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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到荼蘼花事了

作者:柳风蓝

开到荼蘼花事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对她很好。而她一直移情于别人。

因为太过熟悉,所以不谈感情。彼此太多的关心只当是理所应当。

她曾倾尽自己全部的感情创造一场幻觉,而那幻觉最终证明是一根毒刺。她拿起它,用力扎进自己的心,便再也拔不出来。常常,她感觉到痛,痛到喘不过气,所以,她说,心真的是会痛的。

心真的是会痛的,他当然知道。

他有些落魄,自己的才华被埋没。她看出他的不高兴,正面用手握住他的双肩,微笑,是他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笑,不会有他想要的感情。然后那么的自然而然,“终有一天,你会出人头地,我相信。”他不言,定定的看着她,那眼神里有失落,有感动,可是,她全然不能察觉。

记得沉默如同黄金,即使被岁月磨损覆盖,那亦会是彼此的光。这沉默,是他们多年交情积累下的默契。

这沉默,亦让他看着她的沉堕放纵而无力挽救,除了那场她亲手编织的幻觉,没人可以勉强得了她,他知道。而她亦足够坚强。

那个下午,路过一片柳荫时,他再次看到她俯身用手捂住胸口,他知道,她在痛,而他亦感觉到痛。他终于走过去,

一把抱过她。紧紧地。

她惊愕,她抬眼,她对上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担心和焦虑,突然间,感觉到这个人原是“怜惜”她的。她竟然没有推开他,她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很累了,真的,很累。那一刻,她同时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情自此和以前不一样了。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在一起,轻松和愉快,没有多余的言语,他不曾说过喜欢,她亦不曾。她觉得和他有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是她以往移情于别人时从未感觉到到的一种奇妙,是在爱吗?她这样想。

可是,他握住她手时,他抱住她时,她一个人时,她依旧感觉到痛,她晓得,是那根毒刺,一直刺得很深呢。

彼此一直不曾说过喜欢对方,说不出为何,就是不曾。

在旅馆的床上,她半夜醒来,与那根毒刺有关。然后,借着照进窗子的月光,她侧身看着他,他的脸像极一个她喜欢的影视形象,刘家华。她用双手轻轻地触碰那张脸,一遍一遍的摩挲,很温柔。

她的手碰到他的那一刻,他就醒了,他感觉到温暖,只是不要睁开眼睛。她亦对此有感觉。只是不曾停止。然后,她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动作,用双唇触碰他的嘴角,是一记轻吻。

然后,她看到他的嘴角在上翘。

她的唇竟然会触碰到自己的皮肤!这一切实在超乎他的

想象,他感觉到幸福,突如其来的幸福,无比真切,他抑制不住这内心的激动。

他嘴角上翘的一刻,她产生一股巨大的冲动,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她,去覆上,用舌尖舐添那双唇。她于是俯身。

而同时,深扎在心里的那根毒刺似在深入,痛,很痛,她的心已经滴血。

终于,她覆上了他润泽的双唇,就在此时,他突然间翻身将她压住,他的唇舌迅速进入她的口中,是那么霸道的探索和侵袭!于他,这感情实在已经压抑太久渴望太久!所以他几近失控和疯狂!她不知,她不料,她怔住了。但很快,她回吻她,与他纠缠。巨大的痛苦与幸福在她的胸腔中碰撞翻滚。闭着眼,他看不见她的双眼,在这纠缠与厮磨中,两行泪滑落她的眼角,融进头发。

她的吻温柔羞怯甚至笨拙。他感觉自己就要被这温柔融掉,他的心智渐渐恢复,疯狂随之走向平息。唇分,他睁开眼,看着她,她的双眸一片清明,有水润的光彩,长长的羽睫微翘。泪痕已经干掉。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略显紧张的抚摸她的脸和长发,去吻她的额头,她闭了一下双眼。他似是在确认,这不是梦。这不是梦,她在他的身边。他露出少见的孩子般天真的笑容,好美,她感觉,于是她伸手去触摸,少顷,他握住她的手,隔着衣服,将它搭在自己结实的肩背之上,然后松

开用来抱住她,无比爱怜,无比珍视。她亦收紧自己的手臂。她无言,他亦无言。他们闭上双眼。

当清晨的日光照耀时,他醒来,她亦醒来。

退掉房间,简单吃过早饭后,他去车站送她,拥抱,挥手,告别。

火车上,她用手托住头,倚靠窗子,开始想近来发生的事情,这一切发展得太快,他和她,她觉得有些不真实,不,应该说她觉得这一切比那场幻觉更加虚幻。幻觉,她再次想起那场幻觉,那颗毒刺。于是她再次用手捂住胸口,表情略显艰难。

时间像河流一样,缓慢而平静的流淌着。

却已经三个月,彼此都很忙碌,短信不多,内容往往和季节天气有关,是花开了花谢了天阴了雨了黑得早晚。电话亦不多,且每次拿起手机时,因着一份默契,他们多数是彼此擎着手机沉默,环境安静时就能听到彼此平和的呼吸声,然后每次在她觉得适时的时候,她挂掉电话。他始终不曾说过喜欢,她亦不曾。

这样的沉默平和和安静,如果时间够长,这残破的灵魂是否可以就此得着拯救,她这样想,而且那毒刺疼的次数已经在减少。

有一天,他突然打来电话兴奋地告诉她,你知道么,时机终于来了,我可以被保送出国了。哦?真的吗?真好。她

回答。嗯嗯!她没有再回答,他没有再言语,依旧是彼此擎着电话沉默,在她认为时间可以时,挂掉电话。

他在打这通电话时,犹豫很久,亦想了很多。他希望她要他留下来,如果经过一番沉默后,她哭着恳求,你可不可以,为了我,不要走!他想,他是可以不走的。可是,以她的善良和坚强,又怎么会说出这番言语?!他自嘲的苦笑了。最终结果如他所料,一番沉默后,她像往常一样挂掉电话,什么也没说。

她会因此而哭泣吗?会为了他伤心吗?他这样想。向来他是绝不忍心看到她哭泣的,她的眼泪会灼伤会刺痛他的心,他怎么舍得她难过?!可是,此刻,他却有种希冀,她可以为了他像为了她曾经的那场幻觉一样哭一场,就是这样的在矛盾着。

挂掉电话后,她实在支撑不住,蹲在地上,双手掩面,熟悉的液体,溢出眼眶。

那一夜,她心中的毒刺又开始痛,痛到她无法入睡。

他终究是要走的,她晓得。四年,四年?她能等吗?那场幻觉破灭之后,她就不再相信永远,所以,在人与人的关系变得短暂之后,她不确信自己有毅力有把握等他四年,且不能确信,他是否可以为了她在国外洁身自好四年。何况,他从未说过,喜欢自己。

那天,她对他说,我想见你。他有些激动的说,好。她

喜欢他现在的那座城市。像一个沉稳成熟知性的女子。她再次乘坐火车去到那里。

他见到她,她对他笑,少有的活泼。她说,你走之前,我送你一件礼物吧。他笑着问道,哦?是什么。其实,他并不开心。只要你恳求我留下来,我是可以为了你,留下的,真的!他确信。可是她依旧笑着说,现在还不要告诉你,带我玩一天,晚上拿给你。他回答,好。

他带她去看她喜欢的柳和水,她爱柳,她曾用太多美好的言语来形容这绿色的妖孽。而这里的水,亦是她平生所见最清亮的水,就像少女情迷的眸子,她曾这样说过。

晚上,她说,她累了,要洗个澡。所以,你先出去一下。他说,好。为她掩好门。

城市的夜晚,春风迷醉,灯火辉煌,走在大街上,他点燃了一根烟,抽起,她其实不喜欢他抽烟,从来不喜欢。所以,他从未在她面前抽过烟。但此刻,他觉得失落,他要抽烟。

溜达到宿舍后,他进了浴室,掩门。

浴室里,水花打在她的脸上肩上身体上,她并不是瘦削的女子,她的身体白净丰满柔软。有一刻,她把长发拨到前面,蜷缩着蹲下来,双手掩面,任水流哗哗冲刷在她的背上,溅起透明的珠子,是一种绝望的美感。

几分钟后,她起身,关掉花洒。赤裸着身子,站在镜子

前,用毛巾擦头发和身体。然后,她换好新买的丝质印花睡衣,拨通他的号码,你过来,我要把礼物给你,她说。他回答,好,我马上过去。

他其实是有些担心她一个人的,虽然他也知道她足够自立和坚强,可毕竟是女孩子。所以他快步走到旅馆为她定下的房间,敲门,是我。此刻,他还未知晓也难以料到这扇门里面的秘密。可是,他却分明觉出一股莫名的紧张。

她为他开门,放他进来后,就迅速掩好。他还未回过神,她转身,他看到她,他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湿湿的海藻一般的长发垂在她的胸前和双肩。她的脸庞闪着微氲的红光,他看到她白皙的脖颈肩膀和皮肤,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躁热。

她走过去,抱住他,那么温柔,说,给你的礼物,就是我自己。你现在来拿吧。他在恍惚中被她的体香包围,对上她泛着光芒的情迷的双眸,抱住她,不顾一切的开始亲吻。

他把她放到床上,边吻边退她的衣服,她亦伸手解他的上衣和皮带。他的唇舌在她的口中掠夺和侵袭,又滑过她白皙的脖颈,流连于她丰满的双胸,移至她的小腹。他听到她粗重的喘息和呻吟。亦听到自己情迷的沙哑。她的手摩挲着她的背,无比炽热,觉得彼此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被点燃。

他开始用下体进入她,在触碰到那层薄膜时,他用唇舌含住她的呻吟,他要把她第一次的痛含进自己口中。

从未有过的温柔的疼痛,她感觉自己身体和心都在被填充被装满。那一瞬间的真实,带给她幸福和惊恐。她的灵魂甘愿因此沉沦。

他在她体内冲撞,他清晰并且用力,他要这具身体,要这整个人,他早就想过并且一直想要她。此刻他在得到她。他被这巨大的情欲包裹着。

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海,有炽热清晰的光线照进海里,海水变得温暖,带给她无限的安宁。她闭着双眼,就此在海水中淹没沉堕。

他终于在她体内释放,她亦达到高潮。可是,他不曾停止,他的手抚摸她的皮肤,他的唇舌流连于她的面颊和额头,亲吻她海藻般的长发。

可是,她却渐渐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痛,那可恶的液体又在眼睛里打转。他看到了,他迅速用唇舌去舐添她的眼眶眼角。他用力抱住她,不让她的双手去捂住胸口,要我,她说,要我!他再次进入她,依旧清晰和用力。她闭上双眼。

她觉得自己几近晕厥。苏醒后,他在抱住她,那么紧,那么紧,用他的下巴抵住她的额头,双手抱住她的脊背,用自己的身体把她包围,恨不得与她骨血相融。

是巨大的安宁和温暖,她一直在幻觉里渴求,可就是得不着的安宁和温暖。

她的眼角溢出热泪。这液体似穿透他的胸灼伤他的心。

于是他把她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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