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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味的审美形式》论清代宫廷包装艺术的审美文化内涵

史论空间 History of Art and Design 总第203期 2010 03

包装自从古代社会就与人类生活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它也是人类社会发展与历史演变过程中的必然产物。我国古典包装艺术的发展经历了从原始到文明、从简单了,首先,“宫”在古代是“房子”的总称谓,

在先秦社会这并非就是皇帝所专用的建筑

样式,后来特指帝王的宫殿,“《尔雅·释

宫》:“宫谓之宫,室谓之宫”,[1]只是到

么脆弱而渺小”。[5]相对于清代宫廷内务

府造办处这个地方也就自然成了塑造这种

威严权力中心的精神代名词了。因此,清

代宫廷包装就是皇宫中掌管御用品制作的123

1.红雕漆卷轴册页组合装

2.黄绫“人参茶膏”瓷罐

3.箬竹叶坨形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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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和宏大情怀,虚拟了一个自己抽象人类性的人生观罢了,每一处都突显着“皇帝至高无上的尊贵地位和不可撼动的皇权。上行下效的封建时代的社会风尚、审美情趣大多滥觞于皇帝并由其所指导,宫廷设计成为普通大众所模仿的典范”。[6]正是在这种封建宫廷审美体制促进下,清代宫廷包装是历史以往的各个时期包装制作水平和艺术设计的最高体现者。

清代宫廷包装艺术从内容方面可以分为诗书画包装、文玩器具包装、玉陶器包装、宗教法物以及生活与娱乐包装等五大内容,不同的内容又能充分突出宫廷对物品特性的严格工艺要求和皇家气派的风格。从包装器物的溯源和地点来看,一类是宫廷造办处御用作坊和具有民间民俗为特征的包装,如“匣作”、“漆作”等。另一类就是每年地方官员向朝廷进贡时所附属的包装物,这类基本上属于地方特色,如“杭州茶叶”、“雨前龙井茶箱”、“普洱茶五子包”等。

二、“材料美”在清代宫廷包装艺术中的凸现

每一件宫廷御用包装物品,它往往凝聚着宫廷的工匠们的智慧与汗水,对于清代宫廷包装同样也是这样。清代的宫廷包装艺术在材料选用的定位上,通过“为帝王”与“为华贵”的理念对宫廷内涵提出自己的关注,倾向于选用上等的包装材料,通常宫廷内务府造办处制作包装器具的材料分为硬材和软材,硬材通常指的是紫檀木、珐琅以及金银等材料的普遍使用。软材则是竹雕、楠木、纸质、漆器以及编制织锦等材料的制作等,整体以紫檀和漆器制作为主,如紫檀“绮序罗芳”提箱,这种提箱专为乾隆御制,紫檀箱的盖上方镶嵌玉石,玉石中部为紫檀团寿纹,下方用金色雕刻隶书“绮序罗芳”四个大字。

漆器包装用具也是在这种概念关系中的一个特别的策略,也是宫廷包装艺术的主要表现方面。漆的使用起源于我国的商周时期,殷人已经普遍种植漆树,到了明清时期漆工艺已经发展到高峰,它具有防腐、抗酸、坚固等物理作用,这样的优异的物理材料得到宫廷统治者对它特别的宠爱。如“红雕漆卷轴册页组合装”,造型由3轴红雕漆卷轴、两本红雕漆书册和一个红雕漆底座组成。[7]还有“紫檀雕包袱盒”、“剔汇绳纹圆盒”等,这些包装通过器物的本身固有的材质将精美的包装表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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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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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紫檀木雕锦纹嵌玉鼻烟壶方盒

5.铜镏金嵌玻璃彩绘《文殊赞佛身礼经》盖盒

6.文竹寿春宝盒

7.银质四连药瓶

8.描金漆葫芦式餐具套盒

史论空间 History of Art and Des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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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第203期 2010 03

刘 程

南京财经大学艺术设计学院

金并镶嵌青金石、松石及珊瑚等珍材,组成装饰纹样,极显精美华贵”。[11]

三是宫廷编织工艺的运用。这种工艺大量运用在诗书画与生活娱乐包装用具上,它在结构中要求与指涉另一种现实存在方式、另一种图像的秩序。因此,这种工艺是人性的自由展开,它所赞扬的物质世界将始终保持与形式的现实一同并进和突显人性的表面魅力。由此,编织内容常

以皇帝的亲身经历和反映皇室成员深情交流的场景来表现,场景表现生动传神,造型别致,色彩富于强烈的节奏感和韵律感,具有浓郁的装饰情趣和凸现皇家风格。如“织锦《威弧获鹿图》卷轴画套”,这件包装作品是为乾隆的画作而专门设计制作的,整个“画套为杏黄色的金线织锦、压黑色包边,画套上的白玉别子仿汉玉蝉形,画套内衬白绫,上由质庄亲王永 绘设色《秋景山水》,右方贴淡青色绫签,隶书“威弧获鹿”4字,内装《威弧获鹿图》卷轴”。[12]

五、对“造型空间美”的承载

清代宫廷包装的生产与制作之所以拥有强大的生命力,除了皇宫内室的自身皇权思想需要外,还在于满足皇帝以及皇宫贵族对于造型的审美的精神需求,这种满足精神形态和视觉形态的获得也为清代宫廷包装艺术的价值体系的构建提供了现实路径。建设具有清代宫廷包装核心价值观念实质上是对这种造型的审美渴望加以引导和疏导整合,使得其包装器具创造的目的、功能、本质、美学活动以及艺术风格等多个方面都与其它艺术创作形式有着极大的不同,也正是这种对于造型的功利与审美的精神追求,造就了清代皇宫对自身的包装用具的重视。

可以看到,造型的形成与消解是与宫廷地域的形成和消解同时并存发生的,在这里面让人看到时间的延续和统治者的内容,清代宫廷包装造型艺术一直处在是以某种材料为形式载体,原有的世俗观念被时间的更替抛弃,形成基于意识流动的一维性的主体人文思想,把物质与精神、形式与功能、结构与色彩集中统一于种类繁多的包装造型的外在表现中,它充分体现了皇权思想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儒家“仁”的思想。如:“织锦御笔《妙法莲花经》函套”,这件艺术品“为硬板折合式,函顶有一定厚度,故其各面相结合及折角处的边缘均剔成斜角,前后板与右板内折部分更分别剔挖成凸凹如意云头形状,这不仅有美化装饰的作用,更可使函套各个

部分镶嵌扣合紧密,对书籍起到保护作用”。[13]

清代宫廷包装艺术造型种类繁多、形式多样,并体现出一定的内在规律性。从故宫博物院的藏品来看,其设计造型手法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采用几何形制,如长方形、正方形、圆形盒以及匣居多,但是宫廷的工匠们为了使得几何形的造型设计呈现给人的视觉效果不呆板,在每一个类似几何造型的边、体、面、楞以及角等主要部位加上一些圆角或者纹样,这种处理依然采用对比与和谐、比例与统一、节奏与韵律、整体与局部等手法进行设计处理。如“文竹寿春宝盒”,整体作品造型外方内圆,在盒的四条边上凸出一部分,呈现一定的弧线美,在盒的面上雕饰寿春图案,图案的边沿饰有双龙纹,整个造型结构上部为土黄色,下部为黑色,紫檀木座,整个盒盖的图案与方圆造型隐含“天地同春”之意,与内装的“天”、“地”、“同”、“春”十个小盒相合,内外一体,相互辉映,寓意深刻。[14]

二是清代宫廷包装造型注重造型功能性的设计。从造型的保护功能、审美功能以及方便功能相结合而进行的巧妙设计。如酒、烟、茶叶以及药等日用生活与娱乐用具,不但采用了密封性能较好的铁、陶、玻璃以及铝等,而且有些包装器具融入对皇帝本人的人情味设计,工艺美术家努力地在“内在精神需求”和“视觉表现力”二者之间寻找平衡点:既能让皇帝接受,同时又必须不能损害包装器皿的视觉审美感。这种设计不管在安全性还是从人体工学原理来说都是极其可贵的,这一类造型首先是注重包装附属品的实用。其次就是审美与技术的完美统一,既能把清帝国的皇威体现出来,又能细致入微地体现人文关怀。如“银质四连药瓶”,分别内装有四种常备之药,为携带方便,整个包装结构采用折叠式与开合自如的铰链式结构,用时一字排开,用完之后可以折叠收纳,为防止盖与瓶身相互脱节,故盖为螺旋式结构与瓶身相连,“最为精妙之处在于瓶盖内焊有微型匙柄,开盖之时即可从中取药而无需再费倒手之劳”。既不会划伤冠帽,也不会像髹漆盒因内部温度过高使漆质变软,而污染冠帽”。[15]

三是清代宫廷包装艺术在造型结构上呈现阴阳互补的图式,从而达到整体划一、以大带小的造型模式设计。应该说,这是对包装结构与工艺的巨大反叛,它在某种程度上颠覆了人们审视宫廷包装的视角和

趣味,将宫廷包装从一个单纯的时空地域的对象演变为趣味性与图像意识观照影响下的程式意味。如清代“描金漆葫芦式餐具套盒”整个器具均用牛皮压模成型,“葫芦一分为二,内装执壶、盘、碗、匙,共79件,葫芦盒为黑漆地,两面描金龙凤纹,其餐具均红漆地描金折枝花卉或花蝶纹,整个器具同时可以供数人用餐”。[16]

四是造型的装饰性也是清代宫廷包装艺术的美学意蕴的一个具体的方面。“装饰性”的包装极大地刺激与提高了宫廷艺术家的想象性,努力实现包装器皿在地域中的作用,时时刻刻体现和迎合宫廷包装所带来的精神欲望延续,凸显出其艺术主张强烈的民族风格和儒家宗教思想。清代宫廷包装艺术不但侧重于材质与工艺方面,更加注重表面的图案装饰性,这种装饰是在功能性的前提下,所进行的美化与修饰,通过图案以包装的形式固定在造型的表面上,既要反映皇宫贵族的风格典雅,又要注重精美气派之视觉表现。如“黑漆描金海水《乐善堂文钞序》多格提箱”,这套包装全器均为木胎成型,色彩呈现金黄色,提拉式盖的表面饰有海水云龙纹,富丽堂皇,充分体现了使用功能与审美功能的统一。

结语

综上所述,清代宫廷包装艺术已经形成具有一定视觉表现的审美风尚,即政治与尚文的交融、富贵与奢侈的兼容并蓄以及审美与典雅风尚的并存。它不仅侧重于对材料和图案的理解与创新,给人以无尽的视觉美感,而且它作为一个民族丰富的文化积淀存在着,把宫廷包装的工艺制作与造型审美属性完美结合,它充分反映了宫廷艺术家对社会生活以及自然的充分理解和创造。更重要的是它能使我们在对清朝宫廷包装艺术进行研究、探讨与分析的同时,运用其内在的美学意蕴与内容相结合,窥探出中国包装文化的丰富积淀、审美情趣、审美心理以及哲学观念,从而挖掘出具有中国传统包装艺术的文化理念与精神美学内涵,这对我国传统包装设计元素的发展有着不可估量的重要现实意义。

注释:

[1]樊美筠:“清代宫廷审美风尚初探”,《社会科学家》,1994.6,第80页。[2]万依:“宫廷史研究初探”,《故宫博物院院刊》,1988.3,第7-22页。[3]同[2]。[4]同[2]。

[5]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编译组:《清史译丛》,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北京,2008,第280页。[6]柯胜海、杜平霞:“清代宫廷包装造型及结构设计规律浅析”,《中国包装工业》,2007.12,第40-43页。

[7]同[1],第114页。 [8]同[1],第202页。[9]同[1],第198页。[10]李婧:《清代宫廷包装及器物装饰艺术研究》,上海同济大学学位论文,2006,第7页。

[11]同[1],第178页。[12]同[1],第125页。[13]同[1],第184页。[14]同[1],第153页。[15]同[1],第205页。[16]同[1],第210页。参考文献:

[1]孙佩兰:《中国刺绣史》,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7。[2]倪建林:《髹漆成器》,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重庆,2009。[3]朱寿桐:“‘新人文主义’与‘新儒学人文主义’”,《哲学研究》,20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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