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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湘西世界”的接受研究

沈从文“湘西世界”的接受研究
沈从文“湘西世界”的接受研究

沈从文“湘西世界”的接受研究

杜昆

内容提要沈从文构筑的“湘西世界”在建国后长期被主流话语忽略和批判,后来随着“沈从文热”在海内外升温, “湘西世界”逐渐成为瞩目和神往的对象。这个世界是否“桃源”的争论经历了一个由否定到肯定的过程。“桃源”情结是沈从文和读者共有的,是人类对理想家园的追寻和期待。审美经验沟通了作者和读者, “湘西世界”成了沈从文和读者自我救赎和抵抗异化的虚拟天地。

关键词湘西世界;桃源情结;审美经验

构筑在水边的“湘西世界”是沈从文和读者群共同推崇和倾心的,是他创作中最富有诗意和魅力的部分。它充分展示出沈从文杰出的叙事和想象能力,形成了中国现代文学中独特的文学—文化景观。可以说, “湘西世界”和沈从文彼此成就了对方。沈从文作品的接受研究中,“湘西世界”的接受自然是考察的重点。本文试图勾勒建国后以《边城》为主体的“湘西世界”几个层面上的接受变迁,分析其成因和蕴涵,并探讨审美经验的摆渡作用。

一、批判和忽略

除了在1957 年出版了一本小说选集,沈从文在建国后和他的创作就销声匿迹,与此相照应的是文学史教材上对他近30 年的批判和挞伐。如王瑶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稿》、丁易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略》、刘绶松的《中国新文学史初稿》、林志浩主编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等,论及沈从文时, “大家一致认为沈从文是一个反动作家,其理论是反动的,其作品也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批判时基本上“以述代作”,立论依据主要是郭沫若、茅盾等左翼领导人的权威性檄文[1 ] 。近30 年的文学史教材对沈的批判受左的影响越来越深,注重阶级分析和政治定

“为时代所决定的文性,以点概面,因人废言,对作家文艺思想的讨伐和清算,代替了创作批评。

学史的‘生产方式’,显然会制约和影响某一时期文学史写作的普遍性思维与结构”,“这些文学史大同小异,都在构造一种新的知识体系,并且已经顺利纳入当时的教学与学术的生产体制,在消费过程中发生实际影响,影响着人们对文学经典、历史与传统的理解,甚至影响着人们的阅读方式。”[2 ] 文学史的生产难以摆脱“苏联模式”的影响,反映出当时的接受氛围与价值取向是多么浮躁和急功近利。文学史制约着读者的期待视野从而影响着人们的阅读方式和范围,这就造成了许多青年学生认为沈从文是一个反动作家,甚至不知道他还是一个小说家。对沈从文文艺思想批判的同时,文学史家有意对沈从文的作品冷落和忽略。上述几部教材,除了王瑶外,对20世纪30 年代颇有影响的《从文自传》和《边城》都避而不谈,噤若寒蝉。相比之下,王瑶对沈作品的简要介绍和分析,对沈文文艺特色的肯定便显得难能可贵了。王瑶认为沈从文的小说是“多以趣味为中心的日常琐事⋯⋯他有意藉着湘西、黔边等陌生地方的神秘性来鼓吹一种原始性的野的力量。他笔下的人物都是只有一个轮廓。有人说他是‘文体作家’,就是说他的作品只有文字是优美的;其实他也有要表现的思想,那就是对‘城市人’的嘲笑和对原始力量的歌颂[3 ] 。这些论断,显然揭示了富有神秘性和浪漫情调的湘西是沈从文表现思想的凭借,指出了湘西之于沈从文的重要性,行文间流露出对作品判断的敏锐和文学史家“较真”的勇气。遗憾的是,后继的文学史一直局限在批判和清算的格局中,对作品的有意忽略造成了沈从文研究的凝固和空白。沈从文构筑的“湘西世界”和其它众多作品一样,湮没在历史寂寞的角落里。

诚然,被批判和忽略不是沈从文一个人的遭遇,但沈从文及其作品的命运无疑具有典范性。曾作为名家的这种接受情况至少说明了一个时代的审美趣味是多么偏狭和顽固。而时间,我们错

误判断的纠正者,虽然姗姗来迟,终未遗忘。罗杰斯说:“天才的有意味的作品,不论是一种思想,一部艺术品,还是科学发现,最初都极有可能被视为错误的、坏的和愚蠢的,只是到后来,它才最终被评论为创造性的贡献。”[4 ]今昔对比,历史仿佛给人开了一个过于荒诞和沉重的玩笑,然后做出了公正的裁判。

二、“沈从文热”和“桃源”争鸣

“沈从文热”是80 年代中国文坛诸多热潮中的一例,不同的是它显得更为持久不衰。它首先涌发在海外,“正当沈从文在国内被冷落的时候,国际上却掀起了一股‘沈从文热’。在香港,沈从文的选集出了一百多种;美国大学里,已经有四人因研究沈从文的作品得了博士……。”

[5 ] 在大陆,沈从文的选集、文集和传记先后由多家出版社推出;在湘西,文学青年争相购买沈从文的书,纷纷传阅[6 ] 。《沈从文文集》成了“二十年来对中国影响最大的一百本书”之一。文坛上还盛传沈从文将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文学史教材对沈从文及其作品的评价逐渐改观,篇幅增加到以专章论述,肯定他在文学上的杰出贡献。研究沈从文创作的文章和专著不断涌现。文物一般出土的沈从文及其作品,重新受到了读者的礼遇和关注,形成了奇特的沈从文现象。国内“沈从文热”的兴起固然有政治层面拨乱反正的原因,但最根本的还是由于沈从文的作品蕴涵着丰富的魅力,广大普通读者和文学研究者的热情正是根植于此。但是“探求魅力的秘密,不能仅仅到文艺作品中去寻找,而应该在文艺欣赏的实践活动中寻求解释。”

[7 ]

在新时期诸多研究文章中,有个惹人注目的围绕《边城》是否现实主义的讨论,即有关“桃源”的真实性的争鸣。1984 年《, 书林》杂志同期刊出四篇争鸣文章,有两篇认为《边城》不是现实主义的小说。“在这里,作者所要刻画的,并不是现实生活中实际存在的错复杂的社会关系,而是摒弃一切阶级矛盾的‘君子国’里田园牧歌式的‘人性美’和‘人类之爱’。”“这种经过作者‘理想化’的小农社会人间关系,在当时战争频繁、动乱不安的旧中国是很难找到的。”

[8 ]评论老调重弹,从真实出发要求沈从文表现阶级性,否则思想上便有较大的局限性。另一篇认为:“小说描绘的却是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人人平等、安居乐业、人与人之间充满着真诚的爱的桃源仙境。”[9 ] 论者认为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乌托邦的社会理想,也要求小说须有阶级性和时代的投影。两文皆残留着注重阶级分析的批评思维,抛开这一层面不论,相同之处还在于承认《边城》世界是理想化的“君子国”或“桃源仙境”。

与此针锋相对,刘一友、孙韬龙和王继志三位先生随后著文回应,捍卫《边城》的真实性,认为《边城》是一部现实主义的杰作。刘文首先从《边城》故事发生的时间和地点两方面论证了“世外桃源”论者的误读,接着指出论者对《边城》人物性格和心理冲突的社会性和悲剧性缺乏必要的分析,对沈的创作动机作了曲解,驳斥了弹了50 年的“世外桃源”老调[10 ] 。两派立论的依据都是现实生活,向生活真实求证的思维方式是相同的。有趣的是,刘文在驳斥“世外桃源”论的同时,又在论证“桃源”故事的真实性,这不是有些矛盾吗? 说到底,刘先生也是“桃源”论者,只不过这个桃源是真实的,是个“世内桃源”。关于《边城》是否现实主义的论争延续了过去时代非此即彼的一元化批评模式,至于“边城”是“桃源”(不论真假) ,则是双方的共识。

“世外桃源”的有无是争鸣的焦点,究竟哪一种接受更符合沈从文的创作意图呢? 沈创作《边城》又有几种创作意图呢? 一方面,沈从文早就提醒读者:“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我主意不在领导读者去桃源旅行,

却想借桃源七百里路酉水流域一个小城小市中几个愚夫俗子,被一件人事牵连在一处时,各应有的一份哀乐,为人类‘爱’字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说明。”[11 ]5几十年来,读者从《边城》中读出了牧歌情调,也读出了忧郁和隐痛。接受效果如此南辕北辙,充分证明了沈从文作品蕴涵的丰富和复杂。另一方面,沈从文喜欢说自己的创作近于“情绪的体操”,他后来说:“即以极细心朋友刘西渭先生的批评文章说来,就完全得不到我如何用这个故事填补过去生命中一点哀乐的原因。”“有人用文字写人类行为的历史,我要写我自己心和梦的历史。”“我准备创造一点纯粹的诗,与生活不相粘附的诗。”[12 ]可以推断,《边城》寄托了他自己一些受压抑的苦闷和幻想,它是苦闷的象征,也是欲望的升华。沈从文借《边城》中理想化的人生形式,寄托了某种理想,也释放了自己积压已久的情绪和幻想。

《边城》是“湘西世界”的代表作,对边城世界的接受集中代表了大众对“湘西世界”的接受情况。赵园先生在《沈从文构筑的“湘西世界”》中最早使用“湘西世界”一词,来概括沈从文描绘湘西乡土的作品,认为这个世界是“展示着健全生命形态的湘西,体现着文化批判倾向的湘西,包容着重建民族的愿望的湘西。在城乡对比、中西参照中,对湘西世界作了多方面的诠释,读出了湘西世界的现代性、现实感和使命感[13 ] 。至此不难发现,对湘西世界的理解和研究回归并超越了30 年代苏雪林的论断。之后,桃源争鸣逐渐声歇,如何理解湘西世界的丰厚思想蕴涵成了研究者的重点课题之一。

凌宇在回顾沈从文研究时说:“沈从文的人生经历及创作内涵,显示出中国知识分子对人类精神家园的追寻。倘若这一命题能够成立,那么沈从文以乡土为题材的作品,究竟有没有一个‘桃源世界’? ……超越思想是否保守、倒退的辩难,回答沈从文创作究竟有没有反映出‘桃源情结’? 在这样一个层次上,也许可以说,沈从文的创作中,确实积淀着一个桃花源原型, ⋯⋯在梦断桃源之后,他要超越‘桃源’,去追寻民族人类的理想家园。”[14 ]凌文从创作内涵和人生经历透视并提炼了沈的精神历程,对前一时期的争鸣做出了总结,有关“桃源”的争鸣到此一锤定音,研究者不再纠缠在真假的圈子里,转而阐释、发掘桃源的意义和内涵。

“牧歌”作为“桃源”的孪生姊妹,在《边城》70 年的接受史中,牧歌也经历了一个肯定———否定———肯定的循环过程。汪曾祺认为《边城》(和沈先生的其他作品) 不是牧歌,不是挽歌,而是希望之歌[15 ] 。也是二元对立的一贯思维,忽视了作品的模糊性和多义性。刘洪涛认为《边城》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牧歌传统中的顶峰之作,它巩固、发展和深化了乡土抒情模式。”“牧歌代表着对乡土和家园的守望;由于中国作为后发国家的特性,在优秀的作家那里,这种乡土抒情模式也蕴涵了对民族身份的追寻,对民族形象的诗性想象。”[16 ] 刘文延续并拓展了对桃源牧歌的内涵阐释。后来者沿着文化和文明批判的思路,继续阐释“湘西世界”的意义。如有论者认为:“沈从文试图用体现了中国人天人合一的社会理想的‘湘西世界’来抵御现代物质文明对人的生命异化和人性扭曲。”[17 ] 也有论者仍从文本出发探寻《边城》受喜爱的原因:“《边城》受到世界读者的喜爱,在于它所展现的东方神韵及所具有的人类普遍性价值。”[18 ]我们认为,湘西世界的研究也应重视读者的地位及作用。

三、《边城》改编与“桃源”情结

“湘西世界”的接受自然还应包括除文学研究者之外的普通读者的认识、反应和理解,这是一个更广大的读者群;随着《边城》被改编成电影和舞剧,接受主体扩大为观众。大众的接受形态也许更加复杂,但遗憾的是他们“消费”中的审美享受和判断等心声大多没有付诸文字,大

量的接受状况就埋葬在历史不可追溯的记忆中。残存的几篇大众接受的文章也就显得“物以稀为贵”了。

1984 年,《边城》被名导演凌子风搬上银幕,用胶片做出了一副流动的画卷,获得了第五届最佳导演奖。电影上映后影响不大,褒贬不一。相比之下,十年之后由湖南省歌舞团改编的舞剧《边城》取得了更大的成功甚至轰动。节目于1995 年到北京汇演,《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等二十多家新闻单位和期刊作了报道或评论。在这里,我们关注的焦点依然是以《边城》为主体的“湘西世界”的接受,而不是观众对电影或舞剧的接受。后者属于间接性的接受,观众事先可能读过沈从文的作品,但观看时感受的主要是舞台或银幕上的画面和音乐。即作为视觉和听觉综合艺术的电影和舞剧,它们改编过程中对原作《边城》的取舍和改动才是研究的范畴。

电影《边城》是一次忠于原作的改编,导演凌子风极为重视沈从文对剧本的修改意见, “故事结构、叙事特色、主要人物形象都没有什么改动。”[19 ]影片画面素雅、人情纯美,保留了原作的诗意和优美,没有紧张的戏剧冲突。而舞剧《边城》对原著作了大手脚的改动,为适应舞台艺术,简化了人物关系,增加了送水手、跳丧等情节,主要人物翩翩共舞。如今看来,舞剧《边城》的轰动,不仅“以其浓厚的文学底蕴、清丽的艺术风格、醇厚的乡土风韵,深深感动着观众”[20 ] ,还在于改编后强烈的色觉和听觉刺激、夸张浪漫的造型和剧情想象,雅俗兼容,极大地调动和满足了观众的审美趣味。舞剧距离原作更远,却获得了观众更多的青睐。改编者对原作的理解和重新创作,影响并改变了观众的接受效果。比较两次改编及其观众反应的差异,不难发现,《边城》在改编中越来越贴近大众口味,舞美、灯光和服装在烘托人物、渲染气氛上的创新,声色和造型的高密度刺激,亦雅亦俗,更能吸引住观众。舞剧增加的剧情,投合了观众对戏剧性场面的好奇和期待,当然这种投合是改编者艺术取舍和改动带来的结果。换个角度讲,舞剧《边城》也许以更强的写意和抒情性在更大程度上接近了原作的空灵和诗意,而这正是舞剧更能吸引和感动观众的深层原因。

耀斯说:“观看演出或者阅读一部作品时所产生的审美经验的主要层次包括惊讶、钦慕、震惊或感动、同情的眼泪和笑声,以及疏远。”[21 ]以《边城》为主体的“湘西世界”在接受中有两种常见的审美经验。舞剧编导之一谢晓泳说:“我们这些湘西的儿女们,在那风情的熏陶下长大,自是一展《边城》,就有一种扑入故土的感觉。那小说字里行间透出的质朴情分,无不似亲身体验。恍然间明白了我们的心骨上原来早就深深地铭刻着一种与我们生命俱存的东西———湘西情结。”[22 ]“这是怎样的一个湘西世界呵,太美了! 美总是愁人的,在这条清波渺渺的千里沅水中,潜流着下层人的沉忧隐痛。我忍不住悄悄地哭了。”[23 ] 家乡人在“湘西世界”里发现熟悉的风景人事人情,产生亲切和共鸣的审美经验,这种接受中的常见现象,从“沈从文热”在湘西的表现即可窥见一斑。这种如见故乡如会亲友的熟悉是湘西读者所独有的。外乡人呢?“读过沈从文先生文章的人无不为他的精美作品所折服。当我们细读《边城》时,更是对那字里行间流溢出来的山美、水美、人更美的湘西边镇无限向往。”[24 ] 这是第二种常见的审美经验。湘西边镇因为沈从文的如意彩笔而让读者心驰神往,成为令人充满无限憧憬的地方。后一种审美经验促成了人们的行动,阅读作品或观看演出后,不论天南海北去湘西实地考察或观光的人恐怕不计其数,美国的金介甫和日本的小岛九代即是明证。

读者或观众怀着个人兴趣和爱好,在阅读观看中各取所需,因而接受效果就可能因人而异,甚至大相径庭。当人们不满足于已有的审美经验,抱着各种各样的审美期待来到湘西实地时,对“湘西世界”的接受则跨越了文本层次进入了另一种亲密接触。“我对湘西民居的向往,起源于大作家沈从文在名著《边城》中的白描⋯⋯,后来又看到电影《芙蓉镇》、《边

城》……都让人觉得这里的人会生活,懂艺术,有哲学,使自身与大自然如此和谐地交织在一起……。如今,当我到湘西实地调查这些民居,探寻旧时的梦境,我有些失望了……,痛感湘西独特的景致的破坏,文明的失落。”[25 ] 从这种典型的失望心态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游客的审美期待如何在现实面前受挫被毁,这失望与慕名而去的游人发现那里的河水不是“豆绿色”时所产生的失望是相同的。当未经反思的审美经验被运用于一种真实的生活情境时,这种经验就有可能突变为唯美心态。这种心态的另一趣例是茶峒师院的师生赶到渡口去看“翠翠”的故事[23 ] 。阅读中靠想象构织的梦境在湘西实地却难以实现, 而“想象的存在必然是因为想象对象的缺席。”[4 ]

如何理解这些接受现象? 有论者认为:“美,不过是外居者处于旁观者和非功利者的位置上的一种观感而已。从实际的用途上讲,‘吊脚楼’的居住条件是很不方便的……,对于不同的人来说, ‘美’的内涵和意义是不一样的,对于不同的做梦者来说,梦的内容也是不一样的。正如我们不能以我们的‘美’的标准去涵盖别人,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将我们的梦境建立在对他人的要求和误解的前提上。也许这应是‘梦的解释’。”[26 ] 对读者的湘西梦境也许还另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读者普遍存在着和沈从文一样的“桃源”情结———对理想家园的追寻和期待! 读者对沈从文构筑的“湘西世界”的喜爱、赞美、认同和神往等审美经验,正是在想象中构织和亲历“桃源”。“湘西世界”遇到或唤醒了读者潜在的审美兴趣和期待,读者正是在阅读中感受到了原先想要体验的情感。对现实的不满,无疑是催生“桃源”梦境的心理基础,对桃源———人类诗意的栖居地的渴望与追寻是沈从文和读者所共有的,是人类生存中永恒的情结和动力。

慕名而去湘西的人从不空着手入境,总是心存一些美好的形象和期待。然而阅读中产生的审美经验与现实间显然有很大的距离,人们对“桃源”的渴望只有在非现实中才能得以实现。梦境的破碎是必然的,审美经验的特征之一就是暂时性。而“诗人自觉的审美活动能够消除现实的

“审美经验的生异化并使世界返璞归真,从而把被遗忘被压抑了的现实归还给我们人类意识。”

产能力就与其净化效果契合:诗人将自己的经验转化为文学,而在对作品的成功充满喜悦之际同时也就获得了一种与他的读者分享的精神上的解放。”[21 ] 审美经验把作者与读者沟通起来,实现了文学的审美、娱乐和交流功能。从这个意义上讲,沈从文创造的“湘西世界”不但自己实现了精神解放,而且给读者提供了自我救赎与抵抗异化的虚拟天地。经历过地狱般沉重和诗一般美好的人,更有建造乐园的冲动和力量。而沈从文对中国现代文学的最大贡献,恰在于创造了一个独特的、富有永久魅力的“湘西世界”。不言而喻,这个世界的魅力也应该从读者的审美活动中去寻找解释。

综上所述,建国后以《边城》为主体的“湘西世界”的接受中,经历了批判和忽略、争鸣和改编、赞美和向往等多种接受形态。在大致上是“否定———争鸣———肯定”的接受变迁中, “湘西世界”逐渐凸显出来,它的意义及内涵不断被读者阐释和丰富着,包容并承担了文明批判与民族、人类重建的意义和功能。对一部作品的解释不可能穷尽,因为每一代、每一个读者的立场和视角都不尽相同,并且自身也在变化,对“湘西世界”的阐释也应作如是观。文学作品的生命经由读者代代相传, “湘西世界”的魅力在接受中得以展现,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湘西世界”是沈从文和读者共同构筑起来的。接受中各种层面上的理解和阐释,正是作者—读者之间不会终结的交流和对话,是过去与现在之间的问和答。对“湘西世界”的解读逐渐归结于对“桃源”情结的确认和阐释上,读者面对“湘西世界”这个审美对象时,所感到的喜悦和陶冶正是接受者心灵的释放和升华,审美经验成为作者与读者之间的摆渡,沟通了人类共有的“桃源”情结———对理想家园的期待和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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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边城》看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之美

从《边城》看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之美 杨如虎 内容摘要:沈从文对“人与自然契合”的湘西世界的自然美、风物美和人性美进行了热情洋溢的歌颂,极力追求一种古朴宁静的乡村文化景观。他在作品中构筑的那个的“湘西世界”,触及了中华民族文化心理结构中积淀的“天人合一”的理想社会的原型,满足了时代补偿性调节的需要,因此震撼了人们的灵魂,使其作品获得了不朽的艺术魅力。然而,湘西世界究竟是怎样的?确实有那么美吗?或许,作者把这里写的如此之美,如此和平,正是想要反衬出湘西的不和平。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世界;人性;自然 在沈从文笔下,湘西是一个独特、多姿多彩的理想世界,在某种程度上,寄托了他对美好生活的追求。“甚至有学者说沈从文的主要文学贡献是用小说、散文建造起他特异的‘湘西世界’”。[1]他在古老的生活节奏和情调中,塑造了一系列不带社会阶级烙印的自然人,讴歌人生的自然性,自由性以及自得其乐的人生境界,沈从文力图表现一种本于自然、回归自然、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审美理想。这些都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进一步分析。 一、《边城》中淳朴的人性之美 说起《边城》,老船夫、翠翠、天保、傩送……一连窜的名字在我的脑海中泛起涟漪。很平凡的一些人,很平常的一些事,却勾勒出了理想中湘西之美的美好蓝图。 老船夫世故如松,刚强如石,人生沧桑,生活磨难并不曾损蚀他们的淳朴,那么忠厚善良,慈爱可亲是我们古老民族传统美德的集中体现。沈从文把人性的“爱”与“美”体现在了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身上,他在沈从文笔下是“善”的化身。老船夫是边城世界里的公仆,五十年如一日,在溪水中为来来往往的客人摆渡,渡头属公家所有,过渡的人本不必出钱。但辛苦了这老人,心中总是不安,临下船时总要抓一把铜钱掷在船板上,留给祖孙俩零用。老船夫则是坚决不允,依然塞到那人手里。有时却实在情不过,便用这钱买来茶叶和草烟,为往来过客义务烧茶、递烟,招待他们。有时他在渡口遇到熟人,常常直接请到家中喝酒,有时去城里,别人想尝他的酒,他就把酒葫芦递上让人家痛痛快快喝个够。因此,他颇受众乡亲的尊重,他“一到河街上,且一定有许多铺子上商人送他一些粽子与其他一些东西,作为对这个忠于职守的划船人的一点‘敬意’”。[2]老船夫质朴憨厚、侠义心肠、慷慨大方、善待乡亲。“从不思索自己自己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3]只是把渡船看成是自己的天职,任劳任怨。“静静地,很忠实的在那里活下去。”[4] 老人死后,令人感动的是曾对老人因误会而略有怨气的船总顺顺竟能捐弃前嫌帮助料理老人的后事,还派杨马兵照顾翠翠以后的生活。小说中的人物从老船夫到船总

沈从文作品中的湘西世界

湘西:沈从文的精神故乡 ——读沈从文作品有感 474166 河南省邓州市元庄二初中王光海 [内容摘要] 任何作家都处在一定的客观环境和文化氛围里。作家要展开自己的创作,离不开对一定地域空间与背景文化的借助与依托。在成长的过程中,环境和文化中的一切都会影响着作家思想意识的形成,由此,作家敏感的心灵也不断地获得对所处环境和文化的认同。作家性格、心理、气质、观念赖以形成和文学空间得以生成的精神上或地域上的本土,对作家创作的启示是非常广泛的,文章以沈从文作品中的湘西世界为例进行阐述,藉以探讨湘西本土文化对沈从文创作的启示和影响。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本土湘西世界“人性小庙”“乡下人” 作家赖他得以成长的地域范围、文化环境而构筑自己独特的文学世界,这在古今中外都是司空见惯的文学现象。文学反映作家的创作理想决定了他要受制于作家的思想感情、价值取向、人生理想和生存体验。任何一个作家,无论他是现实的还是浪漫的,现代的还是后现代的,无论他是写客体世界的还是心灵世界,总离不开他生活的历史、心灵的痕迹、思维的回音,离不开沉浸在他灵魂中的那种文化氛围耳濡目染的影响。 作家要将某种创作意图赋以文本的形式,首先要面对的是空间的选择与背景的设定。在这种构建中,作家充分发挥主体精神对该地文化环境的同化作用,他们一般借助某个现实地方的各种成分作为载体,加入自己的观念重新提炼、组合与塑造,形成一个似是而非的地方,他们与现实中的原地相似相交而无法重叠。现实故土对作家影响甚深的某个地方往往会成为作家的精神家园,诱使他在作品中一次次执着地“还乡”,将故土文化带入自己的作品中,久而久之,成了他创作的恒常背景。典型的如本文要论及的湘西本土之于沈从文。另外,沪港洋场之于张爱玲,浙东越地之于鲁迅,湖北黄梅故乡和京西城郊世界之于废名,河南果园城世界之于芦焚,北京城根篱下世界之于萧乾,苏北高邮地区之于汪曾祺,葛川江之于李杭育,约克纳帕塔法之于福克纳,都是生动的例证。 一、沈从文赖以生存的湘西世界 1、“乡下人”的沈从文 沈从文(1902-1988),原名沈岳焕,苗、汉血统,出生于湖南凤凰县一个封建行伍之家,系清王朝提督沈宏富之孙。自幼聪颖顽皮,依恋大自然的山山水水而经常逃学,甘心忍受小学老师和父母的责罚。1918年加入敌方军队,任上士司书,驻守辰州(沅陵)及沅水流域诸县,其间曾一度离军任屠宰税征收员。青少年时代,他走遍湘、

浅析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的建构与呈现[1]

发表时间:2010-10-27 来源:《魅力中国》年月第期供稿作者:管青青 摘要:沈从文地湘西世界地建构,有他内在地乡村经历,但不可忽略地是他从边地踏上都会后,在都市大社会里生存所面临地种种外部环境.从沈从文地湘西世界里,可以明显地看出呈现在其中地田园牧歌图景地存在;尽管这种牧歌情调式地梦幻化地湘西世界使人如痴如醉,但深入研究其作品,还可以挖掘出湘西世界地非抒情、非梦幻地一面.同时,沈从文地湘西世界也是随着作者对社会新地体验与认识而有所调整和强化地.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世界建构呈现 沈从文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个性独特而又声誉卓著地小说家,他作为作家地道路是极为独特又颇具传奇色彩地.他是从一个“边地军人”蜕变为“都市文人”地,这种经历在现代文坛上几乎是独一无二地,并且这种独一无二地人生体验也是他创作地源泉所在.成为作家地沈从文善于用抒情化地笔调与手法来构建其独特地“心与梦地世界”,并以此著称.沈从文对于这个“心与梦地世界”——湘西世界有着很深地眷恋与牵系,这种强烈地情愫来自于旧有地乡村经历、都市地现实挤压和文坛上地政治斗争与流派分歧地影响,以致于沈从文逐步地将这个世界当成了抵抗甚至改造都市文明地寄托和理想.当然,这种寄托和理想也随着沈从文对现实地认识而逐步地调整和改变,我们探寻沈从文地湘西世界就应研读出体现在他作品中地这种心路轨迹变化地过程.在探寻之前,应先明确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地形成要素. 一、自身地乡村经历和外部地都会冲击地结合——湘西世界地建构 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地形成,一个因素自然是他自身地乡村经历,另一个重要地因素就是当他从边地踏上都市社会时地种种外部环境,而这二者地结合则形成了沈从文笔下地湘西世界.二者如何建构而成我们眼前地湘西世界则是笔者所要探寻地内容. 当年这个湘西青年刚踏进北京最初地几年里,所经历地生活中地巨大磨难与心理上地强烈冲击和摇撼,是一般人难以承受和想象地,多年后地沈从文也不大愿轻易地掀开这令人倍感辛酸地一页,他地自传也只写到他初抵北京城为止就是证明.因为他面对眼前地现实世界,这个外部都市社会带给他这样一个外省乡下人地是压抑、拒绝、金钱地挤压和人间地冷漠.如果说,物质上地贫乏与生活上地艰辛咬咬牙就能挺过去,但在一个以人们对于物质财富地占有程度作为对人衡量地基本尺度和标记地都市社会里,那经常所受到地或轻或重地心理、精神与人格上地压抑、屈辱和打击,才是更为刻骨铭心、没齿难忘地.所以对于一个决心在文字上寻找出路地青年沈从文来说,除了现实生存上地种种无奈,屈辱与自卑地体验以外,其实也在思考着如何看待那份与自己血肉相连地边地人生感受,以及这份感受与当时中国文坛流行主张及审美倾向之间地关系.尤为庆幸地是,当时中国文坛刚刚结束“五四”新文化运动不久,已呈现出一种多元竞争,多元并存地局面,这使得沈从文在文坛上有了自己地一席之地,即可以对湘西边地城乡生活进行温情地追怀与诗意地展现,这就有别于鲁迅及其乡土文学作家群那样地对于乡村社会中人与风俗地整体性批判、抨击与拒绝,沈从文体现在作品中地是一种于微笑中藏着哀痛,平实中夹杂着忧郁地情绪.他地梦幻化地湘西世界是一个不在眼前却又充满诗情画意地纯粹属于过去地回忆世界,他以此当作他眼中都市现实地一个替代性补偿品,一个逃离现实地精神避难所,就这样沈从文从过去地边地经验和内心地世界中去寻觅和构筑另一种天地和另一种人间.在他独特地梦幻化地世界里不仅仅只充满着艺术幻化地美,也有着寻求人性和使人性复归地思想基调,这就与五四以来新文学中要求个性解放和人道主义传统地主张一脉相承,这也就与当时文坛主流思想有着紧密地联系,从而使得自己拥有文坛地一方天空.湘西这块神奇地土地,正是通过沈从文把自身地乡村经历和外部现实世界地体验相结合后所诞生地一系列地文学作品,呈现给世人一个无比淳朴地、自由地、满溢着生命力地王国.对于这样一个美地艺术幻化地世界里,自然有其独特地意境,笔

湘西世界

论沈从文的湘西世界 沈从文研究从其创作伊始到21世纪的今天,可谓几经曲折变化。时至今日,沈从文研究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领域日渐成为了一门显学。沈从文研究呈现出日渐完备成熟,多元丰富,不断推进的良性状态…… 而在对沈从文进行深入的阐释与研究中,他笔下的“湘西”世界无疑是人们最为关注的重心。具体而言,对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的认识呈现出几种这样的态势。建国前,人们多注重肯定其湘西世界所特有的朴质自然、和谐优美的人生情趣与牧歌风味。同时,也注意到湘西世界所具有的意义和价值。建国后到新时期,其湘西世界与沈从文整个创作一块归于另类而湮没无闻。新时期以来,随着沈从文热的悄然而起,人们对“湘西”的认识与理解、阐释与发掘则呈现出多元丰富,不断深入的状态。首先,是沈从文创作中“湘西”与都市相对而在的意义与价值的发现。凌宇的《从边城走向世界》作为国内第一部对沈从文创作进行系统研究的专著,就将湘西作为与“沉落的都市”而对立存在的“生命多方的乡村世界”进行了具体的分析,对沈从文创作的总体框架和基本特点做了整体性的把握,并充分认识到了“湘西”世界构成的复杂性与丰富性。他认为,那里不仅“跃动着的原始生命活力”,而且呈现了“与世沉浮的乡村灵魂”;不仅悲悯着“巨压下的性格变异”的苦难,而且也在积极地“向生命的神性凝目”。同时,凌宇还从广阔的文化背景与生存视阈中,对湘西世界中所独有的苗族文化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特殊语境中所具有的意义与价值进行了发掘与精辟的分析。与对沈从文文学创作中“湘西世界”的生活构成进行分析不同,文学评论.1986年第6期中赵园的《沈从文构筑的“湘西世界”》不仅将“湘西世界”予以特别抽取,将其视为一种文学现象,而且对其“湘西世界”所具有的独特的文化意义与审美价值进行了较为系统的分析。认为“湘西世界”呈现出三个层面的意义与价值:一是“展示着健全的生命形态的湘西”,二是“体现着文化批判倾向的湘西”,三是“包含着重建民族的愿望的湘西”。论述有着独特的价值理念与较为完整的层次体系,但这只是对其可能价值的一种静态分析与共时性审视,对其可能的负面因子与其演变的具体进程缺乏应有的把握。随后,对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的“优美、健康、自然,不悖乎人性的生命形式”进行论述的文章不计其数,或说其中的人性人情之美,或说其中的风俗民情之美,或叙述其中的自然风光之美,但从其所达到的深度与所涉及的层面来看,都无法超越上述两者所进行的建构。与对沈从文进行整体的共时态把握不同,王晓明把沈从文文体的变化与其创作心态进行了一种历时性把握,认为文体的变化源自创作主体心态的变化。与之相应,“湘西世界”也呈现出一种变化的状态。并认为以1935年为界,前期以散文笔调歌咏纯朴的湘西风情,后期牧歌情调则被现实阴影所代替。文章极富新意,但却并未将湘西世界作为考察的重心,虽然提到,但湘西世界只是文体的辅证而已,难于游离其应有的主旨作纵深的分析。 1990年代以来,人们对“湘西世界”的关注在前一时期研究的整体框架内不断填充和丰富。具体来看,有四种不同的走向:一是从主体的创作心理出发去分

论沈从文小说中的湘西世界——以《边城为例》

论沈从文小说中湘西世界 ——以《边城》为例 摘要 《边城》是我国文学史上一部优秀的抒发乡土情怀的中篇小说。小说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的爱情悲剧,凸显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与心灵的澄澈纯净。它以独特的艺术魅力,生动的乡土风情吸引了众多海内外的读者,也奠定了《边城》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特殊地位,本文将试从《边城》看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人间社会和在其内心构建的精神世界。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湘西世界

目录 一、引言 (1) 二、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 (1) 三、沈从文的湘西民间社会 (3) 四、沈从文的湘西精神世界 (5) 五、结论 (7) 参考文献 (8)

一、引言 沈从文(1902-1988)原名沈岳焕,字崇文,湖南凤凰(今属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人,苗族。沈从文作为现代著名作家、历史文物研究家、京派小说代表人物,其文学作品《边城》《湘西》《从文自传》等,在国内外有重大的影响。作品被译成日本、美国、英国、前苏联等四十多个国家的文字出版,并被美国、日本、韩国、英国等十多个国家或地区选进大学课本,两度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评选候选人。 小说《边城》作为沈从文的代表作品之一,是我国文学史上一部优秀的抒发乡土情怀的中篇小说。它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的爱情悲剧,凸显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与心灵的澄澈纯净。它以独特的艺术魅力,生动的乡土风情吸引了众多海内外的读者,也奠定了《边城》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特殊地位。本文将试从小说《边城》分析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人间社会和在其内心构建的精神世界。 沈从文研究从其创作伊始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可谓几经曲折变化。从徐志摩、苏雪林、刘西渭的赞叹激赏到郭沫若、巴人、冯乃超等人的批判;从京派重镇、文学天才的肯定与褒扬,到建国后文学史上一个有代表性的反动文艺思想家的否定与批判;从海外研究的悄然兴起,到新时期以来国内研究的蓬勃发展。其所呈现的不仅是学界对沈从文理解与认识的几度变迁,也是现代文学的研究话语、理论的基础,到认识视野、研究范式不断更迭衍变的投影。 时至今日,沈从文研究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领域己日渐成为了一门显学。从政治上为沈从文平反、对其创作方法进行辨析,到正面阐释沈从文自然人性的价值与意义等问题进行思考;从对沈从文的生平与创作进行全面、整体把握,到发掘其置身于苗汉、中西、传统与现代文化语境中所具有的文化意蕴;从其叙事、语言、文体等层面探讨其文学在现代文学史上的独特存在,到关注其与音乐、美术等其他艺术门类之间的联系;从其创作所具有的独特的生命意识、文学理想,到其与西方文学文化观念以及具体作家创作之间关系的探讨;从其他独特的生命意识与文化特性,到对其作为思想家身份的新的开掘,从对其文集的整理与出版,到对其佚文遗稿的考订与校勘等等。沈从文研究呈现出日渐完备成熟,多元丰富,不断推进的良性状态。 二、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 提到沈从文其人,人们最先想起的大概就是“湘西”和“边城”。“边城”这个静静的词,已经和“沈从文”三个字紧密相联而不可分了。虽然沈从文的世界并不止于此,但他的灵魂恐怕永远安居在边城中。司马长风这样评价《边城》:“《边城》仅约七万字,连起来像一首长诗,又像是二十一幅彩画连成的画卷。这是古今中外最别致的一部小说,是小说中飘逸不群的仙女。她不仅是沈从文的代表作,也是三十年代文坛的代表作。”可见《边城》在沈从文作品中的特殊地位。

沈从文“湘西世界”的接受研究

沈从文“湘西世界”的接受研究 杜昆 内容提要沈从文构筑的“湘西世界”在建国后长期被主流话语忽略和批判,后来随着“沈从文热”在海内外升温, “湘西世界”逐渐成为瞩目和神往的对象。这个世界是否“桃源”的争论经历了一个由否定到肯定的过程。“桃源”情结是沈从文和读者共有的,是人类对理想家园的追寻和期待。审美经验沟通了作者和读者, “湘西世界”成了沈从文和读者自我救赎和抵抗异化的虚拟天地。 关键词湘西世界;桃源情结;审美经验 构筑在水边的“湘西世界”是沈从文和读者群共同推崇和倾心的,是他创作中最富有诗意和魅力的部分。它充分展示出沈从文杰出的叙事和想象能力,形成了中国现代文学中独特的文学—文化景观。可以说, “湘西世界”和沈从文彼此成就了对方。沈从文作品的接受研究中,“湘西世界”的接受自然是考察的重点。本文试图勾勒建国后以《边城》为主体的“湘西世界”几个层面上的接受变迁,分析其成因和蕴涵,并探讨审美经验的摆渡作用。 一、批判和忽略 除了在1957 年出版了一本小说选集,沈从文在建国后和他的创作就销声匿迹,与此相照应的是文学史教材上对他近30 年的批判和挞伐。如王瑶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稿》、丁易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略》、刘绶松的《中国新文学史初稿》、林志浩主编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等,论及沈从文时, “大家一致认为沈从文是一个反动作家,其理论是反动的,其作品也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批判时基本上“以述代作”,立论依据主要是郭沫若、茅盾等左翼领导人的权威性檄文[1 ] 。近30 年的文学史教材对沈的批判受左的影响越来越深,注重阶级分析和政治定 “为时代所决定的文性,以点概面,因人废言,对作家文艺思想的讨伐和清算,代替了创作批评。 学史的‘生产方式’,显然会制约和影响某一时期文学史写作的普遍性思维与结构”,“这些文学史大同小异,都在构造一种新的知识体系,并且已经顺利纳入当时的教学与学术的生产体制,在消费过程中发生实际影响,影响着人们对文学经典、历史与传统的理解,甚至影响着人们的阅读方式。”[2 ] 文学史的生产难以摆脱“苏联模式”的影响,反映出当时的接受氛围与价值取向是多么浮躁和急功近利。文学史制约着读者的期待视野从而影响着人们的阅读方式和范围,这就造成了许多青年学生认为沈从文是一个反动作家,甚至不知道他还是一个小说家。对沈从文文艺思想批判的同时,文学史家有意对沈从文的作品冷落和忽略。上述几部教材,除了王瑶外,对20世纪30 年代颇有影响的《从文自传》和《边城》都避而不谈,噤若寒蝉。相比之下,王瑶对沈作品的简要介绍和分析,对沈文文艺特色的肯定便显得难能可贵了。王瑶认为沈从文的小说是“多以趣味为中心的日常琐事⋯⋯他有意藉着湘西、黔边等陌生地方的神秘性来鼓吹一种原始性的野的力量。他笔下的人物都是只有一个轮廓。有人说他是‘文体作家’,就是说他的作品只有文字是优美的;其实他也有要表现的思想,那就是对‘城市人’的嘲笑和对原始力量的歌颂[3 ] 。这些论断,显然揭示了富有神秘性和浪漫情调的湘西是沈从文表现思想的凭借,指出了湘西之于沈从文的重要性,行文间流露出对作品判断的敏锐和文学史家“较真”的勇气。遗憾的是,后继的文学史一直局限在批判和清算的格局中,对作品的有意忽略造成了沈从文研究的凝固和空白。沈从文构筑的“湘西世界”和其它众多作品一样,湮没在历史寂寞的角落里。 诚然,被批判和忽略不是沈从文一个人的遭遇,但沈从文及其作品的命运无疑具有典范性。曾作为名家的这种接受情况至少说明了一个时代的审美趣味是多么偏狭和顽固。而时间,我们错

“湘西世界”:沈从文笔下的一个现代神话

“湘西世界”:沈从文笔下的一个现 代神话 【内容提要】 沈从文采取反复叙事的方法,构筑了神话 化的“湘西世界”。实际上,“湘西世界”是针对现代人审美精神的丧失,人生的散文化,而籍神话的形式,为现代人找寻生存依据的一个审美世界。沈从文在这个审美的“湘西世界”中,旨在用无功利的“爱”来表达神话世界的纯度,向现代人敞明生存的意义。 【关键词】神话;审美;现代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是作者面对纷繁 扰攘的都市,在对故乡的回忆和想象中,建构的一个艺术世界。这个“湘西世界”宁谧、优美、自然、生气蓬勃,往往被人称颂为一曲田园牧歌、一首乡土抒情诗。其实,“湘西世界”是一个富含更深厚意义的世界,是沈从文在神之解体的时代为生存失去依持 的现代人找寻的一个现代神话。

一 神我们是看不见的,然而,我们处处都看见神一样的东西,而且最先、最重要的,是在一个明智的人的心中,在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作品的深处见出它。[1]我们在沈从文的“湘西世界”见到的“神“,首先显现在《龙朱》、《凤子》、《神巫之爱》、《媚金豹子与那羊》、《月下小景》等一系列关于湘西少数民族的古老传说的作品中。在这些小说里,有关湘西的巫术宗教、人物传奇、奇风异俗,无不深深的烙着神话的印迹,赋予了“湘西世界”神话特质,使人感受到湘西民族的高贵神性。上述奇幻的故事,让我们在显在的层面上见到了“湘西世界”的神性,而在“湘西世界”的深处,还藏匿着一种隐在的神话因子,那就是时间。 时间是神话世界的真正核心。卡西尔指出:从基本意义上来讲,神话一词体现的不是空间观而是纯粹的时间观。它表示借以看待世界整体的一个独特的时间“侧面”。神是由时间构成的,只有借助于时间,神才从无数非人格的自然力量中被选择出来,成为独立

沈从文小说中的湘西世界

以《边城》为例,论沈从文小说中的湘西世界 摘要:在沈从文所构筑起来的湘西世界中,作为乡土文学的代表作,《边城》在人物的塑造及审美艺术特色上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平。沈从文所营造的自然与人性,风情与风俗完美结合的意境,他用深沉厚重的文字,传达出了一份可贵的对于整个民族的悲天悯人的情怀。通过对翠翠、爷爷、天保两兄弟的健康、美好人性的描写来表达湘西世界的人性美,又对湘西百姓和谐相处的生活方式来表达湘西世界的人情美,及其与人合一的自然之景的描绘了一片自然美。下面我们就从这三方面来进一步分析他作品中的“湘西世界”。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湘西世界 T 正文: 一、湘西世界的概述 本文以《边城》为主体的“湘西世界”几个层面上的接受变迁,分析其成因和蕴涵.沈从文在1926年至1928年的早期创作中,主要结集有《鸭子》、《小说诗歌散文戏剧合集》,《蜜柑》、《好管闲事的人》、《老实人》、《雨后及其它》、《呆官日记》、《阿丽思中国游记》等,是

其稚嫩的习作阶段。30、40年代是其创作成熟丰收的阶段,先后出版中短篇小说《神巫之爱》、《旅店及其它》、《石子船》、《阿黑小史》、《月下小景》、《如蕤集》等。其中《柏子》(1928)是他成名的第一篇小说。这些湘西题材的小说中,人物遍及社会多个层面,有船夫、水手、妓女、军人、老板、杂役等等。他对小说独特的设计与追求,他的对湘西边地这个“蛮荒世界”的展示,当时就影响了很多读者,作者本人也成为进京文学青年拜访的首选。其中的优秀之作,还被国外的译者翻译介绍。鲁迅在同美国记者斯诺谈话中,称其为最好的中国小说家之一。他所构建的“湘西世界”里,统治一切的是自然,不是道德也不是法律。湘西人民所具有的“神性”响彻着嘹亮的呼声,这个世界人性的完美(包括商人、吊脚楼的妓女及泊船的水手)、青年男女对爱情的忠贞和至死不喻、生命的健康和自由,纯纯跃然于纸上。而这些精彩感人的人性描写,有很多是通过性爱这一内容来呈现的。这类以《边城》为代表。 沈从文曾说过“这世界上或有想在沙基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的石头砌它。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建筑,这种庙里供奉的是人性。”人性是他的“湘西世界”的基础。他的关于人的改造的思想,是最基本、最富于积极意义的思想。他在“湘西世界”中寄寓的,经由城市世界与湘西世界的反复对照而显示的改造民族性格的思想,也是中国现代文学的基本主题之一。对湘西世界由衷的赞美和歌颂直接体现了沈从文对于人性理想的追求,也间接体现了他的迫切

浅谈湘西世界的和谐美-以《边城》为例

·文艺之窗· 182 浅谈湘西世界的和谐美——以《边城》为例 甘肃省陇南市西和县马元学区瓦沟教学点 王玉凤 【摘要】作为一个善于描写湘西风情的作家,沈从文通过自己细腻的笔触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充满活力的湘西世界,并且在自己的作品中也加入了人性的光辉,揭示了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相处之道,是文学作品中少有的佳作。 【关键词】小说 沈从文 和谐美 沈从文如此了解湘西农村,是因为湘西农村就是他的出生地,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沈从文长期以来一直喜爱的精神世界。在沈从文的小说中我们常常见到这样的描述,说湘西并不是我们熟悉的世界,而是一个人神合一、人们自由自在的世界,古老的生活习惯一直被保存下来,人们在这个世外桃源中自由自在的生活着。在他的观点中,湘西世界一直处于人类社会之外,在这个小小的王国里,不仅充满了人与人之间和谐相处的关系,同时也包涵这野性美。 湘西世界绿水青山,如同童话里的梦境世界,各种传说在这里交汇,这里饱含着创作诗歌、戏剧的天才,任何一个有想法的作家在这里都可以找到自己创作的源泉。湘西居住着大量的苗族,苗族是我国56个民族之一,聚居在湘西的苗族受到了青山绿水的影响,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独特的苗族文化。作为一个知足常乐、乐天安命的民族,湘西苗族在湘西这片土地上世世代代的生长着。从小受到楚地神巫文化的熏陶,湘西苗族自治区一直怡然自得的生活着。这正是沈从文小说中“天人合一”理念的来源,可以说湘西世界的生活方式赋予了沈从文作品独特的魅力。 1 对湘西风俗的和谐美描写 为了进一步表达湘西的风俗习惯,沈从文行文的时候一般习惯于结合大自然进行表达,描写生活的美好、世界的和谐。很多时候,湘西的各种风俗习惯一直代表着沈从文对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向往,也是沈从文作品中牧歌情调的主要来源。沈从文这样的表达方式与他的生活是分不开的,他出生在湖南湘西凤凰县,作为苗家文化中十分著名的地方,凤凰受到全世界人民的喜爱。曾经有一位新西兰老人,在凤凰生活了长达60年的时间,认为凤凰是中国最美的地方,这种评价也是很多人对凤凰的第一印象。确实,作为湖南湘西苗族自治区中的一朵鲜花,凤凰代表了最美好的湘西文化,是苗族向外界展示自己的窗口。确实,湘西凤凰风景宜人,但是对于沈从文来说,他心目中最美好的世界并不是和湘西一模一样的。沈从文理想中的湘西自然风景更加美丽,丝毫不掺一点的杂质,尤其是翠绿的青山和平静的水。在《边城》一文当中,沈从文就对家乡的百河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描写。湘西村落中蜿蜒流淌过的小河古时候被称作酉水,现在的人们则称之为白河。白河在上游与沅水交汇,两条河流汇集在一起经过湘西。此时的白河由于携带了大量的泥沙,已经变得有些许浑浊,仿佛刚从山顶下留下来的泉水一样。假如沿着白河流经之地直线向上追溯,河流逐渐变清澈,河水在阳光下可以直接看到河底的泥沙与石子。河流中生活着数量种类不等的鱼类,这些鱼儿在水中怡然自得地游来游去,仿佛在蓝天中游泳。河流两岸是高低不平的山峰,山上植被颇为茂密,除了常见的松树、白桦、枫树以外,还有大量的细竹,一年四季河流两岸的山峰都处于绿色的海洋之中。在河流与山峦之间,生活着湘西人家。这些人近水而居,往往挑选景色优美的地方落地生根,以至于在湘西,只要是有桃花的地方就有人家。到了夏天,湘西人则喜爱穿五颜六色的衣物。直到秋冬,整个湘西的生活状态都十分怡然自得。来湘西游玩的旅客,只要内心保持对景物、对诗歌、对世界的热爱,就能在湘西这个美丽的地方找到自己的落脚之处,因为湘西永远不会让人感到单调与无聊,湘西永远有让人惊喜的地方,可能在下一个拐角处,就能看到令人惊奇的景色。只要看了沈从文对湘西的描写,任何人都会对这个地方无比的向往。 2 对湘西景物、人的和谐美描写 湘西的茶峒山,灵动大气,是沈从文寻找写作素材的天堂。包括小河、小舟、码头、吊脚楼、苗族姑娘等在内的景物与人物,都是湘西的一部分,每种景物之间都有一定的联系,不同的景物之间也透露出湘西独特的美感。在这样的环境中,沈从文磨练出了一套描写自然风景的技巧,并且善于将自己的写作目的贯彻到景物的描写中。一首诗,可能只有30个字左右,但是短短的几十个字却能给读者描绘出一幅广阔的画卷,真正的作者善于在短小精炼的作品中表达自己对祖国美好河山的感情,也善于通过几句话就调动起读者的共鸣。这一点在沈从文的湘西小说中也体现的淋漓尽致,通过描写几棵树、几朵花、几条河流,就能将湘西的魅力展现在读者眼前。而生活在如此美丽的环境中的湘西人,更是这片土地如此吸引人的原因之一。由于语言表达的作用终究是有限的,因此沈从文转而从其他的方面来提升作品的吸引力,通过营造作品中的意境来提升作品的吸引力。沈从文的创作来自于他对湘西的了解,来自于他对生活对世界的爱,这也是沈从文的作品如此受到我们喜爱的原因之一。 为了准确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沈从文对作品已经的描写是十分在意的,并且总结出了一套描写意境的独特的方法。人物的一颦一簇都被他赋予了更多的意义,而人物的性格也直接体现在与周围环境的互动中。沈从文很善于通过描写周围的景色来衬托人物的情绪变化。例如在《边城》一文中,沈从文往往将作品中的人物放置到绿水青山当中,通过描写美好的自然环境以及人心中美好的感情来体现湘西生活的美好,着力展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爷爷与孙女之间的关系就在小溪、灯塔之间维系着,两者的命运也在湘西美好的环境中升华成独特的情感。沈从文的作品善于将人与环境牵扯在一起,这也是他的作品吸引人的地方。 3 结语 为什么沈从文的作品如此受到我们的推崇与喜爱呢?这与他独特的描写方式是分不开的,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具有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感,人的生命与湘西世界有机地结合在一起,这正是湘西的魅力所在。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也是近些年来我们追求的极致。一个好的作品,其文章内描写的意境是十分重要的,能够直接引导出想要表达的最深层次的感情,并且反过来又加强对景描写。展现了沈从文作品中奇特却又充满野性的魅力。 【参考文献】 [1]刘颖慧,张文东.《边城》的传奇叙事——兼论沈从文小说叙事的“中国经验”[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2):131-135 [2]张保华.融汇中西颂新“神”:论沈从文边城世界的“意识形态”[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4,(1):177-180 [3]闫晓昀.论《边城》的意象选择及其叙事功能[J].烟台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3):66-72

悲与美的结合——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

收稿日期:2012-04-22作者简介:赵洋洋(1988 ),女,汉族,河南信阳人,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2011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与中外文化。 2012年9月第31卷第9期绵阳师范学院学报 Journal of Mianyang Normal University Sep.2012Vol.31No.9 悲与美的结合 ———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 赵洋洋 (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重庆北碚400715) 摘要: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独特而宁谧,神圣而浪漫,浸润着颇具原始风味的淡淡忧伤。这里有秀美的 山水,有古朴的民风,有悲,亦有美。作家为我们展示的这个世界与其他作家笔下的湘西迥然不同。这种不同与他的人生经历和人生感悟密切相关,本文从意识领域简单探寻蕴含沈老特殊人生经历和感悟的湘西世界。 关键词:沈从文;人生经历;湘西世界;悲与美中图分类号:I207.4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612x (2012)09-0058-03 很少有作家能够像沈从文那样如此执著于构筑 一个田园牧歌式的乌托邦,他笔下的湘西世界唯美而浪漫,宁谧而神圣,即使是描绘血腥、屠戮也常常是以波澜不惊的基调。他的作品成功地塑造了一系列个性独特,富有张力的人物形象,或纯洁灵秀如《边城》中的翠翠,或天性不羁如《虎雏》中的小士 兵, 或热情温和如《雪》中的远房姑母。边城美丽的自然风光更是神秘而安详。而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作者气质与灵魂的投射,这种独特的气质和灵魂与其独特的人生经历和感悟密不可分。多舛的人生经历孕育了他那种悲悯和博大的情怀,而这种情怀自然而然地投射在字里行间,从而形成了湘西世界耐人寻味的悲与美。 一、湘西世界古朴、灵动的美 1923年夏天,满怀对新世界的憧憬,沈从文从 湘西走进了北京,从祖国的边地走向了真正意义上的大都市,在这里,浮华和奢靡代替了纯朴与自然,城乡文化的冲突在他的心中形成了极大的落差,他以乡下人的眼光审视着这个文明的中心,一切显得那么地格格不入,这让他变得惶恐,敏感,无所适从。除了经济上的困难,他还饱受着精神上的压抑,他孤独惶恐地栖息在小角落里,对周围的势利做派日益不满,而同时一种思乡的恋情也油然而生。 那澄澈的河水、青翠的山峦、那老少无欺的淳 朴,自生自灭的自在状态召唤着他,于是,他把那份纯朴温情的思念诉诸笔端,用文字的方式来诉说对家乡的热爱,勾勒出拥有朴素情感、单纯观念,牧歌性环境的湘西世界。 (一)山水之美生性天真烂漫的沈从文从小便表现出了对自然的热爱,他屡屡逃离课堂去习读凤凰城内外由自然和人事写成的那本大书。他到“日光下去认识这大千世界微妙的光、稀奇的色、以及万江白物的动 静”,[1]4这种独特的人生教育,使他对自然万物特别倾心。 今天,我们从沈从文的作品中看到他性格中的 那种热烈奔放, 富于幻想的成分,即是深受家乡美丽的自然山水和古朴淳厚的民风民俗熏陶的结果。因为这种成长过程中的熏陶,就萌生出了对诗情画意特别敏感的特质。故此,一切情绪性的印象都能迅速地打动他,各种声音都能强烈地刺激他。 “这里小河两岸全是如此美丽动人,我画的出 它的轮廓, 但声音,颜色,光,可永远无本领画出了。……这种时节两边岸上还是绿树青山,水则透明如无物,小船用两个人拉着,便在这种清水里向上滑 行,水底全是各色各样的石子……” [2]136 这是在一次归乡的途中,沈老无比欣喜地在给远在北京的妻子的信中描绘了置身于船上所见的两 岸美丽的湘西风景。安静的绿水青山、 清澈透明的· 85·

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女性形象分析

毕业论文论文题目: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女性形象分析 姓名:张少祺 学号:201001654546 学习中心:运城 专业:汉语言文学 指导教师:郭敏 二〇一二年一月

毕业论文承诺书 提示:根据北京语言大学网络教育学院论文写作的规定,如发现论文有抄袭、网上下载、请人代写等情况,毕业论文一律不及格。同时取消学士学位申请资格。毕业论文不及格者,可申请重写一次,并按重修缴纳费用。 本人承诺:本人已经了解北京语言大学的毕业论文写作的有关规定;本人的论文是在指导教师指导下独立完成的研究成果。整篇论文除了文中已注明出处或引用的内容外,绝没有侵犯他人知识产权。对本论文所涉及的研究工作做出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注明。 签名:张少祺日期:2012.1.19

北京语言大学 本科生毕业论文评阅书 论文题目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女性形象分析 学生姓名学号所在院系专业国籍(留学 生)张少祺201001654546 汉语言文学 指导教师郭敏 指导教师意见评语: 成绩: 指导教师签字:日期:年月日 评阅人意见评语: 成绩: 评阅人签字:日期:年月日 教务处制

北京语言大学 本科生毕业论文指导记录表 论文题目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女性形象分析 学生姓名国籍(留学生)所在院系专业入学时间 张少祺汉语言文学 2010.3 指导教师姓名郭敏指导教师职称/学历 指导时间指导地点 第一次指导: 指导方式:(请选择)面谈电话电子邮件 指导教师签字:日期:年月日第二次指导: 指导方式:(请选择)面谈电话电子邮件 指导教师签字:日期:年月日

第三次指导: 指导方式:(请选择)面谈电话电子邮件 指导教师签字:日期:年月日第四次指导: 指导方式:(请选择)面谈电话电子邮件 指导教师签字:日期:年月日第五次指导: 指导方式:(请选择)面谈电话电子邮件 指导教师签字:日期:年月日 教务处制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与贾平凹的商州世界比较

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与贾平凹的商州世界比较摘要:沈从文与贾平凹这两位不同时代的作家,用不同的方式在各自文学创作中再现了故乡的风土人情,表达了他们对人生的独特感受,寄托了他们的审美理想。本文从乡土题材、现代文明与传统观念的冲突、构建精神世界的?理想家园?这三个方面入手,阐述笔者对两位大家乡土题材创作的一些粗浅认识。 关键词:沈从文;贾平凹;湘西世界;商州世界; 同社会、文化的历史发展一样,文学的发展也往往呈现出惊人的相似之处,尤其是在那些具有共同审美追求的作家笔下,不难发现他们所共有的相当深刻的心灵的?默契?。沈从文与贾平凹这两位不同时代的作家分别以各自细腻的笔触再现了故乡的风土人情,把对自然的描绘,人性情感的刻画,以及对乡土文化的展示结合在一起,表达了他们对人生的独特感受,寄托了他们的审美理想。 一、乡土题材 乡土,是中华民族文化心理素质之根本,抓住乡土,也就抓住了一种文化存在的根基。在沈从文与贾平凹这两位作家的创作中,他们都自觉地选取了乡土题材。沈从文在1931年写的《申辰闲话》里曾对自己的创作拟定了一个宏大的计划,其中之一是要为他的湘西写出?故乡的民族性与风俗及特殊组织。?事实也证明他的作品中写的最多最有魅力的是有关湘西的那一部分。贾平凹对故乡的追忆和迷恋并不亚于沈从文。他说:?慰籍这个灵魂安宁的,在其漫长的二十年里是门前那重重叠叠的山石和明月,这是我那时读得有滋味的两本好书,好多人情事态的妙事都是从那获得的。山石和明月一直影响我的生活,在我舞笔弄墨、挤在文学这个小道上,它又在左右我的创作。?[1]他的?商州系列?,浸润着对故土的感情,是系念故土的感情流泻。 沈从文的家乡?凤凰?地处湘西沅水流域,是湘、川、鄂、黔四省的交界,土家、苗、侗等少数民族聚居区。凤凰县城坐落在湘黔交界处的崇山峻岭之间,位于沅水上游的沱江之畔,襟山带水,小巧玲珑,是个苗汉杂处的小小县城。窄窄的街巷,清一色的石板路,房屋大都是砖木结构,青瓦玄墙,还有那相传是由巢居演变而来的吊脚楼,显得极为古朴。这里的自然景物特别美

浅析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的建构与呈现

浅析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的建构与呈现 发表时间:2010-10-27 来源:《魅力中国》2010年5月第3期供稿作者:管青青 摘要:沈从文的湘西世界的建构,有他内在的乡村经历,但不可忽略的是他从边地踏上都会后,在都市大社会里生存所面临的种种外部环境。从沈从文的湘西世界里,可以明显的看出呈现在其中的田园牧歌图景的存在;尽管这种牧歌情调式的梦幻化的湘西世界使人如痴如醉,但深入研究其作品,还可以挖掘出湘西世界的非抒情、非梦幻的一面。同时,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也是随着作者对社会新的体验与认识而有所调整和强化的。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世界建构呈现 沈从文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个性独特而又声誉卓著的小说家,他作为作家的道路是极为独特又颇具传奇色彩的。他是从一个“边地军人”蜕变为“都市文人”的,这种经历在现代文坛上几乎是独一无二的,并且这种独一无二的人生体验也是他创作的源泉所在。成为作家的沈从文善于用抒情化的笔调与手法来构建其独特的“心与梦的世界”,并以此著称。沈从文对于这个“心与梦的世界”——湘西世界有着很深的眷恋与牵系,这种强烈的情愫来自于旧有的乡村经历、都市的现实挤压和文坛上的政治斗争与流派分歧的影响,以致于沈从文逐步地将这个世界当成了抵抗甚至改造都市文明的寄托和理想。当然,这种寄托和理想也随着沈从文对现实的认识而逐步的调整和改变,我们探寻沈从文的湘西世界就应研读出体现在他作品中的这种心路轨迹变化的过程。在探寻之前,应先明确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的形成要素。 一、自身的乡村经历和外部的都会冲击的结合——湘西世界的建构 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的形成,一个因素自然是他自身的乡村经历,另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当他从边地踏上都市社会时的种种外部环境,而这二者的结合则形成了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二者如何建构而成我们眼前的湘西世界则是笔者所要探寻的内容。 当年这个湘西青年刚踏进北京最初的几年里,所经历的生活中的巨大磨难与心理上的强烈冲击和摇撼,是一般人难以承受和想象的,多年后的沈从文也不大愿轻易的掀开这令人倍感辛酸的一页,他的自传也只写到他初抵北京城为止就是证明。因为他面对眼前的现实世界,这个外部都市社会带给他这样一个外省乡下人的是压抑、拒绝、金钱的挤压和人间的冷漠。如果说,物质上的贫乏与生活上的艰辛咬咬牙就能挺过去,但在一个以人们对于物质财富的占有程度作为对人衡量的基本尺度和标记的都市社会里,那经常所受到的或轻或重的心理、精神与人格上的压抑、屈辱和打击,才是更为刻骨铭心、没齿难忘的。所以对于一个决心在文字上寻找出路的青年沈从文来说,除了现实生存上的种种无奈,屈辱与自卑的体验以外,其实也在思考着如何看待那份与自己血肉相连的边地人生感受,以及这份感受与当时中国文坛流行主张及审美倾向之间的关系。尤为庆幸的是,当时中国文坛刚刚结束“五四”新文化运动不久,已呈现出一种多元竞争,多元并存的局面,这使得沈从文在文坛上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即可以对湘西边地城乡生活进行温情的追怀与诗意的展现,这就有别于鲁迅及其乡土文学作家群那样的对于乡村社会中人与风俗的整体性批判、抨击与拒绝,沈从文体现在作品中的是一种于微笑中藏着哀痛,平实中夹杂着忧郁的情绪。他的梦幻化的湘西世界是一个不在眼前却又充满诗情画意的纯粹属于过去的回忆世界,他以此当作他眼中都市现实的一个替代性补偿品,一个逃离现实的精神避难所,就这样沈从文从过去的边地经验和内心的世界中去寻觅和构筑另一种天地和另一种人间。在他独特的梦幻化的世界里不仅仅只充满着艺术幻化的美,也有着寻求人性和使人性复归的思想基调,这就与五四以来新文学中要求个性解放和人道主义传统的主张一脉相承,这也就与当时文坛主流思想有着紧密的联系,从而使得自己拥有文坛的一方天空。湘西这块神奇的土地,正是通过沈从文把自身的乡村经历和外部现实世界的体验相结合后所诞生的一系列的文学作品,呈现给世人一个无比淳朴的、自由

沈从文小说的湘西世界

沈从文小说的湘西世界 摘要新世纪初,在中国新一代领导的带领下,我国经济取得了飞速的发展。树立落实科学发展观和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深入人心。在国富民强,四海平静的今天,探索和研究先贤们的智慧,感悟沈从文先生的“人与自然契合”的湘西世界,感悟其自然美,人物美,人性美。或者说感悟其古朴宁静的乡村文化景观,自然和谐的理想社会,对了解我们这个民族的“伟大处和堕落处”,对当下的“和谐社会”的建设,会有一定的启示。基于此,本文拟通过对小说中的湘西世界的观照,探寻其超越时空的艺术生命力的内在基因。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世界和谐社会原型人性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沈从文的一生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叱咤风云的英雄业绩可以描述,也没有什么急剧的思想飞跃,他的主要文学贡献就是用小说,散文建造起他特异的世界——“湘西世界”。以其“和谐自然”的社会理想,震撼了人们的灵魂,使其作品获得了不朽的艺术魅力。 沈从文作品所描述爱和美的人生里面寓意着他内心对理想人生的执着追求,他虽然对乡村古老的素朴人性美十分向往,但又感到在现实生活中越来越罕见,他怀着困惑和矛盾注视着这些变化,城市文明侵蚀农村,庄孔不入,从物质生活习俗到精神生活状态,以至爱情婚姻家庭,却受其巨大影响,沈从文目睹物质文明给人们带来的精神堕落,这种堕落精神侵入到农村,破坏着千百年农民所以的淳朴、质朴、善良、正直等人性美。沈从文写道:“最明显的事,即农村社会所保有

那点正直素朴人性美,几乎快要消失无余,代替而来的却是近二十年实际社会培养成功的一种唯实唯利庸俗人生观。”资本主义物质文明带来唯实唯利使得人与人之间得关系,再也不能像建自然经济下得农村那样带有素朴色彩了。沈从文凝目于城市文明对农村素朴人生得变化,因而他自然而然把不满行和谴责转向造成这种现象得文明城市。但他也清醒地看到现代文明地不可抗拒。它深入到了社会地各个细胞,与遥远地湘西保持着若即若离地对峙态度,这也只能使他在某种程度上对人类文明地向前发展持首肯意见。另一方面他不得不很伤感地看到湘西在受到文明冲击时人性地某些裂变。民族原有地优秀品格一点一点地消失,他对普遍存在于农村地这种严酷现实不足以旁观者地姿态,注视这苦涩地人生地幕幕图景,他善良敏锐地内心也发出对现实地强烈忿,他实在不愿意屡屡见到人性在社会经济地压力下使精神地内部和外部都严重崩溃裂变。他要使人性的灵魂得以复苏,使人心的纯美得以张扬。让人的尊严得以恢复,因而他用理想主义与浪漫主义来塑造民族的灵魂。 那就表现为他与湘西世界积淀的文化的遇合,表现为对“自然和谐”理想社会的。所谓“自然和谐”,即天人和谐,人与自然和谐,而不相密”。它强调人与自然的统一性,认为人与自然不应该相互隔绝,相互敌对,而是能够并且应该彼此相互渗透,和谐统一的。其实,这种“和谐”的社会理想,在中国起源很早。汉代董仲舒宣称:“天亦有喜怒之气,哀乐之心,与人相副,以合一,天人合一也。”强调天人和谐道家经典有“道法自然”,古语有“窥天地之奥妙,而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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