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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语》与日本传统美

《源氏物语》与日本传统美
《源氏物语》与日本传统美

《源氏物语》与日本传统美

成书于日本平安时代的《源氏物语》以其浓重的日本传统美的韵味,而成为日本古典文学的典范。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川端康成就将《源氏物语》称为日本传统美的源泉,是日本美的滥觞。[1]因而在日本形成了专门研究《源氏物语》的“源学”。

《源氏物语》主要描写了源氏及其子嗣薰(实为源氏之妻与其妻舅之子柏木私通所生)追逐女性的故事。但是全书却以一条时明时暗的线索来写即平安王朝中的权利之争。源氏是桐壶天皇与一位地位低下的更衣所生,天皇对其母子极为的宠爱,因而引起弘徽殿女御的恐慌,从而通过其父右大臣的势力逼死更衣,迫使天皇将源氏降为臣籍,而与右大臣争势的左大臣却招源氏为女婿,在朝中形成了以右大臣为首的和左大臣为首的两股势力之间的相持之势。虽然文章的脉络线索以此为序,但是重点并没有放在政治斗争的之中,作者将政治斗争的紧张隐去,而是大量的描写源氏的恋爱生活。其中以紫姬、藤壶、明石、空蝉等12位女性形象最为人称道,尤其描写叙述的笔调充满着日本式的哀伤、淡雅、清新、多情让人心醉难抑。对于日本传统美,我国学者郁达夫将其归结为和歌、建筑庭院、佛社塔寺、茶道、花道等,但是笔者认为这些都是日本传统美的形式而不是内蕴。“美”在这里应是审美之意,应该是日本传统审美的倾向。因此笔者从《源氏物语》中最为明显的方面来解释日本传统美的意义。和歌的“物哀”之美、自然环境描写中的“自然即美”观念和在日本文化的“好色”传统之美。

一、和歌的“物哀”之美

(一) 和歌

所谓的和歌是日本文学中一种诗歌形式。此词最早见于《万叶集》中的题语,训读为“和答之歌”,但同时有可见“倭歌”二字即“大和之歌”用来区别传入日本的汉诗。进入平安时代“和歌”的意义基本确定,“和”即“大和”,“歌”即具有抑扬顿挫可以吟唱的诗句。从《万叶集》中可以很鲜明看出“和歌”脱胎于日本民族的短歌、长歌、旋头歌等,由于中日文化交流频繁,和歌这一形式是处于附庸汉诗的地位。在纪贯之的《古今集》就有这样的记载:

“昔平成天子昭侍臣,令撰万叶,自尔来,时历十代,数百年。其后和歌,并不被采,虽风流如野宰相,轻情如在纳言,

而皆以他才闻,不以斯道显.”[2]

可见和歌并不是彰显才学的形式,因而并不流行,文人知识分子轻视这种文学形式。《万叶集》后,至平安时代即9世纪初叶至中叶和歌始终处于文学低层,直至公元905年,纪贯之的《古今集》才将和歌这种日本民族文学推入了古典殿堂。

《源氏物语》虽然不是一部和歌集,但是其中的和歌数量之多,艺术成就之高却是十分罕见的。江户时代的国学者本居宣长曾在他的《紫文要领》中对《源氏物语》中的和歌作过这样的评价:

“欲知歌道之本意,宜精读此物语,领悟其中情味,且欲知和歌之风格,宜细观此物语之风采,以领悟之。此物语之外则无歌道;歌

道之外则无此物语,歌道与物语其趣相同,盖夫论辩此物语之事之前,即

当先知歌道之论,咏歌者之情趣,当全为此物语之情趣也.”[3]

《源氏物语》中的总共收录了795首和歌,可见和歌是《源氏物语》的重要支撑点,而其中所表现的“情趣”二字即是日本文学中的物哀之美。

(二)物哀

“物哀”是美学范畴中的词汇,是日本文学的及文化的一个基调,是构成日本文学的一种美学审美理论。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村上春树等许多日本文学家都将自己的创作基调根植于此。因而形成了日本民族情感世界的女性阴柔之美。

“物哀”(まののあほれ)是“哀”(あほれ)的升华,而“哀”则是“真实”这一美学理念的脱胎。

在日本的奈良时代,平安时代,“哀”在“真实”中开始孕育,在《万叶集》尤其是后期的大量的恋歌和挽歌中得到了充分的发展。日本古代文学开始由客观性的叙述进入到了主观抒情的成熟阶段,开始产生了抒发个人情感的的感伤性的完善。“哀”这一基本美学理念从纪贯之的《古今集》中开始成熟性的运用,至平安时代,以《源氏物语》为创作中心开始将“哀”推进到“物哀”,并且由《源氏物语》将其最终定位,成为了当时平安王朝文学的美学思想的主流,成为日本文学后700年的主题基调。至江户时代的本居宣长根据《源氏物语》的物哀审美将其系统化、理论化,从日本本土的神道思想和人性出发将“物哀”定位《源氏物语》的审美基调,形成“物哀”审美的理论体系。在本居看来“物哀”是由于人的种种情感之中苦闷、忧愁、悲哀等一切不如意事,使人感到的是最深刻的体验。日本美学家今道友信在《东方美学》中引用永井的一段话来阐释“物哀”:“雨夜啼月的杜鹃,阵雨中散落的秋天的枫叶落在飘风的钟声;途中日暮的山麓之雪,凡是无常的无告的无望的,使人无

端嗟叹此世的只是一梦的,这样一切的东西于是都是可亲的,

于我都是可怀的.”[4]

在这里今道和本居都认为“物哀”应是引起的感伤之意。只重“伤”的概念,但是笔者认为《源氏物语》中“物哀”并没有独居此意而是将其大大的扩展了,是立足“情”的角度,不仅是伤情,更有在“伤情”的基础上的“愉情”之意。在丰子恺所译的《源氏物语》中将13个“物哀”(まののあほれ)词语根据紫式部所要表达的意义翻译成了“闲情意趣”、

“意趣”、“哀怨”、“感慨”、“知情识趣”、“萧瑟”、“怜爱”、“哀乐”、“悲伤”、“同情”等。可见“物哀”的内容是广泛性的,含义是具有情感的上的模糊性的。因此对于“物”的定义应是广泛的人世间的万物包括人、情、花、鸟、月、雪、霜等;“哀”则是由万事万物所引起的情感,是在哀伤的基础上各种情感的萌发。“物”是客观存在的一切,“哀”是主观的抒情的表现,是情感的萌发,是一切人的情感中的喜怒哀乐,就是达到“物我合一,两相忘”的情感境界。因此“物哀”应该界定在哀伤情绪的基础上由万事万物所引起人类情感的共鸣.

(三)和歌对“物哀”的承载

在《源氏物语》中和歌主要分为两个方面,一是离别诗,二是应景诗,无论那个方面的诗歌都体现了“物哀”的审美意识。

用和歌来承载“物哀”并不是紫式首创的,早在《万叶集》中就已经开始作为表达的心中情感的形式了,如在上宫圣德皇子出游竹原井时,见龙天山死人,而做的歌:

“汝在自家中,妹子手中抱,旅途卧草枕,游子实可怜(あほれ)。”

[5]

透露出歌人对死者的哀伤,同时也有感怀的意义,对自我将来的担忧。

又如在《古今集》中的一首:

“返回故都物之悲,亡女竟成不归人”[6]

表达出一种触物生情的悲伤。因此可以说“物哀”的表现是自古就有的。到《源氏物语》中和歌所起的作用不仅在表达自我的情感上得以升华,形成了与正文交相呼应透露“物哀”的重要手段。

《须磨》卷中和歌的数量最多的卷之一,多达48首。本卷描写的是源氏与朱雀帝女御胧月夜私会被右大臣发现,源氏被朱雀流放到须磨海边,描绘了出源氏与情人离别以及在海边生活时的离愁、独宿、冷枕、疾病等集于一身的苦闷内心世界。其卷中和歌所表现的抒情性更为明显,即抒发内心的离别,缠绵、凄凉、孤独之感。本卷的和歌多以离别诗为主,

例如:源氏与花散里离别时所作的互相应和诗:

“月中衣袖虽孤陋,愿得清光再照临”[7](花散里)

“后日终当重见月,云天暂暗不须忧”[8](源氏)

在这里花散里将自己比喻成衣袖,将源氏比喻成月光,表明自己将会等待源氏的归来,而源氏虽然安慰着花散里但是在诗中也充满哀伤的情调,对自己此次被贬远行的担忧。,但在哀伤的同时也是对花散里的一种情感上的誓言,是离别性的安慰诗。这就是在哀伤的基础上有了怜爱的情感。本卷中源氏再与众多妻妾离别诗都显示出了在哀伤的基础上有浓重的怜爱情感。

再如源氏与紫姬的离别诗:

“但教坚守终身誓,偶尔生离不足论。”[9] (源氏)

“痴心欲舍微躯命,换得行人片刻留。”[10](紫姬)

也都是充满了伤感离别的情调,紫姬诗中对于源氏的远行有着无限的感慨,难舍难分的情思。而源氏的诗同样是与紫姬分别的痛苦,离别的山盟海誓以及与紫姬的情爱难舍。

笔者同时发现本卷和歌中所使用的描绘景物的词有很多如烟云、月(月光)、泪、花、鸿雁等;动词有泣(哭)、离、远、迁(泊)。这些词基本是属于伤感的词汇。这是因为本卷本身就是以伤感离别为基调的卷目。

《魔法使》中描写了紫姬身逝,源氏心中忧伤愁闷对很多的事没有心情并有隐世的想法,其中的和歌很多都是应景诗,睹物思人的情感,因而思路与表达都杂乱无章:

“闲院春无寂,群花无主人,黄莺浑不管,依旧叫新晴。”[11] (心绪烦乱)

“明知浮世如春雪,怎奈蹉跎岁月迁。”[12](隐世)

“虚空世界难常往,夜半分携饮泣归。”[13](孤独)

这些是源氏所写的诗,处处都写出对紫姬的怀思之情,也表达出自己开始厌世的情绪,写得十分散乱,只是不断地表述自己的痛苦,这反而是源氏此时最真实的感受。在这些诗中哀伤成为基础,在怀念紫姬的同时有的是更多的感慨,一种对于灿烂生命失去的感慨与无助。

《源氏物语》中的和歌是将和歌艺术推向了颠峰,那正是因为其中的和歌将“物哀”审美升华并完善。日本许多学者在研究和歌文化,甚至“物哀”审美的时候,将《源氏物语》作为重要的研究对象。正如本居所说的《源氏物语》所表现的既不是战火纷纷的世界,也不是勾心斗角的政局而是一个风华雪月的、一个叫人钟情的、忘情的世界,是一部将自我感情抒发而伤怀的书。从《源氏物语》开始,日本的“物哀”审美成为日本文化传统的最基本的基因,是历代日本文学作品的主基调;《源氏物语》将和歌表达的灵巧性与艺术审美推向了一个新阶段,成为后世和歌作品争相模仿的对象,更具有了日本民族的审美取向。

二、植物崇拜所表现的“自然观”之美

在《源氏物语》中第八卷《花宴》中桐壶天皇开办了樱花宴会,皇太子朱雀为源氏插上一朵樱花,让他表演歌舞。在头上插花表演歌舞在《源氏物语》中是十分普遍的。如在《少女》卷中贺茂葵就是要将葵花和桂插在衣冠上,而且现在日本各个地方还有盛大的盂兰盆会,将自己用鲜花装饰起来。不仅如此,在《源氏物语》中很多人物都是以花卉之名命名的,如与源氏在外私会而暴死的夕颜,在日本葫芦花或瓠花就称为夕颜;又如源氏欲寻情而又嘲笑的末摘花,而末摘花本身就是一种用做红色染料的红色花卉,源氏用这个名字称呼此女子就是嘲笑她的鼻子上一块红色的斑纹。

在《源氏物语》中表现的将花朵戴在头上是一种很古老的习俗。在古代,日本人将自然界的花朵摘下来戴在头上,并非只是为了美,而是进行一种“接咒术”,日本人认为这样就可以将花的美丽、娇艳的生命转移到自己身上。和服上的大量的花纹也是代表了这样的意义。日本人对花草植物的抱有着极为喜爱的情感,认为大自然中植物生长繁衍的茂盛是一种内在的生命力量,因此他们认为触摸到象征生命的花朵并装饰在自己的身上是一种自我祝愿祈祷的仪式。

日本民族这种喜爱植物的观念是其自然观的一个极至,是日本岛国这一特殊自然条件所影响的。

(一)自然条件的影响

日本的地理位置是一个处在远离大陆的群岛上,处在浩瀚的大海之中,面积狭小,处在一种孤立无援的境地,而且日本大多数城市都集中在日本列岛的太平洋沿岸,使得日本人自己都称其国家为“里日本”(即远离大陆深入大海的日本),也使得日本人心中产生了一种无援的自危感;日本的气候是典型的温带海洋性气候,台风成为了经常光顾的常客,对生活生产都造成了危害;更让日本人忧虑的是脚下的土地异常的活跃,地震频繁。造成了日本人对自我生存的不安,因此对自然产生了崇拜的心理,希望借以自我保护。

岛国的气候条件又造就了日本人对自然的极力的赞美。日本气候温暖,降雨量大,使得溪水、河流遍布,水资源十分丰富,林木繁盛,森林众多,植物种类繁多。尤其是在浓雾蔼蔼之中的日本列岛,青青翠翠的装点,忽隐忽显,变幻莫测,朦胧飘渺,让人如痴如醉,犹如仙境。因而使得日本人对其生活的岛国无限的热爱,极力赞美自然风光。

因此在日本,人们就将自然作为神灵来崇拜,形成了一种“自然即神”的信仰。在《古事记》、《日本书记》中就将芦苇芽的萌生作为神灵出显的标志。在日本,神灵所居住的地方不是在高高的天上,而是在繁茂的树木上,而且日本人最早祭祀的神灵就是树神,因为所有的神灵都是通过树木来显灵的。因而日本人自古就将神社、寺庙修建在茂密的山林中。极为有趣的一个现象是由中国传入的五行说在日本被改造成了以木为首的形式。根据日本学者的考察在《万叶集》中写到的植物就达149种。在日本人看来,日本的神灵的慈悲沐浴着大地的草木,因而自然就是母体,就是生命的根源,因为日本人的意识就是来自自然的。柳田圣山在《禅与文化》一书中就很鲜明指出,在日本,神灵与自然是一体的观念性的总结。1968年,川端康成在发表《日本美与我》的演说中就引用了道元禅师的“春花秋月夏杜鹃,冬雪寂寞溢清寒”的诗句认为这是日本民族最根本的意识之一,即对自然的讴歌。

(二)“自然即美”的观念与自我感受

在日本人的对自然的崇拜和赞美中更将自己的文化根治于此,因而造就了日本人在审美观念上更加贴近于自然,将自然作为自我审美意识和审美标准。因而自然美构成了日本民族美的意识的基石和主体,因此日本人的审美便以自然美为第一标准,形成了“自然即美”的审美观念。

“自然即美”的观念包含着二个基本层次:一是自然就是美的源泉,是一切美的根本,自然美就是美的极至,万事万物只有自然是美的;其二,自然本身就是美的,无论一片枯叶,一块碎石都具有无限的自然美,不应有任何的人为因素,不需要人工的装饰。这种“自然即美”的观点不仅是对文学、绘画有深远的影响,尤其是对日本园林建筑的艺术性审美产生了决定性的作用,成为日本园林建筑的核心思想。

日本园林艺术家室生曾经说过:“日本的美最纯正的表现就是日本的庭院。”[14]日本庭院最为集中的特点就是将自然物原始的面貌状态下移入其中,不改变其外形甚至是方位,类似于一种盆景式的体现。充分表现了日本人对自然的钟爱。

在《源氏物语》中那个终日琴声笑语不绝,游宴歌舞不断的六条院,就是源氏根据各个妻妾的不同爱好所设计的,集中体现了春夏秋冬于一体的风貌:

“紫姬所居的东南一区内,石山造的很高,池塘筑的很美。栽植的无数的春花,窗前种的是五叶松、红梅、樱花、紫藤、棣花等春花。其间又疏疏的杂植各种秋花。

秋好皇后所居的西南一区,在原有的山上导入清澈的泉水。

欲使水声增大,建立了许多的岩石,使水流成瀑布,在院中种植

大量的秋树、各种菊花,秋景之美,远胜山野。

花散里所居的东北一区,绿树荫荫、夏花繁多,牡丹、蔷薇、池塘中荷花飘逸。

明石姬所居的西北一区,苍松、古柏、腊梅,所布之景十分适合冬日赏雪。”[15]

庭院成为了各个妻妾的游院,与她们的个性相得益彰,紫姬在《源氏物语》中就用艳冠群芳的樱花代表,显示出紫姬的美丽优雅但同时也表达出紫姬的生命的早逝,因此在紫姬的院中多是春花绚烂却易凋谢;明石姬在《源氏物语》中的代表就是柏树,表现她柔中带刚的个性,因此在她的院中多是具有耐寒的植物;在庭院中植物花卉成了院中的主要景物,自然四季中代表各个季节的植物都展现在六条院中。虽然在《源氏物语》中对自然景色的描写是十分零散,分布在各卷中为人物营造美丽绚烂的生活环境,很少有独立成章,但各个环境里自然景物的描绘中,庭院植物景色是《源氏物语》对自然美的讴歌。

日本民族的自然审美观使得日本民族更多的处于一种“静”的状态,一种自我感悟的心态,这就又构成了日本民族在对待万事万物中寻求自然美的意义,这种自然观成为了日本花道艺术和茶道艺术的源泉,更是日本人在审美中清新与空寂意识的体悟土壤。

三、日本文化的“好色”传统

在《源氏物语》中,源氏因为相貌英俊,“容华如玉,盖世无双”,才华横溢,善做清新警策的诗文,歌声犹如佛国妙音,琴艺棋画技压名家,加上对女性温柔体贴。深得闺中女性的爱慕。源氏是作者极力美化的形象对其极为钟爱。在《云隐》中作者一字未写就是表现对这一人物逝去的哀伤。在文章中作者在描绘源氏与众多女子的恋情写得极为优雅、清新、富有情趣。源氏与12个女子发生恋情,上至其继母藤壶,下至无依无靠的幼女。这使得许多学者都将《源氏物语》定为淫秽的禁书,认为其中大肆描绘了人的情欲的泛滥,大加批驳作者,但是这些学者忽视了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应该从日本本土的文化语境中解读《源氏物语》中情欲的描写。

(一)日本文化中的爱与性

在日本传统文化中,爱与性是一种情与艺术的结合体,是灵与肉的完

美的载体,是不应该受到禁忌的,是一种开放性与社会性的基础。

日本民族的文化中爱与性的观念是日本民族从自然观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日本民族崇拜自然,因而对自然的生命孕育感到神秘,向往自然的丰茂与强大。日本人的神话就是从爱与性开始的。在日本文学《古事记》中就描写了伊邪那岐男神和伊邪那美女神受到天命而降临凡间,看到一对信鸽在亲吻,一对信鸽在交合,受到启发伊邪那岐问:“你的身体怎磨样了?”伊邪那美回答:“我的身体完备了,但有一处没有闭合。”伊邪那岐就说:“我的身体有一个多余的地方,那麽就送给你吧。”伊邪那美同意了,于是这对神无从遮掩的结合,生下了日本列岛、山川草木,以及支配天地的众神。这对男女神的结合被称为“神婚”。自此相传,日本的神灵可以泰然的享受爱与性的快乐,而日本人一直以神的子孙自居,因而在爱与性方面更为的坦率自得,并不存在宗教的限制与禁忌。因此在日本文学中爱与性的主题十分的宽容。

在日本神话中,爱与性更是被赋予了神奇的力量,可以战胜魔鬼。在《古事记》中有这样的记载:高天原和苇原中国被魔鬼起哄捣乱,灾祸齐发,天空漆黑,天宇受命于神灵以天香山的日影蔓束袖,以葛藤为发髻,手持天香山竹叶扣空桶于岩石之外,脚踏做响,胸乳皆露,裳扣下垂于阴户,于是高天原震动,众神大笑魔鬼被驱跑,高天原和苇原中国明亮起来。另外还记载了这样一个神话:两个女子被一群魔鬼追逐,碰到女神,女神让她们裸露阴部,并率先垂范,众魔鬼在一阵没有掩饰狂笑后离去。

其实在很多国家,性也是被推崇的,在中国女娲的形象是人首蛇身,蛇在古代的图腾中就是代表对生殖力的崇拜;在印度的印度教中湿婆大神的象征就是一个圆木棍,而木棍所代表的就是男性生殖器。只不过这些只是以一种隐喻的方式来表达的,不像日本民族那样的公开化。日本人在爱与性的信仰中洋溢着一种情趣,一种对农耕文化的追求。在古代日本男女在春秋两季选择佳日举行歌会,彻夜舞蹈,举行性的飨宴。在《万叶集》中有这样的和歌:

“鹫住筑波山,有裳羽服津,津上率往集,男女少壮人,来赴歌桓会,舞蹈唱新歌,他自问我妻,我与他妻亲,自古不禁

者,即此护山神,只今莫见怪,此事莫相嗔”[16]

这首和歌就表现了日本人在春种和秋收的时候,男女相会享乐不禁的情形。这一点也表现在农业祭祀上,生殖器成为生产信仰的对象。在日本的茨城就在农业祭祀中将稻草做成生殖器的样子庆祝丰收。在秋田地区则让男女在田野里实际交合预祝丰收。因此在日本传统文化中爱与性的观念是基于自然赞美与崇拜的基础上产生的,具有开放性与社会性的。

(二)“好色”的意义与《源氏物语》

在《源氏物语》成书的平安时代是日本“好色”意识开始走向成熟的时期。“好色”一词与中国的汉字上所表述的色情的意义不同。“好色”从语源学上来说最早出现在奈良时代,“色”指的是色彩和表情,至平安时代“色”就扩展到了华美和恋爱情趣。“好”不是汉字中好的训读,而是在日语中表示对女性的选择的行为,是一种建立在开放性和社会交往性的行为。

在《释日本纪》中有这样的记载:“男女集合咏和歌,约定为夫妻而性交也。”同样在《古今集》中有这样的评述:“天神之孙,海童之女,莫不以和歌通情,其业余和歌者,绵绵不绝,及彼时变浇漓,人贵奢淫,艳流泉涌,其实皆落,其花孤容,至有好色之家。”这两段记载中,我们就可以知道所谓的“好色”者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和歌能手,二是礼拜美的人。在这里和歌是作为一种情感的交流手段来表达恋爱的乐趣;礼拜美的人就是对美的意识的认同,是探求人生风格,探索人生含义的人。这是与色情之徒最大的区别。

最早将“好色”一词作为文学理念的是《竹取物语》,其中记载着一个故事:因为女子辉夜容貌十分美丽,众多男子前往求爱,但都被拒绝,很多人扫兴而走,但是却有5个男子不肯离去,在女子家门吹笛唱歌,进行游戏性的,社会性的活动来表达自己的恋情。作者在这里就将5人称为“好色”的人,这里的“好色”就具备了利用和歌和才艺表达恋爱的情趣,进行开放性和社会性的活动,有着艺术性的优雅和审美。

在《源氏物语》中紫式部并没有像其他的色情小说家那样描绘大量的色情场面,而是以一种优雅、清新、自然、充满诗化的笔调描绘一种风花

雪月的恋爱生活,因而《源氏物语》只是以“情”为表现基调的。

在《帚木》卷中源氏与众人讨论评价女子的优劣,这是全书中一个可以看作作者对于文学艺术观点的评述。作者将器皿鉴赏、绘画、书法、诗歌创作等问题运用在“好色”行为中,就可以看出紫式部认为“好色”的人是具有很高的文化修养和艺术才能的,不是简单的贪一时欢娱的人,更将“好色”行为放在了社会和开明的基础上充满情趣的交际活动。

在《源氏物语》中,尤以源氏与其继母藤壶的恋情写最为哀惋。因为藤壶的相貌酷似源氏生母,源氏对她便产生了爱慕之情。在许多人看来这是乱伦,是一种大逆不道的事,但是在紫式部的笔调中却是另一种评价。在《杨桐》卷中藤壶出家,在住处与源氏相遇有这样的描写:

“藤壶皇后闻到源氏的衣香,觉得突如其来,吓了一跳……

这样的男女,即便是普通的情侣此时也增添情别伤离之恸,何

况这两个多愁善感的人,其痛苦不可言语。”[17]

在这里或是整部书之中都是优雅和哀伤,作者没有责备二人的恋情,而是更多的同情和惋惜,感叹世事的不顺人意。正像本居所说的《源氏物语》的土壤就是“情”,日本民族是一个以“情”为核心的感性的民族。

本居用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比喻“好色”家。因此可以肯定的是《源氏物语》中的“好色”是一种以精神上的互相交流艺术上互相倾慕的恋爱形式为前提的社会性的活动。因而《源氏物语》中所营造的开放性和社会性的社会氛围被认为是文明的象征,是日本“好色”理念的成熟,为江户时代“好色”思潮提供了土壤。

综上所述的“物哀”之美、“自然观”之美、“好色”之美等都是日本传统美的核心,更是日本文化的精髓,是日本神道文化的主旨,但是日本传统美的意义是深广的,多方面的,如佛教思想的深化,唯美主义、日本化的中国文化、西方文化的在日本的变异等。本文以《源氏物语》为立足点,进行对《源氏物语》所继承的古典日本美的探讨,旨在抛砖引玉,引发人们更多的关注与思考。

源氏物语经典句子

源氏物语经典句子 1、我会很快回来,如此美丽的花儿,我可不愿让他人采去。 2、明日之事,谁也无从知晓,下次几时再来探访,我也不知。 3、恨事多有难忘处,奈何再会在歧路。 4、真是心思缜密的女人,我的所思所想,她都会满足。 5、泪如清来岁起寻到四民物,来途早断恐难逢。 6、不似明灯照,上当不非暗幕张。朦胧春当后夜,美景只在而孩内水双。 7、源氏之君心中正懊恼着,又逢雨点纷纷下落,山风飕飕地吹,瀑布的响声比往常显得更大。稍带困意的诵经声间歇地从上面的佛堂传来,倍增悲凉。 8、面临大限悲长别,留恋残生叹命穷。 9、就算是谎言,也请您骗骗我吧。 10、艳阳高升,原野上的朝露很快便了无痕迹。源氏痛感人生如梦,像朝露一般,愈加万念俱灰。 11、但是那份温柔和体贴,随着次数的增加,渐渐地,沉重起来。 12、剧怜细草生难保,薤露将消未忍消。

13、相思到死有何益,生前欢会胜黄金。 14、花的美色有限,有时还交混着不美的花蕊。而人的容颜,其美实在是无物可比拟的。 15、一花一木,故人相植。一思一念,今人成痴。 16、眼看着遗骸,总当她还是活着的,不肯相信她死了;直到看见她变成了灰烬,方才确信她不是这世间的人了。 17、哀此如地篱菊,当年共护持。今秋花上露,只湿一人衣。一花一木,故人相植。一思一念,今人成痴。 18、哀此东篱菊,当年共护持。今秋花上露,只湿一人衣。 19、月轮已隐入山边了吧,源氏望着那幽暗动人的天空,时而埋怨对方,时而责备自己。 20、情似孤舟甫离岸,渐不水子向渐而孩渐生疏。 21、草上露一碰即落,竹上霜一触即消。 22、心迹未予外人阅,花枝一束故人香。 23、相思到死有向把益,生前欢我去胜沉为生。 24、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春天,却把它落在了池塘里。 25、看着她只想着平目的音容笑貌,边仿佛她还活着,真切地见到她变成了灰烬,才相信她已非这世间的人了。

源氏物语与红楼梦的比较研究

《源氏物语》与《红楼梦》的比较研究 《源氏物语》是世界文学史上最早的散文长篇小说,它比中国最早的长篇小说《水浒传》、《三国演义》早出世300多年,比西方最早的小说集《十日谈》也早了300多年,它在世界文学史上的地位是毋庸质疑的。《源氏物语》出自与中国有深厚文化渊源的日本,在与我国古典名著《红楼梦》的比较研究方面取得了不少成果。 《源氏物语》同中国古典文学关系密切,这早有定论。据统计,它引用中国文学典籍共计185处,涉及20多种著作。《源氏物语》与《红楼梦》同样作为日本和中国的古典名著,在世界文学史上具有极为崇高的地位。两者都是百万字左右的宏篇巨著,虽然成书时间相距700多年,但都具有深刻的内涵,它们殊途同归,一起谱写了一曲缠绵哀婉的封建社的挽歌。它们拥有永恒的艺术魅力,在中日两国文学史上都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在社会上流传之广,影响之深,至今还很少有作品能与之媲美。而且在国际文坛上,他们越来越引起人们的注意,取得了享誉世界的非凡反响。 主题思想 《源氏物语》与《红楼梦》都深刻地反映了封建时代的社会现实,在主题思想方面有很多相似之处。 李力认为:两部作品都以“家庭琐事、闺阁闲情”为内容,揭示了“聪明灵秀地,无可奈何天”那种残破不可补的现状。在轰轰烈烈的场面中,见出的是“白茫茫一片天地”,作者于盛世中揭示出末世的必然。两位伟大的作家正是在希望与绝望的矛盾中,唱出了不同时代、不同国度、都有着相同音调的末世的哀歌。 李芒认为:《源氏物语》的主题并非在于描写平安朝宫廷政治势力的斗争,而是刻画宫廷贵族的恋情。它以当时的宫廷生活为舞台,试图描写贵族生活的各种情况,而且获得成功,这部作品的最大兴趣在于以源氏为中心,分别刻画刻画种种恋爱活动。 陶力认为:《源氏物语》所侧重展示的是传统伦理道德的崩溃过程,而《红楼梦》所着力显现的则是新的人生价值和在旧势力压迫下的毁灭过程。两部都是现实主义的大悲剧,但其主题不尽相同,紫式部是面对过去,为光源氏唱的是哀歌,曹雪芹面向着未来,对贾宝玉唱的是赞歌。 牟应杭认为:《红楼梦》比《源氏物语》晚问世七百余年,作者在书中已反映了要求婚姻自主、爱情真实专一,对人为的贵贱贤愚之分带有怀疑和批判的态度,字里行间显示出一定的民主自由气息。《源氏物语》的作者则着意写日本平安王朝统治者的恣意享乐,其皇室内外、嫡庶亲疏、上下贵贱之分,等级森严。虽然作者对那些沦为贵族男人掌中玩物,作为官场角逐斗争牺牲品的女性,寄予无限同情,但也无可奈何。 赵连元认为:《源氏物语》与《红楼梦》都是富有深刻内涵和悲剧性主题的鸿篇巨制,

《源氏物语》女性形象分析

《源氏物语》是日本文学史上一部伟大的古典名著。其作者紫式部是日本平安时代著名的女作家,她被誉为“大和民族之魂”。因其是位中等贵族的宫廷女性,内心本就细腻、敏感,加之她的感情生活坎坷,而且因为有宫廷生活的直接体验,对平安时期的贵族情况十分了解,所以《源氏物语》读来令人感动,就仿佛一部古典静雅而又美丽哀婉的“言情小说”。 书中的文字细腻,优美,虽然简介令人扼腕无味,但是读起文本却会给人一种清秀异常的感觉。书中写了大量充满清丽气息的和歌,也描写了大量平安时期女子美丽的穿戴。书中描写的人物,尤其是女性人物,每个人身上都有非常明显的独特之处,一言一语都让人感觉到她们那些或温柔或冷清或完美或高贵,或是如平民般的安详等等的心性。但她们的结局大多都走向了悲剧,让人不忍,直至落泪。 读过作品一定会发现虽然小说主要是在描写源氏的爱情生活,但仔细品来会发现紫式部没有单纯地表现“卿卿我我”的爱情,而是深刻的揭露一夫多妻制下妇女的悲惨命运,揭露贵族阶级喜新厌旧,玩弄女性的卑劣行径。 一、独特女性的芬芳魅力与多舛命运 (一)至上高贵的皇室亲王女儿 1、藤壶 纵观整部《源氏物语》,藤壶应该是全书中最高贵美丽的女子,因为是出身于帝王之家,这就使她深知宫廷斗争的厉害,可她并没有因此而变得高傲冷酷,在她身上我们仍旧可以看见一颗善良克己的心。她那样的深爱源氏,然其一生,只能作为源氏的继母而存在。 从道德对女性的要求来看,藤壶是有罪的。身为桐壶帝最爱的妃子的她,内心里深爱的却是自己的继子,并且还生下他的孩子。可其实藤壶也是一个牺牲者。她之所以可以得到桐壶天皇的宠爱完全是因为她长相酷似源氏之母。桐壶帝之后是否忘了源氏的母亲而爱上了藤壶本人,物语中从未提过。但无论如何桐壶帝的盛年早已过去,而年轻美丽的藤壶与这位只小自己四岁的光彩夺目的继子发生恋情,似乎也是可以原谅的了。桐壶帝死后,藤壶为了保护源氏和太子,于盛年毅然落发出家,似乎是要永久的忏悔自己的罪愆。而与此同时,源氏也被流放荒地。两人同时受着罪恶的煎熬。等到源氏官复原位,已是冷泉帝顺利登基以后的事情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源氏已不是昔日年少时专心痴情的源氏公子了,他已经有了一干的妻妾,包括被认为是源氏一生唯一所爱的紫姬。他虽然没有也不可能忘记与藤壶凄美悲哀的爱情,却也已将其深深掩埋在心中。此时的藤壶,被封为女院,高贵无匹,母仪天下。人前人后只能与源氏商议国事,辅佐皇上,不再提起昔日之情。这对于美貌不减当年的藤壶来说无疑是痛苦的。但是她的身份,她存在这世间的意义,已经不是一个妻子或者一个恋人,而是皇上的母亲,一国之母。在这样神圣的光晕之下,她没

源氏物语比较

《源氏物语》与《红楼梦》的比较研究综述 摘要:《源氏物语》是日本文学的瑰宝,《红楼梦》是中国文学的泰斗,因两者有着极其多的相似或相近的地方,两部作品之间的比较研究一直是研究界比较热门的课题,本文主要结合目前国内现有的的研究作品分析论述了取得的研究成果以及存在的问题,进而探讨两者比较研究的未来的趋向\方向. 关键词:《源氏物语》《红楼梦》比较研究 《源氏物语》有“日本的《红楼梦》”之称,《红楼梦》亦有“中国的《源氏物语》之说”足见两部作品有很多的相似之处,目前国内学者对《源》和《红》的比较研究基本上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从总体上进行比较分析,另一种是分别针对主题、思想、内容、人物形象或创作方法、艺术特色、美学、结构的某一方面作比较论述。 一、人物形象比较 对《源》与《红》中的人物形象的比较主要集中在男主人公源氏与贾宝玉、女主人公紫姬与薛宝钗或林黛玉身上。 1、源氏与贾宝玉的比较研究 关于源氏与贾宝玉比较主要是大多数论文主要着意分析这两个人物的性格 特征、人生态度、思想观念、精神归宿等问题来寻找两个人物之间的共性和差异性, 在分析两人的性格特征时,人们都喜欢用的一个词是‘泛爱’,“泛爱论”似乎一时之间成了分析男一号的首选代名词。源氏与宝玉都具有泛爱的特性,有关两人泛爱的异同问题成为评论者关注的一个焦点。沈新林《两部惊人相似的巨著———论〈红楼梦〉与〈源氏物语〉的异同》较早指出宝玉和源氏具有相似的泛爱特征。陶陶在《异曲同工的哀歌—─论〈源氏物语〉与〈红楼梦〉主题的悲剧性》一文中,把两位主人公的“泛爱”特征作了比较,她指出:“光源氏的‘泛爱’,与封建等级制度密切相连,贾宝玉的‘泛爱’,则与新兴的民主要求息息相关。”以上两人较早地对“泛爱”做了诠释。 冯茜《贾宝玉与光源氏之比较》指出,贾宝玉与光源氏“是博爱和泛爱主义者的典型”,但同是对女性的泛爱,两人的态度却有着本质的区别:贾宝玉对女孩子的态度是尊重的,注重情感的交流,而疏于两性关系。他的态度是纯洁的,更多的是欣赏、赞美、关心、照顾,可谓一副菩萨心肠,而不求回报。光源氏对女性则谈不上尊重爱情,只能说是淫乱,体现的是一种残缺的、非理性的性爱。他自私自利,完全从个人的欲望需要出发,而不考虑对方的感受。在他的思想里没有伦理、道德、情感,只是对女性的摧残凌辱。这样的认识在中国研究者中很有代表性,它既揭示了两种泛爱的本质不同,又对两人的精神境界的高下做出评判。其后关于这方面的论文也有很多,较有代表性的有李晓梅《贾宝玉和光源氏:由情悟空的心路历程》、赵连元的《〈红楼梦〉与〈源氏物语〉之比较》,潘新华的《贾宝玉与光源氏的比较研究》等,虽然各自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但最终和上面的观点大同小异,没有太大的突破性。 在人生态度上,陶陶认为,宝玉具有叛逆倾向、离经叛道,光源氏从根本上说仍然是依照本阶级模式成长起来的(144页)。郭存爱《〈源氏物语〉与〈红楼梦〉比较研究》的观点与陶陶类似。冯茜认为,两人在生活态度和处世原则(含有价值观)上截然不同,宝玉不慕功名,厌恶“仕途经济”,源氏一生追求功名,只有不得已才退出官场。贾宝玉是18世纪中国封建统治阶级内部的叛逆青年,有新的思想和

源氏物语与红楼梦人物形象的对比性研究

《源氏物语》与《红楼梦》人物形象的对比性研究 “物语”这个词语的意思就是杂谈,物语文学则是日本文学的早期形式。《源氏物语》是日本十一世纪初期的作品,在日本乃至世界的文学史上都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位置。从时间的角度来讲,世界上的第一部长篇写实性小说作品就是《源氏物语》。它很好的反映了日本社会女性的困难生活,被人们传颂至今。而《红楼梦》在世界文学史上同样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包罗万象,将人情世俗囊括在内。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源氏物语》与《红楼梦》异曲同工,下文就对此进行深入探讨。 一、作者生平的比对 《源氏物语》的作者与《红楼梦》的作者都出身于贵族世家,他们生活在贵族家庭之中,对贵族的生活感受颇深,这就促进了他们后期的文学作品创作。两部作者的作者都比较了解贵族的生活特点,对贵族的生活以及妇女的生活十分明了。又为一致的是,两位作者的人生都经历了变故,这使得他们对现实的社会生活拥有更为清晰的认识,而因此产生了宿命论与悲观主义的思想。不仅如此,他们又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以文学作品的形式展现出来。 二、《源氏物语》与《红楼梦》主题思想的比对 纵观对于《源氏物语》与《红楼梦》主题思想的研究,学者们大体都是从政治、文化、历史以及阶级的角度出发进行比对研究的,他们的研究入手点几乎是一致的,即这两部书籍的作者都是通过描写贵族的腐朽荒淫生活,进而去揭露女性们的苦难生活和悲惨命运,反映出盛极必衰的规律,饱含了作者的哀叹。 从悲剧的角度出发去比对《源氏物语》与《红楼梦》的主题思想,这两部作者都反映了贵族世家盛极必衰的没落、一夫多妻制度下妇女们的悲剧人生等,这两部作者的主题思想大体是一致的,在表现内容与悲剧内涵方面存在着一定的差异。这与西方的悲剧是完全不同的,是东方文学特有的悲剧,是反映东方贵族生活的悲剧巨着。 《源氏物语》在日本本国传统审美的基础之上,吸收了儒佛的思想,并与其很好的交融在一起。而《红楼梦》的创作历程则受到了本国儒学与外来佛学的影响,并将本国的儒学成分与外国的佛学成分很好的融合于一体。这正是《源氏物语》与《红楼梦》的共性之处,也是两部文学着作美学的主要体现。在两部着作 的儒佛关系方面,我们能够体会到民族之间的文学差异。 三、《源氏物语》与《红楼梦》创作手法与文体结构的比对 对于《源氏物语》与《红楼梦》的创作手法而言,很多的学者都认为他们同属于现实主义的作品,遵循的原则都是现实主义的原则。对于这两部着作的艺术特点而言,很多学者也有着各自的看法,他们都表示这两个作品都使用了侧写、曲笔以及隐喻的方式。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源氏物语》与《红楼梦》都是从妇女问题出发,借此去反映王朝的盛极必衰,两篇着作的艺术表现手法是相似的,通过侧写,隐晦曲折地表现了政治矛盾。与此同时,两篇文章又同样借助爱情来体现作者的思想情感,这同样是这两部小说的共性之处。 四、《源氏物语》与《红楼梦》人物形象的比对 (一)男尊女卑的思想分析 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历程之中,男尊女卑的社会现象自然地形成了。在人类社会早期之时,强大的体力是与野兽搏斗的需要,当人类社会发展到财产私有制阶段以后,强大的体力则越发重要。在这样的背景之下,男人仅仅将女人视为一种生

物哀#风雅#幽玄——试论川端康成作品中的日本传统美(一)

物哀篇 怅望千秋一洒泪,萧条异代不同时 恒武天皇延历十三年(公元794年),京师迁至京都,上一为平安朝。自此,日本文学进入了一个足以彪炳千秋的黄金时代。这一时期,日本国内政治安定,商贾兴盛,人民乐业,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为历代所无。朝野上下均重文事,所以文学极为发达。以《源氏物语》与《古今和歌集》为代表的一大批作品,在这个文学史上的黄金时代相继诞生了。伴随着这些文学作品一起诞生的,是萦绕在日本传统文化灵魂深处的“物哀”精神。 所谓“物哀”,是日本文学文化中的一种独特现象,主体的哀感往往投射在客体的呈现之上,于是人和景物的宿命也就透过这种既纤细又颓废的描述层层交叠,紧密相系。 物哀是日本传统美学的源流,而物哀精神本身,又源自大和民族与生俱来的敏锐的“季节感”与纤细的洞察力。雪,月,花,是日本文学历代以来咏叹不衰的主题。见花而感聚散,窥月而叹无常。如《古今和歌集》中在原平业的和歌: “月非昔日的月,春非昔日的春,唯有我是昔日的我” 又如《万叶集》山部赤人歌: “想送给朋友看的梅花,积了白雪,花也难以分辨了” 王国维《人间词话》有云:“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正是由于日本文学传统追求这种心物融合,物我两忘的精神境界,故而描景绘物,无不带着一缕柔和而纤巧的主观感情色调。日本人擅长寻觅美感,哪怕是转瞬既逝的美,也能为他们敏感的捕捉到,进而在他们的精神世界中被无限的放大然而,不妨引用对日本文学有着深远影响的诗人白居易的名句:“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脂肤荑手不坚固,世间尤物难留连。难留连,易销歇,塞北花,江南雪。”美的事物难以长久,这似乎已成为不争的事实。世间万物,方生方死,方死方生,这种生死一瞬的飘忽的生命感悟,折射到精神世界中,变成为一种永恒的,深刻的悲哀感。 日本文学的始祖《古事记》中记载,女神伊邪那美命被火灼伤,临终遗言:“以花祭我。”后世的武士道兴起之时,大和民族对花的崇拜之情亦同时兴起。樱花骤然开放有骤然凋谢,恰是人世无常死生难料的写照。在敏感的日本人眼中,花与人的距离模糊了,对客体的悲悼与对主体自身的谓叹逐渐朦胧为一体。这种朦胧的哀怜感伤之情逐渐侵润进文学与美学领域,乃至成为日本传统文化的基调之一,是名“物哀”。 平安王朝时期出现了相当数量的日记体文学,其中尤以贵族女子的日记最具代表特色。试举《蜻蛉日记》为例,一种哀艳凄婉的悲哀之美贯穿于二十一年文字始终,女主人公对个人的境遇,情感的挽歌式的哀叹,以及内心矛盾的重重纠葛,无不带着低沉悲悯的悲剧调子。在这种日本传统美学的影响下,川端康成自然而然地继承了物哀的精神并将之发展到一个新的境界。“悲哀这个词同美是相通的。”川端康成对物哀和美的理解形成了他的唯美主义格调的一个重要方面。作为一个有着纤细的感知力的日本人,他易于被感动——他审视自然界的内在之美,敏锐的季节感流露在他的字里行间。一些小说甚至直接以季节作为章节标题,如《古都》的“春花”,“深秋的姐妹”,“冬天的花”。《舞姬》的“冬的湖”。《山音》的“冬樱”,“春种”,“秋鱼”等等。游记散文中,这种季节感流露得更加明显:《夏,不忍池》中有一段很精致的文字: “我听说夏天拂晓时分,一朵朵莲花会带着爽朗的劈啪声竞相绽放。我早就想听听这种声音,然而时至今日我还没有机会与黎明时分漫步池畔。不过,我记得学生时代每晚都会去纳凉,夏天夜间的官月桥上,纳凉的人成排的在那里逗留。夜间那桥上很少没有风儿。在我的记忆里,我只去过那里纳凉,觉得观月桥上是东京市内最凉快的地方。每晚我身无分文的坐在桥上,眺望着不忍池南岸的广告桥。” 又如《在茨木桥》:

源氏物语在中国的研究

源氏物语研究在中国 ——研究状况与方法论 【英文标题】The study of The Tale of Genji in China: Its situation and methodology YAO Ji-zhong 【作者】姚继中 【作者简介】四川外语学院日语系,重庆400031 姚继中(1957-),男,江苏南通人,四川外语学院日语系教授,主要从事日本语言和日本文学研究。 【内容提要】与西方文学名著相比,《源氏物语》作为世界文学名著,且又出自与中国有着深厚的文化渊源的日本,中国的读者、研究者理应对其有着深刻的认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无论是从传播的角度还是从研究的角度去考察,中国对《源氏物语》的认识与研究远不如对西方文学名著那么深刻。个中原因,值得研究。 【英文摘要】Compared with famous Western literary works,The Tale of Genji,a world lite rary master-piece from Japan,a country with profound cultural sources from C hina,should have enjoyed a deep understanding among Chinese readers and rese archers.But,in fact,this is not the case.Either judged from the extent of it s spread or from related research work in China,understanding and research o f this Japanese literary work are far behind those of famous Western literar y works.Why is it so?This article offers a deepgoing analysis and study of p ossible causes from different angles. 【关键词】源氏物语/研究/中国 The Tale of Genji/research/China 中图分类号:I313.07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3831(2002)03-0024-05 一、源氏物语研究在中国 与西方文学名著相比,《源氏物语》作为世界文学名著之一,且又出自与中国有着深厚文化渊源的日本,中国的读者、研究者理应对其有着深刻的认识与研究,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无论是从传播的角度还是从研究的角度去考察,中国对《源氏物语》的认识与研究远不如对西方文学名著那么深刻。 对一部外国文学作品的研究,必须建立在译介——接受——深入研究这样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之中(由于受到语言的制约,能直接阅读原文者为数不多)。在这个过程中,首当其冲的是译介问题,这直接关系到某作品能否在某特定的语言区域的传播。其次是读者对作品的认知与理解。读者对作品接受的程度越深,作品传播的速度越快、区域越广。深入细致的研究则是建立在前者之上。 1.《源氏物语》在中国的传播 《源氏物语》中译本由著名翻译家丰子恺先生所译。据译序得知,丰子恺先生早在60 年代初就呕心沥血将全文译出,且译文语言优美,传神达意,既保持了原著的古雅风格,又注意运用中国古典小说的传统笔法,译笔颇具特色。由于十年浩劫,该书被迫从出版计划中撤消。1973年,《源氏物语》重新被列入出版计划,但在“反黑线回潮”的冲击下,再次夭折。直至1980年,该书经过丰一吟先生整理后,作为日本文学丛书之一,终于同读者见面了。1980年只出版了上卷,即《桐壶》至《槿姬》的前二十回。中卷于1982年出版,至

《红楼梦》与《源氏物语》时空叙事比较研究

《红楼梦》与《源氏物语》时空叙事比较研究空间和时间表示的都是事物间的位置关系,时间用以描述动作或事件发生的先后次序,空间用以描述物体的位形。《红楼梦》与《源氏物语》同属传统的情节小说,都遵循时间的自然持续和与情节要求相对应的空间转换,按主人公的先后经历,来安排情节的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局。两部小说缺乏现当代小说时空交错的叙事特点,但都不乏相对同时代小说来说先时的叙事技巧。研究分为以下四个部分。一、线性时间叙事技巧对比研究。“在现实世界里,即使恰好在同一时间里发生了两件事,用语言表现它们时,也就必须采取先说其中一件事,然后再说另一件事的形式;或者部分交替着说两件事。总之都需要变成线性形式。”《红楼梦》与《源氏物语》都继承发扬《春秋》与《史记》两种文学体裁的线性时间叙事特征,将朝代纪年、世代时间与人物年纪三者有机结合,体现出东亚古典小说典型的线性时间叙事特征。《源氏物语》线性时间叙事是直线的单一绵延,不枝不蔓,“骤看之,有如无物,及至细寻,其中便有一条线索,拽之通体俱动”。《红楼梦》时间叙事技巧向现代小说靠拢,但不能因其局部对时间的切割、打碎和穿插,否定其主体叙事时间的连贯性。《红楼梦》叙事时间技巧不及《源氏物语》明确,但所言之事如丝以待,丝于络成之后,方知作茧之精, 与《源氏物语》略显板滞的时间叙事技巧比较,《红楼梦》时间叙事技巧更为灵活多变,是清朝小说时间叙事艺术迅猛发展的标识。实际上《红楼梦》中不可回溯的主干时间流对文本进行着整体有效的操控。 二、时间情态化叙事技巧比较研究。“日月忽其不掩兮,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中国人传统思维中,时间不仅是一种客观的物理现象,时间流变与心理感受密切相连。季节交替变换推动事态演变,是提供《红楼梦》和《源氏物语》情节展开的必备条件。两部小说将事态变迁与自然季节变化紧密结合,使得景物描写与人物情感的矛盾纠葛描写有机融合。在时间情态化的文本诠释过程中,中日两位作者均擅长“喻情于景,借景抒情”,叙事表现艺术中形象先于逻辑,感性强于思辨。《红楼梦》以情节的跌宕吸引读者,季节的变化辅助情节的发展,向现代小说叙事手法靠近。《源氏物语》注重通过季节变化来抒发个人感情,注重小说叙写的“散文式抒情特色”。《红楼梦》与《源氏物语》两书中“一切景语皆情语”,“抒”与“叙”紧密结合。同时,两书均采用既能抒发“意”,又不被“意”所束缚的灵活多变的譬喻性话语体系。中日古典小说的抒情叙事特质恰好与西方古典小说注重情节的叙事传统形成鲜明对比。三、地志空间叙事技巧比较研究。时间是流动、变化的,暗含新生与幻灭之意,空间是静止、平稳的,在静止的某一时刻凝注文本。两部小说中故事发生的地志空间,即人物的外部环境是相对封闭的,这些“深宫帐纬”的场所一般人不可企及,都是发生在一小块区域内,由一小群身份颇高人的人引领,发生在“院子里”的故事,是一方水土的缩影,都具备地方志的特征。“文笔园林”是两书有别于其他典籍作品的重要叙事特征,“文笔园林”因人/事设景、因景设置植被,以不同的植物烘托人物的性情、渲染气氛。紫式部与曹雪芹旨在作品构筑的虚构世界中逃避现实、逃避纷争,在曲径通幽的还乡之路上品尝人生的甘美,构建了一处诗意

《源氏物语》与日本传统美

《源氏物语》与日本传统美 成书于日本平安时代的《源氏物语》以其浓重的日本传统美的韵味,而成为日本古典文学的典范。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川端康成就将《源氏物语》称为日本传统美的源泉,是日本美的滥觞。[1]因而在日本形成了专门研究《源氏物语》的“源学”。 《源氏物语》主要描写了源氏及其子嗣薰(实为源氏之妻与其妻舅之子柏木私通所生)追逐女性的故事。但是全书却以一条时明时暗的线索来写即平安王朝中的权利之争。源氏是桐壶天皇与一位地位低下的更衣所生,天皇对其母子极为的宠爱,因而引起弘徽殿女御的恐慌,从而通过其父右大臣的势力逼死更衣,迫使天皇将源氏降为臣籍,而与右大臣争势的左大臣却招源氏为女婿,在朝中形成了以右大臣为首的和左大臣为首的两股势力之间的相持之势。虽然文章的脉络线索以此为序,但是重点并没有放在政治斗争的之中,作者将政治斗争的紧张隐去,而是大量的描写源氏的恋爱生活。其中以紫姬、藤壶、明石、空蝉等12位女性形象最为人称道,尤其描写叙述的笔调充满着日本式的哀伤、淡雅、清新、多情让人心醉难抑。对于日本传统美,我国学者郁达夫将其归结为和歌、建筑庭院、佛社塔寺、茶道、花道等,但是笔者认为这些都是日本传统美的形式而不是内蕴。“美”在这里应是审美之意,应该是日本传统审美的倾向。因此笔者从《源氏物语》中最为明显的方面来解释日本传统美的意义。和歌的“物哀”之美、自然环境描写中的“自然即美”观念和在日本文化的“好色”传统之美。

一、和歌的“物哀”之美 (一) 和歌 所谓的和歌是日本文学中一种诗歌形式。此词最早见于《万叶集》中的题语,训读为“和答之歌”,但同时有可见“倭歌”二字即“大和之歌”用来区别传入日本的汉诗。进入平安时代“和歌”的意义基本确定,“和”即“大和”,“歌”即具有抑扬顿挫可以吟唱的诗句。从《万叶集》中可以很鲜明看出“和歌”脱胎于日本民族的短歌、长歌、旋头歌等,由于中日文化交流频繁,和歌这一形式是处于附庸汉诗的地位。在纪贯之的《古今集》就有这样的记载: “昔平成天子昭侍臣,令撰万叶,自尔来,时历十代,数百年。其后和歌,并不被采,虽风流如野宰相,轻情如在纳言, 而皆以他才闻,不以斯道显.”[2] 可见和歌并不是彰显才学的形式,因而并不流行,文人知识分子轻视这种文学形式。《万叶集》后,至平安时代即9世纪初叶至中叶和歌始终处于文学低层,直至公元905年,纪贯之的《古今集》才将和歌这种日本民族文学推入了古典殿堂。 《源氏物语》虽然不是一部和歌集,但是其中的和歌数量之多,艺术成就之高却是十分罕见的。江户时代的国学者本居宣长曾在他的《紫文要领》中对《源氏物语》中的和歌作过这样的评价: “欲知歌道之本意,宜精读此物语,领悟其中情味,且欲知和歌之风格,宜细观此物语之风采,以领悟之。此物语之外则无歌道;歌 道之外则无此物语,歌道与物语其趣相同,盖夫论辩此物语之事之前,即 当先知歌道之论,咏歌者之情趣,当全为此物语之情趣也.”[3] 《源氏物语》中的总共收录了795首和歌,可见和歌是《源氏物语》的重要支撑点,而其中所表现的“情趣”二字即是日本文学中的物哀之美。

红楼梦与源氏物语比较

姓名施英超班级 2013级10班学号 2013201022 课程名称东方人文经典 《源氏物语》与《红楼梦》的比较中 看日本““物哀””文学 中国古代四大名著之一《红楼梦》是一部具有高度思想性和高度艺术性的伟大作品,有着其曲折隐晦的表现手法、凄凉深切的情感格调、强烈高远的思想底蕴。 日本有一部古典文学名著《源氏物语》却被称为日本的《红楼梦》。实际上,《源氏物语》是世界上最早的长篇写实小说,早《红楼梦》七百多年,对于日本文学的发展产生过巨大的影响,被誉为日本古典文学的高峰。川端康成在接受诺贝尔奖时所做的讲演上也曾指出:《源氏物语》是日本小说创作的最巅峰,他自己也不能与其相比较。这虽有几分自谦的成分,但是这数千年来《源氏物语》确实影响着日本文学的发展,至今,仍无人能超过这部著作。 那么,代表两个民族古代文学水平高峰的两件作品到底有何异同,如何在异同中去感受日本文学中独有的“物哀”? 首先两部作品的时代背景有类似之处,即整个王朝——无论是平安时代的藤原盛世,还是清时代的乾隆盛世——都存在不可克服的内在矛盾,已经到了盛极而衰的转折点。作者们根据自己丰富的生活体验,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社会发展趋向,从而深刻反映了各自时代的基本特征。同时,他们又从不同视角标线了贵族社会妇女在爱情和生活上的相同的悲惨命运。它们堪称各自王朝的历史画卷,世界古代文学的双璧。 另一相同点是中日两国古代文学意识都受到了儒道佛文学思想的渗透,但由于两国的自然风土、政治经济条件、宗教文化形态各异,尤其是以自己的本土文化思想为根基加以汲取和消化,其影响必然带来不同的后果。从《源氏物语》和《红楼梦》的比较研究中,就不难发现两者在汲取儒道佛文学思想方面的差异性,从而显示日本古代文学意识和美意识的民族特质。 如上所述,《源氏物语》作者紫式部总结性的说过以学问为本,再聚和魂便是强者之理。这说明紫式部在重视吸收外来文化思想的同时,注重继承传统促进自己在文学上对和魂的自觉。《红楼梦》的形成历程则是以本国文化传统儒学和外来佛教文化交融的结果。因此,在这两部作品中儒道佛的异同及其关系中,也是发现其各自的文学思想和民族审美观念的差异性。 儒学对《源氏物语》和《红楼梦》的影响,表现于在重“真实”的异同上。《红楼梦》重实际、重言志,它追求的真实是超越平凡生活的、更高远的精神世界。曹雪芹主张的是是非善恶以尊儒或反儒作为标准的。它无疑是站在反儒立场上的。而《源氏物语》的重真实,根植于固有神道的“真实”,它没有要求达到高远的精神世界,这是日本本土文化淡薄伦理的思想,对儒学思想改造的结果。

论川端康成作品中的日本传统美

论川端康成作品中的日本传统美 【摘要】川端康成作为日本首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在他的文学作品中有着西方现代文学的特色,然而更重要的是他能使其作品深深扎根于日本传统文化之中,并不断继承和发扬日本的传统之美。 【关键词】川端康成;风雅;好色 0 前言 1899年6月14日川端康成诞生于日本大阪府三岛郡丰川村,祖辈在当地颇有名望。川端康成的父亲毕业于东京医科学校,但在川端康成出世翌年便患病去世。3岁时川端康成的母亲去世,从此被祖父母带回大阪抚养,而他唯一的姐姐则被寄养在另一亲戚家。8岁时祖母去世,12岁时寄养在别人家的姐姐去世,16岁时祖父去世,此后无依无靠的川端康成住进了学校宿舍。坎坷的遭遇使川端康成的性格受到严重扭曲,但却由此催生川端康成的创作才华。 1920年川端康成考入东京大学英文系,后转入国文系。大学毕业后,川端康成与横光利一等人创刊《文艺时代》,发起了新感觉派文学运动,并发表了新感觉派纲领性论文《新进作家的新倾向解说》。《伊豆的舞女》的发表,展现了川端康成在创作手法上的突破,成为他的代表作之一。随着日本军国主义对外侵略和扩张的逐步升级,日本法西斯政府建立了”战时新体制”,川端康成的写作也受到政府的干预,他这个时期的重要作品有《水晶幻想》,《抒情歌》,《禽兽》,《花的圆舞曲》,《母亲初恋》,《雪国》等等。《雪国》的出现奠定了川端康成在日本文学史上不可动摇的地位,也成为他登峰造极的作品之一。不知道究竟出于什么原因,1972年4月16日川端康成在公寓内含煤气管自杀,结束了自己酸甜苦辣五味杂陈的一生。 川端康成(1899-1972)是日本当代著名作家,也是日本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独特的孤儿经历及复杂多变的时代使川端文学深深地扎根于日本的传统之中,同时他又是一战后遍布全世界的现代派艺术潮流中的弄潮儿,这些都造成了川端文学的复杂性和多重性。 1 川端康成作品中体现的日本传统之美 1.1 “风雅” “风雅”作为日本传统的美学范畴之一,有着漫长的发展史,川端康成也感受到风雅文学的魅力,他曾经说过:“风雅,就是发现存在的美,感受已经发现的美,创造有所感受的美。”他在分析矢代幸雄提出的“雪月花时最怀友”这个命题时指出:无论是雪之洁,月之明,也即四季各时之美,由于触景生情,中心感悟,或因审美会意而欣然自得,这时便会思友怀人,愿与朋侣分享此乐。也就是说,美者,动人至深,更能推己及人,诱发为对人的依恋。此处的“友”,广而言之是

源氏物语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源氏物语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导读:我根据大家的需要整理了一份关于《源氏物语的主要内容是什么》的内容,具体内容:《源氏物语》是日本的一部古典文学名著,对于日本文学的发展产生过巨大的影响。这部书主要说了什么内容呢?如果你也感兴趣,就请和我接着往下看。《源氏物语》的主要内容介绍故... 《源氏物语》是日本的一部古典文学名著,对于日本文学的发展产生过巨大的影响。这部书主要说了什么内容呢?如果你也感兴趣,就请和我接着往下看。 《源氏物语》的主要内容介绍 故事开始于桐壶帝在位的时候。出身低微的桐壶更衣,独得桐壶帝的宠爱。后此更衣生下一位皇子,其他嫔妃,尤其是弘徽殿女御也愈加忌恨。更衣不堪凌辱折磨,生子不到3年,便悒郁而亡。小皇子没有强大的外戚做靠山,很难在宫中立足。桐壶帝不得已将其降为臣籍,赐姓源氏。源氏不仅貌美惊人,而且才华横溢。12岁行冠礼之后,娶当权的左大臣之女葵姬为妻,但葵姬不遂源氏的意。于是源氏追求桐壶帝续娶的女御藤壶,据说女御酷似源氏生母。不久,两人发生乱|伦关系,生下一子,后来即位称冷泉帝。源氏到处偷香窃玉,强行占有了伊豫介的后妻空蝉,还向比他大7岁的婶母六条妃子求欢,并同时辗转在花散里、末摘花等众女子之间。当他骗拐一位不明身份的弱女子夕颜(其实却是葵姬之兄头中将的情人)去荒屋幽会时,这女子不幸暴亡,源氏为此大病一场,病愈进香时遇到一个女孩,她酷似自己日思夜想而不得相见的藤壶,得知她是藤壶女御

的侄女,名叫紫姬,就趁紫姬熟睡把她带回家中,收为养女,朝夕相伴,以寄托对藤壶的思慕。几年后紫姬出落得亭亭玉立,高贵优雅,才艺超众,十分可人。源氏便把她据为己有。葵姬生下夕雾小公子时,因六条妃子生魂附体而过世,之后紫姬被扶为正夫人。 桐壶帝退位以后,右大臣弘徽殿女御的儿子登上皇位(朱雀帝),源氏及岳父左大臣一派从此失势。恰巧源氏与右大臣女儿胧月夜偷情之事败露,源氏噩运临头,在右大臣弘徽殿女御操纵下被迫远离京城,到荒凉少人的须磨、明石隐居。当地有一明石道人是同源氏公子有姻亲的,然隐居乡野。其女名唤明石姬,从小悉心培养,仪表不凡(文中说不亚于皇女),琴艺当世独一无二(文中说其琴技是什么的唯一传人),字迹优美流畅(文中说不亚于高贵的贵族)。为排遣寂寞,源氏公子与明石道人的女儿明石姬结合,后生一女,被选入宫中做了皇后。由于天降异兆,朱雀帝又重病在身,朝政不稳。源氏奉召回京辅佐朝廷。不久,朱雀帝让位给冷泉帝。源氏升任太政大臣,源氏及左大臣一门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气派。源氏建造了集四季景物为一体、蔚为壮观的六条院寓所,将昔日恋人统统接到院里来住。源氏近40岁时,将朱雀帝之女三公主纳为正妻,紫姬终因心力交瘁,病卧在床。早已觊觎三公主美貌的头中将之柏木趁源氏探病的机会,与三公主幽会,被源氏发现。柏木惧悔交加,一病不起,英年夭折。三公主生下容貌与柏木毫无二致的私生子薰后,落发为尼。源氏深感自己和藤壶乱|伦之罪的报应临头,心如死灰。恰巧紫姬不久又逝,源氏失去了精神支柱,了断尘缘,隐遁出家。几年后死去。 源氏之子夕雾为人方正严谨,并不像父亲一般处处留情。源氏刻意不让

最新川端康成小说中的色彩与传统之美

川端康成小说中的色彩与传统之美 摘要:日本著名作家川端康成久浸于日本传统文化的滋养,具有敏锐的艺术感受力,能捕捉万物色彩丰富微妙的变化,由其色彩所反映出的真诚、物哀、幽玄等特色,贯穿他一生的创作,展现出日本文学的传统之美。 关键词:川端康成;小说;色彩;传统美 受日本传统文化的影响,川端康成笔下自然万物的色彩都细腻、优美,他的小说创作深深扎根于日本传统文学和美学的土壤之中。“一般认为,真诚、物哀和幽玄是贯穿日本文学传统的三大美学理念”[1]这三大美学理念影响着川端康成的创作。 一、“修辞立诚”?自然而然?人性之真 “真诚”即“修辞立诚”,是日本上古时代的美学理念,它是指在创作上通过艺术手法,自然而然地展现出人性之真。 川端康成就是一个表现人性之真的作家,小说中处处流露着他发自内心的情感体验,其对色彩多角度、多层次的表现正是这种情感最直观的表达。在他的小说中,同一色彩往往被赋予不同的象征意义与感情基调。比如白色,有时代表女性的纯洁美好,如《伊豆的舞女》中舞女“洁白的裸体”,

带给“我”荡涤心灵的力量;有时营造一种死亡的气氛,如《参加葬礼的名人》中“我”对姐姐全部的印象便是那在空中飘动的白色的东西;有时充满神秘的幻想性,如微型小说《雪》就借助白色构建了一个梦幻王国。 白色在川端小说中丰富、深刻、立体的艺术效用与其古典文学素养与成长经历有着密切的关系。川端对白色的审美认识体现着禅宗的影响,也与日本传统的茶道、花道所崇尚的素简之美相同,白色象征纯洁、清高。川端康成非常欣赏的俳人松尾芭蕉在游历那谷寺时写下:“比起石山石,秋风色更白”[2],把白色之美描摹到了极致。然而,川端康成的童年不断经历着亲人死别,他对夭折的姐姐芳子唯一的印象就是葬礼上素裹全身的白色丧服。因而,白色又让他联想到了死亡。 川端康成的小说创作忠于自己、忠于生活,他用色彩诠释了自己独特的生命体验,他对色彩的尊重和热爱恰恰显示了他为人的坦率与真诚,令人敬佩。 二、“感伤自然”?同形感应?爱怜之情 “物哀”是日本中古时期的美学观念,是指在人与自然的同形感应中抒发纤细优美的哀怜之情。 自然万物都会触动川端敏感纤细的神经,他把一切放在心中细细咀嚼、品味其情致。《古都》中,川端康成把千重子与植物的色彩融合在一起。小说伊始,老枫树上的紫花地

《源氏物语》书评

《源氏物语》书评 导读:本文《源氏物语》书评,仅供参考,如果能帮助到您,欢迎点评和分享。 书读百遍,其义自现。下面是的为你整理的“《源氏物语》书评”,内容仅供参考,希望对你有帮助。相关内容都在,欢迎关注与阅读。 篇一:《源氏物语》书评《源氏物语》是世界上最早的长篇写实小说,比《红楼梦》早了700多年。两部堪称经典的古典小说都善于言情,以爱情悲剧故事贯穿始终。《红楼梦》是优雅高贵的汉语典范,用十年心血浇灌而成,其中有作者自传的情感经历。文中对善良女性的爱护,对权贵汲汲于功名利禄的批判,对权贵腐败生活的蔑视,是极尽笔墨功力的。而在阅读《源氏物语》时,终究读不出如《红楼梦》般优雅高贵的魅力,总感觉存在深深的“隔”,或许是我对日本文化存在“隔”,以及自身阅读功力有缺陷。我终究把这部经典小说读成通俗的言情小说。 《源氏物语》叙述源氏、夕雾、薰君两代人错综复杂的情感历程。其中源氏是多情放荡的美男子,文中用大量笔墨赞美他绝世的外貌和才华。他遇到心仪的美人就非得占为己有,以致和他有过情感瓜葛的女子竟达十三人之多,他没有弄到手的只有空蝉和玉鬘两个女子。源氏能够如此放纵,与当时日本的婚姻制度有关,男子可以随意占有女子而不受惩罚,甚至是才华横溢的表现。这是制度给予男子的特权。而夕雾只守着云居雁,则怕被人耻笑。夕雾和薰君相对于他们的父亲

源氏而言,则理智并忠情。后半部写薰君与大女公子和浮舟之间的恋情,坚贞不渝,颇为动人。 在众多女子中,我喜欢完美无缺的紫姬。她对源氏的爱纯洁善良,同时她又有贵族女性的宽容大方。她深知自己无法挣脱女子在婚姻中卑贱的命运,不可能让源氏只爱自己一人,于是,她用自己宽容的爱和善良去抓紧源氏的心,她不卑不亢地接受源氏处处多情的现实,与每一个人和谐相处。她真心养育明石夫人的女儿,倾尽一个母亲所有的爱,这种超越血缘关系的母爱让人由衷地敬佩。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必然得到源氏最多的宠爱。 阅读这本日本古典小说,可以了解当时日本宫廷的生活,了解佛教在当时日本的盛行。书中几乎每个人都有过遁入空门的想法。佛门成了人心的最好皈依,可以抚慰每一个伤痛的心灵。书中朱雀帝、三公主、源氏、紫姬、藤壶女御、空蝉、浮舟等等,最后都选择遁入佛门。《红楼梦》中同样有贾宝玉、贾惜春、芳官、藕官等遁入空门。佛教思想贯穿这两大古典名著的始终,这并不是偶然的。佛教自大唐盛传入东土,一直至紫式部写《源氏物语》,曹雪芹写《红楼梦》,深入人心,成为抚慰人心的良剂。无论《源氏》,还是《红楼梦》,都可读出宗教信仰对人心的重要,是人类最好的自我救赎。 篇二:《源氏物语》书评《青玉案·咏藤壶》 蒲香葵浅渰疏门。 清秋去、愁难饮。 玉带琼锦归赤陛。

源氏物语绘卷 唯美图片

【图片】《源氏物语》画集 《千年の虹》 桜の花がはらはら空に 樱花之瓣漫天飞舞 散りゆくように真夜中の粉雪 缓落地一遍如真夜中之粉雪 こころに积もる人恋しさが 心中之情想与伊人诉 雪のひとひら青き蛍に変える 每一片飘落的雪花化作冰蓝的萤火 梦逢えぬ人のもとへ翔べ翔べ 梦中向着素未蒙面的你飞去飞远 声にならぬ想い焦がしながら 唤不回你的声音思念日益焦灼 爱しさは千年の虹いにしえに美しい 这份爱慕如千年之虹闪耀着亘古不变的美丽 目覚めても见るめくるめく梦 轻启双眸方知不过是绮梦飘渺 たましいの火をつなぐ河のように 灵魂之火如河川 流れゆくのは気高き想い 只是悄然流逝着你我崇高的思念 桐の紫藤の紫 梧桐之紫藤萝之紫(桐壶之紫藤壶之紫) 人を爱する心の色まごころの色 是恋慕之人至纯的心灵色彩 そ の身焦がす蛍にも似て 即便化身萤火燃烧自我也在所不惜 雪に咲いた月影の空蝉 雪花中绽放的是月色下的众生之影

恋しさは千年の虹いにしえに変わらぬ 彼此的恋慕如千年之虹穿越时空永恒不变 彼の紫のゆかりの梦に酔う 在那紫色的因缘之梦中深深沉醉 千年の虹くぐるように 千年之虹永不褪去 千年の虹いにしえに美しい 千年之虹闪耀着亘古不变的美丽 目覚めても见るめくるめく梦 轻启双眸方知不过是绮梦飘渺 たましいの火をつなぐ河のように 灵魂之火如河川 流れゆくのは気高き想い 只是悄然流逝着你我崇高的思念 恋しさは千年の虹いにしえに変わらぬ 彼此的恋慕宛如千年的彩虹穿越时空永恒不变 涟の锁の絵巻を解き 涟漪缠绕的尘封画卷就此解开 彼の紫のゆかりの梦に酔う 在他紫色的因缘之梦里深深沉醉 千年の虹くぐるように 历经千年的彩虹永不褪去

《源氏物语》中光源氏与《红楼梦》中贾宝玉之比较

《源氏物语》中光源氏与《红楼梦》中贾宝玉之比较 《源氏物语》的成书时间一般认为是在公元1001~1008年之间,是十一世纪初日本平安时代著名女作家紫式部一生的巅峰之作,比中国清代世情小说《红楼梦》的成书时间早了约七百年,是世界文学史上第一部长篇写实小说,在日本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舞台上均具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和重大的历史意义。作品通过主人公光源氏的生活经历与爱情故事,描写了当时贵族社会腐败政治和淫逸生活,以典型的艺术形象,真实地反映了一定历史时期的社会面貌与特征。从这个意义角度上看,《源氏物语》与《红楼梦》的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难怪有人称《源氏物语》为“日本的《红楼梦》”。也正因如此,《源氏物语》中的男主人公光源氏与《红楼梦》中男主人公贾宝玉,在人物塑造的多个层面上,就具有了相当的可比性。 一、光源氏与贾宝玉形象的相似点。 1、人物形象的理想化; 《源氏物语》与《红楼梦》在人物形象的塑造方面,均带有作者的唯美主义创作倾向。 著名的画家齐白石曾说过:“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不似为欺世,太似为媚俗。”紫氏部与曹雪芹,无疑都是为文的个中高手。前者直接将更多的政治、道德、人格理想赋予光源氏,以寄托自己对理想贵族社会的向往。后者则采用了反语的形式,间接地表明了自己的人生态度——“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潦倒不通事务”,“行为偏僻乖张”,“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家于国无望”。这些诗句从相反的角度赋予了贾宝玉最富有反抗性的进步形象,使人物塑造趋于理想化。 光源氏的形象,从总体上来讲,几乎是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形象。他符合了作者紫氏部一切的审美观念与理想。光源氏是桐壶帝天皇与一个地位低下的更衣所生的小皇子。他从小就色艺双全,光彩照人。书中写道,“这小皇子长得异常可爱,即使是赳赳武夫或仇人,一看见他的姿态,也不得不面露笑容。”小皇子的容貌之秀美,于此可初见端倪。接着,似乎作者并没有花费太多的笔墨,就赋予了他绝世的才华与生性浪漫的情愫。“规定学习的种种学问,自不必说,就是琴和笛,也都精通,清音响彻云霄”。而且他的“风韵娴雅、妩媚含羞”的姿态,更是从小就令人惊叹不已。在第七回《红叶贺》中,光源氏独舞《青海波》的那一段描写,更是将他的美艳发挥到了极致,使人在看完整部作品之后,还依然能回想起他在高高的红叶荫下翩翩起舞的身姿和风度。作者写他辉煌的姿态“美丽之极,令人惊恐”,“插在源氏中将冠上的红叶,尽行散落,仿佛是比不过源氏中将的美貌而退避三舍似的”。这些语言的描述,无疑是更加深刻地烘托出了光源氏的美丽。在另一方面,虽然光源氏生性好色,放荡不羁,但却屡次被作者美化成了一个有始有终的妇女的庇护者,并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了他很多的同情与肯定,这显然是与作者创作的历史背景和阶级性密不可分的。整部书中并没有对光源氏荒诞无稽的行为给予直接的嘲讽批判,只是在描写空蝉、紫姬与玉曼等女性与光源氏交往的过程中,粗略地流露了一些她们的心理活动,稍有厌恶与责备之意。然而,这些小小的细节显然未能影响到光源氏整体形象的完美。在第四十回《魔法使》中,光源氏出家之前,仍是“容貌比昔年更添光彩,昳丽无比。”让年老的僧人看了,都不觉得“感动得流下泪来。”由此可见,光源氏身上的人性污点被作者有意无意地进行了刻意的修饰与美化,使这些污点看上去并不引人注目,即使是有些痕迹,也不过是白璧微瑕而已。 作为《红楼梦》的第一主人翁、贾府核心人物的贾宝玉,其人物塑造的理想化倾向更是在整部作品中无所不在。 首先,贾宝玉一出场,就显得与众不同。在对宝玉的外貌进行描写的过程中,作者极尽美化之能事,将其写得天下少有、盖世无双。贾宝玉“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又写他“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接着,在对待仕途的问题上,贾宝玉又表现出强烈的反叛性,从而使这一形象具有了鲜明的人物个性与历史时代感。他坚决地拒绝走仕途经济、求取功名利禄的戕害人性的市侩之路,把那些热衷时文八股、求取功名利禄之人一概斥之为国贼禄鬼。在对黑暗的现实进行激烈的批判与抨击的同时,他也身体力行地做着一些为当时社会所不容的所谓离经叛道之事。在第十七回《大观园试才题对联,贾宝玉机敏动诸宾》中,贾宝玉极尽讥讽之能事,与那些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的迂腐的所谓饱学之士同台竞技,以其敏锐的观察力和对于庭院建筑山水草木内涵的独特的领悟力和概括力而独占鳌头,虽让那些饱学之士自惭形晦、望尘莫及,但也屡受其父贾政的斥责。尽管如此,他的标新立异、蔑视传统、凡事略一经心无不精通的个性由此显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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