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中国画的传承与突变

Rrt．s ci rcl el艺术论蜢

20世纪中国画的传承与突变

一T E X T／于波

20世纪对中国画而言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时期。我们如何扎根传

统，立足当代，面向未来，在现有的

条件下，尽可能地做到既坚持中国画

的文化种姓，又实现巾国画的体格转

型，在这方面一些优秀的艺术家为我

们作出r榜样。

引言

中国画的改革之路从未停止过。

在20世纪之初，当新世纪的曙光刚刚

普照东方大地的时候，古老的中目便

进入了一个空前动荡的社会转型期。

大批思想进步的先进知识分子无不认

为旧文化和旧道德是导致华夏民族陷

入亡周火种边缘的罪魁祸首。在这种

举圈上下同仇敌忾的背景之下。作为

封建社会意识形态视觉呈现的传统中

国画自然难逃被声讨被批判的历史命

运。最早提出这场批判的是康有为，

继康有为之后，对传统的中困J田^尤其

是以临仿为丰，崇尚笔攀的文人写意

画进行更为激烈批判的是陈独秀。陈

独秀对文人写意画采取了一种近乎格

杀勿论的态度，并提出了“美术革

命”的旗号。但是，从20世纪初至

20年代，一直持续的对于中国画的批

判也仅仅停留在口头上的并未在真正

意义上付诸实践。在20年代后，一批

受新思想鼓舞的青年I田i家远渡重洋，

学成归来，带来了一场看似不及前

者，但实际效果却远远超过前者的改

革风暴。

20世纪早期的中国画

一般认为，在寻找中国画复兴之路的过程中，分为两大阵营，一边是

以徐悲鸿、林风眠为代表的融合派，

另一边则是以齐白石、黄宾虹为代表

的传统派。前者强调吸收西方有益的

绘四j技巧和科学方法来改造传统中国

画，尤其是着重从西方写实性绘画中

吸取养分以顺应时代提H{的要求；而

后者丰张着眼于内部，挖掘本土文化

和传统中国画中的精髓，在传统和现

实中寻找契合点，走的是自我革新的

道路。

在融合派中，徐悲鸿是当之无愧的领袖人物。徐悲鸿在西方学习素描

和油I田．多年，他深谙西方绘画的科学

性和实用性。同时，他把西方的“素

描”第一次引入中国面，并反复强调

“素描是一切造型艺术的基础”。这

一举动不仅为中围l田I，尤其是人物画

的嬗变开启r蕈要的法门，同时也对

中国现代美术教育产生了深远的影

响。至此以后，凡欲习绘I田j者必先习

素描，当然学习中国画亦足如此。然

而这一举动也带来r一定的负面影

响，那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消解r中国

画的意境、笔墨等精神性文化内涵。

●2J(t辱A R TS C I R C L E2009．5

融合派中另一位堪称领袖的重量

级人物是林风眠。林风眠赴法留学期

间对西力‘新兴的现代派艺术产生了浓

厚的兴趣。正是在西方现代派艺术的

触动下，林风眠才开始领悟中旧传统

绘画艺术的精神和意蕴，故而林风眠

选择了一条主要从意境E融合中两，

或者可以说是以西润中的改孳之路。

虽然在意境上林风眠的画与传统中国

画有着相通之处。f Fl就画面效果而言

往往给人一种不像是中国画的感觉。

这种既融合又抵斥的现象，一则反映

了林风眠改造中围J田．体格力度之大，

效果之显；另一则也反映了这种改造

或日创造尚嫌牛硬，尚未真正成熟。

总之，融合派在与传统派二分天

下的过程中，寄希单于“借洋兴

中”。虽然在一定程度E和阶段上取

得了一些成绩，也开辟了一条中国画

改革的新思路。可是，也无疑在消解

中困画文化种姓的沙漏中添加了砝

码，这为后来一些画家对中国画的彻

底消解埋下了伏笔。

齐白石与黄宾虹作为现代中同绘

画史上的两位巨匠，无疑是传统派的

中流砥柱。其二人在绘I田l上皆有深厚

的传统功力，且较少受到西方思想及

绘画技法的影响，二人深掘中凶J田I传

统之底蕴，走出了一条推陈出新、青

出于蓝的艺术道路。然而二人的牛活

背景和从艺历程却截然不同，但却成

就了同样伟大的艺术建树。

齐白石作过农活，学过木匠，当

过雕花T匠，后从民I'日J画工人手学习

中国l田i，这样的从艺过程为他后来的

艺术道路奠定r峰实的基础。他朴实

谦虚、自信自强的精神，使他的作品

刚柔兼济，工书俱佳。他为现代中网

绘画史创造了一个质朴清新的艺术世

界，成功的以经典的笔墨意趣传达了

中同画的现代艺术精神，他深深得益

于经典样式而又善于出新，故而他的

画能够直接的感动人心，向天下众生

传达生命的智慧和生活的哲理。

黄宾虹与齐门石小同，如果说齐

白石在艺术上体现的是一种人文关怀

的话，那么黄宾虹则体现的是一种哲

学关怀。黄宾虹有深厚的闳学根基，

他一生致力于山水I田j，一生坚持临摹

古人，研究占人，功夫之深，著述之

丰，鲜有能及者。他继承r笔墨格调

与人品相统一的思想，根据自己对传

统的独特选择和创造性实践，发展了

将笔墨和笔墨格趣视为山水画牛命本

体的传统，从而把以形式意趣而不是

以丘壑布置为宗的文人山水画推向r

一个新的高度。

影响，我国的绘画曾一度以图解政治

几号为己任，且自觉不自觉的被纳入

意识形态化的思维定式中，但仍涌现

了一批像李可染、石鲁、陆俨少等这

样的优秀的国画家。他们受到两风东

渐的影响，但并没有因此放弃对传统

中困I i t l i的传承。李叮染就是这一时期

的一位代表人物。

继齐白石、黄宾虹二人之后，李

可染又将中吲I田J的革新之路推向了一

个新的高潮。李可染在借鉴西方绘画

技法的基础卜将写生和对光的描绘引

入国画，强调笔墨对景物形象和意境

的塑造。为此他弱化丫笔线，突m墨

法，创造了“逆光山水”这一独特的

绘面风格。同时也成功的把两画技巧

融人中同画，从而在不失种姓的前提

下，使之成为了他画面中的一个组成

部分，其取得的成就町见一般。

还有一位l i l t i家，他并没有走传

承、融合的道路，而是采取的突变的

形式来改造他心目中的中同画，他就

是吴冠中。他的中围l腰．构崽新颖，章

法别致，善于将诗情14j意通过点、

线、面的交织而表现出来。他喜欢简

括对象，以半抽象的形态表现大自然

音乐般的律动和相应的心理感受。既

富东方传统意趣，又具时代特征，令

观者耳目一新。他对笔墨的完全消解

也为后来者JF辟了一条富有争议，但

不乏时代性的道路。

2()肚纪80年代，在“中国画危

机”论的刺激下，仍涌现了一批以描

绘大I I I大水、人物心态乃至宇宙洪荒

等题材的优秀画家，如周韶华、贾义

福、卢禹舜、田黎明等等。他们并没

有拒绝吸收外来的养分，但着力于文

化的寻根，这使得他们的作品既保持

了中同画的文化种姓，心时又具有时

代的气息，既是传统的也是现代的，

大大拓宽了革新的道路。

结语

反思百年来西方强势文化挤压下

随社会变革而改变了功能与题材的中

国画，虽然革新的过程是痛苦的，但

却势在必行。2()世纪对于中国画的改

革过程是我们予以借鉴的重要经验，

许多艺术家在这一方面为我们作出了

榜样。21世纪的今天，中同画仍在不

断的发展。它并没有像某些人说的那

样应该“死亡”或进“博物馆”，因

为我们相信巾国画有无限的生命力，

我们就是那力量的源泉。

20世纪中后期的中国画

在20世纪50剑70年代因国内环境的【于波。贵州省铜仁市铜仁学院艺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