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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川实花与女性主义

学号:12120918 姓名:陈云珂专业:动画

金鱼、花与少女

——浅析蜷川实花镜头下的女性主义

看蜷川实花作品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因为一部偶然的电影《恶女花魁》,正片尚未开场,那一个场景已令人惊艳:女主角躺倒樱花树下,手执长烟管,慵懒吐出烟圈,姿势嚣艳已极,那双大而魅惑的眼睛透出一种如小兽般杀气腾腾的桀骜,我感觉我的心漏了一拍,这和我以往所认知的日本作品中,温柔淡雅的女性形象太不一样,本着好奇心,我搜索了这部影片的幕后,哦,原来是蜷川实花的作品。

蜷川实花是谁?蜷川实花1972年生于东京,其父全川幸雄,是日本最有名的莎剧导演。在良好的家庭氛围熏陶下,她自幼即对摄影兴趣浓厚,尽管选择的专业是插图设计系,但其学习插图之余始终未放弃研习摄影,甚至将所有心思都置于摄影,从而最终走上专业摄影师的道路,她的所拍摄的作品风格统一,饱和,丰富,夸张的色彩成为夺人眼球的必杀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于冠以她的前卫,又有了从新的认识,首先,蜷川是位有艺术品鉴度与文化道德感的艺术家,再次,她的创作始终保持自由,活力与创新精神,但不哗众取宠。三则,蜷川具有女性艺术家细腻的情感,纯净的精神世界以及具有专注的职业精神,还有一份对日本本土文化抒怀的浪漫情调。她的镜头下常常会产生一种迷幻华丽的感觉,打造一个色彩绚丽,梦幻童话般的世界。她极尽追求独特的色彩与光效,让拍摄对象处于完全脱离现实生活的状态,蜷川实花自己也清楚,在如此意境超然的设景板下,模特也很难不梦幻吧。蜷川实花时时以“女性”“花”“旅游地的风景”为主题,仅以“花”为主旨,发布的艺术作品“陶醉?繁盛”和摄影作品集,花费约3年时间费尽心思的新作,将拍摄到的庞大花朵运用独特的手法打印出梦幻般的色调,把你带入如同宇宙般浩瀚的梦幻蜷川世界。蜷川的摄影颜色丰富夸张,影象令人印象深刻,也常用LOMO拍摄,变调的颜色有不属于凡间的SWEET,而LOMO相机更是奇幻与青春派摄影的代言,也是波普文化的机械体的主要品牌之一。适当使用摄影器材的蜷川实花影象风格深受日本少女杂志的欢迎,成为少数的主流和非主流、商业和艺术结合得相当不俗的摄影师。

蜷川镜头下的世界是一个华丽张扬的由纯色组成的艺术世界,一种奔放的色彩的宣扬,试图把人间最繁华最缤纷的一切捧到观者的眼前。除了浓烈的色彩,蜷川实花的摄影作品总是与花,金鱼,少女有着紧密联系,表达着一种极尽绚烂、几乎要溢出画面的不计后果的张扬之感。她的摄影主题总是带着不一样的女性色彩,就好像怒放的樱花,虽然最后的结果逃不开凋谢,但还是要拼了命地盛开,竭尽所能地开放,把最美的一切呈现于众人眼前,而不管你是被深深吸引还是无动于衷,我独自表达我自己的美,肆意绽放,这便是一种女性主义的体现。

蜷川实花最擅长拍摄的金鱼,优雅地在水中穿梭,色泽华丽,摆动出优美的弧线。纯红、红金、红白相间的金鱼扭动滚圆的躯体,鱼鳍缓垂扇动,象征富贵华丽,象征被困的美丽事物……可明明金鱼在鱼缸里是不自由的,具有观赏性的,可是在她的电影《恶女花魁》里,我看到的金鱼是会唱歌的,唱着唯有女性才能听得懂的悲歌,电影中牌坊上那一缸金鱼,透明的玻璃,飞在天空中的金鱼,它们和影片女主角的心一样,是自由的。

最厉害的女性艺术家不需要再去呈现献媚于男性的视点。蜷川的电影不需要更多的评论,只有这几个字:女人和花。男人都是可以或缺的,男人只是让女人了解自己的道具。借物裸露,是一种仪式。蜷川实花不喜欢表现花蕾期的无知,在《恶女花魁》中,那个小女孩的偷窥,是一次事故,关于晡乳的事故,鲜花盛开意昧着一个生命给了另一个生命。从此,身体成了死亡前的皱纹,这里面有一种怨恨,从她身体上索要得最多的那个男性,是她潜意识里的复仇对象。

但在蜷川实花的摄影作品里,男性并不是完全或缺的,她给了他们一个集体色,灰色或者黑色,他们看上去也并非是无辜的,他们的黯然失色,也是对照于如花般绚烂的女人的。就像是另一个世界里的生物,寄生在一个灰暗的世界里,随之而来是一种木然感,仿佛被抽去了水分,在叫做性别的族谱里毫无地位。她个人是一感知体,冲动、克制又暴躁地宣泄,直接在瞬间绚烂的口子上止血,在女性的生理之桥上,她不是一个斗士,也不是一个迷境的解读者。她不忌讳毒素的美化。我反而在她的樱花摄影作品里,读到了她的胸怀,那是身体逝去后的一次漫步,一种在经纬之外的生动。是雌雄共体,是异类,它存在于每一朵花朵中,也存在于读出意昧的目光里。如果把蜷川实花的时尚感去除,她就会变得简单而单纯,所有女性的一生体昧,在那样的瞬间里饱满地倾诉。她也不想走出自己的身体,但她害怕它老去。

蜷川实花展现的绚烂,就像一个病理学专家那样,她真正在乎的是美的对立面,绚烂的对立面,这种并不统一的性别情绪与生理开闭,像一只在手术台上张开翅膀的蝴蝶,或者直接趴在天空里的虫子,这是一种呼唤,一场将爱与恨描红的睡眠。用极其鲜艳的红色来抵挡她曾经有过的恐惧,泯灭那次生命的第二场鲜血淋漓的绽放。就像竭力遮盖的风暴,她的摄影作品几乎都是含在口中的狂躁,滴露出来的是如此干净的实物,花如身体,金鱼更如醉了的躯体,它们都是阴性的,它们都是带着毒素、藏着罪恶、寄托着死亡的综合体,像一次春潮被凝固在调色板上。而那些被艳丽花团簇拥的年轻女子,拥有令人神魂颠倒的容貌,她们徜徉在花海里,用一种近乎不真实的完美传递着女性原本的魅力,也传递着蜷川实花对于女性的理解。最开始,总是被那丰富饱满的色彩带来的视觉冲击感染,一味地沉醉其中,像是看到了一个梦想中的天地,在那里,一切都明亮、透澈、炽烈,令人心生向往。但看的多了,不知为何,竟细细微微地读出几分悲伤来。不论是拍摄的金鱼、花朵,还是年轻女性、日常生活的场景,在那华丽的背后,却意外地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淡淡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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