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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_诗经_婚恋诗中的男子形象

REVIEW

/名作欣赏MASTERPIECES REVIEW/在《诗经·国风》中,反映婚恋爱情生活的诗作占有很大的比重,不仅数量多,而且内容丰富,既有反映男女相慕相恋、相思相爱的情歌,也有反映婚嫁场面、家庭生活等的婚姻家庭诗,还有表现不幸婚姻给妇女带来痛苦的弃妇诗。郑振铎在《插图本中国文学史》中说:“在全部《诗经》时代,恋歌可以说是最晶莹的圆珠圭璧。……他们的光辉竟然照得全部《诗经》都金碧辉煌,光彩炫目起来。”可以说婚恋诗是《诗经·国风》中的精华。对于《诗经》婚恋诗中的女性形象,已有不少文章涉及,但对《诗经》婚恋诗中男性形象的观照却比较少,其实《诗经·国风》中的男性形象也是丰富多彩的,在爱的世界里同样不乏精彩的表现,丝毫不逊色于当时的女性。我们通过对男性形象的分析,有助于对女性形象进行更为全面深入的认识,也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把握《诗经》中的婚恋诗。

《诗经·国风》中男性形象的类型比较多样,从婚恋的诗篇中,我们看到了多彩的人生,如要对男性形象进行分析概括,则有以下几种类型。

恋爱中的男性形象

单相思中的男子

作为追求恋人的艺术形象,男性多作为一种抒情主体而存在,主要是为展现女性之美与追求之苦。《诗经》的首篇《周南·关雎》就是写男子对女子的爱慕之情。作者采用了比兴的手法:在清浅的河上,看到水鸟雌雄依偎,希望有佳偶,由水鸟兴起求淑女的愿望。男主人公对“窈窕淑女”“寤寐求之”“辗转反侧”,可谓坐卧难眠,相思之苦达到了顶点,以至做起了美梦,想象自己与之结婚时琴瑟齐鸣、钟鼓喧天的热闹场景,活画出一个单相思的男子形象。而《周南·汉广》与《秦风·蒹葭》中的男性却是忧郁失望的,显然他们的求偶没有成功或者他们面对佳人而无追求的勇气,故而“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故而“逆洄从之,道阻且长,逆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虽然情绪低落,但淳淳的真情依然让人感动,对于此类形象形象的塑造还可见于《秦风·蒹葭》《陈风·月出》《陈风·宛丘》等。

热恋中的男子

单相思中的男子让人亦喜亦悲,情绪跌宕,而热恋中的男子则另具一番深情。《邶风·静女》描写一对青年男女约期幽会的生动情景。全篇出自男子的口吻,

是描写静女与情人相见并送情人以信物的爱情诗。一个男子在城之一隅等待情人,心情竟至急躁而“搔首踟蹰”。情人既来,并以彤管、茅荑相赠,他珍惜玩摩,爱不释手,并不是这礼物有什么特别,而是因为美人所赠。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以此来形容男主人公的痴情,恐怕再恰当不过了。与《静女》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还有《王风·采葛》,他的恋人去采葛,所去时间并不长只有一天,但这对于多情的男子而言,短暂的分离却使他陷入了度日如年的煎熬之中,始而“如三月兮”,继而“如三秋兮”,最后竟然是“如三岁兮”,这种层层递进的心理时间,形象地描绘出男子对恋人的思念之热恋切,以至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成了后代习用的成语,专门用来描写恋人之间难分难舍的情怀。

婚姻中的男性形象

征夫的形象

《诗经》中有很多作品是描述服役在外的丈夫思念妻子和家人的,这些作品主要是通过丈夫思念妻子或是妻子思念丈夫,而把征夫的形象刻画出来的。《邶风·击鼓》中表达的是战士久戍在外,对妻子家人怀念不已,恐怕不能白头偕老的深厚感情。“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论《诗经》婚恋诗中的男子形象

⊙于

新[忻州师范学院中文系,山西

忻州

034000]

要:《诗经》中的婚恋诗不仅数量多,而且内容丰富,可以说婚恋诗是《诗经·国风》中的精华,过去对婚恋诗中的女

性关注较多,而对男性形象的观照却较少,本文试图通过对《诗经》婚恋诗中的一些作品的分析,来寻绎《诗经》时代男性在情感生活中的独特风貌。关键词:诗经

婚恋诗

男子形象

诗文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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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作欣赏

M ASTERPIECES

/名作欣赏MASTERPIECES REVIEW/这是一个足以让人为之深深感动与难过的男性形象,那如泣如诉的话语,就像是在心中流淌的泪水,在眼角滚动的鲜血,这种强烈的家庭责任感与生命情怀令人流泪,令人沉思。这是一个刻画得较为丰满且具有强烈感染力的征夫形象。

《豳风·东山》是一首写征人解甲还乡途中抒发思乡之情的诗,其最动人之处在于写征人思妻,不直抒胸臆,而是通过联想,幻现出妻子思念征人的情景。“鹳鸣于垤,妇叹于室。洒扫穹窒,我征聿至。有敦瓜苦,在栗薪。自我不见,于今三年”,这种影中取影、象中取象的写法,实际上是以曲笔更深一层地写自己对妻子的思念,杜甫《月夜》所写对妻子的思念,可谓与此一脉相承。

矢志不渝的形象

在《诗经》诸多的婚恋诗中,《郑风·出其东门》是为数不多的直接从男性角度表现对恋人钟情的诗:“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诗中的男子来到东门外,看到美女如云,但他不因此而心旌摇曳,他心净无尘,因为占据他心灵的是那个“缟衣綦巾”的女子。在《诗经》时代,各种原始的婚俗还大量存在,男女之大防尚不甚严,而男主人公对自己所爱的恋人情有独钟,能在美女如云的诱惑下保持清醒的理智,实在难能可贵。

而最能直接抒发男子对女子的深情厚谊的,当数悼亡诗《邶风·绿衣》。一位丧偶的男子抚摸着妻子生前给他做的衣裳,睹物思人,哀伤不已,唱出了这首沉痛凄楚的悼亡之歌:

绿兮衣兮,绿衣黄裹。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

俾无兮!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这发自丈夫内心深处的呼喊,不加任何掩饰的情感流露,让我们看到了《诗经》时代男子对爱情的忠贞和伉俪之情的深厚融洽。

举案齐眉的形象

《郑风·女曰鸡鸣》和《齐风·鸡鸣》是两篇表现和美的家庭生活和诚笃而热烈的感情的诗歌,

《女曰鸡鸣》末章为丈夫回答之词:“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一片热肠暖语,温情体贴,把丈夫对妻子的一片热烈的感情表现得淋漓酣畅。

《鸡鸣》写的是一对夫妇床笫间的私房话。全诗以夫妇间对话展开,构思新颖。本诗开头写妻子提醒丈夫“鸡既鸣矣,朝既盈矣”,丈夫便故意逗其说:“匪鸡之

鸣,苍蝇之声”,下两章时间由鸡鸣至天亮,官员由已上朝至快散朝,丈夫愈拖延愈懒起,故意把天明说成“月光”,贪恋衾枕,缠绵难舍,还想与妻子同入梦乡,而妻子则愈催愈紧,最后一句“无庶予子憎”已微有嗔意。表现夫妇私生活,可谓“真情实境,写来活现”(姚际恒《诗经通论》)。

二三其德的形象

论及《诗经》婚恋诗中的男性形象,便无法逃避那些弃妇诗。这些弃妇诗多以女性自诉的口吻,叙述了她们在婚姻家庭生活中的悲惨经历,从侧面塑造了诸多负心男子的形象。《卫风·氓》可以说是这方面的代表之作。《氓》中的男主人公在恋爱时情意绵绵,“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对女主人公是“言笑晏晏,信誓旦旦”,而一旦成婚,随着女主人公“桑之落矣,其黄而陨”,则“言既遂矣,至于暴矣”。“二三其德”的氓成为《诗经》里负心汉的典型。

《邶风

·谷风》写一对患难与共的夫妻,当家庭生活有了改善以后,丈夫喜新厌旧,另觅新欢,“宴尔新昏,不我屑以”

。妻子明白自己的容貌变化是引起丈夫变心的直接理由,于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丈夫,她以泾渭设喻,把自己跟新人做了一番比较,“泾以渭浊,其

”,可是丈夫完全不为所动,甚至对妻子动粗。以上对《诗经》中的男性形象作了简要分析,他们既是历史的产物,生存在那样一个特定的历史环境之中,具有那个时代的特殊性,同时又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的形象,具有古今一脉共通的思维与情感。研究分析数千年前的人性人情,与数千年前的古人同喜忧、共哀怒,同时观照自己的性情,我们会得到情感的陶冶与升华,获益匪浅。

参考文献:[1]

郑振铎.插图本中国文学史(第一册)[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2]朱东润.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0.[3]

朱东润.诗三百篇探故[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作者:于新,忻州师范学院中文系讲师,硕士,主要研

究方向为中国古代文学。编

辑:魏思思

E-mail:sisi123_0@https://www.wendangku.net/doc/c81741759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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