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近代中国城市发展的困境及原因

论近代中国城市发展的困境及原因
--以浙江宁波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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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大利1 胡联洋2
（1.中共中央党校 文史部，北京 海淀 100091
2. 中共中央党校 文史部，北京 海淀 100091）

摘 要:在近代中国城市的发展中，有些城市的地位上升如上海，有些城市的地位下降如宁波，本文以宁波为例，探讨了它在鸦片战争前后，工商业发展的状况以及所遇到的困境，并分析了造成这种困境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一是受到外来资本主义的冲击，自然经济逐渐瓦解；二是其周边城市特别是上海的崛起，对宁波的发展形成的巨大压力；三是其周边乡村经济的贫困限制了宁波的发展；四是宁波自身的因素如商人传统的经营方式对其近代化所产生的不利影响。简言之，宁波在近代化过程中所遇到的上述问题在近代中国城市的发展中带有一定的普遍性，对于我们今天城市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近代城市 发展 困境 原因
作者简介:岑大利（1950-），女，北京市人，中共中央党校文史部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史；胡联洋（1982-），男，河南信阳人，中共中央党校文史部教授中国近现史专业博士生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研究）

鸦片战争后，在外来资本主义的冲击下，传统中国不得不面临一个全新的政治经济环境。作为中国历史上重要的贸易城市--宁波，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开始了缓慢的近代化进程。
一、开埠前后宁波对外贸易的发展状况
开埠以前的数百年间，宁波便已以商业贸易著称，所谓"海道辐辏之地，南接闽广，北控高丽，商舶往来，货物丰衍"，[1](p993)为连接中国东南沿海与东北亚的主要商业通道。在长江三角洲的城市体系中，宁波的地位远远高于上海。就行政级别来说，当时上海是县级市，而宁波早已是府治所在地。由于宁波在中国沿海的重要经济地位，鸦片战争前西方人就一直企图打开这一良港作为贸易点，早在乾隆二十年到二十四年间就出现要求到宁波贸易的"洪任辉事件"。①为了将宁波作为英国对华经济入侵的主要通道，1842年在《南京条约》中，宁波与广州、厦门、福州、上海等五个沿海城市一起被列入第一批开埠城市。1843年底宁波正式开埠，然而

开埠后，宁波的贸易状况却和英国人最初的预期大相径庭，1844年宁波的对外贸易总值为50万元，但以后逐年递减，五年后还不足5万元。[2](p729)进出口船舶的贸易也呈下降趋势，1845年进出口轮船的船舶吨位各有1926吨，到了1847年该数字变为1093吨，下降了43.3%。[3](p238)与宁波对外贸易值和进出口轮船吨位的下降相比，在外侨人数方面，1850年宁波外侨为19人，1855年增至22人，但其中传教士14人，商人仅为5人。[4](p135)面对宁波的这种状况，一些外国人甚至建议用其它口岸来代替宁波。
19世纪60年代，这种状况开始改变。1861年宁波净进口值为3034124两，净出口值为3023722两，到1864年，净进口值上升到6888246两，净出口值为3923722两。[5](p1426)这一时期宁波对外贸易的扩大还表现在宁波港口的扩建上，1862年美商旗昌洋行开辟了沪甬线后建造了趸船式浮动码头，随后1875年和1877年轮船招商局和英国太古洋行也分别建造了各自的码头。19世纪80年代后，宁波港每年进出口的轮船都能达到1000艘以上。[6](p400)尽管在纵向比较上，开埠后宁波自身的发展还是比较显著的，但在横向港口的相互竞争中，宁波在全国对外贸易总额的比重却日益减少， 1900年宁波贸易总额占全国贸易各口岸总额为2.69%，而1912年则下降到1.88%。[7]根据1942年日本学者罔本二雄对中国港口的分类，"上海、天津、香港为第一等港口，汉口、南京、广东为二等乙类港口，至于宁波港则为三等乙类港。" [8](p76)这就是说，与开埠前相比，宁波港在对外贸易方面的地位已经大大地降低。
二、开埠后宁波近代工业的发展状况
开埠通商后，随着世界政治经济格局的变化，处于弱势的中国不得不被动地应对西方强势资本主义的侵略，同时也开始了艰难地近代化历程。然而，无论是国家的近代化还是城市的近代化，只有实现工业化，拥有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生产能力，才能使自己摆脱近代经济链条中的附属地位。工业化是现代化的动因、核心、基础和标志，没有工业化也就没有近代化，恩格斯曾指出"分工、水力、特别是蒸汽力的利用，机器的应用，这就是从18世纪中叶起工业用来摇撼旧世界基础的三个伟大的杠杆。" [9](p300)而在如何实现工业化的问题上，宁波也同样面临一个问题，即是否在不利的经济格局下建立自身的工业体系，通过工业化带动这一地区城乡经济的互动和循环增长，并利用自身工业化的优势向周边辐射，最终拉动整体经济的发展，实现财富在自身城市的聚积。
1887年，当地著名富商严信厚联合其它几位当地商人创办了宁波第一家近代工厂--"通久源机器轧花厂"，启动资本为5万

元。[10](p46)虽然这个厂的开办，距宁波开埠已长达40余年，但是与其它城市相比，通久源机器轧花厂仍然是近代中国最早由民间商人创办的近代工厂，是中国近代第一家机器轧花厂。1889年，宁波首家民营火柴厂--慈溪火柴厂又建立。但截至19世纪末，宁波的近代企业发展缓慢，一共只有三家近代工厂。[11](p99)
20世纪初期，由于清政府提出"实业救国"和"奖励事业"的口号，特别是一战期间，西方国家对华经济侵略暂时放缓，宁波的近代工业开始进入一个较快发展的时期。首先，在轻工业方面，1904年通久源轧花厂的主要投资人创办了通久源面粉厂，1906年出现了用机器生产的榨油厂和碾米厂。与这些新兴的产业相比，宁波传统的编织业也开始引进机器进行生产，1915年原江东桂圆行老板史熊翔创办了熊翔席厂是宁波近代最早的机器织席厂。至1921年，陆续又有9家棉纺针织企业、11家食品加工工厂、8家日用品生产企业相继建立，加起来一共是28家近代轻工业。[12](p99)其次，在重工业方面，水电和机械等近代企业也开始在宁波出现，并且取得一定的发展。1897年孙衡甫投资1.4万元在宁波创办了宁波电灯厂，这是宁波最早的电力企业。1900年鄞县籍人徐荣贵创办了顺记铁工厂，这是近代宁波最早的一家机械企业，1909年顾元琛、戴瑞卿、王荫亭等创办和丰电灯公司，1914年虞洽卿、孙衡甫等人在宁波北门创办了永耀电力公司，此后又有多家电气公司在宁波相继出现，至1921年，宁波共有11家机械、公共交通及电气企业。[12](p99)
总体上来看，20世纪初期宁波新开办的工厂在数量和规模上都超过19世纪末创办的工厂，如1906年由戴瑞卿和顾元琛创办的和丰纱厂资本为60万元，远远超过通久源纱厂成立时的5万元资本。[11](p99)而根据1933年实业部调查的宁波机器生产企业状况，该年宁波共有机器生产企业103家，这也大大地超过了上个世纪末的数量。然而尽管宁波的近代企业在数量和规模上发展很快，但它们多集中在轻工业领域，而且资本薄弱。具体地说，在这103家近代企业中，机器和造船等重工业厂家只有8家，其余均为轻工业。在资本数量上，103家近代企业共有资本额2619700元，平均每家企业拥有资本2.5万元，而8家重工业也仅仅拥有资本40100元。②这种资本状况不但使宁波的工业品难以与外来商品进行有效地竞争，而且也限制了工厂的扩大再生产，如1931年创办的立丰面粉厂，就因为来自上海面粉的竞争，开工仅一年就因销售困难而倒闭。宁波的火柴也因为来自上海大中华火柴厂的竞争而不得不以低价在浙、闽地区寻求市场。[11](p420)
三、宁波近代化发

展困境原因分析
由以上所述可知，开埠后宁波的对外贸易和近代工业虽然较前有了很大的发展，但也遇到不小的阻力，经常处于一种难以摆脱的困境之中。这种困境的产生及其原因主要表现在几个方面：
一是外来资本主义的侵入使得宁波成为外商的原料产地和销售市场，自然经济逐渐瓦解。开埠初期，宁波本地的自然经济对外来资本主义的渗透曾产生过短暂而有效的抵制作用，如在与英国的贸易上，1845年宁波进口货值为10398磅，出口货值为17495磅。1847年宁波进口货值为622磅，出口货值为11785磅。[13](p626)显然，这两年的出口货值都大于进口货值。1866年有一份贸易报告曾指出"洋货输入的主要障碍，实质上是人民的制造能力，而不是洋货运入内地途中有任何障碍"。[5](p1342)这里所说的制造能力就是自然经济形态下的家庭手工业，它对外来商品的侵入最初是自发地发挥着抵制作用。然而这种抵制作用毕竟是有限的，随着大量廉价外来商品的涌入，以及洋商在倾销商品的过程中对输入商品种类的调整，以及茶叶、生丝等大量本地产品的外销，宁波传统的自然经济开始瓦解。英国人马丁在他的著作《1847年伦敦》中说"各港口开放以来，宁波本地的生产已受到显著的影响，和本地相同的洋布进口已使许多织布机停了下来"。[13](p615-616) 19世纪60年代，宁波的商业市场越来越受到外来资本主义的影响。1884年，作为燃料"煤油零售每斤32文，而豆油、花生油及其它植物油却每斤价值84至88文。" [5](p1392)廉价的洋油使得宁波本地的榨油业陷入困境。洋货充溢着宁波的市场，所谓"巡行百里，不闻机声，耕夫织妇，周体洋货"。[14](p81)事实上，大量洋货的涌入不仅造成本地传统生产统作坊难以经营，而且使得宁波处于中外资本主义经济链条中的末端地位，受到外部资本主义市场的控制，大量的财富通过不平等的交换流向经济链条的高端，最终大大地限制了财富在宁波本地的积聚。
此外，缺乏独立自主的地位对近代宁波经济的发展限制还表现在开埠后几十年中大量鸦片的输入上。鸦片战争后，清政府对鸦片走私现象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鸦片走私现象更为猖獗，而通过宁波港的鸦片贸易在全国鸦片贸易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据相关资料的统计，从1795年到1913年，通过镇海港进入宁波的鸦片就达355000箱（每箱100斤），这个数字占同期全国鸦片输入总量的十分之一，而鸦片贸易则超过宁波港洋货输入总值的二分之一。[15](p6)如果说其它种类的洋货倾销使得近代宁波成为中外经济链条的末端，而大量鸦片的输入则直接变成对输入地财富赤裸裸的掠夺，其

直接后果就是大量财富的外流，从而影响了正常的经济活动，对宁波近代工商业发展的资金来源及商品销售市场的的扩大产生不利影响。
二是资本主义市场在沿海地区的扩大逐步改变了宁波周边地区的城市格局。首先，由于地理位置上宁波紧邻上海，上海的迅速崛起对与其临近的宁波产生了强大的竞争压力。在港口经济的发展上，港口的地理位置在决定港口的竞争力方面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由于港口的竞争对象是港口的腹地货源和中转货源，因而如果港口位于腹地广大经济发达的地区，并且靠近国际航线，则在与其它港口争夺腹地货源的竞争中就会处于非常有利的地位。[16](p207-210)在地理位置上，随着近代交通工具的引入，上海处于沟通长江流域和中国南北洋的地理优势日益凸显，其所能覆盖的经济范围远远大于宁波，上海的崛起对宁波的贸易产生了强大的竞争压力。正如英国驻宁波领事罗伯冉所声称："我们在这里遭受失败的原因很明显，上海把一切东西都吸引到它那去了，...... ，同时还把原来准备到宁波的茶商吸引到它那去了。" [13](p620)对于这种情况，1846年清政府档案中也记载："至宁波海口为新设五口通商口岸之一，因旱道偏僻，商贾罕通，其洋货尽赴上海。" [2](p729) 1870年至1874年，宁波直接从外洋进口占总进口额的23.1%，以后这一比例迅速减小，从1885年到1889年降至1.1%。[17](p106) 1890年，宁波的海关报告中这样写道："本口几乎可说没有直接从国外进口之贸易，所有之进口货主要是经由上海而来的洋货。" [18](p171) 1876年宁波共进口原色布404000匹，由上海转运而来为395100匹，占97.8%,1877年宁波共进口原色布354000匹，由上海转运而来达351000匹，所占比重达99.2%.[19]这一情况表明，宁波在对外贸易上已逐步成为上海的附属港口。
其次，周边沿海城市的相继开埠也进一步压缩了宁波对外贸易的发展空间。1876年的《中英烟台条约》规定开温州为商埠，1896年中日《马关条约》又规定开杭州为商埠。这两个城市的开埠，使得原来需要经过宁波进行的转口贸易大为减少。如1876年温州从宁波进口本色细布为29667匹，1877年10552匹，而到1878年进口的24210匹中已没有一匹是从宁波来的，同时温州还向浙江和福建其它原有宁波供货的地方供应货物。[18](p411-412)而杭州的开埠则使得原来经宁波转运上海的安徽、江西的货物直接从杭州直运上海。
三是宁波周边地区农村人口和土地的严重失衡限制了宁波近代城市的发展。在近代化的过程中，城市特别是大型城市成为引导经济发展的主导力量，但是反过来，城市的存在和发展必须得到来自乡村的支

持，乡村为城市提供原料、市场和劳动力，城市则为乡村提供产品，两者之间必须形成有效地经济联系，才能实现城乡的共同进步。正如亚当·斯密在论述城乡关系时认为，乡村居民必须先维持自己，才能以剩余物维持城市居民，所以要实现增加农村产物的剩余才能谈得上建设都市。但是，作为历史上中国的经济重心之一的宁波地区，一直面临着紧张的人地关系问题。早从宋代开始，该地人口增长对土地的压力态势就已经呈现出来，"土狭人稠，日以开辟为事，凡山巅水湄，有可耕者垒石堑土，高寻丈而延袤数百尺不以为劳。" [20](p248)。近代以后宁波地区的人地关系更为紧张，据相关数据统计，20世纪30年代，宁波人均耕地1.79亩，40年代为1.67亩，而民国时期浙江省平均每户耕地13亩左右，宁波地区平均每户约14亩。[20](p248)与浙江的其它地区相比，宁波地区农户在耕地占有上并不占太大优势，但是土地集中现象却较其它地区为高。同样在民国时期，宁波地区的半自耕农、佃农和雇农所占比例达到80%以上，远远超出了浙江省佃农和雇农人数42.8%的平均水平。[20](p249)此外还有形式多样的高额地租，这些因素使得长期以来宁波地区的乡村处于赤贫状态，即使赶到丰年，也会出现"宁波熟，一餐粥"的现象。很显然，周边乡村腹地经济的贫困必然导致工业品市场的缩小以及原材料的生产和供应的减少，以通久源纱厂为例，该厂是在通久源轧花厂的基础上建立和发展起来的，就曾因为农村经济的萧条而停产三年。[21](p192-193)因此可以说，在乡村腹地与近代工业的发展关系这一问题上，近代宁波一直面临着这样一种难题，就是乡村腹地的贫困限制了宁波近代工业的发展，而近代工业发展的不足又使得宁波乡村经济日益受到外来资本主义的控制。
四是宁波商人传统的经营方式也对宁波的近代化带来一定的不利影响。宁波的商业传统首先表现为甬商的高流动性。由于历史原因形成的甬商的高流动性使得"宁波帮"的主要事业几乎都不在宁波，虽然外地宁波人具有浓厚的乡土情结，往往能够对家乡的慈善等公益事业慷慨解囊，但是他们大都将自己事业的根基放到其它地方，特别是近代以后中国开埠口岸的增多和上海的崛起，这种表现更为明显，孙中山先生曾就此指出："凡吾国各埠，莫不有甬人事业，即欧洲各国，亦多甬商足迹，其能力与影响之大，固可首屈一指者也"，"宁波人实业非不发达，然其发达者多在外埠"。[22](p39)虽然，甬商的高流动性和近代以来大的经济格局的变动与宁波本身的投资环境有关，但大量的人力外流，特别是商界精英的外流不但带走

了宁波本地的熟练工匠，也带走了本地的商业渠道，据相关资料统计，到20世纪30年代，"上海工商界名人1836人中，宁波籍人士就有453人，占四分之一。" [23](p34)尤其是随着大量商界精英将经营的重点放到上海，在他们的商业链条中，上海成为他们投资的重点，而宁波反而成为了链条的末端，这种情况显然不利于宁波本地近代工业的创办和扩充。其次，宁波人的商业传统还表现在对钱庄的过分依赖和对发展近代工业的重视不足，这种情况严重影响了近代工业的资金来源。历史上宁波商人就对经营钱庄十分看重，近代以来宁波人开办的钱庄发展更快，以1931年为例，宁波钱庄的存款超过一亿元，在省内外的杭州、上海等城市都有放款，仅上海一地就放款达二、三千万两白银。[12](p108)但宁波钱业界并不愿意将大量资金放到投资大、周转慢的工业上，相反，他们更愿意将资金放到商业借贷中去，以1931年为例，该年宁波钱庄资金与同期工业资本比例为1.7：1。[24](p38)很显然，宁波钱庄在向近代工业投资上所表现出来的保守性对宁波近代企业资本的募集是非常不利的。
四、 结论
鸦片战争后，随着西方资本主义入侵的加剧和开埠港口的增多，传统中国在政治和经济方面都发生着前所未有的大变化。洋货的大量侵入使得沿海开埠地区的自然经济日益破坏，在世界资本主义的链条中，中国成为外来资本主义的原料产地和商品销售市场，独立自主地位的丧失也导致近代中国开埠城市难以采取有效的措施防止洋货的倾销和鸦片走私等不法行径。开埠后，随着外来资本主义的强行渗透，资本主义市场的作用使得中国历史上各个相对孤立的经济区域之间以及开埠城市与周边乡村之间的联系日益紧密，传统城市格局也被迫调整。由于宁波在地理位置上紧邻上海，同时在对周边的辐射能力上，宁波又远不及上海，使得在对外贸易上宁波逐步沦为上海的附属城市。这种情况最终导致宁波在近代化过程中无法发展相应的港口产业和吸纳外来资金，从而为宁波的近代化进程注入更大的活力。此外，宁波乡村腹地的日益缩小以及乡村经济在近代化过程中的贫困则严重限制了乡村腹地对宁波近代经济发展的支撑作用，而"宁波帮"在经营中的高流动性、过分的重视钱庄行业则不利于宁波近代工业的开展。开埠后宁波在近代化过程中所遇到的困境既反映了近代中国传统农业经济面对西方强势资本主义时的被动地位，同时也是市场经济对中国传统农业经济下的区域关系、城乡关系以及城市格局进行调整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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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fficulties and Reasons of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Modern Cities
--Take Ningbo as an example
Cen Dali Hu Liyang

(Department of Literature and History The Party School of the Central Committee of C.P.C Beijing China 100091)

Abstract: During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modern cities, some rose such as Shanghai, some declined such as Ningbo. Taking Ningbo as an ex

ample, this article analyzes its difficulties in commerce and industries before and after the Opium War. Meanwhile, this article also analyzes the four main reasons causing these difficulties. First, the impacts of foreign capitalism led to the collapse of the natural economy. Second,the rise of its neighboring cities such as Shanghai brought severe stresses to Ningbo. Third, poor rural villages around Ningbo limited its development.Fourth, its own factors'negative influence towards modernization,such as businessmens's traditional mode. In short,the above difficulties which Ningbo faced in its process towards modernization were very common during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modern cities , which also has important reference meanings in today's city development.
Key words：modern cities development difficultIies reas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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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该事件是指1759年英国人洪仁辉在英国大班的支持下，向清朝朝廷状告广州地方当局对英商的不公平待遇，其目的在于要求清政府允许英商赴宁波贸易。
② 数据整理自傅璇琮主编：《宁波通史》（民国卷），宁波出版社，2009年版，第30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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