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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论沈从文小说中“湘西世界”的人物及人生形式

简论沈从文小说中“湘西世界”的人物及人生形式
简论沈从文小说中“湘西世界”的人物及人生形式

简论沈从文小说中“湘西世界”的人物及人生形式

孙娟娟

内容摘要:沈从文的主要的文学贡献是他用小说和散文构筑起的特异的“湘西世界”中,湘西这块神奇的土地,把一个无比淳朴的自由的充满了生命力的理想之地呈现在世人面前。沈从文成为湘西人民情绪的表达者,湘西世界的歌哭者。他笔下的“湘西世界”有点世外桃源的情味,却也不乏世俗的污染。湘西人物形象主要介绍两种:善良淳朴;不乏野性。本文着重描写湘西世界中人物的特点,以湘西下层为主,以都市上层为辅,从正反两个方面描绘了湘西人民所表现的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形式——现实的和理想的人生形式。沈从文在文学上的独特性取决于他独特的人生经历,随军辗转流徙于湖南、四川、贵州省边境与长达千里的沅水流域,亲眼目睹并亲身经历了中国乡村世界的野蛮与残酷,破败凋敝和中国农民困顿悲惨的生活,积累了宝贵的人生经验,同时也对封建势力压迫下的苦苦挣扎的底层人民抱有深切地同情。。这段生活成为他日后进行创作的永不枯竭的源泉。“乡下人”的现实人生与都市人生构成了鲜明的对照,作者在欣赏和赞美湘西山民纯朴善良的同时,也揭露了远离边城的城市人的道德沦丧和人性沦丧。由于对社会政治的疏离,对都市人生的厌倦和对现实人生的困惑,沈从文把民族出路的探索和变革现实的希望寄托在完美人生的形式的再造上。

关键字:沈从文小说湘西世界人物人生形式

沈从文(1902——1988)原名沈岳焕,苗汉血统,生于湖南凤凰县一个封建行伍之家,是清王朝提督沈宏富之孙,中国现代著名小说家,散文家,历史文物研究家,是创作数量甚为宏富的现代作家之一。。他的散文集有《从文自传》《湘西散记》《湘西》,著名小说集《虎雏》《八骏图》,长篇小说代表作《边城》、《长河》、《阿黑小史》。

湘西: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中的湘西,是他所生长的沅水流域,地处湖南西部,属湖南、四川、贵州三省交界处,是苗族、侗族和土家族等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在历史上,这里被中原文化鄙夷为“披发左狂”的荆蛮之地。沈从文的《湘西散记》中的《桃源与沅州》中提到陶渊明先生的《桃花源记》中的桃花源也在这里。此地地理位置偏僻,经济文化相对落后,文明开化程度比较低。

沈从文创作宏富,作品结集80多部,可以说是现代作家中成书最多的一个,在景象万千的中国现代文坛上,沈从文算得上是一个相当独特的文人。

他的独特形象首先来自于他的生命所赖以生存的那一方偏远的水土。他所生长的沅水流域地处湖南西部,属湖南、四川、贵州三省交界处,是苗族、侗族和土家族等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历史上被中原文化鄙夷为“披发左狂”的荆蛮之地。地理位置偏僻,经济文化落后,正是在这里,他不仅获得了与众多现代作家迥然相异的身世背景,并且拥有了极其丰富的人生感悟,并由此而形成了他日后文学生涯中不同寻常的情感内蕴和持久的精神特质。

同时,他的独特经历也造成了他在文学上的独特性,1917年8月,沈从文以预备兵的名义入伍。此后5年多的时间里,沈从文随军辗转流徙于湖南、四川、贵州省边境与长达千里的沅水流域,亲眼目睹并亲身经历了中国乡村世界的野蛮与残酷,破败凋敝和中国农民困顿悲惨的生活,积累了宝贵的人生经验,同时也对封建势力压迫下的苦苦挣扎的底层人民抱有深切地同情。这段生活成为他日后进行创作的永不枯竭的源泉。

激荡奇异的自然环境养育了淳朴善良却也不乏野性十足的湘西人,而在湘西这个世界中,湘西的人们又以他们不同的生活方式形成了不同的两种人生形式,这便构成了沈从文“湘西世界”中的一角。

下面我们从人物形象及其人生形式进行论述:

(一)善良淳朴却也不乏野性的湘西人

沈从文一生都在歌哭着他所构筑的“湘西世界”的悲欢离合,哀怨忧愁,并用“湘西人”这个主体来叙述和关照(因为他本人就是其中之一)。沈从文一生都在自命为“乡下人”,他一直认为自己实在是个乡下人,这样说也毫无贬义,乡下人有根深蒂固的乡巴佬情怀和性情,他们保守也顽固,爱土地,不甚懂诡诈却也不缺少机警(1)。他笔下的湘西人就是这样的淳朴善良,是原生态的“乡下人”。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中包含的人物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农民、士兵、渔民、猎户、船夫、官吏、乡绅、商人、妓女、水手,但凡湘西所有,悉入笔底,他们中有善良淳朴的乡民,却也不乏野性的男性,同时也有两种性格兼有的妓女。作者热情讴歌了湘西底层人民朴素的人性美和道德光辉,体现出作者的价值取向。

最能体现沈从文善良淳朴这一价值取向的应算是他的长篇小说《边城》中对翠翠这一人物形象的刻画。

翠翠是作者沈从文倾注“爱”与“美”的理想的艺术形象。她是作者的乡恋情感与怀旧思想共同孕育的一个血肉丰满的形象。翠翠的出生具有传奇性,是其父母圣洁爱情的结晶。她来到人世间,便是爱的天使与爱的精灵。她爷爷把她领大,一老一小相依为命。翠翠在风日里成长着,把皮肤变的黑黑的,触目皆为清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水晶。自然既抚养她又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边城的风日、山水,使她出落成一个眉清目秀,聪慧温柔,且带几分矜持,几分娇气的少女。她既是人的至性——爱情的结晶,又是大自然孕育与教育教化的女儿,在她的身上“天人合一”,她是美的精灵与化身。

翠翠身上的“美”,是通过她的爱情故事表现出来的。她的“爱”,单纯、自然、真挚,一切符合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天性,她对傩送的爱情大体经过了萌生、觉悟与追求的过程。第一个阶段是她对爱情的萌生阶段,她在小镇看龙船初遇傩送,他邀翠翠到他家等爷爷,翠翠误认为他要她去到由女人唱歌的小楼上去。心中觉得受了侮辱,就轻声骂他:“你这个悖时砍脑壳的!”(2)傩送不但不怪她,还打发家里伙计举着火把把她送回家。这件事使翠翠沉默了一个夜晚,爱情的种子就这样在一个少女的心里朦朦胧胧的萌发、生发。

第二阶段是翠翠对爱情的觉悟。两年后的端午节,翠翠与爷爷又进城看龙船,她人长大了,傩送一直在她心里隐现、鼓荡。听说傩送在六百里外的“清浪滩”,她恍惚如梦的问爷爷的船“是不是正在下清滩”(3),表示她的爱情意识已完全苏醒。唯其心属傩送,在摆渡送傩送时,见傩送正盯着自己看,她便把脸背过去,不声不响抿着嘴,很自负的拉着那条绳缆,既不轻浮又不撒野,表现出对爱情的自觉、矜持和自尊。

第三阶段是翠翠对爱情执着追求的阶段,她爱上傩送之后,没想到傩送的哥哥天宝也爱上了她。她对天宝的托媒求亲,出于对爱情的忠贞专一,明确向爷爷表示拒绝,心里老想着送鸭子的傩送。早将天宝求亲的事“忘掉”了。傩送上山为她唱歌传情,她虽然在梦中不知歌的内容,但她在梦中感到身体随着“美妙歌声”漂浮起来,“飞窜过悬崖半腰”,去摘象征爱情的“虎耳草”,追觅着甜蜜幸福的爱情。然而,翠翠与傩送的爱情却忽然受到严重挫折。爷爷溘然长逝使她在

一夜之间长达成人,她痛苦悲伤但没有倒下,并谢绝了船总让她住进他家的好意,“以为名分既不定妥,到一个生人家住不好”,她像爷爷那样守住摆渡的岗位,苦恋着并等待着傩送的归来,这些充分表现出了翠翠性格中的坚强的一面。

翠翠的天真、乖巧、纯洁美丽、善解人意有着自然界的灵气,活泼机灵和善良和诚实的性情,是作者审美理想的化身和象征。

老船夫也是善良的化身,他是边城世界里的公仆,五十年如一日的为过往的人摆渡。把它看成是自己的天职,任劳任怨,鞠躬尽瘁。他质朴憨厚,侠义心肠,不仅拒收过客的钱财,而且慷慨大方,善待乡亲,有时遇到熟人,常请到家中喝酒,有时在城里,别人想尝他的酒,他就把酒葫芦递上让人喝个够。

(二)湘西世界中所展现的人生形式

沈从文所创作的湘西系列,从作品到理论把乡村世界形式的美丽和与之相对的城市生命形式的批判结合,提出了他的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本于自然又归于自然的理论。湘西所代表的健康完美的人生,是一种“优美,健康,自然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4)。这正是他的作品所要负载的主要内容。

沈从文的湘西小说在整体上展现了两种不同的人生形式:一种是现实的人生形式,即实然;另一种是理想的人生形式,即应然。

沈从文相当一部分作品,以独特的视角展示了湘西底层人民古朴和谐,乐天安命的自在无为的人生形式。《柏子》、《萧萧》、《丈夫》、《会明》、《灯》、《贵生》等作品构成了一个系列。以冷静客观的笔法再现了20年代初至30年代湘西山民的苦乐人生,塑造了柏子、萧萧、丈夫、贵生等一系列人物形象。

《柏子》写卖身于船老板的水手柏子与吊脚楼妓女之间的粗野而又不乏真诚的爱,作者所欣赏的是柏子强悍粗野的性格和生命的欢愉。作品所要展现的是柏子那种既充满生命气息又麻木蒙昧的生命形态,是作者现实的人生形式的体现。在《萧萧》一文中,主人公萧萧12岁做童养媳,嫁给一个不到3岁的丈夫,过了门,她喊他做弟弟,她每天应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弟弟到村前柳树下玩,饿了喂东西吃,哭了就哄他。后来糊里糊涂地委身于花狗,使她面临“沉潭”或“发卖”的命运。“沉潭”是读过“子曰”的族长们做的事,萧萧的伯父没有读过“子曰”,不晓得礼教比萧萧的命运更宝贵,就决定“发卖”去远方,可远处没人来买,而后萧萧生下一个儿子,于是“发卖”也免了,这样“萧萧”依然是往日的萧萧。这里描述了封建宗法制下婚姻的不合理性,然而作者还进而描写萧萧还是跟她的小丈夫圆房,那时儿子已10岁。12岁时又忙着给他娶个大6岁的媳妇,这才是更可悲的。受害者对自己的悲剧经历,并无半点醒悟,照着世代相传的老谱,她又亲自给下一代安排悲剧。《贵生》中的人们信奉的是“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的人生哲学,贵生最终一把火烧掉了杂货铺和自己那苦心经营装载他的全部希望与依托的家而逃亡,也只是一种原始复仇情绪的冲动而已。

这些作品中的人物,其性格是各不相同的:柏子的热情、放肆并带有几分狡猾;萧萧的天真、幼稚、单纯;贵生的老实、憨厚、自重等等,但他们性格中有一种共同的东西,救活湘西山民的纯朴善良与蛮悍粗野,在这些作品中作者关注的不是人物形象性格自身的完整与丰满,而是“古今相同,不分彼此”的变与不变中的山民对于生活的忠实、庄严,是那些与历史似乎毫无关系的普通人坚韧顽强的“求生”努力(5),是他们世世代代相承的命运与人生形式。在作者看来,这种生活既是庄严的,又是悲凉的,其中浸透着作者30年人生旅途中体验到的人生哀乐。可以说这些人物寄托着作者的人生理想,同时又是作者某种生活感悟的体现。

沈从文曾经强调说,他笔下的湘西世界是那种未经现代城市文化——这主要指近代商业文化“污染”过的状态,在这里即使商业往来也濡染着那一种朴厚的人情(6)而沈从文除了执着于湘西世界的叙述外,还以乡下人的眼光关注着商业化的城市,而且自觉的批判着“现代文明”。事实上,这些描写在沈从文作品中只是作为他歌颂“湘西世界”的一个反面的衬托和补充而存在的,正是通过对都市的虚伪、丑陋、缺乏活力的“上流社会”种种反人性,反价值,反道义的无情揭露和嘲讽,更加肯定或美化了他的湘西世界的自然、和谐、健康的生命形式。

在沈从文的笔下,“乡下人”的现实人生与都市人生构成了鲜明的对照,作者在欣赏和赞美湘西山民纯朴善良的同时,也揭露了远离边城的城市人的道德沦丧和人性沦丧。这些描写都市生活的作品构成了一幅都市文明社会的画卷,在现代文学史上格外令人瞩目。沈从文在“现代文明”与“原始文明”之间的困惑迷惘,不能简单的归结为“怀旧”,而恰恰是“人类经历过而且仍在经历的精神矛盾”的反映。沈从文对现代城市文明的批判,并非否定工业化带来的现代文明,而是揭露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所带来的人的异化现象,特别是揭露拜金主义对正常人性的扭曲等等。在《绅士的太太》中,作者开宗明义的表示:“我不是写几个可以用你们石头打他的妇人;我是在为你们高等人造一面镜子。”这面镜子映照出都市上流社会沉没的种种世相“绅士淑女”们精神的空虚无聊与生活的糜烂(《绅士的太太》),教授学者们的虚伪自私与懦弱(《八骏图》)如此等等。作者以毫不留情的犀利之笔,撕下了城里人的道德面纱,揭示出都市人生的荒唐与可笑。

沈从文对都市人生的讽刺与暴露是从人性道德这一点切入的。以“乡下人”的眼光观察上流社会的种种病态,因缘于“文明”与“知识”的病态。种种“城市病”、“文明病”都是其具体表现(7)。以此来反映上流社会人的本质的失落与人性的扭曲,对传统文化及现代文明的庵寺病的嘲讽与批评,是沈从文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留下的很光彩的一笔。这也是沈从文的独到之处。

但是,现实毕竟是难以超越的。沈从文对湘西社会中同样存在的欺凌、压榨、愚昧、黑暗无法视而不见。这些黑暗的事物正是“爱”与“美”的摧残者。它们同时摧折者沈从文的心灵。于是,作家从维护人在精神上的自然健康发展的观点出发,对种种摧残人性的黑暗事物予以揭发和抨击。如《菜园》、《七个野人与最后一个迎春节》、《新与旧》等抨击了地方军政当局对湘西苗民与汉民的凶残屠戮,《占领》、《土城里来的人》等描绘了旧军队四处打家劫舍的罪恶行经。《失业》、《顾问官》等揭露了权势者借口剿匪、征税而无情盘剥百姓的丑态。

就像《会明》中以乡村社会糊里糊涂跌落到都市世界的会明和《灯》中的老兵,时刻以“乡下人”固有的眼光看取都市人生,以“乡下人”固有的生活准则来看待都市人生。他们虽身在都市却心系乡村,对都市生活都很陌生,精神世界依然同过去一样,同过去的世界紧密相连。作者沈从文充分肯定了体现在会明和老兵身上的乐观、忠诚、正直、和善等现代社会所缺少的优秀品质。同时,他也不无同情的写出会明和老兵身上那些农民所固有的弱点,写出他们琐碎可笑的一面:他们“生活有些方面极其伟大,有些方面又极其平凡;性情有些方面极其美丽,有些方面又极其琐碎”(8)。然而作者对人物琐碎可笑一面的描写是那样淡薄,一致缺少一种沉痛感,在某种程度上淡化了这种人生的悲剧意味。这根源于作者评价人生的价值尺度。

沈从文对湘西下层人生形式的关照主要是从人性的角度着眼的,道德的选择

是其最基本的价值尺度,在相当程度上是以中国传统文化和传统道德为核心内容的,这使沈从文在肯定中国传统文化和道德所塑造的民族优秀品质的同时,也相对忽略了这种传统道德所造成的民族劣根性及其对社会历史变革的阻滞作用。

处于对现实人生形式的不满与厌倦,沈从文创造出了自己理想的人生形式。他一方面在回忆中构造着牧歌式的“边城”世界,一方面通过民间故事传说敷衍成的故事,为其理想的人生形式寻找历史的根源。《神巫之爱》、《龙珠》、《媚金?豹子与那羊》等小说在浪漫主义的格调中回荡着历史的悠长余音,这些作品不能说全无现实生活依据,却被看成了涂上了一层浓浓的理想色彩,寄托了作者对其又悠长历史和风俗传统的苗族人民的挚爱,以及对原始生命的礼赞。作品中跃动着青年男女真挚、热烈、活泼的生命情趣。作者对这种生命形式倾注了无限的向往之情与渴慕之意。

沈从文亲身经历和体验过人生的种种苦辣辛酸,他并未一味陶醉在虚幻的理想世界中,他倾心于湘西自然和谐的人生形式,但也看到了这种人生形式在现实冲击下的扭曲与变形。在《媚金?豹子与那羊》中,作者毫无惋惜的写到:地方的好习惯早消减了,民族的热情也下降了,所有女人也慢慢的像大城市里的女人,把爱情转移到牛羊金银虚名虚事上来了,“爱情的地位显然已经堕落,美的歌声与美的身体一样被其他物质战胜了。”长篇小说《长河》则进一步展示了30年代初期湘西社会在时代浪潮冲击下那种宁静与封闭状态日益被打破的现实,揭示出平凡人物生活上的“变”与“常”。作者在客观的揭示湘西社会历史演进的同时,也寄托了作者的人生理想。

由于对社会政治的疏离,对都市人生的厌倦和对现实人生的困惑,沈从文把民族出路的探索和变革现实的希望寄托在完美人生的形式的再造上。他在谈及《边城》时说:“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9)。在作者笔下,边城的人们诚实勇敢、乐善好施、热情豪爽、轻利重义、守信自约,“凡事只求个心安理得”,就连吊脚楼的妓女的性情也浸染着边民的淳厚,一切莫不极有秩序,人生也莫不安分乐生,俨然是一个安静平和的桃源仙境,这里一切都是淡淡的,又是那样和谐与静美,这是抒情诗,也是抒情画,但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存在的。作为一个极富形式感的出色的作家,沈从文的贡献还在于创造了诗意的抒情小说文体,或诗化抒情小说体。他实际上是把诗和散文引进了小说之中,打破了三者的界限,从而也就扩大了小说的表现领域及其审美的功能,沈从文注重意境,善于“造境”,表现凡夫俗子的日常生活时重在风俗、重在人情,使优美与平庸交织,淳朴、健康与原始、蒙昧并存。沈从文的办法就是“纯化”,把自然景物、社会生活场景的描绘尽量融入简朴的生活情致之中,人和自然合一,或者自然环境成了人性的外化。用美学的术语来讲,即是审美的对象化。如《边城》的自然景致是如此之美,其中就掺和着作者的情感、回忆想象,无处不在体现作者的美学追求,自然景致与人事民俗的融合、作者人生体验的投射、纯情人物的设置、流动的抒情笔致等等,共同造成现实与梦境水乳交融的意境。综上所述,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是理想与现实的结合体,展示了详细奇异的自然造就的人情世态,展示了普通人的生存状态和生命精神及其在时代大潮挤压下的扭曲与变形,讴歌了湖南底层人民朴素的人性美和道德光辉,体现了作者的道德感情取向。[完]

[注释]

(1)(4):《沈从文文集》第五卷,四川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229,231页。

(2)(3)《中国现当代文学名著导读》,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小说部分,第75、77页。

(5)赵园:《沈从文构筑的“湘西世界”》《论小说十家》浙江文艺出版社,1987年版,第155页。

(6)(7):赵园《沈从文构筑的“湘西世界”》《文字评论》,1986年第6期第56,54页。

(8)沈从文《<边城>题记》(沈从文选集)第5卷,四川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224页。

(9)《沈从文选集》第5卷,四川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231页。

[参考书目]

1、《中国现代文学史》1999年版,高等教育出版社,由郭志刚、孙中田主编。

2、《中国近现代文学史》2000年版,武汉大学出版社,由吴宏聪、范伯群主编。

3、《中国现当代作家作品研究》2001年版,山东人民出版社,房福贤、魏建主编。

4、《沈从文名作欣赏》1994年版,中国和平出版社出版,赵园编。

5、《中国现当代文学专题研究》2004年版,北京大学出版社,温儒敏、赵祖谟主编。

6、《沈从文批评文集》1998年版,珠海出版社。

从《边城》看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之美

从《边城》看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之美 杨如虎 内容摘要:沈从文对“人与自然契合”的湘西世界的自然美、风物美和人性美进行了热情洋溢的歌颂,极力追求一种古朴宁静的乡村文化景观。他在作品中构筑的那个的“湘西世界”,触及了中华民族文化心理结构中积淀的“天人合一”的理想社会的原型,满足了时代补偿性调节的需要,因此震撼了人们的灵魂,使其作品获得了不朽的艺术魅力。然而,湘西世界究竟是怎样的?确实有那么美吗?或许,作者把这里写的如此之美,如此和平,正是想要反衬出湘西的不和平。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世界;人性;自然 在沈从文笔下,湘西是一个独特、多姿多彩的理想世界,在某种程度上,寄托了他对美好生活的追求。“甚至有学者说沈从文的主要文学贡献是用小说、散文建造起他特异的‘湘西世界’”。[1]他在古老的生活节奏和情调中,塑造了一系列不带社会阶级烙印的自然人,讴歌人生的自然性,自由性以及自得其乐的人生境界,沈从文力图表现一种本于自然、回归自然、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审美理想。这些都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进一步分析。 一、《边城》中淳朴的人性之美 说起《边城》,老船夫、翠翠、天保、傩送……一连窜的名字在我的脑海中泛起涟漪。很平凡的一些人,很平常的一些事,却勾勒出了理想中湘西之美的美好蓝图。 老船夫世故如松,刚强如石,人生沧桑,生活磨难并不曾损蚀他们的淳朴,那么忠厚善良,慈爱可亲是我们古老民族传统美德的集中体现。沈从文把人性的“爱”与“美”体现在了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身上,他在沈从文笔下是“善”的化身。老船夫是边城世界里的公仆,五十年如一日,在溪水中为来来往往的客人摆渡,渡头属公家所有,过渡的人本不必出钱。但辛苦了这老人,心中总是不安,临下船时总要抓一把铜钱掷在船板上,留给祖孙俩零用。老船夫则是坚决不允,依然塞到那人手里。有时却实在情不过,便用这钱买来茶叶和草烟,为往来过客义务烧茶、递烟,招待他们。有时他在渡口遇到熟人,常常直接请到家中喝酒,有时去城里,别人想尝他的酒,他就把酒葫芦递上让人家痛痛快快喝个够。因此,他颇受众乡亲的尊重,他“一到河街上,且一定有许多铺子上商人送他一些粽子与其他一些东西,作为对这个忠于职守的划船人的一点‘敬意’”。[2]老船夫质朴憨厚、侠义心肠、慷慨大方、善待乡亲。“从不思索自己自己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3]只是把渡船看成是自己的天职,任劳任怨。“静静地,很忠实的在那里活下去。”[4] 老人死后,令人感动的是曾对老人因误会而略有怨气的船总顺顺竟能捐弃前嫌帮助料理老人的后事,还派杨马兵照顾翠翠以后的生活。小说中的人物从老船夫到船总

沈从文小说与湘西民俗_周星平

昆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07,29(2):46~49 CN 53-1131/G 4 ISSN 1008-7958 Journal of K un m i ng T eachers Co llege =文学研究> 收稿日期:2007-03-13 作者简介:周星平(1964)),男,云南云县人,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沈从文小说与湘西民俗 周星平 (昆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中文系,云南昆明 650031) [摘 要]沈从文的湘西小说生动具体地描绘了湘西五个主要方面的民风民俗:青年男女恋爱习俗、鬼神迷 信习俗、节日习俗、野蛮习俗和日常生活习俗;沈从文笔下的湘西民俗不仅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而且具有很高的民俗学价值和审美价值;离开了湘西民俗就没有沈从文的小说,沈从文小说的优势及魅力都源于那古朴独特、原始神秘的湘西民俗。沈从文是中国现代乡土文学第一大家。 [关键词]沈从文小说;湘西民俗;地方色彩;民俗学价值;审美价值 中图分类号:I206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7958(2007)02-0046-04 The N ovel of Sheng Cong -w en and Fol k Custo m i n X iangxi Z HOU X ing -p i n g (Chi nese D epart m ent ,K un m i ng T eachers C oll ege ,Y unnan K un m i ng 650031,Ch i na) Abst ract :The novel by Sheng Cong -w en describes v i v i d ly the fo l k custo m s i n the m a i n fi v e areas ofX i a ngx.i It i n -cludes the folk custo m of love bet w een young peop le ,ghost and superstition custo m s ,holiday custo m s ,barbarian custo m s and daily life custo m s .X iangx i fo l k custo m s by Sheng not on l y has pronounced loca l co lor ,but also higher val u e o f fo l k lore and aestheticis m.W ithoutX iangx i custo m s ,there is no Sheng c s works .The advantage and char m of his novel com e fro m old pla i n unique ancient and m ysterious X iangx i fo l k custo m s .Sheng Cong -w en is the top w riter i n Chinese m odern native literature .K ey w ords :nove l by Sheng Cong -w en ;X iangx i fo l k custo m s ;local co lor ;value o f fo l k lore ;aesthetic va l u e 一 沈从文的湘西小说,生动真实、丰富具体地表现了湘西古朴独特的风土人情,是一幅丰富多彩而又奇异幽雅的风俗画卷。具体言之,沈从文在他的湘西小说里为我们展现了湘西这个苗、汉、土家族杂居地区五个主要方面的习俗: 第一,青年男女恋爱习俗。这方面的作品数量最多,其习俗也最有魅力。湘西青年往往通过唱情歌相识相爱:5媚金#豹子#与那羊6中的媚金和豹子,一个在山南一个在山北从早到晚唱情歌,最后媚金输了,才决定把自己交给豹子,并约好到一个山洞相会;5龙朱6中白耳苗族族长的儿子龙珠也是以唱情歌的方式到处寻找爱情,最后终于找到了心上人)))黄牛寨主的女儿。湘西青年对爱情忠贞刚烈,如果受到欺骗或不能继续相爱,他们往往会选择殉情。5月下小景6中的那对青年男女因在现实世界里不能在一起,便相约来到深山,两人在月光下相互依偎,进行情歌对唱,唱完歌后,姑娘躺到男青年怀里,闭上美丽的眼睛,等候小伙子的接吻;而小伙子则取出毒药含入嘴里,等药融化后度送一半到姑娘嘴里。就这样,两人快乐地咽下了毒药,微笑着躺在野花铺就的床上。如此快乐从容 的殉情,让人震惊,令人感动!在5媚金#豹子#与那羊6中,媚金在山洞等了豹子一晚,以为受骗而自杀;豹子因寻找定情礼物(小羊羔)耽误了时间,等他到达山洞,媚金已奄奄一息,他也毫不犹豫地自杀而亡。沈从文的小说还表现了湘西青年一种在都市文明人看来不免有些粗野的恋爱行为:5柏子6中的水手柏子,见到他的相好)))一个妓女后便迫不急待地将妇人的奶子紧紧抓住,而且用嘴去咬对方的奶子、嘴唇、膀子、大腿,,而妇人的调情话也非常粗野泼辣:/悖时的!我以为到常德被婊子尿冲到洞庭湖底了!0;/我才要咬断你的舌子!0;/柏子,我讲你真是一个牛。0;5阿黑小史6、5雨后6等小说中男女青年的恋爱方式、恋爱行为大抵如此,比如5阿黑小史6中那位天真活泼、野性十足的十七岁少女阿黑,她常以粗野泼辣的方式表示对五明的爱恋:打五明几巴掌,说话是柔中带骂(如:/五明,我说你真是狗,又贪,又馋,又可怜,又讨厌。0/鬼!你这鬼只使我牙齿痒,想在你脸上咬一口的!0);五明对阿黑的爱显得非常真率、热烈、粗野,只要和阿黑在一起,他就很放肆:抱她、亲她、咬她,并且到处乱摸甚至想占有。 第二,鬼神迷信习俗。沈从文的小说涉及到大

沈从文作品中的湘西世界

湘西:沈从文的精神故乡 ——读沈从文作品有感 474166 河南省邓州市元庄二初中王光海 [内容摘要] 任何作家都处在一定的客观环境和文化氛围里。作家要展开自己的创作,离不开对一定地域空间与背景文化的借助与依托。在成长的过程中,环境和文化中的一切都会影响着作家思想意识的形成,由此,作家敏感的心灵也不断地获得对所处环境和文化的认同。作家性格、心理、气质、观念赖以形成和文学空间得以生成的精神上或地域上的本土,对作家创作的启示是非常广泛的,文章以沈从文作品中的湘西世界为例进行阐述,藉以探讨湘西本土文化对沈从文创作的启示和影响。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本土湘西世界“人性小庙”“乡下人” 作家赖他得以成长的地域范围、文化环境而构筑自己独特的文学世界,这在古今中外都是司空见惯的文学现象。文学反映作家的创作理想决定了他要受制于作家的思想感情、价值取向、人生理想和生存体验。任何一个作家,无论他是现实的还是浪漫的,现代的还是后现代的,无论他是写客体世界的还是心灵世界,总离不开他生活的历史、心灵的痕迹、思维的回音,离不开沉浸在他灵魂中的那种文化氛围耳濡目染的影响。 作家要将某种创作意图赋以文本的形式,首先要面对的是空间的选择与背景的设定。在这种构建中,作家充分发挥主体精神对该地文化环境的同化作用,他们一般借助某个现实地方的各种成分作为载体,加入自己的观念重新提炼、组合与塑造,形成一个似是而非的地方,他们与现实中的原地相似相交而无法重叠。现实故土对作家影响甚深的某个地方往往会成为作家的精神家园,诱使他在作品中一次次执着地“还乡”,将故土文化带入自己的作品中,久而久之,成了他创作的恒常背景。典型的如本文要论及的湘西本土之于沈从文。另外,沪港洋场之于张爱玲,浙东越地之于鲁迅,湖北黄梅故乡和京西城郊世界之于废名,河南果园城世界之于芦焚,北京城根篱下世界之于萧乾,苏北高邮地区之于汪曾祺,葛川江之于李杭育,约克纳帕塔法之于福克纳,都是生动的例证。 一、沈从文赖以生存的湘西世界 1、“乡下人”的沈从文 沈从文(1902-1988),原名沈岳焕,苗、汉血统,出生于湖南凤凰县一个封建行伍之家,系清王朝提督沈宏富之孙。自幼聪颖顽皮,依恋大自然的山山水水而经常逃学,甘心忍受小学老师和父母的责罚。1918年加入敌方军队,任上士司书,驻守辰州(沅陵)及沅水流域诸县,其间曾一度离军任屠宰税征收员。青少年时代,他走遍湘、

沈从文小说对民俗的叙事模式的建构

2015年第23期 16青年时代 YOUTH TIMES . 文学研究 .沈从文小说对民俗的叙事模式的建构 林源泓 湖南省长沙市明德中学 湖南 长沙 430100 摘 要:在沈从文的小说中,有大量的湘西民俗,包括语言民俗、精神民俗、社会民俗、物质民俗等等,在他小说中呈现的民俗并非是简单的生活民俗,而是一种个体化的区域文化意识,其叙事模式的构建多种多样。本文主要针对沈从文小说对民俗的叙事模式的建构进行分析。 关键词:沈从文小说;民俗叙事模式;建构 沈从文的原名是沈岳焕,来自于湖南省凤凰县,是中国出色有名的小说家,他这一生创作出六部中长篇小说与三十余部短篇小说,对发展我国的近代小说有着相当重要的影响,美国汉学家金介甫在《沈从文论》中说: “沈从文是中国第一流的现代文学作家,仅次于鲁迅”,所以可以看出沈从文不仅在中国而且在外国也有着很高的声誉。通过对沈从文小说的仔细阅读,能够看出沈从文特别喜欢苗族的传统文化,他的大部分小说中都大量的描写到关于苗族的传统文化与民族风情,使沈从文的作品带有着独特的民俗性。一、了解相关的民俗叙事结构民俗文化也叫作来自于民间的文化,是指一个社会群体或一个民族在经过长时间的社会生活与实践中渐渐形成的一种被世代相传的文化,简单地可以概括是民间流行的习俗、风尚。在许多的文学作品当中,常常将民俗融入到作品当中,第一可以体现出作品当中的背景,第二可以使整个文章的各个章节都能够融会贯通,使内容更加富有张力。所以叙事的结构就是文章的基本框架,只有故事的框架清晰,作家才可以更好地创作出好的作品,也放便读者的理解与阅读。所以叙事的结构是文章的一个最关键、最基本的组成部分。通过对叙事结构概念的简述,能够看出民俗的叙事结构在作品中起到的重要作用。所以以下来对构建民俗叙事结构进行研究分析,本文就把民俗理解成“民间文化”。二、小说中对民俗叙事结构的影响2.1情节化对民俗叙事结构的影响假如说“场景化”的民俗叙事不能够推动情节的发展、并且从面上着力表现对民俗的事象空间化的叙事构建,那么“情节化”的民俗叙事就组成与推动情节发展、而且着重点在于对民俗事象进行线性叙事构建。情节不再是某种典型、性格的构成与成长的历史,而是达到“话语”这个层面上,在话语这个层次上对故事情节进行重新的组合”。所以由此可以看出,情节是在描述话语这个层面上体现出被叙述的这一事件,它是原有的因果事件的排列和故事自然时间打破了。所以所谓的“情节化”,就是指把民俗按照一定的关系融入到情节的线索链当中,使民俗可以成为情节的基本环节与有机组成部分。它“不仅仅是叙述中的基本单位,而且还是因果链中的基本环节”。沈从文作为一个具有叙事意识和自觉文化意识的作家,他的小说不但将民俗事件与行为融入到情节链上,并且还注重用民俗冲突来铺垫与推动情节发展。 2.2意象化对民俗叙事结构的影响 意象本来原有的概念是客观的事物在通过作家创作出一种独特的情感活动而表现出来的艺术形象,在作品中应用的意象化可以体现出小说的审美思想。因为沈从文是代表独特意义的乡村的主要反思者与表现者,他创作的作品会要求表达出的诗意效果,将纪梦、写实与象征融为一体,主干突出、句式简单但引人深思,语言格调古朴、朴讷而又传神,单纯而又厚实,有着特别浓郁的地方色彩的特点,也将乡村人所独有的神采和风韵凸显出来了,所以沈从文的作品具有 一定的审美价值,而且在沈从文的很多作品中,都有描写到 民间的文化,并且创作出很独特的意象化形象与作用,假如说其作品中的意象是通过民间文化来表达出来的,也就是对民间文化的“意象化”进行结构层次的建立,和上面描述的“情景化”是不相同的,“意象化”重视的是对民间文化叙事结构的构建,使民间文化充分的融入到小说故事情节中,表达出小说的主要思想与内容,同时将小说中故事情节发展的变化表现出来。 三、结束语 总结上面的论述,沈从文作品中对民俗的情节化和意象化的进行分析描述,实际上是在线、面上对民俗的叙事模式进行建构,它们构造出其作品对构建民俗叙事结构的立体图景,也表现出沈从文先生的叙事自觉。有必要讲的是,该文把 沈从文的作品对构建民俗的叙事结构分为两种,是极具有相 对性的。这种相对性不仅表现出这两种方式只是构成其民俗的主要描写部分但不是全部的叙事模式建构,而且还表现出在两者间并不是绝对的对立,而是具有一定的兼容性的。同一部作品中的民俗事象有多种民俗叙事建构方式不止限于一种比如《边城》。但也有即使是同一作品中的相同的民俗事象,也能够有多种叙事建构的模式,例如《腊八粥》。所以在理解沈从文作品中对民俗的叙事建构模式时,不应该绝对化对待。 参考文献: [1]孙惠.让小说构建精彩的语文阅读教学课堂--以沈从文小说<端午日>为例[J].现代语文(教学研究版).2013(12) [2]任晓兵.上海租界语境下沈从文小说创作中的“民族国家想象”[J].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06) [3]李军锋.民间文化艺术元素在沈从文小说中的展现[J].郧阳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12(05)

浅析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的建构与呈现[1]

发表时间:2010-10-27 来源:《魅力中国》年月第期供稿作者:管青青 摘要:沈从文地湘西世界地建构,有他内在地乡村经历,但不可忽略地是他从边地踏上都会后,在都市大社会里生存所面临地种种外部环境.从沈从文地湘西世界里,可以明显地看出呈现在其中地田园牧歌图景地存在;尽管这种牧歌情调式地梦幻化地湘西世界使人如痴如醉,但深入研究其作品,还可以挖掘出湘西世界地非抒情、非梦幻地一面.同时,沈从文地湘西世界也是随着作者对社会新地体验与认识而有所调整和强化地. 关键词:沈从文湘西世界建构呈现 沈从文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个性独特而又声誉卓著地小说家,他作为作家地道路是极为独特又颇具传奇色彩地.他是从一个“边地军人”蜕变为“都市文人”地,这种经历在现代文坛上几乎是独一无二地,并且这种独一无二地人生体验也是他创作地源泉所在.成为作家地沈从文善于用抒情化地笔调与手法来构建其独特地“心与梦地世界”,并以此著称.沈从文对于这个“心与梦地世界”——湘西世界有着很深地眷恋与牵系,这种强烈地情愫来自于旧有地乡村经历、都市地现实挤压和文坛上地政治斗争与流派分歧地影响,以致于沈从文逐步地将这个世界当成了抵抗甚至改造都市文明地寄托和理想.当然,这种寄托和理想也随着沈从文对现实地认识而逐步地调整和改变,我们探寻沈从文地湘西世界就应研读出体现在他作品中地这种心路轨迹变化地过程.在探寻之前,应先明确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地形成要素. 一、自身地乡村经历和外部地都会冲击地结合——湘西世界地建构 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地形成,一个因素自然是他自身地乡村经历,另一个重要地因素就是当他从边地踏上都市社会时地种种外部环境,而这二者地结合则形成了沈从文笔下地湘西世界.二者如何建构而成我们眼前地湘西世界则是笔者所要探寻地内容. 当年这个湘西青年刚踏进北京最初地几年里,所经历地生活中地巨大磨难与心理上地强烈冲击和摇撼,是一般人难以承受和想象地,多年后地沈从文也不大愿轻易地掀开这令人倍感辛酸地一页,他地自传也只写到他初抵北京城为止就是证明.因为他面对眼前地现实世界,这个外部都市社会带给他这样一个外省乡下人地是压抑、拒绝、金钱地挤压和人间地冷漠.如果说,物质上地贫乏与生活上地艰辛咬咬牙就能挺过去,但在一个以人们对于物质财富地占有程度作为对人衡量地基本尺度和标记地都市社会里,那经常所受到地或轻或重地心理、精神与人格上地压抑、屈辱和打击,才是更为刻骨铭心、没齿难忘地.所以对于一个决心在文字上寻找出路地青年沈从文来说,除了现实生存上地种种无奈,屈辱与自卑地体验以外,其实也在思考着如何看待那份与自己血肉相连地边地人生感受,以及这份感受与当时中国文坛流行主张及审美倾向之间地关系.尤为庆幸地是,当时中国文坛刚刚结束“五四”新文化运动不久,已呈现出一种多元竞争,多元并存地局面,这使得沈从文在文坛上有了自己地一席之地,即可以对湘西边地城乡生活进行温情地追怀与诗意地展现,这就有别于鲁迅及其乡土文学作家群那样地对于乡村社会中人与风俗地整体性批判、抨击与拒绝,沈从文体现在作品中地是一种于微笑中藏着哀痛,平实中夹杂着忧郁地情绪.他地梦幻化地湘西世界是一个不在眼前却又充满诗情画意地纯粹属于过去地回忆世界,他以此当作他眼中都市现实地一个替代性补偿品,一个逃离现实地精神避难所,就这样沈从文从过去地边地经验和内心地世界中去寻觅和构筑另一种天地和另一种人间.在他独特地梦幻化地世界里不仅仅只充满着艺术幻化地美,也有着寻求人性和使人性复归地思想基调,这就与五四以来新文学中要求个性解放和人道主义传统地主张一脉相承,这也就与当时文坛主流思想有着紧密地联系,从而使得自己拥有文坛地一方天空.湘西这块神奇地土地,正是通过沈从文把自身地乡村经历和外部现实世界地体验相结合后所诞生地一系列地文学作品,呈现给世人一个无比淳朴地、自由地、满溢着生命力地王国.对于这样一个美地艺术幻化地世界里,自然有其独特地意境,笔

湘西世界

论沈从文的湘西世界 沈从文研究从其创作伊始到21世纪的今天,可谓几经曲折变化。时至今日,沈从文研究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领域日渐成为了一门显学。沈从文研究呈现出日渐完备成熟,多元丰富,不断推进的良性状态…… 而在对沈从文进行深入的阐释与研究中,他笔下的“湘西”世界无疑是人们最为关注的重心。具体而言,对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的认识呈现出几种这样的态势。建国前,人们多注重肯定其湘西世界所特有的朴质自然、和谐优美的人生情趣与牧歌风味。同时,也注意到湘西世界所具有的意义和价值。建国后到新时期,其湘西世界与沈从文整个创作一块归于另类而湮没无闻。新时期以来,随着沈从文热的悄然而起,人们对“湘西”的认识与理解、阐释与发掘则呈现出多元丰富,不断深入的状态。首先,是沈从文创作中“湘西”与都市相对而在的意义与价值的发现。凌宇的《从边城走向世界》作为国内第一部对沈从文创作进行系统研究的专著,就将湘西作为与“沉落的都市”而对立存在的“生命多方的乡村世界”进行了具体的分析,对沈从文创作的总体框架和基本特点做了整体性的把握,并充分认识到了“湘西”世界构成的复杂性与丰富性。他认为,那里不仅“跃动着的原始生命活力”,而且呈现了“与世沉浮的乡村灵魂”;不仅悲悯着“巨压下的性格变异”的苦难,而且也在积极地“向生命的神性凝目”。同时,凌宇还从广阔的文化背景与生存视阈中,对湘西世界中所独有的苗族文化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特殊语境中所具有的意义与价值进行了发掘与精辟的分析。与对沈从文文学创作中“湘西世界”的生活构成进行分析不同,文学评论.1986年第6期中赵园的《沈从文构筑的“湘西世界”》不仅将“湘西世界”予以特别抽取,将其视为一种文学现象,而且对其“湘西世界”所具有的独特的文化意义与审美价值进行了较为系统的分析。认为“湘西世界”呈现出三个层面的意义与价值:一是“展示着健全的生命形态的湘西”,二是“体现着文化批判倾向的湘西”,三是“包含着重建民族的愿望的湘西”。论述有着独特的价值理念与较为完整的层次体系,但这只是对其可能价值的一种静态分析与共时性审视,对其可能的负面因子与其演变的具体进程缺乏应有的把握。随后,对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的“优美、健康、自然,不悖乎人性的生命形式”进行论述的文章不计其数,或说其中的人性人情之美,或说其中的风俗民情之美,或叙述其中的自然风光之美,但从其所达到的深度与所涉及的层面来看,都无法超越上述两者所进行的建构。与对沈从文进行整体的共时态把握不同,王晓明把沈从文文体的变化与其创作心态进行了一种历时性把握,认为文体的变化源自创作主体心态的变化。与之相应,“湘西世界”也呈现出一种变化的状态。并认为以1935年为界,前期以散文笔调歌咏纯朴的湘西风情,后期牧歌情调则被现实阴影所代替。文章极富新意,但却并未将湘西世界作为考察的重心,虽然提到,但湘西世界只是文体的辅证而已,难于游离其应有的主旨作纵深的分析。 1990年代以来,人们对“湘西世界”的关注在前一时期研究的整体框架内不断填充和丰富。具体来看,有四种不同的走向:一是从主体的创作心理出发去分

评价沈从文的湘西和都市两副笔墨的文化内涵及其得失

评价沈从文的湘西和都市两副笔墨的文化内涵及其得失 沈先生在《边城》的题记里说到:"我动手写他们时,为了使其更具有人性,更近人情,自然便老老实实的写下去。但因此一来,这作品或者便不免成为一种无益之业了。"显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写作处在当时文艺创作的边缘。在现代文学史上无疑沈先生是一个边缘作家,他的创作与中国"五四"以来的主流文学大相异趣。在他的作品中我们看不到明显的激烈的社会政治斗争,看不到人民抗争的愤激,这并不是说他没有写这些,而是他很高明的让这些东西潜存在广阔的人性描写之下了。可以肯定的是沈先生不是在某种意识形态的指导下进行创作的,他要写的是"更具人性,更近人情",他做的就是文学应该做的事,而且我认为只有人性充溢的作品才最具有最深广的接受效果,才会有丰富多采的接受效果史沈先生用一支从容的笔为我们描绘了绚丽的湘西风情,在现代文学史上是很鲜明的,是一片净土。何立伟说:"他(沈从文)用一支洞箫吹奏了这样一个微雨的夜",(何立伟《洞箫的悲悯与美》)这是何立伟对沈从文《柏子》的评价。不仅如此,我认为他对所有湘西风情的描绘都是"悲悯的洞箫吹奏了一个个微雨的夜。"在《边城》中,在这个微雨的夜里,洞箫吹出了情窦初开的翠翠,朴实而有点狡猾的老船夫,忠厚热情的船总顺顺,古道热肠的杨马兵,船总的两个儿子,他们是湘西众多人物中的一群,他们又是众多湘西人物的影子,。清新的湘西民俗是他们活动的背景音乐,但这音乐不常变,而他们人世的东西却在随着白河的流水在流,随着沈先生的笔调在跌宕起伏。 《边城》的开篇,沈先生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幅绚丽的湘西的画面,它很让人心动。在他缓缓的笔下渐渐的流了出来,却很平淡,但那些是他生活了多年的土地,在他笔下孕育了激烈的情感,而这情感却始终笼罩在他特有的诗意的柔情下面。终于在接着的故事的叙述中奔泄了出来,他可能感觉不到,因为他的笔调笼罩了他对那些人和事的同情。而我们却没有把这些描绘仅仅的看作湘西的奇特的风景,而且我们也不会这样去做,我们在等待那潜存的力量的奔泄。这也许是沈先生对"不变"的迷惘的表达。但他对人物的的表达却是不迷惘的,他熟悉他们的生活,而更为伟大的是那人性,在质朴湘西山水陶冶下的人性,这人性会像那流不尽的白河一样,时时在变吗?这是不在他的表达中的。 《边城》里对爱情的叙述是悲挽的,爱情这种最人性的东西在湘西,在沈先生的笔下,却演绎的如此的鲜血淋漓:翠翠母亲和一个戍军的死亡悲剧,船总两个儿子对翠翠的爱情纠葛,还有杨马兵对翠翠母亲求不得的爱情,这些都染红了这片土地,但沈先生没有让我们直接的感到刺眼,因为他都给这些笼罩上了一层诗意的柔情,或者是湘西的水总能轻轻的把它抹去。 在文章的后面,"被大雨坍塌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修好了的仍旧是湘西素朴民俗的继续,它,不常变。而"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青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在这里,沈先生期待他回来吗,我们不知道,仅仅知道的是他在这种变与不变中似乎有点微微的踌躇,在这踌躇中也有着他潜意识的期待:"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他期待着明天白河的水把这"变与不变"完完全全的冲洗干净。或者还希望这河水也能冲亮世人的眼睛,使他的作品能获得一个新的评判,这也许是我的臆测,因为沈先生也许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我在作品的最后看到了他的迷然。

沈从文“湘西世界”的接受研究

沈从文“湘西世界”的接受研究 杜昆 内容提要沈从文构筑的“湘西世界”在建国后长期被主流话语忽略和批判,后来随着“沈从文热”在海内外升温, “湘西世界”逐渐成为瞩目和神往的对象。这个世界是否“桃源”的争论经历了一个由否定到肯定的过程。“桃源”情结是沈从文和读者共有的,是人类对理想家园的追寻和期待。审美经验沟通了作者和读者, “湘西世界”成了沈从文和读者自我救赎和抵抗异化的虚拟天地。 关键词湘西世界;桃源情结;审美经验 构筑在水边的“湘西世界”是沈从文和读者群共同推崇和倾心的,是他创作中最富有诗意和魅力的部分。它充分展示出沈从文杰出的叙事和想象能力,形成了中国现代文学中独特的文学—文化景观。可以说, “湘西世界”和沈从文彼此成就了对方。沈从文作品的接受研究中,“湘西世界”的接受自然是考察的重点。本文试图勾勒建国后以《边城》为主体的“湘西世界”几个层面上的接受变迁,分析其成因和蕴涵,并探讨审美经验的摆渡作用。 一、批判和忽略 除了在1957 年出版了一本小说选集,沈从文在建国后和他的创作就销声匿迹,与此相照应的是文学史教材上对他近30 年的批判和挞伐。如王瑶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稿》、丁易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略》、刘绶松的《中国新文学史初稿》、林志浩主编的《中国现代文学史》等,论及沈从文时, “大家一致认为沈从文是一个反动作家,其理论是反动的,其作品也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批判时基本上“以述代作”,立论依据主要是郭沫若、茅盾等左翼领导人的权威性檄文[1 ] 。近30 年的文学史教材对沈的批判受左的影响越来越深,注重阶级分析和政治定 “为时代所决定的文性,以点概面,因人废言,对作家文艺思想的讨伐和清算,代替了创作批评。 学史的‘生产方式’,显然会制约和影响某一时期文学史写作的普遍性思维与结构”,“这些文学史大同小异,都在构造一种新的知识体系,并且已经顺利纳入当时的教学与学术的生产体制,在消费过程中发生实际影响,影响着人们对文学经典、历史与传统的理解,甚至影响着人们的阅读方式。”[2 ] 文学史的生产难以摆脱“苏联模式”的影响,反映出当时的接受氛围与价值取向是多么浮躁和急功近利。文学史制约着读者的期待视野从而影响着人们的阅读方式和范围,这就造成了许多青年学生认为沈从文是一个反动作家,甚至不知道他还是一个小说家。对沈从文文艺思想批判的同时,文学史家有意对沈从文的作品冷落和忽略。上述几部教材,除了王瑶外,对20世纪30 年代颇有影响的《从文自传》和《边城》都避而不谈,噤若寒蝉。相比之下,王瑶对沈作品的简要介绍和分析,对沈文文艺特色的肯定便显得难能可贵了。王瑶认为沈从文的小说是“多以趣味为中心的日常琐事⋯⋯他有意藉着湘西、黔边等陌生地方的神秘性来鼓吹一种原始性的野的力量。他笔下的人物都是只有一个轮廓。有人说他是‘文体作家’,就是说他的作品只有文字是优美的;其实他也有要表现的思想,那就是对‘城市人’的嘲笑和对原始力量的歌颂[3 ] 。这些论断,显然揭示了富有神秘性和浪漫情调的湘西是沈从文表现思想的凭借,指出了湘西之于沈从文的重要性,行文间流露出对作品判断的敏锐和文学史家“较真”的勇气。遗憾的是,后继的文学史一直局限在批判和清算的格局中,对作品的有意忽略造成了沈从文研究的凝固和空白。沈从文构筑的“湘西世界”和其它众多作品一样,湮没在历史寂寞的角落里。 诚然,被批判和忽略不是沈从文一个人的遭遇,但沈从文及其作品的命运无疑具有典范性。曾作为名家的这种接受情况至少说明了一个时代的审美趣味是多么偏狭和顽固。而时间,我们错

论沈从文小说中的湘西世界——以《边城为例》

论沈从文小说中湘西世界 ——以《边城》为例 摘要 《边城》是我国文学史上一部优秀的抒发乡土情怀的中篇小说。小说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的爱情悲剧,凸显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与心灵的澄澈纯净。它以独特的艺术魅力,生动的乡土风情吸引了众多海内外的读者,也奠定了《边城》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特殊地位,本文将试从《边城》看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人间社会和在其内心构建的精神世界。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湘西世界

目录 一、引言 (1) 二、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 (1) 三、沈从文的湘西民间社会 (3) 四、沈从文的湘西精神世界 (5) 五、结论 (7) 参考文献 (8)

一、引言 沈从文(1902-1988)原名沈岳焕,字崇文,湖南凤凰(今属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人,苗族。沈从文作为现代著名作家、历史文物研究家、京派小说代表人物,其文学作品《边城》《湘西》《从文自传》等,在国内外有重大的影响。作品被译成日本、美国、英国、前苏联等四十多个国家的文字出版,并被美国、日本、韩国、英国等十多个国家或地区选进大学课本,两度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评选候选人。 小说《边城》作为沈从文的代表作品之一,是我国文学史上一部优秀的抒发乡土情怀的中篇小说。它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的爱情悲剧,凸显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与心灵的澄澈纯净。它以独特的艺术魅力,生动的乡土风情吸引了众多海内外的读者,也奠定了《边城》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特殊地位。本文将试从小说《边城》分析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人间社会和在其内心构建的精神世界。 沈从文研究从其创作伊始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可谓几经曲折变化。从徐志摩、苏雪林、刘西渭的赞叹激赏到郭沫若、巴人、冯乃超等人的批判;从京派重镇、文学天才的肯定与褒扬,到建国后文学史上一个有代表性的反动文艺思想家的否定与批判;从海外研究的悄然兴起,到新时期以来国内研究的蓬勃发展。其所呈现的不仅是学界对沈从文理解与认识的几度变迁,也是现代文学的研究话语、理论的基础,到认识视野、研究范式不断更迭衍变的投影。 时至今日,沈从文研究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领域己日渐成为了一门显学。从政治上为沈从文平反、对其创作方法进行辨析,到正面阐释沈从文自然人性的价值与意义等问题进行思考;从对沈从文的生平与创作进行全面、整体把握,到发掘其置身于苗汉、中西、传统与现代文化语境中所具有的文化意蕴;从其叙事、语言、文体等层面探讨其文学在现代文学史上的独特存在,到关注其与音乐、美术等其他艺术门类之间的联系;从其创作所具有的独特的生命意识、文学理想,到其与西方文学文化观念以及具体作家创作之间关系的探讨;从其他独特的生命意识与文化特性,到对其作为思想家身份的新的开掘,从对其文集的整理与出版,到对其佚文遗稿的考订与校勘等等。沈从文研究呈现出日渐完备成熟,多元丰富,不断推进的良性状态。 二、沈从文的湘西自然世界 提到沈从文其人,人们最先想起的大概就是“湘西”和“边城”。“边城”这个静静的词,已经和“沈从文”三个字紧密相联而不可分了。虽然沈从文的世界并不止于此,但他的灵魂恐怕永远安居在边城中。司马长风这样评价《边城》:“《边城》仅约七万字,连起来像一首长诗,又像是二十一幅彩画连成的画卷。这是古今中外最别致的一部小说,是小说中飘逸不群的仙女。她不仅是沈从文的代表作,也是三十年代文坛的代表作。”可见《边城》在沈从文作品中的特殊地位。

浅谈湘西世界的和谐美-以《边城》为例

·文艺之窗· 182 浅谈湘西世界的和谐美——以《边城》为例 甘肃省陇南市西和县马元学区瓦沟教学点 王玉凤 【摘要】作为一个善于描写湘西风情的作家,沈从文通过自己细腻的笔触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充满活力的湘西世界,并且在自己的作品中也加入了人性的光辉,揭示了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相处之道,是文学作品中少有的佳作。 【关键词】小说 沈从文 和谐美 沈从文如此了解湘西农村,是因为湘西农村就是他的出生地,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沈从文长期以来一直喜爱的精神世界。在沈从文的小说中我们常常见到这样的描述,说湘西并不是我们熟悉的世界,而是一个人神合一、人们自由自在的世界,古老的生活习惯一直被保存下来,人们在这个世外桃源中自由自在的生活着。在他的观点中,湘西世界一直处于人类社会之外,在这个小小的王国里,不仅充满了人与人之间和谐相处的关系,同时也包涵这野性美。 湘西世界绿水青山,如同童话里的梦境世界,各种传说在这里交汇,这里饱含着创作诗歌、戏剧的天才,任何一个有想法的作家在这里都可以找到自己创作的源泉。湘西居住着大量的苗族,苗族是我国56个民族之一,聚居在湘西的苗族受到了青山绿水的影响,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独特的苗族文化。作为一个知足常乐、乐天安命的民族,湘西苗族在湘西这片土地上世世代代的生长着。从小受到楚地神巫文化的熏陶,湘西苗族自治区一直怡然自得的生活着。这正是沈从文小说中“天人合一”理念的来源,可以说湘西世界的生活方式赋予了沈从文作品独特的魅力。 1 对湘西风俗的和谐美描写 为了进一步表达湘西的风俗习惯,沈从文行文的时候一般习惯于结合大自然进行表达,描写生活的美好、世界的和谐。很多时候,湘西的各种风俗习惯一直代表着沈从文对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向往,也是沈从文作品中牧歌情调的主要来源。沈从文这样的表达方式与他的生活是分不开的,他出生在湖南湘西凤凰县,作为苗家文化中十分著名的地方,凤凰受到全世界人民的喜爱。曾经有一位新西兰老人,在凤凰生活了长达60年的时间,认为凤凰是中国最美的地方,这种评价也是很多人对凤凰的第一印象。确实,作为湖南湘西苗族自治区中的一朵鲜花,凤凰代表了最美好的湘西文化,是苗族向外界展示自己的窗口。确实,湘西凤凰风景宜人,但是对于沈从文来说,他心目中最美好的世界并不是和湘西一模一样的。沈从文理想中的湘西自然风景更加美丽,丝毫不掺一点的杂质,尤其是翠绿的青山和平静的水。在《边城》一文当中,沈从文就对家乡的百河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描写。湘西村落中蜿蜒流淌过的小河古时候被称作酉水,现在的人们则称之为白河。白河在上游与沅水交汇,两条河流汇集在一起经过湘西。此时的白河由于携带了大量的泥沙,已经变得有些许浑浊,仿佛刚从山顶下留下来的泉水一样。假如沿着白河流经之地直线向上追溯,河流逐渐变清澈,河水在阳光下可以直接看到河底的泥沙与石子。河流中生活着数量种类不等的鱼类,这些鱼儿在水中怡然自得地游来游去,仿佛在蓝天中游泳。河流两岸是高低不平的山峰,山上植被颇为茂密,除了常见的松树、白桦、枫树以外,还有大量的细竹,一年四季河流两岸的山峰都处于绿色的海洋之中。在河流与山峦之间,生活着湘西人家。这些人近水而居,往往挑选景色优美的地方落地生根,以至于在湘西,只要是有桃花的地方就有人家。到了夏天,湘西人则喜爱穿五颜六色的衣物。直到秋冬,整个湘西的生活状态都十分怡然自得。来湘西游玩的旅客,只要内心保持对景物、对诗歌、对世界的热爱,就能在湘西这个美丽的地方找到自己的落脚之处,因为湘西永远不会让人感到单调与无聊,湘西永远有让人惊喜的地方,可能在下一个拐角处,就能看到令人惊奇的景色。只要看了沈从文对湘西的描写,任何人都会对这个地方无比的向往。 2 对湘西景物、人的和谐美描写 湘西的茶峒山,灵动大气,是沈从文寻找写作素材的天堂。包括小河、小舟、码头、吊脚楼、苗族姑娘等在内的景物与人物,都是湘西的一部分,每种景物之间都有一定的联系,不同的景物之间也透露出湘西独特的美感。在这样的环境中,沈从文磨练出了一套描写自然风景的技巧,并且善于将自己的写作目的贯彻到景物的描写中。一首诗,可能只有30个字左右,但是短短的几十个字却能给读者描绘出一幅广阔的画卷,真正的作者善于在短小精炼的作品中表达自己对祖国美好河山的感情,也善于通过几句话就调动起读者的共鸣。这一点在沈从文的湘西小说中也体现的淋漓尽致,通过描写几棵树、几朵花、几条河流,就能将湘西的魅力展现在读者眼前。而生活在如此美丽的环境中的湘西人,更是这片土地如此吸引人的原因之一。由于语言表达的作用终究是有限的,因此沈从文转而从其他的方面来提升作品的吸引力,通过营造作品中的意境来提升作品的吸引力。沈从文的创作来自于他对湘西的了解,来自于他对生活对世界的爱,这也是沈从文的作品如此受到我们喜爱的原因之一。 为了准确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沈从文对作品已经的描写是十分在意的,并且总结出了一套描写意境的独特的方法。人物的一颦一簇都被他赋予了更多的意义,而人物的性格也直接体现在与周围环境的互动中。沈从文很善于通过描写周围的景色来衬托人物的情绪变化。例如在《边城》一文中,沈从文往往将作品中的人物放置到绿水青山当中,通过描写美好的自然环境以及人心中美好的感情来体现湘西生活的美好,着力展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爷爷与孙女之间的关系就在小溪、灯塔之间维系着,两者的命运也在湘西美好的环境中升华成独特的情感。沈从文的作品善于将人与环境牵扯在一起,这也是他的作品吸引人的地方。 3 结语 为什么沈从文的作品如此受到我们的推崇与喜爱呢?这与他独特的描写方式是分不开的,沈从文笔下的湘西具有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感,人的生命与湘西世界有机地结合在一起,这正是湘西的魅力所在。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也是近些年来我们追求的极致。一个好的作品,其文章内描写的意境是十分重要的,能够直接引导出想要表达的最深层次的感情,并且反过来又加强对景描写。展现了沈从文作品中奇特却又充满野性的魅力。 【参考文献】 [1]刘颖慧,张文东.《边城》的传奇叙事——兼论沈从文小说叙事的“中国经验”[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2):131-135 [2]张保华.融汇中西颂新“神”:论沈从文边城世界的“意识形态”[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4,(1):177-180 [3]闫晓昀.论《边城》的意象选择及其叙事功能[J].烟台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3):66-72

悲与美的结合——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

收稿日期:2012-04-22作者简介:赵洋洋(1988 ),女,汉族,河南信阳人,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2011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与中外文化。 2012年9月第31卷第9期绵阳师范学院学报 Journal of Mianyang Normal University Sep.2012Vol.31No.9 悲与美的结合 ———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 赵洋洋 (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重庆北碚400715) 摘要: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独特而宁谧,神圣而浪漫,浸润着颇具原始风味的淡淡忧伤。这里有秀美的 山水,有古朴的民风,有悲,亦有美。作家为我们展示的这个世界与其他作家笔下的湘西迥然不同。这种不同与他的人生经历和人生感悟密切相关,本文从意识领域简单探寻蕴含沈老特殊人生经历和感悟的湘西世界。 关键词:沈从文;人生经历;湘西世界;悲与美中图分类号:I207.4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612x (2012)09-0058-03 很少有作家能够像沈从文那样如此执著于构筑 一个田园牧歌式的乌托邦,他笔下的湘西世界唯美而浪漫,宁谧而神圣,即使是描绘血腥、屠戮也常常是以波澜不惊的基调。他的作品成功地塑造了一系列个性独特,富有张力的人物形象,或纯洁灵秀如《边城》中的翠翠,或天性不羁如《虎雏》中的小士 兵, 或热情温和如《雪》中的远房姑母。边城美丽的自然风光更是神秘而安详。而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作者气质与灵魂的投射,这种独特的气质和灵魂与其独特的人生经历和感悟密不可分。多舛的人生经历孕育了他那种悲悯和博大的情怀,而这种情怀自然而然地投射在字里行间,从而形成了湘西世界耐人寻味的悲与美。 一、湘西世界古朴、灵动的美 1923年夏天,满怀对新世界的憧憬,沈从文从 湘西走进了北京,从祖国的边地走向了真正意义上的大都市,在这里,浮华和奢靡代替了纯朴与自然,城乡文化的冲突在他的心中形成了极大的落差,他以乡下人的眼光审视着这个文明的中心,一切显得那么地格格不入,这让他变得惶恐,敏感,无所适从。除了经济上的困难,他还饱受着精神上的压抑,他孤独惶恐地栖息在小角落里,对周围的势利做派日益不满,而同时一种思乡的恋情也油然而生。 那澄澈的河水、青翠的山峦、那老少无欺的淳 朴,自生自灭的自在状态召唤着他,于是,他把那份纯朴温情的思念诉诸笔端,用文字的方式来诉说对家乡的热爱,勾勒出拥有朴素情感、单纯观念,牧歌性环境的湘西世界。 (一)山水之美生性天真烂漫的沈从文从小便表现出了对自然的热爱,他屡屡逃离课堂去习读凤凰城内外由自然和人事写成的那本大书。他到“日光下去认识这大千世界微妙的光、稀奇的色、以及万江白物的动 静”,[1]4这种独特的人生教育,使他对自然万物特别倾心。 今天,我们从沈从文的作品中看到他性格中的 那种热烈奔放, 富于幻想的成分,即是深受家乡美丽的自然山水和古朴淳厚的民风民俗熏陶的结果。因为这种成长过程中的熏陶,就萌生出了对诗情画意特别敏感的特质。故此,一切情绪性的印象都能迅速地打动他,各种声音都能强烈地刺激他。 “这里小河两岸全是如此美丽动人,我画的出 它的轮廓, 但声音,颜色,光,可永远无本领画出了。……这种时节两边岸上还是绿树青山,水则透明如无物,小船用两个人拉着,便在这种清水里向上滑 行,水底全是各色各样的石子……” [2]136 这是在一次归乡的途中,沈老无比欣喜地在给远在北京的妻子的信中描绘了置身于船上所见的两 岸美丽的湘西风景。安静的绿水青山、 清澈透明的· 85·

沈从文湘西小说中的乡土情愫

龙源期刊网 https://www.wendangku.net/doc/a511788268.html, 沈从文湘西小说中的乡土情愫 作者:宋平 来源:《青年时代》2016年第26期 摘要:沈从文作为文学大家,曾一度遭人冷落,但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逐渐发现他的 湘西小说中有一股浓浓的乡土情愫,他的这种乡土情愫是在20世纪20年代乡土小说基础上进行了创新和突破的结果。他笔下的“湘西世界”是主流文化不占统治地位的边缘文化区域的缩影,他作为乡土作家却能站在上海,北京等城市看乡土,所以说他的乡土情愫有一种博大的气势。正因为此也奠定了他在中国文坛上的重要地位。 关键词:湘西小说;乡土情愫;再审视;发展;突破 在长河滚滚的的乡土小说中,沈从文对于湘西故土的寻觅与挖掘,提炼与熔造,形成了一股奔腾不息的浪花。沈从文就象寻潮的健儿,驾着一叶扁舟,在故土的大海行舟摇曳,追风扬帆。20世纪的湘西是沈从文故土情节之所在,它成全了沈从文,使他的湘西小说除了乡土味外,还多了其它的韵味。 一、湘西小说中乡土情愫的原因再审视 “乡土”二字对于沈从文来说,是根深蒂固的,在中国的现代作家群中,他是以“乡土”著称于世的。他的湘西小说为何具有那么浓烈的乡土气息?主要原因有以下几点: 首先,沈从文诞生于靠近湘、川、黔三省边界的一个小山城——湖南凤凰县。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湘西那山美水美的地方自然陶冶了的的情操,铸就了热爱故土的思想。尽管当时的沈家是当地一个颇有名望的门第,然而,沈从文度过的童年时代却是不如人意的。他时常逃学,在逃学的过程中,一切山里孩子的品性与技能他全学到了。这样一种乡下孩子的童年生活,得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自然是在师塾里念四书五经所不能比的。早年大量的乡村生活素材的累积,和眼下发于内心的对乡土如缕深情的眷恋,才使他建构了自己的湘西世界,并传达出对故乡的思念,使之具有浓郁的乡土情愫。 其次,他内心深深埋下了乡土情结,这种情结使他骨子里产生了一种不自信,甚至说是自卑。他自认为“他是乡下人”,乡下人所特有的气质总让他觉得与都市的繁华不能很好的契合,常常有一种格格不入之感。他在对这些大城市的比较中想到了故乡。沈从文在与这种都市文明的相处中,想到了湘西的风土人情,想到了湘西的美好,并将自己置于湘西这个地方他认为的“保护伞”中,抒发自己“有一种燃烧的激情,对于人类智慧与美丽的永远倾心,对健康诚实的赞颂,以及对于愚蠢自私极端憎恶的感情。”他将自己封闭在湘西乡土这个狭小的圈子里在这个圈子中他才能找到安慰,他能找到他生存的价值。沈从文想借湘西的小世界来反映整个大世界,以美丽的故事揭示了人性的永恒,他时时在回忆故乡的温情,对他来说大都市的繁华与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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