩张的自由本性。众所周知，资本逻辑是以追逐利润为终极目标，以技术理性为其手段。“资本逻辑是现代社会的本质与产生根源，通过资本力量的运行过程来揭示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生产方式与历史规律，是马克思最重要的发现。”[3]在一定意义上，马克思既是资本逻辑的发现者，也是资本逻辑最深刻的批判者。在其著作中论述了资本逻辑的两面性：积极作用和消极作用。

从整个世界的历史进程来看，世界经济发展、产业革命的到来、社会进步的促使，资本逻辑是功不可没的，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资本的文明面之一是，它榨取剩余劳动的方式和条件，同以前的奴隶制、农奴制相比，都更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有利于社会关系的发展，有利于更高级的新形态的各种要素的创造。”[4]马克思对资本逻辑的肯定主要表现在：第一，资本逻辑在冲破陈旧生产和落后观念过程中具有巨大的革命作用。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充分肯定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曾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其实就是在肯定资本逻辑的作用，他们说：“资产阶级除非对生产工具，从而对生产关系，从而对全部社会关系不断地进行革命，否则就不能生存下去。反之，原封不动地保持旧的生产方式，却是过去的一切工业阶级生存的首要条件。生产的不断变革，一切社会状况不停地动荡，永远地不安定和变动，这就是资产阶级时代不同于过去一切时代的地方。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人们终于不得不用冷静的

眼光来看他们的生活地位、他们的相互关系。”[5]这里，人的主体性原则和理性主义之发挥，都是由于资本逻辑的作用。第二，资本逻辑在推动科学技术和生产力发展过程中起巨大的作用。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资本的拥有者会想尽办法最大限度地发挥资本的功能，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引用了托?约?登宁的一段精彩论述：“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6]利润的驱使必然使资本的拥有者不停地变革、创新。所以“资产阶级在它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7]第三，资本逻辑推动了全球化过程的加快与多元文化的互动。由于资本的扩张，使得资产阶级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资本的世界流动，也导致强势民族文化同时流向世界，使文化在世界范围内的交融，走向文化的多元化。第四，资本的出现和发展为人的全面发展准备了条件。消灭剥削和压迫、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是马克思的理想。前资本主义时代生产力水平低下，不具备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条件。在以资本增殖为动机的促使下，才有可能促进生产力的发展为人的全面发展创造条件。

马克思在肯定资本逻辑的积极作用的同时，又以批判的眼界指出了资本逻辑的弊端：第一，资本奴役劳动，使劳动者从劳动主体变为客体并转过来受客体的统治，因而感到不自由、受强制、遭奴役，这是一种异化。由于资本购买了劳动力并使之为其生产剩余价值服务，于是劳动的过程和结果都被异化，“劳动生产了宫殿，但给工人生产了棚舍。劳动生产了美，但是使工人变成畸形。……劳动生产了智慧，但是给工人生产了愚钝和痴呆。”[8]第二，资本的生产方式造成了严重的两极分化、恶性竞争和经济危机，从而从促进生产力发展到阻碍发展。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中，资本扩张本性得到了淋漓尽致的理论说明：剩余价值一旦转化为资本，投入到社会经济系统内部而使其自身得到增值，从而使整个社会经济系统不断扩张。整个《资本论》的主题便是揭示资本的内在扩张本性，以及这种扩张产生的巨大动力和深刻危机。资本主义经过一个多世纪的发展在马克思时代已渐露出狰狞的面孔，突出表现是恶性竞争和两极分化。恶性竞争源于对利润的追逐。追逐利润最大化是资本的本性，为此它不惜采取一切手段，一方面同行之间相互倾轧，无所不用其极；另一方面对贫者弱者也为富不仁，恃强凌弱，特别在原始积累阶段此现象尤甚。所以马克思说：“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9]竞争也可能造成垄断和两极分化，贫者愈贫，富者愈富，从而为社会埋下不安定因素。由于资本的逐利本性现象在资本主义社会发展到极致，所以会产生严重的危机，这也是社会变革的现实原因。第三，资本的发展进一步掀起对金钱的崇拜，走向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对人性形成巨大挑战。在资本逻辑的支配下，造成了社会价值观的严重扭曲：对个人来说是金钱至上，对于社会经济发展来说是GDP增长至上。资本力量“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尊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它把宗教虔诚、骑士热忱、小市民伤感这些情感的神圣发作，淹没在利己主义打算的冰水之中。它把人的尊严变成了交换价值，用一种没有良心的贸易自由代替了无数特许的和自力挣得的自由”。

[10]

二、把握资本逻辑的运行，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用资本逻辑去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内在矛盾，是马克思开创的一个研究范式。这一范式对于我们透视当代社会发展中资本逻辑与人的全面发展之间的关系，仍然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和重要的方法论意义。正如英国《观察家》2005年7月撰文指出，尽管“资产阶级学者一次次地想把马克思送进历史，但资本主义那些统治人的力量造成的不稳定、异化、剥削却一次次地出现，从而使人们认识到马克思在今天一如150多年前一样至关重要。”[11]所以，借助马克思的分析范式，我们发现资本逻辑对人的全面发展的促进作用。

资本逻辑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为人的全面发展奠定了物质基础。马克思认为不同资本家之间存在激烈的竞争，要想在市场中占据有利地位，就需要拥有更多的资本。资本家要想获取更多的剩余价值，就必须延长剩余劳动时间，压缩必要劳动时间。剩余价值有两种，一是绝对剩余价值，一是相对剩余价值。在必要劳动时间一定的情况下，单纯靠延长工人的工作日获取绝对剩余价值毕竟是有限度的。这样，资本家就通过改进生产技术、改善经营管理等方式来提高劳动生产率，从而提高相对剩余价值量。间接创造出先进的社会生产力，是资本的发展趋势之一。社会生产力的提高必然促进社会化生产规模的扩展，工人个人劳动的地位逐渐在这一体系中退居二线，而代之以先进的机器化大生产。机器化大生产的存在使科学技术的发展成为必要，为了在竞争中处于优势，各个资本家将大量资本投入科技研究和开发，从而改善企业的生产经营状况，成为整个社会生产力发展的间接助推器。资本关系成为“发展生产力的重要的关系”。也只有在资本所带来的高度发达的生产力发展中，“才能为一个更高级的、以每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创造了现实基础”。[12] 资本逻辑造成社会关系的丰富，对于人的全面发展具有决定性的影响。由于人总是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中生活和发展的，人的本质是通过各种社会关系来展现的，“社会关系实际上决定着一个人能够发展到什么程度”。[13]这种决定作用至少可以从以下方面体现出来：第一，社会关系的丰富，必然使人能够在全面发展的社会关系中，全面地塑造自己。以资本为原则的商品生产打破了人的相互依赖关系，使每个人摆脱了以往分工、地域、共同体的狭隘局限，积极广泛地参与各个方面、各个领域的社会交往，造成了个人社会关系的高度丰富，而这种丰富恰好是形成社会化新人的必备条件和必备材料。这种新人就是崭新的全面的社会关系的结晶。第二，社会关系的丰富，必然会使人们在复杂多样的社会联系中发展其丰富多彩的个性，使长期被历史所湮没的普通个人的作用广泛地显示出来，并受到历史的尊重。自我的发现，个性的增强，是人的自觉能动性得以发挥和发展的前提，而人的自觉能动性的发展和发挥，又将反过来影响社会和人自身的发展。第三，社会关系的丰富，会打破以往那种闭目塞听的局面，刷新人的耳目。由于社会交往扩大，相应地就会增多信息交流的渠道，加大信息的流量，从而加速人的知识和观念的更新，促使人的全面发展。

资本逻辑促进了个体人格完善，为人的全面发展奠定了精神基础。著名心理学家马斯洛曾深刻指出：“精神生命是人的本质的一部分，从而，它是确定人的本性的特征，没有这一部分，人的本性就不完满。它是真实自我的一部分，人本身的一部分，人的族类的一部分，完满的人性的一部分。”[14]人并不像古典经济学家所设想的那样是完全理性的经济人，在很多情况下，人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完全出于理性的计算，而是出于情感的原因。人们为了获得归属感和认同感也会与他人结成一定的人际关系，这种归属感和认同感属于一种比较高层次的价值追求和自我追求。人们总是希望自己能归属于某个集体，为心中所归属的集体服务、贡献力量。促使人们的行动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人类追求被认可的欲望，“这种追求被认可的欲望是人类精神异常强大的部分”[15]。社会资本可以培育人们宽容的心理气质和合作精神，完善个体的人格。

资本创造出可支配的自由时间，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提供了时间保障。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要以一定的时间作保证，特别人的可支配的自由时间，而可支配的自由时间的出现离不开资本所带来的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早在《1857一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马克思就从时间和人的发展的关系角度揭示了资本的这一“伟大的文明作用”，这就是资本创造出可供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自由时间。马克思认为，“时间实际上是人的积极存在，它不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而且是人的发展的空间。”[16]马克思的时间结构是指必要劳动时间、剩余劳动时间、自由时间的比例关系。马克思把劳动者的劳动时间分为了必要劳动时间、剩余劳动时间。自由时间是指在工作时间之外的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包括闲暇时间和高级活动时间)，也就是“用于发展不追求任何直接实践目的的人的能力和社会的潜力”的时间。资本

把必要劳动减少到最低限度，同时就是把剩余时间增加到最大限度。而只有大量剩余时间的出现，人的自由和全面发展才真正成为可能。就个人而言，自由支配时间的扩大等于创造了一个新的发展舞台，舞台越大，发展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在这一意义上，马克思甚至认为“创造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是资本的主要使命”。[17]在马克思对未来共产主义的描述中，核心因素之一就是“时间”问题。因为在马克思看来，“全面的”个人的发展，首先依赖于他自由支配的闲暇时间，时间必不可少。

资本为了自身的增殖，在创造剩余劳动、进而创造剩余时间的基础上，为人的自由解放创造了最为必不可少的前提条件，从而促进和推动了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这正是资本的最为伟大的文明作用。但是，由于资本的无限增殖和扩张本性，它自身的内在裂隙也越来越大，所以资本在带来巨大文明作用的同时，也必将走向自己的反面。

三、警惕资本逻辑对人的全面发展的负效应

重新获得活力的资本的“文明化”趋势，却隐藏着一种新形式的“野蛮化”趋势，如对资源和环境的无休止破坏，对人的需求的无限制诱导和扭曲，对人的心灵的腐蚀和残害，对人的生存发展的奴役和压迫等，这些对人的发展所起的负作用不能不引起我们的高度警觉。

首先，资本逻辑把人塑造成只追求资本增殖的“单面人”——服从于技术理性的“单面人”。这表现为人们价值观的扭曲：对个人来说是金钱至上，对于社会经济发展来说是GDP 增长至上，货币拜物教、拜金主义盛行。这些价值观的根子，不是别的，正是资本。资本把生产资料和劳动力都作为自己的存在形式，而资本的积累和扩张主要表现在固定资本的无限扩张上。不断扩张的机器世界作为资本力量的物质形态，使人日益沦为听命于机器的附属物，并日益侵害人类所处的生态环境。于是“总体工人从而资本在社会生产力上的富有，是以工人在个人生产力上的贫乏为条件的”。[18]这是常常被西方马克思主义各个流派描绘的现代性。如马尔库塞的“单向度的人”的概念的提出，可以说就是对资本对人的统治所形成的人性异化的揭露和批判。

其次，资本逻辑导致过度消费主义和享乐主义的盛行。资本与市场经济不仅为中国带来了全新的经济体制，带来了比计划经济更为优越的资源配置方式，而且还具有重塑中国人的生活与生存模式的巨大作用。它们不但帮助中国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而且也实际改变了中国人的精神面貌，为中国人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物质和精神的双重保障。但是，人在丰裕社会面前容易被金钱所驱使(资本支配劳动)，自由容易受缚于资本的逻辑，欲望满足容易取代意义的追求，消费主义至上，工具理性泛滥，人文价值沉沦，最终人成了“无根”的存在。

资本拥有者为了实现利润的最大化，要求自己企业的工人节俭，以降低生产成本。但是，自己企业之外的人，对于他来说才是消费者。所以，生产者“寻求一切办法刺激工人的消费，使自己的商品具有新的诱惑力，强使工人有新的需求等等。”[19这就势必导致过度消费主义和享乐主义的盛行。人类过度消费的后果是环境的破坏，即破坏人和自然之间、人和土地之间的物质变换，破坏土地肥力的永恒自然条件，“同时就破坏城市工人的身体健康和农村工人的精神生活”。[20]正如有学者指出的：“只有把握资本逻辑，才能理解当代形而上学的辉煌，找到摆脱人类生存和思想困境的出路。”[21] ]同时，享乐主义者则是资本扩张的后果，他们把人类的欲望，停留在追求感官的过度的享受，沦为物质欲望的奴隶，从而陷入一种十分荒诞的心理变态之中。在享乐主义世界观造成的社会环境下，出现了毫无道理可言的怪现象：一个人越会浪费，越讲排场，越显“慷慨大方”，就会获得越多的尊敬。节俭和珍惜资源反而被人视为“吝啬”，受人鄙视。这种不良社会风气是享乐主义病态心理的外在表现，今天竟被许多人视为正常现象。

最后，资本逻辑追求利益最大化原则侵蚀人的精神生活领域，使一部分人物质欲望膨胀，意义追求的向度萎缩，精神生活趋利化、平面化，信仰危机，人生意义迷茫，进而导致广泛的焦虑。为追求利益最大化出现许多失范现象：道德失范、行为失范、价值追求失范，甚至

不惜冒犯法律。我们看到当资本的逻辑成为主宰企业、商人的唯一逻辑，资本的力量成为压倒性的力量时，不难发现，许多企业和个人为追求利益，不顾产品质量的低劣，甚至不顾对人的伤害。正如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引用了托?约?登宁的一段精彩论述：“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22]资本的本性被刻画得入木三分。实际上，只要“物的世界的增值同人的世界的贬值成正比”[23]的现状没有彻底改变，只要在资本最大化自身的逻辑没有终止其有效性之前，马克思对资本的批判就仍是不可超越的。

总之，资本逻辑一方面推动了世界的进步，是现代社会生成和发展的动力机制，它作为一种客观的力量，在不断追求最大限度的利润，利润的驱使必然使社会不停地变革、创新；另一方面，资本犹如打开了“潘多拉之盒”，成为各种消极现象的产生根源。资本逻辑所具有的两面性，都体现在历史的流变之中。它的“文明面”必然对人的全面发展起推动作用，它的消极作用，我们要高度警觉，尽可能在资本逻辑的现代发展中遏制、消解其负面作用，将资本逻辑为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所用。

注释：

[1][5][7][1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44、275、277、274—275页

[2][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下）[M]，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920、925~926页

[3]鲁品越：《资本逻辑与当代现实——经济发展观的哲学沉思》[M]，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06年3月版，第12页

[6] [12] [22]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下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P829、649、829页

[8] [2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93、90页

[9]《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66页

[11]【英】弗朗西斯·温，丁海摘译：《资本主义使马克思主义仍至关重要》，载《国外理论动态》[J]，2005年第9期

[1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295页

[14]马斯洛.人的潜能与价值[M].北京:华夏出版社1987年版，第223-224页

[15]福山.信任——社会道德与繁荣的创造[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1年版，第357页

[1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M]，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532页

[1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M]，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533页

[18]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上册）[M]，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400页

[1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M]，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247页

[2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552页

[21]王善平.现代性:资本与理性形而上学的联姻，载《哲学研究》[J]，2006(1)

作者简介：徐建立（1963—），男，河南扶沟县人，周口师范学院政法系副教授，北京大学哲学系访问学者，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哲学、人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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