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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朱子论春秋

14-朱子论春秋
14-朱子论春秋

卷八十三春秋

◎纲领

春秋煞有不可晓处。〔泳〕

人道春秋难晓,据某理会来,无难晓处。只是据他有这个事在,据他载得恁地。但是看今年有甚么事,明年有甚么事,礼乐征伐不知是自天子出?自诸侯出?自大夫出?只是恁地。而今却要去一字半字上理会褒贬,却要去求圣人之意,你如何知得他肚里事!〔义刚〕

春秋大旨,其可见者:诛乱臣,讨贼子,内中国,外夷狄,贵王贱伯而已。未必如先儒所言,字字有义也。想孔子当时只是要备二三百年之事,故取史文写在这里,何尝云某事用某法?某事用某例邪?且如书会盟侵伐,大意不过见诸侯擅兴自肆耳。书郊禘,大意不过见鲁僣礼耳。至如三卜四卜,牛伤牛死,是失礼之中又失礼也。如"不郊,犹三望",是不必望而犹望也。如书"仲遂卒,犹绎",是不必绎而犹绎也。如此等义,却自分明。近世如苏子由吕居仁,却看得平。〔闳祖〕

春秋只是直载当时之事,要见当时治乱兴衰,非是於一字上定褒贬。初间王政不行,天下都无统属;及五伯出来扶持,方有统属,"礼乐征伐,自诸侯出"。到后来五伯又衰,政自大夫出。到孔子时,皇、帝、王、伯之道埽地,故孔子作春秋,据他事实写在那里,教人见得当时事是如此,安知用旧史与不用旧史?今硬说那个字是孔子文,那个字是旧史文,如何验得?更圣人所书,好恶自易见。如葵丘之会,召陵之师,践土之盟,自是好,本末自是别。及后来五伯既衰,湨梁之盟,大夫亦出与诸侯之会,这个自是差异不好。今要去一字两字上讨意思,甚至以日月、爵氏、名字上皆寓褒贬。如"王人子突救卫",自是卫当救。当时是有个子突,孔子因存他名字。今诸公解却道王人本不书字,缘其救卫,故书字。孟子说:"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惧,作春秋。"说得极是了。又曰:"春秋无义战,彼善於此则有之矣。"此等皆看得地步阔。圣人之意只是如此,不解恁地细碎。〔淳〕义刚录云:"某不敢似诸公道圣人是於一字半字上定去取。圣人只是存得那事在,要见当时治乱兴衰;见得其初王政不行,天下皆无统属,及五伯出来如此扶持,方有统属。恁地,便见得天王都做主不起。"后同。

问春秋。曰:"此是圣人据鲁史以书其事,使人自观之以为鉴戒尔。其事则齐威晋文有足称,其义则诛乱臣贼子。若欲推求一字之间,以为圣人褒善贬恶专在於是,窃恐不是圣人之意。如书即位者,是鲁君行即位之礼;继故不书即位者,是不行即位之礼。若威公之书即位,则是威公自正其即位之礼耳。其他崩、薨、卒、葬,亦无意义。"〔人杰〕

春秋有书"天王"者,有书"王"者,此皆难晓。或以为王不称"天",贬之。某谓,若书"天王",其罪自见。宰咺以为冢宰,亦未敢信。其他如莒去疾莒展舆齐阳生,恐只据旧史文。若谓添一个字,减一个字,便是褒贬,某不敢信。威公不书秋冬,史阙文也。或谓贬天王之失刑,不成议论,可谓乱道!夫子平时称颜子"不迁怒,不贰饼",至作春秋,却因恶鲁威而及天子,可谓"桑树著刀,榖树汁出"者!鲁威之弑,天王之不能讨,罪恶自著,何待於去秋冬而后见乎!又如贬滕称"子",而滕遂至於终春秋称"子",岂有此理!今朝廷立法,降官者犹经赦叙复,岂有因滕子之朝威,遂并其子孙而降爵乎!〔人杰〕

春秋所书,如某人为某事,本据鲁史旧文笔削而成。今人看春秋,必要谓某字讥某人。如此,则是孔子专任私意,妄为褒贬!孔子但据直书而善恶自著。今若必要如此推说,须是得鲁史旧文,参校笔削异同,然后为可见,而亦岂复可得也?〔谟〕

书"人",恐只是微者。然朝非微者之礼,而有书"人"者,此类亦不可晓。〔闳祖〕

或有解春秋者,专以日月为褒贬,书时月则以为贬,书日则以为褒,穿凿得全无义理!若胡文定公所解,乃是以义理穿凿,故可观。〔人杰〕

"世间人解经,多是杜撰。且如春秋只据赴告而书之,孔子只因旧史而作春秋,非有许多曲折。且如书郑忽与突事,才书'忽',又书'郑忽',又书'郑伯突',胡文定便要说突有君国之德,须要因'郑伯'两字上求他是处,似此皆是杜撰。大概自成襄已前,旧史不全,有舛逸,故所记各有不同。若昭哀已后,皆圣人亲见其事,故记得其实,不至於有遗处。如何却说圣人予其爵,削其爵,赏其功,罚其罪?是甚说话!"祖道问:"孟子说'春秋,天子之事',如何?"曰:"只是被孔子写取在此,人见者自有所畏惧耳。若要说孔子去褒贬他,去其爵,与其爵,赏其功,罚其罪,岂不是谬也!其爵之有无与人之有功有罪,孔子也予夺他不得。"〔祖道〕人杰录云:"苏子由解春秋,谓其从赴告,此说亦是。既书'郑伯突',又书'郑世子忽',据史文而书耳。定哀之时,圣人亲见,据实而书。隐威之世,时既远,史册亦有简略处,夫子亦但据史册而写出耳。"

或说:"沈卿说春秋,云:'不当以褒贬看。圣人只备录是非,使人自见。如"克段"之书,而兄弟之义自见;如蔑之书,而私盟之罪自见;来赗仲子,便自见得以天王之尊下赗诸侯之妾。圣人以公平正大之心,何尝规规於褒贬?'"曰:"

只是中间不可以一例说,自有晓不得处。公且道如'翚帅师'之类,是如何?"曰:"未赐族,如挟、柔、无骇之类。无骇,鲁卿,隐二年书'无骇',九年书'挟卒',庄十一年书'柔',皆未命也。到庄以后,却不待赐,而诸侯自予之。"曰:"便是这般所在,那里见得这个是赐?那个是未赐?三传唯左氏近之。或云左氏是楚左史倚相之后,故载楚史较详。国语与左传似出一手,然国语使人厌看,如齐楚吴越诸处又棈采。如纪周鲁自是无可说,将虚文敷衍,如说籍田等处,令人厌看。左氏必不解是丘明,如圣人所称,煞是正直底人。如左传之文,自有纵横意思。史记却说:'左丘失明,厥有国语。'或云,左丘明,左丘其姓也。左传自是左姓人作。又如秦始有腊祭,而左氏谓'虞不腊矣'!是秦时文字分明。"〔贺孙〕

春秋传例多不可信。圣人记事,安有许多义例!如书伐国,恶诸侯之擅兴;书山崩、地震、螽、蝗之类,知灾异有所自致也。〔德明〕

或论及春秋之凡例。先生曰:"春秋之有例固矣,柰何非夫子之为也。昔尝有人言及命格,予曰:'命格,谁之所为乎?'曰:'善谈五行者为之也。'予曰:'

然则何贵?设若自天而降,具言其为美为恶,则诚可信矣。今特出於人为,乌可信也?'知此,则知春秋之例矣。"又曰:"'季子来归',以为季子之在鲁,不过有立僖之私恩耳,初何有大功於鲁!又况通於成风,与庆父之徒何异?然则其归也,何足喜?盖以启季氏之事而书之乎!"〔壮祖〕

或人论春秋,以为多有变例,所以前后所书之法多有不同。曰:"此乌可信!圣人作春秋,正欲褒善贬恶,示万世不易之法。今乃忽用此说以诛人,未几又用此说以赏人,使天下后世皆求之而莫识其意,是乃后世弄法舞文之吏之所为也,曾谓大中至正之道而如此乎!"〔壮祖〕

张元德问春秋周礼疑难。曰:"此等皆无佐证,强说不得。若穿凿说出来,便是侮圣言。不如且研穷义理,义理明,则皆可遍通矣。"因曰:"看文字且先看明白易晓者。此语是某发出来,诸公可记取。"〔时举〕以下看春秋法。

问:"春秋当如何看?"曰:"只如看史样看。"曰:"程子所谓'以传考经之事迹,以经别传之真伪',如何?"曰:"便是亦有不可考处。"曰:"其间不知是圣人果有褒贬否?"曰:"也见不得。""如许世子止尝药之类如何?"曰:"圣人亦只因国史所载而立之耳。圣人光明正大,不应以一二字加褒贬於人。若如此屑屑求之,恐非圣人之本意。"〔时举〕

看春秋,且须看得一部左传首尾意思通贯,方能略见圣人笔削,与当时事之大意。〔时举〕

叔器问读左传法。曰:"也只是平心看那事理、事情、事势。春秋十二公时各不同。如隐威之时,王室新东迁,号令不行,天下都星散无主。庄僖之时,威文迭伯,政自诸侯出,天下始有统一。宣公之时,楚庄王盛强,夷狄主盟,中国诸侯服齐者亦皆朝楚,服晋者亦皆朝楚。及成公之世,悼公出来整顿一番,楚始退去;继而吴越又强入来争伯。定哀之时,政皆自大夫出,鲁有三家,晋有六卿,齐有田氏,宋有华向,被他肆意做,终春秋之世,更没奈何。但是某尝说,春秋之末,与初年大不同。然是时诸侯征战,只如戏样,亦无甚大杀戮。及战国七国争雄,那时便多是胡相杀。如雁门斩首四万,不知怎生杀了许多;长平之战,四十万人坑死,不知如何有许多人!后来项羽也坑十五万,不知他如何地掘那坑后,那死底都不知,当时不知如何地对副许多人。"安卿曰:"恐非掘坑。"曰:"是掘坑。尝见邓艾伐蜀,坑许多人,载说是掘坑。"〔义刚〕

春秋之书,且据左氏。当时天下大乱,圣人且据实而书之,其是非得失,付诸后世公论,盖有言外之意。若必於一字一辞之间求褒贬所在,窃恐不然。齐桓晋文所以有功於王室者,盖当时楚最强大,时复加兵於郑,郑则在王畿之内;又

伐陆浑之戎,观兵周疆,其势与六国不同。盖六国势均力敌,不敢先动。楚在春秋时,他国皆不及其强;向非威文有以遏之,则周室为其所并矣。又,诸侯不朝聘於周,而周反下聘於列国,是甚道理!"〔广〕以下论左氏。

左氏之病,是以成败论是非,而不本於义理之正。尝谓左氏是个猾头熟事,趋炎附势之人。

元城说,左氏不识大体,只是时时见得小可底事,便以为是。〔义刚〕

因举陈君举说左传,曰:"左氏是一个审利害之几,善避就底人,所以其书有贬死节等事。其间议论有极不是处:如周郑交质之类,是何议论!其曰:'宋宣公可谓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飨之,命以义夫!'只知有利害,不知有义理。此段不如穀梁说'君子大居正',却是儒者议论。某平生不敢说春秋。若说时,只是将胡文定说扶持说去。毕竟去圣人千百年后,如何知得圣人之心?且如先蔑奔秦,书,则是贬先蔑;不书时,又不见得此事。若如今人说,教圣人如何书则是?吕伯恭爱教人看左传,某谓不如教人看论孟。伯恭云,恐人去外面走。某谓,看论孟未走得三步,看左传底已走十百步了!人若读得左传熟,直是会趋利避害。然世间利害,如何被人趋避了!君子只看道理合如何,可则行,不可则止,祸福自有天命。且如一个善择利害底人,有一事,自谓择得十分利处了,毕竟也须带二三分害来,自没奈何。仲舒云:'仁人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一部左传无此一句。若人人择利害后,到得临难死节底事,更有谁做?其间有为国杀身底人,只是枉死了,始得!"因举"可怜石头城,宁为袁粲死,不作褚渊生"!"盖'民之秉彝',又自有不可埋没,自然发出来处。"〔璘〕可学录云:"天下事,不可顾利害。凡人做事多要趋利避害;不知才有利,必有害,吾虽处得十分利,有害随在背后,不如且就理上求之。孟子曰:'如以利,则枉寻直尺而利,亦可为欤?'且如临难致死,义也。若不明其理而顾利害,则见危致命者反不如偷生苟免之人。'可怜石头城,宁为袁粲死,不作褚渊生!''民之秉彝'不可磨灭如此,岂不是自然!"

林黄中谓:"左传'君子曰',是刘歆之辞。胡先生谓周礼是刘歆所作,不知是如何。""左传'君子曰',最无意思。"因举"芟夷蕴崇之"一段,"是关上文甚事"?〔贺孙〕

左氏见识甚卑,如言赵盾弑君之事,却云:"孔子闻之,曰:'惜哉!越境乃免。'"如此,则专是回避占便宜者得计,圣人岂有是意!圣人"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岂反为之解免耶!〔端蒙〕

问:"左传载卜筮,有能先知数世后事,有此理否?"曰:"此恐不然。只当时子孙欲僣窃,故为此以欺上罔下尔。如汉高帝蛇,也只是脱空。陈胜王凡六月,便只是他做不成,故人以为非;高帝做得成,故人以为符瑞。"

左传国语惟是周室一种士大夫说得道理大故细密。这便是文武周召在王国立学校,教得人恁地。惟是周室人会恁地说。且如烝民诗大故说得好,"人受天地之中以生"之类,大故说得细密。〔义刚〕兼论国语。

左氏所传春秋事,恐八九分是。公穀专解经,事则多出揣度。〔必大〕以下三传。

春秋制度大纲,左传较可据,公穀较难凭。胡文定义理正当,然此样处,多是臆度说。

李丈问:"左传如何?"曰:"左传一部载许多事,未知是与不是。但道理亦是如此,今且把来参考。"问:"公穀如何?"曰:"据他说亦是有那道理,但恐圣人当初无此等意。如孙明复赵啖陆淳胡文定,皆说得好,道理皆是如此。但后世因春秋去考时,当如此区处。若论圣人当初作春秋时,其意不解有许多说话。"择之说:"文定说得理太多,尽堆在里面。"曰:"不是如此底,亦压从这理上来。"〔淳〕义刚录少异。

左氏传是个博记人做,只是以世俗见识断当它事,皆功利之说。公穀虽陋,亦有是处,但皆得於传闻,多讹谬。〔德明〕

国秀问三传优劣。曰:"左氏曾见国史,考事颇精,只是不知大义,专去小处理会,往往不曾讲学。公穀考事甚疏,然义理却精。二人乃是经生,传得许多说话,往往都不曾见国史。"〔时举〕

左传是后来人做,为见陈氏有齐,所以言"八世之后,莫之与京"!见三家分晋,所以言"公侯子孙,必复其始"。以三传言之,左氏是史学,公穀是经学。史学者记得事却详,於道理上便差;经学者於义理上有功,然记事多误。如迁固之史,大概只是计较利害。范晔更低,只主张做贼底,后来他自做却败。温公通鉴,凡涉智数险诈底事,往往不载,却不见得当时风俗。如陈平说高祖间楚事,亦不载上一段;不若全载了,可以见当时事情,却於其下论破,乃佳。又如亚夫得剧孟事,通鉴亦节去,意谓得剧孟不足道;不知当时风俗事势,剧孟辈亦系轻重。知周休且能一夜得三万人,只缘吴王败后各自散去,其事无成。温公於此事却不知不觉载之,盖以周休名不甚显,不若剧孟耳。想温公平日叵耐剧孟。不知温公为将,设遇此人,柰得它何否?又如论唐太宗事,亦殊未是。吕氏大事记周赧后便系秦,亦未当。当如记楚汉事,并书之;项籍死后,方可专书汉也。〔〈螢,中"虫改田"〉〕

"孔子作春秋,当时亦须与门人讲说,所以公穀左氏得一个源流,只是渐渐讹舛。当初若是全无传授,如何凿空撰得?"问:"今欲看春秋,且将胡文定说为正,如何?"曰:"便是他亦有太过处。苏子由教人只读左传,只是他春秋亦自分晓。且如'公与夫人如齐',必竟是理会甚事,自可见。又如季氏逐昭公,毕竟因甚如此?今理会得一个义理后,将他事来处置,合於义理者为是,不合於义理者为非。亦有唤做是而未尽善者,亦有谓之不是而彼善於此者。且如读史记,便见得秦之所以亡,汉之所以兴;及至后来刘项事,又知刘之所以得,项之所以失,不难判断。只是春秋却精细,也都不说破,教后人自将义理去折衷。"〔文蔚〕

问:"公穀传大概皆同?"曰:"所以林黄中说,只是一人,只是看他文字疑若

非一手者。"或曰:"疑当时皆有所传授,其后门人弟子始笔之於书尔。"曰:"想得皆是齐鲁间儒,其所著之书,恐有所传授,但皆杂以己意,所以多差舛。其有合道理者,疑是圣人之旧。"〔僩〕以下公穀。

春秋难理会。公穀甚不好,然又有甚好处。如序隐公逊国,宣公逊其侄处,甚好。何休注甚谬。

公羊说得宏大,如"君子大居正"之类。穀梁虽精细,但有些邹搜狭窄。〔〈螢,中"虫改田"〉〕

公羊是个村朴秀才,穀梁又较黠得些。〔振〕

"春秋难看,三家皆非亲见孔子。或以'左丘明耻之',是姓左丘;左氏乃楚左史倚相之后,故载楚事极详。吕舍人春秋不甚主张胡氏,要是此书难看。如刘原父春秋亦好。"可学云:"文定解'宋灾故'一段,乃是原父说。"曰:"林黄中春秋又怪异,云,隐公篡威公!"可学云:"黄中说,'归仲子之赗',乃是周王以此为正其分。"曰:"要正分,更有多少般,却如此不契勘!"可学云:"杜预每到不通处。多云告辞略。经传互异,不云传误,云经误。"曰:"可怪!是何识见!"〔可学〕以下诸家解春秋。

问:"春秋传序引夫子答颜子为邦之语,为颜子尝闻春秋大法,何也?"曰:"此不是孔子将春秋大法向颜子说。盖三代制作极备矣,孔子更不可复作,故告以四代礼乐,只是集百王不易之大法。其作春秋,善者则取之,恶者则诛之,意亦只是如此,故伊川引以为据耳。"〔淳〕

程子所谓"春秋大义数十,炳如日星"者,如"成宋乱","宋灾故"之类,乃是圣人直著诛贬,自是分明。如胡氏谓书"晋侯"为以常情待晋襄,书"秦人"为以王事责秦穆处,却恐未必如此。须是己之心果与圣人之心神交心契,始可断他所书之旨;不然,则未易言也。程子所谓"微辞隐义,时措从宜者为难知"耳。〔人杰〕

或问伊川春秋序后条。曰:"四代之礼乐,此是经世之大法也。春秋之书,亦经世之大法也。然四代之礼乐是以善者为法,春秋是以不善者为戒。"又问:"孔子有取{門俞}五霸,岂非时措从宜?"曰:"是。"又曰:"观其予五霸,其中便有一个夺底意思。"〔贺孙〕

春秋序云:"虽德非汤武,亦可以法三王之治。"如是,则无本者亦可以措之治乎?语有欠。因云:"伊川甚么样子细,尚如此。难!难!"〔扬〕

今日得程春秋解,中间有说好处;如难理会处,他亦不为决然之论。向见沙随春秋解,只有说滕子来朝一处最好。隐十一年方书"滕侯薛侯"来朝,如何桓二年便书"滕子来朝"?先辈为说甚多:或以为时王所黜,故降而书"子",不知是时时王已不能行黜陟之典;就使能黜陟诸侯,当时亦不止一滕之可黜。或以春秋恶其朝桓,特削而书"子";自此之后,滕一向书"子",岂春秋恶其朝桓,而并后代子孙削之乎!匜以为当丧未君;前又不见滕侯卒。皆不通之论。沙随谓此见得春

秋时小柄事大国,其朝聘贡赋之多寡,随其爵之崇卑。滕子之事鲁,以侯礼见,则所供者多;故自贬降而以子礼见,庶得贡赋省少易供。此说却恐是。何故?缘后面郑朝晋云:"郑伯男也,而使从公侯之赋。"见得郑本是男爵,后袭用侯伯之礼,以交於大国,初焉不觉其贡赋之难办,后来益困於此,方说出此等话。非独是郑伯,当时小柄多是如此。今程公春秋亦如此说滕子。程是绍兴以前文字。不知沙随见此而为之说,还是自见得此意?〔贺孙〕

问:"诸家春秋解如何?"曰:"某尽信不及。如胡文定春秋,某也信不及,知得圣人意里是如此说否?今只眼前朝报差除,尚未知朝廷意思如何,况生乎千百载之下,欲逆推乎千百载上圣人之心!况自家之心,又未如得圣人,如何知得圣人肚里事!某所以都不敢信诸家解,除非是得孔子还魂亲说出,不知如何。"〔僩〕

胡文定春秋非不好,却不合这件事圣人意是如何下字,那件事圣人意又如何下字。要之,圣人只是直笔据见在而书,岂有许多忉怛!〔友仁〕

问:"胡春秋如何?"曰:"胡春秋大义正,但春秋自难理会。如左氏尤有浅陋处,如'君子曰'之类,病处甚多。林黄中尝疑之,却见得是。"〔时举〕

胡春秋传有牵强处。然议论有开合精神。〔闳祖〕

问胡春秋。曰:"亦有过当处。"〔文蔚〕

问:"胡文定据孟子'春秋天子之事',一句作骨。如此,则是圣人有意诛赏。"曰:"文定是如此说,道理也是恁地。但圣人只是书放那里,使后世因此去考见道理如何便为是,如何便为不是。若说道圣人当时之意,说他当如此,我便书这一字;淳录云:"以褒之。"他当如彼,我便书那一字,淳录云:"以贬之。"别本云:"如此便为予,如彼便为夺。"则恐圣人不解恁地。圣人当初只直写那事在上面,如说张三打李四,李四打张三,未尝断他罪,某人杖六十,某人杖八十。如孟子便是说得那地步阔。圣人之意,只是如此,不解恁地细碎。且如'季子来归',诸公说得恁地好。据某看来,季友之罪与庆父也不争多。但是他归来后,会平了难,鲁人归之,故如此说。况他世执鲁之大权,人自是怕他。史官书得恁地,孔子因而存此,盖以见他执权之渐耳。"〔义刚〕淳录略。

春秋今来大纲是从胡文定说,但中间亦自有难稳处。如叔孙婼祈死事,把他做死节,本自无据;后却将"至自晋"一项说,又因穀梁"公孙舍"云云。他若是到归来,也须问我屋里人,如何同去弑君?也须诛讨斯得。自死是如何?春秋难说。若只消轻看过,不知是如何。如孟子说道"春秋无义战,彼善於此",只将这意看如何。左氏是三晋之后,不知是甚么人。看他说魏毕万之后必大,如说陈氏代齐之类,皆是后来设为豫定之言。春秋分明处,只是如"晋士匄侵齐,至闻齐侯卒,乃还",这分明是与他。〔贺孙〕

问:"胡氏传春秋盟誓处,以为春秋皆恶之,杨龟山亦尝议之矣。自今观之,岂不可因其言盟之能守与否而褒贬之乎?今民'泯泯棼棼,罔中于信,以覆诅盟'之时,而遽责以未施信而民信之事,恐非化俗以渐之意。"曰:"不然。盟诅,毕

竟非君之所为,故曰:'君子屡盟,乱是用长。'将欲变之,非去盟崇信,俗不可得而善也。故伊川有言:'凡委靡随俗者不能随时,惟刚毅特立乃所以随时。'斯言可见矣。"问洽:"寻常如何理会是'自命'?"曰:"尝考之矣。当从刘侍读之说。自王命不行,则诸侯上僣之事,由阶而升。然必与势力之不相上下者池录作:"如历阶而升,以至於极。盖既无王命,必择势力之相敌者。"共为之,所以布於众而成其僣也。齐卫当时势敌,故齐僖自以为小伯,而黎人责卫以方伯之事。当时王不敢命伯,而欲自为伯,故於此彼此相命以成其私也。及其久也,则力之能为者专之矣,故威公遂自称伯。以至战国诸侯各有称王之意,不敢独称於国,必与势力之相侔者共约而为之,魏齐会于苴泽以相王,是也。其后七国皆王,秦人思有以胜之,於是使人致帝於齐,约共称帝,岂非相帝?自相命而至於相王,自相王而至於相帝,僣窃之渐,势必至此,池录云:"春秋於此,盖纪王命不行而诸侯僣窃之端也。"岂非其明证乎?"曰:"然则左传所谓'胥命于弭',何也?"曰:"此以纳王之事相逊相先也。"曰:"说亦有理。"洽。池录少异。

问:"春秋,胡文定之说如何?"曰:"寻常亦不满於胡说。且如解经不使道理明白,却就其中多使故事,大与做时文答策相似。近见一相知说,傅守见某说云,固是好,但其中无一故事可用。某作此书,又岂欲多使事也?"问:"先生既不解春秋,合亦作一篇文字,略说大意,使后学知所指归。"曰:"也不消如此。但圣人作经,直述其事,固是有所抑扬;然亦非故意增减一二字,使后人就一二字上推寻,以为吾意旨之所在也。"问:"胡文定说'元'字,某不能无疑。元者,始也,正所谓'辞之所谓"太"也'。今胡乃训'元'为'仁',训'仁'为'心',得无太支离乎?"曰:"杨龟山亦尝以此议之。胡氏说经,大抵有此病。"

胡文定说春秋,高而不晓事情。说"元年"不要年号。且如今中兴以来更七个元年,若无号,则契券能无欺弊者乎!〔淳〕

吕居仁春秋亦甚明白,正如某诗传相似。〔道夫〕

东莱有左氏说,亦好。是人记录他语言。〔义刚〕

薛常州解春秋,不知如何率意如此,只是几日成此文字!如何说诸侯无史?内则尚有"闾史"。又如赵盾事,初灵公要杀盾,盾所以走出,赵穿便弑公,想是他本意如此,这个罪首合是谁做!〔贺孙〕

薛士龙曰:"鲁隐初僣史。"殊不知周官所谓"外史合四方之志",便是四方诸侯皆有史。诸侯若无史,外史何所稽考而为史?如古人生子,则"闾史"书之。且二十五家为闾,闾尚有史,况一国乎!〔学蒙〕

昔楚相作燕相书,其烛暗而不明。楚相曰:"举烛。"书者不察,遂书"举烛"字於书中。燕相得之曰:"举烛"者,欲我之明於举贤也。於是举贤退不肖,而燕国大治。故曰:"不是郢书,乃成燕说。"今之说春秋者,正此类也。〔人杰〕扬录少异。

学春秋者多凿说。后汉五行志注,载汉末有发范明友奴冢,奴犹活。明友,

霍光女婿,说光家事及废立之际,多与汉书相应。某尝说与学春秋者曰:"今如此穿凿说,亦不妨。只恐一旦有於地中得夫子家奴出来,说夫子当时之意不如此尔!"〔广〕

◎经传附

问:"'春王正月',是用周正?用夏正?"曰:"两边都有证据,将何从?义刚录云:"这个难稽考,莫去理会这个。"某向来只管理会此,不放下,竟担阁了。吾友读书不多,不见得此等处。某读书多后,有时此字也不敢唤做此字。如家语周公祝成王冠辞:'近尔民,远尔年,啬尔时,惠尔财,亲贤任能。'近尔民,言得民之亲爱也;远尔年,言寿也。'年'与'民'协,音纫;'能'与'财'协,囊来反;与'时'协,音尼。'财'音慈。"义刚录云:"'能'字通得三音,若作十灰韵,则与'才'字协,与'时'字又不协。今更不可理会。据今协'时'字,则当作'尼'字读。"〔淳〕

某亲见文定公家说,文定春秋说夫子以夏时冠月,以周正纪事。谓如"公即位",依旧是十一月,只是孔子改正作"春正月"。某便不敢信。恁地时,二百四十二年,夫子只证得个"行夏之时"四个字。据今周礼有正月,有正岁,则周实是元改作"春正月"。夫子所谓"行夏之时",只是为他不顺,欲改从建寅。如孟子说"七八月之间旱",这断然是五六月;"十一月徒杠成,十二月舆梁成",这分明是九月十月。若真是十一月十二月时,寒自过了,何用更造桥梁?古人只是寒时造桥度人,若暖时又只时教他自从水里过。看来古时桥也只是小桥子,不似如今石桥浮桥恁地好。〔义刚〕

春秋传言:"元者,仁也;仁,人心也。"固有此理,然不知仁如何却唤做"元"?如程子曰:"天子之理,原其所自,未有不善。"易传曰:"成而后有败,败非先成者也;得而后有失,非得,何以有失也?"便说得有根源。〔闳祖〕

"胡文定说春秋'公即位',终是不通。且逾年即位,凶服如何入庙?胡文定却说是冢宰摄行。他事可摄,即位岂可摄?且如'十一月乙丑,伊尹以冕服奉嗣王','惟十有三祀',却是除服了。康王之诰,东坡道是召公失礼处。想古时是这般大事,必有个权宜,如借吉之例。"或问:"金縢,前辈谓非全书。"曰:"周公以身代武王之说,只缘人看错了。此乃周公诚意笃切,以庶几其万一。'丕子之责于天',只是以武王受事天之责任,如今人说话,他要个人来服事。周公便说是他不能服事天,不似我多才多艺,自能服事天。"〔贺孙〕

春秋一发首不书即位,即君臣之事也;书仲子嫡庶之分,即夫妇之事也;书及邾盟,朋友之事也;书"郑伯克段",即兄弟之事也。一开首,人伦便尽在。

惠公仲子,恐是惠公之妾。僖公成风,却是僖公之母,不可一例看,不必如孙明复之说。〔闳祖〕孙明复云:"文九年冬,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与此不称夫人义同,讥其不及事,而又兼之贬也。"

义刚曰:"庄公见颍考叔而告之悔,此是他天理已渐渐明了。考叔当时闻庄公之事而欲见之,此是欲拨动他机。及其既动,却好开明义理之说,使其心豁然

知有天伦之亲。今却教恁地做,则母子全恩,依旧不出於真理。此其母子之间虽能如此,而其私欲固未能莹然消释。其所以略能保全,而不复开其隙者,特幸耳。"曰:"恁地看得细碎,不消如此。某便是不喜伯恭博议时,他便都是这般议论。恁地忒细碎,不济得事。且如这样,他是且欲全他母子之恩。以他重那盟誓未肯变,故且教他恁地做。这且得他全得大义,未暇计较这个,又何必如此去论他?"〔义刚〕

陈仲蔚问:"东莱论颍考叔之说是否?"曰:"古人也是重那盟誓。"又问:"左传於释经处但略过,如何?"曰:"他释经也有好处。如说'段不弟,故不言弟。称"郑伯",讥失教也'。这样处,说得也好,盖说得阔。"又问:"'宋宣公可谓知人矣,立穆公,其子享之。'这也不可谓知人。"曰:"这样处,却说得无巴鼻。如公羊说,宣公却是宋之罪脑。左氏有一个大病,是他好以成败论人,遇他做得来好时,便说他好;做得来不好时,便说他不是;却都不折之以理之是非,这是他大病。叙事时,左氏却多是,公穀却都是胡撰。他去圣人远了,只是想像胡说。"或问:"左氏果丘明否?"曰:"左氏叙至韩魏赵杀智伯事,去孔子六七十年,决非丘明。"〔义刚〕

"夫人子氏薨",只是仲子。左氏"豫凶事"之说,亦有此理。"考仲子之宫",是别立庙。〔人杰〕二年。

问:"石碏谏得已自好了,如何更要那'将立州吁'四句?"曰:"也是要得不杀那桓公。"又问:"如何不禁其子与州吁游?"曰:"次第是石碏老后,柰儿子不何。"又问:"杀之,如何要引他从陈去?忽然陈不杀,却如何。"曰:"如吃饭样,不成说道吃不得后,便不吃,也只得吃。"〔义刚〕二年。

陈仲蔚说"公矢鱼于棠",云:"或谓'矢',如'皋陶矢厥谟'之'矢'。"曰:"便是乱说。今据传曰:"'则君不射',则'矢鱼'是将弓矢去射之,如汉武帝亲射江中蛟之类。何以见得?夫子作春秋,征只书征,伐只书伐,不曾恁地下一字。如何平白无事,陈鱼不只写作'陈'字,却要下个'矢'字则么?'遂往陈鱼而观之'这几句,却是左氏自说。据他上文,则无此意。"〔义刚〕五年。

"郑人来渝平。"渝,变也。盖鲁先与宋好,郑人却来渝平,谓变渝旧盟,以从新好也。公穀作"输平"。胡文定谓以物而求平也,恐不然。但言"输",则渝之义自在其中。如秦诅楚文云:"变输盟刺。"若字义则是如此,其文意则只是"渝"字也。〔铢〕六年。

因言勇而无刚,曰:"刚与勇不同:勇只是敢为,刚有坚强之意。"〔闳祖〕九年。

桓公有两年不书秋冬,说者谓,以喻时王不能赏罚。若如是,孔子亦可谓大迂阔矣!某尝谓,说春秋者只好独自说,不可与人论难。盖自说,则横说竖说皆可,论难著便说不行。〔必大〕桓四年七年。

春秋书"蔡人杀陈佗",此是夫子据鲁史书之。佗之弑君,初不见於经者,亦

是鲁史无之耳。〔广〕六年。

问:"书蔡威侯,文定以为蔡季之贤,知请谥,如何?"曰:"此只是文误。"〔人杰〕十七年。

问:"鲁桓公为齐襄公所杀,其子庄公与桓公会而不复雠,先儒谓春秋不讥,是否?"曰:"他当初只是据事如此写在,如何见他讥与不讥?当桓公被杀之初,便合与他理会。使上有明天子,下有贤方伯,便合上告天子,下告方伯,兴复雠之师。只缘周家衰弱,无赴愬处,庄公又无理会,便自与之主婚,以王姬嫁齐。及到桓公时,又自隔一重了。况到此事体又别。桓公率诸侯以尊周室,庄公安得不去!若是不去,却不是叛齐,乃是叛周。"曰:"使庄公当初自能举兵杀了襄公,还可更赴桓公之会否?"曰:"他若是能杀襄公,他却自会做伯主,不用去随桓公。若是如此,便是这事结绝了。"〔文蔚〕僩录详见本朝六。

荆楚初书国,后进称"人",称爵,乃自是他初间不敢骤交於中国,故从卑称。后渐大,故称爵。〔贺孙〕庄十年。

"成风事季友,与敬嬴事襄仲一般,春秋何故褒季友?如书'季子来归',是也。"人杰谓:"季子既归,而闵公被弑,庆父出奔。季子不能讨贼,是其意在於立僖公也。"先生曰:"纵失庆父之罪小,而季子自有大恶。今春秋不贬之,而反褒之,殆不可晓。盖如高子仲孙之徒,只是旧史书之,圣人因其文而不革。所以书之者,欲见当时事迹,付诸后人之公议耳。若谓季子为命大夫,则叔孙婼尝受命服,何为书名乎?"〔人杰〕闵元年。

"春秋书'季子来归',恐只是因旧史之文书之,如此宽看尚可。若谓'春秋谨严',便没理会。或只是鲁乱已甚,后来季友立得僖公,再整顿得个社稷起,有此大功,故取之,与取避仲意同。然季子罪恶与庆父一般,春秋若褒之,则此一经乃沦三纲、斁九法之书尔!当时公子牙无罪,又用药毒杀了。季子赐族,此亦只是时君恩意,如秦呼吕不韦作'尚父'耳。"正淳曰:"季子虽来归,亦有放走庆父之罪。"曰:"放走庆父罪小,它自身上罪大,亦治庆父不得。"〔必大〕〈螢,中"虫改田"〉录云:"'春秋书"季子来归",不知夫子何故取季友?恐只是如取避仲之意,但以其后来有功社稷,所以更不论其已前罪过。'正淳曰:'说者谓是国人喜季子之来,望其讨庆父之罪,故春秋因如此书之。及后来不能治庆父,则季子之可贬者亦可见矣。'曰:'季子之罪,不在放走了庆父,先已自有罪过了!'"

问季友之为人。曰:"此人亦多可疑。诸家都言季友'来归',为圣人美之之辞。据某看此一句,正是圣人著季氏所以专国为祸之基。又,'成风闻季氏之繇,乃事之'。左氏记此数句,亦有说话。成风没巴鼻,事他则甚?据某看,此等人皆鲁国之贼耳!"又问子家子。曰:"它却是忠於昭公。只是也无计画,不过只欲劝昭公且泯默含垢受辱,因季氏之来请而归鲁耳。昭公所以不归,必是要逐季氏而后归也。当时列国之大夫,如晋之栾,鲁之季氏,郑之伯有之徒,国国皆然。二百四十二年,真所谓五浊恶世,不成世界!孔子说:'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不知如何地做?从何处做起?某实晓不得。"或曰:"相鲁可见。"曰:"他合下只说得季威子透,威子事事信之,所以做得。及后来被公敛处父一说破了,威子便

不信之,孔子遂做不得矣。孟子说五年七年可'为政於天下',不知如何做,孔子不甚说出来。孟子自担负不浅,不知怎生做也。"〔僩〕

"'季子来归',如'高子来盟'、'齐仲孙来'之类。当时鲁国内乱,得一季子归国,则国人皆有慰望之意,故鲁史喜而书之。夫子直书史家之辞。其实季子无状,观於成风事之可见。一书'季子来归',而季氏得政,权去公室之渐,皆由此起矣。"问:"鲁君弑而书'薨',如何?"曰:"如晋史书赵盾弑君,齐史书崔杼弑君,鲁却不然,盖恐是周公之垂法,史书之旧章。韩宣子所谓周礼在鲁者,亦其一事也。"问诸侯书"卒"。曰:"刘道原尝言之,此固当书'卒'。"问:"鲁君书'薨',而诸侯书'卒';内大夫卒,而略外大夫,只是别内外之辞。"曰:"固是。且如今虏主死,其国必来告哀,史官必书虏主之死。若虏中宰相大臣,彼亦不告,此亦必不书之也。但书'王猛',又书'王子猛',皆不可晓。所谓'天子未除丧曰"予小子",生名之,死亦名之',此乃据春秋例以为之说耳。"〔人杰〕

"齐桓公较正当,只得一番出伐。管仲亦不见出,有事时只是遣人出整顿。春秋每称'齐人'。左传上全不曾载许多事,却载之於国语,及出孟子。吕丈言,左传不欲见桓公许多不美处,要为桓公管仲全之。孟子所载桓公,亦自犯了,故皆不载。"曰:"左氏有许多意思时,却是春秋。左氏亦不如此回互,只是有便载,无便不载。说得意思回互如此,岂不教坏了人!晋文公诡谲,如侵曹,伐卫,皆是当时出时不礼之私,却只名谓'治其从楚'。如书'晋侯伐卫',辞意可见。又书'

楚人救卫',如书'救',皆是美意。中国之诸侯,晋以私伐之,乃反使楚人来救!如'晋侯侵曹','晋侯伐卫','楚人救卫',其辞皆圣人笔削,要来此处看义理。今人作春秋义,都只是论利害。晋侯侵伐皆自出。"〔扬〕僖四年。

问:"齐侯侵蔡,亦以私,如何?"曰:"齐谋伐楚已在前。本是伐楚,特因以侵蔡耳,非素谋也。"问:"国语左传皆是左氏编,何故载齐桓公於国语,而不载於左传?"曰:"不知二书作之先后。温公言先作国语,次作传。又有一相识言,先左传,次国语,国语较老如左传。后看之,似然。"〔扬〕

昔尝闻长上言,齐威公伐楚,不责以僣王之罪者,盖威公每事持重,不是一个率然不思后手者。当时楚甚强大,僣王已非一日。威公若以此问之,只宜楚即服罪;不然,齐岂遽保其必胜楚哉?及闻先生言及,亦以为然。〔壮祖〕

春秋书"会王世子",与齐威公也。〔广〕五年。

晋里克事,只以春秋所书,未见其是非。国语载骊姬阴讬里克之妻,其后里克守不定,遂有中立之说。他当时只难里克,里克若不变,太子可安。由是观之,里克之罪明矣。后来杀奚齐卓子,亦自快国人之意,且与申生伸冤。如春秋所书,多有不可晓。如里克等事,只当时人已自不知孰是孰非,况后世乎?如蔡人杀陈佗,都不曾有陈佗弑君踪迹。"会王世子",却是威公做得好。〔贺孙〕九年。

或问:"春秋书'晋杀其大夫荀息',是取他否?"曰:"荀息亦未见有可取者,但始终一节,死君之难,亦可取耳。后又书'晋杀其大夫里克'者,不以弑君之罪讨之也。然克之罪则在中立。今左传中却不见其事,国语中所载甚详。"〔广〕

(十年。)

问:"里克丕郑荀息三人,当初晋献公欲废太子申生,立奚齐,荀息便谓'君命立之,臣安敢贰'?略不能谏君以义,此大段不是。里克丕郑谓'从君之义,不从君之惑',所见甚正,只是后来却做不彻。"曰:"他倒了处,便在那中立上。天下无中立之事,自家若排得他退,便用排退他;若柰何他不得,便用自死。今骊姬一许他中立,他事便了,便是他只要求生避祸。正如隋高祖篡周,韦孝宽初甚不能平,一见众人被杀,便去降他,反教他添做几件不好底事。看史到此,使人气闷。"或曰:"看荀息亦有不是处。"曰:"全然不是,岂止有不是处?只是办得一死,亦是难事。"文蔚曰:"里克当献公在时,不能极力理会;及献公死后,却杀奚齐,此亦未是。"曰:"这般事便是难说。献公在日,与他说不听,又怎生柰何得他?后来亦用理会,只是不合杀了他。"〔文蔚〕

吴楚盟会不书王,恐是吴楚当时虽自称王於其国,至与诸侯盟会,则未必称也。〔闳祖〕二十一年。

诸侯灭国,未尝书名。"卫侯毁灭邢",说者以为灭同姓之故。今经文只隔"夏四月癸酉"一句,便书"卫侯毁"卒,恐是因而传写之误,亦未可知。又曰:"鲁君书'薨',外诸侯书'卒'。刘原父答温公书,谓'薨'者,臣子之词。温公亦以为然。以'卒'为贬词者,恐亦非是。"〔人杰〕二十五年。

臧文仲废六关,若以为不知利害而轻废,则但可言不知。所以言"不仁"者,必有私意害民之事。但古事既远,不可考耳。(有言:"臧文仲知征之为害而去之,遂并无以识察奸伪,故先生云然。"〔方子〕文二年。)

僖公成风,与东晋简文帝郑太后一也,皆所以著妾母之义。至本朝真宗既崩,始以王后并配。当时群臣亦尝争之,为其创见也。后来遂以为常,此礼於是乎紊矣。〔人杰〕四年。

胡氏春秋,文八年记公孙敖事云:"色出於性,淫出於气。"其说原於上蔡,此殊分得不是。大凡出於人身上道理,固皆是性。色固性也,然不能节之以礼,制之以义,便是恶。故孟子於此只云"君子不谓性也",其语便自无病。又曰:"李先生尝论公孙敖事,只如京师不至而复,便是大不恭。鲁亦不再使人往,便是罪。如此解之,於经文甚当,盖经初无从己氏之说。"〔〈螢,中"虫改田"〉〕(人杰录云:"胡氏只贬他从己氏之过。经文元不及此事。"八年。)

"遂以夫人姜氏至自齐",恐是当时史官所书如此。盖为如今鲁史不存,无以知何者是旧文,何者是圣人笔削,怎见得圣人之意?〔闳祖〕(宣元年。)

晋"骊姬之乱,诅无畜群公子,自是晋无公族",而以卿为公室大夫,这个便是六卿分晋之渐。始骊姬谋逐群公子,欲立奚齐卓子尔。后来遂以为例,则疑六卿之阴谋也。然亦不可晓。〔僩〕(三年。)

植因举楚人"卒偏之两",乃一百七十五人。曰:"一广有百七十五人,二广计

三百五十。楚分为左、右广,前后更番。"〔植〕(十二年。)

宣公十五年,"公孙归父会楚子于宋。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春秋之责宋郑,正以其叛中国而从夷狄尔。中间讳言此事,故学者不敢正言,今犹守之而不变,此不知时务之过也。罪其贰霸,亦非是。春秋岂率天下诸侯以从三王之罪人哉!特罪其叛中国耳。此章,先生亲具章浦县学课簿。〔道夫〕

先生问人杰:"记左传分谤事否?"人杰以韩献子将杀人,郤献子驰救不及,使速以徇对。先生曰:"近世士大夫多是如此,只要徇人情。如荀林父邲之役,先縠违命而济,乃谓'与其专罪,六人同之',是何等见识!当时为林父者,只合按兵不动,召先縠而诛之。"人杰曰:"若如此,岂止全军,虽进而救郑可也。"因问:"韩厥杀人事,在郤克只得如此。"曰:"既欲驰救,则杀之未得为是。然这事却且莫管。"因云:"当时楚孙叔敖不欲战,伍参争之。若事有合争处,须当力争,不可苟徇人情也。"〔人杰〕成二年。

问:"'民受天地之中以生',中是气否?"曰:"中是理,理便是仁义礼智,曷常有形象来?凡无形者谓之理,若气,则谓之生也。清者是气,浊者是形。气是魂,谓之精;血是魄,谓之质。所谓'精气为物',须是此两个相交感,便能成物;'游魂为变',所禀之气至此已尽,魂升於天,魄降於地。阳者,气也,魂也,归於天;阴者,质也,魄也,降於地,谓之死也。知生则便知死,只是此理。夫子告子路,非是拒之,是先后节次如此也。"因说:"鬼神者,造化之迹。且如起风做雨,震雷闪电,花生花结,非有神而何?自不察耳。才见说鬼事,便以为怪。世间自有个道理如此,不可谓无,特非造化之正耳。此得阴阳不正之气,不须惊惑。所以夫子'不语怪',以其明有此事,特不语耳。南轩说无,便不是了。"〔明作〕成十三年。

胡解"晋弑其君州蒲"一段,意不分明,似是为栾书出脱。曾问胡伯逢,伯逢曰:"厉公无道,但当废之。"〔闳祖〕十八年。

因问:"胡氏传栾书弑晋厉公事,其意若许栾书之弑,何也?"曰:"旧亦尝疑之,后见文定之甥范伯达而问焉。伯达曰:'文定之意,盖以为栾书执国之政,而厉公无道如此,亦不得坐视。为书之计,厉公可废而不可杀也。'"洽言:"传中全不见此意。"曰:"文定既以为当如此作传,虽不可明言,岂不可微示其意乎?今累数百言,而其意绝不可晓,是亦拙於传经者也。"洽。

杨至之问晋悼公。曰:"甚次第。他才大段高,观当初人去周迎他时,只十四岁,他说几句话便乖,便有操有纵。才归晋,做得便别。当时厉公恁地弄得狼当,被人撺掇,胡乱杀了,晋室大段费力。及悼公归来,不知如何便被他做得恁地好。恰如久雨积阴,忽遇天晴,光景便别,赫然为之一新!"又问:"胜威文否?"曰:"侭胜。但威文是白地做起来,悼公是见成基址。某尝谓,晋悼公宇文周武帝周世宗,三人之才一般,都做得事。都是一做便成,及才成又便死了,不知怎生地。"〔义刚〕

杨至之问:"左传'元者体之长'等句,是左氏引孔子语?抑古有此语?"曰:"

或是古已有此语,孔子引他,也未可知。左传又云'克己复礼,仁也'。'克己复礼'四字,亦是古已有此语。"〔淳〕襄九年。

子上问:"郑伯以女乐赂晋悼公,如何有歌锺二肆?"曰:"郑卫之音,与先王之乐,其器同,止是其音异。"〔璘〕十一年。

问:"左氏驹支之辩,刘侍读以为无是事。"曰:"某亦疑之。既曰'言语衣服,不与华同',又却能赋青蝇,何也?又,太子申生伐东山皋落氏,撺掇申生之死,乃数公也。申生以闵二年十二月出师,衣之偏衣,佩之金玦,数公议论如此,献公更举事不得,便有'逆诈、亿不信'底意思。左氏一部书都是这意思,文章浮艳,更无事实。盖周衰时,自有这一等迂阔人。观国语之文,可见周之衰也。某尝读宣王欲籍千亩事,便心烦。及战国时人,却尚事实,观太史公史记可见。公子成与赵武灵王争胡服,甘龙与卫鞅争变法,其他如苏张之辩,莫不皆然。卫鞅之在魏,其相公孙座劝魏君用之;不然,须杀之。魏君不从,则又与鞅明言之。鞅以为不能用我,焉能杀我?及秦孝公下令,鞅西入秦。然观孝公下令数语,如此气势,乃是吞六国规模。鞅之初见孝公,说以帝道王道,想见好笑,其实乃是霸道。鞅之如此,所以坚孝公之心,后来迂阔之说,更不能入。使当时无卫鞅,必须别有人出来。观孝公之意,定是不用孟子。史记所载事实,左氏安得有此!"〔人杰〕十四年。

季札辞国,不为尽是。〔扬〕

问:"季札,胡文定公言其辞国以生乱,温公又言其明君臣之大分。"曰:"可以受,可以无受。"

问:"季札观乐,如何知得如此之审?"曰:"此是左氏妆点出来,亦自难信。如闻齐乐而曰'国未可量',然一再传而为田氏,乌在其为未可量也!此处皆是难信处。"〔时举〕二十九年。

或问:"子产相郑,铸刑书,作丘赋,时人不以为然。是他不达'为国以礼'

底道理,徒恃法制以为国,故郑国日以衰削。"曰:"是他力量只到得这里。观他与韩宣子争时,似守得定。及到伯有子皙之徒挠他时,则度其可治者治之;若治他不得,便只含糊过。亦缘当时列国世卿,每国须有三两族强大,根株盘互,势力相依倚,卒急动他不得;不比如今大臣,才被人论,便可逐去。故当时自有一般议论,如韩献子'分谤'之说,只是要大家含糊过,不要见得我是,你不是。又如鲁以相忍为国,意思都如此。后来张文潜深取之,故其所著虽连篇累牍,不过只是这一意。"〔广〕昭六年。

左传"形民之力,而无醉饱之心",杜预煞费力去解。后王肃只解作刑罚之"刑",甚易晓,便是杜预不及他。李百药也有两处说,皆作"刑罚"字说。〔义刚〕十二年。

"形民之力,而无醉饱之心",左传作"形"字解者,胡说。今家语作"刑民",注云"伤也",极分晓。盖言伤民之力以为养,而无餍足之心也。又如礼记中说"

耆欲将至,有开必先",家语作"有物将至,其兆必先"为是。盖"有"字似"耆"字,"物"字似"欲"字,"其"字似"有"字,"兆"字篆文似"开"字之"门",必误无疑。今欲作"有开"解,亦可,但无意思尔。王肃所引证,也有好处。后汉郑玄与王肃之学互相诋訾,王肃固多非是,然亦有考援得好处。〔僩〕

齐田氏之事,晏平仲言"惟礼可以已之",不知他当时所谓礼,如何可以已之?想他必有一主张。〔焘〕二十六年。

春秋权臣得政者,皆是厚施於民。故晏子对景公之辞曰:"在礼,家施不及国。"乃先王防闲之意。〔人杰〕

或问:"申包胥如秦乞师,哀公为之赋无衣,不知是作此诗,还只是歌此诗?"曰:"赋诗在他书无所见,只是国语与左传说,皆出左氏一手,不知如何。左传前面说许穆夫人赋载驰,高克赋清人,皆是说作此诗。到晋文公赋河水以后,如赋鹿鸣四牡之类,皆只是歌诵其诗,不知如何。"因言:"左氏说多难信。如晋范宣子责姜戎不与会,姜戎曰:'我诸戎贽币不通,言语不同,不与於会,亦无瞢焉。'赋青蝇而退。既说言语不同,又却会恁地说,又会诵诗,此不可晓。"〔胡泳〕(定四年。)

问:"夹谷之会,孔子数语,何以能却莱人之兵?"曰:"毕竟齐常常欺鲁,鲁常常不能与之争,却忽然被一个人来以礼问他,他如何不动!如蔺相如秦王击缶,亦是秦常欺得赵过,忽然被一个人恁地硬掁,他如何不动!"〔焘〕十年。

圣人隳三都,亦是因季氏厌其强也。正似唐末五代罗绍威,其兵强於诸镇者,以牙兵五千人也。然此牙兵又不驯於其主,罗甚恶之;一日尽杀之,其镇遂弱,为邻镇所欺,乃方大悔。"〔扬〕十二年。

春秋获麟,某不敢指定是书成感麟,亦不敢指定是感麟作。大概出非其时,被人杀了,是不祥。〔淳〕

陈仲亨问:"晋三卿为诸侯,司马胡氏之说孰正?"曰:"胡氏说也是如此。但他也只从春秋中间说起,这却不特如此。盖自平王以来,便恁地无理会了。缘是如此日降一日,到下梢自是没柰他何。而今看春秋初时,天王尚略略有战伐之属,到后来都无事。及到定哀之后,更不敢说著他。然其初只是诸侯出来抗衡,到后来诸侯才不柰何,便又被大夫出来做。及大夫稍做得没柰何,又被倍臣出来做。这便似唐之藩镇样,其初是节度抗衡,后来牙将、孔目官、虞候之属,皆杀了节度使后出来做。当时被他出来握天下之权,恣意恁地做后,更没柰他何,这个自是其势必如此。如夫子说'礼乐征伐自天子出'一段,这个说得极分晓。"〔义刚〕附此。

问:"'自陕以东,周公主之;自陕以西,召公主之。'周召既为左右相,如何又主二伯事?"曰:"此春秋说所未详,如顾命说召公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右,所可见者,其略如此。"公羊隐五年。

春秋传毁庙之道,改涂易檐;言不是尽除,只改其灰节,易其屋檐而已。"〔义刚〕

天子之庙,"复庙重檐"。"檐",言檐。又曰:"毁庙之制,改涂可也,易檐可也。"〔铢〕

问:"穀梁释'夫人孙于齐',其文义如何?"曰:"'始人之也',犹言始以人道治庄公也。命,犹名也,犹曰'若於道','若於言',天人皆以为然,则是吾受是名也。'臣子大受命',谨其所受命之名而已。大抵齐鲁之儒多质实,当时或传诵师说,见理不明,故其言多不伦。礼记中亦然,如云:'仁者右也,义者左也',道他不是,不得。"〔人杰〕穀梁庄元年。

林问:"先生论春秋一经,本是明道正谊、权衡万世典刑之书。如朝聘、会盟、侵伐等事,皆是因人心之敬肆为之详略;或书字,或书名,皆就其事而为之义理;最是斟酌毫忽不差。后之学春秋,多是较量齐鲁长短。自此以后,如宋襄晋悼等事,皆是论伯事业。不知当时为王道作耶?为伯者作耶?若是为伯者作,则此书岂足为义理之书?"曰:"大率本为王道正其纪纲。看已前春秋文字虽牜角,尚知有圣人明道正谊道理,尚可看。近来止说得伯业权谲底意思,更开眼不得!此义不可不知。"〔宇〕论治经之弊。

春秋本是明道正谊之书,今人只较齐晋伯业优劣,反成谋利,大义都晦了。今人做义,且做得齐威晋文优劣论。〔淳〕

春秋之作不为晋国伯业之盛衰,此篇大意失之,亦近岁言春秋者之通病也。正谊不谋利,明道不计功;尊王,贱伯;内诸夏,外夷狄,此春秋之大旨,不可不知也。此亦先生亲笔。〔道夫〕

问:"今科举习春秋学,只将伯者事业缠在心胸;则春秋,先儒谓尊王之书,其然邪?"曰:"公莫道这个物事,是取士弊如此,免不得应之。今将六经做时文,最说得无道理是易与春秋。他经犹自可。"容。

今之治春秋者,都只将许多权谋变诈为说,气象局促,不识圣人之意,不论王道之得失,而言伯业之盛衰,失其旨远矣!"公即位",要必当时别有即位礼数,不书即位者,此礼不备故也。今不可考,其义难见。诸家之说,所以纷纷。"晋侯侵曹","晋侯伐卫",皆是文公谲处,考之左氏可见,皆所以致楚师也。〔谟〕

"今之做春秋义,都是一般巧说,专是计较利害,将圣人之经做一个权谋机变之书。如此,不是圣经,却成一个百将传。"因说:"前辈做春秋义,言辞虽粗率,却说得圣人大意出。年来一味巧曲,但将孟子'何以利吾国'句说尽一部春秋。这文字不是今时方恁地。自秦师垣主和议,一时去趋媚他,春秋义才出会夷狄处。此最是春秋诛绝底事,人却都做好说!看来此书自将来做文字不得;才说出,便有忌讳。常劝人不必做此经,他经皆可做,何必去做春秋?这处也是世变。如二程未出时,便有胡安定孙泰山石徂徕,他们说经虽是甚有疏略处,观其推明治道,直是凛凛然可畏!春秋本是严底文字,圣人此书之作,遏人欲於横流,遂以二百

四十二年行事寓其褒贬。恰如大辟罪人,事在款司,极是严紧,一字不敢胡乱下。使圣人作经,有今人巧曲意思,圣人亦不解作得。"因问文定春秋。曰:"某相识中多有不取其说者。'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春秋大法正是如此。今人却不正其谊而谋其利,不明其道而计其功。不知圣人将死,作一部书如此,感麟涕泣,雨泪沾襟,这般意思是岂徒然!"问:"春秋繁露如何?"曰:"尤延之以此书为伪,某看来不是董子书。"又言:"吕舍人春秋却好,白直说去,卷首与末梢又好,中间不似。伯恭以为此书只妆点为说。"〔宇〕 道夫录云:"近时言春秋者,皆是计较利害,大义却不曾见。如唐之陆淳,本朝孙明复之徒,他虽未能深於圣经,然观其推言治道,凛凛然可畏,终是得圣人个意思。春秋之作,盖以当时人欲横流,遂以二百四十二年行事寓其褒贬。恰如今之事送在法司相似,极是严紧,一字不轻易。若如今之说,只是个权谋智略兵机谲诈之书尔。圣人晚年痛哭流涕,笔为此书,岂肯恁地纤巧!岂至恁地不济事!"

春秋固是尊诸夏,外夷狄。然圣人当初作经,岂是要率天下诸侯而尊齐晋!自秦桧和戎之后,士人讳言内外,而春秋大义晦矣!〔淳〕

问:"春秋一经,夫子亲笔,先生不可使此一经不明於天下后世。"曰:"某实看不得。"问:"以先生之高明,看如何难?"曰:"劈头一个'王正月',便说不去。"刘曰:"六经无建子月,惟是礼记杂记中有个'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于先王',其他不见说建子月。"曰:"惟是孟子出来作闹:'七八月之间旱,则苗槁矣',便是而今五六月,此句又可鹘突。'岁十一月徒杠成,十二月舆梁成',是而今九月十月。若作今十一月十二月,此去天气较暖,便可涉过,唯是九月十月不可涉过。止有此处说,其他便不可说。"刘云:"若看春秋,要信传不可。"曰:"如何见得?"曰:"'天王使宰咺来归仲子之赗',传谓'预凶事',此非人情。天王归赗於鲁,正要得牢笼鲁。这人未死,却归之赗,正所以怒鲁也。"曰:"天王正以此厚鲁。古人却不讳死。"举汉梁王事云云;又"季武子成寝,杜氏之葬在西阶之下,请合葬焉"一段。先生举此大笑,云:"以一个人家,一火人扛个棺榇入来哭,岂不可笑!迸者大夫入国,以棺随其后,使人抬扛个棺榇随行,死便要用,看古人不讳凶事。"〔砥〕宇录略。以下自言不解春秋。

春秋,某煞有不可晓处,不知是圣人真个说底话否。〔泳〕

问:"先生於二礼书春秋未有说,何也?"曰:"春秋是当时实事,孔子书在册子上。后世诸儒学未至,而各以己意猜传,正横渠所谓'非理明义精而治之,故其说多凿',是也。唯伊川以为'经世之大法',得其旨矣。然其间极有无定当、难处置处,今不若且存取毦文定本子与后来看,纵未能尽得之,然不中不远矣。书中间亦极有难考处,只如禹贡说三江及荆扬间地理,是吾辈亲目见者,皆有疑;至北方即无疑,此无他,是不曾见耳。康诰以下三篇,更难理会。如酒诰却是戒饮酒,乃曰'肇牵车牛远服贾',何也?梓材又自是臣告君之辞,更不可晓。其他诸篇亦多可疑处。解将去固易,岂免有疑?礼经要须编成门类,如冠、昏、丧、祭,及他杂碎礼数,皆须分门类编出,考其异同,而订其当否,方见得。然今精力已不逮矣,姑存与后人。"赵几道又问:"礼合如何修?"曰:"礼非全书,而礼记尤杂。今合取仪礼为正,然后取礼记诸书之说以类相从,更取诸儒剖击之说各附其下,庶便搜阅。"又曰:"前此三礼同为一经,故有三礼学究。王介甫废了仪

礼,取礼记,某以此知其无识!"〔大雅〕

春秋难看,此生不敢问。如郑伯髡顽之事,传家甚异。〔可学〕《朱子语类》宋·朱熹

浅谈朱子和与王阳明思想之异同

浅谈朱子和与王阳明思想之异同 朱熹——宋朝理学的集大成者,他继承了北宋时期程颢、程颐的理学,完成了客观唯心主义的体系。认为理是世界的本质,“理在先,气在后”,提出“存天理,灭人欲”。朱熹学识渊博,对经学、史学、文学、乐律乃至自然科学都有研究。在思想上有理气论、动静观、格物致知论、心性理欲论等观点。 王守仁——明代最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文学家、书法家、哲学家和军事家。是陆王心学之集大成者。他发展了陆九渊的学说,精通儒、释、道三教思想。思想主张——心外无理、知行合一、致良知、惟求其是。 一、相同之处 朱子和王守仁都是我国古代儒家思想集大成者,两人都是唯心主义者,同出于封建社会之中,两人生活的年代虽有很大不同,但思想上有诸多想通,两人都主张“存天理,灭人欲”,为封建社会发展扫清道德障碍,主张“明人伦”的教育目的。 朱熹和王阳明都认为天地间有一个理在,这个理是天底下万物都遵循也应该遵循的准则,人是因为有私欲在,所以理不明,这个准则没有发挥最大的作用,所以社会就乱。反过来,要解决现实的社会问题,就应该从人的私欲克制下手,以修身为手段,使自己的私欲缩小到一定程度(朱熹认为应该完全消失)就是君子,再缩小到没有就成了圣人,王阳明即使归宗儒家后思想也经历了从理学中蜕变的再自成一家的过程。这算是早年的相同。 后来二者产生的分歧越发大了,王阳明认为儒家的精髓并不在乎所谓的理想准则而在于完整的人格,也就不太说理,转而用心这个名词了 二、不同之处 朱熹与王阳明的区别确实是在“性即理”与“心即理”上,但这个东西并不玄乎,可以用大白话说清楚。 朱熹讲性即理,认为人的本性是好的,但是我们在生活过程中会逐渐形成许多偏见,包括潜意识里的偏见(理学上叫未发之前),比如“我长得不好看”、“我没用”等等,人的全部思想行动由这些前提条件出发,同时产生了许多负面情绪,遮蔽了人的眼睛、影响了人的行动。这些偏见(包括由此而来的情绪)不是人的本性,不是天理,而是人欲,是习气(理学上又叫客气,“客”是外在的意思),朱熹要灭的就是这些东西。他把这些东西看作是人心里的墙,人要努力拆掉自己心里的墙,拆出来的路就是人的本性,就是天理。朱熹是拆迁队的。 王阳明不讲性即理,他讲心即理。他的意思就是,难道我不把墙拆掉,我就一直站在这里拆,别的都不干了吗?墙是死的,可是人是活的,我们绕着墙走,照样前进。表面上看,绕着墙走是走弯路,但走起来却更快,因为你一直傻站在那里拆墙,拆掉一面走一段,虽然走的是直路,可是费时费力,事倍功半。那个弯路在王阳明看来才是真正的直路,墙就在那里,你不去撞墙就是了,绕过去跟你拆掉他,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从这面墙前边走到了这面墙后边。 朱熹的观点是,只要我们向前走,我们总会遇到墙。 阳明的观点是,只要我们向前走,我们总会找到路。

论朱子的

论朱陆无极太极思想的分歧及其影响 ——以朱陆无极太极之辩为例 胡泉雨(405000110012) 朱子很推崇周敦颐的《太极图》及其说。在从学李延平时就提出过相关的问题和他自己的见解。后来,还专门作了《太极图说解》(下称《太极解义》),时间在乾道九年癸巳(公元1173年)。但朱熹作《太极解义》从初稿到定搞到公开板行前后历时20年。(详见杨柱才《朱子<太极解义>研究》一文,打印稿)在这个过程中,就发生了理学史、乃至整个中国哲学史有名的“朱陆无极太极”之辩,并引发了一系列的问题。(参见杨柱才《道学宗主——周敦颐哲学思想研究》,第44-53页。人民出版社,2004年12月第1版)本文即从这个角度来讨论朱熹在作《太极解义》过程中由此产生的影响,从而形成“有无合一之谓道”的思想(详见《周子全书》卷一,第5页。万有文库国学基本丛书,上海商务印书馆,民国二十六年三月初版) 朱陆无极太极之辩始于陆九韶(字子美,号梭山,陆九渊之兄)。他于淳熙十三年丙午(1168年)给朱子致的关于“太极西铭”二书之失的信。(本文所涉陆九韶与朱子的书信今以不存。但可参见《陆九渊集》[钟哲点校,中华书局,1980年1月1版,下同。]中陆九渊与朱子书和《朱熹集》[郭齐、尹波点校,四川教育出版社1996年10月1版,下同。]卷三十六中朱子答陆子美与陆子静书)并于淳熙十四年丁未(1187年)初,九韶二次致朱子书,再论“太极西铭”书。此后,当朱熹想与梭山中止“无极太极”之辩时,陆九渊却加入到辩论中来,于淳熙十五年戊申(1188年)春夏之间写了第一封与朱元晦书,开始了他与朱子之间关于“无极太极”的激烈辩论。又于淳熙十六年己酉(1189年)写了第二书。(详参《陆九渊集》卷二,第21-30页。)从朱陆的往来书信看,辩论的焦点在“无极而太极”句,主要在对“极”字的训释;“无极”是否是老氏之言以及对“阴阳”的理解三个方面。在这三个方面中,于“极”字的训释,朱子训释为“至极”,又将“理之总汇称之为太极。他说: 且夫大传之太极者,何也?即两仪、四象、八卦之理具于三者之先,而蕴于三者之内也。圣人之意,正以其究竟至极,无名可名,故特谓之太极。(《答陆子静》之五,《朱熹集》卷三十六,第1574页。) 而陆九渊则将“极”字训为“中”。他说: 盖极者,中也,言无极则是犹言无中也,是奚可哉?(《与朱元晦》一,《陆九渊集》卷二,第23页。) 另,在对“阴阳“的理解上,朱熹理解为是构成宇宙间一切事物的材料,认为是

《朱子治家格言拼音版》

《朱zh ū子z ī家ji ā训x ùn 》 黎明即起lí míng jí qǐ,洒扫庭除sǎ sǎo tíng chú,要内外整洁yào nèi wài zhěng jié。既昏便息jì hūnbiàn xī,关锁门户guān suǒ mén hù,必亲自检点bì qīn zì jiǎn diǎn 。一粥一饭yī zhōu yī fàn ,当思来处不易dāng sī lái chǔ bù yì;半丝半缕bàn sī bàn lǚ ,恒念物力维艰héng niàn wù lì wéi jiān 。宜未雨而绸缪yí wèi yǔ ér chóu móu ,毋而渴而掘井wú lín kě ér jué jǐng 。 自奉必须俭约zì fèng bì xū jiǎn yuē,宴客切勿流连yàn kè qiè wù liú lián 。 器具质而洁qì jù zhì ér jié,瓦缶胜金玉wá fǒu shèng jīn yù;饮食约而精yǐn shí yuē ér jīng ,园蔬愈珍馐yuán shū yù zhēn xiū。勿营华屋wù yíng huá wū,勿谋良田wù móu liáng tián 。三姑六婆sān gū liù pó,实淫盗之媒shí yín dào zhī méi ;婢美妾娇bì měi qiè jiāo ,非闺房之福fēi guī fáng zhī fú。童仆勿用俊美tóng pú wù yòng jùn měi , 妻妾切忌艳妆qī qiè qiè jì yàn zhuāng 。祖宗虽远zǔ zōng suī yuān ,祭祀不可不诚jì sì bù kě bù chéng ;子孙虽愚zǐ sūn suī yú,经书不可不读jīng shū bù kě bù dù。居身务期俭朴jū shēng wù qī jián pǔ , 教子要有义方jiào zǐ yào yǒu yì fāng 。莫贪意外之财mò tān yì wài zhī cái ,莫饮过量之酒mò yǐn guò liàng zhī jiǔ。与肩挑贸易yǔ jiān tiǎo mào yì,毋占便宜wù zhàn pián yì;见贫苦亲邻jiàn pín kǔ qín lín ,须多温恤xū duō wēn xù。刻薄成家kè bò chéng jiā,理无久享lǐ wǔ jiǔ xiǎng ;伦常乖舛lún cháng guāi chuǎn ,立见消亡lì jiàn xiāo wáng 。兄弟叔侄xióng dì shū zhí,须分多润寡xū fēn duō rùn guǎ;长幼内外zhǎng yòu nèi wài ,宜法肃辞严yí fǎ sù cí yán 。听妇言tīng fù yán ,乖骨肉guāigǔ ròu ,岂是丈夫qǐ shì zhàng fū;重赀财zhòng zī cái ,薄父母bó fù mǔ ,不成人子bù chéng rén zǐ。嫁女择佳婿jià nǚ zé jiā xù,毋索重聘wú suǒ zhòng pìn ;娶媳求淑女qǔ xī qiú shū nǚ,

朱子治家格言有解释

朱子治家格言 全文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 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宜未雨而绸缪(chóu móu),毋临渴而掘井。 自奉必须俭约,宴客切勿流连。 器具质而洁,瓦缶(fǒu)胜金玉;饮食约而精,园蔬愈珍馐(xiū)。 勿营华屋,勿谋良田。 三姑六婆,实淫盗之媒;婢美妾娇,非闺房之福。 童仆勿用俊美,妻妾切忌艳妆。 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 居身务期质朴,教子要有义方。 勿贪意外之财,勿饮过量之酒。 与肩挑贸易,毋占便宜;见穷苦亲邻,须加温恤。 刻薄成家,理无久享;伦常乖舛(chuǎn),立见消亡。兄弟叔侄,须分多润寡;长幼内外,宜法肃辞严。 听妇言,乖骨肉,岂是丈夫;重资财,薄父母,不成人子。

嫁女择佳婿,毋索重聘;娶媳求淑女,勿计厚奁(lián)。见富贵而生谄容者,最可耻;遇贫穷而作骄态者,贱莫甚。 居家戒争讼,讼则终凶;处世戒多言,言多必失。 勿恃势力而凌逼孤寡;毋贪口腹而恣杀生禽。 乖僻自是,悔误必多;颓惰自甘,家道难成。 狎昵(xiá nì)恶少,久必受其累;屈志老成,急则可相依。 轻听发言,安知非人之谮(zèn)诉,当忍耐三思; 因事相争,焉知非我之不是,须平心暗想。 施惠无念,受恩莫忘。 凡事当留余地,得意不宜再往。 人有喜庆,不可生妒忌心;人有祸患,不可生喜幸心。 善欲人见,不是真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 见色而起淫心,报在妻女;匿(nì)怨而用暗箭,祸延子孙。 家门和顺,虽饔飧(yōng sūn)不济,亦有余欢; 国课早完,即囊橐(náng tuó)无余,自得至乐。 读书志在圣贤,非徒科第;为官心存君国,岂计身家。 守分安命,顺时听天。为人若此,庶乎近焉。 其它:

古贤育儿经:儿童之始

古贤育儿经:儿童之始 朱子童蒙须知 夫童蒙之学,始于衣服冠履,次及言语步趋,次及洒扫涓洁,次及读书写文字,及有杂细事宜。皆所当知,今不逐目条列,名日童蒙须知。若其修身,治心,事亲,接物,与夫穷理尽性之要,自有圣贤典训,昭然可考。当次第晓达,兹不复详著云。 蒙养从入之门,则必自易知而易从者始。尤择其切于日用,便于耳提面命者。著为童蒙须知。使其由是而循循焉。凡一物一则,一事一宜,虽至纤至悉,皆以闲其放心,养其德性,为异日进修上达之阶,即此而在矣。吾愿为父兄者,毋视为易知而教之不严。为子弟者,更毋忽以为不足知而听之藐藐也。 衣服冠履第一 大抵为人,先要身体端整。自冠巾,衣服,鞋袜,皆须收拾爱护,常令洁净整齐。我先人常训子弟云,男子有三紧。谓头紧、腰紧、脚紧。头,谓头巾。未冠者,总髻。腰,谓以绦或带,束腰。脚,谓鞋袜,此三者,要紧束,不可宽慢。宽慢,则身体放肆,不端严,为人所轻贱矣。 凡着衣服,必先提整衿领,结两衽,纽带,不可令有阙落。饮食、照管,勿令污坏;行路、看顾,勿令泥渍。

凡脱衣服,必齐整摺叠箱箧中。勿散乱顿放,则不为尘埃杂秽所污。仍易于寻取,不致散失。着衣既久,则不免垢腻。须要勤勤洗浣。破绽,则补缀之。尽补缀无害,只要完洁。 凡盥面,必以巾悦遮护衣领,卷束两袖,勿令有所湿。凡就劳役,必去上笼衣服,只着短便,爱护,勿使损污。凡日中所着衣服,夜卧必更,则不藏蚤虱,不即敝坏。苟能如此,则不但威仪可法,又可不费衣服。晏子一狐裘三十年。虽意在以俭化俗,亦其爱惜有道也,此最节身之要毋忽。 语言步趋第二 凡为人子弟,须是常低声下气,语言详缓,不可高言喧闹,浮言戏笑。父兄长上有所教督,但当低首听受,不可妄大议论。长上检责,或有过误,不可便自分解,姑且隐默。久,却徐徐细意条陈云,此事恐是如此,向者当是偶尔遗忘。或日,当是偶尔思省未至。若尔,则无伤忤,事理自明。至于朋友分上,亦当如此。 凡闻人所为不善,下至婢仆违过,宜且包藏,不应便尔声言。当相告语,使其知改。凡行步趋跄,须是端正,不可疾走跳踯。若父母长上有所唤召,却当疾走而前,不可舒缓。 洒扫涓洁第三 凡为人子弟,当洒扫居处之地,拂拭几案,当令洁净。

浅谈朱熹的法律思想

浅谈朱熹的法律思想 朱熹生活的南宋初期,国内各种民族矛盾、阶级矛盾已十分尖锐,对外有北方金贵族集团的入侵,对内有南宋政权的腐败与无能和不断爆发各种形式的农民起义。针对当时内外患忧的时局,从维护封建王朝的最大利益出发,他从理学上提出和阐述了“存天理、灭人欲”的唯心主义思想。 一、朱熹客观唯心主义的“理学”哲学宇宙观。 首先,他从客观唯心主义的思想出发,将“理”看成是宇宙的最高本体和产生万物的本源,它不是人们主观想象的,它是客观实际存在的,是自然界的主宰,它是人类社会最高精神的本体;“理”必须靠“气”来体现,“气”的千差万变就构成“理”具体的多样化的宇宙万物。自然界的人自然是“理”与“气”的混合物,“理”在人类社会的体现就是封建道德伦理观念,在人性上称作“天地之性”。“气”在人性上则表现为“气质之性”,它含有为恶的危险性,即“人欲”。“圣人君师”是“无人欲之私”的,所以才具有主宰人类社会的神圣资格,封建皇帝便成了“理”在人间的杰出代表者。他们的职责是“代天而理物”,谁违背了他们的意志,就是违背“天理”。他认为人间的忠孝仁义、三纲五常这些道德伦理观念是千古不变的,是上天规定下来的,是天理的组成部分,那么人间的立法和司法当然必须以“天理”作为指导。统治阶级用来统治人间的一切措施、方法,如德、礼、政、刑,其目的无非就是根除人们的“人欲”,恢复“天理”或曰“存天理,灭人欲”。一方面,因为人们的“气质之性”不同,因而“人欲”的多少也不同,所以要针对性运用德、礼、政、刑四项措施,逐渐改善人们的道德面貌,针对屡教不改者只能以刑罚严惩之,决不能心慈手软。但刑罚的作用是有限的,它不能尽绝“为恶之心”,因此,根本的措施还是教化。促使人们改恶从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理”是“存天理、灭人欲”的最高准则和标准,是先天地而生的,它是世间万物的本源,是千古永恒的真理,它是理学的最高范畴。 第二,因事致宜进行变法和改革主张 针对南宋当时政权腐败、外族入侵及民不聊生的局面,朱熹从历史的观点来裁判“天理、人欲”。他认为尧舜禹三代是“天理流行”“无不尽善”的时期,而三代以下则是“在利欲场中头出头没”的“利欲之私”泛滥的时代,他深感南宋“法弊、时弊”(即材木之心已皆腐朽,腐烂而不可复支持),以继承儒家道统为己任,要求效法三代,改革时弊,要起死回生,只有改弦更张,重建“天理流行”的盛世,不能死守祖宗法度。“必须别有规模,不用前人硬本子”。在朱熹看来,变法不过是改变人心的一个条件,改革时弊的改变方法是改变人心。要尽除人们的私欲,使他们的思想、道德、行为一准于“天理”,光靠法律制度,哪怕是良好的法律制度,是远远不够的。君主“心术”的优劣是社会历史的决定因素:“人主之心一正,则天下之事有无不正”,为了改变君主的“心术”,他主张限制君主的独断专横。他确信,只靠良好的政体,还不能改变君主的“心术”。

论朱子学对江户时代现代意识启发

论朱子学对江户时代现代意识的启发 李守爱 内容提要:江户时代朱子学成为日本的官方学问。经过日本人的消化吸收,朱子学的道德修养与政治、经济、科学等实学相结合,对日本现代意识的形成产生了重要的启发作用。这主要表现为:在历史思想中,忠君思想、国家本位主义与朱子学的尊王贱霸思想汇合,成为幕末王政复古、倒幕思潮的先锋;朱子学的格物穷理精神成为日本人接受西洋自然科学的母胎;朱子学的尊王攘夷思想与日本神道精神相结合,成为王政复古及维新思想的推动力。 关键词:朱子学江户时代现代意识启发 一、日本历史思想中的儒学精神 (一)古代国家主义思想中的儒学精神 大化改新(645年)之后,日本完成了天皇专制律令国家体制。在极度模仿大陆文化、制度之余,加强国民自觉。《古事记》和《日本书纪》的编纂即为此种心理作用下的产物。“记”、“纪”的内容,乃参照儒、佛、道、阴阳、神仙、谶纬诸说,叙述日本远自神代的历史,认为日本人乃天照大神之神裔,天皇是“现人神”,树立了天皇至高无上的地位。其蕴含的“神孙意识”,可说是日本人“国粹主义”思想作祟下的产物。“记”、“纪”乃参考中国史书、典籍编纂而成,其中不乏儒家的道德政治理念。当然,在模仿中国思想、文化的同时,日本史家也不忘标榜其国家主义。 平安时代,继“记”“纪”之后,日人仿中国史书,官修“五国史”。“五国史”观中均含有“春秋”的鉴戒思想。《续日本后纪》序:“宪章稽古,设沮勧而备远面。贻鉴将来。存变通而垂不朽者也。”1《日本后纪》序:“无隐毫厘之疵。咸载锱铢之善。炳戒于是森罗。徽猷所以昭晰。史之为用。盖如斯欤。”《日本文德天皇实录》序:“自古人君王者。莫不因天度而述宪章。”2其中均含有鉴往知来、褒贬善恶之意。 平安后期日本停止派遣遣唐使后,日本文化渐由纯粹的模仿中国,转向半独立性的创造,于是有假名文字的流行。此外,藤原氏权力丧失,武士势力大增,在变动的社会下,佛教的念佛往生的净土之说,乃深得人心。所以,这一时期的史书均多少含有佛家观念。平安末期镰仓初期,由于贵族耽作荣华富贵梦的太平世界,一变而为武人争权的局面,于是基于怀古之情及“无常”之怀,遂有根据史实,以和文书写的“历史物语”作品产生。其中,较富代表性的有《荣华物语》、《大镜》、《今镜》、《水镜》及南北朝所著的《增镜》等。“历史物语”仍以中国史学精神构成其骨架。“镜”与“鉴”意思相同,含有殷鉴不远之意,显现儒家史观的鉴戒精神。 (二)中世史书中的“道理”、“正统”史观 1黒板勝美·国史大系編修会『国史大系』、吉川弘文館、1983年。 2黒板勝美·国史大系編修会『国史大系』、吉川弘文館、1981年。

朱子家训 朱子治家格言 拼音 注释

Zhūzǐzhìjiāɡéyán 朱子治家格言—————————————————————————límínɡjíqǐ,sǎsǎo tínɡchú,yào nèi wai zhěnɡjié;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Jìhūn biàn xī,ɡuān suǒmén hù,bìqīn zìjiǎn diǎn 。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 【译】每天早晨黎明就要起床,先用水来洒湿庭堂内外的地面然后扫地,使庭堂内外整洁;到了黄昏便要休息并亲自查看一下要关锁的门户。—————————————————————————Yīzhōu yīfàn ,dānɡsīlái chǔbùyì.bàn sībàn lǚ,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 半丝半缕,hénɡniàn wùlìwéi jiān。 恒念物力维艰。 【译】对于一顿粥或一顿饭,我们应当想着来之不易;对于衣服的半根丝或半条线,我们也要常念着这些物资的产生是很艰难的。—————————————————————————yíwèi yǔér chóu móu ,wúlín kěér juéjǐnɡ。 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 【译】凡事先要准备,像没到下雨的时候,要先把房子修补完善,不要「临时抱佛脚」,像到了口渴的时候,才来掘井。—————————————————————————

zìfènɡbìxūjiǎn yuē,yàn kèqiēwùliúlián 。 自奉必须俭约,宴客切勿留连。【译】自己生活上必须节约,聚会在一起吃饭切勿留连忘返。—————————————————————————Qìjùzhìér jié,wǎfǒu shènɡjīn yù。Yǐn shíyuēér 器具质而洁,瓦缶胜金玉。饮食约而 jīnɡ,yuán shūshènɡzhēn xiū。 精,园蔬胜珍馐。 【译】餐具质朴而干净,虽是用泥土做的瓦器,也比金玉制的好;食品节约而精美,虽是园里种的蔬菜,也胜于山珍海味。—————————————————————————Wùyínɡhuáwū,wùmóu liánɡtián 。 勿营华屋,勿谋良田。 【译】不要营造华丽的房屋,不要图买良好的田园。—————————————————————————sān ɡūliùpó,shíyín dào zhīméi .bì měi qiè jiāo, 三姑六婆,实淫盗之媒.婢美妾娇,fēi ɡuīfánɡzhīfú。 非闺房之福。 【译】社会上不正派的女人,都是淫和盗窃的媒介;美丽的婢女和娇艳的姬妾,不是家庭的幸福。—————————————————————————Núpúwùyònɡjùn měi ,qīqièqièjìyàn zhuānɡ。奴仆勿用俊美,妻妾切忌艳妆。【译】家僮、奴仆,不可雇用英俊美貌的,妻、妾切不可有艳丽的妆饰。

完整版朱子治家格言全文注释

《朱子治家格言》——全文注释 【治家格言】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自奉必须俭约,宴客切勿流连。器具质而洁,瓦缶胜金玉;饮食约而精,园蔬愈珍馐。勿营华屋,勿谋良田,三姑六婆,实淫盗之媒;婢美妾娇,非闺房之福。奴仆勿用俊美,妻妾切忌艳妆。宗祖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居身务期质朴,教子要有义方。勿贪意外之财,勿饮过量之酒。与肩挑贸易,毋占便宜;见穷苦亲邻,须加温恤。刻薄成家,理无久享;伦常乖舛,立见消亡。兄弟叔侄,须分多润寡;长幼内外,宜法肃辞严。 听妇言,乖骨肉,岂是丈夫;重资财,薄父母,不成人子。嫁女择佳婿,毋索重聘;娶媳求淑女,勿计厚奁。见富贵而生谄容者,最可耻;遇贫穷而作骄态者,贱莫甚。居家诫争讼,讼则终凶;处世诫多言,言多必失。勿恃势力而凌逼孤寡;毋贪口腹而恣杀牲禽。乖僻自是,悔误必多;颓惰自甘,家道难成。狎昵恶少,久必受其累;屈志老成,急则可相依。轻听发言,安知非人之谮愬,当忍耐三思;因事相争,焉知非我之不是,须平心暗想。施惠无念,受恩莫忘。凡事当留余地,得意不宜再往。人有喜庆,不可生妒忌心;人有祸患,不可生喜幸心。善欲人见,不是真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见色而起淫心,报在妻女;匿怨而用暗箭,祸延子孙。家门和顺,虽饔飧不济,亦有余欢;国

为官心;课早完,即囊橐无余,自得至乐。读书志在圣贤,非徒科第存君国,岂计身家。守分安命,顺时听天。为人若此,庶乎近焉。【作者简介】 朱柏庐(1627-1698)原名朱用纯,字致一,自号柏庐,江苏省昆山县人,生于明万历四十五年(1617)。著名理学家、教育家。清入关明亡遂不再求取功名,居乡教授学生并潜心研究程朱理学,主张知行并进,躬行实践。著有《删补易经蒙引》、《四书讲义》、《劝言》、《耻耕堂诗文集》、《愧讷集》和《毋欺录》等。 【全文注释】 黎明就要起床,先用水来洒湿庭堂内外的地面然后扫地,使庭堂内外整洁;到了黄昏便要休息并亲自查看一下要关锁的门户。一顿粥或一顿饭,我们应当想着来之不易;对于衣服的半根丝或半条线,我们也要常念着这些物资的产生是很艰难的。未雨而绸缪天还未下雨,应先修补好屋舍门窗,喻凡事要预先作好准备。凡事先要准备,像没到下雨的时候,要先把房子修补完善,不要临时抱佛脚像到了口渴的时候,才来掘井。自己生活上必须节约,聚会在一起吃饭切勿流连忘返。瓦缶瓦制的器具。珍馐珍奇精美的食品。勿营华屋,勿谋良田。不要营造华丽的房屋,不要图买良好的田园。三姑六婆,实淫盗之媒;婢美妾娇,非闺房之福。社会上不正派的女人,都是*淫和盗窃的媒介;美丽的婢女和娇艳的姬妾,不是家庭的幸福。家僮、奴仆,不可雇用英俊美貌的,妻、妾切不可有艳丽的妆饰。祖宗虽然离我们年代久远了,祭祀却仍要虔诚;子孙即使愚笨,教育也是不容怠慢的。义做人的正

朱子治家格言 朱子家训

朱子治家格言朱子家训 朱子治家格言 朱柏庐 【原文】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1〕,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2〕,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 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3〕。 宜未雨而绸缪〔4〕,毋临渴而掘井。自奉〔5〕必须俭约,宴客切勿流连〔6〕。 器具质〔7〕而洁,瓦缶〔8〕胜金玉。饮食约〔9〕而精,园蔬愈珍馐〔10〕。 勿营华屋,勿谋良田。三姑六婆〔11〕,实淫盗之媒〔12〕。婢美妾娇,非闺房之福。奴仆勿用俊美,妻妾切忌艳妆。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经书〔13〕不可不读。 居身务期质朴,教子要有义方。〔14〕勿贪意外之财,勿饮过量之酒。与肩挑贸易,毋占便宜。见贫苦亲邻,需多温恤〔15〕。刻薄成家,理无久享;伦常乖舛〔16〕,立见消亡。 兄弟叔侄,需分多润寡〔17〕。长幼内外,宜法肃辞严。听妇言乖骨肉岂是丈夫,重资财薄父母不成人子。嫁女择佳婿,毋索重聘。娶媳求淑女,无计厚奁。〔18〕 见富贵而生谄容者最可耻,遇贫穷而作骄态者贱莫甚〔19〕。居家戒争讼,讼则终凶;处世戒多言,言多必失。毋恃势力而凌逼孤寡,毋贪口腹而恣杀生禽。 乖僻自恃〔20〕,悔误必多;颓惰自甘〔21〕,家道难成。狎昵恶少〔22〕,久必受其累;屈志老成,〔23〕急则可相依。 轻听发言,安知非人之谮诉〔24〕,当忍耐三思;因事相争,安知非我之不是,须平心暗想。施惠无念〔25〕,受恩莫忘。凡事当留余地,得意不宜再往。人有喜庆,不可生妒忌心。人有祸患,不可生喜幸心。 善欲人见不是真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见色而起淫心,报在妻女;匿怨〔26〕而施暗箭,祸延子孙。 家门和顺,虽饔飧〔27〕不继,亦有馀欢;国课〔28〕早完,即囊橐〔29〕无馀,自得至乐。读书志在圣贤非徒科第〔30〕;为官心存君国,岂计身家〔31〕。守分安命,顺时听天。为人若此,庶乎近焉〔32〕。 【注释】 〔1〕庭除:厅堂院落;除:台阶。 〔2〕既昏便息:既昏,天刚黑时;息,歇息。 〔3〕物力:可供使用的物资。 〔4〕未雨而绸缪(móu):比喻事先做好准备。绸缪,天未雨之时,剥桑根以缠绵其牖户。语出《诗经·豳风·鸱》“迨天之未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 〔5〕自奉:自己日常生活的供给或消费。

浅析朱熹思想

朱熹“存天理,灭人欲”思想的对当代的启示 摘要:朱熹是中国文化史上的巨人,是宋明理学的集大成者,他的思想集中体现在“存天理,灭人欲”的系统论述上。过去人们对其思想进行片面地批判,而今天的我们在研究时才发现,其思想的积极作用,不仅表现在我们的反腐倡廉和遏制现实生活中因私欲而滋生的腐败现象上,而且对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有积极的借鉴作用和启迪意义。 关键词:朱熹;存天理;灭人欲;实质 朱熹是中国古代史上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和教育家,也是宋明理学的集大成者。其伦理思想的中心内容是三纲五常,“存天理,灭人欲”是他的重要思想主张。其思想在当时和后世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在后世历代统治者则利用它作为扼杀人性的工具,具有很大的消极作用。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人们也是过分地强调其消极作用,而对其积极作用谈及甚少,在现在看来这是有失公允的。因此,我们有必要对朱熹“存天理,灭人欲”思想重新作出客观的评价,汲取其思想之精华,将中国传统文化发扬广大,更加清楚地认识对当代的启示意义。 一、朱熹“天理”、“人欲”的含义及相互关系 在朱熹看来,“天理”是永恒不变、自己生成、统领万物的东西,是万事万物的根本,存在于万物产生之前。朱熹说:“宇宙之间,一理而已。”【1】“理”是宇宙的本体。同时“天理”还包含有合乎规律的自然法则之义。如朱熹说“天地之间,有理有气。理也者,形而上之道,生物之本也。气也者,形而下之器也,生物之具也。”【2】而且朱熹认为,“浑然天理便是仁”【3】,天理就是三纲五常,“仁”是浑然天理,那么循天理便是义,“义者,天理之所宜”,“礼者,天理之节文”,【4】所宜、节文都是天理存在的状态。天理不仅表现为仁、义、礼、智四德,而且体现为人伦,“父子、兄弟、妇夫皆是天理自然,人皆莫不自知爱敬,君臣虽亦是天理,然是义合”。【5】父慈、子孝、弟弟、夫妇敬都是天理之自然。同时,天理是心的本然,“盖天理者,此心之本然,循之则其心公而且正”,【6】心之本然是指心中浑然天理,而无一丝人欲杂念;而且他宣扬伦理纲常是“理”的表现,是先验的。

与至善:论朱子对《大学》阐释的一个向度

与至善:论朱子对《大学》阐释的一个向度 提要:本文认为,朱子对《大学》阐释最根本的一个向度是《大学》“三纲领”中之“止于至善”。在朱子看来,“至善”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善”,小学的工夫成就的是“善”,即使人做一般意义上的好人,而大学则要人“止于至善”,做一个圣人。所谓“止于至善”,它一方面意味着要将人本有的明德推至极致,使人心不受一毫私欲之沾染;同时又表现为应事接物之际体察入微,不仅不受事物千变万化所左右而保持吾心之贞定,而且更能将事物之方方面面无不安排得妥当合理。同时,要“止于至善”,工夫上要求无所不用其极,一节接一节而止于至善。而在这层层递进的工夫论体系中,最重要的是格物致知论,它是“止于至善”最重要的保证,朱子诠释《大学》之所以以重视格物工夫为特色,应落实在这一点上予以考虑。就此而言,朱子格物的目的不在于博学多闻,而在于实践领域的止于至善,单纯以知识论的立场来看朱子的格物论恐怕有所偏差,陆、王“义外”、“支离”等批评也要重新予以审视。 朱子平生用力最多者,在《大学》一书,I 其学说之核心内容,特别是他的工夫理论,即格物致知说,正是在通过对《大学》的阐释过程中,得到了最完整的表达。然朱子之学,最受后儒诟病者,亦多集中于其《大学》学中,约而言之,批评的声音来自两个方面:其一为经学史家。或曰强分经传,或曰颠倒旧次,或曰补阙遗文,II 在他们看来,朱子的做法未免“率情咨意”而“不可为训”,III 然而,就是对朱子的《大学》学批评相当严厉的周予同先生,也承认“当微言大义之际,托经学以言哲学,自有其宋学之主观立场。”IV因此,从哲学解释的立场来看,尽管经学史家的批评可以成立,但我们也不必囿于传统经学的立场,以整理古籍的要求来看《大学章句》而否定之。V 第二种批评则来自哲学家的阵营。这一批评主要集中于朱子《大学补传》及其相关的义理内涵,早在与朱子同时代有陆象山,后则有王阳明。他们对朱子的格物致知论尤为不满,以朱子之工夫论为“支离”,又以为其专务“道问学”而忽视“尊德性”,从而有向外求索之病等等,故王阳明又有恢复古本《大学》之说。沿续陆、王之思路,现代学者中也有许多人以朱子的格致说近似于西方哲学意义上的知识论,如? 沧谌壬湍恐胺喝现饕濉薄 毋庸置疑,朱子诠释《大学》的关键在于格物致知说,而其引起的争论亦多由之而起。本文的意图不在于判定孰是孰非,亦不讨论朱子之说是否真正符合古本《大学》的原义,就象现在风行一时的诠释学来说,也有所谓“诠释与过

朱子治家格言详解

朱子治家格言详解 《朱子治家格言》为明代朱柏庐所撰,且用于教育子弟的教材。朱柏庐原名朱用纯, 字致一,自号柏庐。盖引《论语》:“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之意。其父明末殉难, 用纯亦入清不仕,康熙中有人荐他参加鸿博考试,他因辞乃免。他是个不投降异族的铮铮 汉子。 (原文):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 (详解):大清早,天曚曚亮,我们就该起床。洒扫庭院、台阶时,必须做到内外要整齐,清洁。 古代人身体力行的,对现代人来讲却是难于上青天。 因为现代社会很现实,财富是我们的宗教,竞争是我们的信仰,疲于奔命是我们的生 活方式。对我们来说,起得早点晚点,都要终日操劳,生活已经不再值得向往,所有美丽 的梦都被现实打碎了,自己的生活就像发了疯的陀螺一样不停旋转,每一个人只想逃开。 赖床不起,是因为我们不喜欢自己的生活,想要逃开。在睡梦中,什么压力也没有, 也不用在意别人的脸色,也不用看护自己的利益,那不就是天堂吗? 古人就不一样,他们活着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修身”,为了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他们认为,人活一世,不是为了消耗自己的生命,不是为了享受世间的荣华,而是要 读圣贤书,提升自己的生命境界,使自己成为圣贤。他们不追求现代人看重的名利,他们 追求的是“内圣外王”。 这样一来,每一个人都成了自己生活的主宰,成了自己生活的君王。他们“黎明即起”,就像皇帝早朝一样,是为了看顾好自己的国家。 古代实行的是科举制度,根据你对圣贤之道的理解和掌握,来决定你仕途的升迁。也 就是说,整个社会风气就是“全民求圣”,所有人都知道,人活着不是为了争名夺利,而 是为了做一个更好的人,有文化的人就该为没文化的人服务,帮助百姓得到生活的和-谐 与心灵的安乐。 当然,贪官污吏哪个朝代都有,不良风气哪个社会都有。但是中国古代,从整体社会 结构上,就通过科举制度,对“圣贤之道”做出了最大的肯定与尊崇。民间之所以能流传 大量的清官故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不管社会变得多么腐-败,都能留下一条“好人出 头之路”。 在孙晓的武侠小说《英雄志》中,书生卢云被-迫-害下狱,却依然在最黑暗的牢房里 喊出了读书人的千古理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部作品之所以能震撼读者的心灵,恰恰是因为它能让我们反观自己,看到了自己心中那 即将熄灭的理想之光。

朱子治家格言简体完美注音版拼音版

《朱zh ū子z ǐ治zh ì家ji ā格ɡé言y án 》 作zu ò者zh ě:[清q īn ɡ]朱zh ū柏b ǎi 庐l ú 朱柏庐(1617~1688),清初着名理学家、教育家。《朱子家训》又名《朱子治家格言》,从治家的角度谈了安全、卫生、勤俭、有备、饮食、房田、婚姻、美色、祭祖、读书、教育、财酒、戒性、体恤、谦和、无争、交友、自省、向善、纳税、为官、顺应、安分、积德等诸方面的问题,核心就是要让人成为一个正大光明、知书明理、生活严谨、宽容善良、理想崇高的人,这也是中国文化的一贯追求。做家长的读了,知道怎样管理家庭、怎样教育子女、怎样在家庭生活小事中去教育;儿童读了,知道怎样做人、怎样在具体生活中要求自己,将来也更知道怎样管理自己的生活与家庭。 黎l í明m ín ɡ即j í起q ǐ ,洒s ǎ扫s ǎo 庭t ín ɡ除ch ú,要y ào 内n èi 外w ài 整zh ěn ɡ洁ji é。既j ì昏h ūn 便bi àn 息x ī,关ɡu ān 锁su ǒ门m én 户h ù,必b ì亲q īn 自z ì检ji ǎn 点di ǎn 。一y ì粥zh ōu 一y ì饭f àn ,当d ān ɡ思s ī来l ái 处ch ù不b ú易y ì.半b àn 丝s ī半b àn 缕l ǚ ,恒h én ɡ念ni àn 物w ù力l ì维w éi 艰ji ān 。宜y í未w èi 雨y ǔ而ér 绸ch óu 缪m óu ,毋w ú临l ín 渴k ě而ér 掘ju é井j ǐn ɡ。自z ì奉f èn ɡ必b ì须x ū俭ji ǎn 约yu ē,宴y àn 客k è切qi è勿w ù留li ú连li án 。器q ì具j ù质 zh ì而ér 洁ji é,瓦w ǎ缶f ǒu 胜sh èn ɡ金j īn 玉y ù。饮y ǐn 食sh í约yu ē而ér 精j īn ɡ,园yu án 蔬sh ū胜 sh èn ɡ珍zh ēn 馐xi ū。勿w ù营y ín ɡ华hu á屋w ū,勿w ù谋m óu 良li án ɡ田ti án 。 三s ān 姑ɡū六li ù婆p ó ,实sh í淫y ín 盗d ào 之zh ī媒m éi .婢b ì美m ěi 妾qi è娇ji āo ,非f ēi 闺ɡu ī房f án ɡ之zh ī福f ú。奴n ú仆p ú勿w ù用y òn ɡ俊j ùn 美m ěi ,妻q ī妾qi è切qi è忌j ì艳y àn 妆zhu ān ɡ。祖z ǔ宗z ōn ɡ虽su ī远yu ǎn ,祭j ì祀s ì不b ù可k ě不b ù诚ch én ɡ.子z ǐ孙s ūn 虽su ī愚y ú,经j īn ɡ书 sh ū 不b ù可k ě不b ù读d ú。居j ū身sh ēn 务w ù期q ī质zh ì朴p ǔ ,教ji ào 子z ǐ要y ào 有y ǒu 义y ì方f ān ɡ。勿w ù贪t ān 意y ì外w ài 之zh ī财c ái ,勿w ù饮y ǐn 过ɡu ò

童蒙须知读后感

童蒙须知读后感 篇一:《童蒙须知》分享体会 《朱子童蒙须知》分享体会 今天,我和大家一起分享《朱子童蒙须知》。在此之前,我先介绍一下朱子。朱子名朱熹,生活在1130—1200年,是南宋时期著名的理学家、思想家、教育家,是孔子、孟子以来最为杰出的儒学大师,在历史上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 朱熹一生致力于教育事业,蒙学在其教育思想中具有重要地位。他将一个人的教育过程分为“小学”和“大学”两个阶段,并提出两者不同的教育目的、规律和方法。朱熹认为8—15岁是“小学”阶段,任务是培养“圣贤坯璞”。由于儿童“知识未开”,思维能力薄弱,所以“小学”期间当以生活实践为主,在具体的洒扫应对中涵养德行、培养习惯,从而打下“修齐治平”的根基。因此,朱熹在政事、治学之余,亲自编写了童蒙读本,其中用力最勤、影响最广的当属《小学》一书。明太祖朱元璋曾下旨令亲王、附马、太学生都要讲读此书,清雍正帝亲自为《小学集注》一书作序,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大学》是朱熹继承周敦颐、二程,兼采释、道各家思想改编而成,形成的一个庞大的哲学体系。这一体系的核心范畴是“理”,或称“道”、“太极”。大学有三纲领: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有八条目: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其目

的是要教导贵族子弟从政所需的知识及修养。 然后言归正传。开始介绍《童蒙须知》。这是朱熹《小学》之外的另一部重要的蒙学著作。具体从穿衣戴帽、言行举止、扫洒清洁、读书写字以及各种杂事五个方面详细说明了入小学前的孩子应当遵守的行为规范,涉及生活方方面面的细节。《童蒙须知》有两大特别:第一,这是一部脚踏实地、细致入微的著作。字字句句落到实处,细致绵密地关注了儿童生活的点滴,将生活规范与德行涵养全方位地统一起来。 第二,这是一部用意深刻,暗合道妙的著作。朱熹学养深厚,思想遂密,蒙学思想是他浩瀚的儒学体系的组成部分。因此,朱熹的蒙学与儒学的思想传统密不可分,具有他人难以比拟的思想深度和历史底蕴。《童蒙须知》种种行为规范的背后,蕴含着儒家思想“仁恕之道”的精华。 所以,《童蒙须知》虽为小学,却时刻不离大学的高度,一方面,让孩子从生活细节做起,端正行为,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另一方面,要又为孩子阐明生活规范背后的深意,结合其他儒学典籍,进行融会贯通的传统文化教育。 以上是关于朱子及《童蒙须知》的简单介绍,可能有些枯燥。下面正式入题,重点介绍穿衣戴帽、言行举止、扫洒清洁、读书写字以及各种杂事五个方面的行为规范。 第一,衣服冠履,即如何正确穿衣戴帽。 朱子要求一,做人首先要先整齐端正身体。从头巾、衣服、鞋袜

浅谈朱熹幼儿教育思想

浅谈朱熹幼儿教育思想 和心理状况,以德、律、乐为立足点,倡导“习与智长”的幼儿教育思想。 关键词:蒙学德育“小学” 朱熹,作为宋明理学的集大成者,他是一位跨时代的哲学家;作为实际教育的推行者,他又是一位影响长远的教育家。他的教育思想集中体现在《童蒙须知》《小学》《朱子家训》《训子从学帖》《训蒙绝句》这些留给后人的经典中,而他的教育实践也是以此为理论依据展开的。 中国传统教育是以儒家教育为根本的教育,这在学界已经得到普遍共识。而中国古代的幼儿概念与现代的幼儿概念是有区别的。现代所称的“幼儿教育”是引入西方概念而来,一般指的是儿童成长到3岁以后,进入小学之前所接受的正规机构的教育。我们通常也称之为“学前教育”。我国古代的幼儿概念则比较笼统,没有具体的年龄限制。《礼记》:“人生十年曰幼。”朱熹则在《大学章句序》中说道:“人生八岁,则至王公以下至于庶人之子弟,皆入小学。”朱熹将人的学习划分为两个阶段,十五岁之前为“小学”阶段,十五岁以后为“大学”阶段。朱熹的“小学”是包含在古人所说的蒙学教育理念之中的。同时,身兼大儒和大教育家双重身份的朱熹,他的幼儿教育理论不但包含传统意义上的识字断句教学,更从深层意义上结合了传统儒学和宋明理学的教育理论,注重道德体系的建构和行为规范的引导。 首先,德为先。以传统儒家理论为依托,加上宋明理学本身对道德规范的强调,朱熹的幼儿教育理论是以德行教育为前提的。《周易.蒙》中有:“蒙以养正,圣功也”和“君子以果行育德”,这都是对教育中道德情操培养的要求。朱熹继承并发扬了这种优良德育传统,强调幼儿教育时期道德教育养成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他在《童蒙须知》中说道:“古者小学,教人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爱亲,敬长,隆师,亲友之道,皆所以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本;而必使其讲而习之于幼稚之时,欲其习与智长,化与心成,而无?I格不胜之患也。”能够看出,朱熹强调从幼儿刚开始就对其施行道德教育,以使其“习与智长,化与心成”。他还认为:“古者,小学已自暗养成了,到长来,已自有圣贤坯模,只就上面加光饰。”也就是说,只要幼儿时期打好良好品质的基础,就如同为将来成为圣贤做了一个坯模,日后只要稍稍加以修饰,圣贤之功自成。同时,朱熹还认为应该将道德教育贯穿到具体的细节教育之中,应该“教之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礼、乐、射、御、书、数之文”,从而达到幼儿“事君、事父、事兄、处友”的初步知识,也就是说,我们要通过日常生活中潜移默化式的培养,使幼儿具有准确的道德观点和行为规范,具有初步的理解事物的水平和是非观,为他们以后穷万物之理,修身、治国、平天下打下良好的道德根基。

浅谈朱熹的心性论

浅谈朱子性情论 [摘要]本文试图沿着历史的脉络,从孔孟至“二程”,追寻朱熹理学中的性情论的源头,并试图探究朱子的性情论与先人性情论之间的联系。朱熹的性情论是正统儒家观念的继承和发展,即他一方面继承了孔孟为代表的儒家人性本善的观念,同时,他又增加了对人类如何认识非伦理道德的行为在实际生活中如何发生、如何解决的问题的回答。 [关键词]性情论心统性情道心人心 探究朱熹的性情论必须要对朱熹之前的思想家作一个大概的认识,这包括了先秦时期的孔孟,秦汉及隋唐董仲舒、韩愈、李翱,北宋时期周敦颐、张载、二程,下面分别介绍诸位。 一、朱熹的性情论源头 1、先秦时期 孔子(前551—前479),孔子把性这个范畴提了出来,说:“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论语·阳货》)这是说,人生而具有相近的本性,只是由于后天不同环境和习染才有品德上的差异。但是他并没有具体说明人性如何相近,也没有涉及到人性的根源及其善恶问题1。 孟子(约前372—前289),在《中国人性论史(先秦篇)》里,徐复观先生说“孟子在中国文化中最大的贡献,是性善说的提出”2。在我们来看,孟子的性善论主要内容有三点。 第一、人的本性具有先天的善性,是成为道德性的先天根据。 第二、发挥不了人的善性的原因或者发生恶的缘故,是由于无节制的追求欲望。 第三、人的本性具有四端。在这一点上人是与动物根本上区别的。人与动物是在生物学上类似,但在仁义礼智上人与动物是明确区别的。“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孟子》告子上11-6) 2、秦汉及隋唐的理气性情论 1葛荣晋:《中国哲学范畴史》,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80页 2徐复观:《中国人性论史(先秦篇)》,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139页

《朱子治家格言》全文

《朱子治家格言》全文 【《朱子治家格言》介绍】 《朱子治家格言》又称《治家格言》、《朱子家训》,为清代学者朱柏庐所着,是我国古代的家教名篇。全文仅五百多字,却以警句、箴言的形式讲述了许多为人处世、修身治家的道理,其中主张的勤俭持家、不贪便宜、公平厚道、诚实待人、与人为善、力戒色欲和浮华,反对见利忘义、谄媚宝贵等观点至今仍有积极意义。《朱子治家格言》是“经典诵读口袋书”的一种,又名《朱子家训》、《朱柏庐治家格言》,与宋朝朱熹的《朱子家训》是不同的,是以家庭道德为主的启蒙教材。 《朱子治家格言》的作者是朱用纯(1617-1688),字致一,自号柏庐,江苏省昆山县人,生于明万历四十五年(1617)。其父朱集璜是明末的学者。名用纯字致一是明末清初江苏昆山人,自幼致力读书曾考取秀才志于仕途。清入关明亡遂不再求取功名,居乡教授学生并潜心程朱理学主张知行并进一时颇负盛名。康熙曾多次征召,然均为先生所拒绝。著有《删补易经蒙引》、《四书讲义》、《劝言》、《耻耕堂诗文集》和《愧纳集》。《朱子家训》通篇意在劝人要勤俭持家安分守己。讲中国几千年形成的道德教育思想,以名言警句的形式表达出来,可以口头传训,也可以写成对联条幅挂在大门、厅堂和居室,作为治理家庭和教育子女的座右铭,因此,很为官宦、士绅和书香门第乐道,自问世以来流传甚广,被历代士大夫尊为“治家之经”,清至民国年间一度成为童蒙必读课本之一。《朱子家训》仅522字,精辟地阐明了修身治家之道是一篇家教名著。其中,许多内容继承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优秀特点,比如尊敬师长,勤俭持家,邻里和睦等,在今天仍然有现实意义,当然其中封建性的糟粕如对女性的某种偏见、迷信报应、自得守旧等是那个时代的历史局限,我们是不能苛求于前人的。 【《朱子治家格言》原文】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自奉必须俭约,宴客切勿留连。器具质而洁,瓦缶胜金玉。饮食约而精,园蔬胜珍馐。勿营华屋,勿谋良田。 三姑六婆,实淫盗之媒。婢美妾娇,非闺房之福。奴仆勿用俊美,妻妾切忌艳妆。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居身务期质朴,教子要有义方。勿贪意外之财,勿饮过量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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