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史论文
论“白马非马”
叶棉金20111202021634
（西南政法大学管理学院企业管理研究生；重庆 401120）
一、日常生活中错误理解的“白马非马”及其原因分析
在接触逻辑史以前，我跟许多人一样都认为“白马非马”的观点是错误的，因为它割裂了共性与个性的联系，将普遍性与特殊性完全对立。因为白马不是马明显地违背了人们的常识，这其中还可以导出一个非常荒谬的逻辑：我是人，而你不是我，所以你不是人。长期以来，类似的理解一直代表了大多数人特别是普通民众对于“白马非马”的印象。因为毕竟就整个社会总体来看，学过逻辑学并能够从逻辑学的角度来看待和分析“白马非马”的人只是一小部分。
之所以出现上述理解上的问题，原因主要有两方面：首先，望文生义和直观地理解。“非”在我们现代汉语中就是否定的意思，与“不是”等一些词是同义词，所以人们直观地看到“白马非马”这四个字的第一反应便是理解成白马不是马。而事实上是公孙龙在《白马论》中“非”的涵义并不是全部否定的意思，而是“异于”“不等同”的意思。在古文中一字多义的现象非常普遍，但在现在汉语中很多的字义被一般和固定化了。这一方面能反映出古现代汉语的差别，另一方面也突出了一般民众一些基本语言常识的缺乏。其次，道途听说而不归根溯源地去理解“白马非马”。很多时候，白马不是马的理解并不是每一个人内心真正的想法，而是在人们的语言传递过程中这一理解已经成为“共识”。换句话说，当一个人听到“白马非马”这个词时，
他立马会联想到白马不是马的理解，而这一理解并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其实，只要是一个善于思考问题的人，就会用自己的逻辑和思维去思考这个问题；“白马非马”既然是一个常识性的错误，为什么会在历史上这么有名？想到这一层，去查找其来源和真正含义的行为就会随之产生，“白马非马”的理解也就不会片面了。
二、“白马非马”在逻辑学上的正确性
“白马非马”从更一般的意义上来说是在论述个别与一般的关系，是具体地论述种名异于属名的逻辑命题。其基本思想符合逻辑学的基本思路，是非常正确的。因为它较好地解释和说明了个别与一般的差别，使人们对于这一逻辑概念有一个较为清晰地认识。具体可以从两方面来理解：
（一）白马与马的外延不同。马可以包括红马、黄马和黑马等各种颜色的马，而白马仅仅是指白色的马。就文字上的直观理解都可以推知白马只是马的一种，白马的外延局限在白色的马，而马的外延则包括各种颜色的马，所以这非常清晰地说明了白马和马的外延是不同的，明显地马的外延要比白马的广。所以，白马和马在外延上是不能等同的，因此白马当然异于马，这也顺理成章地推出了“白马非马”的结论。当然，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到另外一个命题：白马也非其它马，即白马和黄马、红马、黑马等其它颜色的马的外延也是不同的。同时，白马只是公孙龙选取论述个别与一般这个逻辑命题的一种具体物体，又因为白马与我们所提到的黄马、红马、黑马在地位上是相等的，因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这样的逻辑；“白马非马”的结论同样可以换
成“黄马非马”“红马非马”“黑马非马”等。这样的关于个别与一般的逻辑命题我们也可以通过类似的例子来理解；人包括男人和女人，而男人或者女人只是人的一种，所以，虽然男人或者女人都包含于人这一一般的概念之中，但明显地男人的外延要比人的外延小，所以男人不能与人等同，女人也不能与人等同，男人也不能与女人等同，因为这三者的外延各不相同。
从上文的解释和论述不难看出，公孙龙提出“白马非马“的命题的目的并不是去论述和确定白马异于马或者白马是不是马这些常识性的问题，而是想通过这一具体命题的论述说明；相互之间有联系的事物在很多时候其外延是不同的，所以人们在看待和分析某些事物时不能只注意到联系而不去洞悉事物之间的差别。
（二）白马与马的内涵不同。马，在内涵上只是命“形”，即一种一般性的形；而白是确定的一种颜色。因此，白和马合到一起的话，就是命色与命形的结合，与马仅仅是命形。所以明显地白马的内涵与马的内涵是不同的，因为色+形肯定不等于形。我们可以进一步理解，白是一种颜色，而颜色有很多种，同时颜色完全可以独立于马存在，比如说与花和草的结合，即白花、绿草等。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白马非马”中白马的内涵中牵涉到了可以与马无关的内容，而马的内涵只是规定马的形，并且不管你怎么去规定马的“形”，它终究还是只会与马有关。因为如果与马无关的话就不是马的形了，而变成其它事物了。所以，白马是既有马的形，也有可以与马无关的颜色，是两者的结合，而马只是也只有马的形，因此，白马与马的内涵明显是不同
的。“白马非马”的结论也就是正确的。当然，这里同样有一个命题：黄马的内涵是黄色和马的形的结合，即黄马与马的内涵也是不同的，这很好理解。但是白马和黄马之间呢？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命色的具体颜色不同，白马的内涵是白色+马的形，而黄马的内涵是黄色+马的形。所以这两者的分辨就在于命色的白色与黄色之间的区别。关于这个区别，我们首先作两个方面的理解；一是它们都是颜色，这与白色与马之间的关系不同。二是它们都只是颜色的一种，地位相等，但具体所指和含义不同。所以白色是不等于黄色的，但两者之间有联系。最后的结论是白马在内涵上与黄马和其它颜色的马也是不同的。但通过这一个论述我们可以看到，因为白色与黄色等其它颜色是有联系的，所以白马与黄马等其它颜色的马在内涵上的相似度要比白马与马之间的相似度高，或者说白马与马的内涵区别大于白马与黄马的内涵区别。
从上文两个方面的分析论述可以看出，公孙龙“白马非马”的命题无论是从外延上来看，还是从内涵上来看都是正确的。因为它非常正确地揭示了个别与一般之间的区别。同时，我们在理解和论述的过程中可以感受和发现，公孙龙在论述和阐释“白马非马”的过程中，从来就没有反对过“白马是马”的概念，因为这是一个常识，白马肯定是一种马，公孙龙不可能去顽固地对这一常识进行诡辩。他花大量笔墨论述“白马非马”的命题，只是为了借助白马与马这一具体的事物更加形象和具体地阐明个别与一般之间的区别，但说明个别与一般之间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