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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红高粱》的语言艺术特色分析

莫言《红高粱》的语言艺术特色分析

摘要:莫言是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而《红高粱》作为莫言的代表作之一,更是为80年代的中国文坛开启了新的篇章。莫言的文章风格和语言艺术在《红高粱》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本文从叙述角度,色彩语言的运用,口语化的写作语言,感官化的描写以及文章的修辞手法这五个角度对《红高粱》的语言艺术特色进行了分析与研究。

关键词:莫言《红高粱》语言特色

引言

莫言,1955年出生于山东高密的一个农村家庭,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也是第一位中国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而《红高粱》是莫言所有作品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文章刚一出版就在80年代现代主义风行的中国文坛掀起轩然大波。在《红高粱》这篇小说里,莫言的写作风格及其语言特色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一、叙述角度独特化

《红高粱》的叙述角度非常独特。文章是以“我”――一个小男孩的叙事角度描写了父辈与祖辈所经历的故事。文章的一开头的称呼就是“我爷爷”“我奶奶”,用一种回忆的方式来讲述这个故事,回忆的过程中又出现了由我父亲给我

讲他小时候的感受,从第一人称转换到第三人称的叙述之中毫无违和之感,把读者一下就拉到了几十年前,将这个故事清晰地呈现在人们眼前。这种独特的叙述角度的切换,既可以用第一人称的讲述给读者带来亲切感和真实感,又可以通过第三人称的叙述使读者体会到对故事的全知性和视角的

开阔性。文章中一写到“我奶奶”的时候,便会站在我奶奶的角度把她的内心想法通过对主观想法的描写直接表现出来,并且利用第一人称“我”的角度对当时的外界环境进行描写,而不是只通过第一人称的全知视角对当时的事件进行描写。作者在这几种不同的叙述角度之中切换得十分流畅自然,虽然与常理相悖,但却能更好地使读者融入到作品中,并使之客观地感知事件与人物。这种主观与客观的交织,时间与空间的变换,形成了这篇文章独特的叙述角度。也使得小说的结构有了很大程度的灵活性,同时也比单一的第一人称视角要丰富得多[1]。

二、语言运用色彩化

色彩本身是一种客观的存在,但是人们通过自己的想象和移情,给色彩赋予了特殊的感情,从而使语言和情感更加具象化。而在莫言的小说里,色彩好像承载了更重要的意义。在他的文章中,描写色彩的词汇被广泛运用,在莫言《红蝗》这部18万字左右的小说中,色彩词汇居然先后出现了400

多次。而这一特点也体现在了《红高粱》中。《红高粱》中

莫言所使用的颜色通常都为亮色,比如红色、绿色、蓝色,相对地很少使用暗色系。这些明亮的颜色给寻常的事物增添上不同的夺目光彩,让读者能感受到这其中的活力与生命力。

虽然莫言经常用到各种色彩的词汇,但是在《红高粱》中给读者留下最深印象的应该是红色和绿色的运用。文章中写“奶奶那年身高一米六,体重六十公斤,上穿碎花洋布褂子,下穿绿色缎裤,脚脖子上扎着深红色的绸带子”,奶奶中弹的时候写道:“我奶奶在奔跑时像一只鲜红的大蝴蝶,奶奶在中弹以后奶奶的血把父亲的手染红了,又染绿了;奶奶洁白的胸脯被自己的血染绿了又染红了。”这种反差烘托出了当时的悲壮情形,给读者的视觉造成了很大冲击。在莫言的笔下,红色和绿色这两种颜色刺激着我们的感官,同时也为文章增添了一层厚厚的传奇色彩。

红色象征着生命与激情,只有拥有激情,人们才会有男欢女爱,才会奋勇杀敌,才更能勇敢地去爱去恨。文章用红色表现了高密人的敢爱敢恨的激情和旺盛的生命力。同时也用红色表现人性的淳朴,象征着流淌在身体里的鲜血和人的天性本能[2]。《红高粱》中的色彩词作用的良好发挥,成就了与众不同的《红高粱》。

三、写作风格口语化

莫言是一位具有乡土情结的作家,他有深深的怀乡之

情,因此在他的作品中经常出现一些方言词语或是比较口语化的词句。他出生在农民家庭,家乡的风土人情是他创作的不变主体,他总是喜欢用最真实的语言还原作品,这就使他的作品具有了独特的地域性和浓郁的乡土气息。《红高粱》中的小说人物大多都是生活在高密农村的人们,为了使小说更加贴近人物,形象更加逼真,文章采用了具有当地色彩的民俗性语言。

其次,《红高粱》中也出现了许多脏话、粗话。戴凤莲和余占鳌的很多语言中都充斥着脏话、粗话,还有一些粗俗污秽的话语。这些话语虽然并不符合大众的审美标准,但也充分地还原了一个真实的农村。这些粗话、脏话也表达出农村老百姓简单直接的生活态度,敢爱敢恨的生活状态。文中很多脏话出自余占鳌口中,而很多时候,这些话的对象都是他的儿子和兄弟,这些词的表面意思已经慢慢淡化,更多的是亲昵的语气和情感的交流。而男女之间的一些粗话也正体现了余占鳌等人物有血有肉的人物特征,表现了农村人民最直接的感情和最质朴的状态。余占鳌在文中自称“老子”,经常把“狗日的”“兔崽子”这些词挂在嘴边,这些粗话方言更加活灵活现地为读者勾绘出一个敢闯敢拼、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合着土匪气质和英雄主义的抗日英雄形象。

这种口语化语言突出了莫言独特的写作思维,显现出其文章的语言艺术魅力。正是因为这些口语化的语言才能让我

们记住这些人。莫言突破了传统写作语言的禁锢,把传统的文学语言和乡土的粗犷方言相结合,从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语言结构[3]。

四、叙事语言感官化

莫言的文字充满着对人的感官世界的描写,在文章中,莫言经常将人物的视觉、听觉、嗅觉等感官融合在一起,读者在阅读文章的过程中,通过对这些感官化的叙事语言的理解,就能形成非常真实的画面感,这样就增加了文章的可读性。

《红高粱》中运用了很多的感官化语言。例如“从西边那间房里,传出一个湿漉漉的带着霉烂味儿的声音”,这句话是戴凤莲在房间里第一次见到麻风病人单扁郎时的叙述

文字。这句是听觉和嗅觉的结合,文章中写单扁郎是个身患重病卧床不起的麻风病人,当戴凤莲听见他的声音时感觉其连声音都带着霉味。这也表达出了作者对这个人物的嫌弃,这样一个连声音都带着霉味的人注定不可能改变戴凤莲的

命运,这也预示着这个人物的悲惨命运。“父亲看到罗汉大爷那两只耳朵在瓷盘里活泼地跳动,打得瓷盘丁冬丁冬响”,正常人的想法是,人的耳朵都被割掉首先的想法是疼,到处是血,残忍。而在《红高粱》里,罗汉的两只耳朵被日本鬼子割掉时却是活泼地跳动,丁冬响。莫言将视觉和听觉结合到一起,虽然描写的是耳朵的活泼,但是要展现的却是罗汉

大爷顽强的生命力,民族的不屈血性。《红高粱》从头至尾都充斥着酒味,腐烂味等不同的气味,这些感官化的描写使得这个故事跃然纸上,给我们呈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其他作品的感官盛宴。色彩刺激着人们的视觉,气味充斥着人们的嗅觉,声音充满了人们的听觉。莫言用这些感官语言为读者打开了新的阅读之门[4]。五、修辞手法多样化除了感官化的叙事语言,莫言小说的一大特点就是修辞手法的多样化,在《红高粱》中的应用更加明显。

(一)夸张

在《红高粱》的开头,余占鳌在戴凤莲出嫁三天后的回门路上将戴凤莲劫到路旁的高粱地里与戴凤莲野合时,文章中是这么写的,“高梁梢头,薄气袅袅,四面八方响着高梁生长的声音”,高粱生长的速度很慢,慢到要一段时间才能看出区别,但是文章中却夸张地说能听见高粱生长的声音。作者通过这一夸张的修辞手法表面是突出高粱地里的安静,就像莫言文章中所写到的“奶奶和爷爷在生机勃勃的高粱地里相亲相爱,两颗蔑视人间法规的不羁心灵,比他们彼此愉悦的肉体贴得还要紧。”他俩的爱情也在生长,不顾道德约束地疯长。

(二)比喻

在余占鳌为戴凤莲扛起轿子时看见了戴凤莲的脚伸出了轿外。“余占鳌走过去,弯腰,轻轻地,轻轻地握住奶奶

那只小脚,像握着一只羽毛未丰的鸟雏,轻轻地送回轿内。”对余占鳌来说,“我奶奶”的小脚就像一只鸟雏,那样地娇小,需要人保护。这个比喻也突出了余占鳌对“我奶奶”的爱。在罗汉大爷被活剥时,文章写道:“躯干上的皮被剥了,肉跳,肉蹦,像只褪皮后的大青蛙。”莫言同样是没有使用任何血腥的语言描写这一场景,而是用了比喻的手法,将被剥皮的罗汉大爷比喻成褪皮后的青蛙,却更显现出罗汉大爷的悲惨状况。文章中活灵活现的比喻还有很多,如“石桥伏在水面上,像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过去的一切,像一颗颗香气馥郁的果子,箭矢般坠落在地”等描写,作者选用了生活中最常见的事物作为喻体,给读者带来真实感。

(三)拟人

在《红高粱》中,拟人手法的运用也是一种独特的描写环境的方法。如“遍地高梁肃然默立”,高粱不是人,它们不懂得肃然沉默,而作者却将之拟成人,像人一样肃然。在文章中,高粱像人一样发出嚓嚓啦啦的幽怨鸣声,作者不直接描写人的感受,却运用拟人的手法,描写高粱发出幽怨哀鸣。在莫言的笔下,高粱是有灵魂的,是活生生的。它们和人一样有着相同的情感,当日本人侵略并蹂躏高密人民时,它也同样感同身受,有着高密人民的不屈不挠的信仰和生命力,也同样感受着高密人民在水深火热中生活的痛苦。

(四)对比

作者在《红高粱》中经常把一对对反义词搭配在一起,给读者强烈的冲击,让读者耳目一新。它们虽然意义相反但却相互衬托,巧妙地表达出作者的复杂感情和文中蕴涵的深远哲理。最有特点的一句是“高密东北乡无疑是地球上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喝酒最能爱的地方”。在这一句里,作者用了四组意义相悖的词语,运用了对比更加鲜明地表达出了这个纠结的世界,在这里,美与丑,善与恶同时存在,这才是最真实的世界。

结语

2012年10月11日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对中国文学事业产生了极大的影响[5]。在高中选修教材编写课外读本时也有莫言的文章[6]。而莫言的《红高粱》是80年代我国文坛“现代主义”作品中里程碑一样的作品。莫言用其独特而又创新的语言艺术给读者们呈现出一种全新的感受。《红高粱》为中国文坛开创了一个全新的天地,对当代中国文坛乃至全世界的文学都有着重要的影响和意义。

参考文献

[1]莫言.自述[J].小说评论,2002(6).

[2]莫言.红高粱:红高粱家族[M].海口:南海出版社,1999.

[3]王琳.高粱地里走出来的诺贝尔奖作家――再看莫言

《红高粱》小叙其文本和影像艺术魅力[J].湖北社会科学,2013(10):134-136.

[4]杨扬.莫言研究资料:中国当代作家研究资料丛书[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

[5]《语文建设》编辑部.莫言获奖的意义――访中国艺术研究院副研究员李云雷[J].语文建设,2012(12):11-13.

[6]张夏放.机缘巧合选莫言――兼谈语文版高中选修读本的编辑理念[J].语文建设,2012(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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