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译与不可译——乔治·穆南的翻译观初探

可译与不可译——乔治穆南的翻译观初探

裴佳

(南京财经大学外语系，江苏南京2100146)

摘要：乔治穆南是法国翻译语言学理论的创始人，他善于从语言学途径去研究翻译的有关语言层次问题．对翻译及翻译理论问题的探索超越一般经验主义范围，其翻译观曾濡染影响法国整个翻译界。本文主要讨论其关于翻译可能性的翻译观及翻译理论。对我们翻译实践及翻译理论学习有一定的引导作用。

关键词：乔治穆南翻译理论翻译障碍可能性

乔治穆南(1910—1993)是法国著名的语言学家和翻译理论家．其翻译思想在法国乃至整个西方翻译理论界具有重大的影响．被视为“法国翻译语言学理论的创始人和重要代表”。他的代表作《翻译的理论问题》以翻译为研究对象。将翻译纳入了科学的研究范围，并被法国教育界和学术界所认可．为翻译研究登人科学研究的大雅之堂打开了通道．也明确地提出了系统的翻译理论研究的必要性。并从语言学的角度对翻译的理论问题进行了多角度的探索和审视．为翻泽研究打下了一个坚固的理论基础，被西方翻译界称为一部划时代的著作。

现代语言学并不像古代那些翻译实践家们一样，认为翻译总是可行或者总是不可行。而是试图将翻译定义为一种在获得成功的同时带有局限性．在所达到的各个交流层面具有变化的行为。(M ouni n G eor ges，1963)许钧教授曾在《当代法国翻译理论》一书中对其做了如下评价：“首先，以翻译为研究对象，将翻译纳入了科学的研究范围。并被法国教学界和学术界所认可，为翻译研究登入科学研究的大雅之堂打开了通道；其次，翻译作为人类最古老的文化交流活动之一，历史悠久，其重要性和必要性也有目共睹。但对这一实践活动的理论研究，长期以来一直被人们所忽视，乔治穆南在他的《翻译的理论问题》里明确地提出了进行系统的翻泽理论研究的必要性，并身体力行，从语言学的角度，对翻译的理论问题进行了多角度的探索和审视。为翻译研究打下了一个坚固的理论基础。”(许钧、袁筱一，200l：22)

一、翻译的可行性

从理沦上看，当代语言学的一些研究成果和新观点似乎都在对翻译的可行性提出质疑。在乔治穆南看来，当代语言学的许多观点都是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之上，这些假设的正确与否，需要以事实加以证明。而我们讨论翻译，研究翻译，决不能忽视翻译实践本身。因此，他提出。我们的重点是“要探讨翻译者的实践活动相对而言为何义怎样是可行的，尤其要弄清翻译活动的程度和限度”。乔治穆南还指出，关于不同世界映像与不同语言切分以及具有差异性的各种文明无法相互渗透的观点。虽然试图在理论上说明翻译的不可能性，但是。只要稍稍用逻辑学的观点进行一番观察，许多特例便可攻破。比如，比亚鲁普(PyaU up)的印地安人关于鲑鱼．爱斯基摩人关于雪，某些非洲部落关于棕绿和阿根廷高丘人关于马的皮毛的叫法之丰富，令人瞠目结舌。对于不同的世界看法和文明是否可以相互渗透的问题．还可以进行更为深刻的讨论，这就是乔治穆南所引用的普通语言学的一个比较新的概念：“语言共相现象”(uni vers aux de l a nga ge)的概念和暗示语言中意义的人类学和文化共相现象的概念。实际上，语言学并没有完全否认最后的“共相”一词所覆盖概念，但是共相现象的存在往往是在研究别的领域时偶尔被发现的，一般都具有附带性的性质，或者只是在涉及分析体时使用的一种逻辑的预防措施，语青或不同类型语言之间的一般区别几乎总是语言学研究的客体。不过，共相的发现对于描写语言学来说虽然是次要的，但对翻译理论来说，却至关重要，因为翻译理论一直致力于探清人们为何又怎样进行语言间的交流，尽管有种种说法，甚至有人认为不同语言系统之间存在着彻底的差异。乔治穆南对当今语言学对共相现象的研究进行了认真的分析。他认为语言有着语言的形态共相，如任何语言都通过一种形式来传达一种实体，还如能指与所指、表达与内容、系统与话语、纵聚合与横组合之间相互对立与相互依存的关系，句法的三大功能和某些语义范畴。乔治穆南认为，语言的共相或各语青间存在的相似性是宇宙、生态、生理和心理等共相现象存在的必然结果．它们为建立各种不同语言问的交际理论构成了一个较为充足的基础。他以共相的存在为依据，以科学的方法论证了不同文明与不同语言之间并非完全隔绝。互不渗透。从翻译的角度看，各语言与各种文化之间的共性，构成了翻泽的可行性或哲学意义上的可能性．而不同语言或不同文化之间的共性，则构成了翻译的必要性．同时也构成了翻译的障碍，在这个意义上说．翻译也是有一定限度的。

乔治穆南对翻译中的障碍进行了分析。他分析了文化的多样性对翻泽构成的障碍。除了奈达归纳的“生态环境、物质文化、社会习俗、宗教文化”等几个方面的差异外，穆南还提出了“意识形态方面的差异”。这些差异势必反映到语言中去．首先表现在文化的缺项造成语言词汇缺项，其次表现在文化背景不一导致各民族语言对“非语言经验的实际切分不同”。穆南还分别从“语言的意义单位”、“句法结构”、“形式功能”、“交际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