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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明清文学讲授大纲

元明清文学讲授大纲
元明清文学讲授大纲

元明清文学讲授大纲

绪论

一,戏曲小说在中国传统学术史上的地位

1,雅文学(士大夫文学,以诗文为代表)

俗文学(民间文人居多,以戏曲小说为代表)

2,传统知识分类,四部之学(之前有刘向刘歆父子之七略,即辑略,六艺略,诸子略,诗赋略,兵书略,数术略,方伎略。)

经部:五经四书,小学(音韵训诂等);

史部:正史,野史;纪传体,编年体,地理,目录等;

子部:诸子百家,天文历算,艺术等,另有所谓小说家,注意与现代意义上的小说的区别;《四库提要》子部“小说家类”:

张衡《西京赋》曰:“小说九百,本自《虞初》。”《汉书·艺文志》载《虞初周说》九百四十三篇,注称武帝时方士,则小说兴于武帝时矣。迹其流别,凡有三派。其一叙述杂事,其一记录异闻,其一缀辑琐语也。

集部:楚辞,别集,总集,诗文评,词曲

《四库提要》“词曲部小序”:

词曲二体,在文章技艺之间,厥品颇卑,作者弗贵,特才华之士以绮语相高耳。然三百篇变而古诗,古诗变而近体,近体变而词,词变而曲,层累而将,莫知其然。究厥渊源,实亦乐府之余音,风人之末派。其于文苑,同属附庸,亦未可全斥为俳优也。今酌取往例,附之篇终。……曲则惟录品题论断之词,及《中原音韵》,而曲文则不录焉。王圻《续文献通考》以《西厢记》《琵琶记》俱入经籍类中,全失论撰之体裁,不可训也。

结论:戏曲小说在传统四部之学里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二,晚清五四以来,中国文化谱系的转变

1,“三千年未有之变局”造成的自卑心理

2,西方近代文学观念的移植

文学观念的变迁

王国维《宋元戏曲史》《红楼梦评论》

吴梅《中国戏曲概论》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

3,现代大学体制的确立

4,现代报刊的涌现

第一章元杂剧概述

一,中国戏曲的形成

王国维在《宋元戏曲史》中,认为真正的戏曲包含三要点:1,纯粹演故事,2,有现成的剧本,3,代言体而非叙事体。

他把我国戏曲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

1,上古到五代,萌芽期;2,宋金,形成期;3,元代,成熟期。

中国戏曲的成熟,以元杂剧为代表,相对于西方古希腊,其戏剧成熟较早。

不同文化,无高低之分。

二,元杂剧的概念

三,元杂剧繁荣的社会原因

1,都市经济的繁荣

2,元代社会矛盾的尖锐

3,文人社会地位低下

4,文禁不严

四,元杂剧的体制

1,结构体制,一本四折

2,音乐体制,

3,演唱体制,一人主唱

4,脚色体制,

关于科泛

五,杂剧重要作家作品简介

1,白朴,

元曲四大家

元曲四大爱情剧

《墙头马上》,源于白居易新乐府《井底引银瓶》:

妾弄青梅倚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到君家舍六七年,君家大人频有言。聘则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蘋蘩。

白居易诗立意是“止淫奔也”,故最后说,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梧桐雨》四折一楔子,

白居易《长恨歌》“惩尤物,窒乱阶,垂戒将来。”

楔子:太真入宫,明皇不理朝政,安禄山出镇渔阳。

一折:敷演“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二折:敷演“渔阳鼙鼓动起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三折:敷演“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娥眉马前死。”

四折:敷演“夕殿萤飞思悄然,秋灯挑尽未成眠。”

白朴,作为金国遗民,借此表达故国之思。

2,马致远

《汉宫秋》,昭君出塞的故事

尤其第四折,汉元帝于汉宫闻孤雁悲鸣的描写,可视作作者个人心境的写照。可参南宋著名遗民张炎《解连环·孤雁》,以孤雁写身世之感,以寓亡国后羁旅漂泊,沦落不偶的遭际和心情。

参看张惠民《汉宫唐苑秋雨梧桐》(《文学评论》2008年2期)把《梧桐雨》《汉宫秋》皆看作遗民文学,很有道理。

神仙道化剧,全真教,王重阳,

陈垣《南宋初河北新道教考》

3,郑光祖

《倩女离魂》,王文举,张倩女

4,纪君祥

《赵氏孤儿》

5,石君宝

《秋胡戏妻》之本事,汉刘向《列女传》:洁妇者,鲁秋胡子妻也。既纳之,五日去而宦于

陈。五年乃归。未至其家,见路旁有美妇人,方采桑。秋胡子悦之,下车谓曰:“今吾有金,愿以与夫人。”妇人曰:“嘻!妾采桑奉二亲,不愿人之金,所愿卿无外意,妾亦无淫佚之志。”秋胡子遂去。既至家,奉金遗母,其母使人呼其妇。妇至。乃向采桑者也。秋胡子见之而惭。妇曰:“子束发修身,辞亲往仕,五年乃归,当扬尘疾至。今也,乃悦路旁之人,下子之装,以金予之,是忘母也!忘母不孝,污行不义,夫事亲不孝则事君不忠,处家不义则治官不理;孝义并忘,必不遂矣。妾不忍见子改娶矣。妾亦不嫁。”遂去而东走,投河而死。君子曰:“洁妇精于善,夫不孝莫大于不爱其亲而爱其人。秋胡子有之矣。”君子曰:“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秋胡子妇之谓也。《诗》云:“惟是褊心,是以为刺。”此之谓也。颂曰:秋胡西仕,五年乃归。遇妻不识,心有淫思。妻执无二,归而相知。耻夫无义,遂东赴河。

6,水浒戏

《李逵负荆》《双献功》

7,神话剧

8,包公戏

《陈州粜米》

《灰阑记》

李潜夫,故事梗概:张海棠嫁马均卿为妾,生一子,马妻与奸夫合谋毒杀亲夫,陷害张氏,并欲夺其子,包公灰阑判案。传统社会强调血缘关系,亲疏远近以此为标准。

《圣经·旧约·列王纪》所载所罗门,

德国布莱希特《高加索灰阑记》,叙中世纪战乱,总督夫人弃子外逃,女仆养育弃子。内乱结束,夫人欲索回儿子,诉之法庭,法官灰阑断案。

亲生母亲并不爱她的孩子,血缘让位于阶级意识。

黄子平《灰阑中的叙事》讨论香港作家西西的《肥土镇灰阑记》

六,明清杂剧

王九思,康海,

徐渭《四声猿》,名称的来源:

《水经注》“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杜甫《秋兴八首》:“听猿实下三声泪,奉使虚随八月槎。”

《狂鼓史渔阳三弄》,汉末祢衡的故事;

《玉禅师》,写红莲和玉禅师,月明和尚戏柳翠的故事;

《雌木兰》,木兰从军的故事;

《女状元》,写五代黄崇嘏女扮男装考取状元的故事。

吴伟业《通天台》

写梁朝灭亡后,沈炯凭吊通天台的故事。吴梅《顾曲麈谈》:“纯为故国之思。”郑振铎:“字字若杜鹃之啼血,其感人,盖有过于《桃花扇·余韵》之哀江南一曲也。”

第二章关汉卿

一,生平

二,主要作品

风月剧《救风尘》:赵盼儿,秀才安秀实,宋引章,周舍

《望江亭》:谭记儿,白士中,杨衙内,

历史剧《单刀会》:

公案剧《蝴蝶梦》:皇亲葛彪无辜寻衅,打死王老汉,三子报仇,打死葛彪,县令捉拿归案,押赴开封府。府尹包拯白昼一梦,梦见两只蝴蝶落入蛛网,均被大蝴蝶救出,第三只蝴蝶也陷入蛛网,大蝴蝶飞来飞去,却不救了。梦醒后,案犯解到。审理时,王婆婆只答

应让小儿子抵命,他却不曾动手打人。包公疑惑,联想到梦境,严加盘问,婆婆说出实情,三个儿子,只有小的是她亲生。包公感动,暗中用盗马贼换下王三,使其母子团圆。

公案剧《窦娥冤》

1,常言说,秋后算帐,窦娥为何在夏天被杀?

2,法律与人情

3,窦娥反封建吗?

《论语·子路》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朱苏力《窦娥的悲剧——传统司法中的证据问题》(《中国社会科学》2005年2期)“《窦娥冤》讲的就是这样一个人类悲剧,在没有一个强有力的自然科学技术、实证科学传统和职业传统支持的司法制度中,哪怕司法者很有良心,也将注定不能运送正义,而更可能运送灾难和悲剧。”苏力反复要求不要用今天的科学和常识去推论《窦娥冤》,但他得出的结论恰恰是现代的。

康宝成《如何面对窦娥的悲剧——与苏力先生商榷》(《中国社会科学》,2006年3期)

梼杌太守判案并不如苏力所言“是在可能的条件下作出的基本合乎情理的判决。”

三,艺术成就

把杂剧从民间形式推进到比较完备的文学形态

1,完善杂剧体制结构,创立戏曲艺术范式;2,运用典型化的手法,塑造了各类戏曲形象;3,创立本色风格。

参考书目:

《元曲选》,明臧晋叔编,中华书局,1958;

《全元戏曲》,王季思主编,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

《宋元戏曲史》,王国维,各种版本均可;

《吴梅戏曲论文集》,吴梅,中国戏剧出版社,1983;

《元杂剧史》,李修生,江苏古籍出版社,1996;

《元人杂剧与元代社会》,么书仪,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

《元代文学史》,邓绍基,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

《中国戏曲通史》,张庚,郭汉城,中国戏剧出版社,1980;

《五大名剧论》,董每戡,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

《元杂剧研究概述》,宁宗一等,天津教育出版社,1987年

主要文学史:

刘大杰《中国文学发展史》

游国恩等《中国文学史》

社科院钱钟书等《中国文学史》

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

第三章王实甫和《西厢记》

一,关于作者及名称

又名《春秋》,《崔氏春秋》

李开先《词谑》:“《西厢记》谓之《春秋》,以会合以春,别离以秋耳。”

《西厢记》,王季思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58;

《金圣叹批本西厢记》,张国光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二,西厢故事的演变

元稹《莺莺传》(陈寅恪《读莺莺传》)张文成《游仙窟》

赵令畤鼓子词《商调·蝶恋花》十首

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

王实甫《西厢记》

金圣叹批本《西厢记》

三,《西厢记》故事梗概

四,人物形象

五,主题思想

流行说法,反封建,追求婚姻自由。

第四章宋元南戏

一,南戏的概念

二,南戏的体制

与元杂剧的比较,出,副末开场,南曲,各种脚色均可唱

三,南戏的创作概况

《张协状元》《赵贞女》及四大传奇

四,高明与《琵琶记》

1,高明生平

字则诚,号菜根道人。元末进士,曾师事大儒黄溍,与宋濂,王袆同门,与刘基同乡朋友,《诚意伯文集》有诗可征。王利器《罗贯中高则诚两位大学者是同学》(《社会科学战线》83、1)

高明卒年辨正

关于高明的卒年,明清以来基本认为是卒于明初的。但在1962年之后,情况发生了转变。湛之据清代陆时化《吴越所见书画录》卷一载高明《题﹤晨起﹥诗卷》云云,落款是“至正十三年夏五月壬辰”,同时又有余尧臣题记云:“越六年而高公亦以不屈权势,病卒四明。”于是,推算出高明卒于至正十九年。这一说法较之明初说的笼统显得极为精确,故后来的文学史多采用之。然而,这一证据,就是考据上所谓的孤证。对于孤证的处理,梁启超发表过很好的意见:“孤证不为定说。其无反证者姑存之,得有续证则渐信之,遇有力之反证则弃之。”明初说虽然失之笼统,但毕竟《明史稿》《明史》及多种地方志皆采之,影响是巨大的。退一步说,即便这些说法出自同一源头,一条孤证是否就足以否定它呢?况且,高明《题﹤晨起﹥诗卷》及其题跋是否传世?高余二人所写是否真迹?陆时化过录时有无错漏?在这些问题弄清楚之前,至正十九年说应该存疑1。鉴于此,在高明卒年问题上,本文认同明初说。为张此说,下举三例证之:

其一,高明尝赠魏寿延诗一首,《子素先生客夏盖湖上,欲往见而未能,因赋诗,用简仲远征君同发一笑》:

夏盖山前湖水平,杨梅欲熟雨冥冥。吴门乱后逢梅福,辽海来时识管宁。野雾连村迷豹隐,江风吹浪送鱼腥。伯阳旧有参同契,好共云孙讲易经。

诗题中子素即潘纯,徐显《稗史集传》详载其事,盖滑稽多智之士,尝模仿《周易》著《衮卦》以讽切当世。至正十二年两淮兵起,子素避地绍兴,然其人“知避其身不知避其言”,终因得罪权贵之子,遭遇不测。仲远即魏寿延,《敦交集》的编者。魏氏于此集辑其友人酬赠之诗凡七十六首,其中高明诗两首,第一首为《丁酉二月二日访仲仁仲远仲刚贤昆季别后赋诗以谢》,第二首即此也。

从诗题看,子素尝客居夏盖湖魏仲远之别业,作者欲访之而未果。此诗寄给仲远,理应

1近年徐永明撰写《高则诚生平行实新证》一文(《文学遗产》2006年第2期),以确凿材料证明高明至迟在至正二十年依然在世,这表明高明卒于至正十九年之说不能成立。

给子素一观,然而,作者却没有这个意思。这说明子素此时已不在夏盖湖。又,此诗若作于子素生前,即至正十九年之前),此时江浙之地战乱频仍,则“吴门乱后”二句无所安顿,故此诗应作于子素身后,此诗即由追忆而起。陈衍《元诗纪事》载“吴门乱后逢梅福,辽海来时识管宁”诗句,并引《箨石斋诗集》云,此诗“当在廿七年丁未后。是年明祖破平江,方国珍降,浙东西甫宁静也。”笔者认同此说。

诗中“杨梅欲熟”表明此诗最早当作于至正二十八年初夏,此年亦即洪武元年,除非有证据表明高明在朱元璋改正朔之前即已辞世,否则,他的卒年必在明初。又,此诗用梅福、管宁之典,皆为易代之际的故实,亦可说明其写作年代当在元亡之后。梅福,《汉书》本传云:“至元始中,王莽颛政,福一朝弃妻子,去九江,至今传以为仙。其后,人有见福于会稽者,变名姓,为吴市门卒云。”管宁,《三国志》本传云汉末避乱辽东,后归,魏文帝、明帝赐官皆不受。裴松之注引《傅子》云,管宁避地辽东,谓邴原曰:“潜龙以不见成德,言非其时,皆招祸之道也。”此点引起宋遗民王应麟的共鸣:“潜龙以不见成德,管宁所以箴邴原也。全身以待时,杜袭所以戒繁钦也。”翁元圻引吕东莱《史说》注之曰:“处危乱之际,正不可露圭角。邴原于干戈扰攘之区,乃一一欲以清议格之,自然招祸。此不知与时消息之理。”诗人盖借此诗与魏仲远共勉,易代之际,当师梅福、管宁,而以潘纯为戒,深自隐匿,学道修仙,孰几可与云孙共研易经,以待贞元。

其二,高明卒后,陆德旸以诗哭之:

乱离遭世变,出处叹才难。坠地文将丧,忧天寝不安。名题前进士,爵署旧郎官。

一代儒林传,真堪入史刊。

此是友人对高明的盖棺定论。开首两句总括,则诚遭逢乱世,出则为能吏,处则为节士,是难得的人才;三四句分写出仕,忧国忧民;五六句分写退隐,难忘故国;最后两句绾结,儒林楷模,可入史传。此诗亦表明高明是卒于易代之后的,其中的关键在于“名题前进士”一联。我们知道唐代的进士被称作前进士,元代的进士如何称呼呢?赵汸至正十一年序苏天爵文集云:“《滋溪文稿》三十卷,浙中书省参知政事赵郡苏公之文,前进士永嘉高明、临川葛元哲为属掾时所类次也。”这表明元代和唐代一样,也称前进士。那么,曾辅佐明朝之元进士又如何自称呢?宋濂《送许时用还越中序》提供了例证。洪武二年,许汝霖辞官归隐,其理由之一就是“余先朝进士也。”高明是进士,在元代当然要称“前进士”。如果高明终生生活在蒙元时代,“名题前进士”,人人如此,根本没有什么值得褒扬的,何必有才难之叹,史刊之赞呢?只有在易代之后,高明依然“名题前进士,爵署旧郎官”,表明了他对新政权的不合作态度,说明在他眼里,元祚依旧。这才引起诗人赞美,“一代儒林传,真堪入史刊”。此诗同时也表明了高明的遗民身份。

其三,高明之别号透露的信息。易代之际,不少仁人志士通过改变名字别号来表达自己的志向。如陶渊明易代之后更名潜,山谷《怀陶令》诗云:“潜鱼愿深渺,渊明无由逃。”吴仁杰引此而论之曰:“盖言‘渊明’不如‘潜’之为晦,此尤得先生更名之意。”王应麟易代之后自号深宁,出自《庄子?缮性篇》:“不当时命而大穷乎天下,则深根宁极而待,此存身之道也。”顾炎武原名绛,易代之后取字宁人,盖亦源于此,皆深自隐匿,不合时流之意也。《周易》“明夷”之《彖》曰:“明入地中,明夷。内文明而外柔顺,以蒙大难,文王以之。利艰贞,晦其明也。内难而能正其志,箕子以之。”君子处于明夷这个黑暗艰难的时代,要晦藏其明,不失其志。是故黄梨洲明夷以待访,顾亭林穷经以待后。这表明箕子在遗民心目中实乃一崇高楷模也。高明晚年诗文结集为《柔克斋集》,此柔克盖其晚年所取之斋名。按,“高明柔克”,出自《尚书?洪范》,而《洪范》亦被称之为《商书》。王应麟释之曰:“《左氏传》引《商书》曰:‘沉渐刚克,高明柔克’。《洪范》言‘惟十有三祀’,箕子不忘商也,故谓之《商书》。陶渊明于义熙后,但书甲子,亦箕子之志也。”由是言之,高明柔克之号,盖鼎革之后师箕子不忘商之意也。

通过以上论述,笔者认为高明卒于明初之说是可以成立的。高明同时还是一位遗民,他对朱明新政权是采取不合作态度的。

2,《琵琶记》故事的来源

陆游《小舟游近村,舍舟步归》

斜阳古柳赵家庄,负鼓盲翁正作场。身后是非谁管得,满村听唱蔡中郎。

南戏《赵贞女蔡二郎》,《张协状元》

3,高明的再创作

将“马踹赵五娘”和蔡伯喈“五雷轰顶”的悲剧改为大团圆结局。

其途径,三辞与三不从。

4,主题思想

作者自称“不关风化体,纵好也徒然。”

现代学者的看法:刘大杰,宣扬封建道德,把剧中的男女人物都写成封建道德的完人;董每戡,以反对封建婚姻制度为主题;俞平伯,揭露富贵易妻问题。

陈眉公评《琵琶记》:“读一篇琵琶记,胜读一部离骚经,纯是一部嘲骂谱。”

《琵琶记讨论专刊》,人民文学出版社,1956;侯百朋,《琵琶记资料汇编》,书目文献出版社,1989;钱南扬,《元本琵琶记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黄仕忠,《琵琶记研究》,广东高教出版社。

5,艺术成就

人物形象,心理描写

双线结构

南戏中兴之祖

第五章明清传奇

一,传奇的概念

二,明代传奇概说

1,南戏向传奇的过渡演变

2,大批文人的参与,

3,传奇体制基本定型

4,明中叶三大传奇《浣纱记》《宝剑记》《鸣凤记》

5,汤沈之争

三,清代传奇概说

1,专业作家崛起

2,理论著作

3,南洪北孔

四,汤显祖与《牡丹亭》

1,作者生平

2,《牡丹亭》简介

版本:徐朔方校注《牡丹亭》,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吴吴山三妇合评《牡丹亭》(陈同,谈则,钱宜),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3,《牡丹亭》的主题

(1)讽刺说,有刺张居正,陈继儒说

(2)牢骚说,发泄个人官场失意的牢骚

(3)逞才说(以上见徐扶明《牡丹亭研究资料考释》)

(4)禅悟说

毛西河《奏对备忘题跋》:上谕:“他的‘临去秋波’时文甚好,正好说禅”。揆奏:“古尊宿又将《西厢》画在方丈壁上,亦是此意。如一本《牡丹亭》全与禅理相合,世人见不到此,即作者亦不自知。”上首肯之。(《西河全集》《艮斋倦稿》卷十四)

潘耒《救狂砭语》:在广州长寿寺,石廉大汕主持之戏台在大殿后,所演多《西厢》《牡丹亭》诸艳本,师徒相酬,动十数日。(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163页)

今人多以为反封建礼教,追求婚姻自由个性解放为主题。

如此,则临川此诗如何解:

玉茗堂开锦画屏,新词传唱牡丹亭。伤心拍遍无人会,自掐檀痕教小伶。

四,洪昇与《长生殿》

1,作者简介

《四蝉娟》杂剧,共四折。第一折“咏絮”,写晋代谢道韫“未若柳絮因风起”咏雪的故事;第二折“簪花”,写卫夫人把书法传授给王羲之的故事;第三折“斗茗”,写李清照赵明诚充满情趣的家庭生活;第四折“画竹”,写赵孟頫与夫人管仲姬画竹的故事。

邓之诚《清诗纪事初编》卷七:“长生殿最有名,盖谱顺治中董鄂妃,所谓温成皇后。

而成狱则由党争。”

《邓之诚文史札记》:毛奇龄《长生殿序》云,应庄亲王世子之请,作长生殿院本。又云:世好新闻,因其词以及其事,亦遂因其事而并求其词。语意惝恍,世传董鄂本庄妃,世祖强夺之,必非无因。毛序颇触忌讳,故不敢载也。(1952,8,18)

李孚青《偶忆洪昉思己巳被斥事》:“奉旨填词岁月多,飘零何处睹黄河。”

黄六鸿与赵执信的过节,所谓“土物拜登,大稿璧谢。”

章培恒《洪升年谱》附录一《演长生殿之祸考》:洪升在政治上倾向于南党(徐乾学为首),演剧之祸与党争有关。

2,《长生殿》故事的渊源

白居易《长恨歌》“惩尤物,窒乱阶,垂戒将来。”

俞平伯《长恨歌及长恨歌传的传疑》:“马嵬之变,实为此故事之中心,玉环缢死,以后皆余文也。”“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为一篇之警策。陈鸿《长恨歌传》之末云:“夫希代之事非遇出世之才润色之,则与时消没,不闻于世,乐天深于诗多于情者,试为歌之如何?乐天因为长恨歌,意者不但感其事,亦欲惩尤物,窒乱阶,垂戒将来也。”“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平伯谓太真有风尘之劫。

白朴《梧桐雨》

3,作者创造的经过

《长生殿·例言》:“偶感李白之遇,作《沉香亭》传奇。寻客燕台,亡友毛玉斯谓排场近熟,因去李白,入李泌辅肃宗中兴,更名《舞霓裳》,优伶皆久习之。后又念情之所钟,在帝王家罕有,马嵬之变,亦违夙誓,而唐人有玉妃归蓬莱仙院、明皇游月宫之说,因合用之,专为钗合情缘,以《长生殿》题名,诸同人颇赏之。……盖经十余年,三易稿而始成。”

4,《长生殿》的主旨

五,孔尚任和《桃花扇》

1,作者生平石门山隐居,祭孔大典,出仕,江淮治河,结交明遗民

2,故事梗概

3,人物形象塑造李香君:秦淮名妓,多才多艺,疾恶如仇,对复社文人的倾慕,有

气节;(余怀《板桥杂记》,侯方域《李姬传》)

侯方域因张溥的介绍结识李香君:“仆之来金陵也,太仓张西铭偶语仆曰,金陵有女伎李姓,能歌玉茗堂词,尤落落有风调。”在政治上,反对阉党,立志守节,重情。

戏曲中女性形象往往光彩照人,而男性形象略有逊色,为何?陈寅恪晚年“著书惟有颂红妆”,是否有感于此?

4,结构特点借离合之情,写兴亡之感。使读者从侯李爱情中看到南明一代的兴衰。

5,创作意图作者在《桃花扇小引》中说:“桃花扇一剧,皆南朝新事,父老犹有存者。

场上歌舞,局外指点,知三百年之基业,隳于何人,消于何年,歇于何地,不独令

观者感慨涕零,亦可惩创人心,为末世之一救矣。”这样一部抒发兴亡之感的作品,自然引起朝廷的注意,康熙在作品脱稿之年即遣人索观。第二年,孔尚任罢官。

6,历史影响1925年梁启超注释《桃花扇》;九一八之后,影响更大

六,散曲

元曲被视作与唐诗宋词并列的一代文学。元曲的组成,包括两类文体:一是包括小令、带过曲和套数的散曲;二是由套数组成的曲文,间杂以宾白和科泛,专为舞台上演出的杂剧。“散曲”是和“剧曲”相对存在的。剧曲是用于表演的剧本,写各种角色的唱词、道白、动作等;散曲则只是用作清唱的歌词。从形式上看,散曲和词很相近,不过在语言上,词要典雅含蓄,而散曲要通俗活泼;在格律上,词要求得严格,而散曲就更自由些。散曲从体式分两类:“小令”和“散套”。小令又叫叶儿,体制短小,通常只是一支独立的曲子(少数包含二三支曲子)。散套则由多支曲子组成,而且要求始终用一个韵。

元曲制作中,用两三个同一宫调的小令联缀在一起以表达一个共同的内容,这种格式称为“带过曲”。带过曲是同一宫调的曲牌带过另一个曲牌,如乔吉的《雁儿落带过德胜令·忆别》:“殷勤红叶诗,冷淡黄花市。清水天水笺,白雁云烟字。(以上《雁儿落》)游子去何之,无处寄新词。酒醒灯昏夜,窗寒梦觉时。寻思,谈笑十年事。嗟咨,风流两鬓丝。(以上《德胜令》)”带过曲的作用主要是补充词意表达上的不足。

带过曲往往形成习惯性的兼带关系。某一曲牌常带某一曲牌,它们一般押同一个韵部的字。带过曲与重头或么篇不同,后者是同一曲牌的重复。带过曲之间通常空一格。

元曲有严密的格律定式,每一曲牌的句式、字数、平仄等都有固定的格式要求。虽有定格,但并不死板,允许在定格中加衬字,部分曲牌还可增句,押韵上允许平仄通押,与律诗绝句和宋词相比,有较大的灵活性。所以读者可发现,同一首“曲牌”的两首有时字数不一样,就是这个缘故(同一曲牌中,字数最少的一首为标准定格)。

孙楷第《元曲新考》:“北曲所谓折应有三意:一以套曲言,所谓一折等于一章;

一以科白言,所谓一折等于一场或一节;一以插入之歌曲舞曲言,所谓一折等于一遍。”

以套数分折始于明人,钱南扬《戏文概论》:“明人以套数为标准,一本杂剧,一般四套曲子,所以只有四折。”(一本四折只是通例,也有例外,如《赵氏孤儿》就是五折)吴梅在《顾曲麈谈》列出北曲曲牌三百九十八个,有些曲牌仅用于散曲而不见于杂剧,有些又见于北曲而不见于南曲。“宫调究竟是何物件,举世且莫名其妙,岂非一绝大难解之事。余以一言定之曰:宫调者,所以限定乐器管色之高低也。”

周德清《中原音韵》:“大凡声音,各应于律吕,分于六宫十一调:

仙吕宫清新绵邈南吕宫感叹悲伤中吕宫高下闪赚黄钟宫富贵缠绵正宫惆怅雄壮道宫飘逸清幽大石风流蕴藉小石旖旎妩媚高平条畅滉漾……(合为十

七宫调)

李昌集《中国散曲史》有《北曲曲名渊源调查表》可参看,该表列举一百二十五个曲牌,分别与大曲、宋词和诸宫调比较,发现从词到诸宫调再到北曲的嬗变轨迹。

明清小说

第一章,概说

一,中国小说源流

“小说”一词,最早出现在《庄子·外物》:“饰小说以干县令,其与大达亦远矣。”

《汉书·艺文志·诸子略》记述十家,儒·道·阴阳·法·名·墨·纵横·杂·农和小说家。“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议,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孔子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弗为也。’然亦弗灭也。”

《隋书·经籍志》为经史子集四部,小说属于子部。

《四库全书》小说亦属子部,分为三类:

杂事之属,《世说新语》《西京杂记》等,

异闻之属,《山海经》《穆天子传》等,

琐语之属,《博物志》《述异记》等。

至于宋元之平话,元明之演义,自来盛行民间,而史志皆不录。

二,晚清五四以来,文化谱系转变之后的小说系统

1,萌芽期,神话,诸子及史传皆包含有小说的因素,

2,发展期,魏晋志怪志人小说,

3,成熟期,唐传奇,宋元话本

4,繁荣期,明清长篇章回体小说

三,明清长篇章回体小说

1,章回体小说的体制特点

2,长篇章回小说的分类,历史小说,神魔小说,世情小说

3,白话短篇小说,话本和拟话本

4,文言短篇小说

第二章,三国演义

杨慎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廿一史弹词?说秦汉》)

陈与义临江仙夜登小阁,忆洛中旧游

忆昔午桥桥上饮,坐中多是豪英,长沟流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闲登小阁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

一,关于作者

明初贾仲明《录鬼簿续编》云,罗贯中,太原人,号湖海散人,与人寡合,乐府隐语,极为清新。与余忘年交,遭时多故,天各一方,至正甲辰(1364)

复会,别来又六十余年,竟不知所终。

据编者自序,明永乐二十(1422)年,贾氏80岁。推测罗大概生于1323年前后,元亡时约50多岁,故书成于元末明初。

二,成书过程

陈寿《三国志》,裴松之注,《东坡志林》,《东京梦华录》说三分,元杂剧,元代《全相三国志平话》,明《三国志通俗演义》,清毛宗岗父子评点《三国演义》

三,“拥刘反曹”与正统观

《三国志》《资治通鉴》以曹魏为正统,

《汉晋春秋》《通鉴纲目》以刘蜀为正统。

四,艺术成就

1,合理的艺术虚构

2,人物形象塑造

诸葛亮毛宗岗《读三国志法》:历稽载籍,贤相林立,而名高万世,莫如孔明。其处而弹琴抱膝,居然隐士风流;出而羽扇纶巾,不改雅人深致。在草庐之中,而识三分天下,则达乎天时;承顾命之重,而至六出祁山,则尽乎人事,七擒八阵,木牛流马,既已疑神疑鬼之不测;鞠躬尽瘁,志决身歼,仍是为臣为子之用心。比管乐则过之,比伊吕则兼之,是古今贤相中第一奇人。

关羽毛宗岗《读三国志法》:历稽载籍,名将如云,而绝伦超群者莫如云长。青史对青灯,则极其儒雅;赤心如赤面,则极其英灵。秉烛达旦,人传其大节;单刀赴会,世服其神威。独行千里,报主之志坚;义释华容,酬恩之义重。做事如青天白日,待人如霁月风光。心则赵抃焚香告帝之心,而磊落过之;意则阮籍白眼傲物之意,而严正过之。是古今来名将中第一奇人。

曹操毛宗岗《读三国志法》:历稽载籍,奸雄接踵,而智足以揽人才而欺天下者莫如曹操。听荀彧勤王之说而自比周文,则有似乎忠;黜袁术僭号之非,而愿为曹侯,则有似乎顺;不杀陈琳而爱其才,则有似乎宽;不追关公以全其志,则有似乎义。王敦不能用郭璞,而操之得士过之;桓温不能识王猛,而操之知人过之。李林甫虽能制禄山,不如操之击乌桓于塞外;韩侂胄虽能贬秦桧,不若操之讨董卓于生前。窃国家之柄而姑存其号,异于王莽之显然轼君;留改革之事以俟其儿,胜于刘裕之急于篡晋,是古今来奸雄中第一奇人。

第三章《水浒传》

一,关于作者

二,成书过程

基本史实:《宋史》二二卷《徽宗本纪》宣和三年,淮南盗宋江等犯淮阳军,命知州张叔夜招降之。卷三五一《侯蒙传》,卷三五三《张叔夜传》也有关于宋江的简略记载。《三朝北盟会编》《续资治通鉴长编纪事本末》有宋江征讨方腊的记载。

罗烨《醉翁谈录》记载当时有《青面兽》《花和尚》《武行者》等小说;龚开《宋江三十六人赞》,

《大宋宣和遗事》涉及宋江起义,杨志卖刀,智取生辰纲,杀阎婆惜,招安,征方腊等;

水浒戏

施耐庵、罗贯中的创作

金圣叹的评点

三,版本

1,繁本,一百回本,万历十七年天都外臣序本和李卓吾评容与堂刊本,钟伯敬评四知堂本,都题作《忠义水浒传》,无王庆、田虎的内容;

2,简本,刻于福建建阳的闽本,《新刻京本插增田虎王庆忠义水浒全传》(藏巴黎国家图书馆)

3,《忠义水浒全传》一百二十回,题李卓吾评、杨定见增编、袁无涯刻,以繁本百回加上简本田虎王庆部分混合而成。

4,金圣叹第五才子书

四,人物形象

林冲,

宋江,

五,思想倾向

1,忠义说

2,诲盗说

3,农民起义说

第四章西游记

一,关于作者

天启《淮安府志》卷一九《艺文志》记载有吴承恩著有《西游记》,未说明是什么性质的书,胡适等人据此认为作者即为吴氏;清黄虞稷《千顷堂书目》卷八史部地理类著录有吴承恩《西游记》,似乎又不是小说。

二,成书经过

1,真实的历史依据,唐玄奘法师西天取经的经过,《大唐西域记》,其弟子著《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

2,南宋话本小说《大唐三藏取经诗话》出现了白衣秀士为外形的猴行者。

3,元代杂剧,吴昌龄的《唐三藏西天取经》,杨景贤《西游记》。

4,明初《永乐大典》卷13139“送”韵“梦”字条下,录有《梦斩泾河龙》的故事,注明出自《西游记平话》,可惜这个本子失传了。

三,故事情节

1,大闹天宫,1-7回,

2,取经缘由,8-12回,

3,取经过程,13-100回

四,孙悟空的形象塑造

1,第一阶段,追求自由,花果山美猴王,龙宫借宝,大闹冥府,大闹天宫;2,第二阶段,戴着紧箍去西天取经,修成正果。

五,主旨

1,游戏说,胡适《西游记考证》:“《西游记》至多不过是一部很有趣味的滑稽小说、神话小说,他并没有什么微妙的意思,至多有一点爱骂人的玩世主义。”

鲁迅《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有人说是劝学,有人说是谈禅,有人说是讲道,议论很纷纷。但据我看来,实不过出于作者之游戏。”

在文学方面,胡适力图引进西方科学实证方法强调对文本的考证诚然有其贡献,但却也常常把中国古典文学的研究引入死胡同,尤其胡适顽固反对以中国

传统儒释道的观点来解读中国古典文学的立场更是大错。例如他说“《西游记》被三四百年来的无数道士和尚秀才弄坏了,”认为“这些解说都是《西游记》的大敌”,但正如《西游记》的英译者余国藩教授所指出的,胡适排斥儒释道现在恰恰成了反讽,因为欧美日本中国现在对《西游记》的所有研究成果可以概观地视为对胡适观点地驳斥,事实上,“和尚,道士和秀才对《西游记》的了解,也许比胡适博士更透彻,更深刻。”——甘阳《“文化:中国与世界”新论缘起》

我可以负责地说一句,二十世纪以来,中国学人有关中国学术的著作,其最有价值的都是最少以西方观念作比附的。如果治中国史者先有外国框框,则势必不能细心体会中国史籍的本意,而是把它当作报纸一样的翻检,从字面上找自己需要的东西。――余英时《怎样读中国书》

2,市民说,认为孙悟空是新兴市民社会的代表,以浪漫主义形式表现。

3,求放心说,明谢肇淛《五杂俎》:“《西游记》曼衍虚诞,而其纵横变化,以猿为心之神,以猪为意之驰。其始之放纵,上天下地,莫能掣制,而归于紧箍一咒,能使心猿驯服,至死靡他。盖亦求放心之喻。”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亦主此说,大闹天宫,被压五行山下,取经,隐喻了放心,定心,修心的全过程。

《西游证道书》(汪象旭),《西游真诠》(陈士斌),《西游原旨》(刘一明),六,续书,

董说的《西游补》

第五章金瓶梅

一,关于作者

明人沈德符《野获编》卷二十五:“闻此为嘉靖间大名士手笔。”

清人顾公燮《消夏闲记摘抄》谓严世蕃知王忬家藏《清明上河图》,强索之,王以赝者献,世蕃知后害之。其子王世贞撰《金瓶梅》以献,重贿修脚工于读书时微伤其足,“阴擦烂药,后渐溃腐,不能入直”。

《寒花庵随笔》则云此书为一孝子所为,粘毒药于纸角,用以复其父仇者某巨公。注云,孝子为王世贞,巨公为唐顺之。

其他尚有李开先、屠隆等数十种说法,然无一说法能得到大家的公认。可参陈大康《论<金瓶梅>作者考证热》,《华东师大学报》1992年3期。

二,故事情节的简单介绍

三,《金瓶梅》在小说史上的地位

1,第一部文人独立创作的长篇小说,但也有相反的说法,认为也是世代累积型作品。

2,开辟了新的题材领域,

3,人物形象塑造更贴近现实生活,发现人的复杂性

4,惊世骇俗的暴露和批判

5,叙事方式和叙事结构

四,如何看待小说的性描写

五,作品的主旨

1,现代观点,多从现实主义出发,冲破理学的禁锢,表现人的情欲,但在冲破封建藩篱的同时,走向另一个极端,放纵情欲。由于世情小说产生在封建末

世,批判社会的黑暗,自然是题中应有之义。

2,古典观点,宗教的意味,人境界的提升

新儒家牟宗三《水浒世界》一文认为,《红楼梦》是小乘,《金瓶梅》是大乘,《水浒传》是禅宗。

明人弄珠客《金瓶梅序》云:读《金瓶梅》而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生畏惧

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乃禽兽耳。余友人褚孝

秀偕一少年同赴歌舞之筵,衍至霸王夜宴,少年垂涎曰:“男儿何可不如此?”

孝秀曰:“也只为这乌江,设此一着耳。”同座闻之,叹为有道之言。若有人

识得此意,方许他读《金瓶梅》也。

色欲小说与宗教的关系

刘小枫:“明清之际的一些著名色欲小说的观空法:极尽能事渲染色欲,目的是让人到头来悟到色欲即空。只有天资不够的人才会执着色相而不能自拔。”(《共和与经纶》,三联书店2012年版,第65页)

佛经有佛化身为淫女,去除璎珞衣裳后,“倮形而立,臭处难近”,于是说法:“女人之好,但有脂粉芬薰,众华沐浴涂香,著众杂色衣裳以覆污露,强薰以香,欲以人观,譬如革囊盛屎,有何可贪。”(《法句譬喻经》卷四)

三界不安。一切都空。何处有身。及眼所对。此诸色欲。及诸女人。从颠倒起。横见可爱。实是速朽败坏之法。夫女色者。犹如枷鎻。劳人识神。愚夫恋着。不知厌足。不能自拔。不免杻械。不绝枷鎻。行者既识法相。知法空寂。此诸色欲。犹如怨贼。何可恋惜。复似牢狱。坚密难舍。我今观空。厌离三界。观见世间。如水上泡。斯须磨灭。心无众想。得知世法是重患累。凡夫迷惑。至死不觉。不知众苦。恋着难免。纵情狂惑。无所不至。我今观此狂惑女色。如呼声响。亦似镜像。求觅叵得。观此女色。为在何处。妄见衰害。欺诸凡夫。为害滋多。今观此色。犹如狂华。随风零落。出无所从。去亦无所至。幻惑无实。愚夫乐着。今观此色。一切无常。如癞病人。良医治差。我今观苦空无常。见此色相。皆无坚实。念诸凡夫。甚可愍伤。爱着此色。敬重无厌。耽愚惑着。甘乐无穷。为诸恩爱。而作奴仆。欲矟刺己。痛彻心髓。恩爱枷鎻。捡系其身。如是念已。复观一切。都皆空寂。此诸婬欲。诸色情态。皆从五阴(即五蕴,色受想行识)四大而生。五阴无主。四大无我。性相俱空。何由而有。作是观时。智慧明显。见身大明。如摩尼珠。无有妨碍。似金刚精。青白明显。如鹿突围得免猎师危害之苦。观于五阴。性相皆净。观六大如鸟高翔。身无所寄。以吞色钩。俛仰得度。离诸女色。更不起情。自然超出诸婬欲海。一切结使。犹如众鱼。竞走随逐堕黑闇坑。无明老死。为智慧火之所焚烧。观色杂秽。陋恶不净犹如幻惑。无有暂停。永离色染。不为色缚。(《禪祕要法經》)

第六章明清短篇小说

1,白话短篇小说

三言二拍型世言

2,文言短篇小说《聊斋志异》

(1)关于蒲松龄

(2)《聊斋志异》的艺术成就

第七章儒林外史

一,关于作者

二,讽刺小说的典范

鲁迅认为,《儒林外史》的出现,中国小说史中才有足称讽刺之书。

三,科举制度下的士林众生相

周进,范进,马二先生,杜少卿

四,联缀结构

第八章红楼梦

一,作者简介

二,版本系统

抄本系统通称《石头记》,附有脂砚斋等的评语,其中以甲戌本乙卯本和庚辰本为最重要;刊本系统称《红楼梦》,最早的刊本是程本,乾隆五十六年由程伟元高鹗以活字排印,题《新镌全部绣像红楼梦》,120回,此称程甲本,第二年修订再印,称程乙本。

1981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由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勘整理的《红楼梦》,前80回以庚辰本为底本,后40回以程甲本为底本,比较适合读者阅读。

三,红学研究

鲁迅论《红楼梦》云:“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集外集拾遗?“绛洞花主”小引》)

旧红学,评点,索隐

新红学,理论观照,考证

四,《红楼梦》的梦幻成分与小说主旨

第一回“此回中凡用梦用幻等字,是提醒读者眼目,亦是此书立意主旨。”

顽石补天,木石前盟,太虚幻境

余英时《红楼梦的两个世界》,大观园是太虚幻境的人间投影。乌托邦的世界和现实的世界。

五,叛逆者宝玉

六,钗黛优劣

第三编元明清诗文

第一章散文

以唐宋八大家为基点的观照

古文选本的作用

吕祖谦《古文关键》,茅坤《唐宋八大家文钞》,《古文观止》,姚鼐《古文辞

类篡》

程朱理学与古文的关系,“文以载道”,古文与八股文的相互影响,形成一股

强大的势力,激起反对风潮,前后七子,李贽,公安竟陵,晚明小品

唐宋派,尤其归有光的文学地位的演变

蒙文通:“明代中叶正德嘉靖以来,学术界已逐渐发生变化,产生了一个反对宋人传统的新风气,提出文必西汉,诗必盛唐,不读唐以后书的口号,从文学首先发动,漫衍到经学、理学等各个学术领域。王阳明就是这一风气下起而反对朱学的,李贽也是从这一风气接下来。”(《蒙文通学·记治学杂语》)

清代散文以桐城派为中心

曾国藩的湘乡派,

清末桐城派,严复,林纾,新文化运动前夕的文坛之争

古文家与汉学家的争论

龚自珍,梁启超,钱穆等对桐城古文的意见

清代汉学家与古文家之间的争论是学术史上的一段重要公案,章太炎对此总结说,自戴震崛起学界,“言直覈而无温藉,不便文士。震始入四库馆,诸儒皆震竦之,愿敛衽为弟子。天下视文士渐轻。文士与经儒始交恶。而江淮间治文辞者,故有方苞、姚范、刘大櫆,皆产桐城,以效法曾巩、归有光相高,亦愿尸程朱为后世,谓之桐城义法。震为《孟子字义疏证》,以明性材,学者自是薄程朱。桐城诸家,本未得程朱要领,徒援引肤末,大言自壮,故尤被轻蔑。范从子姚鼐,欲从震学,震谢之,犹亟以微言匡饬。鼐不平,数持论诋朴学残破。其后方东树为《汉学商兑》,幑章益分。”(《訄书》)这一段材料表明,自戴震登上学术的舞台,天下始薄程朱、轻古文。而自视为集文统、道统于一身的桐城派,当然也不甘寂寞,也要出手反击,方东树的《汉学商兑》就是直接针对汉学阵营的江藩的《汉学师承记》而来的。汉学家与桐城派的争论一直持续到五四新文化运动前夕,章氏之友生如黄侃、刘师培等在北大提倡魏晋六朝以对抗桐城派的古文,周作人更是终其一生都在反对桐城古文。

八股文,明代最具代表性的文体

宋代王安石改革,废诗赋,考经义。

黄淳耀《曲肱而枕之》一文,题目出自《论语·述而》: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再言贫境,即所以就寝者而见焉。(破题)

夫人莫不寝,至曲肱以为之枕,则甚不适矣。(承题)

此圣人未必有之,而设言之者乎?尝观一人之身,必备百物以养之,一物不备,则以为不足。是资于物者无穷期也。然身与我为周旋,物不与身为附丽,则人亦终无如物何矣。(起讲)

盖物有非其时则甚缓,当其时则甚急者,寝之于枕是也,举一枕而其等于此者可知也;

物有习有之则甚无关,适无之则甚有累者,枕之于寝是也,举一枕而其大于此者可见也。(起股)

今且食而蔬矣,饮而水矣。犹此而为枕,则枕必以曲肱矣。(入题)

常人不期逸而恒逸,贫者不期劳而恒劳。盖至于向晦宴息之后,而逸可知矣;庶几哉,拮据之所不至已,然而体有四犹用其一,则一体烦而四体亦为之不适矣,以视夫安神闺房者,曾不得高枕而拟焉;

常人不好惰而恒惰,贫者不好动而恒动,盖至于独寐寤言之顷而惰不免也,庶几哉,胼胝之所不及已,然而肱有二仅虚其一,则此肱疲而彼肱亦为之靡暇矣。以视夫栖情筦簟者,曾不得安枕而效焉。(中股)

盖枕在而以肱代之,枕不在而以肱代之,等代也,而人心变矣。犹之膏粱在前,则反慕乎蔬水,及引而臵之蔬水之中而仍不顾也,推之此枕,得无有戚然而中立者乎;

名其为枕而以枕用之,名其为肱而以肱用之,等用也,而人心又变矣。

犹之饮渴方殷,则同需此饮食,及徐而别其饮食之味而致不同也,推之此枕,得无有焦然而终夜者乎。(后股)

身外之物反寄之身内,即此悟盈虚消息之机;

物外之身反游于物内,即此见化裁推行之理。(束股)

我之乐虽不在此,然而必有以乐乎此也。2(结语)

这是一道单句小题,首联写枕与寝的关系,中联写常人贪于安逸,不奈贫贱;后联写曲肱而枕者的高致;束联以哲理总束。

第二章诗歌

宋末元初方回编《瀛奎律髓》把有宋一代的“诗话之学”和“评点之学”两种体裁综合起来。

倡一祖三宗之说,为江西派张目,实与时世相关。

方孝岳:“简斋身丁北宋之末,二帝蒙尘之痛,在南北宋之交,他最能表现一种沉痛激越之音。方回也有身世之感,比物连类而致其叹赏,不为无故。”

徐火勃《元人十种诗序》:“夫诗以唐为宗,自宋苏黄诸公一变唐调,别出格律。2孙维祺《明文得》不分卷,晚集,《论语》。

南辕以后,竞趋道学,恒以义理入四声,去风人之旨远矣。迨夫胜国之世,虽以腥膻而主中华,其间修辞之士蜂起,尽洗陈腐习气。冲淡者师右丞、襄阳,秾丽者媲义山、用晦,奇峭者迈长吉、飞卿。人持寸管各成一家,不失唐人矩矱。后之评者,谓元诗直接唐音,千古不易之论也。”

明初刘基高启,遗民情结

钱穆《读明初文人文集》

宋濂《答章秀才论诗书》云,大抵古人作诗,都是前后相模仿,特地独行自名一家,是成功者之事,而不是初学者所能藉口。这种主张,隐然为明代的文学指明了方向。

高棅《唐诗品汇》,四唐之说,对后人影响极大。

此书就五七言各体之中,各分“正始、正宗、大家、名家、羽翼、接武、正变、余响、旁流”九格,大略以初唐为正始,盛唐为正宗、大家、名家、羽翼,中唐为接武,晚唐为正变、余响,方外异人为旁流。

其论诗以严羽《沧浪诗话》为圭臬,于是揣摹兴象格调,俨然唐音,就成了明诗的特色。而此书,“终明之世,馆阁以为宗,厥后李梦阳、何景明等摹拟盛唐,名为崛起,其胚胎实兆于此。”(《明史、文苑传》)

钱谦益《列朝诗集》亦是明代诗歌选集。(《列朝诗集小传》)

从《列朝诗集》的编次即可看出牧斋的隐秘主张,即力图以馆阁词林来主导明代诗坛的走向。

甲集以刘基为首,乙集以解缙为首,丙集以李东阳为首,此皆馆阁词林之臣,属于太和元气。

在牧斋的诗学谱系中,李东阳与李梦阳是两个关键人物,“念西涯、北地升降之间,文章气运,胥有系焉。”在茶陵主持坛坫的岁月,正是国势昌盛的时代,“国家休明之运,萃于成弘,公以金钟玉衡之质,振朱弦清庙之音,含咀宫商,吐纳和雅,沨沨乎,洋洋乎,长离之和鸣,共命之交响也。”然而,盛极而衰,丙集中间出现了李梦阳,打散了太和元气,气运开始转移,“北地李梦阳,一旦崛起,侈谈复古,攻窜窃剽贼之学,诋諅先正,以劫持一世。”(《小传》李东阳条)又说,“国家当日中月满,盛极孽衰,粗才笨伯,乘运而起,雄霸词盟,流传讹种,二百年以来,正始沦亡,榛芜塞路,先辈读书种子,从此断绝,岂细故哉!”(《小传》李梦阳条)李梦阳的崛起,标志着诗道旁落,国势走向衰微。

按照牧斋的设计,丁集分为三部分。李慈铭对此评论说:“自嘉靖至明末皆列为丁集,分上中下,以见明运中否,方有兴者。”丁集上以高叔嗣为首,《小传》谓高氏“生与伪汉友谅同支干,其卒亦友谅禁江之年也。”此语何其突兀,其与陈友谅何涉?其实,牧斋无非想说,高氏虽列为丁集之首,但并非文坛的真命天子,不过闰位余分罢了。排在首位的尚且如此,何况排在后面的王世贞呢?“嘉隆之际,握持文柄,跻北地而挤长沙者,元美为之职志。至谓长沙之启何李,犹陈涉之启汉高。”(《小传》李东阳条附)世贞追随空同,排挤茶陵,是空同之后又一复古巨子,也是嘉隆之际名副其实的文坛祭酒,但牧斋并不认可他的地位,故借高氏的闰位来比附影射。在牧斋看来,王世贞标志着衰败之气达于顶峰,云雾笼罩,不见青天。丁集中以陆师道为首,陆氏曾于文待诏门下称弟子,亦待诏之流亚,固是吴中一派,表明在气运衰败之中,亦有爝火微光也。高陆二人皆处郎署之列,正是文统在下的表征。丁集中虽亦列入自严嵩以至冯琦等馆阁之人,但颓势难挽,“东里西涯,前辈台阁之体,于是乎澌灭殆尽,而气运亦滔滔不可复返矣。”(《小传》冯琦条)至公安三袁出,复古气焰始受到打击,然公安竟陵亦非乾坤正气,于诗道损害不小。“中郎之论出,王李之云雾一扫……竟陵代起,以凄清幽独矫之,而海内风气复大变。譬之有病于此,邪气结轖,不得不用大承汤下之,然输泻太利,元气受伤,则别症生焉。北地济南,结轖之邪气也,公安泻下之,劫

药也;竟陵传染之,别症也。余分闰气,其与几何?”(《小传》中郎条)牧斋于竟陵更是毫不留情地称之为诗妖,看作亡国之音,“鬼气幽,兵气杀,著见于文章,而国运从之。”(《小传》钟惺条)

否极泰来,衰败到极点,转机也就到了。丁集下以程孟阳为首,“孟阳诗居丁集中,实为眉目。”(《有学集》卷十八《耦耕堂诗序》)说明程氏才是丁集的灵魂,是大明诗道衰极而变的关键。“吾友程孟阳读怀麓之诗,为之擿发其指意,洗刷其眉宇,百五十年之后,西涯一派焕然复开生面,而空同之云雾,渐次解驳,孟阳之力也。”(《小传》李东阳条)孟阳批驳空同,力捧西涯,亲近属于太和元气的馆阁词林,又是牧斋的好友,俨然牧斋的代理人,而牧斋本人自然属于馆阁词林之列。此时冲破云雾而出的太和元气当然不再是茶陵,而是牧斋了。钱穆先生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玄妙:“牧斋此编已在清时,而书名《列朝诗集》,不加冠一明字,其所为小传,皆直称本朝,是盖牧斋之自表其微意,虽失身于清廷,而心终在明,故其文亦分《初学》、《有学》两集,《初学集》皆明时作,《有学集》乃入清以后作,是犹如伯温之《覆瓿》、《犁眉》分集也。牧斋欲后人分别而观,得其用心,殆借伯温以自喻耳。”在牧斋的诗学体系中,馆阁词林诸人如刘基、解缙、李东阳以至牧斋自身,代表着诗道正统,中间虽遭前后七子的挑战,但由于其中坚力量王世贞的晚年“悔过”,证明了馆阁词林主导文坛的正当性和必然性。云雾终将消散,元气正在恢复,而国运亦必从之。这表明牧斋期望以自身及自身所处之时代,能够实现明室的中兴。

朱彝尊《明诗综》亦是有明一代诗选,(《静志居诗话》)

启功:“钱牧斋清议党魁,亦学术权威,所撰《列朝诗集》,颐指文坛,俨然汝南月旦。欲树新帜以敌之,必赖名高之士。此《明诗综》之作,知必有所授意者。且从而可见牧斋虽衔璧纳款,其书早为当宁所忌,乾隆时明加禁毁,乃事会所趋,由隐而显者耳。”

关于钱朱二书的评论,可参看容庚《论列朝诗集与明诗综》,《岭南学报》第11卷第1期,1950年;蒋寅《朱彝尊的明诗研究》,《北京大学学报》2008年第5期。

牧斋论诗以兼宗唐宋为主,而其宋代诗文的提倡,实有政治的寓义。稍后,黄宗羲,吴之振,吕留良等皆提倡宋诗。

江左三大家之一的吴伟业,梅村体,论者以为是《长恨歌》和《春江花月夜》的融合,在清代影响极大。

王士祯,《渔洋诗话》,倡神韵说,渊源于宋代严羽,所谓“羚羊挂角,无迹可求。”就是推重王孟及韦柳,以清澄妙远的神韵为宗。编有《唐贤三昧集》。

沈德潜受业吴江叶燮,为渔洋再传弟子,强调格调,主张温柔敦厚,对前后七子颇为同情,而对公安竟陵持批评态度。著有《说诗晬语》,《古诗源》《唐诗别裁》等。袁枚的“性灵说”,《随园诗话》:“凡诗之作者,都是性灵,不关堆垛。”反对那些讲空架子或搬弄书卷的毛病。

翁方刚的肌理说,反对性灵说而欲救神韵说的偏颇。

清代词学的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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