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孔乙己》阅读中学习刻画人物的方法

从《孔乙己》阅读中学习刻画人物的方法曾春燕（广东省东莞市横沥中学）

摘要：通过《孔乙己》一文的巧妙处理教材及阅读教学，让学生达到既吃透教材，又提高写作水平的目标。即掌握文章内容的同时，也掌握其中刻画人物的方法，通过对本文的学习主要掌握外貌、动作、语言、神态等刻画人物的方法。

关键词：孔乙己阅读写作外貌描写动作描写语言描写神态描写

目前，中学生的作文存在不少弊端，如刻画出来的人物形象千人一面、毫无个性。那么，怎样提高他们刻画人物的水平呢？就是利用好教材，把教材当作范文。在教学中，不单教会他们对课文的理解，又有意识地设法使他们学习到其中刻画人物的方法。若能如此，岂不是事半功倍？

这里，我以《孔乙己》一文的阅读教学为例，谈谈人物刻画的方法。孔乙己的形象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究其原因，是因为作者成功地塑造了孔乙己这个典型形象，值得我们一读再读，更值得我们模仿学习。那么，哪些刻画人物的方法值得我们学习，哪些语段值得我们模仿、值得我们一再玩味的呢？下面我分四点来举例论述，谈谈我是如何结合写作来分析人物形象的，仅供大家参考。

一、学习外貌描写的方法

作者让孔乙己以“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出场，意在强调主人公的独特性，同时也设下了悬念：我们急切地想知道孔乙己究竟属于哪一类人呢？“短衣帮”还是“穿长衫者”？按经济状况，孔乙己应属于“短衣帮”，只能像短衣帮一样站着喝酒，因为他并不富裕，甚至贫困到偷窃的地步。但为何还穿长衫呢？这是作者意在刻画出孔乙己不愿以短衣帮为伍的心态，以自己是读书人身份而自视清高的性格。因此，作者以这一典型外貌描写孔乙己的出场，就把这个“上不挨天、下不接地”的孔乙己形象刻画出来了。他既不屑与以短衣帮为伍，又没资格跻身于“穿长衫者”一族，刻画出他是与上层人和下层人都有距离的另类。因此，后文中写到他即使身在困境，也无人顾问，甚至还拿他取笑也就合乎情理，最后写他在寒冬中不知所终更是他的必然命运。通读全文之后，我们再来回味这句话，更觉其言简义丰、力透纸背。

接着，作者写孔乙己的外形和面貌：“身材高大，青白脸色”、“脸上夹些伤痕”、“又脏又破的长衫”。等等外貌描写，寥寥几笔，即可以领略到孔乙己的形象：“青白脸色”表明孔乙己长期营养不良、经济困顿；“脸上时常夹些伤痕”从后文中可知是由于贫困而偷窃被打之故导致的；“又脏又破的长衫，仿佛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暗示孔乙己不但穷而且懒，更是迂腐，即使穷到偷窃的地步也不愿脱下标示读书人身份的长衫，像短衣帮一样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作者就是这样通过寥寥几笔的外貌描写，不动声色地揭示出这个受封建科举制度毒害的灵魂残缺的人。

在教学中，可以让学生通过外貌描写展现人物性格，主要通过描写眉毛、眼睛、牙齿、耳朵、手、服饰等特征来达到刻画人物形象的目的。讲到孔乙己的外貌时，我们可以拓宽教材，结合作文教学来处理教材。例如，我叫学生写一段关于我们班中某个同学的外貌描写，然后叫大家猜猜看写的是谁。学生们在课堂上表现非常踊跃，急于展示自己的写作才能。其中一个学生这样写班中的一个同学：“他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有一头短而卷且略黄的头发，嘴角总是挂着微笑。”当这个小作者念到这里时，同学们都嚷着说，他写的是黄小豪同学。结果小作者满意地笑了。他把黄小豪乐观的性格和典型的外貌刻画出来了。我觉得通过这样的训练，会给学生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必须让学生明确的是：外貌描写不必眉毛胡子一把抓，点到即止。只要能表达出所要刻画的人物性格、揭示出主题就算成功了。

二、学习动作描写的方法

《孔乙己》一文中关于孔乙己的动作描写也勘称经典，在此我略举几例分析。

如：“他便给他们吃茴香豆，一人一颗。孩子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其中的“罩”字用得生动传神。这一“罩”字反衬出碟子之小、茴香豆之少。即便如此，孔乙己也不吝惜仅有的一点茴香豆，乐意分给孩子们吃。而且“罩”字暗示了小孩们仍可以透过孔乙己手指的缝隙看见茴香豆，表明孔乙己只是

在逗孩子们玩，并不是真不给他们吃。从这里可以反映出孔乙己善良的一面，即使自己经济不宽裕，也乐意和孩子们分享食物。

开头写孔乙己到柜台买酒喝是这样写到的：“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排”与他的身份地位极不相称，那为何作者还用“排”这一动词呢？深入课文，即不难发现作者是用心良苦，意在表明孔乙己穷酸迂腐的性格。明明穷的要命，但暂时有了点小钱也不忘在“短衣帮”面前摆阔炫耀，而且置别人的嘲笑于不顾，真是可气又可悲。

当孔乙己被丁举人打断腿后来到酒店，再一次在人们的取笑声中喝酒。“我温了酒，端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此刻，孔乙己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与豪气，不再“排”出四文大钱，而是“摸”出四文大钱，况且还拖欠着十九个钱，暗示出孔乙己已经是穷途末路、穷困潦倒的境地了，因为先前他是从不拖欠酒钱的。通过这一“摸”字，暗示出孔乙己身上再也没有多余的一文钱了，好喝懒做的性格，也暗示了腿被打断之后，拿钱的动作已没有先前利索了，表达作者对他遭遇的同情。

以上几个动词都是作者用于精心刻画人物形象的，值得细细品读。我们在讲解教材时，也可以要求学生在写作中运用生动传神的动词来表达人物的性格。我在课堂上举例说：假如我拿了刚改好的测验卷走进教室，同学们会有什么反映？用恰当的动词把同学们急于想知道成绩的心态写出来。有个同学这样写到：“老师拿着厚厚的一叠试卷，走进教室，我们个个都伸长脖子，两眼发亮，盯着试卷，直到试卷发下来，有的神采飞扬；有的唉声叹气；有的左顾右盼地忙着比较……”我发现，通过这样的训练，学生明确了要运用传神的动词来表达人物的心理或性格，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但要提醒学生的是：在进行动作描写时，要抓住人物最具特征的动作来写，且要运用最能表现人物性格的动词，方能把人物的神韵描绘出来。

三、学习语言描写的方法

当酒客们取笑孔乙己偷书时，他为自己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对于读书人而言，“偷”和“窃”的行为怎么说都不雅，可他还要咬文嚼字为自己辩护，作者正是运用充满个性化的语言活画出迂腐不堪、穷困潦倒而又自欺欺人的孔乙己形象。尤其是后文中写道：“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这是孔乙己分所剩不多的茴香豆给孩子们吃时所说的话。他面对的可是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用得着满口“之乎者也”这些个废词吗？由此可见孔乙己可算是迂腐到家了，在小孩子面前，也得显摆显摆自己的读书人身份。运用语言描写可以在有限的篇幅里表达更为丰富的内容，尤其是可以突显人物性格。

讲到此，我同样结合学生的写作来展开教学，我假设了两个同学早读课迟到，正好被班主任抓了个正着。其中一个是一贯遵守纪律且成绩优秀的好学生，另一个是平日里吊儿郎当、对学习漫不经心的后进生。那么，他们面对班主任，会怎么解释自己的迟到行为呢？同学们经过一番思考，作了一番比较，也得到了令我满意的答案。

什么树开什么花，什么人说什么话，闻其言便知其人。成功的人物语言描写必然是符合人物自身的性格、身份、地位、年龄、职业的，也就是说每个人说的话要像其本人，决不能把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太太，描绘成出口便引经据典、满腹经纶的雅士。

四、学习神态描写的方法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这是鲁迅写孔乙己偷书被人吊着打之后，酒客们拿他来取笑时孔乙己的神态描写。之前宣称自己清白的孔乙己再也不能抵赖，自己的偷窃行为被别人亲眼所见，落下了把柄，的确不是一件光彩之事。对于自称为读书人的孔乙己而言，可谓是颜面尽失。通过传神的神态描写，刻画出孔乙己在老底被人揭穿之时的慌乱与窘迫。

“‘你怎的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呢？’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之乎者也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这是酒客们针对孔乙己不能进学的事实而取笑他。对于自认为是读书人的孔乙己而言，屡次不第是读书人最大的耻辱，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心灵的伤疤被戳伤时的神态必然是精神颓唐、脸笼灰色。此处出色的神态描写有着言简而意无穷的妙处，暗示孔乙己此时此刻心情跌入低谷的局促不安的神态，也反映出民众的麻木不仁、毫无人性，揭示了主题。

此处，我要求学生也来一段神态描写片断训练：设想一下，当父亲得知你被重点大学录取时的那一刻，父亲的神态会如何？班里一女生写道：“当父亲得知这个喜讯时，高兴极了，兴奋极了，把录取通知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睛里盛满了喜悦，皱纹也顿时舒展开来，逢人便说这件事，急于和每一个人分享他的喜悦与骄傲。”通过这么传神的神态描写，把父亲的喜悦与激动之情挥写得淋漓尽致。

进行神态描写时提醒学生必须注意的是：神态要符合人物的心情、符合人物的处境，也要符合情节的发展。怎样才能恰如其分地对人物进行神态描写呢？就得在日常生活中仔细观察人们的面部表情，正确揣摩人们的心理，结合所写人物的需要进行适当的神态描写，精雕细琢人物形象。

通过以上的教学，学生不但掌握了孔乙己的形象、理解了作者创作的意图，也学习到了刻画人物的方法。在阅读教学中，有目的地进行强化写作训练，达到既掌握课文内容，又学会其中的写作方法与规律，这是两全其美的教学方法。经过长期的训练、不断地积累，学生同样可以刻画出有血有肉的丰满的人物形象，同样可以写出意蕴丰富的好文章，同样可以不断提升自己的阅读水平与欣赏水平。贵在坚持，定能达到出乎预料的效果。

参考资料：

张定远. 作文全能一本通［J］.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07年2月第2版.

(作者简介：曾春燕，女，中学一级语文教师职称。详细地址：广东省东莞市横沥镇中山路303号横沥中学；邮编：523460；电话：153********；信箱：542100246@https://www.wendangku.net/doc/f32204460.html,) (来源：《中国教育科学》2011年6期，https://www.wendangku.net/doc/f3220446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