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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庄子的文学成就及思想特色

浅谈庄子的文学成就及思想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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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庄子的文学成就及思想特色

内容摘要:

庄子生活的战国中期,是一个思想与学术都异常活跃的时代。儒家和墨家当然都已经成立,并在现实的政治、社会、生活以及思想领域中发生着影响。老子开创的传统似乎也有了很大的发展,这从“黄老”以及杨朱思想的流行中就可以看出。另外,法家以其重耕战的理论适应了君主和时代的要求,在各诸侯国的朝廷中大都占据了主导的位置。[1]被称做名家的惠施、公孙龙等也活跃在这一时代,围绕着一些概念和命题施展着他们思辩的智慧。同时或者稍后一些则有邹衍,这是阴阳五行学说的代表。这些不同的思想之间的交叉和碰撞,构成了战国中期思想史“百家争鸣”的热闹景象。

但是,就庄子个人来说,这些东西是不是都进入了他的头脑,或者心灵,构成他思想的背景,仍然是一个问题。即便如司马迁所说,庄子于当时的学术无所不窥,但其中也还有着主次轻重的区别。以我们现在的经验,流行于社会的思潮固然很多,但真正为某个人了解并理解的也许只是其中的部分。很多的东西就象王阳明所说的山中之花,当我们没有看到的时候,只是自开自落,和不存在无异。因此我们如果不满足于泛泛的议论,而是想真正进入庄子的思想世界的话,就得从他留给我们的著作入手,看看究竟哪些人真的对庄子发生了影响。就《庄子》内七篇所见,儒家和墨家无疑是庄子最注意的学派。[2]《齐物论》提到“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特别提到的是“儒墨之是非”。以儒墨作为言论是非的例子,一方面反映出当时这两大学

派的影响,另一方面反映的则是它们在庄子心目中的特殊地位。[3]尤其是儒家,更是庄子注意和批评的中心。《逍遥游》所谓“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不正是缙绅先生的写照吗?庄子以为,其境界恰如“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的斥鹌,与“绝云气,负青天”的大鹏有着天壤之别。“尧让天下于许由”的寓言,在对比中贬损着儒家所祖述的圣王。《齐物论》所说“大仁不仁”、“自我观之,仁义之端,是非之涂,樊然淆乱,吾恶能知其辨?”直接针对的是儒家的核心主张。《养生主》“老聃死”的寓言,借“秦失”三号而出表现着对儒家礼乐制度的抨击。《人间世》《德充符》《大宗师》诸篇则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庄子把孔子及其最得意的弟子颜回直接请到了寓言之中,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之间,藉儒之口以批儒。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做法,正是庄子恢诡孟浪之文风的表现。如果以为庄子真的是尊重孔子,甚至认为庄子出于儒门,那就不只是滑稽,简直是荒诞无稽了。

司马迁说的很对,庄子之书,是“诋疵孔子之徒”的。也许有人以为太史公举的是《渔父》《盗跖》等属于外杂篇的文字,与内七篇的态度并不相同。但在我看来,如果有不同的话,也只是表达方式的不同,外杂篇显而内篇隐。所谓“显”,是说其表达的比较直接,有点象《诗》的“赋”。所谓“隐”,是说其表达的比较婉转,有点象《诗》的“比”。“显”的东西固然痛快淋漓,“隐”者则更有回旋品味的余地。我们看内篇中孔子的形象,大体可以分做两类,一类是被嘲讽或者教诲的对象,一类是庄子的代言人。前者见于《人间世》的篇末(楚

狂接舆歌而过孔子之门)、《德充符》内与申徒嘉的对话等中;后者则较前者更为普遍。这两类形象有一个明显的区分,就是在前一类中,孔子的对话者或者寓言中的对手都是庄子寄托其理想的人物,因此孔子被设计的异常谦虚,或者先倨而后恭;而在后一类中,对话者多为孔子的学生(尤其是颜回)或者君主(如鲁哀公)等,孔子成为教诲者,可是其教诲的内容却是庄子的主张,与实际的孔子背道而驰。这两种形象,无论是哪一种,都谈不上对历史上孔子的尊重,[4]相反却是极大的不敬。

庄子中的孔子形象亦真亦幻,忽实忽虚。当孔子对颜回耐心的说着“心斋”道理的时候,每个人都能看到躲在后面的庄子的微笑。可是当老聃们评头品足地说孔子不能解去其桎梏的时候,谁能说那没有历史上真实孔子的影子呢?

但是对于这种不敬又不能肆意的夸大,甚至绝对化。应该了解,这种不敬并不是针对孔子个人的。对于一个思想家而言,他所考虑最多的并不是那个肉体的人,而是那个人所表达的想法。庄子对孔子的不敬,乃是他们思想分歧的真实的反映。这种分歧构成了庄学一个重要的背景,我们可以透过文字去了解。但这并不是说他们之间不能分享某些共同的东西,恰恰相反,共同的东西正是表现分歧的最好的舞台。孔子自称是一个“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人,仿照这个说法,我们可以说庄子是一个“知其不可为而不为”的人。这里固然有“为之”和“不为”的态度上的区别,但在“知其不可为”上面总可以找到共同点。“知其不可为”突显出思想(理想)和现实的距离,这种距离是

每一个真正的思想者都能感觉到的。正是在这个地方,思想者之间的互相“同情”出现了。这是一种真正的同情,超越思想之间的紧张和冲突,超越表面上的互相攻击和漫骂。它是一种深层的东西,只有思想者才可以体会到的东西。在这个地方,我们可以发现哪怕是表面上再绝对对立的思想之间的连续性和承继性,只是这种连续性绝对不是象历史上某些人所说庄子出于某派儒家那样简单。

对于庄子来说,孔子和儒家的主张好象是一个梦,一个无法实现的梦。《齐物论》中经常提到的梦境和现实的混淆,可以借用来评价庄子对于儒家的态度。在《人间世》中,楚狂接舆对着孔子唱的歌里面也有“天下有道,圣人成焉”的话,从中可以知道庄子并不是一个绝对逃避或者反对事功的人。如果结合《缮性篇》所说:“古之所谓隐士者,非伏其身而弗见也,非闭其言而不出也,非藏其知而不发也,时命大谬也。当时命而大行乎天下,则反一无迹。不当时命而大穷乎天下,则深根宁极而待。此存身之道也。”就可以看的更清楚。庄子对于儒家的批评并不是抽象的否定,而是认为它不适合于当下的时代。在这个天下无道的社会,孔子之徒并无实现其理想的空间。那种不考虑环境的盲目追求,就好象是螳臂当车,他们的勇气固然可嘉,可是其悲剧的命运早已经决定。在明知道结局的情形下,还不知退缩,似乎不能算是明智的做法。

在与儒家的对比中,我们体会到了庄子的冷峻。我们可以想起那个著名的比喻,当邻家失火的时候,要不要把你那无济其事的一桶水泼上去。孔子当然是要泼的,这不仅是一种姿态,而且是同情心的表达。

他求的只是心安,而不一定是实际的结果。庄子不,当他知道泼水的无济于事的时候,他会把水留给自己。庄子是冷峻的,冷的呼唤着“无情”。比较起来,儒家是热切的,热的不能忘怀恻隐,并一直追求着推己及人。

但如果和墨子以及墨家比起来,儒家的热只能算是温的。儒家时时刻刻还想起自己,想着亲疏远近,还在做着区别,墨子则要把自己和别人一视同仁。墨家主张兼爱,这是一种无分别的爱,和儒家主张的有差等的爱是不同的。墨子的主张是:“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5]在把别人都当成自己的时候,也就把自己当成了别人。于是对别人是爱,因为别人是自己;对自己则是摧残和虐待。“使后世之墨者,多以裘褐为衣,以屐蹻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曰不能如此,非禹之道也,不足谓墨。”[6]自苦的极至,则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墨家在追求其理想的时候,把生命完全放到了一边。

这自然是火一般的热情,但也未免太无情。墨子和他的几个弟子或许可以做到这一点,可是一般的人呢?《天下篇》评墨子之道说:“恐其不可以为圣人之道,反天下之心,天下不堪。墨子虽独能任,奈天下何?”这种高尚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墨子之道的不行也就是可以想见的了。从这个意义上讲,墨家比儒家更具理想的色彩。越理想意味着离现实越远,其对世俗人群的影响力也就越小。这或许是庄子很少具体地批评墨子和墨家的原因吧。

但是杨朱却是以批评墨子为己任的。墨家对以兼爱等为内容的义的极

端强调,为思想史提供了一个最好的重物轻生的例子。这引起了杨朱的反弹。相对于墨子的兼爱,杨朱主张贵己;因此不同于墨子的舍生取义,杨朱主张着轻物重生。他最著名的说法当然是“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7]这个经常被曲解的命题,显然是针对着墨家“腓无胈,胫无毛”[8]的说法,用以显示生命的重要。在哲学史上,杨朱第一个站在生命的一面突出了生命和外物的矛盾,这使他成为庄子的先驱。但和庄子不同,杨朱仍然是一个游士,他的贵己和墨子的兼爱一样,仍然是提供给君主的一种治国的方法,但治国的话题却早已经退出了庄子的心灵。因此庄子和杨朱的距离是明显的,《应帝王》中曾经提到一个叫阳子居的人,他向老聃询问着关于明王和明王之治的问题。古书中阳和杨通用,所以学者大都认为这个人就该是杨朱。无论如何,这和杨朱游士的身份是吻合的。这一点显然不会被庄子所认可,但他对生命的强调无疑给庄子做了最好的铺垫。虽然没有杨朱的名字,可是在庄子关于生命应该摆脱外物的控制的主张里面,我们也许可以发现杨朱的影子。

惠施当然是庄子一生的交游中最重要的朋友和思想上的对手。《庄子》书中既表现出对惠施无情的嘲讽,也有真诚的悼念。外杂篇中的某些记载固然不必太当真,但是庄子过惠子之墓,而感叹“自夫子之死也,吾无以为质也”,[9]应该可以被看作是真实的情形。这足以说明庄子和惠施在思想对立背后的相知。曾经有学者认为整个庄子的内篇都是为惠施而做,这说法未免小看了庄子的思想视野和格局,但是从提醒人们重视惠施的影响来看,还是有积极的意义。在内七篇的范围里,

惠施的名字出现在《逍遥游》、《齐物论》和《德充符》中,都很难说是正面的描述。除了《齐物论》是简单的和另外两个人一并提到外,(“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另外两篇记载的都是他和庄子的对话。在这些对话中,惠施总是以提问者的身份出现,象是想聆听庄子的答案。这当然是一种写作的技巧,因为此种安排本身就有贬抑惠施的作用,作为提问者,而且又没有再出场的机会,其角色的被动是显而易见的。已经有学者注意到这些对话都被安放在这两篇的末尾,其意义如何也许可以有不同的推测,但总表现出某种特别的意味。如《庄子》中许多其他的对话一样,这些对话当然可以简单地用寓言来对待,但是应该指出的是,惠施是内七篇中提到的唯一和庄子对话的人物,因此和一般的寓言不同,似乎值得我们更小心的对待。

惠施是名家中的一个重要人物。同样是《庄子》的《天下篇》曾经有关于惠施学说的一些记载,以及出自庄子学派立场的评论。“惠施多方,其书五车”,可以知道惠施和庄子一样也是一个非常博学的人。他的乐趣似乎是与人辩论,尤其是那些和他一样喜欢辩论的人(辩者)。他们辩论的话题主要是关于“物”的,譬如“大一”“小一”,“无厚不可积也,其大千里”之类,相反的却忽略了关于人的一些问题。因此庄子学派批评他是“弱于德而强于物”,以及“逐万物而不反”。后面一句话让人想到古代神话中逐日的夸父道渴而死的命运。惠施也是如此,在庄子学派看来,他的心也已经溺死在外物之中了。这和庄子当然是不同的。在庄子的世界中,物永远只是次要的东西,

人的生命才是第一位的。“物物而不物于物”是反复强调的主张。这也正是庄子和惠施最根本的区别所在。

惠施对于庄子来说并不总是消极的,或者只是一个靶子。虽然庄子没有明确的谈到,但是我们可以看出庄子似乎很享受与惠施之间的辩论,并在这种辩论中逐渐接受了辩者们常用的说话方式。在一些学者的心目中,《齐物论》就是一篇辩者的文字,伍非白就把它归入古代的名家言之中。这种看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但庄子更知道辩论的界限:

“既使我与若辩矣,若胜我,我不若胜,若果是也,我果非也邪?我胜若,若不我胜,我果是也,若果非也邪?其或是也,其或非也邪?其俱是也,其俱非也邪?我与若不能相知也,则人固受其……吾谁使正之?使同乎若者正之,既与若同矣,恶能正之?使同乎我者正之,既同乎我矣,恶能正之?使异乎我与若者正之,既异乎我与若矣,恶能正之?使同乎我与若者正之,既同乎我与若矣,恶能正之?然则我与若与人俱不能相知也。而待彼者邪?”

如同伯夷叔齐批评武王伐纣是“以暴易暴”而不知其非,庄子这里对于辩者的批评也有明显的“以辩止辩”的色彩。可是如果庄子“辩无胜”的逻辑真的贯彻到底的话,他又怎么能凭借这种方式来打消辩者们以辩论求是非定胜负的欲望呢?[10]

其实辩论与否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关键是辩论的内容,或者称之为论题的东西。就战国时期的诸子来说,虽然大都不喜欢辩者的称呼,但却很难摆脱辩论本身。《孟子》中记载弟子之语,说“外人皆称夫

子好辩”,孟子说是“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11]书中记载孟子辩论之事甚多。[12]荀子亦然,谓“君子必辩”,并且区分小人之辩、士君子之辩和圣人之辩,谓“小人辩言险,而君子辩言仁也。言之非仁之中也,则其言不若其默也,其辩不若其呐也。”这就不是一般的否认辩论,而是否认那些“无用之辩,不急之察”。[13]

对于庄子来说,也许辩论的最重要的目的是揭示辩论并不仅仅是为了辩论的,沉溺于名辩和沉溺于声色犬马并无不同,都是对真实生命的扼杀和遗忘。因此他通过辩论要表现的就是辩论的无用,以及名言的无谓。《齐物论》中“大道不称,大言不辩”的说法是认真的,庄子更喜欢用不知或者无言来表现真知的状态。体道者之间该是象《大宗师》所说相视而笑、莫逆于心的,这让人想起后来禅宗的拈花微笑。生命是超越名言,因此也是超越名辩的,这也许是庄子最想表达的内容。

进入庄子视野的另一个重要人物是列子。这个生活在战国早期的郑国哲人,据说是关尹的学生。他的学说在三晋地区有着很大的影响,见《战国策》和《吕览》。在前一书的记载中,列子的学说被认为是“贵正”,[14]似乎与刑名之学有关。后书则说“子列子贵虚”。[15]这两个说法并不矛盾,相反倒是表现了道家思想两个主要的方面。[16]就《庄子》内篇中列子的形象分析,庄子对他给予了有限度的肯定。《逍遥游》中提到“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所谓的“御风而行”以及“免乎行”,固然可以相信是神仙家的言论,倒也可以

看作是超脱世俗的暗示。超脱世俗最主要的目的,原本是追求独立而自由的生活,但是列子式的超脱似不足以达到这一点。因为御风而行仍然有一个前提,这就是风。于是风就成了一个必须依赖之物。这种依赖固然不同于对世俗价值的依赖,而有了很大的提升,但就依赖本身而言,却是相同的。庄子这里用“有待”来表现这种依赖,也是他对列子主要的不满之处。

列子的另一次被提及是在《应帝王》中。那是一个明显的寓言,列子、列子的老师壶子和神巫季咸在这个寓言中出场。列子似乎很容易受到神巫的迷惑,表现的象是一个滑稽小丑。但是在壶子的指示下,列子看来是真正找到了通向大道(而不是小技,譬如御风而行)的门径。“雕琢复朴,块然独以其形立”,由雕琢复归于素朴,如无知之物般独立于世界。这正是庄子要肯定的态度。

从思想的联系上来考虑,列子的贵虚对于庄子的影响应该是巨大的。在道家的传统中,尽管老子已经注意到了“虚”的问题,有“致虚守静”、[17]“虚心实腹”[18]之说,可是其重要性并没有得到特别的强调。关尹在其后有“贵清”的主张,[19]列子的贵虚应该就是这一基础上的发展。黄老学看来也分享了与列子相同的观念,因此强调“虚无形”作为“道”的性质。[20]从这个背景上思考,庄子对虚的重视就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渊源有自。而且他更把虚由道落实到人的心灵之上,提出“心斋”之说,并以“坐忘”来指示具体的实践途径。这种思想上的联系应该是庄子有限度地肯定列子的主要原因。

庄子注意到的人物还有宋荣子,一般以为就是宋陉,或者作宋鈃。《逍

遥游》说:“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天下篇》曾经论到宋子的学说,以为“不累于俗,不饰于物,不苟于人,不忮于众”,又引他的话说:“君子不为苛察,不以身假物”。综合起来看,宋子是一个严格区分己(身)与物的人,而且不把己身作为追逐外物的工具。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定乎内外之分”。在这个问题上,似乎可以发现宋与庄子的共同点。但是对于宋子来说,这种内外之分的执著,固然体现出他与世俗的不同,可是另一方面也表现出对己身的不能释怀。这最多算是强己以外物,与庄子的物我两忘仍然相距甚远。

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提到也许是对庄子思想影响最大的人物——老子。在一般的思想史描述中,庄子被认为是老子思想的主要继承和发展者。这种看法可以上溯到西汉初年,无论是司马迁的老庄同传,还是《淮南子》中的“老庄”并称,[21]都反映出人们观念中老和庄之间的紧密联系。这种联系当然是以二者在思想上的共同性为前提的,另一方面也根据于庄子对老子的称述。内篇中涉及到老子的地方总计有三处,《德充符》和《应帝王》的记载是很清楚的,庄子笔下的老聃一如柏拉图笔下的苏格拉底,乃是后起者出于对思想传统的尊重,因此取先行者为自己的代言人。我们且看庄子笔下老聃的话:“胡不直使彼以死生为一条,以可不可为一贯者,解其桎梏,其可乎?”[22]

“明王之治,功盖天下,而似不自己。化贷万物,而民弗恃。有莫举

名,使物自喜。立乎不测,而游于无有者也。”[23]

表达的无一不是庄子的思想。但《养生主》的一条因为有不同的理解,值得辨析:

“老聃死,秦失吊之,三号而出。弟子曰:非夫子之友邪?曰:然。然则吊焉若此,可乎?曰:然。始也吾以为其人也,而今非也。向吾入而吊焉,有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少者哭之,如哭其母。彼其所以会之,必有不蕲言而言,不蕲哭而哭者。是遁天倍情,忘其所受。古者谓之遁天之刑。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古者谓是帝之悬解。”

所谓不同的理解主要是针对着这段话对老聃到底持何种态度?郭象注自“始也吾以为其人也”至“不蕲哭而哭者”云:

“嫌其先物施惠,不在理上往,故致此甚爱也。”

文中的“其”当然指老子。依郭象这里的解释,秦失对老子颇多不满,认为他先物施惠,行不由理,才导致很多人“如哭其子”“如哭其母”。这里透露出明显的批评老子的意味。但是成玄英就已经对此进行了纠正:

“蕲,求也。彼,众人也。夫圣人虚怀,物感斯应,哀怜兆庶,悯念苍生,不待勤求,为其演说,故其死也,众来聚会,号哭悲痛,如于母子。斯乃凡情执滞,妄见死生,感于圣恩,致此哀悼。以此而测,故知非老君门人也。”[24]

这里的凡圣之分,至为明显。众人凡情执滞,连老君弟子都不及,当然和老子本身更是无法相比。成玄英谓老子虚怀,与郭象之说也显然

不同。郭、成的不同,当然可以从解释学的立场得到说明,这可以归结为解释者所处的不同历史背景或者个人的知识甚至好恶。在庄学流行的魏晋时代,特别是作为注庄者的郭象,眼中有庄而无老,不能说是反常的。而以成玄英的道士身份,再加上生活在普遍尊“老”的唐代,要他去批评老子恐怕是异常的困难。我们还可以注意明代的和尚憨山德清的理解,其注“始也吾以为其人也,而今非也”云:

“言我始与友时,将谓是有道者也。今日死后,乃知其非有道者也。”又注“是遁天倍情,忘其所受。古者谓之遁天之刑”说:

“刑,犹理也。言聃之为人,不能忘情而处世。故有心亲爱于人,故人不能忘。此实自遁天真,忘其本有。古人谓此乃遁丧天真而伤其性者,非圣人也。”[25]

这简直是借庄子来排老子了。考虑到其僧人的身份,以及佛道相争的事实,这种解释当然是能够理解的。但是后人如果信以为真,就把这看作是庄子的本义,恐怕就是掉进了解释者们挖下的陷阱。

如果抛开寓言,当我们回到实际的历史之中的时候,老子和庄子之间的思想联系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尽管我们可以列举出二者之间无数的区别,但是这些区别总是枝节的,而且遮挡不住背后本质的相同。譬如司马谈对于道家的概括“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同样都适合于老和庄,虽然在老子中主要体现为为君之道,到了庄子这里则基本上是处世之术。在具体讨论庄子的时候,我们在很多地方总能感受到老子的存在。老子的道、他的无为、他的为道和为学、他的“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26]他的“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27]

等等,在庄子中都留下了重重的痕迹。《天下篇》称老聃和关尹为博大真人,显然是渊源有自的。

庄子的思想世界是丰富的,但显然不是杂乱的。庄子不是老子、列子或者孔子,尽管他的世界中有他们。庄子就是庄子,他有道通为一的本领。他就象是《大宗师》中提到的大冶,以他的心灵为大炉,熔铸着整个的世界、人生和历史。这个大冶冶炼出的作品就是摆在我们面前的这本书,就是永远的《庄子》内七篇:《逍遥游》、《齐物论》、《养生主》、《人间世》、《德充符》、《大宗师》和《应帝王》。

参考文献:

[1]《史记·孟子荀卿列传》:“当是之时,秦用商君,富国强兵;楚、魏用吴起,战胜弱敌;齐威王、宣王用孙子、田忌之徒,而诸侯东面朝齐。天下方务于合从连衡,以攻伐为贤。”

[2]司马迁说庄子著书,“用剽剥儒墨”,也是以此二家为主要对手之意。见《史记·老庄申韩列传》。

[3]《天下篇》固然非庄子自著,但总是反映着庄子学派的态度。其评论诸子,最先提及的就是儒家和墨家,可以与此对观。

[4]可以成为对比的是古希腊的柏拉图和苏格拉底。在前者的著作中,后者经常成为对话的主角。这无疑可以被看作是对苏格拉底的尊重,因为他们的思想一脉相承。类似的情形是战国时期的儒者经常在其著述中提到大量的“子曰”或者“孔子曰”等,虽然不否认其中或有真

实的成分,但大部分应该是依托。这种依托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作是尊重。但这和庄子的情形显然不同。

[5]《墨子·兼爱中》。

[6]《庄子·天下》。

[7]《孟子·尽心上》。

[8]《庄子·天下》。

[9]《庄子·徐无鬼》。

[10]邵尧夫曰:“庄周雄辩,数千年一人而已。”见《藏云山房南华大义解悬》,收严灵峰编《无求备斋庄子集成初编》,卷15。

[11]《孟子·滕文公下》。

[12]如与告子辩性与仁义(《告子上》),与许行之弟子陈相辩君臣并耕,以及因徐辟与墨者夷之辩爱有无差等(《滕文公上》)等。

[13]《荀子·非相》。

[14]《战国策·韩策一》:“子疾为韩使楚,楚王问曰:客何方所循?曰:治列子御寇之言。曰:何贵?曰:贵正。”

[15]《吕氏春秋·不二》。

[16]司马谈《论六家要旨》称道家“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虚无为本故贵虚,因循为用故尚刑名。见《史记·太史公自序》。

[17]《老子》十六章:“致虚极,守静笃。”

[18]《老子》三章:“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

[19]《吕氏春秋·不二》:“关尹贵清”。

[20]参见《马王堆汉墓帛书》(壹),《经法·道法》,文物出版社,1

980年。

[21]《淮南子·要略》:“考验乎老、严之术”,“严”即“庄”,因避讳改。此为文献所见“老庄”并称之始。

[22]《庄子·德充符》。

[23]《庄子·应帝王》。

[24]参见郭庆藩《庄子集释》第一册,中华书局,1982年,128页。

[25]《庄子内篇憨山注》,台湾建康书局有限公司,1956年。

[26]《老子》十一章。

[27]《老子》四十四章。

庄子

(三)《庄子》散文的艺术成就(采自尚学锋老师笔记) 在先秦诸子散文中,《庄子》的艺术成就最高。鲁迅曾称赞此书:“其文则汪洋辟阖,仪态万方,晚周诸子之作,莫能先也。”(鲁迅《汉文学史纲要》)郭沫若则说:“秦汉以来的一部文学史,差不多大半是在他的影响下发生的。”(郭沫若《鲁迅与庄子》)可见人们对《庄子》一书的文学成就推崇备至。 《庄子》的文学成就主要表现在下列几个方面: 一、哲理与诗意的交融 《庄子》一书所探讨的核心是人生问题,它所关注的对象是人,是人的生存状况和人生自由,因而这种学说本身即带有浓厚的文学特质。它是一种诗化的哲学,或者简直可以称之为哲理的诗。 1《庄子》一书带有强烈的主观性和浓郁的抒情性。①作者在表达观点的时候,不是把生活当作科学研究的客观对象,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进行观察和分析,而是采取一种主观抒情的态度,直接表现个人对生活的真实体验,表现对自我生命的内在感受,从这种内在感受出发,去把握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寻找一条从根本上解脱困境的途径。体验是一种渗透着思想的情感活动,体验生活就是透视自己的内在情感,以自己的内在情感为依据,去接触和理解生活中的各种事物。《庄子》一书正是从内心感受的角度去透视和思考生活,写出了庄子的遭遇、命运、个性及其独特的精神世界。《知北游》中说:“山林与,皋壤与,使我欣欣然而乐与!乐未毕也,哀又继之。哀乐之来,吾不能御,其去弗能止。”庄子正是这样一个多情的作家,在他的作品中,人们时时都能感受到强烈的激情,他的苦闷、悲哀和愤怒,常常跳荡在字里行间。《外物》篇中有这样一则故事: 庄周家贫,故往贷粟于监河侯。监河侯曰:“诺!我将得邑金,将贷子三百金可乎?”庄周忿然作色曰:“周昨来,有中道而呼者。周顾视车辙中,有鲋鱼焉。周问之曰:‘鲋鱼来!子何为者邪?’对曰:‘我,东海之波臣也。君岂有斗升之水而活我哉?’周曰:‘诺!我且南游吴越之土,激西江之水而迎子,可乎?’鲋鱼忿然作色曰:‘吾失我常与,我无所处,吾得斗升之水然活耳。君乃言此,曾不如早索我于枯鱼之肆!’” 庄子穷得揭不开锅,向人借粮以救急,却遭到拒绝。他的忿然作色,固然是对吝啬无情的监河侯一类人物的愤慨,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悲惨生活境遇的哀伤,是对冷酷无情的社会现实的控诉。所谓“吾失我常与,我无处所”,正是庄子极端窘迫的生活境地的真实写照。《大宗师》结尾借子桑之口抒发了这种身处困境的悲慨: 子舆与子桑友,而霖雨十日。子舆曰:“子桑殆病矣!”裹饭而往食之。至子桑之门,则若歌若哭,鼓琴曰:“父邪!母邪!天乎!人乎!”有不任其声而趋举其诗焉。子舆入,曰:“子之歌诗,何故若是?”曰:“吾思夫使我至此极者而弗得也。父母岂欲吾贫哉?天无私覆,地无私载,天地岂私贫我哉!求其为之而不得也。然而至此极者,命也夫!” 子桑对其悲惨遭遇,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归之于命运。在他那若歌若哭的倾诉中,我们深深感受到庄子的悲愤不平。庄子虽然主张“齐物”、“无情”,却不能从根本上泯灭自己的感情。整部《庄子》就是这样一部若歌若哭的愤世之作,其中奔腾着汹涌的怒涛,有着灵魂的挣扎,情感的呼号。因此,前人称《庄子》为“蒙叟之哭泣”(刘鹗《老残游记自序》)。 ②除了表现对困苦生活的深切感受,《庄子》书中还大量表现了庄子做为一个精神探索者的心灵世界,写出了他在人生旅程中的苦闷、求索、孤独与悲凉。《徐无鬼》中,有一段庄子悼念老朋友惠施的故事: 庄子送葬,过惠子之墓,顾谓从者曰:“郢人垩漫其鼻端,若蝇翼,使匠石斫之。匠石运斤成风,听而斫之,尽垩而鼻不伤,郢人立不失容。宋元君闻之,召匠石曰:‘尝试为寡人为之。’匠石曰:‘臣则尝能斫之。虽然,臣之质死久矣。’自夫子之死也,吾无以为质矣,吾无与言之矣。”

庄子散文的特点

庄子散文的特点 中文系汉语言学一班卢玉婷 0940401035 【摘要】在先秦散文中,《庄子》是最具风格的,他吸收神话创作的精神,大量采用轶事与寓言故事作为论证的根据,运用比喻来说明思想论点,把抽象迷蒙的天道描绘得似乎可感可知。其文笔纵横驰骋、汪洋恣肆、变化多端,语言瑰奇多彩,句法灵活跳跃,又善用巧用比喻来说明抽象的哲理,使文章具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 【关键词】奇特的想象;极度夸张;生动的比喻;辛辣的讽刺 一、奇特的想象 庄子吸收神话创作的精神,大量采用并虚构寓言故事,作为论证的根据,因此想象奇幻,最富于浪漫主义色彩。例如内篇的《逍遥游》,作者大笔挥洒,以描写神奇莫测的巨鲲大鹏开端,一开头就向我们展示了一幅雄奇壮丽的画卷:北方深海之中,有一条“不知其几千里”长的巨鲲。这条鱼的巨大,已经够令人惊奇的了,而它竟又变化为一只大鹏,这怎不令人感到神奇万分呢?应当承认,这样的鱼和鸟是现实生活中绝对没有的,是人们绝对不曾见过的,但想象力丰富的庄子却偏要让你相信世间有此二物,特意对它们进行一番形象化的描写。描写的重点是大鹏:这只神奇的大鸟岂止是大,还要腾空而起,还要乘海风作万里之游,由北海直飞南海天池。它积满气力,怒张毛羽,一振而飞上天,翅膀像遮天盖地的大块云影。接着,作者又假借所谓《齐谐》一书的话来证明他的描写是可信的。《齐谐》上说:“大鹏迁往南海的时候,先拍击水面,滑行三千里,然后盘旋宛转,靠风气相扶,直冲云天,到达九万里高空。起飞之后,历时六月,方才止息。”那么,九万里高空又是什么景象,究竟如何高远呢?作者先以高空中只见游气奔腾,微尘浮动来形容,接着以人仰视天空的经验来比说,说大鹏在九万里高空俯视下界,也如同下界的人仰视高空,只见莽莽苍苍,难辨其“正色”。经过这样一番描写、形容和打比方,无形中联系了普通人的生活经验,调动了人们的联想和想象,把作者心目中那种为一般人难于理解和想象的高远哲学境界,变得易于理解和想象了。再如《人间世》、《德允符》、《大宗师》等篇,基本上是用四五个或六七个幻想出来的故事组成的。他的许多哲学思想和政治观点都是通过这些

庄子的文学特征

庄子》的文学特征 先秦说理文,最有文学价值的是《庄子》。《庄子》33篇,分为内、外、杂三个部分。一般认为,内篇是庄子所作。外篇、杂篇出于庄子后学[1]。庄子的身世不可确考,从《史记》本传和《庄子》一书的记述中,可以大略知道一些。 庄子名周,战国时期宋国蒙人[2]。曾作过漆园吏[3]。生活贫穷困顿,但却鄙弃荣华富贵、权势名利,力图在乱世保持独立的人格,追求逍遥无待的精神自由。《庄子》哲学思想源于老子,而又发展了老子的思想。“道”也是其哲学的基础和最高范畴,既是关于世界起源和本质的观念,又是至人的认识境界。庄子人生就是体认“道”的人生。“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齐物论》)精神上冲出渺小的个体,短暂的生命融入宇宙万物之间,翱翔于“无何有之乡”(《逍遥游》),穿越时空的局限,进入无古今、无死生超越感知的“坐忘”境界(《大宗师》)。庄子的体道人生,实为一种艺术的人生,与艺术家所达到的精神状态有相通之处[4]。这种哲学思想的表现形式,具有明显的文学特质。 《庄子》中自称其创作方法是“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天下》)。寓言即虚拟的寄寓于他人他物的言语。人们习惯于以“我”为是非标准,为避免主观片面,把道理讲清,取信于人,必须“藉外论文”(《寓言》)。重言即借重长者、尊者、名人的言语,为使自己的道理为他人接受,托己说于长者、尊者之言以自重。卮言即出于无心、自然流露之语言,这种言语层出无穷,散漫流衍地把道理传播开来,并能穷年无尽,永远流传下去[5]。《庄子》一书,大都是用“三言”形式说理。这三种形式有时融为一体,难以分清。“三言”之中,“寓言十九”(《寓言》),寓言是最主要的表现方式[6]。《庄子》内篇及外、杂篇中的许多篇目,都以寓言为文章的主干[7]。大量运用充满“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天下》)的寓言,使《庄子》的章法散漫断续,变化无穷,难以捉摸。如《逍遥游》前半部分,不惜笔墨,用大量寓言、重言铺张渲染,从鲲鹏展翅到列子御风而行的内容,并非作品的主旨,只是为了用他们的有待逍遥来陪衬、烘托至人的无待逍遥,而“至人无己,圣人无功,神人无名”这个题句,却如蜻蜓点水,一笔带过。《庄子》结构线索上的模糊隐秘,并不意味着文章结构缺乏内在联系,而是深邃的思想和浓郁的情感贯注于行文之中,形成一条纽带,把看似断断续续的孤立的寓言与寓言之间,段与段之间联结在一起,融为一个有机体。《逍遥游》的主题是追求一种“无待”的精神自由的逍遥境界[8]。文章先为主题作铺垫,然后是主题的阐发,最后结束在至人游于无何有之乡的袅袅余音之中。内篇中的其他作品,也是在明确的内在主旨的统领之下,以各种各样的寓言,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加以形象的展示,最后完全避开逻辑推理下判断,而以抒情诗般的寓言作结。《庄子》内篇,可以说是哲理抒情散文。 《庄子》一书的文学价值,不仅由于寓言数量多,全书仿佛是一部寓言故事集,还在于这些寓言表现出超常的想象力,构成了奇特的形象世界,“意出尘外,怪生笔端。”(刘熙载《艺概?文概》)《庄子》哲学思想博大精深,深奥玄妙,具有高深莫测、不可捉摸的神秘色彩,用概念和逻辑推理来直接表达,不如通过想象和虚构的形象世界来象征暗示。同时,从“道”的立场来看待万物,万物等齐一体,物与物之间可以互相转化。而且,庄子认识到了时间的无限,空间的无限,宇宙的无穷,他不仅站在个人的立场看待世界万物,也站在宇宙的高度看待世界万物,因而,《庄子》的想象虚构,往往超越时空的局限和物我的分别,恢诡谲怪,奇幻异常,变化万千。北溟之鱼,化而为鹏,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逍遥游》)任公子垂钓,以五十头牛为钓饵,蹲在会稽山上,投竿东海,期年钓得大鱼,白浪如山,海水震荡,千里震惊,浙江以东,苍梧

庄子之道与庄子文学特征

庄子之“道”与庄子文学之特征 一部《庄子》,用文学形式来表现哲理,是诗的哲学,或者哲学的诗。庄子哲学思想的内核和思辩特征决定着它的文学表现形式;奇谲幻怪的艺术特色也使整个哲学体系更具诡怪性与复杂性。 一 “道”是庄子哲学的核心或最高范畴,“道”也即“自然”。庄子崇尚自然,有三层含义:一是追求人与自然相冥合,达到与天地精神相往来的理想境界;二是视死生为一体,安时而处顺,养成因顺自然的人生观与处世态度;三是齐一物论,确立师法自然的认知方法和价值判断标准。 这一哲学核心,也是文学的灵魂,怎样包孕在庄子散文的躯体之中呢?我们须先考察庄子哲学思辩的层次、方法及相应的文学创作方法。 有人把庄子哲学体系的框架概括为:“有待”(物我相待)一待“道”(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一无待(无己、无功、无名)。这对我们很有启发。其实,“有待一待道一无待”也就是庄子哲学思辩的三个层次。有待,是哲理思辩中的最低层面,常识性的层面。指人的形体为外物所拘限,或人们囿于局部经验或认识,如《逍遥游》中列子御风而行必须有待于风。庄子不能也没有否定现实中物我相待的关系,但他认为局限于常识层面的思辩活动,精神必然受形体和外物的牵制,就无法达到无所待的境界。执着于局部的分解式的认知活动,会“随其成心而师之”,[p49]造成是非判断的偏执。于是他试图从事物内部抽象出一个规律,这个规律便是“道”。待道,是庄子哲理思辩的第二个层面。他认为规律性的“道”无所不在,支配着天地万一物;他同时又幻想驾驭着“道,,,逍遥而游。待道这一层面一再向上延伸,便是无待,它被用于评价庄子自创的哲学体一系,并用于指导认知方法和处世态度。 这些思辩活动借文学形象得以展开,形象创造与思辩一活动同步进行。在有待阶段,庄子对事物的个别特性进行,细致人微的观察,获取文学创作所需的初级矿藏。在待道,层面,个别的直观的物象,被赋与归依自然的灵魂,与道融会相通,构成新的文学意象。在无待这个层面.进一步透露出形象的哲理内涵,表

谈谈庄子的道家思想

谈谈庄子的道家思想 庄子(约前369-前286),战国中期哲学家,庄氏,名周,字子休(一作子沐),汉族,蒙(今安徽蒙城,又说河南商丘、山东东明)人。是我国先秦(战国)时期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和文学家。 庄子原系楚国公族,楚庄王后裔,后因乱迁至宋国,是道家学说的主要创始人。与道家始祖老子并称为“老庄”,他们的哲学思想体系,被思想学术界尊为“老庄哲学”,然文采更胜老子。代表作《庄子》被尊崇者演绎出多种版本,名篇有《逍遥游》、《齐物论》等,庄子主张“天人合一”和“清静无为”。 《庄子》是我国古代典籍中的瑰宝,无论是在思想史上,还是文学史上,都具有极重要的地位,它对后世的影响,无论是积极方面,或消极方面,也都十分深远广泛。《逍遥游》是《庄子》的首篇,从思想上或艺术上讲都是其代表作品,虽然仅此一篇难以穷尽庄子博大精深的思想,但从中亦可使我们窥见他思想的一个全貌。 与佛教相类似的,庄子认为人生有悲的一面。《齐物论》中有“一受其成形,不忘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庄子认为如果能做到“齐物”,那么他便能达到“逍遥”的境界。这是庄子哲学中另一个重要概念,这是个体精神解放的境界,即无矛盾地生存于世界之中。庄子并不否认矛盾,只是强调主观上对矛盾的摆脱。庄子用“无为”来解释这一术语,与老子不同,这里“无为”是指心灵不被外物所拖累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状态。这种状态,也被称为“无待”,意为没有相对的东西。这时,人们抛弃了功名利禄,“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这句被普遍认为《逍遥游》一篇主旨,同时也是《庄子》一书的主旨。这是一种心与“道”合一的境界。 庄子认为“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庄子·逍遥游》),这些观点表现了他对功名利禄的鄙视和超脱,对不受时空限制的绝对自由的向往和追求。他理想中的圣人,是吸风饮露、游于天地之正气,不受任何的羁绊,无所依于旁人,逍遥自由的人;他追求一种超凡脱俗,不为任何是非、好恶、喜怒、哀乐内伤其身,使人的自然天性能够自由发展的境界;他认为死是摆脱了世俗烦恼而“反其真”,在妻子死后“鼓盆而歌”。而在当今社会,多少人为了功名利禄苦苦追逐,多少年轻的生命因为承受不了社会给与的沉重的压力选择逃避甚至是选择离开这个不堪重负的社会……要是人们能够体会到庄子思想中的那份淡泊,那份超然,能够让自己有所感悟,虽不能有庄子之豁达但至少我们也能积极面对困难和压力。 无论是逍遥游中的无己还是齐物论中的丧我,它的根本都落在心上,几乎将我与心等价了。庄子在齐物论中思想就是“万物与我为一”,例如,故为为是举莛与楹,历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庄子认为这些看似不相关的事物他们在本质上是相通的,旧事物的消失即新事物的形成,同理新事物的诞生也就代表着旧事物的消失,世间万物无论美丑,大小都是没有区别的,到最后都归于大同。同时是非这些虚幻的概念也是如此,真理从来不曾有过界限,言论也没有过定数即“夫道未始有封,言未始有常,爲是而有畛也”,只有当人们的主观因素掺杂其中时才有了各自对是非的判断,才有了界限。 在《齐物论》中庄子描绘了一个他理想中的世界,一个人民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人与人之间没有争斗,无欲无求,就像陶渊明的桃花源一样,看似美好却不可能存在的社会,庄子是想着实现它,但是陶渊明更加理性,他将其写作昙花一现,然后马上消失再也寻找不见,因为他知道这不可能出现,因此庄子是浪漫的,他喜欢幻想,也正是因为他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才为我们留下了如此丰厚的精神财富。

《孟子》与《庄子》寓言艺术特色比较

《孟子》与《庄子》寓言艺术特色比较 摘要:战国时期在需求能言善辩之士的时代背景下,诸子大多使用寓言来阐述政治见解和思想学说,因此寓言创作格外活跃,其中以《庄子》、《孟子》等书的寓言尤为出色,二者有相同的寓言使用基础和审美基调,但在文本、取材、形象、手法和语言等方面都各具特色,呈现不同的艺术特色,且影响深远。 关键词:《孟子》寓言;《庄子》寓言;艺术特色 寓言是中国较早的一种文学表现形式,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被诸子百家及史传频繁使用,用来陈说辞理,具有短小精悍,浅显易懂,又寓意深刻的特点。寓言是《庄子》最主要的表现方式。司马迁说:“其著书十余万言,大抵率寓言也。”(《史记?老子韩非列传》),有寓言故事近二百则。其中既有对历史故事、神话传说的加工改造,如《逍遥游》中的“藐姑射之神人”、《应帝王》中的“浑沌”等;也有即兴创作如《齐物论》中的“庄周梦蝶”、《至乐》中的“髑髅见梦”等。《孟子》寓言虽数量上不及庄子、韩非子等人,但其寓言融入至其散文之中,说明立场,针砭时弊,诠释学说等,风格简洁隽永,形象逼真,擅长论辩,自具风格,同样引人瞩目,其中其蕴含的“浩然之气”和深刻的哲理性而流传至今。《孟子》和《庄子》寓言有着相同的使用基础和审美基调,但又在艺

术特色上各具特点。 一、《孟子》与《庄子》中相同的寓言使用基础和审美基调 二者的寓言具有需求能言善辩之士的使用背景及阐述 政治见解的使用目的。这一点学者张航在《和中的寓言比较》(河南纺织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3年第15卷第2期)有一定的论述。孟子和庄子都生活于战国时期,他们为了弘扬学说,教诲后学,也像当时的谋臣策士和纵横家一样,在各自的言论或著述里面都运用了大量的寓言,以言辞成事,追求说理技巧。如孟子的进谏大多就是采用比喻性的寓言进行说理并收到了良好的效果,使用寓言可以使得统治者能够及时采纳谋臣意见,更快更好地促进国家治理。在这样一种历史趋势下,在作品中采用寓言这样一种文学样式是历史的必然,也能推动朝政改革。孟子和庄子都是战国时期的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更是辩论大师。孟子不但好辩且善辩,例如同他辩论的国君有时尽管不同意他的观点,但也不得不心悦诚服:“夫子言之,于我心有戚戚焉。”(《孟子?梁惠王上》)①甚至主动提出“寡人愿安承教”。(同上)庄子也是辩论大师,从庄子与惠施及其他各类人或物的富有哲理和情趣的论辩,如与惠施的鱼乐之辩(《秋水》),与魏王的辩论(《山木》),与曹商等慕名利者的论辩(《列御寇》),甚至与髑髅的生死之辨(《至乐》)等,我们可以体察出庄子的辩才②。以与惠

庄子的文学言意观对后世中国文论的影响

论文题目:庄子的文学言意观 对后世中国文论的影响

目录 一、庄子简介 (3) (一)生平 (3) (二)思想 (3) (三)精神 (4) 二、《庄子》作品介绍 (4) 三、庄子文论思想 (5) (一)“言不尽意”说 (5) (二)“得意忘言”说 (6) 四、后世文论的体现 (7) (一)《易传》“立象以尽意” (7) (二)西晋陆机《文赋》 (7) (三)严羽“言有尽而意无穷” (8) (四)王弼《周易略例.明象》 (9) (五)苏轼《答谢民书》 (9) (六)萧子显《南齐书.文学传论》 (10) (七)司空图“四外说” (10) (八)王士祯“神韵说” (11) (九)梅尧臣“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 (11) (十)王国维“意境论” (12) 五、对庄子文论思想的理解 (12) 参考文献 (14)

摘要 作为我国古代最具有思辨精神的哲学家之一,庄子提出了“言不尽意”和“得意忘言”说,由此而引申出后世对于这一思想的传承,长久以来一直是中国文学理论批评中的热门话题。具体到艺术和审美上来,作者、鉴赏者的语言究竟能否准确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古今多数派文论家的观点是:言不尽意。庄子还提出一个与“言不尽意”论密切相关的“得意忘言”说,主张接受者大可不必太看重“言”,应该只将其当作获得“意”的工具即可,这和上述“言不尽意”之论相统一。我国古代文论言意之论从“言不尽意”的承传轨迹,可以看出:从晚唐开始,“言不尽意”论得到凸显,延展到宋代蔚为大盛,之后,虽在理论阐说上原创性和新意不多,但一直导引着后世文学批评的取向,成为古代文学理论批评的最重要的审美原则之一。 关键词:庄子言不尽意得意忘言传承

试论庄子的散文风格

试论庄子的散文风格 ——商务策划091 15 肖育锦 [摘要] 庄子散文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本文拟从下面四个方面,对庄子散文的艺术风格予以探讨,一、大量采用轶事与寓言作为论证起点,将抽象玄奥的“道”描绘得可感可知。二、语言生动,想象奇幻,洋溢着炽热动人的诗人气质;三、以文学的形式承载哲学的内核,达到哲学与文学的完美结合。 [关键词] 庄子寓言雄奇怪诞哲学 在先秦诸子散文中,我独爱《庄子》(又名《南华经》)。老子智慧,但太深奥;孔子正统,但太呆板;孟子善辩,豪气不足。唯独庄子,飘逸,但却可感可知;浪漫,但又有血有肉;自然,却似不食人间烟火。我喜欢庄子,不是因为他的思想内容能够引起我的共鸣,而是他思维的角度独一无二,思想的表达行云流水,文章的构造浑然天成;庄子的文章“汪洋辟阖,仪态万方”(鲁迅语),人人可从中看到美,但他的美只可把玩不可效仿。郭沫若认为,大半个中国文学史都受到庄子的影响,此话并非言过其实。值得一提的是,很多人在谈及庄子时,都不忘提一句,我们要吸收庄子散文中的精华,剔除庄子思想中的糟粕,以示自已是一个辨证唯物主义者,对此,我很不以为然。孔孟正统与老庄无为的对立是一对矛盾,以孔孟为基准点,老庄无为思想为糟粕,而以老庄思想为基准点,孔孟的“入世”又为糟粕,所以也就无所谓精华与糟粕。做为时代的青年,我读庄子,是读得进去,也读得出来,“无为”不能理解“为什么事情都不做”,否则,将不得庄子思想之要领而使读书流于浅表。澄清这一点,我便可以尽情欣赏庄子散文艺术的美而不需去思考意识形态的东西,以免有人说我这个年青人不求进取! 一、大量采用轶事与寓言作为论证起点,将抽象玄奥的“道”描绘得血肉饱满、可感可知。 《庄子》之书,大都是寓言故事,虚构成分居多。寓言故事,一般都具有寓意深刻,含蓄蕴藉,生动形象,娓娓动听的特点。庄子在向世人传达自已的“道”的同时,将寓言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在庄子的笔下,寓言可以明“天道”。 以寓言明“天道”。寓“天道”于一个一个的小故事和小寓言是庄子阐明自已哲学观点的主要方法。《齐物论》中庄周梦蝶寓言,古来为人们所津津乐道,并成为不少文人骚客创作的题材。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此时,庄子已经进入"物化"境界。他感到舒适愉快,竟然忘记自己是现实存在着的庄周。可是,当他忽然觉醒时,又感到自己还是庄周,因此,便惊疑万状,不得其解,发出“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 蝴蝶之梦为周与”的感叹。事实上,“周与蝴蝶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所谓“物

庄子论论文

浅谈庄子之“忘”与“游” 学院:西南大学文学院专业:汉语言文学年级班级:2009级汉教三班 姓名:石秀诗学号:222009308011201 【摘要】:“忘”是庄子美学的一个核心,是庄子神行于宇宙遨游于四海的关键所在;“游”可谓是庄子人生追求的终极目标,是庄子心灵与精神世界所向往的自由生活。以“忘”而“游”谓之庄子。 【关键词】:庄子、忘、游、庄子思想 引言 有人说:“没有老子,就没有道家思想;没有庄子,道家将被遗忘”这诚然说出了庄子在道家的地位之高。“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无物不然,无物不可”的观点是庄子相对主义的态度。我们知道道家思想以“道”为核心,乃如老子的“道可道,非常道”,那么庄子之道又是什么呢?我们从庄子之道能看到的庄子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历来人们对庄子思想的评论是丰富多彩的。本文以庄子思想中的“忘”与“游”来对庄子本人及庄子道家思想进行浅论。 一、庄子与《庄子》 庄子,闻一多说他是一个“真实的诗人”,郭沫若则说他是一个厌世的思想家,那么庄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又是在那种社会背景下生活的一个人,庄子的《庄子》玄妙的人生哲理是怎样产生的?以上种种都得先从庄子这个人入手。 庄子,这位道家的先圣,生活于春秋战国时代,与孟子生活于同一个时间。在政治混乱、战争频繁、思想活跃的年代里,庄子的生活是多样的。物质上,他是一个编织草鞋为生的穷光蛋;文化上,他是学富五车道家思想的泰斗。他是一个贫穷而富足的人,诚如这段评价说的“他的形象太丰富了,可以一会是敏锐的

人生解剖师,一会儿又是沉淀往事的诗人;一会儿是濮水上悠游的垂钓者;一会儿又是土屋前闲坐的穷汉”○1,当然,他还是一位口才雄辩大师,他与惠子的“鱼之乐”之论以及“枯鱼之肆”、“涸辙之鲋”的故事便是最好的证明。这就是一个丰富多彩的庄子,其人生如梦一场般千变万化。 《庄子》出世以后,与《老子》《周易》于魏晋南北朝被世人列为“三玄”,从此倍受人们推崇,那时文人们“废六经,谈老黄”赋诗论道以“玄”为美为善。《庄子》这一本奇书蕴含了中国古典哲学、美学、艺术学等多方面的思想内容。《庄子》共三十三篇,分“内篇”、“外篇”和“杂篇”三个部分。“内篇”的七篇文字肯定是庄子所写的,“外篇”十五篇一般认为是庄子的弟子们所写,或者说是庄子与他的弟子一起合作写成的,它反映的是庄子真实的思想;“杂篇”十一篇的情形就要复杂些,应当是庄子学派或者后来的学者所写,有一些篇幅就认为肯定不是庄子学派所有的思想,如《盗跖》、《说剑》等。内篇最集中表现庄子哲学的观点的是《齐物论》、《逍遥游》、《大宗师》等。 庄子与《庄子》都是中国文化的组成部分,当中的是与非、虚与实、对与错之精神观是为后人看待现实世界开拓的一个窗口。 二、庄子之“忘” “忘”即是“心亡”——忘记自我意识之意,简而言之为“忘我”。然而,庄子之忘的内容是丰富的,它不仅仅在于“忘我”。 “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忘”,是庄子高妙人生的条件关键,诚如武林高手般“忘我”之境才是武功最高之境,手中无剑才是剑招之至。但是,庄子强调的“忘”应该是《逍遥游》间“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之意,他

试述庄子的文学思想

试述庄子的文学思想 河南省新乡市封丘县王村乡实验中学姚素婷 内容摘要: 庄子是战国中期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是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他的学说涵盖着当时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他继承了老子的观点,思想中包含着朴素的辩证因素。但是他认为“道”是“先天地生”的。主张齐物我,齐是非、齐大小、齐生死,齐贵贱,他的思想明显地呈现出相对主义和宿命论的特点。在阐述哲学思想的同时,张扬自我风格,流露真实性情,在无可验证稀奇古怪的叙述背后,是对人生对社会严峻深邃中的叩问;从他幽默诙谐的寓言故事,形象的比喻夸饰中跃升到体察、洞悉事物的本质,人生的真谛。因此庄子在无意于文学创作之下,他的作品形式、写作技艺、文学理论,影响着我国一代又一代的文人墨客。 关键词: 庄子文学思想自然本色 表现手法想像虚构情感表达

正文: 庄子是战国中期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是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他的学说涵盖着当时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他继承了老子的观点,思想中包含着朴素的辩证因素。但是他认为“道”是“先天地生”的,主张齐物我,齐是非、齐大小、齐生死,齐贵贱,他的思想明显地呈现出相对主义和宿命论的特点。因此,一提起庄子,人们就会马上联系到“无道无为”、“消极出世”、“逃避现实”等以上概念,而忽视其思想中的有益影响,即使其哲学中唯心主义思想给他的文艺思想带来消极影响,但文艺思想是个综合体,还受到政治思想及世界观的作用,何况唯心主义在历史的长河中也并不是一味的起消极因素。庄子正是不拘一格的走出道理说教模式,其言谈内容不注重引经据典,寻求历史依据,而是海阔天空谈笑风生般轻松自如。在阐述哲学思想的同时,张扬自我风格,流露真实性情,在无可验证稀奇古怪的叙述背后,是对人生对社会严峻深邃中的叩问;从他幽默诙谐的寓言故事,形象的比喻夸饰中跃升到体察、洞悉事物的本质,人生的真谛。因此庄子在无意于文学创作之下,他的作品形式、写作技艺、文学理论,特别是他的思想对后代一些文学家及文学批评家发生了明显的影响,敲出震撼千古的感动力来,但要我谈庄子的文学理论仍不免予“雾里看花,终隔一层”的错觉。因此我就自己对庄子文学的粗略见解做一解说,与大家共勉。 一、庄子的著作,以艺术形象来阐明哲学的道理 用艺术形象阐明哲学的道理是庄子文学的一大特色。战国文章,普遍多假寓言、故事以说理,但仅仅作为比喻的材料,证明文章的观点,庄子不仅如此,而且有“言不尽意”的看法,即逻辑的语言并不能充分表达思想。庄子在文章中用一连串的寓言、神话虚构的人物故事联缀而成,把作者的思想融化在这些

庄子散文艺术成就及其对后世文学的影响

庄子散文的艺术特色及其对后世文学的影响 一、《庄子》的艺术特色 先秦说理文,最有文学价值的是《庄子》。 《庄子》中自称其创作方法是“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一寓言为广”(《天下》)。寓言即虚拟的寄寓于他人他物的言语。重言即借重长者、尊者、名人的言语,为使自己的道理为他人接受,托己说于长者、尊者之言以自重。卮言即出于无心、自然流露之语言,这种言语层出无穷,散漫流衍地把道理传播开来,并能穷年无尽,永远流传下去。 《庄子》一书,大都是用“三言”形式说理,而“三言”之中“寓言十九”,寓言是最主要的表现方式,重言和卮言也都可以视之为“寓言”。《庄子》一书中寓言有二百多个。大量运用寓言,使《庄子》的章法散漫断续,变化无穷,难以捉摸。如《逍遥游》用大量笔墨、寓言来铺张渲染鲲鹏展翅到列子御风而行,只是为了用他们的有待逍遥来衬托、烘托至人的无待逍遥。《庄子》一书虽然看似是断断续续的一个一个独立的寓言,然而寓言之间并非没有关联,而是存在着内在结构上的联系的。《庄子》文章以明确的内在主旨作统领,通过各种各样的生动形象的寓言进行说理,使文章充满浪漫色彩,具有说服力、感染力。 《庄子》的文学价值不仅在于寓言的数量庞大,还在于这些寓言表现出超常的想象力,构成了奇特的形象世界。这些形象可人,可物,甚至可以是无生命的意念,各种各样,特征鲜明。其想象虚构奇幻异常、变化万千、大胆夸张,恢诡谲怪。如《逍遥游》中北冥有鱼,化而为鹏;《至乐》中骷髅论道,《齐物论》中庄周梦蝶。想象奇特恣肆,伟大丰富。《庄子》用丰富的寓言和奇崛的想象表达其哲学思想,使其形成了“寓真于诞,寓实于玄”的艺术特征,构成了瑰玮奇谲的艺术境界,具有散文诗的艺术效果。 《庄子》的文学成就还表现在它对语言的灵活运用上,即所谓“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庄子的语言如行云流水、汪洋恣肆、跌宕跳跃,节奏鲜明,音调和谐,具有诗歌语言的特点。如《齐物论》中写大风既有赋的铺陈,又有诗歌语言的特点。《逍遥游》的末段,堪称抒情诗。 二、《庄子》对后世文学的影响。 庄子散文独特的艺术风格,在不同时期的中国文学创作中都有所体现。魏晋

《孟子》与《庄子》寓言艺术特色比较word资料18页

《孟子》与《庄子》寓言艺术特色比较寓言是中国较早的一种文学表现形式,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被诸子百家及史传频繁使用,用来陈说辞理,具有短小精悍,浅显易懂,又寓意深刻的特点。寓言是《庄子》最主要的表现方式。司马迁说:“其著书十余万言,大抵率寓言也。”(《史记?老子韩非列传》),有寓言故事近二百则。其中既有对历史故事、神话传说的加工改造,如《逍遥游》中的“藐姑射之神人”、《应帝王》中的“浑沌”等;也有即兴创作如《齐物论》中的“庄周梦蝶”、《至乐》中的“髑髅见梦”等。《孟子》寓言虽数量上不及庄子、韩非子等人,但其寓言融入至其散文之中,说明立场,针砭时弊,诠释学说等,风格简洁隽永,形象逼真,擅长论辩,自具风格,同样引人瞩目,其中其蕴含的“浩然之气”和深刻的哲理性而流传至今。《孟子》和《庄子》寓言有着相同的使用基础和审美基调,但又在艺术特色上各具特点。 一、《孟子》与《庄子》中相同的寓言使用基础和审美基调 二者的寓言具有需求能言善辩之士的使用背景及阐述政治见解的使 用目的。这一点学者张航在《和中的寓言比较》(河南纺织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3年第15卷第2期)有一定的论述。孟子和庄子都生活于战国时期,他们为了弘扬学说,教诲后学,也像当时的谋臣策士和纵横家一样,在各自的言论或著述里面都运用了大量的寓言,以言辞成事,追求说理技巧。如孟子的进谏大多就是采用比喻性的寓言进行说理并收到了良好的效果,使用寓言可以使得统治者能够及时采纳谋臣意见,更快更好地促进国家治理。在这样一种历史趋势下,在作品中采用寓言这样一种文学样式是

历史的必然,也能推动朝政改革。孟子和庄子都是战国时期的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更是辩论大师。孟子不但好辩且善辩,例如同他辩论的国君有时尽管不同意他的观点,但也不得不心悦诚服:“夫子言之,于我心有戚戚焉。”(《孟子?梁惠王上》)①甚至主动提出“寡人愿安承教”。(同上)庄子也是辩论大师,从庄子与惠施及其他各类人或物的富有哲理和情趣的论辩,如与惠施的鱼乐之辩(《秋水》),与魏王的辩论(《山木》),与曹商等慕名利者的论辩(《列御寇》),甚至与髑髅的生死之辨(《至乐》)等,我们可以体察出庄子的辩才②。以与惠施的鱼乐之辩为例,人能否理解鱼的意思,庄子和惠子似乎都否定,然庄子却抓住惠子提问中“汝安知鱼之乐”,而推及惠子已经承认庄子知鱼之乐,具有高明的论辩技巧。战争形势迫使统治者招贤纳士,需要能言善辩的人才,不仅用于对统治者上朝进谏,商量治国策略;更要用于战争之时的外交和斡旋;这一文体在上层人士的欣赏中被逐步推动,慢慢发展起来。诸子百家中的两朵奇葩孟子和庄子也顺应了当时文人的审美取向和国家对社会人才的需求,在这样一个社会背景的推动下,孟子与庄子在各自的著作中都大量使用了寓言这一文学样式,而且在这样的重“辨”的寓言使用时代背景下,《孟子》和《庄子》的寓言不可避免的带上了浓重的智慧美、哲理美和思辨之美。 在艺术手法上,首先,在《孟子》寓言中,用妙趣横生的故事,具有鲜明特点的人物组成寓言来比喻某种现象或某种观点,直观形象;在《庄子》中,喻体包罗万象,或虚幻或真实,但是都是通过比喻而非直观明白的逻辑理性来反映思想和观点的,二者的寓言的比喻性质是一致的。第二,批判与讽刺的手法。在《孟子》寓言中,多讽刺官场中钻营富贵利达之徒,

庄子的文论思想

庄子的文论思想---《逍遥游》 庄子(约前369-前286),战国中期哲学家宋国(今河南商丘)。庄子是我国先秦(战国)时期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和文学家。是道家学说的主要创始人。与道家始祖老子并称为“老庄”,他们的哲学思想体系,被思想学术界尊为“老庄哲学”,然文采更胜老子。代表作《庄子》并被尊崇者演绎出多种版本,名篇有《逍遥游》、《齐物论》等,庄子主张“天人合一”和“清静无为”。 “逍遥”一词,在《庄子》中出现三十六次,如“逍遥乎寝卧其下”,《逍遥游》),“逍遥乎无为之业”《大宗师》),“以游逍遥之虚”,“逍遥无为也”(《天运》),“逍遥乎无业之业”(《达生》),“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让王》)。关于“逍遥游”的解释很多,但是基本意思都是闲放不拘、怡然自得、了无牵挂。“逍遥”一词并非庄子首创,《诗经·郑风》己有“二矛重乔,河上乎逍遥。”此外,《楚辞》、《离骚》、《礼记》等都提到过“逍遥”一词,这些所谓“逍遥”都是安然自得之意,且多与形体之怅然徘徊相关。但是《庄子》中的“逍遥”不拘泥于形体之逍遥飘摇,而主要是喻心态之逍遥自得。如“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逍遥游》)“茫然彷徨乎尘垢之外,逍遥乎无为之业。”(《大宗师》)以纯粹之心态言逍遥,这是庄子所使用逍遥的独特之处,庄子之逍遥有现在精神自由的含义。“游”与“逍遥”意义相当,但使用更为频繁。如“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夫子与之游”,“吾王不游,吾和以休。”“若夫贯日而持详,一日而曲列之,是所使夫百吏官人为也,不足以是伤游玩安燕之乐也。”这些“游”指的是交游、游历。与庄子讲的“游”最接近的是孔子的“游”。这是孔子认为通往理想人格的道路,“游”是指一种富于自由感的人生体验和审美境界。闲暇无事之为游,从君子修养的角度讲,藏、修、息、游是必经的步骤,也是唯美人生的四个环节,其中的“游”表现出人的一种高度自由的欢乐状态。然而庄子讲的“游”其内涵更甚于孔子所指的“游”,更赋予哲学和美学涵义。 古人说:“情动于中而形于言”。每一部作品中所蕴含的感情,有的比较强烈,有的则比较隐蔽,作者笔下的大鹏,雄健美丽,才能无双,志向高远,它能够振翅飞向九万里的高空,能够背负青天而飞向遥远的南冥;然而有所待的大鹏

庄子哲学的当代意义

庄子哲学的当代意义 郜捷 (陕西理工学院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2011级本科4班,陕西汉中723001) 指导教师史继东 [摘要]庄子的哲学思想穿越几千年而不朽,并且对于当今现实生活仍然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作为道家思想的继承者,庄子继续发扬了道家崇尚自然法则,顺应天命,自在无为的思想。就整个社会来看,庄子的自然哲学思想揭示了人与自然的存在方式,能够帮助人们更好地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从而构建整个社会的和谐秩序,不搞盲目的生产和建设。对于社会中的个体而言,虽然崇尚自然与逍遥,渴望安于天命的庄子哲学显得好似在逃避现实,是消极的表现,但这样的思想与当代社会盛行的,也是大众所追求的物欲膨胀的思想形成了制衡,让人能够释怀和减轻压力,庄子“齐生死,等万物”的人生观启迪我们不要过分计较得失成败,而是用相同的眼光看待世间万物,这也使我们获得一种精神上的洗礼。庄子的哲学思想蕴含于他的寓言之中,他非常善于将深刻的道理隐喻于生动形象的寓言故事,让读者从浅显易懂的文字中探究出许多人生感悟,而后获得更丰富的生命体验。 [关键词]庄子哲学思想当代意义自然哲学社会人生哲学个人 当代社会可以说是一个渐趋浮躁的社会,人类在享受了自然带给我们的丰富资源之后,能够征服自然的渴望开始越来越强烈。同时,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个体的物质欲望也在不断膨胀,人们渴望功成名就的心理远远战胜对于悠闲自在生活的享受。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人与自然之间、人与人之间的矛盾也随之被激化和扩大,自然界和人类社会都显得越发脆弱,在种种不和谐的事件粉墨登场之后,另一种倡导人们价值观念转变以及发展模式转变的声音呼之欲出。 事实上,早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庄子就为人们形成正确的价值观念,处理好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提供了一个良好范本。在他流传于后世的著作《庄子》一书中,分别以内篇、外篇、杂篇三个部分论述了庄子的哲学思想。通过对世界之本原“道”的辩证思考,阐明了人与自然是以怎样的方式存在的,以及人与自然应该以怎样的关系和谐共处;又通过一系列的寓言故事,表达了庄子“齐物”的哲学世界观。在具有代表性的《庄子·齐物论》一篇中,提出了“世上万物没有共同的标准”,“一切事物都应看作等同”的观点,摒弃由于种种主观原因产生的“是非争执,意气之见”[1]41,才能形成正确的认识态度。 庄子虽然是东周时期著名的文学家、思想家、哲学家,但他的生活境遇却不如一个普通人,他一生基本上是在贫穷中度过的。他住在狭小的巷子里,靠编草鞋勉强过活,有时甚至要向邻居借米面救急,但他即使到了饿得面黄肌瘦,只能穿打补丁的粗布衣服的地步,也绝不愿以牺牲自己的自由为代价去贪求高官厚禄。这恰恰体现了他忽视功名利禄,崇尚自然逍遥的人生态度。《庄子·秋水》中记载了楚威王希望委以政事给庄子时,庄子答道:“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1]510表明他宁愿做一只拖着尾巴在泥里爬的快活的乌龟,也不愿意做一只被供奉于庙堂之上的,死了三千年的神龟。他的思想摆脱了现世社会中一些狭隘的束缚,不被世俗所囿,启示了我们不是只有高居庙堂,荣华富贵才是值得追求的,摆脱精神的枷锁或许意味着更广阔的空间。 一、道法自然——庄子自然哲学对社会建设的意义 与以往的各家学派从社会伦理角度出发观察人生的思路不同,庄子的哲学思想开始拓宽路子,

试论庄子的虚静的文论思想

试论庄子的虚静的文论思想 虚静说最早出现在先秦时代。这一学说起于老子,成于庄子,原是中国古代哲学思想中的一个重要范畴。 老子在《道德经》中提出了“致虚极,守静笃”的思想。庄子则极大地发展了老子的虚静学说,认为它是进入道的境界时所必须具备的一种精神状态。在精神上要彻底解放,心灵世界应做到极度虚无空明,一尘不染。及至魏晋,“虚静说”渐渐进入了审美和艺术领域。 庄子这一“虚静”思想给后世的文学创作产生了深远广泛的影响。尤其是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提出“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疏龠五藏,澡雪精神”。“虚静观”正式进入审美创作领域。进入审美领域的“虚静”则是指审美主体在进入审美活动之前必须去物去我,保持一种空灵、宁静的审美心态。强调作家在构思以前必须要具有“虚静”的精神状态。是一种激发构思想象的积极的手段,认为这是使构思得以顺利进行的首要条件。 文艺创作本质上讲,虚静是一种自由自觉的精神活动。虚静作为一种体验,要求凝聚专一,虚以待物,宠辱不惊,洁身自好。 庄子认为要达到“虚静”,必须“心斋”和“坐忘”。“心斋”就是要荡尽胸中俗气浊物.腾挪出空明虚静的心理空间以观“道”体“道”。从艺术创作的角度讲,就是通过“心斋”扫除俗心杂念,陶钧文思,澡雪精神,最终达到“真淡”的最高审美层次。而“坐忘”是比“心斋”更高也更深一层的精神境界。即庄子所说的“无功”,“无名”、“无已”或“丧我”,完全忘掉自己的存在,放弃任何利害得失的计较盘算,从抽象思维、理智活动中解脱出来,进入到“虚静”心态的最深层。这是一种更为自觉也更为彻底的精神自由,创作主体与创作对象之间融为一体。在这状态中,渗透着理性的情感活动通过活跃的想象得到充分的抒发,从而使创作者体验到一种忘怀一切的解脱感、自由感和难以言喻的精神愉悦。最终达到最佳的创作状态。 虚静既是进入创作的准备或前提,又是贯穿覆盖整个创作过程的心理准备。虚静之心不是与生俱来的先天的造化,它同养气保神一样,需要一个积学储宝、酌理富才、研阅穷照的漫长实践过程。 虚静不是寂然不动,枯坐人冥,它要求作者置身于人事与自然之中,与天地万物同呼吸,吐故纳新,击浊扬清,静中观动。这中间,感性与理性互渗,形象思维与逻辑思维共进。因此朱熹说,诗作不好只缘“不识”。即“不虚静之故”。“不虚不静,故不明;不明,故不识;若虚静而明,便识好物事”。虚静作为哲学上的认识论,体现了中国古代思维方式的重要特点,即重在内心的体察领悟,不重思辩的理论探索。 进入文学创作与审美领域的虚静,使作家艺术家摆脱名利等各种杂念的影响,充分驰聘自己的艺术想象,在构思中形成最优美的艺术意象。“意在笔先”是中国古代文学艺术创作的重要原则,但它必须在虚静的前提下方能实现。老庄哲学对文学创作、审美欣赏的影响多么深刻。 由虚静的创作状态,进而导引出中国文论中极为推崇的一个重要论题“意境”。 在对中国古代意境论的梳理和探求中,我们不难发现作为中国传统文化基石之一的老庄思想的影响。老庄以“道”为核心来解释宇宙及人生,“道”所体现的无极无限的“虚空”之境,以及万物与我为一的一系列理论无不在诗歌的意境追求中充分地体现着。道家追求“化同于大道”的“天人合一”的境界。在老子看来,人和天地在本质上是一致的,庄子也在《庄子·齐物论》中说:“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在庄子看来,只有当人与自然和谐一体时,才能进入一种自由的境界、美的境界。即有形又无形,存在于天地之间,不可言说、触摸,以“虚”和“无”为本质。庄子谈言意、谈意致,谈心斋、坐忘、神遇、无待是为了阐述其对道的追求中的人生哲学观点,但这一观点更趋向和通向艺术与审美的心境。作家进

论庄子的人格魅力

论庄子的人格魅力 摘要:庄子不但是一个文学家与哲学家,给我们留下了丰富的精神遗产,而且是一位富有鲜明个性的人物,有独特的人格魅力。其人格魅力主要表现在:一、提倡“天人合一”,积极倡导人与自然、人与人和谐相处。二、他对生命有着强烈的热爱与追求,以一种达观的人生态度来审读生命,对待死亡。三、对自由有着执著的追求:对精神自由的追求,体现了他追求个体生命逍遥无待的浪漫风度;对现实自由的追求,体现了对自由人格尊严的维护。四、在他恬淡怡然,闲适平和的心态之下,蕴藏着强烈的批判精神,尤其体现在对当时黑暗现实的批判上。 关键词:庄子;天人合一;热爱生命;追求自由;批判精神 On the Personality Charm of Zhuang zi Abstract: Zhuangzi not only is a writer but also is a philosopher. He left us very rich spiritual inheritance and he was a special person who has distinctive character and unique personality charm. His personality charm mainly displays in four aspects: Firstly, he advocated “nature and human united together”, encouraged that human would get along with nature and itself harmoniously. Secondly, he has the very deep love and pursue to life, he read life, treat to death by his optimistic outlook of life. Thirdly, he has the inflexible pursue to freedom. He pursue to spiritual free shows that he pursue the romantic style of carefree individual life. He pursued the reality free shows that he protected the free personal dignity. Fourthly, there was very strong criticism, especially criticize to the dark reality at that time under his gentle point of view. Key words:Zhuangzi; Nature and human united together; Deep love to life; Pursue to freedom; Criticism 中国古代典籍,可谓汗牛充栋,许多文人圣哲的名字也因而留在历史文化的功德碑上。而庄子,在这众多的贤圣雅士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一名伟大的文学家和哲学家,他的《庄子》则成为中国文化史上的一朵奇葩。作为一名文学家,庄子用奇伟瑰怪的寓言来寄托自己诗意的人生观,所以,闻一多评说他是“最真实的诗人”,“他的思想的本身便是一首绝妙的诗”。[1](P280-281)因此,“在文学上庄子的独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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