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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论文

[摘要] 1966年张爱玲将1950年写成的长篇小说《十八春》改写为《半生缘》,本文认为,《十八春》改写成《半生缘》无论是在书名上,政治色彩上,情节紧密性上,还是语言风格上都是成功的。它显示了张爱玲写作艺术和文化选择上的进步和成熟,是她长篇小说中的经典之作。

关键词:张爱玲《十八春》《半生缘》

目录

一、政治色彩淡化 (1)

二、书名更有韵味 (2)

三、创作心理的成熟 (3)

1、从故事内容来看 (4)

2、从人物刻画上看 (4)

四、故事情节的完善 (5)

1、对曼桢和世钧的关系的改写 (5)

2、五对曼桢和豫瑾(慕瑾)关系的改写 (6)

3、叔惠和翠芝关系的改写 (6)

五、语言风格的改变 (6)

六、参考文献 (8)

七、后记 (9)

《十八春》改写为《半生缘》的合理性

汉语言文学本科余清香

张爱玲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女作家。她的作品受到很多读者和研究者的关注。

她很少写长篇小说,1950年她写成了第一部完整的小说《十八春》,1966年她将《十八春》改写为《半生缘》。人们对于她为何将《十八春》改为《半生缘》作出了各种猜测和解释,对于如何评价《十八春》和改写的《半生缘》这两个不同的版本,研究者的意见各不相同。一般作者对自己的作品进行改写,是希望自己的作品更加完美,是对原作品进行加工,使之精益求精。或者是以新的创作思想驾驭原文。张爱铃出于什么原因而将《十八春》改写成《半生缘》,一直是个颇有争议的问题。“一种流行的解释是他对《十八春》原有的政治意味较浓不满,同时也有让这部长篇能在台湾公开出版的现实考虑。”这句号话点出了她改写的主要原因,一是她对原作故事本身的政治色彩过浓不满,另一方面,现实的政治环境使她改写。其中她对故事本身的政治色彩过多不满意而改写是主要原因。

当然,张爱铃将《十八春》改写为《半生缘》的原因除了以上所提到的政治原因,同时也有她自身的一些原因。《十八春》写于1950年,而《半生缘》于1968年完成。张爱玲这其中的十几个年头的生活中经历了很多事情,比如与胡兰成分手,又与美国作家赖雅结婚等等,她的生活和心情发生了很多变成,而在文学上她又有了一些新的而且更加成熟的思索,于是将《十八春》改写为《半生缘》。所以,从自身的原因来说,《半生缘》是张爱玲以新的创作思想对《十八春》进行的驾驭。从《十八春》到《半生缘》体现了社会背景和个人经历对她创作的影响。而《半生缘》在很多方面的确比《十八春》值得推崇,改写后有很多进步,也更加合理。至于改写后有哪些进步,本文的后面几个部分将作详细解答。

一、政治色彩淡化

《十八春》写于1950年,解放初期。故事为了与当时新中国刚刚解放的局面相适应,结局附上了一个光明的结局。结局是光明的新时代给了书中人物光明的生活和未来,已经居住在美国,并与第二任丈夫赖雅已生活数年。而《半生缘》写于1966年,此时的张爱玲已经远离大陆的政治环境。两书在大体内容上没有什么变成,但政治色彩却大为不同。《十八春》偏重于政治上的应和。但《半生缘》则省去了政治上的迎合,偏向写主角的悲欢离合。

《十八春》中,男女主角以及相关人物为新中国的建设而到了当时解放了的东北,各自有了爱的归宿,一个大团圆的结局。而《半生缘》中男女主人公分别多年后相见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也没有完美的结局,给读者淡淡的惆怅。故事的时间跨度由十八年变为十四年,结局的年份由1950年到解放前后提前到1946年抗

战胜利后。这一改写导致故事中很多细节的改变,比如《十八春》中叔惠到西北投身共产党;世钧想去东北搞建设并得到翠芝的认同;慕瑾遭国民党的迫害等等。而在《半生缘》中叔惠准备出国,在美国呆了十年后回国;世钧想问问叔惠去美国有没有机会;豫瑾(原名慕瑾)受日本人折磨,其妻也死于日本人之手等。同时《半生缘》删掉了《十八春》中很多“新社会”,“解放区”之类的政治以为的词语。将故事时间由十八年改为十四年,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是张爱玲有意识的在减少对《十八春》内容中的政治因素,这一改动是合理的,张爱玲把一个政治化的《十八春》改为一个游离于政治之外的《半生缘》,这才是一个真是独特的张爱玲。

首先,张爱玲的作品内容很少涉及政治。在40年代风云变幻的上海,大部分作家迎合政治。张爱玲是一个无关政治的“纯文学”作家的姿态出现在文坛上的。张爱玲40年代成名时的小说里写的都是普通小市民的生活,写他们的烦恼和无奈,写他们的性格和命运。“她在谈论世俗生活时,回避了社会政治等敏感而尖刻的问题,转而从普遍性的人性与人的生存状态入手。”她的作品内容几乎都在回避政治,而着重表达她对人性的看法。文学在她的手里远离了政治,而流入人间,写普通人的生活,写普通人的悲欢离合,因而在她的手里文学变得亲切。

其次,她很少因为政治环境而改变她的写作态度。她自己是一个政治观念比较淡漠的人,她与国民党的汉奸胡兰成有过一段恋情,后来又与共产主义信仰者赖雅结婚,这也可以说明她本人是不太受政治因素影响的。因此她写作不会为了迎合政治而改变的态度。这也是她与众不同的而且受很多读者喜欢的原因。而在《十八春》中有很多政治成分是张爱玲在当时的情况下的一种选择。齐甘的文章《〈十八春〉事件》写到他隔壁的一位太太看连载的《十八春》中写到曼桢被她姐夫强暴的时候很愤慨,说她“恨不得两个巴掌打到梁京(即张爱玲)脸上去。”而连载《十八春》的《亦报》不断收到读者的来信要求作者让曼桢“坚强的活下去”,报社也表示“作者也没有权利让一个纯良的女性在十八年后的今天的社会里继续受难。”可以说,《十八春》中有一些政治成分是不足为奇的,因为《十八春》是连载中受到那个时代氛围和读者心境的影响。但这并不代表张爱玲转变了她一贯远离政治的立场。而她最终将《十八春》改写为《半生缘》,也说明了她还是保持着她写作立场远离政治的独特性。《十八春》改写为《半生缘》,改变了《十八春》中过多的政治成分,这样的改写,更符合张爱玲的风格。

二、书名更加韵味无穷

1950年上海《亦报》连载《十八春》,书中以小说的男主人公沈世钧的立场回忆往事,写他和女主人公顾曼桢以及一些相关人物的悲欢离合。小说中故事的时间跨度是十八年,因此小说名为《十八春》,这是书中的命名的一个重要原因。而“十八春”一词来源于一段唱词“前三日修下辞王本,特地回来探望柳迎春,我的妻若还不肯信,来来来算一算,算来算去十八年。”戏中的故事大概是这样的“薛平贵致力于它的事业十八年,泰然地将他的夫人搁在寒窑里像冰箱里的一尾鱼。有这么一天,他突然不放心起来,昼夜赶回家去。她的一生的最美好的时光已经

被贫穷与一个社会叛徒的寂寞给作践完了,然而他以为团圆的快乐足够抵偿了以前的一切。他不给她设身处地想一想——他封她做皇后,在代战公主的领土里做皇后!一个年轻的、当权的妻的手里讨生活!难怪她封了皇后之后十八天就死了——她没这福分。”她等了十八年换来十八天的短暂的幸福,最后还是郁郁而死。张爱玲似乎想借这个典故来暗喻女主角曼桢的不幸命运,她痴情等待,与世钧悲欢离合十八年最终都无法在一起。但值得注意的是,虽然都是十八年的故事跨度,但世钧和曼桢的十八年与薛平贵和他妻子的十八年并没有本质上的一致性。世钧和曼桢的离合十八年是因为家庭的原因以及彼此家人的阻止而无法走在一起,比如说曼桢的家庭背景遭到怀疑,以及她姐姐的自私等等。薛平贵的妻子苦守的十八年最后落个悲惨的结局却可以说很大程度上是薛平贵的原因,是薛平贵亏待了它的妻子。世钧对曼桢确定很真心,而且努力过去争取他们的幸福。所有这两个故事本质上是不同的。另一方面,《十八春》这个书名比较模糊,如果是世钧和曼桢的十八年的悲欢离合应该命名为《十月春》,那改写后将十八年的时间跨度改为十四年,按理说应该可以顺理成章的命名为《十四春》。但张爱玲改写后将书名改为《半生缘》,应该说还是她经过深思熟虑的,其中还是有作者的意图的。而“半生缘”一词的确比“十八春”更有韵味,也更合理。

从字面意义山看,“半生缘”即可看出故事的大概基调,给人一种苦涩和悲凉的感觉。男女主人公的缘分只有半生,而不是一生一世,明明相爱却无法在一起。世钧和曼贞真心相爱,却因为家庭压力,社会变迁导致的误解而分开。给人一种惋惜的感觉,让读者对主人公的分离有一种同情和理解的态度,也让读者从这个词中体会到世事难料,聚散无常;“缘”字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世钧和曼桢因为缘分相识并且相爱,他们的缘分让他们彼此珍惜,虽然最后不能在一起,但半生的缘分也能够让他们回味一生。所以说,“半生缘”这个名字更能吸引读者的注意力,也显示了张爱玲在改写的过程中对书名的思考以及她独特的遣词语句的能力,而且“半生缘”一词简练而且准确地概括了书中的大致内容。从修改书名的角度来说,张爱玲的修改是用了很多心思心和精力的,修改后的书名更加恰当而且动人。张爱玲的这一修改,无疑是有进步的。在“张爱玲热”中她的《半生缘》也受到文艺界的重视,先是有许鞍华导演的电影版《半生缘》,后面又有胡雪扬导演的30集电视剧版的《半生缘》,还有多媒体音乐话剧《半生缘》等等。这些都足以说明《半生缘》的魅力,无论是电影电视剧还是话剧都以《半生缘》作为名字,而没有用“十八春”作为名字,也能够看出“半生缘”这个名字更受读者的喜欢和评论界的认同。因此,从以上的比较分析来说,“半生缘”作为书名更加的合理恰当。

三、创作思想的成熟

《十八春》改写为《半生缘》,两者在内容上有很多共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总体上,两者的情节并没有改变多少。但作者的创作思想和人生态度却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创作思想上更加成熟。这些在《半生缘》中能够从很多方面体现出来。

(一)从故事内容上说

张爱玲的作品几乎都是以婚姻和恋爱为题材的,她笔下男女的爱情,有正常的也有不正常的,但他的作品几乎从未写过真正的爱情。张爱玲有一种悲观的创作心态,她觉得人性是恶的,人是自私的,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爱情。而在《半生缘》里她向我们展示了曼桢和世钧这对男女真心真意的爱情,温馨而美好。含蓄而且动人。比如书中写到世钧为曼桢在雪地里找手套,曼桢为世钧整理他会南京的行李箱子,世钧不介意曼桢的姐姐是个舞女,而曼桢支持世钧的事业等等问题。他们是张爱玲作品中唯一的一对真心相爱的男女,虽然他们的爱情没有结果,但他们的确是用心的爱着对方,没有任何利益的目的。可以说,这是张爱玲的一个突破,在她自己经历过和胡兰成的爱情再到认识,她懂得了更多,也更加宽容,也真正懂得了爱情。虽然《十八春》也是写曼桢和世钧的爱情,但结局的时候他们见面那样的淡然,爱情最后便得不那么重要,而是统一于新中国的建设中,政治意味胜过了真是的爱情感受,所以《半生缘》更好地表现了张爱玲的文化选择的变化。

(二)从任务刻画上说

1、张爱玲笔下都是女性居多,“她笔下的女性多是时代夹缝中的没落淑女。她们往往出身破落的大家庭,有着旧式的文化修养,旧式的妻道训练,但惟独没有自立于这个已经变化了时代和社会的本领。”她们都是把婚姻作为生活的依靠,为维持自己基本的生存,牺牲自己的青春和身体,在男权的社会里成为男人的附庸,丧失了自己的人格和尊严。比如《倾城之恋》里的白流苏,比如《金锁记》里的曹七巧。而《半生缘》中我们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女性——顾曼桢。曼桢温柔体贴,活泼单纯,更重要的是她懂得自食其力。姐姐出嫁后,她为了负担家人的生活费用而做了几份兼职,在她被姐夫强奸以后,她并没有放弃自己,她设法逃脱去找世钧,她相信世钧不会怪她的,会理解她的。这样一个女性形象,可以说,在张爱玲的小说中是独一无二的,这样一个女主人公让读者觉得可敬可畏,同情她也佩服她,为她顽强的生命力而感动。

《半生缘》里曼桢自立的性格表现得比较明显。而《十八春》结局里写她因为生活最后和慕瑾在一起,自立坚强的性格没有《半生缘》里表现得那么好。另外,张爱玲以前的作品对那些依附于男人的女子都是一种批判和讽刺的态度,但在《半生缘》中却有了一种理解和同情的态度。曼桢的姐姐曼璐为了一家人的生活出去做舞女,最后好老了无法在风月场所混下去就想找个男人作为依靠,最后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妹妹维持自己卑微的幸福。曼璐自私害了妹妹,但她曾经为了家人的生活而去当舞女失去了自己的幸福,我们从作者的叙述中体会得到作者对这个旧式女子的同情和理解。

2、从男性形象来说,沈世均也是一个与张爱玲别的作品中的男子不一样的。张爱玲笔下的其他男子,大多是一些不像男人的男人,他们放荡,没有责任感,甚至变态。比如《倾城之恋》里的范柳原,比如《红玫瑰和白玫瑰》佟振保。而在《半生缘》中,我们看见了一个比较好的男人。沈世钧虽然也只是

一个很普通的男了,甚至也有很多缺点,比如他很懦弱自卑等等,但他却也有很多优点让人觉得他很可爱。他真心的对待曼桢,不嫌弃曼桢的家庭背景,用自己几个月的工资为曼桢买戒指。虽然因为误会他放弃了曼桢,但他依然是挂念曼桢的,他虽然挂念曼桢,但他结婚后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他对老婆和孩子很好,而且老实本分,细心体贴,令翠芝的很多朋友对他大为赞赏。这是张爱玲的又一个转变,她不再讽刺那些卑微的男子,而是用包容的态度来写他们,在《半生缘》中这一态度比在《十八春》中表现的更加明显。这也是张爱玲观念的很大的变化。她曾经因为胡兰成给她的伤害而痛苦而悲观,经历了生活的变迁她成熟了也宽容了。所以说,从男女方人公人物形象的刻画中,我们可以看出张爱玲的文化选择的转变和进步。可以说,这是她的成长,不仅是文学造诣的进步,也是她个人的思想观念的成熟导致她文化选择的变化。

四、故事情节的完善

《十八春》和《半生缘》的大致故事是一样的,都是写世钧和曼桢以及相关人物的悲欢离合。但从文学的角度来说《半生缘》在故事内容和人物性格前后更加一致,也因此显得更加的完善。而故事情节的完善主要是通过里面几个主要人物的关系表现出来的。

㈠对曼桢和世钧的关系的改写

特别是曼桢和世钧多年后重逢的情景的改写。第十七章,在《十八春》中,世钧和曼桢无意间在叔惠家中相见:“世钧机械地站起来向她微笑点头,她也笑着点头招呼”,之后两人便在外面找了一家小吃店聊天,说了要去东北的意愿,曼桢说了自己被姐姐囚禁怀孕的经过等等,两人的表现似乎很平静,就平静地在站台分开。而在《半生缘》中,世钧在叔惠家碰到曼桢,两人都很激动。曼桢:“世钧,我们回不去了。”他们抱在一起,两人虽然知道无法在一起,依然很依依不舍。

1、改动后的相聚情景更符合整个故事的基调也更符合两个人的感情。他们两人从相识到相爱是两情相悦的,世钧为了曼桢而到雪地里找手套;曼桢为了世钧离开家拥有自己的事业而不想拖累世钧,自己辛苦的赚钱养家;曼桢被姐姐设计而被姐夫强行占有后也依然怀念世钧,他相信世钧不会嫌弃她,而世钧也多次上门寻找曼桢,还写信给曼桢……这些情节都足以说明两人的感情之深,而《十八春》中两个人相见时反应的平淡,似乎不太合理,就算两人无法在一起,相聚时也应该有着重温旧梦的感觉。而改写后的《半生缘》中增加了两人相拥的情节,更能使人体会到这时被迫分开的恋人对彼此的感情。

2、改动后的相聚情景也符合两个人的性格。曼桢善良、隐忍,而且很痴情。再次相见时,即使世钧说出了“我下了决心了,没有不可挽回的事。你让我去想办法。”曼桢心里也很希望这能成为现实,但她依然选择放手。一方面,她深知一切已经无法回头;另一方面,或者说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的个性决定她作出这样的选择,她知道世钧和翠芝已经结婚并且有两个孩子,她的善良也决定了她不会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想去破坏世钧的家庭,她不想让世钧为难。而

世钧也同样善良而且忠厚,有责任心,他虽然不爱翠芝但结婚后依然能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他心里爱着曼桢,再次相见时他想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和曼桢重新来过,同时他又无法摒弃自己作为翠芝的丈夫和两个孩子的父亲这一责任,所以他选择了放手。两个人彼此相爱,但又各有自己的责任和选择,所以改写的情景一方面更符合整个故事的情节,更明显地让读者体会到世钧和曼桢这对痴情男女的感情;另一方面更符合人物本身的性格。所以情节更加完善。

(二)是对于曼桢和豫瑾(慕瑾)关系的改写

在《十八春》中,世钧和他的妻子儿女,曼桢和她的儿子一同去了东北支援新中国社会建设,曼桢和慕瑾有了希望,世钧在心里为他们祝福。而在《半生缘》中世钧和曼桢依然没有在一起,但没有把豫瑾(慕瑾)和曼桢强加在一起而凑成一个完善的结局。《十八春》中的“大团圆”的结局表面上看起来是给了读者一些希望,实际上读起来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牵强的意味,虽然圆满但并不符合整个故事的基调,也不符合人物本身的性格。曼桢可以说是一个比较独立而又坚强的女性,生活给了她种种不幸和折磨,她并没有放弃生存的愿望,她依然坚强自立。以曼桢的性格,她不会为了寻求一个生活的保障而嫁给豫瑾,她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而生活,她对豫瑾有的只是朋友间的感情。豫瑾是一个品质比较好的男子,他帮助曼桢是出于朋友的情谊,不是为了让曼桢因为感激和她在一起。所以《半生缘》中的结局对曼桢和豫瑾之间关系的处理显得更加地自然得体,虽然结局不是完美的,但更符合故事的基调。

(三)对叔惠和翠芝关系的改写

叔惠和翠芝的爱情给人一种扑朔迷离的感觉,朦胧而又不明确,但却又能感受到他们对彼此的爱意。叔惠是同世钧一起回南京的时候认识翠芝的,叔惠却在翠芝的接触中对她产生仰慕之情,翠芝也对他颇有好感。后来因为很多原因,翠芝与世钧结婚,《十八春》中叔惠去了解放区。“翠芝——我们现有都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了,应该理智些。”而在《半生缘》中,叔惠与翠芝相见时言行都有些暧昧的意味,叔惠觉得“生平也还是对翠芝最有知遇之感,也憧憬的最久。”相比较而言,修改后文章前后衔接更加紧密。在13章写到过在世钧和翠芝的婚礼上,叔惠喝酒并且拉着翠芝的手不放,这可以体现叔惠对翠芝的感情,而在《十八春》中他面对翠芝的表白那样地理智和漠然,似乎有些不尽人情。而《半生缘》中叔惠和翠芝见面的暧昧表现,他们曾经的感情体现无疑。改写后的《半生缘》翠芝和叔惠的关系更符合人之常情,他们的言行也更符合他们的性格,与文章前半部分联系密切而且又发展得自然得体。

书中大致内容就是以这几个人物的悲欢离合为线索组织情节,而《半生缘》中对《十八春》的对这几个人物关系进行了细节的处理和改写,人物的性格也表现的更加突出,内容前后也更有一致性。

五、语言风格的改变

很多研究者指出,张爱玲作品的语言很华丽而且典雅,他的作品的内容虽然写的是俗人俗事,但经过她笔端的描述,也会有一种特别的韵味。可以说,好怕

语言特色和她的家庭出身有很大的关系,她的语言有一种贵族气,显得雍容大气。但也有学者对她的语言提出了批判,叔红曾说张爱玲“笔端太绚烂了,容易使读者沉迷于她所创造的光与色中,而滋生疲倦的感觉。”但《半生缘》中,语言风格有了很大的改变。文中开头写到“日子过得真快”……这几年里面却经过这么许多事情,仿佛把生老病死一切的哀乐都经历到了。“平缓悠长的语言,向我们用温和的口气讲述曼桢和世钧的爱情故事。娓娓道来,仿佛岁月真实的流过心间,舒服而且美好,含蓄自然,使读者仿佛在故事中一样,随着故事的发展或哭或笑。可以说,这是张爱玲很大的一个改变,也是她的《半生缘》吸引人的地方。在《半生缘》搬上影视舞台后,人物台词几乎都是遵照原文的,原汁原味的呈现给观念,这也足以证明《半生缘》的语言是很有魅力的。自然动人,不再华丽,不再奢靡,却更加亲切温和。这是张爱玲在语言上的进步。《十八春》和《半生缘》虽然总体语言风格差距不大,但最后几章政治化的语言过多,所以语言上,《十八春》没有《半生缘》那么自然朴素。

以上几个方面,是对张爱玲在由《十八春》改写为《半生缘》后的进步和突破。可以说,《半生缘》是她的文学生涯中不可忽视的一部作品。

最后,对于张爱玲将《十八春》改为《半生缘》用一句话来总结她的改写就是“《半生缘》和《十八春》同源共根,结出的却是不同也许更为惊异的果实,也见证了张爱玲后期的文学生涯并非一片暗淡。”我们应该看到从《十八春》改写为《半生缘》的过程中,显示了张爱玲后期的写作过程中,一方面回归到她成名时期的艺术魅力,另一方面也有了更加可喜的收获。它见证了张爱玲的文学艺术上的一个闪光点。

参考文献

1、张爱玲:《张爱玲文集十八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6年.

2、温儒敏等:《中国现当代文学专题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

3、于青:《张爱玲传》,广州花城出版社,2002年.

4、张爱玲:《半生缘》,哈尔滨出版社,2003年.

5、林幸谦:《女性主体的祭奠:张爱玲女性批评》,《荒野中的女体:张爱玲女性

主义批评》,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

6、陈子善:《说不尽的张爱玲》,上海三联书店,2004年.

7、孟悦、戴锦华:《浮出历史地表,现代妇女文学研究》,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

版社,2004年.

8、金宏达:《平视张爱玲》,文化艺术出版社,2005年.

9、王宏图:《浮世的悲哀:张爱玲的日常生活哲学》,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2006

年1月,第86页.

10、杨国强、张聪:《〈十八春〉与〈半生缘〉的版本比较浅析》,科教文汇,2006

年10月(上半月刊),第164页.

后记

我在读书的时候就比较喜欢看张爱玲的小说,比如《倾城之恋》、《红玫瑰白玫瑰》等等,其中最喜欢的还是《半生缘》,我对男女主人翁的相亲相爱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的命运感到非常惋惜,也很痛心,说明张爱玲的作品深深打动了读者的心。后来我收集了很多张爱玲的作品,发现对张爱玲以及她的作品研究很多,但主要集中在她前期的作品。对于《十八春》和改写的《半生缘》研究有一些,但不是特别多,而且不是特别全面。于是萌生了对《十八春》改写为《半生缘》的探研,这两个版本之间的差异应如何看待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在写“《十八春》改写为《半生缘》的合理性”这一评论中,我参考了很多的张爱玲的作品及对这些作品的评论,也得到了居友莲老师的大力帮助,使我终于完成了这次手稿,非常感谢所有帮助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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